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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
我所在的一中是所驰名省内外的重点中学，拥有一个学校压迫学生所必备的一切规章制度和执法老辣的教师队伍。这里最嚣张的是老师；最窝囊的是学生。偶尔会蹦出一个很嚣张的学生，但很快便与一中脱离关系。
这所历史悠久的学校坐落在一个历史更加悠久的很容易被忽视的角落，创于一九几几年，沿袭老一辈的教育管理方式，对学生冷若冰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领导温暖如同春风法律不外乎人情。这套理论得到了前赴后继的老师的发扬光大，全校因此立志将来当领导的学生一直呈上升趋势。
我在这个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的教育机构含辛茹苦多年，深知历届学生在老师为培养我们美好品质的前提下是如何俯首沦为一头牛的。
“五线谱”是学校的顶梁支柱，学校为了让这个光荣传统能传宗接代繁衍子孙，严令学生严阵以待不得有丝毫贻误。每天一起来学生就必须把脸帕、口杯、被子、鞋子和桶摆成空间两点间的最短距离完成所谓的“五线谱”，就算天在这时候塌下来也得先摆完了谱才能逃命。而实际上还有枕头床铺脚盆等等除了人以外所有的东西均要弄成一条线，叫“五线谱”想开点是减轻心理负担。如果一不小心摆歪了就是违反学校法律，被铁面无私的班主任专心修理。这种现象在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尤为明显。
平时学校领导教育学生要牺牲一切可以牺牲的时间用于学习，因为学习的时间是绝对不容牺牲的。而一旦有上级领导来校视察的时候，学生的学习时间就变得十分微不足道可以随意宰割了，被频繁用来打扫卫生等。可恨的是，大家都认为领导下来视察这段时间是最值得浪费的。
除了吃饭睡觉学习，我在学校被允许做的事基本上就是搞卫生和受训。据说，学校让我们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去打扫卫生是为了培养我们讲卫生热爱劳动的美好品质，结果这个伟大的目标没有实现反而使许多原本十分讲究卫生热爱劳动的学生变得一看见扫把就怒发冲冠，一副要将其撕扯得粉身碎骨撒得一地狼藉方肯罢休的模样。而且许多老师都一边阐述观点一边大力为我们创造机会；比如随地吐痰抽完烟后随意扔在一旁；吃了饭后餐巾纸扔得满目狼藉等等等等。而我们培养美好品质的有效途径就是把地上的痰用水冲掉；捡起烟头以及把满地的餐巾纸扫起来倒进垃圾桶等等等等。这套理论从班主任嘴里传达出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们只需要在本班教室和环境区扫扫烟头，一旦在大会上从校长口里喷出来那就是不幸中的大不幸了，我们须得倾巢而出扫荡全校的卫生死角比如教师宿舍长期便秘的排水沟；整个田径场的杂草石块，还有公共厕所的清洗及其通水沟的疏通等等。直到全校不再异味横生为止。然后校长召集全校师生大肆表扬一番，表示校园内活雷锋数不胜数，他满心喜悦。然后获得领导有方的赞美。
这校长真当得不费吹灰之力。
训导更是离谱。校长只吩咐一声要好好教育学生，副校长就疑云重重，以为校长得知了些学生做人不正的劣行，于是狠抓纪律并且狠抓主任。主任又疑心便狠抓年级组长，年级组长就狠抓班主任。班主任当然只有狠抓学生了。这些人都是渴望当将军的好兵，迫切希望往上攀登，讨好上司之余办事也热心，最好能把上级交代下来的事办的有声有色五味俱齐比领导想象中好几倍。副校长狠抓，主任就再接再厉狠狠地抓。这样班主任接到任务时，就不是一般的狠了。学生生活在校园的最底层，不能狠抓别人，只能被别人狠狠狠狠地抓。
当然要抓得狠就要有方法。学校领导办事严谨毫不粗心，规定每天晚自习之前有二十分钟专门教训学生的训导课。
够狠的班主任在这段时间里极力发挥骂人的本领，脸部肌肉收缩有力，嘴唇灵活度奇高，唾沫激射，慷慨激昂，大道理中学生守则兼脏话尽其所有倾囊而出，不管有错没错先骂了再说，最好能把学生训到在公共场所见有人对身旁的美女眼神飘忽意图不明便涌上去将此人群欧的地步。善良一点的班主任骂人心有不安，常读读报纸以防巡视的人打小报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且不说这些巡查的专业人士代表着上级多么急切的愿望，就算他们不来，相信绝大多数班主任也会公正处事尽自己最大的气力教训学生而绝不会循私枉法予以包弊的。
所以，温柔善良的老师都很受欢迎，尤其是温柔善良的女老师。
一段时间抓得有所成绩后，校长再召集全校学生开个大会，表扬批评一番，然后获得领导有方的赞美。
这校长真当得不费吹灰之力。
除了搞卫生和受训以外，还有许多繁琐细碎如苍蝇般令人厌恶并且痛绝深恶的规定，比如不准踩草摘叶摘花擦屁股要用卫生纸不能用书纸等等。我对这些明文或不明文的规定向来不怎么友好。越是不让我违反我就越是要违反。
我之所以极不情愿服从这一系列的繁琐的规定，是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学生，交了学费就应该像顾客一样受到公平一点的待遇而不是经常被老师严厉责问叫东是东如果不服从就是违纪。而且在这里除了吃饭睡觉学习以外其余的事基本上是被迫完成。
所以到现在，我在学校里养成的最坏的习惯就是一看见草就上前践踏并且想斩草除根。小迅说我这习惯很好，很适合当农场的清洁工，谁雇佣了我，就可以省下买除草剂的钱。
而拥有与身俱来的爱干净的美德的小迅居然练成了随地吐痰的功夫。最令人费解的是，每次小迅吐口水后，我就不自觉地上去一脚将口水蹭掉，两人联力彻底做到鲁迅所说的中国人的国粹：吐一口唾沫，然后一脚蹭掉！
2
一中出现过一些人才，不过窝囊废也不胜枚举。深入看来，“窝”是龟缩不前，“囊”是一种装东西的布袋，一辈子龟缩在囊里裹足不前墨守成规思想老化犹如井底之蛙当然就成了废物。
一个学校可以轻易地培养出一个窝囊废，却不能轻易培养出一个人才。换言之，一个学校出了一个人才不一定是学校的功劳，而出了一个窝囊废就一定是学校鼓捣出来的。因为金子在哪儿都会闪光。
当然，窝囊废之中偶尔也有杰出的人物，否则，这个世界上的奇迹就更少了。
可惜的是，从一中出去的人才都大展鸿图支援国家建设去了，没有一个回母校传业授道。
除此之外，从一中出去的都是流氓。这流氓应该另当别论。因为一个流氓无论多有能耐多么潦倒无能始终是一介草寇。能耐的流氓的主要价值是为社会人民提供最新抢劫杀人越货的新闻和手段以及为吸毒人士提供必要的粮食；无能的流氓主要为狱警提供就业机会为新兵提供练枪的靶子以及为家长和老师提供反面教材。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侏罗纪长了，什么恐龙都会出现。
也许正是因为一中出过几个人才，所以招牌逐渐响亮，生源和师源日益增多，这其中包括许多流氓学生和流氓老师。不过最重要的是，这样学校资金广集，一座座现代化大楼掘地而起，教学楼建在以前的鱼塘上，学生宿舍建在以前的公共厕所上，我们曾经有幸住在里面的时候都杞人忧天地想万一宿舍楼塌了，所有人将掉进粪坑，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
到现今为止，一中剩下的唯一具有考古价值的是一个有污染大气的犯罪事实的游泳池。
这个游泳池位于学生宿舍的正前方，出生年月不详，性别不明，处于失业中。在以前，这个游泳池是大家争先恐后前往的地方。池里清水荡漾，泡在里面凉爽舒畅，每交五毛钱就可以进去一个。当然进去的都是男生，如果发现有女生在里面的话，那这个女生与一中的所属关系也必定不长久了。而且交五毛钱可以泡整整一天，只要有无穷的精力和耐低温的体魄以及足够厚的脸皮面对呲牙裂嘴的班主任。
正当游泳池的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一个学生在学校旁边的一条河里练习游泳，勤奋过度，两夜未归。第三天在河的下游找到其躯壳。校园里一时轰动无比。那人家长窜进学校与校领导大打出手，差点拿家里的菜刀把校长弄成宦官。
当时我们都幸灾乐祸坐山观虎斗，谁斗死了我们都能贩卖虎皮。有百利而无一害。
学校开办的课余活动意外地谋害了祖国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领导们诚皇诚恐。自此，游泳池正式下岗，里面的水接到移民通知，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此后，游泳池内滴水不沾，池底恨不能立即龟裂，池壁也灰黑出钟馗的风采，不过对水都是不同寻常的如饥似渴。干巴巴的游泳池让人既怜悯又向往。本着废物利用的想法，一些学生开始光了膀子在里面踢足球，后来，大家环保意识爆增，利用废物的学生越来越多。这一点其实很好理解，试想在踢球时是球踢飞后跑得汗流浃背去捡球还是球碰到池壁自己弹回来比较让人心情舒畅？
校领导对上次游泳池谋杀事件始终耿耿于怀，三令五申不得下河游泳，甚至禁止学生参与任何有关游泳的活动，就差没禁止洗澡不准用水洗了。看到有人在游泳池里踢球，担心学生忆苦思甜闹出乱子，所以立*睛上吊个铅球重视起来。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游泳池内搬来大量水与淤泥相处融洽的黑色液体，为春来的蚊子营造了一个理想的产卵环境。自此，游泳池彻底被众人遗弃，偶尔有人路过捏了鼻子朝里面吐口口水以及准时出现在校内公共厕所里掏粪的农民哼着走调的流行歌曲在里面洗洗掏粪工具诸如屎尿桶等。
每当南风拂面的时候，我对住在游泳池正对面的高一学生的同情心就油然而生。这是对一个人的忍耐程度和承受能力最严峻的考验。
我们的寝室在高一寝室的斜后方。我之所以同情高一学生，是因为就连在后面的我们都难以忍受游泳池的嚣张，更何况他们在前方独当一面？
由于两栋新公寓楼还在建设当中，其它像样一点的得照顾女生和师弟们，我们高二的男同胞们肩负着敬女爱幼的使命，集体奋战在最艰苦的前线上，住在一个由历尽沧桑的教室沦落而成的寝室共同患难。一个寝室住五十多号人，一双袜子稍微珍藏几天散发出来的气味能把所有人刺激得生龙活虎。大家仿佛毒气战中的美英联军，求生欲望异常强烈。
当然，那有珍藏袜子这种洁癖的人是要为自己的爱好付出代价的。心胸宽广的耶稣会饶恕他，我们就不是那么人善被人欺了。
除此之外，我们的寝室有着数字与一中相差无几的悠久历史，保留着十分能引起考古人员解剖古屋欲望的建筑风格。夏天暖气霸室为王，冬天寒风不请自来。光看墙壁上大小不一的裂缝就可以想象它在*时期叱咤风云傲视群雄的样子。
俗话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楼既然有叱咤风云的光荣历史，那就一定有佝偻驼背的年迈迟暮。这点从墙壁上长势一片欣欣向荣的苔藓可以看出。
大家都担心这栋楼会突然撒手西归造成英年早逝的悲剧。所以每当刮起的风有点级数住公寓楼的人担心衣服被吹跑了怎么办时；我们都在想；万一我们的寝室被吹跑我们就完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
我们的快要寿终正寝的寝室除了像恐怖份子一样让我们提心吊胆外，还让半夜内急的人义愤填膺。因为寝室内根本没有卫生间，所以住在这里良好的饮食习惯是至关重要的，相信再无聊的人也不愿意憋着废物恶狗抢屎般向厕所拼命冲刺吧。
还有，缺水也是一大困扰人心的难题。自来水水管在寝室前方。每天晚上就寝前水龙头下总是人头济济，穿着裤衩裸了上身的男生或哼歌或尖叫着冲凉，如果仔细看看，只要视力没问题，都会发现这其中*的绿林好汉绝不少于穿裤衩的。那情景叫一个壮观。此时，女生寝室那边总会有人不经意地出来看月亮或者吹风。女生寝室与水龙头之间有几棵苍郁的大树，是全体女生的心腹大患，能看见水龙头这边的具体动态的位置很少，而在这些位置上不经意出来看月亮和吹风的女生特别多。
我和小迅从不在水龙头最热闹的时候去冲凉，原因有很多，其中最让我们固执己见的是在洗完了澡以后突然有个人拍拍你的肩膀说：哥们，你穿的*是我的。。。。。。
我们一般都是半夜三更去“水*融”，或者去操场上的一口古井旁哼歌与尖叫。这口古井位于操场的东北方，古老程度非同一般，如果有牙也全掉光了。平时也有不少人光顾。站在女生寝室后面的阳台上举目眺望，男生的一切猥亵行为便尽收眼底。但毕竟水龙头下的景色壮观许多，所以女生都喜欢看月亮吹风这些浪漫的事。
尽管操场的古井比起自来水这边倍受冷落，但往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春夏秋冬四季兴旺。有一次天气很冷，我和小迅精神恍惚地在操场上溜达，看见有个家伙在洗澡，马上面露厌恶，抖了抖身体都说他妈的这么冷还洗。恰巧这天我和小迅的心情和天气一样冷，碰到一件不满的事，脏话便脱口而出前赴后继。结果我们在操场转了一圈，骂了一圈。那人如果全听到我们的话，可能会立马投井了此残生。而我们就理所当然地成为杀人凶手。
后来我们班的有个人忆苦思甜的时候说有一次在操场洗澡无缘无故被人骂了一顿。。。。。。
除了可以自由出入没有铁门守关的寝室去网吧里过夜的人以外，所有人对这寝室都咬牙切齿。大家纷纷搬出寝室在外随遇而安。我和小迅属于重点保护对象的等级，一举一动都倍受老姜关注。最有代表性的一次是，我和小迅在操场的台阶上高谈阔论到深夜12点才回寝室睡觉。结果第二天老姜找到我们说昨天晚上11点多钟还听见我们在寝室里讲小话。我哑口无言且心惊胆战，想老姜对我们的违纪内情已经了如指掌。最坏的可能是老姜双耳捕捉声音的能力已经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境界。
所以，我们要想由寄宿改通宿，那是痴人说梦，难于登天。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
我和小迅所在的理〔53〕班是个缺乏恋爱斗志的集体，主要是这个集体内的美女非常不幸地沦为世界频临灭绝的动物，而侏罗纪的动物却横行无忌比比皆是，严重影响全体男生的身心健康，弄得大家新陈代谢日益减弱。“兔子不吃窝边草”在我们班是个真理，而我们信仰真理信仰得一塌糊涂，对窝边的草不屑一顾避而远之，对窝外的草垂涎三尺虎视耽耽。
这里的“我们”主要指我、小迅、马、治保、胖子、马古、锋子一帮哥们。
我和小迅相处多年，一直都在同一个班。我们一起在这个冷漠势利的社会横冲直撞了7年，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我经常想我和小迅上辈子是用铁链连在一起的双截棍，不能分开的，分开了就是光棍。
小迅，本名何迅。平常不了解他便很难与之长期相处。有着发明家的思维，堕落文学家的谈吐，革命党人的举止，流氓的气质，师奶杀手的面孔。思维逻辑与常人大异小同，脑子里想的全是些疯癫离奇的事。比如说到月球上大便，以后有钱了全家搬到海底去住，养只屎壳郎或者哥斯拉怪兽等等。平时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看见一头牛，人家说一头牛他就说一匹牛，看见马说一条马，看见蚂蚁说一头蚂蚁。诸如此类的诨话还有“我一巴掌踢死你”“我一脚砍死你”等等。有一次我们路过一个屠宰场的时候，屠夫正在杀猪。那猪叫得天昏地暗。我厌烦地塞住耳朵说他妈的喊冤呐。小迅说：真他妈叫得跟杀猪似的！
还有一次，我们在路上看见一堆屎威风凛凛地横在路中央，小迅感叹21世纪的青年做事匠心独运的同时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所感非虚：拿一张5块的人民币压在那堆屎上面，并捡了一根小树枝压在上面，弄成不小心掉上去的假象。
后来，我们回来时赫然发现那5块钱不翼而飞，我实在不愿相信如此晴朗的天气会突然刮起一阵风将钱吹走；同时也为小迅对将来的社会造成的危害感到一丝隐忧。比如说，倘若这家伙以后成了研究人员，难保他不会研究个雌雄同体的人出来。
平时小迅和我们在一起时大大咧咧十分粗鲁，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或者和漂亮的女孩聊天时就非条件反射成一个很温顺的动物。脸皮薄得像卫生纸，常常脱离大脑控制一不留神就红潮泛起。这是小迅的致命弱点。
其他的人都是上高中后认识的。
马，本名何彦翾。本名取得满是书卷味，斯斯文文的，小名却是一片粗野。如果一不小心摔一跤，不仅人仰而且马翻。这个名字来源于他自己的一句话。当初，马总是说：你怎么蠢得跟马一样！这句话出现的频率很高，而且基本上是从他嘴里杀出来，引起公愤。大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这句话骂他，并且众人拾柴联力赐给他这个雅号。相信再笨的人也不会笨得天天骂自己蠢然后骂别人和自己一样蠢吧。所以这个措施收到奇效。
平时马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子，一旦发火立马演变成火灾，八头母老虎也治服不了。明显的特点是早熟，常年穿西装，皮鞋贼亮。晚上在灯光下闪烁迷离，谁要是误以为是宝，那就一定是满坏惊喜地来满脸沮丧地走，对此，马常引用名言：头可断，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
一身西装加油亮皮鞋，十个人中九个说马不是学生。有次扎了条名牌领带出没在教学楼里被一个中年妇女拉住。妇女说：这位老师，你知道我儿子唐喜的班在哪儿吗？
马一听就烦了：谁知道你儿子是谁，他*上有痣我也没看见！
说完马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这粗鲁的形象无疑给一中抹了一团黑。事后，马愤愤不平地对我们说：怎么说老子也没老到那种程度吧？不看皮也得看看这张脸呐！马指了指青春痘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