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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条的时间是三点五十一。
“我找她要钱买了个最新款的包包,看上了很久的。纪零你放弃吧,她是个白痴,脑子有问题的白痴。被我耍来耍去的白痴。”
而纪零只会了一条,在芭蕾第七条短信发过去之后的几分钟。
只有五个字。
“你像个小丑。”
12
芭蕾叫了木渐浅三声,而后者只是埋着头对着一张纸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想什么东西,在自己接连叫了三声之后,都没有回过头来。
芭蕾冲上去一把把那张纸抢过来:“喂,叫你呢!”
木渐浅才像是回过神来,尴尬地说了声对不起。
“看什么那么专心呢?”
“那个,歌词。”
“歌词?谁的歌啊……我看看……没听说过嘛。”
木渐浅干笑了两声,拉了拉头发:“那个,自己写着玩儿的。”
芭蕾露出怀疑的神色,“你?”
“啊,是啊。”
“嘿唉,写得还将就嘛,你发什么神经呢忽然弄这个。”
“都说是发神经写着玩的嘛。”
“哈哈,你真可爱。”……白得可爱。
木渐浅的脸红了一些:“你们这节课体育课?”
“我跟老师请假了,谁叫我今天生理期呢!”
“我记得上个星期你就生理期过了吧……这么说来上上个星期的体育课你也这么请假的吧……”
芭蕾看了木渐浅一眼,“我天天生理期不行?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越来越罗嗦了?教育人的话少说哦,烦得要死。”
“……我们是朋友嘛。”
“对啊,朋友。”芭蕾挑起眉把视线放远到篮球场上跳跃的人影上,“有你当朋友真不错呢。”
“……对了,房租交了吧,房东没说什么吧?”
“那当然,我可是按时交的。3Q了。没你我真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帮大忙了啊。”
“那就好,就好。”木渐浅浅浅地笑了。
芭蕾心头一刺,转开眼,“放学之后去吃东西?附近开了一家牛排店。”
“啊,今天不行啊,我还有事。”
“嗯?有什么事不能推掉?”
“真的、真的有事,抱歉哦。明天吧。明天我请客。”
“木渐浅,我们是朋友吧?”
“……是啊。”
芭蕾眯起眼睛。
“记住你说的话。”
13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纪零已经等在那了,与一个星期之前相同的位置,抱着臂膀,下巴上昂了微小的弧度,不知道在看什么。
木渐浅捏进手中卷成卷的纸,又吞了一口口水,才勉勉强强地叫了一声纪零。
“哦,写好了吗?”纪零看过来。
木渐浅没底气地小声说了一声嗯。
“哦啦,我看看。”纪零朝她摊开手,细长的掌纹显出来。不得不说,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
让木渐浅同时想起了自己,又把卷成一卷的纸从左手换到右手,递上歌词,再把左手藏到背后去。
纪零只是默不做声地扫了一眼,把歌词接过去。
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顺势拍了下她的肩膀,“辛苦啦!”
“不看一眼吗?”木渐浅皱着眉望着纪零把写有歌词的A4纸随手插进裤兜里。
“反正回去还是要改的,你知道,为了和曲子更加融合。”
“那你还不如自己写,找我有什么用。”
纪零以一勾嘴角作为回答。
短暂的沉默。
“那个,没事的话,我先回家了。还有门禁呢!”
“嗯。”
“……”
“喂。”
已经走出几米远的木渐浅转过身来,蹙起眉,“嗯?”
“那个,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上次的那个,提议。”
“唉?”
“我是说,交往的事哦。”
“……你在开玩笑?”
“……当然。”
Chapter 5 Friendless(1)
01
梦境里无数次的呓语,都只是为了重复发生过的某一瞬间的故事。
像是对着影碟机不断地按着倒退的按扭,一次一次把那个瞬间回播慢放。
木渐浅从来没有看到过芭蕾那样生气过。就好像那些怒气完全是冲着自己而来,但自己连原因都无法弄明白。
芭蕾是笑着对自己说的,芭蕾说,木渐浅你好样的哟!
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早读之前人最多的时候,芭蕾踹门的样子很多人都看见了,芭蕾说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
木渐浅并不明白芭蕾在指什么,把埋在教科书里的头抬起来,冷不防地就被芭蕾随手抓起扔过来的作业本砸到眼睛,顿时一片天昏地暗。
芭蕾冷笑地浑身都在颤,木渐浅刚揉着眼睛恢复视觉,就看见芭蕾挑着下巴走近自己。
“芭蕾?”
芭蕾说木渐浅你别跟我装傻,我劝里最好不要和你芭蕾姐作对,你没有好下场的。
芭蕾抓起木渐浅的书本发狠地扔在地上,抱着臂膀扯着嘴角看她。
过了好久,木渐浅才缓过神来,又过了好久,木渐浅才说,芭蕾你怎么了,怎么这样说啊,我做错了什么事么,我们不是朋友么。
芭蕾咧开的嘴像是森黑的洞,“是啊,朋友呢?下午你课别上了,跟我去个地方。”
一脚踹在木渐浅的课桌上,巨响之后,一地狼籍。
木渐浅在芭蕾离开之后蹲身下去,慢慢地把书捡起来,每捡一本,嗓子里就涩一下,眼眶热得难受。有个男生还故意撞她一下,嘘了几声说木渐浅你活该。
木渐浅的牙齿咬破了嘴唇,腥咸的味道让她近乎昏厥。
莫名其妙。越来越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了。
——让所谓“朋友”这种东西顷刻之间被颠覆,变成与本质背弛的负面感情。
毫不犹豫,分崩离析。
木渐浅在第三节课的时候睡着了,梦里面芭蕾的冷笑一次次地循环,让人心底发凉。
原来,人的感情可以如此脆弱。一念之间就可以否定满怀忐忑的一相情愿。
到底还是,一相情愿了。
是一相情愿么?木渐浅想,芭蕾或许是误会了什么才对自己生气的。对,一定是那样。
所以自己才像白痴一样连饭都没有吃就去找芭蕾,试图去解释一些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原因。
然而芭蕾并没有注意到木渐浅发白的脸色,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说,你跟我走。
真的是那么一路走着过去的。
木渐浅跟在芭蕾的后面,当然手是从一开始就被丢开的。木渐浅觉得芭蕾的周围像包围着一团火,尽管对于自己来说,那团火来得太过莫名。
而芭蕾与自己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一米之外的前方。
不知道从那里听说过一个说法,一米是陌生的距离。你可以从这个距离上判断两个人的关系。
爱情亲情友情,理所当然的是圈内,而被划在这个范围之外的又是什么呢?
是……以那些为原点,被阻隔在外的负值吧?
02
从城东到城西的距离,就是乘公车也至少两个小时,木渐浅发现天黑的时候,走在前面芭蕾才转过身来,说到了。
脚掌像是被针扎过一样从通再到麻木,木渐浅顺着芭蕾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正前面巨大的霓红招牌,强烈闪烁的光线让人失去分辨颜色的感觉。
“这里是……”嘴巴里又干又痒,木渐浅吞了一口口水。
芭蕾莞尔一笑,“进去就知道了,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害你?”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门禁……”
芭蕾高高地挑起眉毛,“你不会到现在也还这个说法吧!你以为你那套说辞可以一直用下去么?”
Chapter 5 Friendless(2)
木渐浅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攥住,连呼吸都闷得难受。
“芭蕾……你一直以来就没相信我吗?”
“谁知道?”芭蕾昂了昂下巴,“怎么?进去还是不进去?你不是一路都跟来了吗?”
木渐浅盯着芭蕾的眼睛,盯了很久很久。
芭蕾的眼睛十分漂亮,琥珀的颜色,瞳仁深处像住了一只诱人的妖精。睫毛的长度,是木渐浅望尘莫及的。
而正是这双眼睛,生硬冷漠的视线,让木渐浅像吃掉了一整只柠檬那样,酸得连眼泪掉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木渐浅拽住与此刻的声色场景格格不入的校服的裙角,颤着声音说了一声好。
芭蕾调过头直接走进旋转玻璃的大门,木渐浅僵着双跟过去,一时间被呛人的烟雾和震耳欲聋的重低音弄得说不出话来。
前面芭蕾的声音被音响声压住,但木渐浅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芭蕾说,木渐浅啊,你是不是有点得意过头了呢?
03
很明显的是自己不应该来的地方。
虽然门口并没有挂牌子罗嗦什么“未成年人禁止进入”,但木渐浅跟着芭蕾找了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反感。
由于正式的表演还没有开始,四周零零散散地坐着一群一群的男女,东倒西歪的姿态,玻璃杯和瓶口碰出来的声音,都像是慢慢把人蒸腾的浮躁节奏,配合着舞台中间低吟着暧昧曲调的女歌手,木渐浅的喉咙像是被烈火烧过一般剧痛起来。
芭蕾招过服务生,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过了不久,一瓶认也认不出名字的酒被摆放在了玻璃桌上。
服务生熟练地打开瓶盖,芭蕾接过来,倒在玻璃杯里。
“很烈的酒哦!”芭蕾抿了一口,扯开嘴角,看不清是否是在快乐的笑。
“我们还没成年……”木渐浅压低声音,“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唉,那是我的钱包!”
“谢了。”芭蕾毫无谢意的把钱包朝空中一抛,又接住,拉了几张钱出来,递给服务生。
木渐浅皱紧了眉,“芭蕾!”
回应的是后者懒洋洋拖长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生气呢,怎么?想教训我?你觉得你有那能耐么。”
木渐浅深吸了几口气,放平缓了语气,“我只是……”
“喝。”
芭蕾递上酒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你喝光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来。”
木渐浅看着杯子,咽了一大口口水。
光看上去就足以让人发晕杯子,在紫色色光的投射下颜色诡异的液体。
“木渐浅啊木渐浅,我呢,今天心情很差,所以刚才对不起了啦,对你那态度。我们不是朋友么,喝吧喝吧!”
芭蕾的笑容跟同样模糊不清的光线一样,轻软得不真实。
木渐浅犹豫了一下,接过杯子,猛一仰头,一饮而尽。
说不出味道的火辣的液体顺着本来就烧得厉害的喉咙一路延伸到胃里,木渐浅咬住牙,但还是难受得冷汗直冒。
自己从来没喝过酒,更不用说是只能一点一点轻啜的烈酒。这么一股脑儿地灌下去,痛苦得直想把肠子都呕出来。
“其实我在里面下了药。”芭蕾平静地看着空掉的杯子说。
木渐浅猛地直起身子,不敢相信地瞪着她,“你、你说什么?”
“你还真的全都喝了啊?你妈妈没教过你吗,不要随便喝别人的东西。”
芭蕾拈起杯子,又倒满了一杯酒,才回过头来莫衷一是地笑出来,“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背叛了谁似的。你连开玩笑都听不出来么?”
木渐浅吐了一口气,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可抑制地热起来,“你别吓我呀……对了,总该说为什么到这儿来了吧,心情不好的原因可以跟我说呀!”
Chapter 5 Friendless(3)
芭蕾把倒满的酒杯再递给她,“演出快开始了哦。我知道你平时没来过这种地方,今天来见识一下还是不错的……啊,开始了。”
女歌手敬礼之后走进后台。舞台周围布置好的室内烟火忽然窜起来,大厅中的人群一声惊呼,在黑暗之后一下子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火光之中,主持人踏上舞台,宣布演出开始。
木渐浅看了一眼芭蕾,“……只是来看演出吗?”
“是啊。”芭蕾盯着舞台中央,淡淡地说。
04
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旋转延伸的光。
诱惑的深蓝,暧昧的粉红,深不见底的绛紫。
互相交绕之后形成扯不断的轨迹,顺着固定的线路回环辗转,如同在森冷浓烈的黑暗中舞动的扇叶。
以谎言命名的风车。
一圈一圈让人厌烦地转着。
轮回,反复。
枯燥冷漠的节奏合成疯狂的歌声。
有谁在那底下呢。看不见。看不见。
连哭声都被轮回的声音弱化到无。
最后苍白到*,*见骨。
——埋藏在骨头里的谎言,连同刻意的微笑一起,融化在深红的液体里,被灌入你的四肢百骇。
那些名为憎恨的情感,从每一寸肌肤上曼延出来,直到把你吞噬。
木渐浅盯着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节目心急如焚。
门禁的时间早就过了,如果再不赶快回家的话,连收班的公车都会没有。芭蕾一声不吭地坐在自己旁边,脸上挂着淡漠的表情,目光始终没有从舞台移开。
木渐浅晃了晃越来越热的头,刚想站起来对芭蕾说要回家,就听见芭蕾的声音软软地响起来——
“喂,木渐浅,你是不是得意过头了呢?”
台上表演小品的演员对观众鞠了一个躬之后离开,四起的掌声让芭蕾说话的声音模糊得分辨不清楚。
“啊,刚才你说什么?”
木渐浅把耳朵凑过去一些。
芭蕾转过头来,近距离的笑让她的面容艳丽到一塌糊涂。
“我说啊——”
啪——
木渐浅捂住脸,呆呆地望着芭蕾虚起眼睛漂亮到不真实的笑容,头脑里空白得什么都没有了。
只听见在观众的尖叫声中走上舞台的少年,垂下眼帘拨过吉他轻唱出的,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几乎是能跟着唱出来的歌声。
十分十分幼稚单纯的歌词,在少年的演绎下,奇迹般地变得与曲调融洽,异常地令人着迷。
为什么不等我呢
我心爱的女孩
梧桐树的叶子汇成的绿色的海
裙裾旁知了的歌声青涩的爱
你说你最喜欢夏天暖暖的窗台
我是多么期待夏天的到来
为什么不等我呢
我心爱的女孩
栀子味的雨水汇成的湿润的海
一个人的秋千架不能说的爱
你说你最喜欢夏天蜜桃味的派
可是我的夏天为什么不来
……
像是在给最亲密的恋人唱情歌,少年的眼尾开出一串妖娆的花,美丽得无人能极。
木渐浅在很小的时候曾经从某某阿姨那里收到过一份生日礼物。
很精美的盒子。木渐浅满怀希望地打开,却发现盒子里面还有盒子。
每一次打开盒子之后都发现里面还有另一个盒子,一个套一个,之后最后木渐浅终于在里面找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那时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就像现在那样。
忽然间明白了芭蕾的所有用意。那些被异常的言行紧紧包裹住,最后才揭开的名为真相的东西。
木渐浅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见芭蕾站了起来。
在酒精的麻痹下,热得有些无法思考的头脑忽然在一片水声之后彻底停止下来。
透过冰凉之后忽然像烫得燃烧的液体的清晰,木渐浅用力地看着芭蕾,后者捏着空掉的酒杯,轻蔑的笑容像是锋芒毕露的凶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Chapter 5 Friendless(4)
芭蕾说,木渐浅,别自以为是了,谁跟你这种残疾白痴是朋友啊。你觉得纪零真的会喜欢一个只有四根指头的怪胎?从哪儿来滚哪儿去,看着都恶心!
好恶心。
最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被最最相信的人划得血肉模糊。酒的腥气和喉咙里翻滚的血的腥气闷在一起,呛到几乎无法呼吸。
更不用说是哭泣。
原来有些东西可以这样不堪一击,例如“朋友”这种过分奢侈的词语。
只有那首轻柔婉转的歌还在高潮部分一遍一遍地反复吟唱。
像极了用无尽头的枯燥的节奏,一圈又一圈又憎恨与厌恶的负面情感划出的轨迹。
05
纪零是在散场之后被人叫住的。
来传话的人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小拇指。
喂,你的这个来了。
纪零收拾好东西蹙起眉头走到夜场的门口,一抬眼就看见靠在金色的门柱上微笑的芭蕾。
“哟,这边。”她朝他挥了一下手。
纪零提着装吉他的袋子走过去,“你怎么又来了?”
“来看你的呀!”芭蕾一挑眉,凑过来,“你最近唱的是新歌呢,不错呀。没想到你还能唱那么纯情的曲子。”
“你喝酒了?”纪零推开她退了一步。
“嗯。”
“没事的话我回去了。”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刚转了个身就被叫住。
“喂——”
芭蕾的声音像蜜,软得酥骨,“你猜我今天为什么要来啊?”
“谁知道。”
“真冷淡。”芭蕾撅了一下嘴,跳到他的前面去,重新绽开笑容,“我是陪人来的啊。你不问问是谁么?”
“不想知道。”他绕过她继续走。
芭蕾咬住牙,声音有些颤抖:“你就那么讨厌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
“刚才木渐浅回去了哟!”
短暂的停顿之后,男生猛地转过身来,眼中飞快地划过一抹惊惶。
“你在说什么——”
芭蕾咬破了嘴唇,眼神闪了闪,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她伸出胳膊,环上他的脖子,把嘴唇凑到他的耳朵旁边,压低了声音。
“你的秘密,木渐浅全都知道了哟。才不是什么王子级别的好男人,每天每天都呆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呢,所以她哭着走了呀!”
从近处看,真的是十分精致的一张脸啊。甚至是做出每一个动作,都让人难以抗拒呢。
形状美好的眼角,拖长的眼尾,仿佛盛开着魔性的罂粟花。
让人喜欢到想紧紧地抓住,想据为己有。
芭蕾的心底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呀。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意料之外的,听到这句话,纪零的表情从默然转为一闪而逝的厌恶,从厌恶再到连呼吸都滚烫的暧昧。
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会吻她了。
纪零回抱住芭蕾,用温柔到极点的语气说:“很多人都说喜欢我,和你一样漂亮的女生哟。昨天是七中的,前天是音乐学校的,告白时的表情跟你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