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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大哥，你好厉害。”青碧水见雨停了，心里的大石也就搬开了。就剩下地面的水势，他们这么多人治水，就不信不能成功。“之前我姐姐几番要他们停雨，他们都是不听。如今鱼大哥来了，他们就停雨了。”青碧水叽叽喳喳表达着心里的意思。
“鱼大哥？”小法海嗤笑一声，看着岑碧青的眼神更奇怪了，不过他只是说，“你姐姐不过一介蛇妖，还指望雷公电母能听命于她？”
“怎么不听了。”因为法海打伤白素贞，青碧水心里本身就存着气，这会子见他语气又不好，自然被激得跳起脚来，想要争锋相对，“要知道我姐姐方才……”
“青儿！”白素贞心头一紧，生怕青碧水口无遮拦说出降雨令的事情。这降雨令是她们偷来的，来路本来就不正，又险些酿成大祸，白素贞自然心里有鬼。
挣得本来就是那一口气，被白素贞这么一打断青碧水也明白自己冲动了。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对着小法海皱了皱鼻子坏笑说：“大人说话，你一小孩子插什么嘴。”
“你！”法海先是一噎，然后鄙视道：“你又能知道些什么，妖精。”
“闹什么呢？”止了雨水，治水的担子就轻了不少，岑碧青对法海同青碧水的对话也就听了一耳朵。如今局势不明，他也不好告诉青碧水他的真实身份，只好出言打断。
“哼！”小法海瞪了青碧水一眼，“妖孽，念你们治水有功，贫僧暂且放你们一码。下次若是见你们为祸，定会收了你们，谁的面子也不行。”
青碧水可是个嘴巴厉害的，她挑起眉毛笑道：“小小年纪还贫僧呢。别不是哪家的小沙弥背着长辈师傅出来玩，小心被抓回去打屁股。”
法海年纪虽小，肩上却扛着他师傅老法海留下来的基业，担子可是不轻。他平日里最讨厌有人拿他的年纪说嘴，于是整日把自己藏在一片佛法金光之下，让人分不清面目。这会子被青碧水这么一嘲笑，早恼羞成怒了：“妖孽！贫僧不同你做口舌之争。你且别被我逮着了。”说完，他跺了跺脚，架起佛光转身又回了自己的金山寺。
“嘁！说不过就逃跑，连治水都丢在一边，果然是不识大体的小孩子。”青碧水还想再说。
“别胡闹。说别人小孩子，也不瞧瞧自己，可别再这么幼稚了。”岑碧青一边阻止，一边拿出一只海螺：“治水这事，你们可以歇歇了。”他吹响海螺，随着海螺“呜呜呜”的苍凉之声，地上多余成灾的水便化成一道水线，尽数收进了海螺之中。
岑碧青还不忘嘱咐：“你们可别欺负那法海年幼。法海之名是专属于金山寺方丈的称呼，历代方丈皆为法海。正所谓法力无边，海力山崩，自然有不小的威能。名法海着皆不可小觑。上代法海圆寂之时都会把自己一身佛法灌输给继任者。如今的小法海天生慧根，是老法海亲手养大的，目前虽没有消化完历任法海留下的法力，可收拾你们两只蛇妖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会子青碧水的注意力全被岑碧青的海螺吸引了，哪里有心思听他说法海。“好宝贝。”青碧水摸着海螺上的花纹，“鱼大哥，这宝贝叫什么名字，是你炼制的吗？”
此螺名叫御水螺，是早已失传的水族至宝。岑氏母子在图浮仙宫里发现了炼制之法，全靠着岑碧青的龙气润养才得以炼制成功，花费了好些心血才得了这么一个。御水螺同四海龙宫的赶海如意并在一起，能调动四海之水，自然威力不小。
岑碧青笑了笑，还是觉得涉及身份不方便解释太清楚，他只是说：“可不是自己炼制的。只是这玩意干系甚大，不能给你吹着玩。”
“才不是呢。我只看着这海螺精巧漂亮，没说想着吹着玩玩。”青碧水不甘心的嘟囔道。
第35章
至此；越水镇的旱情已解，水情也得到有效的控制，还好没酿成灾祸。落雨受潮，这在所难免，镇上除了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其他的地方影响都不算大。雨一停；镇上的居民也都出来做自己的事情；有的修补屋顶；有的重糊院墙；有的扶起冲垮的篱笆……
环顾完镇上的情况，岑碧青终于正色问道：“这雨是怎么回事？停雨的时候我可是看见降雨令从你们那边飞出的。”
“鱼大哥，你不知道那个西湖水龙王有多么混账。他居然……”降水令来路不正；青碧水下意识就想回避。岑碧青再三同她强调不告而取谓之偷，可这降水令还是她们姐妹偷来的。虽说偷降水令是好意，但来路不正，青碧水心里还是有点心虚。
毕竟是几百年的姐妹，白素贞自然猜到了青碧水的小心思：“青儿年纪小，哪里说得明白，还是我来说吧。”
相比初进凡尘的姐妹两个，岑碧青说是人精都不为过。他笑了笑：“白娘子，还是让青丫头说吧。就是说不清楚才要她多练练口才，这样才好。。”他大约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自然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个磊落的姑娘。
见糊弄不过，青碧水耸耸肩膀摊开手承认了：“这降雨令是我们去西湖龙宫偷来的。”但是她也不忘辩解说自己在龙宫看到的事情：“那西湖水龙王可混账了。他先是忘记了给越水镇下雨，后来又拿着降雨令哄身边的美人开心，完全不把降雨当成一回事。我们是担心越水镇干出问题了，才偷的降雨令。”
既然说出来了，就表明了她端正的态度，至于其他的细节岑碧青不算太在乎，毕竟没闹太大，问题他能解决。只是西湖龙王敖碧他还真心了解，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就怕天上的不计较这事情，他敖碧还要来找白青姐妹两个的麻烦。这样没品的事情敖碧还真的做得出来，因为这降雨令是从他手里丢的。
“你们说那个西湖龙王怎么了？”听着语气貌似是有内情的，说不定可以先下手为强，岑碧青询问说。
真问起来具体的，青碧水又不好意思细说了：“反正是没脸没皮的一堆事。那西湖龙王简直是把神仙的脸给丢干净了。”把影照石塞进岑碧青手里，青碧水说：“都录下来了，你自己看。你们水族可真可怜，摊上这么个龙王爷。”
大约扫了扫，岑碧青笑了。贪花好色在很多人眼里不算什么大毛病，只要没被抓到把柄或者是被人逮个正着，上头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子青碧水给全录了下来，正好能用来试试。弄得好不仅能让敖碧一身骚，还能让若娘同敖碧狗咬狗一场。
“行，这个我先收下了。你们记着这雨下得同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那西湖水龙王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东西。”
这么说来青碧水倒有点担心：“那你岂不是要同龙宫做对？你可是水族，同龙宫对着干，能落着什么好处。”她食指一伸作出封住嘴巴的动作：“我们大家都不说，自然就没人知道。西湖龙王想追究也找不到人。你就别给自己惹上麻烦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谁会傻乎乎的直接同他们龙宫对上。”岑碧青心里已有了计划，只是对着青碧水还是要轻言安慰。
青碧水还想再说，却是被白素贞一把拉住。白素贞担心若是真惹上麻烦，她们姐妹自是不怕的，可许仙一介凡人，被牵扯进去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这会子有人愿意担走干系，她自然双手赞成。
“青儿。”白素贞望着青碧水的眼睛，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们水族的事情自然水族最清楚。你鱼大哥自有分寸。你可别贸然行动，耽误了他的事情。要知道西湖水底不仅有龙宫，还有个岑碧青，那个青大人呢。”
白素贞只是将自己知道的综合到一起说出来，但也歪打正着正中红心。岑碧青听在耳里，望向白素贞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终于，青碧水只是握起拳头捶了下岑碧青的肩膀：“这次算我们姐妹欠你的。”这哥两好的态度让岑碧青哭笑不得。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是一派要放晴的征兆。岑碧青想起青碧水姐妹在杭州闹出的盗官银笑话，从袖里拿出一个盒子：“这个你们收好，别再缺钱用打官银的注意了。若是妖精因盗官银被凡人抓个正着，那真是丢了普天下所有妖精的脸。”
听到这话，青碧水笑了笑，单手捂着脸怪不好意思的：“鱼大哥我错了，是我之前做事不长脑子，没听你的话。”
说到盗官银，白素贞不免又忧心起许仙来了。许仙到了苏州，他们到时候一切都得重新开始，正是缺银钱的时候。不说帮许仙开医馆，就是要张罗起许仙的日常开销也是得费上不少银子钱。真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白素贞接过盒子。她也是识货的，伸手一摸就知道这盒子是用上好的玳瑁打造而成。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盒子珍珠，莹润洁白的珍珠个个有指腹大小，饱满圆润。其中还有几个黑色的，更是接近拇指大小，随便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恐怕不妥吧。太贵重了。”白素贞摇了摇头。若是寻常银钱，她倒是好意思做主收下。可这么一盒子珍珠，她要是还面不改色的拿了，那就叫一个贪心。
“值不得什么。水里这些玩意多得是。白放着也是发黄失色。”岑碧青说，“病蚌成珠，这些可算是水族的病灶。在水里真是一文钱都不值。难得在岸上还有几分价值，总得让它们有所发挥吧。”他瞧了白素贞一眼：“这些也不是给你的，是我送给小青的。青丫头心眼实在，说什么是什么。总不能因为银钱这点小事，让她再去盗哪家的库房吧。”几番接触，岑碧青对白素贞的好感有限，虽不是有意刁难，但言语里也有几分夹枪带棒，带着刺的味道。
说的也是实情，白素贞羞红了脸，赶紧把盒子送到青碧水手里：“人家送你的东西，你自己决定。”
青碧水可没有白素贞那些个弯弯道道，她单纯觉得这些闪亮莹润的珠子足够漂亮。“鱼大哥，这些都是送我的？”她问。
“这儿还有别的人吗？”对于这个迟钝的丫头，岑碧青知道自己不能急，“你在凡间生活，总得和银钱打交道。这些能换成钱物。”
“这么漂亮能换不少银子吧。这些是真的在水族眼里不值什么？”青碧水再次确认问。
“是真的。那盒子在陆地上叫玳瑁，在水里不过是一种乌龟的壳甲。珍珠也不过是硌着蚌肉的细沙。水里多得是，你说还值钱吗？”
虽然这些话有些偷换概念，可岑碧青说得依旧算是事实，青碧水听信了，爽快的说：“那谢谢鱼大哥了。你要是需要，我还能给你做衣服。”
想起之前那件袖口被缝得死死的根本不能穿的苍色长衫，岑碧青忍俊不禁：“那行，只要你肯动手做。只不过新衣服得比旧的有进步，不然我可是不穿的。”
早上的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温度也慢慢的回升。青碧水突然觉得背上有点难受，不由得耸了耸肩膀。不耸还好，这一耸倒是麻烦了。她肩颈后背上觉得又痒又疼，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挠挠。
“别挠！”白素贞一把抓住青碧水的手。她已经看见青碧水额头上因干燥皲裂而微微显露的鳞痕了。
“这怎么回事？”岑碧青还没反应过来，“莫不是她之前受伤了？”
“不是。”白素贞抿着嘴唇，脸上写满了担忧，“青儿是到了蜕皮的时候了。之前刚到越水镇的时候就有蜕皮的征兆，这会子天气一会湿一会干，又全力动用过法力的，她蜕皮也加快了。”
毕竟种族不同，岑碧青不懂蛇族蜕皮的具体规矩。他只能皱着眉头，焦急的问：“那得怎么办？”
青碧水这会子感觉越来越难受，身上既不能抓又不能挠的，她只好扭动着身子，试图通过衣服的摩擦来缓解不适的感觉，可这样哪里够。她不敢用力，要褪去的旧皮很是脆弱的，要是不小心弄破，不仅是不能褪下一整张完整的皮，而是会留下难以愈合的暗伤，严重的甚至会危急性命。不是没有蛇妖因为蜕皮丢掉姓命的。这是蛇类的自然天性，只要还在生长就必须经历，和修为的高低没有直接的关系。
“蛇蜕皮必须得化回原型进行，要有人照看，还得找个僻静避嫌的地方。”白素贞说，“蜕皮的过程很痛苦，期间性情也会变得暴躁而有攻击性。这里离人居住的地方太近，会惊扰到凡人的。”她拍了拍青碧水的肩膀，试图安抚青碧水：“青儿，你还能忍忍吗？马上就到了苏州，等安顿好一切，咱们马上就准备蜕皮。”
“姐姐！”青碧水几乎是撑到了极限，“好痒，好疼，好难受！”
看着青碧水眼睛都憋红了还强忍着不适，岑碧青是心疼得受不了了：“我不知道你们要去苏州干嘛，也不知道你们是要安顿什么。我先带着青丫头找地儿蜕皮，有什么你应该，也必须自己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下自己的两篇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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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世人爱说蛇是小龙。可蛇和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物种；最少蛇鳞同龙麟就完全不一样。岑碧青是半龙，原型有鱼的特点也有龙的特点。不过既然被叫做半龙，那还是龙的特点更多。他的鳞片厚实坚韧，边缘还有几分尖利。鳞片会随着他原型的变大而跟着长大，所以他根本没有蜕皮的苦恼。
蛇被蛇鳞包裹全身，鳞片相对密集而细小。与其说是鳞片；不如说是皮肤硬化出的厚厚角质。当蛇身长大；原来的旧皮干硬老化又不能适应新身体的大小时；蛇自然就会蜕皮。
要怎么看顾着青碧水蜕皮；岑碧青在白素贞面前像是信心十足，其实他根本是抓瞎。“你不是都化形了。当初化成人身的时候不就应该褪去蛇皮吗。怎么这会子还需要蜕皮。”面对青碧水的困状，他手足无措；嘴里只好抱怨说。
“你说什么呢！”青碧水卷着石头直接甩了岑碧青一尾巴，“再怎么化成人形，我也还是一条蛇。人形是化出来的，又不是我真的从蛇变成了人。”
身上不舒服脾气难免会暴躁些，青碧水才说完，就知道自己刚刚做过分了。她“嘿嘿”干笑几声：“我只是活动活动筋骨，不是有意要抽你的。”
“这么说来，你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蜕皮一次？”岑碧青表示理解。他听说陆地上的凡俗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到时候脾气也会变得不正常。青碧水不过是因为蜕皮而不痛快，比起凡人一月一次的频率要好多了。蛇皮笼罩在蛇身之上，小了就跟塞进了小的贴身衣服里一样。全身紧巴巴的，一时半会儿可以忍，时间久了谁都受不了。
“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岑碧青把青碧水带入自己的洞府之中，“你自己蜕皮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和我讲客气。”
环顾四周，青碧水开口了：“最好再收拾得敞亮点。细碎的东西太多了，到时候一用力，不是给你绞坏了就是给抽碎了。最后你得心疼东西摆件，我还会尾巴疼呢。”
“啊？”听青碧水这语气，跟要拆了他的洞府一样。
青碧水解释说：“到时候我眼睛会变白变浊，上头会覆盖一层白膜，可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随便你。你把这儿拆了我都不介意。”既然弄明白什么回事，岑碧青哪里会心疼洞府里的摆设。
“可这也不行呀。我得有地儿来借力。蛇可是没有手的，我又不能自己把旧皮撕扯下来。得有个大点的东西来借力，还得足够坚固，不然到时候力气失控，我非得把它绞成渣渣。”
“你休息下，东西我马上准备。”青碧水要蜕皮自然是最大的事情，岑碧青哪里会不依从，赶忙翻找自己库房，看有什么合适的物件可以用来借力。
东海有个很有名的东西叫作定海神针，如今叫如意金箍棒，是斗战胜佛孙悟空的兵器。那玩意原来在东海又大又沉，因而能稳住东海。岑碧青这会子没办法借来定海神针，但他有炼制定海神针的主料，磐陨铁。
两人合抱的大铁柱，如果是普通凡铁，岑碧青一手就能解决。如今这么一块磐陨铁，可是要他双手用力才能抱来。
“青儿，你看这个怎么样。应该能足够给你借力吧。”岑碧青开口问。
一边的青碧水已经开始完全变化蛇身了，长腿早就成了蛇尾，现在身上的裙衫也紧紧贴在身上，开始化成一片又一片密集的鳞片。
“离我远点。”青碧水现在开口已经有几分蛇“嘶嘶”的沙哑，“我现在已经视线模糊看不清了。等会完全瞧不见加蜕皮疼，会更暴躁。到时候给你一口可不是好玩的。我可是毒蛇，咬人很厉害。”
除了担心岑碧青的安全，青碧水也有几分私心。她往日不觉得自己是蛇妖会如何，反正她是青蛇里最漂亮的一条小青蛇。如今在俗世里她才知道，在寻常人眼里，蛇是可怕又可怖的存在，更别谈蛇妖了。她有点自卑，不太希望岑碧青看到她原型的模样，更别谈蜕皮时暴躁丑陋的形象。
“这些都不用你操心。”放下磐陨铁，岑碧青掐起法决给洞府除了除尘，又用雨润术撒了点水，尽力让整个环境保持洁净湿润。“你要咬人，难不成我还傻站着给你咬？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准备好全力蜕皮。”
蛇蜕皮可不是什么美妙的场景。一条大青蛇盘踞在大柱子上，绞紧身子一伸一缩。慢慢的，蛇皮就从嘴巴附近开始松动。褪去的就算是旧皮，可那还是皮呀。一层皮从身体上脱落，那种憋屈和疼痛的感觉让人无法想像。
蛇类的嘶吼带着明显阴森的感觉，可岑碧青依旧从中听出的呼痛的意思。从感情上，他想上去帮忙，可从理智上，他又知道直接帮忙剥开旧皮不是什么好事。道法自然，蜕皮既然是蛇族必须经历的，那就必须它们自己来完成。旁人帮助不了，也代替不了。好心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