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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周汐雅点头。外祖家对她很好，尤其是三个舅舅，大舅在宫里当御医，二舅在南方为官，三舅和母亲是双生子，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这不带着妻子当游医去了，现在去了南方的深山老林里找药材去了，也就是舅母好脾气，要是一般的女人，哪里愿意跟着他过那样的日子。
外祖父的身子还好，可惜外祖母当年因为生双生子，伤了身子，身子一直好好坏坏，就是因为这样，才给外祖父纳妾生下了白氏。
上辈子外祖母也想把她带到白家去照顾，可惜她的身子做不了主，加上白氏假情假意的赌咒发誓会照顾好她，外祖母才会同意。
“雅儿，那我给你们备下礼物，父亲母亲可是很挂念雅儿呢，知道你们要回来，母亲不知道有多高兴，连身子仿佛都好了些似的。”白氏在一旁开口。
周汐雅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既然白氏愿意忙，那就让她张罗去。
白氏也没在意周汐雅的态度，接续说道：“婉儿也有些日子没会去看看她外祖父外祖母了，不如明个建成哥你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去，父亲母亲看到两个孩子，一定会很高兴。”
白氏现在只想让女儿和周建雄多亲近，有周建雄这棵大树，将来女儿一定能嫁得很好，这样她也有些指望。
周建雄冰冷的眼神看了白氏一眼“什么时候我需要听人指挥行事了？”
“建雄哥……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老人家见到孩子会开心，婉儿常常会去，陪在二老身边，有婉儿跟着，没准能帮到雅儿不是。”白氏委屈的看着周建雄，好似他曲解了她的好意，辜负了她一片的好心似的。
“行啊，那就一起去吧，只要到时候受到冷落，别跑回来哭鼻子就是了。”周汐雅玩着指甲幽幽开口。
噗哧，周光弼笑出来声，雅儿真是骂人不带脏字的，把周汐婉当成奶娃娃了不成，还哭鼻子？
看着周建雄那无视的模样，周光弼他们调笑的目光，她握紧了拳头，她知道周家的男人不会站在她这边了，周家的男人是最自私的，他们喜欢的人，会拼命的保护，可是厌恶的人，就如寒冬腊月般寒冷，怎么做也暖化不了他们的心。
第七章 我后悔了
周汐婉甩袖离开，再留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来，到时候为难的只会是娘。
“婉儿……你看看这孩子，我去看看她。”白氏急忙追了出去。
周汐婉回到屋里，屋里的瓷器遭了秧，精美的瓷器碎了一地，丫鬟们躲在门口不敢进去，生怕周汐婉的怒火发在她们身上。
看白氏来了，赶紧站好，白氏走进屋里，一把拉住女儿的手，抢下她手里的花瓶放在一旁“够了，婉儿”
“娘……我不甘，凭什么他们这么羞辱我们，凭什么，就因为我不是嫡女，你不是周家夫人？”周汐婉痛苦的冲着白氏喊，为什么经历了两辈子，她还要经历这样的羞辱，她好恨自己，没什么不能改变这种局面。
“婉儿，婉儿，你冷静一点，是娘不好，都是娘的错，让你经历这些，不过事情不会永远这样，只要咱们暂时隐忍，一定会有出头的那一天，你相信娘。”白氏用力的抱住女儿，她何尝不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放不下周建雄。
“会有那么一天吗？”周汐婉看着白氏。
“一定会有”白氏用力的点头。
第二天一早，周建雄换好朝服去上朝，对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朝廷的官员见到他都热情打招呼，周建雄这个年纪能成为兵部尚书，可见皇帝对他多么信任，这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自然要搞好关系
大朝后，周建雄随皇帝来到御书房。
“来人，赐座”皇帝坐在御桌后，面带威严。
“谢陛下”周建雄恭敬坐落。
“周将军，知道朕为什么急着把你召回来吗？”皇帝看向周建雄。
“臣不知。”
“朕已经当了三十年的皇帝，皇子都已长成，太子虽然不是很优秀，但也不是太平庸，当个守成之君还是可以的，可是下面的皇子却不安稳，朕身边需要有可以信任的人帮朕稳定都城，这些年你在北方驻守，突厥已经被你打怕，暂时不会有什么战事，你在都城顺便帮朕练兵，都城的一些兵都成了少爷兵了，这样的兵怎么会有战斗力。”
国家经过太久的安稳，方方面面的问题已经暴露了出来，官员奢靡，士兵没有士气，这样下去如果国家发生大的战争，如何去抵抗，现在也就北方的士兵才有战斗力了。
他把皇位留给儿子，也要留给他一个安稳的国家，而不是千疮百孔的国家。
更深层的原因是现在各地的侯爷势力也越来越大了，有人甚至私自屯兵扩张属地兵力，他怎么能不防。
把周建雄调回来，也是打草惊蛇，改变一下朝中的局势。他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最后的这些年，不想弄个一世英名晚节不保，让史书上记载了他的悲剧。
“是，臣遵旨”周建雄起身。
少爷兵啊？可不是嘛？驻守都城的军营塞进去的都是官宦子弟，去那里就是镀金，混个一官半职，指着他们？真要是上了战场，不临阵脱逃就不错了。
要把他们训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还是得罪人的事情，皇帝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到底是什么心思？
周建雄满怀心思的从宫里出来，骑马回府，周汐雅已经准备好了，这次不仅周汐婉跟着，白氏也跟着去，周汐雅没有说什么，几人上了马车往白家驶去。
白家是名门望族，族内不少人为官，还有一部分在经商，在朝中的影响里不小，不过白瑞川这一支名声并不是那么显赫，这也和白瑞川的为人有关。
白瑞川年轻的时候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进太医院，而是去了战场就救治大夫，当年他在战场上救了周建雄的父亲一命，两人义结金兰，两家也门当户对，白瑞川的妻子怀上孩子的时候，两家定下婚约。
白府门口，站着许多人，白家老夫人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着，身旁还有两个儿子和儿媳，除了家主，都出来迎接。
一旁的大儿媳挽住白夫人的胳膊劝道：“娘，外面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受了寒，您的身子刚好点，这有我们在这等着呢？”
“是啊娘，这有我们呢”一旁的二儿媳也附和道。
“我在家里坐不住，就盼望着第一眼能见到雅儿，那孩子那么小就被你们妹夫带到了边关，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虽然那孩子时常写信来问安，可是娘还是挂念，不知道那孩子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是不是像你们妹妹，是我对不起你们妹妹，没有照顾好她的女儿，都是我的身子不争气。”提起早亡的女儿，白夫人就心痛不止，如果她身子好一些，也会把外孙女接过来自己养着。
“娘，这不是没办法吗？妹妹会体谅你的，今个雅儿回来了，是高兴的事，娘可别难过了，今天咱们要笑，以后妹夫就不走了，您有的是机会能见到雅儿，到时候让那孩子好好陪陪您。”大儿媳忙劝。
当年小姑子突然走了，妹夫承受不了打击要去边关，本来她们是说要帮着照顾小姑子的孩子，婆婆身体不行，可是家里还有她和二弟妹三弟妹呢，大不了她们带孩子，她们和小姑子的感情很好，自然是责无旁贷的事情，可是那孩子非要跟着妹夫，死活不跟着她们，骗都骗不走，没办法，只好让妹夫带去了边关，这一走就是十三年。
“对对对，我不难过，要笑，你妹妹要是知道孩子回来了，也会很高兴的，这么些年了，他们父女俩受苦了，唉，这都是什么事啊，当年我的决定做错了。”白老夫人眼里都是悔意。
当年庶女爬上女婿的床，还是在女儿死后，她恨不得打死那个不知羞耻的丫头，可是丈夫劝她，为了外孙女着想，也要劝女婿认下这事，女婿娶了庶女，总比娶个外人强吧，那可就真的是后娘了，后娘哪有什么善待孩子的。
没想到女婿对女儿那么在意，宁可远走边关，也不要娶那个丫头，弄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地步，她后悔了，希望还有挽回的机会。
白家大儿媳和二儿媳对视一眼，知道婆婆说的是什么事，只能无奈叹息一声，这能怪谁呢，只能说是命运的捉弄。
第八章 该找婆家了
看到车队驶来，白老夫人激动的往前走了两步，来了，来了，回来了。
马车停下，周建雄翻身下马，周汐雅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跳下马车。
周建雄走到白老夫人面前，单膝跪地“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好好好，回来就好，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白老夫人扶起周建雄，上下打量，十几年过去了，女婿比之前多了份沧桑，不过更加内敛，这么好的男人，可惜她女儿没有那个福气啊。
“外婆”周汐雅扑进白老夫人的怀里，上辈子她狂妄不懂事，在别人都厌烦她的时候，外婆没有厌弃她，依旧那么疼她，可惜她不知道感恩，把老人家的疼爱当成理所当然。
“雅儿…外婆的宝贝，快让外婆看看。”白老夫人捧着周汐雅的笑脸轻轻的抚摸，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像，长的像你娘，好孩子，外婆很挂念你，你要是再不回来，外婆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样外婆怎么跟你娘交代。”白老夫人紧紧的的搂住周汐雅。
“外婆，我也很想您。”周汐雅蹭蹭外婆的脸颊，问这外婆身上淡淡的茉莉香的味道，飘荡的心安定了下来。
“娘，您别激动，雅儿这不是回来了吗？咱们有话府里面去说，总不好让妹夫他们站在外面叙旧，爹还在里面等着呢。”大夫人轻轻摸了摸眼角的泪，赶紧劝道。
“对对对，咱们进府，别冻着孩子。”白老夫人忙拉着周汐雅的手往里走。
周建雄和白家兄弟说这话，一家人往里走。
而白氏和周汐婉是彻底被无视的，没人去招呼她们。
“娘，咱们干嘛要回来，回来就是被他们这么无视的吗？”周汐婉讨厌死这种感觉了。
“婉儿，你要适应，这样的环境对你的心态是一种磨练，娘是过来人，庶女历来不被人重视，要想过的好只能自己谋划，你也一样，如果今天你高高在上，你就会看到一片讨好的嘴脸，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外祖父家，白家的势力很大，将来有你用得上的地方，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你要想办法让白家的人把你捧在手心，懂吗？”白氏看向女儿，女儿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吗？跟外祖家的关系也很好，让母亲很喜欢她，就算周汐雅回来了夺取了女儿的风头，可是只要女儿足够优秀，他们的目光早晚会回到女儿的身上。
“我明白，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些年我哄着这些人，肆意讨好，可周汐雅一回来，我就被忘到脑后了，他们把我当什么。”周汐婉面容狰狞。
“越是这样咱们越要进去，先让那个丫头得意去，早晚他们都要跪着求咱们。”白氏眯了眯眼，拉着女儿走进白府。
她的娘是白家的妾侍，早已经去世了，这些年她还不是费力的哄着白家这些人，换得他们的支持，如果没有白家的背景，她如何在周家立足。
百年传承，世家积累的是底蕴，府里装饰并不奢华，而是古朴典雅，处处透露着雍容大气，大厅内，白瑞川和白老夫人端坐在上首，周汐雅恭敬的跪在下手，对两位老人叩拜行大礼。
“好孩子，快起来，起来。”白老夫人扶起外孙女，拉着周汐雅的手不撒手。
“孩子，跟外公说说，这些年在边关过的怎么样？你三舅他们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白瑞川慈爱的看着周汐雅。
“外公，我这些年过的很好，平时骑马射猎，在草原上奔驰，冬天大雪封路，我大哥他们带着我去滑雪，边关虽然苦寒，可是也有不少的乐趣，小舅带着舅母去南方峨眉山里找药材了，估计今年过年是不能回来看望二老了。”周汐雅笑着解释。
三舅和母亲是一母同胞，酷爱医术，当年为没有挽回母亲的性命很是自责，后来她跟着爹去边关，三舅和舅母随着一起去了，对外是说带着舅母出去散心，其实是怕爹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孩子。
爹在军营里很忙，她不能跟着爹在军营里，所以平时都是小舅和舅母在照顾她，对她如父如母，舅母把全部的母爱都给了她。
上辈子白氏没有教过她任何有用的东西，只教会了她狂妄贪婪无知，成了废柴。她没有学到任何实用的东西。
这辈子如果没有舅母悉心教导，她不会明白这么多东西，舅母出身世家，琴棋书画，管家等等都接受过系统的教育，这些舅母都一一教给了她，要不然就她那点能力，重活一世也绝对斗不过白氏。不是重生了，懂的就多了，没有人教导，只会和上辈子一样碌碌无为，爹是将军，对女儿的教养，他还真是不擅长，让他教养，没准会教成一个假小子。
一个真正世家小姐该学的东西她学了，也跟着舅舅学习了医术，跟着爹学了自保的能力，这些都是她的倚仗，没有什么比自己脑子里有东西更重要。
“大漠有大漠的风光，当年老夫年轻的时候，在边关一待多少年，见识到了那里的豪迈，那份阅历对人生的影响很大，雅儿跟着他爹多见识见识也好。”白瑞川摸着自己的胡子赞同的点头，看的出来，外孙女是真的喜欢那里，能够苦中作乐，不充满牢骚，说明孩子的心性很好。
“你们是男人，受苦是历练，我们雅儿娇滴滴的姑娘家，去那里就是受苦了，好了，你们男人们去说话，我们这帮女人在这说说话，免得你们听不进去。”白夫人知道自家老头子和儿子们喜欢说什么，还是让他们和女婿聊天去吧，这样她们女人说话更自在。
白瑞川摇摇头，摆摆手招呼儿子女婿去书房说话，难得看到老伴这么有精气神，他还是别抢老伴的小心肝了。
“难为你这孩子了，没受苦就好，这样外婆就放心了，既然回来了，就来好好陪陪外婆，一转眼十三年过去了，我们家雅儿都成了大姑娘了，该找婆家了，在边关哪能找到合适，还是回来好，这样也好给你找个如意郎君。”白夫人拍着周汐雅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第九章 心是黑的
“外婆，您说什么呢，人家还小呢。”周汐雅不好意思的跺跺脚，两世为人，她都没有经历过婚姻，上辈子倒是爱慕过年轻才俊，可是人家看不上她，所以在感情上还是一片空白。
“呵呵，不小了，都十六了，是大姑娘了，该挑挑了，咱家雅儿这么漂亮，什么样的好儿郎找不到，这事就交给我和你两个舅母，有合适的人选会让你爹挑挑，都城你没回来过，城里也没个熟悉的朋友，回头让你表姐表妹她们带你玩玩，你融入她们那个圈子，那些姑娘们消息可灵通着呢。”白夫人摸摸周汐雅的小脸，咱们这个优秀的孩子，自然是要这个万中挑一的好女婿才是。
“娘，您放心吧，这事我们张罗着，自然不会亏待了咱们雅儿的。”两个儿媳忙附和，他们虽然是雅儿的外家，不过谁让雅儿的娘不在了呢，交给别人，还不如她们亲自去找放心。
“外婆，表哥表姐他们呢？”周汐雅岔开话题，要不然外婆她们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来呢。
虽然家里小一辈的除了小时候，就再也没见过，不过长大后倒是有一些书信来往，上辈子倒是熟悉，可是她的个性很不讨喜，弄得表哥表姐都不是很喜欢她，这辈子她一定要缓和这种关系，她最亲的人不多，小一辈更是要加紧联系才是。
大舅家生了两个表哥一个表姐，二舅家生了一个表哥，两个表妹，这是嫡出，庶出还有几个，那就更陌生了，好在白家教风严谨，两个舅舅都不是好女色之人，一家也就一两房的妾侍。
“你大表姐刚生了孩子，还没出月子呢，知道你要回来了，说等她出了月子来看你，这不快过年了，你两个表哥去白家的祖籍祭祖去了，快会来了。”大舅母解释道。
“你三表哥也跟着去了，你那两个表妹去了外祖家，还不知道你这要回来，等他们都回来了，你们一帮孩子好好聚聚，熟悉熟悉。”二舅母附喝。
“外婆，表姐表妹她们不在，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会带姐姐到处逛逛，好好熟悉一下，认识一些朋友，尽早让姐姐融入我们的圈子。”周汐婉在白氏的示意凑到白夫人身旁一副乖巧的模样。
“是啊母亲，到时候让婉儿带着雅儿去参加一些女孩子的聚会，认识一些朋友，有婉儿在，雅儿治不了亏的。”白氏在一旁轻声附和。
吃不了亏？周汐婉不陷害她就不错了，上辈子她可是吃了她不少的亏，在外面温温柔柔的，跟一朵可怜的小白花似的，其实心是黑的。
“外婆，我刚回来，哪里都不想去呢，就想陪在您老人家身边替我母亲尽孝，您就这么着急把我推出去啊。”周汐雅拉住白夫人的手轻轻的晃着撒娇。
“好好好，不去，就留下陪我这个老婆子。”白夫人笑的很开心“站了半天了，快去那边坐下，咱们坐着说。”
周汐雅在走过周汐婉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庶女的交际圈，你觉得我稀罕吗？”
周汐婉险些破功，可是这个场合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恶意来，要不然倒霉的只能是她。
厅里炭火盆暖洋洋的烧着，几个女人聊着天，倒也自在，除了白氏的蓄意讨好奉承，和周汐婉的不情愿之外，周汐雅觉得在外祖家还是很舒服的。
而书房的气氛则是有些凝重。
“建雄，今日朝会后你面见了陛下了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白瑞川却是很肯定。
“是的？散朝后陛下召见了我”周建雄点头。
岳父掌管着整个太医令，平时自然是不用上朝的，不过朝中的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尤其是宫中的一些事情。
“陛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