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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婆婆向旁跳出,冷笑道:“三个大男人合力欺负我一个残废女子么?丁钰只会劝我少生事,他却能为我拼命!”不用说,这个“他”是指丁守成了。
张随慢慢收回架势,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别人起冲突的时候,孰对孰错?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故意骄纵你的错误,是为了藉此加深你和丁叔叔的嫌隙?你有没有想过,他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学鹰爪力的功夫?”
魏婆婆怒道:“绝不会!”张随道:“他只是丁家一个下人,根本没有机会触摸到内层的心法口诀,可他如今已巍然是鹰爪力名家。那天我在洛阳和他交手,几乎死在他手里……”魏婆婆打断道:“他功夫那么差劲,我不传他几招,我们怎么活命?”
丁中材这时说道:“你们不是为了活命罢!”众人听到他说话,都转头向他看去。丁中材道:“你们之前便没有什么仇家,之后又隐姓埋名,哪有性命之忧?我倒是听说,这位师世侄几十年来,一直被一男一女两个厉害人物追杀,弄得家破人亡,临盆的妻子都被杀了,是也不是?”
魏婆婆听得此事,心中凉了半截,争强斗胜之气不由一松,懒懒道:“便是我们做的,又如何?那天夜里他非要坏我俩大事,换做是你,也会对他恨之入骨的吧?”她也知道自己铸成大错,胸腔里一片悲凉,也不动逃跑的念头,静默等待惩罚。
张随不欲再将矛头集中在魏婆婆身上,便故意打岔道:“丁门主好耳力,避世在外消息还能如此灵通,佩服佩服。”丁中材道:“也没什么,我时常去城中买些馒头大饼之类的,偶尔便听到一些传闻。”言语中竟隐隐露出高兴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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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霆同丁中材并肩走在回城的路上。张玉霆问道:“这样便走,祠堂内不用管么?”丁中材道:“自然有人收拾。”张玉霆笑道:“甚好。”
过了一会儿,临近城门,两人脚步都慢了下来。张玉霆说道:“我刚从北京回来,顺便看了一场贤士榜的大比。”丁中材“嗯”了一声,并没答话。张玉霆自顾自地道:“那大比的最后一场里,竟然有人使诈。败了的那人,名叫郑远山,枪法甚是扎实,三十多岁便有了名家风度。可是另外一家姓冯的买通了考官,最终夺得了桂冠。丁兄,你说人间为何要有这么多不平等?能力不如人的,偏偏能出人头地,实力高人一等的,却不得不折戟沉沙!”
丁中材道:“公道迟早要来的。”张玉霆道:“几十年后,两人都垂垂老矣奄奄一息了,公道再来有何用?本该他拥有的荣誉和地位,还有那些时间,是回不来的了。”丁中材笑道:“张世兄,你说了这么多,又能如何?”张玉霆道:“我把幕后真相写了封信,送到国师府中。我尽了人事,接下来,就看天命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们能用自己的本事拼出今天的地位,说实话,实在是天公眷顾。那郑远山用功再勤,枪法再高,如今也不过是个江湖散人,可我们和他比起来,有出身,有途径,从小有人教导,有人为我们创造机会……若是我和郑远山换换位置,那么我也会受到这不公平的待遇。”
丁中材听他絮叨这许多,早已略有不耐烦。张玉霆继续道:“我们能享有微名,非惟人事,亦属天命。可我们何德何能,能值得上苍如此青睐?我想,为了能让自己勉强不辜负这青睐,只有努力利用自己的名声和地位,尽量做些善事,尽量归置公道,方才不负了老天对我们的栽培。”丁中材听了喝彩道:“好一个‘归置’!”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城中丁府。丁中材引着张玉霆步入正堂,早有守夜弟子送上茶水热巾。两人一盏茶还没喝完,一名弟子上前来道:“门主,有位姓师的汉子在门外求见,说是送还一物。”丁中材同张玉霆对望了一眼,道:“带他进来。”
师公延跟在一名弟子身后进入正堂,先向堂上二人行了一礼,然后呈上那个锦囊。丁中材皱眉道:“这是何物?”师公延道:“我听那奴才说,这其中是鹰爪力的心法秘笈。他二人知错,心中有愧,便托小人送还。”
丁中材闻言皱起眉头,张玉霆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位师先生有古人之风。”师公延不及答谢,丁中材“哼”了一声。
张玉霆道:“丁兄,何事不妥?”丁中材道:“我虽不知这囊中是何物,但我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心法秘笈。”见师公延、张玉霆面露诧异,他接着说:“我这门鹰爪力乃是速成功夫,只须修习个四五年,便足可有极大受益,之后便无甚用处了,刚出师的小伙子甚至能和自己的师父不相上下。”张玉霆道:“要成为真正高手,当然还得博采众家之长。”丁中材道:“这是题外话了。若是那畜生真的得到了心法,何必要逃跑?只须暗地里修习个三五年,足可自保,也不用像今晚这般窘迫了。”
师公延见丁中材明显不信自己,心中不畅,大声道:“丁门主,小人所说都是实话,我哪敢骗你?”说着一把将那锦囊撕开,“叮铃”几声脆响,从中掉出一支小巧玲珑的铜质莲花。那锦囊中呈露出来的,却是一只小小的木匣。
丁中材紧盯着这只木匣,锋锐的眼光几乎要穿透了木板,直看到里面去。张玉霆拾起地上那支铜莲,道:“丁兄既然不信,我便来试试。”说着接过师公延手中的木匣,放在桌上。
这只木匣似是樟木打成,平整光滑,朱红涂漆,黄铜锁扣,白铁包边,并无特殊之处。只是那支铜制的莲花骨朵看上去异常逼真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要把玩一番。
丁中材道:“小心其中有诈。”张玉霆道:“除非这匣中射出天雷,其他的我还不信我接不住。何况,我看那两人是真心悔过,我们大可不必这般提防。”说着倒竖起那朵铜莲,拿起莲茎往锁孔里一点,眉头微微动了一动,嘀咕道:“这锁孔道是斜向下的。”便说便把那莲花斜起,只听“唰”、“叮”两声,那铜莲从张玉霆手中滑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进了锁孔。
突然“呀”地一声响,那木匣盖子霍然打开,三丛紫黑色长钉沿不同方向从匣中激射而出。张玉霆低喝一声,上身略略后仰一下,双手撑起大袖罩在面前尺许之外一拢一绞一卸,登时将那些暗器尽数收入袖中。
这一手接暗器的手法精妙之极。这由机括中射出的暗器,力道、速度均大了许多,躲开亦属不易,更别提亲手接住了。张玉霆在这一招手法上,不知下了多少年的苦功。丁中材从愣怔中醒来,大声喝了一个彩,师公延早已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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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释疑】………
张玉霆把袍袖从脸前慢慢拿开,面上表情甚是奇怪,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那支铜莲,身子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师公延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张玉霆松了双手,“叮叮当当”几声响过,那十多枚长钉尽数掉在地上。丁中材变了脸色,疾步走到那桌子前察看。
这只匣子里满是机簧、弹杆、孔道、齿轮之类工器,看一眼便能想到从中射出的暗器是多么凶险致命。丁中材看了几眼,目光还是落在那支铜质莲花上。适才匣中暗器来势迅猛,吸引了众人目光,竟没人发觉这支莲花已经绽放开来,花瓣上不知从何处来了一滴粉红色的露珠,挂在那里甚是娇艳。
师公延急道:“丁门主,这是怎么回事?”丁中材看了他一眼,骂道:“你这奸贼!”忽然右手腾起,成鹰爪之势直盖向师公延面门。师公延双手扶在张玉霆身上,怎么闪避格挡?何况他也没想到丁中材竟然突然出手,一时愣在那里。
张玉霆只觉呼吸愈来愈困难,一阵奇异的麻痒从口鼻一直深入心肺,又迅速顺着血脉蔓延到全身各处,若不是凭着深厚内力强行压住,只怕周身血行早已乱了。饶是如此,他仍是伸出左手,并起食中二指,在丁中材手腕处轻轻一格,将这一爪之力化去,低声道:“不是他。”
就如同丁毅之借着一颗小石子能荡偏太平九的那一刺,张玉霆此时身无余力,能化去丁中材爪力,只是因为使力正好使到要紧处。丁中材也是想试试师公延的底细,并没出全力。
师公延还道自己必死,面上虽然诧异,却没露一丝害怕畏惧。丁中材见他这般神色,心中早已了然,就如刚才之事没有发生一般,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小盒子,打开来倒出一些碧绿色药粉,用茶水调了。师公延早将张玉霆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丁中材将那杯药水递给张玉霆,张玉霆慢慢喝了。师公延也浑如无事,面色复归冷静,重复道:“丁门主,这是怎么回事?”
丁中材缓步回到桌边道:“你来看这里。”
师公延探头过去看时,只见丁中材指着木匣底部一块黝黑的方形石头。师公延奇道:“这是一块石头,怎么了?”丁中材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是能吸铁的磁石。这匣子以铜莲为钥,锁孔斜向下直通到这磁石之上。于是开匣之时,一方面由于铜铁之物本身的重量,另一方面也有底部磁石的吸引,让这支铜莲滑出人手,使这支木匣在人意料之前突然打开,从而开匣之人必处险境。”
师公延震惊了半晌,张嘴刚要说点什么,丁中材又道:“这匣中十余枚铁钉固然凶险,可更险之物,却是这枚铜莲。它适才触动机关,一般来说人们都会以为它的作用已经完成了,而实际上,这莲花之中还另有天地。”
说着丁中材轻轻抽出花瓣大绽的铜莲,举到师公延面前道:“你看这里。”师公延凝神看去,见到花瓣上挂着一滴粉红色的露珠,娇艳可爱。师公延奇道:“这……”丁中材道:“这支莲花刚才是个花骨朵,莲蓬中应是藏有剧毒水雾。莲花一滑到底,下面这片花萼正好撞在锁扣之上,使得莲花绽放,毒雾喷射而出。铁钉即使凶险,终是有形之物,似张掌门这般人物也能空手接住。但雾气无形无质,若以袖功将其荡开,便难当铁钉强袭。这莲花这般纤细,其中机括劲力不大,若是毒针、毒刺,恐伤人不重,而这毒雾是至轻的物事,即使力小也能激射甚远。水雾遇冷便会凝结成水滴,是以从莲蓬中射出时有一部分凝在铁质的花瓣上。”
丁中材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一番解释下来,直把师公延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木匣内部构造精巧细密,铜莲的设计和打造别具匠心,机关一旦触动,铁钉和毒雾一刚一柔一明一暗,远出常人意料,根本就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这匣子的设计制造之人心思之精,技艺之巧,真是堪称夺天地造化。丁守成身上带着这只匣子,想来是危急关头救命用的。丁中材逼得魏浣珠断了三根手指,他二人自然怀恨,托师公延送回这只木匣,本是想暗害丁中材,不想却是张玉霆代为打开了这只要命的匣子。
那颗露水在二人盯视之下,越来越快地蒸发了。师公延正在震惊,忽见丁中材迅速放下那支铜莲,大口吐纳,想来是被露水蒸发时散发的毒气所侵。以他这般深厚功力都受不了这毒雾的侵袭,可见这毒雾毒性之强。
张玉霆闭目调养片刻,睁开了眼睛,道:“丁兄。”师公延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仍然愣愣地看着那匣子。丁中材虽不知那粉红色水雾的毒性,但看这样子,明显不是善物。他同张玉霆是十多年的交情,这名满天下的首阳派掌门在自己家里出了问题,他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担心,走到张玉霆身边,道:“现在感觉如何?”张玉霆苦笑道:“这匣子,当真精妙得紧,我能见识到这巧夺天工的东西,死也不枉了。”丁中材皱眉道:“不要瞎说,你不会有事的。”
张玉霆道:“丁兄,有一件事。”丁中材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张玉霆道:“对不住,我首阳派,并没有那种令人不惧世间阴寒之物的内功心法。”丁中材一听,面色不悦。师公延暗中奇怪:“润涵明明传了我一套心法,甚是有效,他怎的说没有?”这时张玉霆又道:“不过小儿润涵却有这套心法,是他幼年去南疆游历所得。我这便回山,命他誊写一份,尽量快速送来。这只木匣,便让我带回山去吧!”说着将那匣子合上,连着那支铜莲一起装入锦囊,随后不由分说,一掌击在这锦囊上。只听“哗啦”几声响,这旷世奇工就此化为齑粉。此时天光已然大亮了,院中早有弟子开始活动。张玉霆提起锦囊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少夫人的丧事,尽快办了罢。”
师公延听得张玉霆说原来那还不能算是首阳派的武功,这才理解了张润涵的苦心。首阳派是名门大派,门内武功繁多,他修习其中一部分,可解释为出于后生小辈对首阳派的景仰,并非恶意偷学。可假若这是张润涵自己的武功,二人便有了师徒之实,只怕日后会有心结,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丁中材道:“你不能走!”上前几步拉住,张玉霆笑道:“我首阳派的解毒秘药今日竟没带在身上,须得尽快回山服药,丁兄,你可莫要谋杀我。”
这当然是谎话。江湖人出外行走,福祸难以逆料,哪有救命灵药不带在身边的道理?只是张玉霆若是死在沧州丁家,只怕会给丁中材带来无尽麻烦。
丁中材攥住张玉霆手臂,盯着他双眼看了半晌,扭头对师公延道:“你!过来!”
以他此时名声地位,自然可对师公延呼来喝去。他之前对师公延甚是客气,那是出于礼数,但此时到了生死关头,丁中材难免激动几分。师公延依言走了过来,丁中材道:“你把张掌门送回山去。”师公延点头应了,伸手轻轻扶住张玉霆。丁中材又对张玉霆道:“张世兄,你放心,我定要将那对狗男女……”张玉霆微笑着摆摆手,转过身去边走边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丁中材垂头默立半晌,张玉霆同师公延二人已经穿过院中众弟子出门去了。
张玉霆过世后足足两个月张润涵才风尘仆仆归来,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传功之事无人提及,只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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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公延道:“张掌门回山后,不几日便……他为了不给丁家造成影响,临终前嘱咐弟子,一直到一个月后才发丧。”说完叹了口气,丁中材亦是长叹一声。师公延问道:“丁门主,您是……”丁中材道:“我听说张世兄去世的消息,心中有愧,一心想找出他们两个,便用闭气、龟息之类假死,弃了这门主之位,隐姓埋名行走多年,结果竟然一无所获。时间一长,这颗报仇的心也淡了,几年前我回到沧州,便隐居在这附近。”
张随和张潇早听得愣了。张随从怀里摸出那支铜莲,师公延奇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张潇将济阳之事简略讲了,便讲边想起那日郑远山的枪法中,隐隐包含了首阳派的剑势,想来年张玉霆应该传授了几招。张随道:“那郑老前辈当年也是一位英雄,如今既已过世,这铜莲怎么流落到他手中,也无人知晓了。这天地之间隐藏的历史和秘密,哪能尽皆发掘出来?”众人回想这三十年前的一段恩怨,尽皆嗟叹不已。魏婆婆面有愧色,将那幅黑纱拉起,重新遮住面庞。
师公延叹道:“当时这三人名动天下,竟然接连过世,登时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是江湖中哪里缺美女俊彦?丁少门主做了门主,又娶了填房,张润涵接管了首阳派,整治得好生兴旺,时间一长,这事便逐渐没人提了。我暗地里去首阳山上祭奠了张大侠几次,后来也娶了妻子,有了女儿。丁门主,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若非今晚有你在这里,我会一直藏在心里的。”
丁中材并不答话,对张随张潇道:“那边的土地公祠中的塑像,便是你们师祖,当年的张掌门,等会天亮了,你们两个去祭拜一下。”张潇恍然大悟,白日里他初见那塑像时,便不由自主生出一股亲近之意,原来竟是自己没见过的亲祖父。这塑像和首阳派的历代掌门画像相差不小,想来是这数十年一过,丁中材脑海中的印象逐渐模糊而致。而丁家桃木剑与众不同的样式,不用说也是丁中材定下的了。
张随应了一声,看着手里的铜莲叹了口气,道:“这东西不知怎么处置才好,还是拿回山去给师父看看再说罢。”他还没说完,只听“噗通”一声,一直紧靠在树上的丁毅之一头栽在地上。
魏婆婆惊道:“你怎么了?”走到丁毅之身边弯腰去扶,不想她刚一触到丁毅之的身体,也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张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后退了一步,正在吃惊,不想张潇也是轻轻呻吟了一声,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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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落涨】………
张随见势不好,虽然不知其中蹊跷,却不得不凝神戒备。。这时一阵小风穿过树林,吹在他脸上。
常人受冷风一吹,一般都会精神一振,可张随被这阵风一吹,竟然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的,四肢软软地没有一点力气,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这种极为困倦的感觉似曾相识,张随猛地想起,半月之前他在洛阳程鳌的房中,也有类似的遭遇,心头不由一震,叫道:“曼陀罗香!”
看看丁中材和师公延,两人显然也受到此香熏染,勉强以深厚内力暂时支撑,只是不停摇头,似乎要将这股睡意从脑中甩开去,听张随叫出这香味的名字,都扭头看来。张随叫道:“我们散开,呼吸点新鲜的冷空气!”丁中材听得此话,依言向旁纵去,师公延沉吟一刻,向师玉霓去处大步赶去。
此时众人身处郊外,人迹罕至,一旦在此集体睡过去,不用说定然是凶多吉少,何况还不知暗中洒香的到底是谁。张随一把将左手上的布条扯开,那伤口受到牵扯,登时一阵钻心的剧痛,藉此一阵痛感,脑中清醒了许多。这股睡意虽然似曾相识,但比之上一次可轻微得多了,即使不用扯动伤口,单凭张随的意志力也能撑得过去。倒是丁中材和师公延两人到现在依然不倒,张随不由暗中称奇。
在这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