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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你让我抱一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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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你们俩见面时能不互相咬出一嘴毛,中国男足就能凭实力冲进世界杯了。”小妖也补上一句。
  我和香莉对视了一眼。我说:“骂她!她第二次把你比喻成狗。”
  “那你呢?”香莉一脸奸笑地问我。
  “我才一次!算上她,你就是梅开二度!”
  “你别挑事了,这家伙,没好心眼!小心你生完孩子我不帮你卖,让你砸在手里。”小妖又见缝插针。
  “唉,同志们哪,你们看看,这就是我的朋友!真正的狐朋狗友!”
  “这可是第三次了!” 香莉不善地看着我。
 
  “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又是一地狗毛!”小妖乐着说。
  “第四次!”我叫道。
  ……
  无论怎样,我都喜欢这样的场面,乱哄哄地笑做一团。贫嘴是人生一大乐事,没有主题,就是简单且在大多数人眼里格调不高的开心而已。其实格调算个什么东西?为了这个倒霉的“生活质量”问题,多少本来可以活得轻轻松松的人,为此上了刀山、下了火海、赴了汤蹈了火,最终还是撞了一头包回来。理想被物化,说不上的可喜还是可悲。有时上同学录瞄上一眼,看到的也是报喜不报忧的句子,不是考上研究生了,就是要升职了。说实在的,谁又会把自己长了鸡眼、犯了痔疮、被同事挤对、给老板当了“二奶”的事发到同学录上来呢?间或有人发些自己在国外留学时拍的风景照片,大家热热闹闹地眼红一番。更多的还是女同学宣布即将结婚,男同学抱怨自己越来越“腐败”,让鲍鱼撑得都快成孕妇了,那感觉就像三九天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关于这种感觉,闵、粤、川、滇的人可能没机会体验)。最令人兴奋的消息恐怕还是一位大姐说自己已经有了儿子,发动全班同学给孩子起名字。看她那热情洋溢的文字,真是发自内心地为她高兴。可转过头来一想,这么年轻连孩子都有了,人生还有什么奋斗理想?还谈什么事业?干脆让小妖卖了得了!另外就是,另一位大姐组织同学聚会,说是为了庆祝她离婚……想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现在越来越面目全非。相比之下还是我、香莉、小妖的变化小些,至少我们还都保留了未婚美貌女青年的光辉形象。
  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人生,大学毕业,要么出国要么考研要么工作,祈祷能找到一个好工作,祈祷升职加薪,计划买房买车,最好不要讨老婆或者嫁人,能够只同居不结婚是最佳出路,万一结了婚一定要想好生或者不生孩子,孝顺父母,教育子女,退休,生病,死去……一代和另一代其实没有区别,区别仅仅在于物价指数。那位全班第一个穿耳洞的另类男生现在也是IT精英了,一年要完成的销售指标竟是一个亿!听起来比我的小说还要悬,而现在他惟一的嗜好是比较Armani与Versace的品质,连拍摄DV的嗜好也改成16mm了。他的最后一枚骷髅头戒指早就送给了他舅舅的孩子,那个跟随他成长脚步的Puck族。不知道那个孩子将来会不会觉得这枚骷髅头戒指代表了一段可笑的青春年少。
  “什么事笑得这么高兴?”冷不丁地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看到是笑眯眯的凯歌,我怀疑他的出现和小妖有关。不过看小妖那诧异的表情,我又确定他是一个不速之客。
  “哟,这是你们谁呀?连行李都带出来了?要私奔啊?”凯歌扯过一把空椅子,把放着我的东西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其实那些东西大家都看见了,可就偏偏这个家伙说了出来,好讨厌。
  “我能坐在这里吗?”
  一只手悄悄地搭在香莉的肩上,温和的男中音迷人极了。只需看一眼那只手,我就他是谁。看来他并没有接受我的条件,最多三十分钟,他就跳出来刺激我的神经了。我能说什么呢?只须瞟一眼香莉又惊喜又为难的神情,我就知道我不能扮演生生拆散七仙女和董勇的王母娘娘。
  这下可好了,她们两个小妖精全有男士陪伴,我只有我的行李相依为命。因为他们的加入,我们不得不从吧台前的小桌子挪到窗边的大桌子,我像领导开会似的坐在桌子的那一头,看着这两对男女当着我的面分别表演《罗密欧与朱莉叶》、《神雕侠侣》的经典片段,心想上帝也有考虑不周全的时候。当初他只怕亚当寂寞给他造了夏娃,他就没为夏娃想想吗?因为有了亚当的存在,夏娃都不能和朋友快乐地玩耍了!要是槟榔在就好了,虽然他总是喜欢戏弄我,但也真的关心我,可惜这几天他连一个短信都没有,好像在惩罚我的任性似的。什么破男人!
  我决定去卫生间溜达一圈。很多人都有这种习惯,面对自己不喜欢的情况时就去厕所。男人喜欢用冷水洗脸,女人喜欢对着镜子涂口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回到座位的时候,我看到小妖和香莉正在和一个男人很高兴地攀谈,而这个男人就是一向厌恶酒吧且从不喝酒的大仙。我很感叹大仙的魅力,他总是能和我们这些“小孩儿”打成一片。他坐在那里谈笑风生,招呼我坐下,好像我是一个外人似的,难道他没有看到我的和电脑吗?他凭什么来这里?!
晨钟暮鼓
  早上七点,我真的被大仙从床上叫起来了。这个天杀的!这么早叫我起床还不如给我根绳子让我上吊算了。我真的无法形容这么早起床给我带来的痛苦,那感觉真的和要死了是一样的,我会倒霉一天的。
  “这么点岁数别老把死挂在嘴边上!一会儿就带你去火葬场!”大仙不客气地把我拽到洗手间。
  我嘴里叼着牙刷含糊着说:“好啊,要去就现在去,你以为我怕你啊?”
  “行,没问题,保证满足你。”
  “哎,帮我把包里的洗面奶拿出来。”
  “什么包?”
  “就是我昨天背的那个黑色的帆布包啊!”
  “你放哪儿了?”
  “不是你帮我拿的吗?”
  “你什么时候叫我帮你拿了?”
  我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含着一嘴牙膏看着大仙。
  “我警告你,你可别和我开玩笑啊,我今天心情不好,起得这么早,我的心情很坏。那个包和我的电脑是放在一起的,昨天从‘部落地’出来的时候可是你帮我拿着的……”
  大仙的表情很怪,我有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强烈,非常强烈。
  “你不会是忘在出租车上了吧?”我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大仙惭愧地点了点头,我的喉咙咕咚一下就把牙膏咽了,然后爆发出一种我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声音:“我的电脑里有我全部的文档!你知道电脑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把它丢了我怎么办?你以为现在的司机都是雷锋吗?你让我怎么办?”
  我哭了,我感觉自己都快晕过去了。大仙只能安慰我,可安慰有个屁用!我就这么被他谋杀了!所有的文章全都不见了,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别急,你别哭,我们马上到电台去,悬赏把电脑找回来。我出十万,电脑肯定能找回来!你就别哭啦,求求你啦,我的小姑奶奶,我的小祖宗,你别哭了行吗?”
  “要是让别的乘客拿走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你是故意的,看我弄碎了你那个破碟子,你就故意把我的电脑丢了,你这是报复!你那个破碟子能值多少钱?你丢了我的电脑和杀了我一样!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还不如去死呢!”
  “别胡说了,你可别吓唬我。我就不信,我悬赏二十万,电脑还找不回来?求求你就别哭啦!你想想你写的那些东西别处还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备份?”
  大仙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认识槟榔以后有一次因为我的操作失误丢了一篇四万字的小说,我哭得都快断气了,槟榔这个自称电脑高手的家伙都没帮我找到,从那以后每天写完东西槟榔都提醒我用U盘保存一下。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我乖乖听话,干脆把所有的文档都在U盘里备份,每天更新,就是为了防止再次发生让我哭到快断气的事情。因为总有一种自己会死于非命的预感(我有点悲观主义色彩,每次出门坐飞机都会写一份遗书揣在口袋里),所以就把U盘留在家里,预备将来有人可以将我的“遗作”出版。可笑的忧郁。
  说真的,只要我的文章全部都在,包和电脑丢了倒都是小事。虽然也会心疼——我有恋物癖,不过我不会错过刁难大仙的机会,这是他骂过我的代价。为了那个破碟子,他可没少数落我。
  我继续哭,因为缺乏了真诚,眼泪不如先前那么汹涌澎湃。不知道大仙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破绽,安慰的话变少了,反而偷偷地观察我。
  “行啦,收拾收拾,我们得走了。”他说。
  “我哪儿都不去!”
  “给你找电脑也不去?”
  “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给你买新的!”
  嘿嘿,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敢惹我?看我不让你扒层皮!
  “谁稀罕你给我买的破东西?那上面有我的文章吗?你知道那部电脑我用了多久吗?你知道我对它的感情吗?”
  提到对电脑的感情,我的泪水又突然爆发了。这是真诚的,我真的很爱那部电脑,所有的文字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我把它们写好,再通过那部电脑发到编辑手里,我从上面查找资料,过年的时候妈妈还给我的电脑贴上“福”字,我还想过将来有一天我要把这部电脑传给我的孩子,让它世代相传……想到这些,我又哭了。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怎么又哭了?等会儿再哭行吗?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参加追悼会!”
  “我不哭行吗?我在为我的电脑举行追悼会!你再不让我哭,现在就是你的追悼会!”
  大仙扑哧一下笑了,他一把将我揽到怀里,勾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这个小祸害呀……”
  我是祸害吗?就算我是祸害,也是最可爱的祸害。
  老实说,我真没想过这么美好的天气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情。先是我的电脑丢了,接着又要来参加追悼会。说不好听的话是对死者的不敬,可我真不知道那个躺在棺材里的老奶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来?大仙打扮得很整齐,一改平时老头衫短裤的装扮,穿着笔挺的西装,还是BOSS的呢!最夸张的是,还打着黑色的窄领带,今年最流行的款式!来参加追悼会的男人差不多都穿着深蓝色或者黑色的西装,如果女人们再都穿着黑色的晚装,我就会怀疑这是好莱坞电影里的高级酒会,或者香港电影里的黑社会帮派聚会,而不是一个普通中国公民的追悼会。幸亏女人们只是穿着黑色T恤、裤子、裙子,连穿黑色连衣裙的都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不幸,昨天出门的时候就选了一件黑色吊带紧身连衣裙穿在身上,左侧的开叉差点开到大腿根。现在我看起来倒是和大仙很般配,如果我再挽着他的胳膊,完全可以参加CCTV…MTV颁奖晚会了!只不过我们站在黑压压的人群里,耳边放的是哀乐,为了掩盖我身上的烟酒味,我还特意狂喷了半瓶“六神花露水”。最受不了的是,站在我旁边的一个时髦女孩竟然问我:“哎,你喷的是香奈尔5号吧?我闻出来了。在哪儿买的?法国?”
  “超市!”我回答她。
  大仙使劲地掐了我一下,我闭上嘴巴,专心致志地聆听主持人念悼词。我越听越不对劲,这不是几个月前我爷爷去世时我为他老人家写的悼词吗?现在怎么这个家伙也在念?难道是殡仪馆的人把我的作品剽窃了?这还不算,我越听越觉得念悼词的人的声音很熟悉。虽然他带着哭腔,好多地方悲痛得几乎念不下去,泣不成声的,可我还是觉得这个声音很熟。可惜站在我前面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根本就看不见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听着这熟悉的句子,我又想起了去世的爷爷,再加上念悼词那个人悲痛欲绝的声音,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大仙捏了捏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他冲我点点头,告诉我他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也冲他点点头,告诉他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感情。
  好不容易等他念完了(因为他的朗诵总是被哭泣打断,所以拖了很长时间),我发现他竟往亲人的队伍里站。越过重重脑袋,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天哪!他竟是那个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我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地问大仙那个念悼词的人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大仙告诉是死者的孙子。

  “那你和这位……”我酝酿了一个合适的词,“这位过世的奶奶是什么关系?”
  “我们以前是邻居,节粮度荒的时候她给过我一个菜团子。”
  “那她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大前天。”
  天哪,天哪!也就是说,奶奶去世的转天,我们这位刚才悲痛欲绝的伪名人就跑出玩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容满面地准备等人找他签名!天哪,这是什么孙子啊!
  随后开始瞻仰遗容,这位伪名人又上演了在别人眼里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可以说他完全是按照成语来哭的——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弄得大伙手忙脚乱地拉住他,生怕他会一头撞死在棺材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被人抬出去的,都快哭死了。我看了别提有多恶心,这么伤心表演给谁看啊?工作习惯不用带到追悼会上吧?要是在外人的追悼会上这么作秀也就罢了,自己亲奶奶的葬礼,这么虚伪干什么?当真这么伤心的话,怎么他奶奶尸骨未寒他就跑出去喝酒快活呢?
  大仙倒是流下了几滴真诚的眼泪,我虽然不太能理解一个菜团子的分量,但是我知道这对大仙很重要。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场面,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我来这里。是为了勾起我对我爷爷的怀念,还是为了揭穿伪名人的真面目?反正不是为了教育我明白“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道理。
  回去的路上更倒霉,我们坐的是伪名人开的“花冠”。我不知道大仙这么有钱为什么不买一辆车,不然我的电脑也不会丢了。不过那是他的事,我没必要操心,我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我要为他操心的地步呢!而我们的伪名人好像很会化悲痛为力量,一路上的感觉很像是郊游,谈笑风生的。大仙似乎和他很熟,聊了好多。我假装不认识他,免得因为他的虚伪吐他一脸。他却还挺不识趣地问我还记不记得他?
  “原来你们认识?”大仙问我。
  “见过一面。”伪名人甩了甩头发抢着回答。
  “是啊,前天在酒吧里见过一面。”我估计把“前天”两个字说得很重。
  大仙没说话,伪名人也挺尴尬。不过这个孩子真的不善良,马上反击。
  “廖叔,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吗?”
  大仙看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虚伪的家伙,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我不是他的新女朋友,我是他的未婚妻,以后你该叫我廖婶。”
  大仙又掐了我一把,我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不过他看起来没有生气,倒是挺高兴的。
  “是吗?什么时候让侄子我喝喜酒啊?对了,廖叔,您儿子回来了吗?他今年也有二十四、五了吧?是不是也快结婚了?”
  这个死王八,真的太不善良了!不过这个话题挺合我胃口的,我喜欢听别人的私事。
  “你还有个和我差不多的儿子吗?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我看我嫁给你儿子倒是挺合适,郎才女貌!”我咬着大仙的耳朵说,突然觉得这情形很暧昧。
  “老不正经的,别胡说。”大仙也悄悄地对我说。
  “我要是老不正经的,那你是什么?棺材攮子啊?”
Will I still love you?
 
  伪名人把我们送回了“油纸伞”,我说直接去电台登寻物广告,无论如何我这次都要让他“大出血”,我的电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20万的待遇呢!大仙说穿成这样去会被人笑死的,坚持要回店里换衣服,还要我找服务员借身衣服穿上。
  “不然人家还以为是老嫖客带着小妓女呢!”大仙说。
  “滚!去你妈的!”我骂了起来。
  “你这个倒霉孩子,怎么说话的?你爸爸妈妈没教你懂礼貌吗?一个女孩子说这么难听的话。”
  “难听的话是对难看的人说的。对着好看的人,我不知道说出来的话有多好听呢!”
  “那也不许骂人,传出去让人笑话你!笑话你没事,让人家说你没教养,笑话你父母!快跟我道歉。”
  “那小妓女算不算骂人?你的教养呢?还敢跟我斗嘴?你有赎罪的诚意吗?把我最宝贵的电脑弄丢了,还有脸说这话?”
  我摔摔打打地把大仙的T恤套在身上,又把服务员的黑色制服裙子穿上,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换衣服的时候大仙把脸转了过去,真是奇怪了,他会觉得不好意思吗?还是我太“大方”了?
  服务员敲了两下门,大仙出去了。我无聊至极,点了根烟坐到大仙的电脑前一边上网一边等他。好几天没有上网了,手还真痒。这个落伍的中年人,他的电脑里竟然没有装MSN!没办法,只能用我五百年登陆不了一次的OICQ,我都怀疑这个号码已经作废了。
  号码并没有作废,只是我把密码忘了,今天真是够倒霉的!信箱里有槟榔的信,这个家伙,为什么这几天连个短信都没有?现在才想到要给我写信吗?
  小多,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还好吗?我的日子很不好,因为我总在想你,在想你过得好不好……
  那天你在电话里说你想我,我听了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一听到你的哭声,我又别提有多心疼了。我恨不得马上飞到你身边,把你搂在我的怀里。我知道你需要我,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厉害,什么都不怕,可实际上你特别需要别人的呵护照顾。但我真的不能把工作丢下不管不顾地跑回来,理解我,好吗?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取悦你爸爸,关于这一点,请相信我。我这么做是因为你说过,你喜欢像个男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首先要有责任感,无论做什么都要有责任感。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再说别的。
  你总是嫌我比你小,其实这并不是你最在意的,你是在担心我不能像你心目中的男人那样保护你。你总觉得只有够“老”,才能疼你爱你。可就算是比你小的男人,只要他真心爱你,他也会像你希望的那样来疼你、爱你,甚至比你希望的还要好。你应该给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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