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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迷人的色泽。雪白的长袍,不染纤尘,举手头足间透露出洒脱与随意。什么是仙人之姿,龙萸昔似乎有些明悟。
一路的风光引得少女们连连赞叹,龙萸昔却只觉得这岛上的一切奇观都不如那石像好看,目光来回在石像上扫视,偶尔忘记前行而挡住了后面少女的脚步,令侍女们鄙视连连。龙萸昔讪笑,就让她们当自己没见过世面好了。
很快来到中央广场,侍女们为她们披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嫁衣,打扮妥当,排好队整齐地列在石像面前。
一个青衫少年和几位侍女来到石像的正下方,跪向石像,似念了半天听不懂的咒语,又让她们跪拜过石像上了大船。
数十艘大船上全是新娘装扮的少女,龙萸昔的心中出现很多种不好的猜测。数千新娘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贩卖或来个集体成亲照情况看是不可能,这么庞大的数啊,难道是殉葬?
越想越有可能,古代用大批量女子殉葬的先例可不在少数。经过二个时辰的行船,她的想法被证实。她们果真就是那传说中殉葬的人牲。
看着少女们一个个被推入海中,惨嚎声与凄泣声不绝于耳。凡是抱着栏杆不放或引起骚乱的都被制住了手脚原丢下海去。身边的依依紧跟随在龙萸昔身旁,紧张得都快装龙萸昔的衣袖扯落。好不容易让她的手松开又被紧紧抓住。
看着几个海神殿徒众往这边走来,龙萸昔无奈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做,祸也是躲不过,还不如主动一点的好。
“我要现在跳下去,你要一起吗?”
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我们不要跳下去好不好!”
龙萸昔的眼神一冷,甩开了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噗通”跳入了海中。
自己一个人的话,这片海域岛屿众多,而自己又有这么多人和船做掩护,混乱中求得一线生机也是可能的。她可不想被这个托油瓶所拖累。如果对方是个有本事的女人的话她不介意和对方合作一起逃生,可明显不是,这不能怪她无情。
依依见龙萸昔跳了下去,心中犹豫不绝。海神殿徒众已经将附近的少女推入了海中,眼看就到了依依跟前,无助的她猛憋一口气也跳入海中。
第4章 万枯海惊魂
刺骨的冰凉让龙萸昔连打了几个喷嚏,看着海水中扑腾殊死挣扎的花季少女,让她深深体会到生命不能被自己掌控的感觉是多么不美好。她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然后变强任谁也不能欺凌。
“昔昔姐,救我!”
驳杂的声音中,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呼救声,向声音的地方望过去,是依依。她被一个挣扎中的女子按入了水中,而那女子则拼命往水面上爬,边爬边寻找更高的目标。
不少女子已经下沉,有些会水的往远处游走都被海神殿徒众拦住了去路,甚至有些徒众还会补上她们一竹竿。看着这些女子痛苦、仇恨、绝望、无助、苦苦挣扎,然后在各种情绪中死去,他们的脸上就挂满愉悦的兴味。这算是虐杀吧!多么变态的戏码。
看着依依渴望生存的眼神,她非常想拉她一把,可是然后呢?让她拉着自己一起下沉?可看着那样祈求的眼神凝望着自己,看着这个喊着自己的名字叫救命的女子就这样丧失生命,她龙萸昔做不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依依的身边,推开将她压入水中的女人。
此时依依已经呛了几口水,像见了救命稻草般紧抱住了龙萸昔的胳膊,“昔昔姐,救我!”
龙萸昔一只胳膊被束缚,身体不平衡起来,带着依依渐有下沉的趋势。刚刚见到曙光的依依感到身体又在下沉,惊恐地挣扎,不仅将龙萸昔抓的更紧,动弹不得,甚至在挣扎中拽掉了龙萸昔的一缕头发。
“啪!”一巴掌狠甩在依依脸上。
“不想死就镇定点儿!”
龙萸昔的警告没有起到一点作用,面临死亡的威胁她已经失去理智,只知道往上爬,此时龙萸昔已经成了她的垫脚石。似乎将对方踩在身下,就能得到生机。
龙萸昔向海下沉去,她知道依依已经无可救药,为了不能被她继续连累,她也只能抛弃她了。
“我不想死,不想死!”依依放开了下沉中的龙萸昔继续在水面上挣扎,在又呛了几口水后,再无力动弹沉了下去。
大船上青衣少年身旁的粉衣侍女指着龙萸昔道:“神使你看,那个女子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要不要让人把她绑……”
“结果都是一样,何必徒劳。”青衣男子眼中的鄙夷一闪即逝,这个无知凡人把他们当什么,真是无聊透顶拿凡人来消遣的白痴吗!目光也落到了龙萸昔身上,嘴角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若是能活下来,也许能成为尊上对付姬轩的一颗重要棋子。
已经二三个时辰过去,除了少数少女,大部分都已经沉入海中。龙萸昔开始盘算起逃生计划,她看到那个青衫少年从一艘要豪华很多的大船中走出,看了看天色后,双手结印,打出道道半透明结界,将这片海域包裹了起来。那人的目光像是无意中扫视到自己,然后和所有海神殿之人都凭空消失在原地,在消失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少年冲她笑得诡异,龙萸昔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一定是看错了。在被布下结界之后没有一个活着的少女能游出这片海域。龙萸昔知道自己的逃计划肯定是行不通了,自己的思想果然落后于这玄幻的世界。
人生总是大起大落,都被她一个星期内享受尽。曾经所向往的惊险啊,刺激啊,呵呵,多傻!
“嗨!姑娘,你在那傻呆呆的做什么?不想办法逃出去吗?”
一个少女游向龙萸昔,气鼓鼓道。
龙萸昔像看傻瓜一样看向少女,心中很想大骂一通“姑娘,你有办法你逃出去呀!没看到人家把这一片空间都罩上结界了嘛!”
少女没理会龙萸昔接近嘲讽的表情继续道:“你不是就这样认命了吧!其实他们设的这个结界对凡人很管用,对修炼之人来说很轻易就能破。”
“真的!”龙萸昔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少女。
“当然!我家族以前就是修炼世家。”
“那你倒是赶紧把它打开呀!”龙萸昔仿佛看到了希望满脸期待!
少女面色一红“我只是一个凡人,家族早已经败落,我也没有修行资质。”
少女的话让她一阵天玄地转,原来说的都是一些废话。
“不过,我不行,不代表没人能行,我这有段法诀,你看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悟透,说不定就能救我们一命!”
听到此处,龙萸昔黯淡的眼眸又亮了起来,这个可以一试,总比等死强。
两个人一商量,决定把那几个身心素质还算不错的都叫来一起参悟。十几个人在水中围成一个圆圈。
可越是心急,就觉得那断法诀越是拗口难懂。
团团黑雾不知不觉从海底向海面上升起。少女们豪无所觉,仍旧在参悟中。
龙萸昔只觉得海水越来越冰冷,实在忍不住,打出一个喷嚏。见对面的少女像是睡着了似的,毫无预兆地沉了下去,然又后接着一个。
这让少女们都慌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
“我,我也坚持不住了,啊!”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少女在水中挣扎起来。这使几个少女才看清与她们同在水中的恶心东西。
一团团柔软的东西从下往上上摇摆浮动。形状如千万鬼头,又如无数黑色带绒毛的触手。本能地避开那些东西,游出十几丈远。只听到身后一阵凄厉的惨嚎声。又有二三个少女被黑色触手拖拽入海中,其它几个躲过一次袭击在游出几米后依然没能幸免。只见她们的血肉迅速干瘪下去,几息间已经成为干尸。见到这样的诡异场面龙萸昔心里也慌了,拼命向见不到黑色的地方游去。
“姑娘,等等!一起逃……啊!”
又是一声声惨叫,她知道,此时活着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天色暗了下来,她已经看不清楚自己所在地还有没有那东西。身体一直处在紧绷状态,大脑开始因为剧烈运动和缺氧而恍神。
麻木的双腿似乎被柔软的东西所包裹,心生警惕时却已无力回天,体内生机的流逝让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第5章 怨煞之魂
完了吗?就要这样死了吗?
正待闭上双眼迎接死亡来临的龙萸昔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冲出了眉心。耀目的金色细丝向束缚的双腿迸射而去,生机的流逝瞬间停止,被斩断成几截的黑色触手轻松被甩脱。
金色细丝像无坚不摧的利刃,粉碎无数向自己涌来的黑色触手。只需意念一动,短短几息的功夫,方圆百米的黑色触手都被金色细丝打散。原来消灭这鬼东西如此简单。
龙萸昔哈哈大笑,笑的肆意张狂。不是因为不再畏惧黑色触手保住了性命,而是那与金色心神相连,并肩战斗的感觉令她兴奋。
闭上眼睛,身体内部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细小的每处筋脉,血液的流动,还是所有器官的运行。最让她感到稀奇的是,她能轻易将自己的心神沉入小蛇的身体中,看着它竞像看到另一个自己一般奇妙。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球上时就几乎被淹死,是那金色的光芒将她的残念包裹,塑造出如今的小蛇。自己的灵魂意识还能够存在,也完全是因为眉心中金色小蛇的存在。就在生死之际,金色小蛇被唤醒,龙萸昔的灵魂与金色小蛇才算是真正融合,而龙萸昔现在的灵魂境界比普通先天境修者还要强大。
现在的她呆在水中没有任何不适,甚至呼吸的需要都被身体汲取环境中的天地能量代替。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不算是一个人!跟初入门径的修者相比又有多大差距!
来不急纠结这些,又看到黑色的鬼头大军由远而近,气势汹汹向自己方向涌来。
真是晦气!不是已经怕了自己吗?怎么又来了!不过来了也好,省得自己还要去找它们练手。
看到不同形态的黑色怪物,让龙萸昔猜测出了它们等级的划分,最底级还没有形态的黑色触手最低,然后是黑色鬼头,然后是有了人形态的黑色怪物,再高一级的应该还没有出现,可能会生出五官吧!
而最前方的黑色怪物已经有了人的雏形,鬼头下面还生出了四肢,鬼眼打量过龙萸昔之后,流露出垂涎的神态。
就在它们想一冲而上将龙萸昔撕成粉碎时,被人形黑色怪物阻止。鬼头们像是明白了老大的意思,纷纷给人形鬼头和龙萸昔让出了场地。
龙萸昔脸色微怔,原来这人形怪物要与自己单挑!她正愁搞不定那么一群,正中她下怀。
对方直接向龙萸昔的身体抓来。龙萸昔轻巧的闪开,金色细线从对方的头颅处往下劈去,欲将对方斩成两半。可人形怪物却毫无反应,金丝根本就深入不了对方,龙萸昔心中一凛,碰到硬茬了,这可麻烦了。而人形怪物在没有抓住龙萸昔后,又连续向龙萸昔抓来。龙萸昔知道这东西绝对不能让近身,被吸走的生机还没补回来,再被吸几次那不完蛋!
在几次躲闪之后,动作变得狼狈。对方也越来越暴躁了,分出很多触手想直接将龙萸昔捆缚住,可那些小触手还没到身前就被金丝斩断。看来触手对自己不能怎么样,只担心这个人形怪物就好了,怪物没有分出的小触手灵活,行动占不到什么优势,龙萸昔松了口气。这样下去也不行,自己总有疲惫不堪的时候,那时岂不就是死期!
金丝分成数股直接将人形怪物笼罩,形成一个牢笼。既然不能伤你,困总困得住吧!龙萸昔是样想,可现实是残酷的,金丝在对方挣扎的过程中断裂了一根,顿时令龙萸昔头痛欲裂。金色小蛇便是她的元神所在,伤到金色小蛇分出的金丝就等于伤到了元神,脑中一片轰鸣,这也让她知道自己的倚仗也是有弱点的。
人形怪物见龙萸昔的弱点暴露,大肆破坏起金丝来。疼痛使金色小蛇本能地收回金丝。怪物乘机捉住龙萸昔,将黑色的气息向她身体中渗透。
生机并没有流逝,可危险的感觉更甚,使龙萸昔又恢复了清醒。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不会是想夺舍她的身体吧!逐步向人类形态进化的它们很可能想成为真实的人。越想越是惊悚,身体和眉心中小蛇的反抗更加剧烈起来。
黑色气息的渗透,使眉心中的小蛇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在眉心空间内横冲直撞,龙萸昔感受着它的痛苦和愤恨还有不甘,因为那每一丝情绪都是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
“轰隆”像是打开了什么屏障,眉心的神秘空间又扩大了几分,小蛇的身体金色光芒大盛,光滑的身体渐渐生出鳞片,同时龙萸昔在一阵晕眩后,清淅地感受到了小金蛇的识海中多出的一些东西。
《神龙变》《魔龙噬魂》两本功法似乎在闪闪发光,静静等待着她的选择,《魔龙噬魂》这个看上去比较有攻击性,就先选它吧!确定自己的选择后,金色小蛇兴奋地在眉心中游动,它的口出生出锋利的獠牙,身体也长大了几分。金色大字“第一重”在脑海中大亮,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此时的龙萸昔此时还在黑色人形怪物手中被对方凝望着。
通过《魔龙噬魂》,龙萸了解到这种功法只能对没有肉身的灵魂体出手。而那些黑色怪物,是由千万少女死后凝聚出的怨煞之气所化,称之为怨煞之魂。虽然经过千百年岁月渐渐拥有了意识凝成实质,却改变不了还是魂体的事实。
“魔龙噬魂”几个字由龙萸昔口中发出,金色小时张开小口冲出眉心向黑色怪物吞噬而去,带着不可抗拒的吸扯之力。被撕咬着的人形怪物痛苦挣扎起来,甩也甩不脱正在吸食自己身体的金色小东西。
在吞食一半后,金色小蛇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锋利的獠牙,嘶嚎声从怪物身体中发出,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彻底消失在小蛇口中。见人形怪物被龙萸昔解决,其它还不成形的触手鬼头们一哄而散,谁也不愿再来招惹龙萸昔这个煞星。
危机解除,金色小蛇回归龙萸昔眉心。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向海底更深入沉去。
再清醒时,她静静地漂浮白茫茫的骨堆上方,眼中的错愕一闪即逝。这些白骨起码有数万具,想必葬身此处的少女不止她们这一批,而活着的恐怕只有她这么一个。虽然对海神殿非常痛恨,想为无辜枉死的少女们报仇,可她深知自己的实力还太弱小,尽管她已经灵活运用眉心空间中金色小蛇的力量。
第6章 与神像成亲
龙萸昔以为海神殿不会再关注这里的动向,按照常理来看,应该不会再有少女还存活着。可她偏偏想错了,一艘豪华大船出现在海面上,青衫男子嘴角含笑正看着龙萸昔所在的方向。
“这群王八蛋专门来看姑奶奶死了没么?”龙萸昔心中暗骂,这还不放过她,她到底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还是上辈子挖了他家的祖坟了。
大船停在正仰泳的龙萸昔面前,派人将她带上了船。在回岛的一路上,她没有与海神殿中人多说过一句话。
下船时很多侍女已经迎在港口,目光灼灼地聚集在神使身上,如果能得到神使的青睐,说不定能一飞冲天直接带她们到想都不敢想像的神界。在看到一同下船的龙萸昔,她们心中忐忑不安起来,暗自揣测着神使的意图。
龙萸昔无视掉那些女人的目光,跟着两名侍者去了偏殿。
大红的嫁衣送到龙萸昔的面前,她没想到会这样,这又是要与谁成亲?人或鬼?只是这次的嫁衣与前几日穿的有所不同,面料和做工都要精致的多。想不通便不再多想,在侍女们羡慕、嫉妒、恨的服侍下换上嫁衣,镜前梳妆。
“今天可是神女大人的大喜日子,你们可要好好伺候了!别让人挑了毛病。”
“哟!什么神女大人呀!不过就是一个祭品而已!”
“胡说什么呢!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可是要与神皇的神像拜堂成亲的,听说可是要被使者带回神界的!”
“就凭她?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嘛?“
一个婆子和一个侍女,你一言我一语,将龙萸昔的存在完全忽略。龙萸昔并不在意,至于会带她去神界的说法,她并不看好,心中早已经将这所谓的神否定,去神界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片刻后,一个粉身少女推门而入,未带一丝尊敬之意。直问那位嬷嬷人有没有装扮好,吉时已到。
龙萸昔被催促着出了大殿,来到了中央广场。整个仙岛都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目光落在将要与她拜堂的神秘神皇像上,那份随意与洒脱在红色喜袍的渲染下,似正对自己深情凝望。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神使被一群侍女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从正殿出来,那和煦的笑容并不给人亲切感,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万千蝼蚁一般。
对方一步一步来到龙萸昔身前,带着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身着喜服的自己,与她一同站在了神像的脚下。
“恭贺神女大喜!”神使微微一躬身向她行了一礼。
龙萸昔一怔,这个神使对待自己并不像对其他海神殿弟子那样漠然。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死掉而得到神使的看中?不管对方想带自己回到神界是为了什么,她都不会是任由别人摆布之人。就是现在这奇葩的婚礼也并非自己所愿,她的人生自由怎可当成儿戏。就算那个神皇貌若潘安也罢,在神界称霸一方也罢,没有得到自己认可之前,哪怕天大的好处她都不会接受。
看着高大的神像,龙萸昔无奈哎了口气。
神使笑了笑,“神女不必多虑,虽然与神女拜堂的一方只是神像。到了神界早晚会有与神皇相聚的一天。”
龙萸昔若有所思地看了神使一眼,心中好笑。
又看了看那些女子掩饰不住嫉妒的眼神,她明白,如果能直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