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奘巍:罄次也胖溃碯JR这三个字母竟藏着一个痛楚却又甜蜜的秘密,是蕴涵着一种巨大的力量的特殊符号。
刚从出租上下来,就看到立在门口穿着亚麻色外套的尹一琪。她一看见我就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半天才说:“唉,你说科研部不招我实在是人才浪费国家损失。”
“是啊是啊,怀才不遇,身怀绝技,知音难寻。”我冷笑着回她。
“那男人怎样?旷世英俊还是白面小生,更或者是钻石王老五?”她压着笑容说。
“这些是后话,先把你的法国海鳗汤,哈根达斯和摩卡奉上。”
“没问题,你说个时间。”她说着看看表,“你都迟到了,进去吧。”
木门吱哑一声在我们身后合拢,温暖瞬间卸去寒冷。光线朦胧昏暗,B小调协奏曲醇美的飘荡着,好像吧台里面的金黄的液体那么自如干净。我们刚在角落里找了位置坐下,一位高大的男人微笑着邀请尹一琪跳舞。
“对不起,JOE,我要留下陪我的朋友。”尹一琪回绝道。
我低声笑道:“什么时候变的重友轻色了?好歹人家也算是英俊威武七尺男儿,不给面子怎么行?”
尹一琪在桌底使劲拧了我一把,力道之大差点没令我叫出声来。她脸上却依旧微笑着,优雅的站起来,保持她淑女风范,随那男人滑进舞池,翩翩起舞。
“死女人,这么使劲!”我一边咒骂一边揉着被她虐待的痛处,顺便要了杯名叫“黑色寂寞”的咖啡。 其实我很想问问吧台里面的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孩这杯咖啡的名字为什么叫“黑色寂寞”,而不叫“白色寂寞”“蓝色寂寞”,但终究还是没有去。
百无聊赖里,我开始打量周围,发现Ibiza BAR布置的很有田园风格。一簇簇青色的竹,巨大的风车卷下一串串水滴。铺着暗花格子棉布的桌子,圆的、方的和三角的。用透明的钢化玻璃一层一层堆砌起来的中央舞池,形状似乎是五角星形。
“小姐,赏个脸?”
我转过头,一个打扮的有点嘻皮感觉的男人笑嘻嘻的对着我伸出手。说真的,他的笑容很难看,很僵硬。
我想我该接受的,我刚刚还说过男人遭到拒绝是很没面子的事情,我想我应该站起来对着眼前这个嘻皮男人微笑着伸出我刚刚被暖风温暖起来的手,然后慢慢的滑入那个五角星形状的玻璃舞池,在轻柔的音乐里翩翩起舞。然而,这些内心深处的柔软与渴望被我面孔上的坚硬面具层层阻挡,竟如此虚伪可笑。
最终,嘻皮男人悻悻地走了,我依旧坐在原位,三角桌子上依旧摆放着温暖的“黑色寂寞”。舞池里的人群也依旧温柔的摇摆着,音乐依旧是波浪般的起伏着,看起来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然而我的内心已不再平静,心灵深处的两种不同的声音开始争吵,那争吵在一点一点的沸腾,我的情绪也在一点一点的沸腾,好象开了的水,沸腾到一定程度就会溢出了来,心里有股无法抑制的熊熊烈火猛烈的燃烧着,令我口干舌燥眼赤耳鸣。
忽然,我感觉一股清流滑入心底。添满了沸腾的水,熄灭了熊熊的火。是什么?
音乐。
是一支用吉它单奏的不知名的曲子,这曲子我从未听过,节奏舒缓流畅,柔软的令人不自觉的叹息,勾起无限怜爱。我深呼口气,睁开紧闭的眼,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是一直闭着眼睛来压抑情绪的。
那轻柔的曲子如细水般涓涓流淌,宛如一股清凉的风瞬间冷却了火热的节拍。我不禁抬头望向五角星的五个角上最高的那个角,那里本是一支乐队,但是现在却只坐着一个抱着吉它的男人。白色衬衣,黑色长裤,这非常简单的装束却更显他与众不同、风俊洒脱,有股说不出的心动。他头顶悬着盏幽幽的灯,朦胧的灯光洒在他略长的头发上。灵巧的左手娴熟控制着音频,六根琴弦在他修长的右手下或欢喜或哀伤的跳跃着。
我的心不由得动了一下,竟忽然有种紧张的感觉,很想找个出口释放,然而我却失去了寻找出口的机会。是我自己放弃的,因为我不想失去这种奇妙的感觉,或者说,在我重重面具下的心灵,其实早就渴望这心动了。如今,它来的不晚不早,刚好,而我只能弃械投降。
他一直低着头,专注的演绎着浪漫,似乎将台下翩翩的人群,闪烁的霓红,微微喧闹的吧台,这所有的所有都置身事外。他只是在用自己沙哑的声线和修长的十指诉说着流畅的美丽。
我不自觉地起身,轻轻地走进舞池里,飘忽地来到台子的下面。我不知道专注的人会不会因为这样突兀的举动而分神,我不知道他是否会注意到台下穿着浅蓝衣服仰首注视着他的女人,我只知道我正站在一群翩翩的人群里,用心感受着这份温婉与柔和。
一曲而终,他发现了我。
是的。
他发现了我,发现了仰首注视着他的蓝色女人,但是他不会发现我厚厚的面具,坚硬的屏障,他只是发现了我这样一个实物,却没有也不会发现我的重重矛盾与深深苦痛。
他很平静,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波澜起伏。我不相信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尤其还是被一个异性这样的注视而无动于衷,而镇静自若。我想他或许和我一样,在虚伪里掩饰遮藏。
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凝固停止。
淡漠,漠然,冰冷……这些都是他的眼神。我直视他的眼,他没有避开。然而他只是淡淡的淡淡的就这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只是淡淡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想从他淡漠的眼神里深邃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除了漠然与冰冷。在这样难堪的对峙下,我忽然捕捉到他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一抹转瞬即逝的笑。那笑仿佛是一粒石子,击破了那片平静,但却没有击碎他眼里的淡漠与冰冷。
猛然,我被这淡漠冰冷的眼,仿若嘲笑我愚蠢的笑激怒了。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望着台子上这个漠然的男人?
我不禁攥紧双手,蹙起眉尖,低头死命的咬着下唇,那疼痛我竟丝毫未觉。忽然吉它声再度响起,沙哑不失温柔的歌声飘进我的耳朵。
那天你要走,
我没有留,
那么你就走吧,走吧。
爱你的人很多,
不只我一个,
我只是你无聊时的木偶。
如果有一天,
你疲倦了,受伤了,
请回来吧。
看着我的眼睛,
让你知道我一直在为你守候。
……
我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有看我,只是专注的歌吟着。我无声的掉转身子,向五角星的岸边走去,向BAR蓝色的木门走去,从温暖走向寒冷,从颠峰坠入深谷。
我没有理会尹一琪的呼唤,径直走出Ibiza BAR,走出那扇刻着神秘符号——ZJR的蓝色的门,木门重重地合上,把那沙哑温柔全部阻拦。
我知道那里面一切照旧,那个淡漠的男人依旧唱着那首我依旧不知名的曲子,沙哑着盘旋在每个角落,也沙哑的盘旋在我的耳边,即使我现在站在夜色里,寒冷中。
我行只影单地晃荡在自己设计的单行道里,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就好象电车的车轨那样循规蹈矩。除非,除非是我的计算失误,除非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
第四章 面若桃花
又是浓厚的夜,周遭静谧无声。我注视着电脑,从心底发出一阵绝望的呻吟。我还是逃不开网络,虽然自己的神经被散步的水不经意的刺痛,可我恶习难改。长叹口气,移动鼠标,眼光一扫,却发现电脑侧面的亲嘴娃娃。
很久没有清洗了,灰尘落满了他们粉色的皮肤。这件工艺品是陈浩送的,陈浩是我以前的男友,他骄躁狂妄,总说鲜花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结果,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年零六天里,他什么也没有,反而还说这世界没有伯乐。我常常想,当初自己怎么会迷恋这么一个眼高手低的男人。也正是因为他,我才开始怀疑男人怀疑爱情。
说起他,我不禁回忆起上月与尹一琪在百货与他的巧遇。那天,我们准备买些必备的日用,刚转过四楼电梯口,尹一琪就狠拽我的衣服,示意我看对面的化妆区。我转过身,还未发现什么,一声熟悉的男声就飞了过来。
“黎亦静?”陈浩有些吃惊的望着我。
“怎么是你?” 我也觉得诧异。
“哦,我还没有告诉你们吧!我现在在这家百货做销售总管。”陈浩的脸上掩不住的得意。
看着他那假惺惺的笑脸,真想一拳挥过去,砸开花。为了保持淑女形象,更何况是公共场合,这念头只得硬生生地压下了。
“陈总管,请您验货!”一位年轻女孩隔着柜台对陈浩彬彬有礼的说。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亦静你们别走,一会忙完了我请你们去喝下午茶!”陈浩扬着得意的笑走进柜台里,“你们在这里等会啊!”
我和尹一琪一直看着他走进柜台尽头的那扇玻璃门里,尹一琪才开始说话。
“他似乎很得意呢!说不定,现在还在偷笑。”
“刚才真想砸花他的脸。”我厌恶的皱起眉。
“那干吗不砸?”尹一琪好笑地追问。
“谁让我今天穿得这么淑女?”
“淑女怎么了?淑女也能砸!”她笑着说,“要我是你的话,刚才肯定砸上去啦!”
管他什么淑女不淑女,他与自己现在已完全没了关系,何必为那种肤浅的人动气?想到这里,心宽了许多,不由笑笑,那笑容说不上是怎样,只是从内心里发出的笑意。
将那只亲嘴娃娃丢进抽屉最下面,前尘旧事过眼云烟,爱过就算。刚上线,就有消息来,是散步的水。犹豫了一下,才打开对话框。
——那天你没事吧?
——有事就不会再来了。
——狼外婆到底是狼外婆,说话都这么有个性。
——那当然,否则怎么调教下面的子弟。
我故意和他乱贫,网上就是这样,不需要实话,即便是网恋也不需要实打实的说什么我爱你我想你,只要用些亲密的符号图片还有违心的令人发笑的誓言方可赚取芳心。更何况是普通网友,随便打着哈哈图个开心就好。管他什么刺激的陌生人论言。
——我说怎么最近美女多起来了,原来是狼外婆调教有方,PFPF。
——唉,此法非朝夕可成,假以时日,必还网络一个清白。
——哈哈,拭目以待。
这时候,电话响了,竟是陆晋。我给散步的水发过去一个电话的图样,示意他等会聊。
“一直不见你来电,只好冒昧的打来了。”他说。
我想了想,说:“最近忙,一直没顾上。”
“我在你家楼下,要不要下来喝点东西?”
心里一惊,可嘴上依旧平静的说:“你怎么来了?”
他浅笑道:“顺路。”
我走到另一间没开灯的房间,然后小心的往下看看,果然,他站在楼下花坛边,也正望上张望着。我急忙躲开,半天才说:“真不凑巧,我现在和朋友在外面喝茶,改天吧。”
他纳闷的说:“可你的灯亮着。”
“噢,我走的时候忘记关了。”我的谎话说的顺口,不加思索。
他微微有些失望的挂了,我靠在墙壁上,心里乱哄哄的。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也许在上次送我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哪扇窗是属于我的。
再回到电脑前,已没了和散步的水乱贫的兴致,脑袋里冷不丁的浮现出那夜与陆晋看烟花的情景。
——和哪个帅哥煲电话粥,到现在还不回来。
——催什么催!
——生气了?
——没。
——女人生气的时候最可爱。
——你BT。
——说脏话可不是好孩子!
——谁稀罕!
——吃火药了?我可没惹你,别冲我扔地雷。
——我偏扔偏扔!
——我闪我闪!
我沉默着不说话,心情却更加恶劣。好端端的也不知为什么,好像是生自己的气,我干吗对陆晋撒谎?还堂而皇之的说和朋友在外面喝茶。其实是一个人躲在家里对着一台冷冰冰的电脑与一个陌生男人乱贫。
——你知道天上的星星为什么用手抓不到?
我想都没想,快速的敲下。
——手不够长嘛,这么简单。
——错!
——哪错了?
——笨。因为星星会“闪”嘛!
我笑出声来。
——心情有没有好点?
我感激地笑笑。
——好些了,我先下了,准备睡觉。
——这么早?
——美容养颜。
——臭美。
——天性。
说完就下了,直接关了电脑,机箱的嗡嗡声突的停止,瞬间,房间里静的可怕。那一刻,我竟微微有些后悔没答应陆晋,可转念又觉得此刻清静些。况且,夜已深了。
尹一琪从不食言,这次也一样。她在电话里笑着让我别吃午饭,留着肚子吃她的“贡品”,千载难逢的机会,千万别错过。我说你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她颇为大气的一笑,说钱财身外物,人生苦短须及时享乐。我说,你简直就是个标准的享乐主义者,将来钓个金龟贤婿好好享受。她在那边吃吃的笑,连声说快了快了。
她定的是环城东路上的彼亚得法国餐厅。餐厅装饰的非常别致典雅,大理石的壁炉,熠熠闪光的水晶灯,银色的烛台,一整面墙壁上摆放着一瓶瓶年份不一的美酒,一位年轻女孩在中央水晶台子上弹奏着一曲欢快的钢琴曲。
看着她自如地点餐熟练的铺理,我敢断定她绝不是第一次来。她满面春风地要了瓶82年的红酒,法式鱼卷,菠菜沙拉和海鳗汤,还有甜品。
“今年春天来的真早。”我无限感慨的说。
她疑惑的望我一眼,说:“才刚入冬,春天还早呢!”
“可你的脸上明明写着春天两字啊!”我故意调侃她。
她半天才反应上来,咯咯的笑起来了,轻呷口红酒,面若桃花。
“你是快出嫁了还是怎么了?看你那桃花样!”
她凑进我说:“我恋爱了。”
“唉,我当什么呢!看你这么喜庆,就不打击你了。”
“我这次是认真的。”
“你哪次虚假的?”
“他是网络公司的财务总监,上海人,比我大五岁,叫方羽非。”她不理会我径自讲着。
我好笑地说:“你把人家底细了解的透彻呀。”
她得意地笑笑:“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中国璀璨明珠《孙子兵法》就这么被你糟蹋了,实乃子不教父之过。”
“黎亦静!”尹一琪连名带姓一并喊出来。
通常她这么喊我的时候都代表了她涉临发怒的边缘,这是她的口头警告,要我语言刹车。学校那会我没在乎,继续逗弄她,结果她一生气跑到树林里捉了只肉嘟嘟的毛虫硬是塞进我的衣服里,吓的我半死。自从领教过她的狠毒后,我再没有犯过同样的错误。
“怕了你了。哪天带出来让我帮你鉴定一下。”我笑嘻嘻的说。
她又笑了起来,忽然面色一正道:“亦静,那天在Ibiza BAR你怎么了?”
我一怔,掩饰地呷口红酒,才道:“只是忽然感觉不舒服罢了。”
“真的?”她有些不太相信。
“恩。”我轻哼了声。
她看出我的掩饰,便不再多问,也沉默下来。吃完这精致美味的法国餐后,天早就黑了。走在街上,冷风从四面八方涌来,两人的长发都吹的乱乱的,脸色一样的苍白,唯一不同的是,尹一琪的嘴唇红润,而我的依旧是苍白的没有血色。
第五章 刻在柔软里的思念
尹一琪挡辆车,我问她去哪,她头也不回的吐出四个字:哈根达斯。我说改天吃吧,今天太冷了,再吃哈根达斯,恐怕会变成雪人。司机不耐烦的摁了几下喇叭,刚坐稳,那汽车跟离弦剑似地飞了出去。我揣摩着,这司机肯定把油门一踩到底,恨不得当飞机开,当是省油。
尹一琪从包里拿出香烟,摇下窗户,开始抽。过了一会,问我真的不去哈根达斯?我说是。她非常干脆的叫司机停车,然后拉我下去。她把烟头扔掉,然后拉我走进街边的咖啡屋。
她要了杯蓝山,给我点的是摩卡。她的头发很乱,卷曲的揉在一起,估计她也是冷着了,半天没说话。等咖啡上来大喝几口后,笑容才又露出来。
“亦静,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请不起哈根达斯吧?”
“你会请不起?别逗了。金龟婿都紧握在手了,别说是哈根达斯,估计我要你送栋房子给我你也送的起。”
尹一琪吃吃的笑,显然,这话她爱听。手机响了,陆晋打来的。他说他看见我了,和一个卷曲头发的女人在靠窗的位置喝咖啡。我吃惊地问他怎么知道,他笑笑,然后说了句你等等,就挂了。
“谁呀?”尹一琪追问。
“就是跟我相亲的那人。”我边说边狐疑的四处张望,这才看到他从侧面的走廊穿过来,一直走到我面前,原来他也在这喝咖啡。
“真巧!”我微笑着说。
陆晋不看我,却微微吃惊地望着尹一琪,尹一琪的表情也有些惊讶,最后她干脆扑嗤地笑了起来。
“你们认识?”这回轮到我吃惊了。
“亦静,就是他呀。”她笑的开心。
“陆晋,你们……”
没等陆晋回答,尹一琪插进话来。“他和方羽非是同事,我们见过。”
我一怔,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么巧。”陆晋说。
“那天亦静还跟我说她的相亲对象呢,原来就是你呀。”
我在底下狠踢尹一琪一脚,表面却依旧微笑自如,这招可是跟她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