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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门 七年顾初如北-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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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你自己都忘了画了什么?”

    顾初听出他话中的转折,很显然的,“北深”这个名字只是他用来区分彼此的一个参照物,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讨论北深的话题。于是,她也就顺风顺水地关注了下一个话题。

    “我没有画你穿着西装。”

    陆北辰闻言后笑得意味深长,“那我在你的画里穿着什么?”

    顾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带坑里去了,一瞪眼,起身出了餐厅。翻腾了半天找出藏好的画像,打开盒子,将画像一点点展开,入眼后就着实无语了。

    如果只看侧脸轮廓,连她自己都会恍惚到底是陆北深还是陆北辰,但再继续看她就清楚陆北辰没动怒的原因了。长窗霓虹,伫立的男子,侧脸英俊,西装笔挺。

    她,竟然在自己都丝毫没有察觉的状态下画下了陆北辰。

    盯着眼前的画,再重新整理一下当天作画时的心情,压抑又是想哭,许是跟天气有关,但现在想来,着实是跟画中人有关。她想着他的样子,孤身一人面对寂夜,背影虽是挺拔,却匿藏了无尽的孤冷。这就是他啊,当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会以为是北深,可那双眼里藏了太多的情绪,平静得骇人,用疏离用冷漠来遮掩内心敛收的楚痛。

    她在北深的眼里很少看到这种情绪,不是没有,只是,不常见。

    她画的是陆北辰,这个念头令她自己都极为吃惊。

    正想着,手里的画就被抽走,“藏东西果然是女人的拿手活。”

    “喂——”

    陆北辰修长的手指抬起,示意她噤声。顾初一愣,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竖起了耳朵。

    “有时间再给我画一张,最好别这么阴郁。”他说着将画利落卷好,重新塞进了画筒里,“当然,你也可以画不穿衣服的我,我会腾出足够时间来做你的模特。”

    “臭美。”顾初永远克服不了脸皮薄的缺点。

    陆北辰笑着扬长而去。

    当然,那幅画就顺理成章地被他收回了箱子里。

    顾初想要夺回来,手机在这时响了。抓起一看,是姨妈头像在闪,像催命符似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甚至开始下落。接起,那边的大嗓门又开始了。

    “什么时候回琼州?”

    是该回去了,厦门本来是她来结束一段感情的地方,谁知道陆北辰的出现,这个地方又变得不一样了。

    “我,暂时先不回去了。”

    “还没玩够啊?”岑芸有点不高兴了,“你现在不是小孩儿了啊,别再外面玩起来没完没了的,赶紧回来赶紧找个工作上班。哦还有,跟我平时挺好的有个阿姨,她儿子留学回来了,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们见见面。”

    顾初一个头两个大,刚要开口,腰一紧,男人从后面将她轻轻圈在了怀里。

    吓了她一跳,扭头,对着陆北辰深邃的眼。

    “你也不小了,琼州可不比上海,25岁结婚生孩子的姑娘大把大把的,你现在都成老姑娘了知道吗。”岑芸喋喋不休。

    这话听得顾初都要耳朵起茧子了,以前是总念叨许桐,现在许桐天高皇帝远,她就成了牺牲品,要不了多久,思思也快成为沦陷的对象了。

    身后的男人收紧了手臂,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似火,从后心烫进了前心。

    她的右耳接听手机,他的脸颊蹭到了她的左耳边,嗓音低沉蛊惑,“跟姨妈说你有男朋友了。”

    他的气息沿着左耳钻了她的心,这一瞬,她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痒痒的,一直流窜到了小腹,又被男性气息烫了一下。岑芸在那边仍旧喋喋不休。

    搂她入怀的男人在厮磨着她的耳鬓,薄唇染了温度。

    “姨妈。”顾初的声音小小的,却勇敢地打断了对方的“念经”。

    “干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去相亲。”

    “是,我不会去相亲。”

    “什么?”

    “什么?”

    陆北辰抬头,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她没看他,心思却异常明朗,虽然,羞于表达一些什么。

    “我……有男朋友了。”

    “啊?”

    “还有,姨妈,我不回琼州了。”

    “啊?”

    “我决定留在上海工作。”

    “啊?”

    “那个,就这样吧,有时间再跟您解释。”顾初一股脑说完赶忙挂了电话,然后,聪明关机。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陆北辰扳了过来,他眼底含笑,问,“你的男朋友是谁?”

    顾初抿唇,将手机揣在兜里,慢悠悠说,“不知道啊。”

    陆北辰扬眉。

    “刚刚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吗?果然是好主意。”她仰着下巴,笑盈盈的。

    陆北辰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微微用了一点力,“小姑娘,我的咨询费很贵。”

    “我又没求着让你帮我出主意。”顾初占了上风。

    很显然,如果无理也要辩上三分的话陆北辰不是顾初的对手,他张了张嘴巴,又道,“你留在上海给谁工作?”

    顾初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的胸口上戳了两下,“给你啊。”

    笑意加深了男人的嘴角。

    紧跟着顾初又说,“我想得挺清楚的,你给的工资福利丰厚,人吧虽然难伺候点,但胜在颜值够高,平时工作累的话你的这张脸也挺赏心悦目的。”

    “敢消遣你的老板?”她的话,其实他是爱听的。

    顾初忍着笑,“老板遍地都是,好助理可是千金难求,从市场供求关系来看,我觉得我更有挑剔和选择权。”

    这一次,轮到她扬长而去。

    陆北辰站在原地,看着她像是只兔子似的“蹦”回卧室,忍不住笑了。

    临了,顾初又探头,“老板,我这能算工伤吧?”

    陆北辰双臂交叉于胸前,低笑,似无奈又似纵容,“行,你说算就算,顾大助理。”

    *

    门铃响的时候,许桐刚巧洗完了澡,头上还裹着速干浴帽。

    出浴室之前,她蹭了一下玻璃,露出了一张略微苍白的脸,外面,门铃不疾不徐,在这样的夜晚格外刺耳。

    玻璃像是被墨水泼了似的,漆黑一片。今晚的月光格外隐涩,就连星子都少见。不见光,不见人,左邻右舍的窗子也都是黑的,像是一只只匿藏在黑夜里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一切。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像是要发生什么事。

    许桐想起今天在回家的路上也是如此,平时车水马龙的长安街,今儿却畅通无阻,车辆少得可怜,到了三环,更是一路绿灯。客厅的落地灯是开着的,昏暗的光线,灯线发出滋啦啦的声音。

    她很怕在下一秒灯就灭了。

    借着光亮,许桐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才午夜十二点,平时都不夜的街道,又喜欢闹腾的邻居,怎么就突然都没动静了?

    玄关的灯没开,只有客厅的那么一点光投落在房门上,她站在那儿问了声是谁。

    无人应答,可门铃持续在响。

    许桐走上前,心里明明就是恐惧,但手还是不受控制地伸上前,覆在了门把手上。门铃却在这时蓦地停了,她一僵,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粗重,急促。

    心在嗓子眼里悬着,卡得难受。

    突然,门铃又响了。

    惊得她一哆嗦。

    在这样的一个夜深人静,她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扑通通地跳,耳朵里嗡嗡直响。

    许桐使劲攥了攥拳头,然后,鼓足了勇气将房门打开。

    门外黑得吓人,却有一张惨白的面具悬在空中。许桐差点惊得心脏停跳,倏地瞪大了双眼,惊声,“你是谁?”

    喊这话的时候视线也就适应了黑暗,哪是一张面具?门口是站着一个人,漆黑的服饰,还披着一个黑色的大斗篷,脸上戴着一张类似木偶脸的面具,因为太黑了,所以乍一看只能看见这人的面具。

    再往下看,一只枯槁的手从黑色斗篷里伸出来,提着一盏青灯。

    纸糊的青灯,没亮。

    那人没回答许桐的话,站在门口看着她,那张面具极其狰狞。

    许桐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看着这人,她想到了一样东西,就是灵堂里的纸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关门,然而那人行动更快,冷不丁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朝着许桐就扎下来,空中,划过刀锋铮冷的光芒。

177任由他的一路前行() 
“啊——”许桐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额头浸了汗珠。

    卧室有微弱的光亮,是地灯,温暖了视线,良久后她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攥拳,起身后,整个后背都是湿的,她低头,手渐渐松开,手心里被汗凉了一片。她记得素叶1说过,人在睡觉的时候如果攥紧双拳,一般都能映射心理上的焦躁和在压力下的不安。

    许桐想起了刚刚的梦。

    站在门口身穿黑色斗篷脸戴面具的人,手提着一盏不亮的青灯,藏在袖子里的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随着清醒,梦境的细节会有一些扭曲,但梦境所带给她的恐惧是无法忘却的。

    下了*,出了卧室来到客厅,眼前有光。

    客厅的窗帘没拉,大片的落地窗外是光斑影落的霓虹,还有千家灯火在候着城市的寂寥。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到了午夜了。还是醒来的好,至少能在现实中看到最真实的灯火。

    点了灯。

    从沙发旁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盏青灯。

    就是那一晚不知道是谁挂在她家门口的那盏青灯,纸糊的青灯。从那晚开始,她就总会做噩梦,梦见有人提着盏青灯来杀她。许桐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这盏灯扔掉,甚至拿到青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扔楼下的垃圾桶里。

    但是,她在青灯里还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许桐将灯里的木偶拿了出来,很小的一只,大小恰好是可以立在灯槽里。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四肢都能活动,那张脸凄惨惨地白,就像是摆放在灵堂上的纸人似的。

    不过,令许桐更诧异的是,这只木偶可以说话。

    看似简单的一截木头,里面却接了基本的电路,安装了最小号的电池,按一下背后凸出来的小扭,那木偶就开始说话。当时许桐并不知情,按下之后,有孩子的声音蹦出来后吓了她一跳。

    童稚的嗓音,在念一段歌谣。

    叮当当,没人装

    眼尚明,难心安

    咕噜噜,头啖汤

    你不喝,我先装

    呜呼呼,喝精光

    石头出,剪刀藏

    嘻哈哈,莫惊慌

    下一顿,你做汤

    每个字都能听懂的歌谣,可凑在一起,孩子稚嫩的声音再从这只木偶嘴里念出来的话就平添了一丝恐惧。许桐很清楚会有一些歌谣民谣不是念给孩子们听的,就像是最著名的那首“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的歌谣,延展开来就会发现是匿藏了一桩杀人案。

    她查过这首歌谣,在网上的资料甚少,但看语境和“头啖汤”这三个字,像极了广东那边的习俗,可她这两天也问过不少广东的朋友,他们都表示没有听说过这首歌谣。

    别怪她想得阴暗,最后一句“下一顿你做汤”总会给她很糟糕的感觉。

    许桐从小到大没遇上什么惊悚的事儿,参加工作后倒是见识了不少险恶的人性,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这世道人比鬼可怕。之所以不把青灯木偶扔掉,一来她问心无愧,二来她就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她有预感,这绝对不是一起恶作剧,一定是有人要向她传达什么信息。

    截止到目前她还是安全的,所以,她要等,等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

    在厦门,曾厝垵成了最文艺的代表地,那一片原本宁静的小渔村,在交通过度便利后就不再沉睡,游人的步伐惊扰了这里最原始的气息,商业气氛愈来愈浓烈了。

    但相对而言,曾厝垵还是较为安静的,因为有干净的沙滩,因为有纯粹的夕阳,因为有美丽的日出,因为还可以感受浪漫的乡村氛围。

    翌日的午后,陆北辰就带着顾初来到了曾厝垵,这里大多数为民宿,陆北辰提前挑了家极为不错的入住。刚踏上曾厝垵的这片土地,顾初还以为陆北辰是吃错药了,她觉得以他自诩的尊贵身份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就算来,也要住进那种有着陪王伴驾周到服务理念的五星级以上的酒店。

    结果,是一处自带花园的民宿。

    远远的可以见海,类似洋房般建筑风格,房间不算太大,却有淡淡的花香,推开落地窗,阳台外就恰似百花园,听得见鸟语花香,再有海浪入耳的声音,灿烂的阳光,日子就成了极是惬意的享受了。

    哦对,最关键的是,陆北辰只订了一间房。

    顾初盯着卧室里的那张1。8m*2m的双人*,许久后才问,“我们要不要再订一间?”

    陆北辰整个人就躺了上去,试了试,很是满意,“为什么还要订一间?”

    他合衣而靠,两条大长腿优雅地叠放在一起,抬眼看顾初的时候眼睛里有揶揄的神色,大手在旁边拍了拍,“*是小了点,但方便两人促进感情关系,不信的话,躺过来试试。”

    鬼才躺下来跟他促进感情。

    顾初直接从包里翻出了三枚硬币,扔在了*上。

    三枚硬币齐刷刷地落了下来,没有一个弹起来的。

    她傲娇地看着陆北辰,眼神示意他看硬币。

    陆北辰却装傻,“没事扔钱干什么?收好,这年头赚钱不易,别挥金如土。”

    如果腿没受伤,她非得冲着他跺脚不可,掐着腰,将跺脚的劲儿用在了嗓子上,“硬币都没弹起来,身娇肉贵的你能睡吗?”

    “为什么不能睡?”

    “那你上次就是故意刁难对吧?”

    陆北辰笑了,“还算不笨。”

    她真是抽了风才陪他疯,将硬币收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他在身后懒洋洋扬了一句,“真不过来试试?”

    “不想跟你多说话。”

    *

    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游人不多,所以还了曾厝垵更多的清净。

    午后的阳光很好,海波粼粼,折着光亮。

    曾厝垵,其中的厝有房屋的意思,这里虽商业气息浓郁,却还在努力维持着渔村的传统文化。一个小小的渔村,风俗信仰却容纳了道、佛、基督和伊斯兰教四种宗教,这是厦门独有的,也是曾厝垵独有的。

    如果是在清晨,会远远听见有人晨祈的声音,还会有人于海边颂唱,悠远肃穆。当然,这是那一年顾初与陆北深来到这里后所经历过的,歌声摇进耳中时,那是极为震撼的感受。

    顾初不清楚陆北辰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一早问过他,他说,想要放松一下。

    也许,他并不知道她和北深来过这里,因为如果知道,他踏上这片土地难道不会难过?

    又也许,他知道这件事,因为他说过,北深的事他无所不知。

    顾初不会傻乎乎地上前问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这里,有关她和北深的气息早就不在,又何必深究琢磨?

    吃了各色的海鲜,然后,在夕阳稍稍沉海时,陆北辰租了一辆双人脚踏车,车身被各种颜色涂鸦,十分符合这里的文艺气息。他们住在了曾厝垵,自然会要沿着村口的环岛路慢慢享受时光的流逝。

    接到脚踏车后,顾初觉得陆北辰是故意的,是一辆双人脚踏车不假,但前面座位很小,明显是大人带着孩子骑的。她嚷嚷着要换车,陆北辰却双手一摊说押金不够了。

    所以顾初能够感觉到他深深的恶意。

    直接扯着他的衣袖去见租车老板,他倒也配合,被她一路拖到了租车处,一问,两种车子的押金就只差50元,她没带钱包出来,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岂料他一脸的无辜,“真没钱了。”

    鬼才相信他真没钱了。

    旁边的租车老板十分“善良”,极同情地看了看陆北辰,又看向顾初说,“小姑娘,别难为你男朋友了,你坐前面他坐后面骑着正正好好,你看啊,你个头小,他个头大——”

    “哎老板,你说谁个头小?”顾初听这话不高兴了,走到老板面前,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说什么我还都比你多出半头来,你什么眼神呀?”

    老板一脸的尴尬。

    陆北辰见状忙把她拉到一边,对老板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性子急。”还没等顾初开口反驳就扭过头对她说,“别使性子了,老板的话也在理,我们出来玩这一趟也花了不少钱,给我省点钱。”

    顾初听了这话简直是大跌眼镜,上下打量着他,这人还真是撒谎不脸红啊,说的跟真事儿似的,谁信啊?不过,反正租车老板是信了,那眼神里的同情成分又加重了,让顾初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败家娘们似的。

    结果可想而知。

    在环岛路上,陆北辰骑着脚踏车载着她,只不过她作为“弱势群体”坐在了前面,他的两条结实手臂搭在扶手上时就如铜墙铁壁似的,她被他圈在了他与车的狭小空间里。

    顾初只能双手搭在车铃旁边,双脚也无法幸运地沾到脚踏板,踩在车子的横梁上,再加上车座比较矮,她整个就像是只小鸡仔似的,任由陆北辰操控着方向带她一路前行。

    题外话:

    素叶1:《素年不相迟》中的女主角,梦境分析师、心理治疗师。

178陆北辰爱顾初() 
环岛路之隔就是海滩,被夕阳染了色,如同铺了金子,再远处就是海岸线,倒影着天际的大片霞光,粼粼生动。很多来曾厝垵的年轻男女都会骑着脚踏车到这条环岛路,相依相亲观赏着日出或日落。顾初喜欢听涨潮的声音,又或者是可以伴着海鸥的轻叫,但现在,海鸥早已不见踪迹。

    只剩下零星的情侣在沙滩上捉小螃蟹。

    她也捉过。

    不过是要晚上来捉才好,那时候小螃蟹会出动,但就算抓到,她也会如数放掉,不过就是打发无聊时间而已。

    夕阳已经悬了大半在海里,海面如同着了火,天际线已是半明半暗,便折射了影子过来,她和陆北辰的影子就如同幻灯片似的打在路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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