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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 (又称"基督山恩仇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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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个月,——六个月——一年。”

“这太久了,我希望能立刻见到他。”

“噢,别老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否则你不到二个星期就会发疯的!”狱卒说。

“你这样认为吗?”

“是的,就会发疯的,疯子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就有这样一个例子。有一个神甫先前就在这个牢房里,他也是总跟典狱长说,要求得到自由,他就是这样开始发疯的。”

“他离开这儿多久了?”

“两年了。”

“那么他被释放了吗?”

“没有,他给关到地牢里了。”

“听着,我不是那个神甫,我也没有疯,或许将来,我会疯,但目前还没有,我想跟你另外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给你一百万法郎,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钱,假如你为我到马赛去一趟,到迦太罗尼亚人村找一个名叫美塞苔丝的姑娘,替我带两行字,我就给你一百个艾居。”

“要是我听了你的话,信被人搜出来,我这个饭碗就保不住了,我在这里一年可挣一千里弗,为了三百里弗去冒这个险,我不成了个大傻瓜了。”

“好吧,”唐太斯说,“那么你要记住,假如你不肯替我带个口信给美塞苔丝,又不肯告诉她我在这儿,总有一天,我会躲在门背后,当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用这张长凳把你的脑壳打碎。”

“你威胁我,!狱卒一面喊,一面退后几步做出防备的样子,“你一定要发疯了,那个也象你这样开头的,三天之内,你就要象他那样穿上一件保险衣[专门用来束缚疯子的一种衣服。]但幸亏这里还有地牢。”

唐太斯抓起长凳子,在他的头上挥舞着。

“好!”狱卒说,“好极了,即然你这样坚持如此,我就去告诉典狱长。”

“这就对了,”唐太斯说完,放下长凳,坐在上面,垂下头,瞪着眼,象是真疯了似的。狱卒出去了,一会儿以后,带着一个伍长和四个兵回来了。

“奉典狱长之命,把犯人带到下面去。”他说。

“是的,我们必须疯子同疯子关在一起。”士兵们过来抓住了唐太斯的胳膊,唐太斯已经陷入一种虚弱的状态,毫不反抗地随着他们去了。

他向下走了十五级楼梯,一间地牢的门已经打开了,他走了进去,嘴里喃喃地说:“他说的不错,疯子应该和疯子在一起。”门关上了,唐太斯伸出双手向前走去,直到他碰到了墙壁,他于是在角落里座了下来,等他的眼睛渐渐习惯于黑暗,那狱卒说的不错,唐太斯离完全发疯已经不远了。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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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订婚之夜

维尔福急匆匆赶回大高碌路,当他走进屋里的时候,发现他离开时的那些宾客已经移坐到客厅里了,蕾妮和那些人都在着急地等待他,他一进来,立刻受到大家的欢呼。

“喂,专砍脑袋的人,国家的支柱,布鲁特斯[(公元前85—42)古罗马政治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问。

“是不是新的恐怖时期又到了?”又一个人问。

“是那个科西嘉魔鬼逃了出来?”第三个人问。”

“侯爵夫人,”维尔福走到他未来的岳母跟前说,“我请您原谅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您。侯爵阁下,请允许我私下里同您说几句话,好吗?”

“呀,这事情十分重要吗?”侯爵问,他已经注意到维尔福满脸愁云。

“严重到我不得不离开你们几天,所以,”他又转过身去向蕾妮说“是的,事情是否严重,您自己是可想而知的。”

“您要离开我们了吗?”蕾妮掩饰不住她的情感,不禁地喊到。

“唉,我也是身不由己。”维尔福答道。

“那么,你要到那里去?”侯爵夫人问。

“夫人,这是法院的秘密,但假如您在巴黎有什么事要办,我的一位朋友今晚上就上那儿去。”宾客们都不禁面面相觑。

“你要同我单独谈话吗?”侯爵说。

“是的,我们到您的书房里去吧。”侯爵挽起了他的手臂,同他一起走出客厅。

“好啦。”他们一进书房,他就问,“告诉我吧,出了什么事?”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我不得不立刻到巴黎去一趟。

现在,请原谅我不能泄露机密,侯爵,我大胆唐突问您一句,您的手里有没有国家证券?”

“我的财产都买成公债了,——有六七十万法朗吧。”

“那么,卖掉,赶快卖它们。”

“呃,我在这儿怎么卖呢?”

“您总有个代理人吧?”

“有的。”

“那么写一封信给我带去,告诉他赶快卖掉,一分一秒都不要耽误,或者我到那儿时已经晚了!”

“见鬼。”侯爵说,“那么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于是他坐了下来,写了一封信给他的代理人,命令他不论什么价钱都要赶快卖掉他的证券。

“唔,”现在,维尔福把信封夹进他的笔记本里,一面说,“再写一封信!’“写给谁?”

“写给国王。”

“我可不敢随便写信给国王。”

“我不是要求您写信给国王,您叫萨欧伯爵写好了。我要一封能使我能尽快见到国王的信,无需经过那些繁杂的拜见手续,不然会丧失很多宝贵时间的。”

“你自己去问掌玺大臣好了,他有进奏权,会设法让你朝见的。”

“当然可以,不过,何必要把我发现的功劳让别人来分享呢。掌玺大臣会把我甩向一边。而他一个人独亨其功的,我告诉您,侯爵,假如我能第一个进入杜伊勒宫,我的前程就有保障了,因为,我这一次为国王所作的事,他永远也不会忘掉的。”

“即然如此,那你就快准备吧,我会叫萨尔维欧给您写你所需要的那封信的。”

“最好能赶快写,再过一刻钟我就要上路了。”

“你叫马车在门口停一下吧。”

“您代我向夫人和蕾妮小姐表示歉意吧,我今天就这样离开她们,的确是非常抱歉的。”

“她们都会到我这里来,这些话,留着你自己去说吧。”

“多谢,多谢。请赶快写信吧。“

侯爵拉了铃,一个仆人应声走进。

“去,告诉萨尔维伯爵,就说我在这儿等着他。”

“现在好了,你可以走了。”侯爵说。

“好,我马上就回来!”

维尔福匆匆地走出了侯爵府,忽然他又想到,假如有看见代理法官走路这样慌张,全城准会骚动起来,所以,他又恢复了他正常的恣态,官气十足地走去,在他的家门口,他看到了有一个人站在阴影里,看来好象是等候他的,那是美塞苔丝,她因为得不到爱人的消息,所以,跑来打听他了。

当维尔福走过去的时候,她就迎上前来,唐太斯曾经提到过他的这位新娘,所以维尔福立刻就认出了她,她美丽和端庄的仪恣使他吃了一惊,当她问道她的情人的情形的时候,他觉的她象是法官,而他倒成了犯人了。

“你所说的那个青年是一个罪人,”维尔福急忙说,“我没法帮助他的忙,小姐。”美茜塞苔再也忍不住她的眼泪了,当维尔福大步要走过她的时候,她又问道:“请您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想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他已经不由我管了。”维尔福回答。

他急于想结束这样的会面,所以就推开她,把门重重关上了,象是要把他的痛苦关到门外似的,但他内心的痛苦是无法这样被驱逐的,象维吉尔[(公元前71—19)古罗马人]所说的致命箭一样,受伤的人永远带着它。他走进去,关上门,一走到客厅,他就支持不住了,象呜咽似的,他长叹一声,倒进了一张椅子上。

然后,在那颗受伤的心灵深处,又出现一个致命疮伤的最初征兆。那个由于他的野心而被他牺牲的人,那个代他父亲受过的无辜的牺牲者,又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他脸色苍白,带着威胁的神气,一只手牵着未婚妻,她的脸色也是一样的苍白,这种形象使他深感内疚——不是古人所说的那种猛烈可怕的内疚,而是一种缓慢的,折磨人的,与日俱增直到死亡的痛苦。

他犹豫了一会。他常常主张对犯人处以极刑,是靠了他那不可抗拒的雄辨把他们定罪的,他的眉头从来没有留下一点儿阴影,因为他们是有罪的——至少,他相信是如此,但现在这件事却完全不一样,他给一个清白无辜的判了无期徒刑——那是一个站在幸福之门无辜的人。这一次,他不是法官而是刽子手了。

他以前从没有过的这种感觉,现在,当他怀着茫然的恐惧,犹如一个受伤的人用一只手指去接触到他的伤口时,会本能地颤抖起来一样。这一种感觉只有当伤口愈合以后,往往还会再次裂开,并且这一次裂开的伤口更加疼痛。他的耳边响起了蕾妮请求他从宽办理的甜蜜声音或是那美塞苔丝似乎又进来对他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求您把我的未婚夫还给我吧!”如果是这一种情形,那他就会不顾一切,用他那冰冷的手签署他的释放令。但没有声音来打破房间的沉寂,只有维尔福的仆人进来告诉他长途旅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维尔福站起来,或者更确切地说,象是一个战胜了一次内心斗争的人那样,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急忙打开他写字台的一个抽屉,把里面所有的金子都倒进他的口袋里,用手摸着头,一动也不动地站了一会,最后,他的仆人已把他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肩上,他这才出了门口,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快到大高碌路侯爵府。

不幸的唐太斯就这样被定了罪。

正如侯爵所说的,维尔福看见侯爵夫人和蕾妮都在书房里。他看见蕾妮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在他的想象中,她又要来为唐太斯求情了。唉,实际上她只想着维尔福即将离开她了。

她爱维尔福,而他却要在成为她的丈夫的这一刻离开她而去了,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来,所以蕾妮非但不为唐太斯求情,反而恨起这个人来了,就因为他的犯罪,她和他的爱人就得分离了。

那么,美塞苔丝又怎么样了呢,?她在碌琪路的拐角上遇到了弗尔南多。她回到了迦太罗尼亚人村后,便绝望地躺在了床上。弗尔南多跪在了她的身边,拿起了她的手,吻遍了它。但美塞苔丝已毫无了感觉,那一夜她就是这样过来的,灯油燃尽了,但她并没觉得黑暗,她也没有注意到它的光明,悲哀蒙住了她的双眼,她只能看到一样东西,那就是唐太斯。

“啊,你在这儿,”她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从昨天起我就在这儿,就没有离开过您。”弗尔南多痛苦地说。

莫雷尔先生,就没有放弃过努力。他打听到唐太斯已经被投入了监狱,就去找他认识的所有的朋友和城里那些有钱有势的朋友,但城里的风声已经传开,说唐太斯是被当做拿破仑党的密使而被捕的,而且当时再大胆量的人也认为拿破仑东山再起是狂妄之举,因此,莫雷尔先生也四处遭到拒绝,只能是失望的回家。

卡德鲁斯也感到了不安,但是他没有想办法去救唐太斯,只是带了一瓶酒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想用酒来忘掉他的回忆。

可是他没有做到这一点,他已醉的腿都抬不动了,但他却忘不掉那可怕的往事。

只有腾格拉尔一个人一点都不觉得烦恼或不安,他甚至还很高兴——他认为自己已除掉了一块绊脚石,并保全了他在法老号上的地位。腾格拉尔是一个一心只为自己打算的人,这种人生下来耳朵上就夹了一支笔,心眼里头放着一瓶墨水,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加减乘除而已,在他看来,一个人的生命还不如一个数字宝贵,因为数字使他有所增加,而生命却只会渐渐消亡。

维尔福接过了萨尔维欧先生写的信以后,就拥抱了一下蕾妮,吻了吻侯爵夫人的手,和侯爵握手告别,起程前往巴黎去了。

唐太斯的老父亲正在被悲哀和焦急煎熬着。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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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杜伊勒里宫的小书房

这里先不说维尔福是如何星夜兼程赶往巴黎,并经过两三座宫殿最后进入了杜伊勒宫的小书房,先说杜伊勒宫这间有拱形窗门的小书房,它是非常闻名的,因为拿破仑和路易十八都喜欢在这儿办公,而当今的路易·菲力浦又成了这里的主人。

在这部书房里,国王路易十八正坐在一张胡桃木制成的桌子上办公,这张桌子是他从哈德维尔带回来的,他特别喜欢它,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因为大人物都有些癖好,而这就是他的癖好之一。此刻,他正在漫不经心地听一个约五十多岁,头发灰白,一副贵族仪表,风度极为高雅的人在讲话,他的手边放着一本格里夫斯版的贺拉斯[(公元前65—8),古罗马人。]他正在上面作注释,国王那种聪慧博学的见解大多是从这本书上得来的。

“你在说什么,先生?”国王问。

“我感到非常不安,陛下。”

“真得吗,难道你做了一个梦,梦见七只肥牛和七只瘦牛了吗?”[见《圣经旧约·创世纪》。书中讲埃及法老梦见七头肥牛和七头瘦牛在河边吃青草。约瑟解释说,这是预示着七个半年后时有七个荒年。后来果然应效。]“不,陛下,因为那个梦不过是预示着我们将有七个丰年和七个荒年,而象陛下这样明察万里的国王的治理,荒年倒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那么,您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我亲爱的勃拉卡斯?”

“陛下,我有充分担心的理由相信南方正在酝酿着一次大的风暴。”

“唉,亲爱的公爵,我想你是听错了。我所知道的正好相反,我确实知道那个地方风和日丽。”象路易十八这样一个人也喜欢开这样一个愉快的玩笑。

“陛下,就算只是为了让一个忠心的臣仆安心,陛下可否派可靠的人员去视察一下郎格多克,普罗旺斯和陀菲内,把这三省的民情带回来向您报告一下?”

“Conimussurdis。[拉丁文:我们低声唱]”国王依旧在他的贺拉斯诗集上做注释。

“陛下,”朝臣回答,并笑了笑,做出他懂得这句话意思的样子,“陛下可以完全相信法兰西人民的忠心,但我所担心的某种亡命企图不见得是没有道理的。

“拿破仑或至少是他的党羽。”

“我亲爱的勃拉卡斯,”国王说,“您这样惊慌都使我无法工作了。”

“而您陛下,您这样高枕无忧地叫我不能安眠。”

“等等,我亲爱的先生,请等一会儿,我在Pastorquumtraheret[拉丁文:当牧童跟着走的时候]这一句上找到了一条非常有趣的注释——再等一会,我写好了以后就听您讲。”

谈话暂时中断了一会,路易十八用极小的字体在那本诗集上的空白处写下了一个注释,然后,他带着一种自满的神色抬起头来看着公爵,好象说他已经有了一个独到的见解,而对方只能复述他人的见解似的,他说:“说吧,我亲爱的公爵,请接着说下去,我听着。”

“陛下,”勃拉卡斯说,此时他很想把维尔福的功劳占为己有,“我不得不告诉你,使我如此担忧不安的并不仅仅是谣言。

我派了我手下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去南方视察了一下动态。”公爵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点儿犹豫,“他刚才急匆匆赶来告诉我,说陛下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就急忙赶来了。”

“Maaducisavidomum,”路易十八依旧边写注解边说道。

“陛下不想叫我把这件事说下去了吗?”

“没有那个意思,亲爱的公爵,但您且伸手找一找。”

“找什么?”

“随便你找,就在左边。”

“我告诉是在左边,您却在右边找,我说是在左边,——对了,就在那儿,你可以找警长大臣昨天的报告。哟,唐德雷本人来了。”在侍从官进来报告以后,唐德雷先生走了进来。

“进来,”路易十八微微一笑说,“进来,男爵,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关于拿破仑他最近的消息都告诉公爵,什么也不要隐瞒,不管它有多么严重。厄尔巴岛是不是个火山,那儿会不会爆发火焰和可怕的战争——Bella!Horridabella!”唐德雷把双手背在身后,非常庄重地靠在一张椅子上说:“陛下有没有看过昨天的报告?”

“看过了,看过了,你把内容讲给公爵听吧,他找不到那份报告,尤其是关于逆贼在他的小岛上一切的所做所为,要讲得详细点。”

“阁下,”男爵对公爵说,“陛下所有的臣仆都应该以我们从厄尔巴岛得来的最新消息而感到欣慰,波拿巴,”唐德雷说到这里,望望路易十八,后者正在写一条注释,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波拿巴,”男爵继续说,“快要闷死了,他整天在澳特龙哥看矿工们干活。

“而且以搔痒来消遣。”国王加上一句。

“搔痒?”公爵问,“陛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点不错,我亲爱的公爵。您忘了这位伟人,这位英雄,这位半仙得了一种使他痒得要命的皮肤病吗?”

“而且,公爵阁下,”警务大臣又说,“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地说,逆贼就会发疯的。”

“发疯?”

“某种程度的发疯,他的神志已经不清了。他时而痛哭,时而狂笑,时而一连几小时在海边上拿石子来打水漂当那石子在水面上连跳五六下的时候,他就高兴得好象又取得了一次马伦戈[在捷克,一八○五年,拿破仑在此打败奥俄联军。]或奥斯特利茨[在意大利,一八○○年,拿破仑在此打败奥军。]之役一样。我想您也得承认,这些无可争辩的事实都是脑力衰弱的象征。”

“或是智慧的象征,男爵阁下,——或许是智慧的象征,”路易十八笑着说。“古代最伟大的船长们也都是在大海上打水漂儿取乐的,不信可看普鲁塔克[(公元46—126),古希腊历史家。]著的《施底奥·阿菲力加弩传》。”

勃拉卡斯公爵对国王和大臣这种盲目的泰然处之的态度深感不解。只可惜维尔福不肯泄露全部秘密,深恐他的功劳被人抢去,但所透露给他那点信息已经够使他感到不安的了。

“喂,唐德雷,”路易十八说,“勃拉卡斯还是不相信,再讲一点逆贼的转变给他听听。”

警务大臣躬身致意。

“逆贼的转变?”公爵喃喃地说,看着眼前象维吉尔诗里的牧童那样一唱一答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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