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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传奇1-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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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营之夜,李世民命人邀请罗成前来饮酒。罗成踏进唐军的大营,见中间一堆篝火,篝火旁只坐着李世民一人。罗成问:“其他人呢?”李世民冷冷道:“去祭奠被你杀死的将士们了。”
  罗成的声音更加冷酷:“你本不该让他们来送死!”
  李世民愤怒地说:“罗成!我是帮你!难道不该拥戴翟让为联军元帅吗?”
  罗成揪住他的衣领:“大哥,我现在还是尊称你一声大哥!不要把所有人都当作傻子!如果你胆敢挑起翟大哥和李密不和,休怪我弯刀无眼!”
  两人四目相对,眼睛里都是怒火。李世民终于长叹一声:“原来我这个大哥,在你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你的翟大哥。”
  罗成放开他的衣领,缓缓道:“做兄弟也讲缘分。就像喜欢一个女人,也讲缘分一样。我不怪你,你是为了唐的利益。”
  李世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不攻打洛阳?”
  “现在谁都没有实力攻占洛阳。我想西魏至少要再等四年才能攻陷洛阳吧。”
  李世民脸上露出笑容:“答应我,将来我们一起攻打洛阳,好不好?”
  “好!”两人的手又重新握在一起,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不快抛之云外。
渡江
  联军的队伍庞大而杂乱地向扬州前进,如同一群席卷一切的蝗虫,黑压压的扑向江南富庶之地。联军当中,各国队伍良莠不齐,难免发生争夺、抢窃的事件,所以几乎每日都会发生内斗的流血事件。
  在扬州前的长江口,联军遭遇到了隋军的顽强抵抗。宇文成都率军封锁了运河的航道。周边的老百姓跌跌撞撞地要渡过长江逃难。一时之间,长江口岸挤满了逃难的人群和准备登船的军队,哭天抢地,呼儿唤女,日日上演着生离死别。
  李世民的军队最靠近长江,他和刘文静等人走出军营,看着长江边巨大的难民潮,连连摇头:“如此和难民争船,军队何时才能渡过长江?”
  柴绍道:“二公子,干脆把逃难的赶走,让军队先渡完长江再放人!”
  李世民肃然道:“军不能与民争。如今联军虽然是攻打暴君,扰民已经成为既成事实。唐的军队宁愿滞后一些,也不能让天下百姓认为唐军是不义之师。”
  刘文静想了想,提议道:“不如再找水龙帮借船。”
  “水龙帮已经无船可借了。光是难民就足够他们运送一阵子了。”
  忽然,长江边传来巨大的嘈杂声,好像有什么大人物光临了。过了一会儿,柴绍跑来报告:“二公子,水龙帮的两大护法都出现了,为了难民和军队渡江的事情。”
  几个人举目望去,只见一男一女两骑奔来,女子身着一件绿色的长裙,骑在马上犹如一泓绿波。绿衣女子从马背上取出一面旗帜,奔到一处,就把旗帜插入地面。她的骏马速度极快,随着行进速度,一面面的旗帜插到一堆堆人群中,每一面旗帜上都写着一个村庄的名称。犹如变戏法一般,杂乱的人群很快就像军队一样有序组织起来,当难民潮变成一个个村庄营后,水龙帮的船只也陆陆续续开到,每只船上也插着旗帜。难民们开始按照村庄的次序登船。
  女子一人一马矗立于夕阳之下,静静地看着登船的人群。江风吹动着她的衣袂,她的长发,就像长江旁边开放的水莲花。
  李世民被这幅景象深深打动了。很多年之后,他都无法忘记这一刻。
  他正待上前招呼女子,和她同来的英俊男子已经驱马过去,“清师妹,我们走吧。”女子转过脸来,她的面上蒙着薄纱,只露出一双明亮无比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得像初春刚刚融化的雪水:“走吧。”她的声音听到李世民耳朵里,柔和清雅得如琴声抚过。两骑很快就远去于夕阳当中。
  李世民站在当地,如遭雷击。上天啊!他想,难怪当年幽王为讨褒姒欢喜要点燃烽火台,如果这个女子肯摘下面纱对自己微微一笑,自己也愿意为她做一切。黄金打造的宫殿、明珠镶嵌的衣冠、天上的星,水里的月,只要她点一点头,自己都会为她送上。他怔怔杵立当地,直到刘文静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十来次,他才回过神来:“刘大人,她是谁?”
  刘文静会意一笑:“二公子喜欢,一定帮你打听出来。还是我老刘好,家中只有一个凶巴巴的老婆,再不敢多做想法。”
  李世民神情恍惚:“老天为什么让我刚刚遇到她?如果我早点儿遇到她,一定把她藏起来,日日相伴。也许这才是神仙美眷,似水流年吧。”
  唐军在难民渡江之后,顺利渡过长江,直逼扬州。西魏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和宇文成都的部队交战数次,双方各有胜负。
  李世民找到罗成,见他正在军营中仔细观看作战地图,眼睛里满是血丝。见李世民进来,罗成一把拉住他:“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想过了,宇文成都的军队拼死作战,联军如今气势反倒不如他们。如果要一举战胜隋军,惟有在前面一个长江口岸再渡江……”他右手食指点在地图上的一个标志上,“绕过隋军正面,从侧面进攻。如今杜伏威的军队擅长水战……”
  李世民打断他的话:“我想问你,关于水龙帮……”
  “对,我们会向水龙帮借船。杜伏威的士兵最怕关西军团,你们带军和他们一起出发吧……”
  “水龙帮内有一个女子……”
  “女子?不,江淮国没有女将。我还是认为水战不需要女人参加,风急浪高,女将根本不适合水战——”
  李世民急了,大声道:“闭嘴!你听我说完!”罗成这才惊讶地看着李世民,见他脸上神色异常,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说你和水龙帮很熟悉,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是个女人,她的名字中有一个清字。”
  罗成揉揉自己的红眼睛:“女人?!这个时候你要我帮你找女人?”他一掌把桌子上的一块压石打得粉碎:“前方战士在浴血奋战,你这个时候要找女人!你他娘的还是不是军人!老子一刀砍了你!”
  李世民第一次听见罗成骂脏话,他刚才的念头立刻烟消云散:“对不起,我这几天昏头了。对了,你要我们从哪条路线进攻?”
  罗成眼睛里的杀气更盛:“我带上八百铁骑,他们海战都没问题,和你们、江淮军一起悄悄再渡江,在宇文成都的尾巴上狠狠斩上一刀!让这家伙从此永远别碰女人!”
夜袭
  夜晚的雾气很大,联军的突击部队已经集合到了江边陆续登船。小坏坐在一条船头尖尖的小船上,向罗成招手。罗成和李世民、刘文静、柴绍一起上了这条小船。小船空间不大,罗成和小坏坐在一边,李世民和柴绍、刘文静坐在另一边。罗成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雾色:“这么大的雾,希望隋军的船队没有变动位置。”
  小坏正在喝茶,他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罗成拍拍他的肩膀,小坏躲了一下:“别碰我,我的伤还有一小半没好。你的力道我怕了。”
  李世民想看清楚小坏的模样,灯光幽暗,小坏的软皮帽子几乎遮了大半个脸。外面是划桨划出的隐隐水声。李世民忍了又忍,还是开口了:“你是水龙帮的吧?我想打听一个人,一个叫清的女子,是你们帮内的护法。”
  小坏嘴里含着茶水,含含糊糊地说:“找她做什么?”
  罗成见外面雾气很大,兴致很好,转头道:“还能做什么?李大哥想金屋藏娇。”
  “噗嗤……”小坏口中的茶水喷了罗成一身。罗成道:“喂,有这么好笑吗?我还没下水呢,全身都湿了。”
  小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忍住笑道:“俺们村有个二傻子,真的很有钱。成天嘀咕着要找凤凰来养。有个穷算命的,说送他一只凤凰,必须用金子做的笼子,碧玉做的小碗,明珠镶嵌的小灯,才能迎来凤凰,”他指着李世民笑道,“忘记了,你也排行二。二傻子准备好了,算命的就送了他一只小凤凰。没想到小凤凰没几天就死了。二傻子哭得这个伤心劲儿啊。”
  “为什么会死呢?”众人不解。
  “因为……”小船剧烈震荡起来,外面划船的水龙帮老陈叫:“三护法,撞船了,小船撞上大船了!”几个人冲出船舱,只见小船撞上了一艘巨大的军船,罗成一看军船的标志:“隋军!这是宇文成都的坐舰!”小坏道:“小船已经坏了,我们要赶快从大船的破洞钻进去,不然马上会被发现。”
  一行人从破洞爬进军船的底仓,这个洞正好破在第二层,里面装着火药、刀枪、碎石。罗成道:“李大哥,你和刘大人、柴将军守在这里,往大炮里塞上火药和碎石,炮头掉个个儿。对准隋军的船队开炮!现在雾气淡薄了很多,可以分辨隋军的船只了。”
  小坏摇头:“狠毒!卑鄙!无耻!”
  罗成瞪了他一眼:“你也守在这里,免得隋军杀进来。我上去找宇文成都。”
  小坏道:“不,你要罩我,我得跟着你。”
  李世民叫住他:“你还没说刚才那个故事的结尾呢?”
  小坏瞥了他一眼:“哪里有什么小凤凰,那是只小麻雀啊。老兄,你留在这里帮二傻子他们守门吧。”
  罗成和小坏出了仓门,两个人悄悄沿大船上行。正好前面来了一个隋兵,罗成刀柄往他死穴一碰,隋兵当场毙命。小坏道:“不行,你这样下去要杀多少人。我已经准备了一个特殊的东西,可以活捉全船的军士。”他从背上取下一个袋子,袋子里蠕动着,不知道装的什么。罗成问:“这是什么东西?”
  “骨里相思,又叫七日醉,这可是南诏五毒教的特产哦。”小坏递给罗成一颗药丸,“你含在嘴里,不然会昏睡七日的。”他又从袋中拎出一个白鼠,白鼠身上裹着一层奇怪的东西,小坏把那层东西点燃,白鼠立刻窜向船舱深处,船舱内瞬时弥漫了一种奇特的香味。
  罗成握着弯刀柄,悄声道:“从左边绕过去的第一个船舱就是宇文成都的房间,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对了,李清是不是很漂亮,不然李世民怎么会这么发痴。”
  小坏伸手敲了一记他的脑袋:“你也是个二傻子!”
  两个人闪进房间,小坏苦着脸道:“走错了,退出!”
  房间中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贵客到来,何必急急退出?”她长袖一拂,罗成和小坏闪过长袖的袭击,发现女子已经站到了舱门前。她是一个中年美妇,神色淡定,似乎闯进来的不过是两个小毛孩。她指着小坏道:“你是梁师兄的手下?如何会参与到朝廷的争斗当中?”
  小坏恭敬地行了个礼:“吕师叔!”
  “师叔二字,担当不起。”吕越长袖一拂,小坏后退了数步。罗成第一次见到吕越,和他所见过的无机剑派的其他长辈相比,吕越有一点儿不同,那就是她四肢健全。唐、李两位师傅都分别少了一条胳膊,朱云飞也一样。罗成一直猜测是由于他们那个大秘密导致无机剑派损失惨重,惟一健全的吕越,想必是因为她武艺最高,所以保全了自己。他眼前一花,当即抽刀一劈,身子急速后退,身旁的一个花瓶已经被吕越的长袖击碎。
  “咦!”吕越道,“年轻弟子中何时出了这么杰出的人才?”言谈间,她的身形展动,罗成只觉船舱中全部是她曼妙的影子和无形的杀气。罗成弯刀下垂,凝神伫立,眼观鼻、鼻观心。他出刀,每一刀都极慢,仿佛劈的不是飞旋的影子,而是一座山。小坏躲在旁边的角落,周遭的物品都被刀风带得粉碎,再见吕越的无机剑游走也滞慢下来。小坏暗想:“这小子,他才是真正的武学奇才。”
  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声,整个大船摇动起来。小坏小心翼翼地挨近窗口,底仓正向隋军其他大船开炮。吕越的宝剑拨开罗成的弯刀:“你不是刺客?”
  罗成收刀:“弟子罗成,西魏国元帅,这次进攻隋军的先锋!”
  吕越有些失神:“原来如此,看来成都的舰队保不住了。”
  “吕师叔,暴君无道。吕师叔何必助纣为虐?何不加入我联军行列,共同攻打扬州,直取江都?”
  吕越笑笑:“云飞师弟说你口才上佳,茗儿也对你青眼相加。看来唐师兄的确收了个好弟子。宇文家族对无机剑,是私恩,不可不报。但天下运势,终究是我等难以改变的。也罢,成都是军人,军人难免沙场死,我还是回江都去。”
  罗成见吕越走出船舱,这才把弯刀回鞘。他忽地脚步踉跄,碰到了桌子。“你怎么了?”小坏一把扶住他。
  “怎么了?你小子太没义气了。这个吕越武功比朱云飞至少高出十倍,我的刀快撑不住了,你居然不来帮帮我?”
  小坏笑嘻嘻地说:“吕师叔出名的菩萨心,她不会真的伤你的。”话音未落,舱门被吕越击碎,她突然冲进来,一掌击向小坏的胸膛:“骨里相思是你放的!”罗成大惊,运掌相抗,吕越的掌力排山倒海般袭来,她温和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暴戾:“你怎么会有骨里相思?那个贱人呢,让她出来!”
  罗成的脑子转得极快,他努力挣扎着喊道:“买的!我们问一个南诏的青年买的!”
  吕越的掌力陡然松下来:“问谁买的?他的人呢?”
  罗成道:“一个非常英俊的青年,他现在人在镇江。”
  吕越面色变得灰暗起来:“他是不是姓林?他是不是有一双非常明亮的眼睛?”
  “是的,”罗成不管小坏在旁边拼命摇头,继续说,“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的美男子。”
  眼见吕越身影消失在甲板上,小坏伤心地说:“大哥,你真的要害死人了!”
  罗成心有余悸:“如果我不这样说,我们两个都要被这疯女人杀了。”
  大炮声又响起,大船摇晃得更加猛烈。宇文成都的锁江策略彻底被破坏,联军大军渡江了。
江都
  江都的皇宫里,皇帝正在夜夜笙歌,妃嫔们也成日和他想些希奇古怪的游戏来做。自从皇帝大发雷霆要求所有的奏折都不许送进皇宫后,宇文化及成为惟一知道军情的大臣。萧皇后和宇文化及来往密切,可是她也不知道前方究竟有多么糟糕。那一日,她正陪着笑和宇文化及聊天,宇文成都浑身带血冲了进来:“爹,扬州失守了。”
  萧皇后手中茶碗落在地上,霎时粉碎。宇文成都道:“皇上呢?得赶紧禀报皇上。洛阳王世充已经立杨侗为代帝,现在只有幽州、营州还是隋的旗号。但是北平王罗艺的儿子罗成目前就是西魏的元帅,天下已陷!”
  萧皇后颤抖着道:“我回宫去了。”她听得身后宇文化及的声音模糊而清晰:“你去哪里呢?如果不跟了我,你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萧皇后飞奔回皇宫,她扑进皇帝的怀中,放声大哭。皇帝醉醺醺地摸着她的秀发说:“傻妮,哭什么呢?我这颗头颅,迟早有人要砍的,不过是谁砍而已。今朝有酒今朝醉,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萧皇后哭着说:“皇上,我们逃吧。我们出海到辽东,绕过幽州,到突厥境内去。义成公主是突厥的太后,我们问突厥借兵,光复大隋,指日可待。”
  皇帝轻轻捧起萧皇后的脸,一点一点地吮吸她的泪水:“傻妮,你还是那么倔强。大隋已经在我手中失去,我怎么可能去突厥?更不可能去辽东那个伤心之地。”他长叹一声:“朕这一生,最得意的杰作便是挖下运河,最放不下的人却是你和吉吉。吉吉,我不该把她留在洛阳,她这一生,要代朕受苦了。”两行眼泪从皇帝的面颊上流下,“早知道如此,当初不如把她嫁到突厥,即使蛮荒,还不失尊崇。”
  萧皇后默默站起身,走向内殿,她知道,从此的生存,只能靠自己一个人了。
  隋宫内终于乱如蚂蚁,宇文化及在联军兵临城下之际绞杀了皇帝,命人送信到联军大营求和。联军的中军帐内坐着各家反王和各国元帅,宇文化及的信函一到,李密看完,递给各家反王传阅。人人都不说话,营帐内充斥着一种暧昧和紧张的气氛,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迫和窒息。李世民第一个开口说话:“皇上无道,终究是皇上。宇文化及绞杀皇上,是欺君大罪。讨伐奸佞之臣,为皇上发丧,是我们这些曾为人臣者之正道。”
  李密双目含泪:“皇上,臣等本是讨伐奸佞,非背叛皇上。联军全军为皇上挂孝,次日继续向江都进军,务要擒拿奸佞,为君王报仇雪耻!”
  一夜之间,联军各营纷纷准备白衣白甲。刘黑闼一边把自己的黑甲往白漆里浸,一边骂骂咧咧:“他娘的,这些杂毛玩的什么玩意儿。老子们本来是来砍昏君的脑袋的,现在倒成了为他发丧挂孝!”
  苏定方讥讽地说:“这些人真他娘的虚伪,说到底皇帝这一死,人人都要摩拳擦掌地准备着抢玉玺了。”
  窦建德叫过线娘:“攻下江都,你的任务就是带军进皇宫,把萧皇后和众多妃子保护起来。你是女人,她们慌乱中只有信任你。记住,不要让一个女子自杀。”他想了想,又喃喃自语:“不知道西魏和唐在准备什么?”
  “要不,女儿去西魏探听一下。”
  “你不能去!”刘黑闼跳起来,“我受够了,罗成那臭不要脸的公子哥儿看着你就是色迷迷的,老子真想挖了他的眼睛。”
  “黑子!”线娘生气地道,“你不要胡说,我是为了夏国,不是为了他去的。”
  “他!他是谁!”刘黑闼更生气了,“这酸溜溜的家伙给你写了十来封信,都让我给截下了,不然不知道你还要做什么呢!”
  “什么?你敢截我的信!还给我!”
  “老子一把火已经烧了。”
  线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扭头就冲出了夏国的军营。窦建德拦住刘黑闼:“她还是个傻丫头呢。将来她会明白,还是你适合做她的丈夫。趁着罗成现在对线娘单相思,我们不妨多了解些西魏的消息,”他的笑容有些诡秘,“越多越好。”
  线娘的马儿在西魏的军营前又犹豫了,这时忽听有人招呼她,原来是罗心。罗心的笑容十分和蔼:“姑娘近日可好?”
  “你们爷在吗?”
  “爷正在商量军务,我去告诉他。”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罗心想了想:“姑娘似乎消瘦了。”
  线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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