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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顾初拨开了他的手,神情略有迟疑,“很熟悉的味道。”
熟悉?
罗池腾出只手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浅闻了一下,“什么味儿都没有啊。”
“不,很淡很淡的味道。”顾初强调。
陆北辰很清楚顾初的嗅觉十分灵敏,别人闻不到的气味她也许就能闻得到,所以没质疑她的判断,引导她,“仔细想想在哪里闻过这种气味?”
顾初冥思苦想,就在这时,语境悠悠转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我这是在哪呀……”
语境这么一醒不要紧,一下子就打断了顾初马上要破壳而出的记忆,气得她冲着语境直瞪眼,“你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
语境还‘迷’‘惑’着呢,喃喃,“诶?奇怪啊,我们不是已经回上海了吗?怎么外面连个灯都没有?”
罗池接了句,却不是回答语境的问题,“你们不会真撞邪了吧?”
“应该跟荷包里的东西有关。”陆北辰‘揉’着太阳‘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进车里的,刚开始闻不到什么味道,可等闻到气味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刚刚可谓是九死一生。
如果不是喝那么一嗓子,又或者不是他发现得早,他必然会跟着车一起坠入山崖。等语境刹了车,他愈发觉得不对劲,拉着语境下了车。
岂料语境刚下车就开始傻笑和胡言‘乱’语,等将他拖到路边,他就一头栽倒不省人事。陆北辰当时也觉得怪怪的,不是头晕,就好像出于一种幻境似的,眼前会浮现很多以前的人和事,其中最多的就是顾初,她拉着他的胳膊跟他说,走啊走啊。
可他在努力克制,尽量保持清醒状态,他知道他不能动,真跟着顾初一起动的话,那他必死无疑。他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哪怕动一小下都危险。
双脚是不能动了,像是被人困了绳子,就这样,他在虚幻和现实中反复穿梭,直到罗池和顾初赶来。
538谁在利用谁()
罗池这边开着车,听陆北辰说这么一嘴后已是冷汗直出,再想到刚刚见他的那一幕就不由后怕。;访问:。。如果陆北辰的意志力不是非比寻常,如果当时他们就一直在那辆车里开着走……
“荷包到底是哪来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才不相信陆北辰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如果是别人把荷包放进车里的,那就是有意为之了,所以罗池觉得更后怕的是,幸亏当时害他们的人不在附近,否则连车带人把他们给推到悬崖峭壁之下没人会知道,就算以后会被发现,那么最合理的解释无非是天黑山路出了危险。
罗池的话音刚落,只听顾初“啊”地一声,陆北辰了解她,转头看着她问,“想起来了?”
顾初点点头,脸‘色’看起来很凝重,“就是在天玄‘女’身上发现的那个气味,天魂草的气味。”
关于天玄‘女’的事在来县城的路上顾初已经跟罗池复述了,所以罗池对天魂草一事‘挺’清楚的,还没等陆北辰开口他就说,“你不是说天魂草的气味都可以遮盖乙醇吗?可荷包里的玩意儿没气味啊。”
没错,陆北辰从天玄‘女’身上扯下来的织锦上面的确有浓浓的草‘药’味,后来向池也是闻了那个气味才判断出是他在西寨老乡家见到的天魂草。
“荷包里的植物不是没气味,只是气味很淡会被人忽视。”顾初仔细研究袋子里的植物,“只是我也想不通,如果这东西真跟天玄‘女’身上的草‘药’是一种的话,为什么一个气味浓烈一个气味很淡呢?”
陆北辰最后跟她确定,“是同一种气味吧?”
顾初这个可以肯定,“是。”
“先不管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先想想谁能害你吧。”罗池又绕回刚刚的话题。
陆北辰这才问,“你们怎么来了?”
“你弟弟心思缜密,知道你身边没人后就十分担心,我和顾初呢也越想越觉得不踏实,赶紧来迎你们。”罗池告知。
后座的语境‘迷’‘迷’糊糊地搭腔,“陆教授身边怎么没人?我还跟着教授呢。”
罗池撇撇嘴没说什么,顾初扭头,状似可怜地瞧着语境,“可怜的孩子,你的攻击力和你的防御力一样弱啊。(。。l’)”
语境一头雾水的,挠挠头,“我怎么了?不就是刚刚有点打瞌睡嘛。”
她不打算跟他普及刚刚的情况是有多危险,现在她所关注的问题跟罗池一样,究竟是谁把荷包放进来的?陆北辰沉默片刻,“如果对方真心是要我的命,那么就不可能采用这种办法。”
“什么意思?”罗池不解。
“为什么有人会注意我?是因为西奈山的案子,我来省城是做报告,如果对方不想让我开口,应该会在我来时下手,而不是等到我都已经做完报告了才想起害我。”陆北辰冷静分析,“荷包里的很显然是一种慢‘性’挥发气味的植物,等人中招需要时间,所以,相比对方是杀人的意图,更像是威胁。”
顾初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可越是这样就越无法心安。罗池紧握了一下方向盘,“***,敢在老子头上撒野了。”
“又或者……”陆北辰眉间思量,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罗池和顾初都等着他说下去。
然而,他闭口不谈了。
倒是语境,好奇地看着他的侧脸,“教授,你说什么呢?”
天际有光亮,是日出前的征兆,云际线被光影照得似在浮动,如同水光流线般‘艳’丽。淡淡的光亮落在陆北辰的侧脸上,他看上去有几许倦怠,良久后再开口时转了话题,“想找出放荷包的人并不难,我临出发前倒是有几人接触了车子。”
贡起风的时候风沙会大一些,所以他特意找了几个小工刷了车。这件事罗池也知道,眉头一皱,“那几个小工?好像是县上来的。”
“未必是那几个小工。”陆北辰否定了罗池的推断。
罗池狐疑地瞅了他一眼。
陆北辰淡淡地补了句,“除了那几个小工,还有沐清瑶。”
慢‘性’毒‘药’形同错误的爱情,先让你浑然不觉,等反应过来时已身中剧毒。天魂草,他们所有人,包括向池都以为它是一种气味强烈的植物,因为他在西寨的老乡家里都能闻得到那种气味。但实际上,当陆北辰将荷包里的植物暴‘露’于空气中不到半小时里,植物的气味就变得愈加强烈了。
后来医疗组的中医同事得出个结论,也许天魂草就是一种慢‘性’挥发气味才能影响人的神经系统的植物,生长的时候可能本身没有毒‘性’,但当枝叶脱离了根茎,那么它的毒‘性’也就慢慢随着气味的散发而滋生,可怕的不是能闻到气味,这世上会有一些植物可能问道气味时‘药’效或毒‘性’已经散了,天魂草就是这种。
所以,向池在老乡家闻到的已是没了毒‘性’的天魂草,用在天玄‘女’身上的天魂草也未必是为了‘操’控她的,也许只是单单用来遮住乙醇的气味。但顾初对后者的推断持有否定意见,她说,“为什么不可能是天魂草一开始就放在她身上,从毒‘性’挥发到毒‘性’散尽呢?”
她的这个推断令人更加不寒而栗。
回到贡当晚,罗池和徐警官就兵分两路,徐警官带着一队人去西寨带回王族长问话,而罗池和剩下的两名警员扣留了瑶姐。
这一晚客栈没有歌舞升平,也没有打远就能闻到烤‘肉’香味的篝火聚会,更没有青稞酒洒在空气中的清洌,就连医疗组的晚餐都是在旁边的餐厅完成的。
楼上楼下安静得要命,尤其是一楼行大厅,明明是坐着人的,但各个缄默,那诡异的气流就像是长了脚似的爬满了整家客栈。
瑶姐独自坐在一张椅子上,她显得惶惶不安,坐在那看似局促得很。头顶上的光今晚似乎格外亮,照得她的脸颊过于惨白。关着‘门’,风进不来,细细打量她的额头上铺着一层密密汗珠。
在她的右手边坐着顾初,顾初旁边坐着陆北辰,陆北辰看上去悠闲轻松,面前放着一份黑‘色’文件,阖上的。瑶姐的正对面就坐着罗池,虽说一身休闲服,但面‘色’不怒自威,盯着她,目光似刀子。
其他两名警察坐在罗池的手旁,其中一个摊开面前的记录本,手持着笔在等候。
偌大的客栈就这几人在,平时热闹惯了的人,突然就这么严肃起来也是‘挺’奇怪的。
陆北深是局外人,他除了对西奈山的考察感兴趣外剩下的就是担心陆北辰在这件案子里是否安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见罗池对瑶姐有三堂会审的架势,他早早地就带着凌双到湖边散步去了。
乔云霄又发挥了“外‘交’官”的角‘色’,徐警官他们想要进西寨也许可以强闯,但面对那么一个规矩多的西寨总要有所顾忌才行,另外,王族长只能算是案件中的关键人物,至于他对天玄‘女’所做的事也都是陆北辰几人的猜测,所以强行带走肯定会坏事,只能让乔云霄以探访的名义见着王族长,然后徐警官他们几人再见机行事。
罗池点了支烟。
这是他审问犯人的习惯,虽然,他很不想把瑶姐当成犯人。
“还不承认吗?”
他的口‘吻’生冷,乍一听就觉得是寒冰入耳,就连这阵子跟他东跑西颠的小警察都为之一颤,许是没料到罗池审问时会有这么大的权威力。而顾初以前是见过罗池审讯犯人的,深知他在口‘吻’的不客气上已经打了折。
瑶姐有点扛不住了,额上的细汗开始往下淌,少许,她抬手擦了擦汗,见罗池的目光跟锥子似的盯着自己瞧,心口一紧。咽了下口水,好半天后终于开口,“我承认,荷包是我放进去的。”
“你想杀陆教授?”罗池咄咄‘逼’人,“你跟他有多大的仇和恨?竟想要杀他?”
“我没想杀他!”瑶姐连连摆手,“真的。”又看向陆北辰,拼命解释,“请你相信我,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陆北辰虽是在现场,但不参与审讯过程,所以在瑶姐看着他说话时,他置若罔闻。瑶姐见状后急了,扭头看顾初,一把扯过她的手,“咱们相处也算是有一阵子了,你不相信瑶姐我的为人?”
顾初自然不能做到陆北辰那种铁石心肠,轻声劝说,“瑶姐,你还是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吧。”
瑶姐使劲咬了咬嘴,手掌攥拳,“我……”
罗池冷笑,“你千万别告诉我那荷包放进车里是用来熏蚊子的。”
“不是……”
“老实‘交’代!”罗池冷不丁地大喝了一嗓子。
吓得瑶姐一‘激’灵,紧跟着脱口而出,“我真不知道什么天魂草的,我以为这荷包是提神用的。”
“提神?”罗池双眼微微一眯,“沐清瑶,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好骗的?如果是给陆教授提神用的,你何必偷偷‘摸’‘摸’?”
“因为陆教授碰触到了天玄‘女’,王族长不想他受到山鬼的诅咒,所以才让我把荷包放进他车里,我一直以为荷包里面是放着类似开光符之类的,就像是报平安的车挂件。”瑶姐也不想引祸上身,全盘托出了,“如果你们不说天魂草的事,我压根就不知道。”
539一波平一波起()
据瑶姐的说辞,她是在陆北辰临去省城之前收到的荷包,当时是西寨的一名小伙子送给她的,告知是王族长的意思,本来客栈被西寨的人围攻那次后瑶姐就一直惶惶不安,生怕他们真的会得罪山鬼,岂料得知王族长非但没怪罪他们,还特意送了藏有平安咒的荷包给他们,就算真的不能化解山鬼的不满,也算是一种祝福。'。。l'。访问:。。
“听说祭祀那晚你们可以逃脱完全是因为王族长拉了旗符上的铃铛,他不允许寨民们去围攻你们,可见他是不想惹是生非的。”瑶姐低着头,双手‘交’叉紧攥,“我也是因为听了这件事才放心把荷包放进车上的。”
“既然是可以保平安的符,那么你在放荷包之前为什么不跟陆教授打招呼?何必又偷偷‘摸’‘摸’地放在车座底下?”罗池的语气始终冷冰冰的,不像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温厚爽朗。
瑶姐一脸的委屈,“我们贡这边是有这么一种规矩和说法,要是谁得罪了山鬼,他的家人或朋友都会‘弄’些庇佑的福包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祈福,但祈福这件事是不能被当事人知道的,所以我拿了荷包之后才会偷偷‘摸’‘摸’放进车座下面。”
说得合情合理,虽然理由看似荒唐。
瑶姐生怕他们几个还不信她,干脆急了,竖指起誓,“我可以向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害你们的心思!我要是有一丁点这样的念头,我就不得好死!”
顾初在旁听着心里‘挺’不舒服的,不关乎信不信她一说,只是因为她的立誓。以往她不觉得什么,但自从思思没了之后她才觉得生死无常,人能活一世太不易,实在不好动不动把生啊死啊的挂在嘴边。
罗池沉默了,他是阅人无数的警察,许是从瑶姐的说辞里找不出疑点和纰漏来,一时间也就没再继续盘问下去。这条线像是断了,事情又像是明了得很。他们搅和了人家的祭祀礼,人家族长心善,怕他们受到山鬼的诅咒,特意做了祈福的荷包,又按照当地的祈福方式放进了陆北辰车里。
真是这样吗?如果陆北辰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差点丧命黄泉,如果不是在荷包里发现了能扰‘乱’脑神经的天魂草,那么瑶姐所说的一切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相信。'。。l'
现在的情况是,要么瑶姐跟王族长串通好了,一个主凶一个帮凶;要么真像瑶姐说的那样,她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只可惜,陆北辰硬生生掐断了后者的可能。
就在瑶姐话音落下后没多久,他冷不丁开口了,“之前血手印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吧。”
语气十分肯定,令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血手印是一切诡异事件发生的源头,血手印就像是一个预兆,紧跟着陆北深被砸伤、西奈山大火发现尸体、祭祀礼上诡异的天玄‘女’出现等等。
但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的徐警官只以“有人恶作剧”为由结束了调查,也是,当时没人受到人身攻击,没人伤亡,的确没办法‘浪’费警力人力进行调查。罗池也知道这件事,曾经也想过血手印一事是否跟西奈山一案有关,不曾想陆北辰今天主动提及。
他有些惊愕,看向陆北辰。陆北辰面无表情地盯着瑶姐,那双眼淡漠得令人的心口一阵阵泛紧。瑶姐的反应有点怪,她吃了一惊,然后目光里窜过惊慌的情绪,手指头下意识地攥得更紧。在座的都是火眼金睛的主儿,更何况还坐着一个能把死人心思都看得穿的陆北辰,瑶姐的反应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血手印不会还是祈福用的吧?”这一次轮到陆北辰发问。
瑶姐‘舔’了‘舔’‘唇’,“我……血手印出现的时候我跟大家一样都很惊慌,不知道这件事。”
就连顾初这只菜鸟都看出她的不对劲,她在说不清楚这件事的时候跟刚刚完全是两种情绪,荷包一事她奋力解释,虽说有些惊吓,但眼神灼灼毫不躲闪,让顾初觉得她没在说谎。可血手印一事她虽否认,眼神却四处游离躲闪,不敢直视大家,这分明就是心虚。
陆北辰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似有似无地敲了两下,语气淡然,“需要我拿出证据吗?相识一场,坦诚相待才是相处之道吧。”
瑶姐看上去有些无措,喃喃道,“真不是我做的,是山鬼。”
陆北辰盯着她不说话,她抬眼,撞见他的目光后全身一‘激’灵,忙又低下头。顾初瞅见这一幕就心知肚明了,血手印一事跟瑶姐八成脱不了干系,只是她不明白瑶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血手印是用事先备好的牦牛血印上去的,经化验,血样跟你偷着扔掉的血包里的血相‘吻’合,哦,另外再多加一条,手印的模型你应该扔远一些,否则很容易被搜查出来。再友情提醒一句,下次买模型的时候最好派个生脸去,要不然随随便便警方就能把买家情况打听出来,得不偿失。”陆北辰说着,将桌上的文件往前一推,不用说,里面记录着的都是足可以证明瑶姐是始作俑者的证据。
陆北辰的话不多,却字字抠出了关键词,惊得瑶姐脸‘色’煞白,嘴‘唇’开始发颤。她不是大歼大恶之人,想必平常也没做过为非作歹的事,所以一面对被人咄咄审讯的情况就变得无所适从无法冷静。
顾初见状叹了口气,虽说血手印的事板上钉钉了,但她一点都不想视瑶姐为穷凶极恶的人,看向她轻声说,“瑶姐,我们只想知道真相,这件事你瞒不下去的,当然,如果你有苦衷的话就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
瑶姐一直低垂着头,肩头微颤,好半天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所有人没有再催促,因为知道,这个时候瑶姐的心理防线已经塌了。
“当时只是为了吓你们……”瑶姐终于说出真相,嗓音发抖发颤,“程烨和方子欣偷进西奈山被王族长发现后,我就想着不能再让你们中的谁对西奈山感兴趣了,所以就想出那样一个办法。”
“你想出来的?”陆北辰眉心一竖。
瑶姐咬咬‘唇’,“是我不想得罪王族长,毕竟我是在贡这边做生意,得罪西寨的人不好。王族长当时让我想个办法吓吓你们,让你们收敛些,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血手印,就是想要警告你们别再对西奈山感兴趣。”说到这儿,她才对上陆北辰的目光,急切道,“可我真的就只做了这么一件缺德的事,后来发生的事我真的不清楚啊。”
又看向罗池和其他人,“请你们相信我,真的。”
警方正式对王族长发出拘捕令,不管他是否是西奈山一案的凶手,单是破坏案发现场、怂恿瑶姐恐吓客栈客人及利用荷包意图害人这几项就够带回来好生盘问了。
陆北辰等人回到实验室,一边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一边等着罗池跟徐警官他们汇合的消息。
可就在午饭的档口,罗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