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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到哪里我就会去到哪里,
因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你爱的人将成为我爱的人,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有你在身边生死相随。”
我不是个容易伤感的人,但这样的婚礼说出誓言却让我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难过。我心里满是羡慕,羡慕这样相知相爱的两个人。原来我心底里是如此希望能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希望有这样一个人让我有机会说出这样的誓言。
我一直等待着赵逸,可是赵逸越来越让我觉得如天边浮云,越飘越远,曾经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美丽飘渺的梦,只那管紫竹箫提醒着我曾经那段难忘的经历,仅此而已。对他的一切,我几乎一无所知,我对他来说,也许也只是在某一个抬头的瞬间,看到的飞过天空的小鸟,也许会抓住我,但最终会不会因为人鸟有别,而各自放手?我抓得住他吗?
半晌的沉默后,我身后摸摸小枝的头,又摸摸小花的头:“不管怎样,就算明天要化为雾水,今天你们也要幸福。”
我转头对小环说:“咱们走吧。”小环站起来跺跺脚,抬起头却看着我的身后:“赵……赵公子。”
我转过身,一舜过后,我才知道自竟然看到了他——赵逸。
我嘴唇微张,不敢相信,回头看看小环,想要求证我没有看错。
“他是咱们绣庄的少……少公子。”
他肩上落着薄薄一层雪花,还是那样的温润随风般的气质,逼走了寒冷的北风,却暖不化漫天的白雪。他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一丝慌张,却都变成最后的平淡,只定定看着我。
“王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一声娇语,一身大红的披风,如这满山绽放的红梅中最最绚丽的一朵——陈知言。
“我……”
知言与赵逸手臂相缠,身子半倚在赵逸怀中,似是从那里能获取更多的温暖。“王姑娘,这是我夫君赵逸。”
我轻闭下眼睛,这是个玩笑嘛?
原来你就是那个从小便与知言定下婚约的人,原来我每天忙忙碌碌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听郑浩谦说了那么多,我却迟钝地仍然一直在等着你的消息。可是你呢?
我以为那个等待是一句诺言,我牢牢地记着,却没想过那也许只是你随便的一句戏言。
这也许本就不是你的错,只是我自己搞不清状况,是我会错了你的心意。
赵逸脸上平静如初见,微微欠身:“王姑娘,有礼了。”语气中的疏离震碎我最后一点希望。
原来长久的等待换来的只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原来一直是我一相情愿的以为你会有一点点地在乎,原来梦想与现实的差距是天堂和地狱,原来……原来我真的不能在这样不清不楚地,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制的那个有着一丝温暖的美梦中。事到如今,还不该清醒吗?
“陈姑娘,赵公子,哦,我应该改口赵夫人了。”我尽量让给自己看上去很平静,甚至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我想用这样的语气刺伤赵逸,可是他会在意吗?受伤的那个人还是我自己吧。
“王姑娘,这两个雪人是你装扮的?我刚才和浩哥哥做的匆忙,急着回去叫逸哥哥,所以有些粗糙,没想到被你装扮的这么可爱。”说着用手摸摸小枝的头“逸哥哥,你看,这个雪人的表情跟你很像呢!”
我看向赵逸,他却不知看着何处。
陈知言满脸带笑“王姑娘刚才在做什么?给他们举行婚礼?”
我点点头。
“这样的婚礼倒是第一次见到,不知是何处的风俗,不过王姑娘刚才那番誓言却是让我和逸哥哥十分感动。是吧,逸哥哥?”
赵逸轻点下头,没说什么。
这本就是半对着雪人半对着你所说,虽然不知你就在身后,可我也是真情真意,你怎么会没有一点感动?赵逸,有没有一点感动?可是这点感动没有任何的价值,就像我看到了感人的电影会流泪一样,在你眼中这一切与你无关,对吗?
“都是乱说的。”
“不是吧,王姑娘好像很认真的,还给他们起了名字?真是有趣的想法。”
“不打扰二位雅兴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要是在不离开,我想我真的掩饰不了自己的内心。
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可这世界不是我的世界,红梅花也不是我这枝花。
………【第十九章 婚绣】………
不再回头,一路下山,我尽量让自己走得轻盈,走得轻松,我要告诉自己,我不在乎。
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记得我过去也曾经默默的喜欢一个人,因为怯懦也没能走到一起,那时因为没有说出口我会有遗憾,可这次我觉得幸运,我没有说出什么,就不会难堪,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静姝,你怎么了?”小环大概看出我有些不对劲。哎!难道我真的看上去很不自然吗?
“没什么。”我微微对她一笑,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
“静姝,你认得那个女子?她就是赵公子的妻子?”
我深吸一口气:“小环,我跟她不熟,以前并不知道她是谁,以后也和我无关,你别问我了。”我抱歉的看着小环。
“哦,我知道了。”小环不再说话,在后面紧跟着我。
我只顾着走路,却冷不防装上了一堵人墙。
“抱歉。”我抬起头,对上那张熟悉的脸,不禁对自己轻讽一笑:“这么大的地方我怎么能偏偏撞上了你?”
“静姝,你,从山上下来?”郑浩谦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担心。
“郑公子,不用为我再担心了,山上的路没有你想象的滑,我能够走得稳。”说完我提步就走,却被他拽住了胳膊。
“喂,你做什么?”
“静姝,你听我说,那不是表兄的错,是我……”
“郑公子。”我打断他“我不认为赵逸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也不认为你瞒着我有什么错,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也知道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认为最美好的东西,他们从小就定下的婚约,那缘分是注定好的,你都可以不强求,站在一旁看着知言,我也可以在一旁看着赵逸,我会当他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执着其中。明年下雪的时候,也许就会有一个人陪着我堆雪人,就像赵逸和知言一样幸福……”
我这样说着,以为自己也是这样想,可是眼泪却流下来。
我撇过头,郑浩谦松开了我,扳过我的肩膀,伸出手似要为我抹去泪水,我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跑,一直跑,一直跑,才发现我能去的地方,只有那间小屋。
第二天,去了绣庄,一大早就进来了很多来订货的人,我们都忙的不可开交,本来打算和掌柜说我不想做下去,可是却一直没机会开口。
小环看我的情绪低落,没有多说什么,只抽空帮我倒了一杯热水。
尽管小环不清楚我为什么这样,但一杯热水也足够温暖我的心。
送走了几批顾客,吴掌柜急着把我和小环又赶到画室。我对着白纸,实在不知画些什么,就算知道,也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画,如此一直呆坐到快中午。直到吴掌柜进来叫我们把所有画好的花样全部拿出来。
我和小环跟吴掌柜进了前堂,一眼就看见那个明丽的美人,她到是主动站起来对我笑着打招呼:“王姑娘,听浩哥哥说你在这里,我今天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你。”
我心里很不情愿见到她,这个骄傲的美人难道是真不知道吗?
我心里叹口气,把所有的花样图案拿给她。
她坐下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不时的指指点点提出些意见,小环在一旁记录,又从里面挑出一部分问小环:“这些是谁画的?”
小环看看我,我拿过来一看,全部是我所绘,于是道:“是我。”
知言皱着眉头:“这是什么画法,不伦不类的?”
吴掌柜在一旁说道:“陈小姐有所不知,静姝的画法比较特殊,按着她的图案绣出的东西比以往的更逼真,又有层次感,现在在长安城都立下一块招牌了,很多人都慕名前来专门找静姝来画……”
“我就不喜欢这种投机取巧的东西,老老实实的该怎么画就怎么画,这种用歪门邪道取悦于人的东西不要也罢。”说着把画稿全部塞进吴掌柜手中:“全部重来。”
我抱歉的看看吴掌柜,咽下这口气。
“王姑娘,你不会介意吧?结婚是大事,我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你能理解吧。”美丽的脸上带着明媚的微笑,可此刻我却觉得十分厌恶。
“知言。”郑浩谦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你怎么在这里?”
“浩哥哥,你来的真巧,我选了些花样,成亲的时候就按着这些来做,你帮我看看可好?”
郑浩谦脸上带笑:“吴掌柜亲自张罗的你就放心吧。”
“吴掌柜考虑的周到,每种都画了几幅,我已经大致选过了,还有几幅要重新画过,过几天让人送到郑府来。”
“好的,您放心。”吴掌柜依旧陪着笑脸。
“还有事吗?不如我陪你回去,今天中午,让厨子给你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浩哥哥没有事情吗?”
“我能有什么事情,走吧。”
郑浩谦护着陈知言向外走,到门口转过了身,我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静姝,这种事很平常的,开门做生意的还能不碰上几个难缠的顾客。”吴掌柜不提知言要成为未来的少夫人,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顾客反而来安慰我,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谢谢你,吴掌柜。”
“谢我做什么,有人护着你,还用的上谢我。”吴掌柜依旧春风满面,斜睨了我一眼,“不过既然人家不喜欢你的画,那就让阿平来顶替你,你就留在前堂吧。”
我点点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要继续留在这里,除非有人不让我做下去,否则我会一直待到我想走的时候,谁也不能把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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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除夕】………
快过年了,街上的人各个年味十足。小孩子穿新衣,戴新帽,大人们忙忙碌碌的给家里买鸡买鸭,时不时已经听到爆竹声。我依旧每天在绣庄忙忙碌碌。为了奖励绣庄姐妹一年来的辛苦付出,吴掌柜给每个人都包了大红包,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走出绣庄,我和小环一同行了一段路。
“静姝,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一个人,可有什么打算?”
“好好过年啊。我准备了很多东西,要在家里大吃几天,等过完年了,我说不定也会变成一个胖胖的小美人。”
“不如,你到我们家来,你知道我娘个那个人最爱热闹了,你来了她肯定会高兴的。”
“嗯,我知道了,哪天我一定会去给大妈拜年的。”我乐呵呵的说道。
小环轻叹口气:“你不愿来我也不多说,有事就来找我,知道吗?”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
一个人回到家,拢起一盆炭火,屋子里有了些暖意,感觉不那么冰冷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就把自己扔到床上,昏睡起来。
一早醒来,盯着帐子发了半天呆,今天该做些什么呢?
一天都呆在屋里,练一会儿字,画一会儿画。自从上次被郑浩谦嘲笑之后,我下决心要把字练好,于是这便成了我常做的一件事,也成了我打发时间的好办法。时间长了,到真让我发现写字是可以磨练人的性情,从最初的浮躁,到如今渐渐心平气和,每次静下心来投入进去,能忘记所有的事情。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进厨房给自己包了一顿饺子,美美地吃了。
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爆竹声,突然很想家,想念爸爸妈妈。以前过年的时候,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东西,看着春晚,窝在沙发里靠在妈妈身上……
院子里一阵敲门声响起,我赶紧擦掉眼泪:“谁啊?”
“静姝,是我。”是郑浩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给他开了门。门外,他带着微笑,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人,他看到我开门,也勾了勾嘴角。我愣了一下道:“两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浩谦笑道:“你不先请我们进去吗?”
我将他们让进来,两人走进屋内,郑浩谦搓手道:“还是屋里暖和。”然后拿过小铁棍捅了捅火盆。
我关上门,帮她们倒了两杯热水,“不好意思,我不喝茶,所以这里没有茶。”
“没关系,没关系,有热水就好。”郑浩谦接过水,一杯递给了赵逸。
一时无话,赵逸坐着,郑浩谦却走来走去,在屋里来回巡视:“静姝,你在练字?”说着,随手拿起我白天写下的字“恩,有进步,工整了不少。”
我上前抢走他手里的纸,“随便动我的东西?”
他笑吟吟的看着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画悲扇,等闲却变故人……”
“喂!”我打断他。
“你都会作诗了?”他却仍眯着眼睛对我笑着,我瞪了他一眼。“写得不错,不过有诗无酒不免有些遗憾,静姝,你这里有酒吗?”
“没有。”
“那我去弄壶酒来,你们等着啊。”
“这个时候哪里有酒可卖?”
“放心,我自有办法。”说完,人已经出去了。
我走到床边坐下,抬眼看了看赵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索性不开口。
“坐过来些,这边有火,比较暖和。”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原来仍是与我心中所想的完全相同,还是那么和煦如春风一般。
“没关系,我不冷。”
他看我不肯动,于是将火盆放在我旁边,自己也拿把椅子在一旁坐下。
他微微低头,我的目光拂过他的脸庞,他乌黑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忽的他抬起头看着我,我连忙低了头,我心里一阵轻跳。
“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还好。”
“那,就好。”
“我来长安后就去了平云绣庄,吴掌柜也一直很照顾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你家的。”
他微微笑了笑:“我和父亲一直不太去打理绣庄,多亏了吴掌柜。”
我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回的长安?”
“两个月前。”
我轻点头,原来这样,是回来准备婚礼的吧。
“承立、朱先生他们还好吗?”
“一切都好。”
又是一阵沉默,我站起来:“你饿不饿,我这里有烤地瓜,拿来给你热一热。”
“静儿,对不起。”
我怔了怔,上次听到到这个称呼,我是满心的甜蜜,而现在,这句静儿只为道歉。努力扯出一个微笑道“别这样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垂目点点头,僵硬的笑容里透这些苦涩。
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又何必再让自己继续难过,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以前不是常听人说不能做爱人,做朋友也是好的,那么我们就别再尴尬,自然一些会更好。
所以别再说对不起,别再提起过去,那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现在的赵逸和我只是普通的朋友。
我轻松笑了笑,岔开了他的话题:“哦对了,我好像还欠你些银子,现在有了积蓄,可以还给你了。”说着我就要去拿钱。
“不必了。”他淡淡地说。
“那好吧,你是有钱人,也不在乎,我就赖着好了。”
他一笑,“你的烤地瓜呢?”
看来他能了解我的意思,普通的朋友就应该有普通朋友的样子,越自然越好。
“在厨房,我去拿。”虽然是我所希望的,但是他这样轻松的语气还是让我心里有点难过。
已近子夜,爆竹劈劈啪啪地响起来,郑浩谦终于回来了,酒没有买到,不过拿了不少的花炮。
我们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中绚丽的烟花,一朵朵绽放,一朵朵消逝,瞬间而已,可是曾经点亮的世界,那美丽,谁也不会忘记。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就来了。
………【第二十一章 婚夜】………
春暖花开的季节。
赵逸的婚礼低调的举行,可是就算是低调,长安城里还是有很多人都知道,包括我们的房东大妈。在婚礼前,她就总是乐此不疲的跟人谈论这件事情,有时拉着我喋喋不休,那个赵公子人如何如何俊朗比郑公子如何如何;他们家里有多少的店铺;他是家里的独子;不知是谁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等等。
我把自己当作一个看热闹的人,笑听着房东的话,可是房东走了之后,我却倍感心痛,心痛到想哭,于是放声大哭了一场。哭完后告诉自己,以后不能再哭了,这是最后一次。
给自己烧了一大桶热水,舒服地泡个澡,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将头发梳得通顺,随意地披在肩上。人轻松了许多,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眉,淡淡得匀了胭脂。
弯弯的月儿已上中天,我站在院中,拿出紫竹箫,低头看手指抚过光洁的箫身,想起赵逸说“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想起他说话的表情,想起他月下吹曲时的样子,想起华山上他牵着我的手带我向前走,想他为我号脉的凉凉的指尖,想起初遇时我的尴尬……
我微微笑了,这一切成为一段美好的记忆,也许多年后,会偶尔想起,也许会被遗忘。
不如趁着这温暖的季节,去各处走一走,除了长安,还有很多值得一去的地方,比如洛阳,如果时间赶得巧,应该不会错过牡丹花开。
抬头看看月亮,我要再为你吹一首曲子,为了我和月亮。
一曲《绿野仙踪》我不知每晚吹过多少遍,当时不懂得赵逸曲子里所带出的寂寞,今天我却能身有所感。
乐符随着我的手指飞出,时高时低,飘荡在空中,缠绵不舍离去,几番努力,却又无可奈何,任凭风吹去。
“嘭!”的一声闷响,我转过身,从房檐上跌下一个人。我往过后退了两步:“是谁?”
“静儿!”
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样唤我?只是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顶?
我赶紧上前扶起他,他身上穿着刺眼的大红的喜服,身上带着些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