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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母亲争吵,但更不能让母亲这么说芭蕾。
因为她不懂,而不懂的人是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的。芭蕾喜欢纪零,又有什么错?芭蕾是她的朋友,跟她的本质有什么关系?
“你懂什么?凭什么说芭蕾?”
“你又懂什么?还先学会跟大人顶嘴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关系,我和你爸早就——”
“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04
等到木渐浅只穿着一件睡衣冲出家门在夜晚的冷风中游荡了很久的时候,她才惊觉那一声又尖又哑的“讨厌”出自自己的口中。
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在喊出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什么样的表情。
一定是疯狂的,狰狞的——因为母亲因此而愣住了,眼底泛出了悲哀。
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一个人,一身单薄的衣服,连拖鞋都跑掉了,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痕。
就这么头脑发热地冲出了家门。
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她只是不想朋友被误会,她明明不想和母亲争吵。
——是在威胁吧!
心中一个小小的声音这么说着,你是在威胁啊!
威胁那些把你看得很重的人,做出冲动的举动让他们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你的重要性。喜欢看着他们发疯地喊你的名字,狼狈地找遍每一个角落。然后你蹲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默默地看着,病态地得到心理上的满足。
他们着急得快要死掉,他们不吃不喝不眠地去寻找你的踪影,在寻找的过程中深深地责备自己不该对你凶,直到愧疚把他们淹没。
这就是父母。
然后作为女儿的你,就觉得他们原来爱你是那么深。
——原来自己是被爱着的啊。
就变得温暖了,开心了,满意了。
其实自己是没有勇气离开父母的。
木渐浅缩在楼梯间里,听着父母追出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着急得嘶哑的声音,捂着发僵的脚趾,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有风从缝隙里透过来,打在皮肤上又麻又凉。木渐浅蒙蒙胧胧地睡着了。
——看,你们还是很爱我的。
梦中的纯净原野里,安静的呼吸是花儿开放的声音。
05
被父母找到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缩成一团的木渐浅被眼眶发红的父亲从楼梯间抱出来的时候,立刻听到了母亲混含着激动与歇斯底里的哭声。父亲的手很温暖,温暖到木渐浅想这样一直睡下去。
直到父亲拉着母亲的手安慰说没事了回到家里。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妈为了找你跑了多少地方?”父亲压抑着怒气,沉下脸来。
木渐浅望着他不说话。
“你爸在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母亲的眼睛红得像哭了很久的样子,她站在背光的地方,声音嘶哑,看不清表情。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Chapter 3 Sleepless(5)
木渐浅仍然看着他们,不说一句话。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大手拂上木渐浅的头,“快去上课吧,再耽误就得迟到了。餐桌上有面包,冰箱里有牛奶,如果觉得凉,自己用微波炉去热一热。”
木渐浅又看着母亲,母亲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朝寝室里走。
十分平静的场面,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安详。
没有预料中的狂风暴雨,有的只是细水常流的百爪挠心的烦躁不安。
这样的压抑的粉饰过的平静,就好像是在讽刺什么一样。
“爸爸,昨天晚上我做梦了。”木渐浅说。
各自行动的家长停下来,十分错愕地望着她,眼神闪烁着不安。
木渐浅像没有看到一样,用欢快的口气说下去,“我梦到了十二年前那天的事情。”
“渐浅……”父亲张了张嘴,脸部的轮廓被昧在阴影里,看上去有些沉郁和惊惶。
木渐浅心底痛快地冷笑了一声,把父亲的话打断,“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想忘也忘不了,爸爸只顾着自己的事业,连我被人带走都不知道。那个机器好可怕,像怪物一样朝我冲过来,我的手指……就这么没有了。没有了。”
父亲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母亲的眼神瞬间恍惚起来。
木渐浅闭上眼睛,轻轻地说:“就那么没有了……好痛啊。好痛啊!”
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顿住,走向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来,再回到餐桌,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就着冰冷的牛奶吃起来。
冷牛奶顺着喉咙滑下去的时候木渐浅打了个激灵,像是一把绵密的针散在了柔软的胃壁上。
阴影中的父母都没有动,甚至模糊到看不清表情。
木渐浅如同嚼蜡般地嚼着面包,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芭蕾是我的朋友。是我从十二年前那一天到现在,唯一的朋友。”
呼之欲出的暗示。一针见血的威胁。
潜意识里隐藏着的怨恨,都化作一语双关的完美的报复。
——看,这就是你们欠我的。
在名为爱的庞大名义下的负罪感。
请用妥协和无限的爱还。
06
在学校里,在班级里,木渐浅就是那种被扔到人群里就彻底被淹没的人,只有在集体活动的时候才能从长长的名单里看到她的名字。而且是排在末尾的地方。
歌唱比赛,运动会,干部选举,听上去比较有竞争性的活动的时候,木渐浅的作用一般就是用来充数或者当最低层的垫脚石。
她的人缘不算差,却也决不能说是好。
同班了一个多学期,课代表嚷着交作业的时候,偶尔都会想不起木渐浅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班上的。
可有可无的,半透明的存在。
由于不漂亮,不会打扮,又不爱说话,男生们一般不把她当女生。由于不追星,不看时尚杂志,不善交流,女生们一般也不把她当女生。
当什么呢?自然是需要凑数时拿来凑数的,提到是恍然大悟状的“唉——原来她是我们班的啊”的人。
或者是想偷懒的时候,叫一声“喂木渐浅我还有事打扫楼道就拜托拜托啦”的人。
就是这样的木渐浅,在近段时间反常起来。
不仅一改以往标准的学生打扮,把头发放下来,还屡次迟到,就连眼神,都变嚣张了。
喂喂,你们说她最近是怎么了?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听说她最近拽起来了嘛,还有人看到她和一个很帅的男生经常走在一起哦。
哦哟,你们不知道吧,她现在和四班那个芭蕾走得很近呐。
四班那个不良学生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Chapter 3 Sleepless(6)
她那拨人有问题哦,听说还进过局子的……
就我说啊,那个木渐浅也有问题嘛,明明那副傻样,还非要屁颠屁颠跟人家后面……
而流言就是这样,传播的速度快到你匪夷所思。
木渐浅在班上和人交往的态度一直是“不得罪人,让一让就好了的啊”,而这种态度往往取决与她没有存在感的时候。
而芭蕾则与她相反。芭蕾来学校的时候不多。芭蕾在这来学校不多的时候里结的仇不少。
人们的仇恨自然是需要发泄的,惹不起芭蕾,当然退而求其次。
木渐浅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你一欺负她她就忍让,搞得你更想欺负她。
人的本质是邪恶的。尤其是发现有软柿子的时候。再道貌岸然的好孩子,灵魂中都有阴暗的地方。刚好这块阴暗就被打上“芭蕾的同党”的“又很好欺负”的木渐浅无限放大了。
芭蕾来到二班教室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差不多都*,她自己是等得快不行了才倒回来找人,结果二班的门已经关了,芭蕾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在操场上发现了兢兢业业扫地的木渐浅。
芭蕾一见那副完全就是忘记她中午来找过她说的那句“下午我在校门口等你有重要话说不许放我鸽子”的样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木渐浅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才回过头来,看见是芭蕾,立刻露出一个很抱歉的报请。
芭蕾捏着拳头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做卫生啊。”木渐浅挥了一下手里的扫帚。
扫教室的扫帚是和扫操场的扫帚是不一样的,后者要大和重上许多。木渐浅在汇的时候明显很吃力。
“今天该你做卫生?”
“嗯。”
“你一个人?其他人呢?”扫操场的话通常是一个小组的任务,而不是压在一个人身上的。
“她们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是也有事吗?怎么,放我鸽子很爽?宁愿跑这来扫操场?”
“反正我也快扫完了嘛。再说我也不想把和同学的关系搞僵嘛,又不是很大的事。”
“木渐浅!”
“嗯?”
芭蕾一拳头挥过去,一声闷响,木渐浅捂着半边脸扔下扫帚坐到了塑胶地上。
芭蕾一脚把扫帚踢飞老远,才转过头来盯着木渐浅说:“现在!立刻!走!不要考验你芭蕾姐我的耐心,你愿意被你们班那些家伙怎么样我管不着,让我等就是你的不对,我还有话给你说,立刻跟我走!”
木渐浅呆了一下站起来:“我的书包还在教室里,你等等我,我……”
“不用去了,你们教室早就把门锁了。”
听到教室锁门,木渐浅显然慌了,“家长回函……要拿回家写明天还要交的……”
“我管你!”芭蕾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你们组那几个先走的人是谁啊?”
木渐浅跟上去,不明所以望着芭蕾,支支吾吾地报出了一串名字。
“哦,是她们啊。”芭蕾说着,飞快地走出学校,“你不是想跟你芭蕾姐我混么?啧啧,还太嫩了,看得我想打人啊。”
“唉?是要干什么啊?”
芭蕾暧昧地笑了一下:“不是说了么,最近没锻炼了刚好被你气得想打人,得找沙包去。”
说着把一张纸条塞进木渐浅的手里。
“这个是……”
“照着这上面的点心买,买好了用我的名义给纪零送过去!”芭蕾吹了一声口哨,已经跑远。
木渐浅瞪着长长的清单,再看着芭蕾跑远的方向,心里忽然就融化一小块地方。
07
钱包在中午买饭之后很幸运地留在了裤兜里,免去了被锁在教室中的危机。木渐浅跑了几个超市,买全了清单上的东西,再看看时间真的不早了,怕纪零走掉,自己又除了“绿湖心”找不到第二个他出没的地方,于是一狠心,打了车过去。
Chapter 3 Sleepless(7)
所幸他真的还在。
木渐浅提着一口袋的东西跑过去,发现纪零正眯着眼睛看自己。
“啊,你好啊,好啊!”木渐浅忙不迭地打招呼,把装满点心的口袋放在纪零旁边的长椅空位上,自己弓着腰喘气。
“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纪零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眼尾一挑,似笑非笑地身子一仰,枕在了靠背上。
“啊?”木渐浅抬头去看,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奇怪生物越来越向小蜜蜂进化了。”纪零指着旁边大包的食物说。
“那是芭蕾送给你的,都是挺好吃的东西。嘿嘿。”木渐浅抹了下脸,解开口袋,“你看,芭蕾说你瘦,买点东西喂胖你。”
“会撒谎的小蜜蜂。”
“……呃?”木渐浅解口袋的动作停下来,不名状况地盯着纪零,这才发现他今天并没有带吉他出来。
“是你买的吧。为什么要用芭蕾的名义?”纪零用手枕着头,淡淡地问。
完全没有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那种干净的气质,随便得就像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一样。
“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是芭蕾买的。她临时有点事,我就帮忙送过来了。”木渐浅转开眼打哈哈。
纪零拖长了声音,猛地凑过来,拉起木渐浅一圈头发,缠在手指上,才别眼看她:“你还真是好心。那个芭蕾怎么说,还让你来帮忙追我?”
木渐浅对他的忽然靠近本能地抗拒着退开,才皱起眉:“芭蕾很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对。你怎么说话这个调调?”
“你以为呢?”纪零直起身子,半垂了眼帘,“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今天真的好像有什么地方有点不一样。不单单是说话的语气,还有穿着,还有反常的举止。
对了,穿着。
木渐浅把视线移到纪零的领口上。
他仍然穿着白衬衣,不过衬衣相比前几次皱了许多,扣子开到了最大,而半隐半露的锁骨上……
赫然是暧昧清晰的红色痕迹。
木渐浅强迫自己移开眼睛。
“你在看什么?好看么?”纪零眯着眼睛笑,眼尾仿佛开出一串迤俪的浓色罂粟花。
木渐浅摇摇头,“我该回家了。那些点心,真的是芭蕾叫我带给你的,记得吃。”
说着朝后退了几步,正要转身,又被纪零叫住。
“喂——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真的不早了,我还有门禁,要快些回家。”
纪零挑着眉毛点点头,“哦~那我换个问题——你干吗非得帮着芭蕾来讨好我?”
“芭蕾很喜欢你。”
“那是她的事,干吗你来插一脚?”
“芭蕾是我的朋友。”木渐浅转过身,皱着眉头,却发现纪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男生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笑容微不可见,“朋友啊……我真好奇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朋友就是朋友。我喜欢芭蕾,她比我勇敢,我羡慕她,想跟她一样。我希望和她成为朋友。”饶是被纪零看得有些心虚了,木渐浅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气势一点。
“勇敢?”纪零眼中多了一抹不屑,“勇敢的话她怎么还要你来帮忙追我?”
真的觉得这个人说话的方式让人很不舒服。
不过……为什么让自己来?
芭蕾说是伪装,是欲擒故纵。可是木渐浅想不通。然后忽然回想起芭蕾说过的某句话。
……怕吓到他。
木渐浅在那一瞬间觉得芭蕾这么做简直太不值了。因为这个纪零的美好只在表面,其实他……
眼神又飘向了男生的领口。木渐浅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仍旧止不住地脸红。
“呐……你说你喜欢芭蕾,所以和她是朋友。我也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Chapter 3 Sleepless(8)
木渐浅一回神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纪零的脸,以及他说话的同时吹进耳朵的麻麻痒痒的气息。
全身像是施了魔法给固定住了。而施法的那个人,正摆出一副像是要做出什么不和谐的行为的样子来。
纪零说:“你不是偷看我衣服里面的东西么?好奇的话我们来交往看看,你就会明白了呀。”
08
木渐浅扔下一袋子食物逃了。
逃的时候干脆果决,毫不拖泥带水,更不用说是回头。
所以她并没有看见纪零盯着她跑掉时候的眼神。
仿佛是开到荼糜的花朵中氤氲起浓烈的雾气,让贪玩的孩子找不到归路。
嘲讽的,冷冽的……迷茫的。
无助地,和被吵闹的人声搅起的街影人影融在一起,化不开,道不明的迷茫。
09
木渐浅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
由于前一天晚上被纪零所说的话困扰到了很晚,所以到学校的时候自己的脚步声几乎是与预备铃同时响起来的,所以出现了以上的一幕。
但是预备铃已经拉完了,自己也坐在座位上了,所有人的目光却没有移开。
从抽屉里抽出锁在教室一整晚的书包,木渐浅在困惑的同时听到了隐约的交谈的声音。
哦哟,你不知道啊,那个XX貌似得罪了木渐浅,就被人打得进医院了。
那么狠哦。X X 只是家里有事叫木渐浅帮忙做卫生了嘛。
嘘,听说是四班那个芭蕾找人干的。你说木渐浅自己孬就孬了,干吗非得不服气找同学麻烦啊?
啧啧真可怜。最看不起这种自己没本事还找人撑腰的。
自己前面隔了一个人就是X X 的位置,现在是空的。木渐浅皱起脸来。芭蕾?
然后自己的桌子就被哗地一声撞倒了。
连同放置好的书本和来的时候专程盛了热水的水杯,一股脑儿地散在了地上。
木渐浅连忙埋头去拾。书本被水打湿,一页一页地粘在一起。木渐浅心急地想打开,结果用力的时候把一团书页都撕了下来。
“喔唷,抱歉啊抱歉啊!”三步之外的地方,罪魁祸首对自己毫无诚意地说。
木渐浅记得,这个男生跟X X关系很好的样子,还有传闻他们在交往。
觉得委屈,又很想骂粗口,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又被逼回去。
讨厌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遇事只会掉眼泪的自己。
木渐浅把书和水杯放在怀里抬起头来,给了男生一记狠瞪。刚瞪完就听见朝班里探了个头进来的班主任对自己招了招手。
“木渐浅,东西放下,跟我过来。”
跟着班主任走到教务处门口,木渐浅看到了芭蕾。芭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目中无人地走在四班老师的后面,看到木渐浅的时候眼睛亮了,朝她挥了一下手。
“喂,你看我多够意思,本来想今天翘课睡回笼觉的,一想到你估计会碰上麻烦,立刻就跑过来跟你有难同当了!”
芭蕾猖狂地说着,完全没有把脸色铁青的老师们放在眼里。
木渐浅小声地“嗯”了一声,刹那间充满了勇气。
连罪魁祸首到底是谁都没想就朝芭蕾露出笑脸。做出和芭蕾一样的满不在乎的表情被拉进了教务处。
一想起来就会变得勇敢和坚强。无论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想原谅。无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可以为了她忍受。即使她是错的,自己也会奋不顾身地陪她一起错下去。
即使自己是一相情愿的。
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
只要不孤单。
只要在自己躲在角落里悄悄哭泣时候她对她伸出了手。
——这就是朋友。
纯白原野里,巨大的旋转风车下开出的花,在木渐浅的世界里,名叫“芭蕾”的,单纯的,热烈浓重的花。
Chapter 3 Sleepless(9)
10
从教务处出来是两个小时以后。
木渐浅的耳朵边上还回荡着老师们对自己苦口婆心的劝戒和对芭蕾的咒骂,第三节课还没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