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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们:“你们过的非常惨吧?是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
季无尘很能装,花言巧语的骗我。
姬元宗是个直肠子,三两句话就说漏了嘴。
最近一段时间,高粱观的日子很不好过。
由于我背负着杀人罪,大家对高粱观这块招牌非常的敏感。下意识的认为,这一个专门害人的歪门邪道,纷纷避而远之。
这样的结果让我始料未及。
高粱观陷入绝境的时候,有的人撤退了,比如说候万和候小胖。有的人始终坚守着,比如说姬元宗和张弛。
张弛看重的是季无尘,只要季无尘没有倒下,这厮始终支持我们,关于他的坚守,不出我意料之外。
可是姬元宗的表现着实令人欣喜。不管高粱观如何困难,这厮始终不离不弃,真是一条好汉子。
只可惜他的大花蛇一直在沉睡,姬元宗失去了最为凌厉的赚钱手段,暂时没有能力扭转败局。
季无尘和张弛多次谈心,终于取得实际效果。驰大少爷破天荒的央求了自己的爷爷,不惜动用整个张家的资源,力求让我获得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立什么功?
当然是平息水产市场闹鬼事件!
在我入狱服刑的半年里,相继死了十六个人,全都是参加过破土动工的建筑工人。不管这些人躲在哪里,即便相隔着千山万水,仍旧一个个死去,邪门极了。
一时间,各种版本的坊间传说层出不穷,社会舆论非常的澎湃。
当时,各路高人一起赶到,结果全都束手无策。
不是他们能耐不够,着实因为鬼物无常。曾经有好几次机会,大家都快把鬼物拿住了,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我知道到原因出在哪里,肯定因为怨念纠缠。
害人致死的绝对不是成型鬼物,仅仅是携带怨念的灵魂片段。想要彻底的解决问题,只有找到真正的怨念起点才可以。
当初,我用剪草杀人术弄死了刘刚等人,凭借的是怨念为媒。只要我这个罪魁祸首一天没有自动送上门去,水产市场的害人风波一天不会消失。
解铃还须系铃人。
之前我早就提过“以身解怨”的建议,可是人家根本不信我这一套,认为我故意寻找脱罪的理由。
我有必要脱罪么?
以身解怨的举动根本不是脱罪,而是寻死!
实际上,被判无期远远好过面对怨念,那玩意儿实在很难对付,要不然不至于难倒了这么多高人。
就算我自己冲上去“以身解怨”,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身死道消。到那个时候,怨念也就散去了,因为源头不再。
高风曾经问我:“是你害死了刘刚,导致怨念养成,进而伤害了这么多无辜人命,你有没有内疚过?”
我说:“曾经有,后来彻底想通了。刘刚他们本来就是坏人,却因为我的缘故,继续死后为恶,看起来我罪无可恕。
事实上,怨念形成只是一个偶然结果,我只是一个引子,更多复杂原因不在我这里,如若不然,那些怨念只会纠缠于我,不可能戕害他人。
由此可见,形成怨念的原因非常复杂,绝对不是仅仅因为我的缘故,或许牵扯到刘刚等人的前世今生。
所以我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和我完全无关的原因承担后果。我能做到的只有一点,勇于承担。
该我承担的我半点儿不逃,不管是面对无期,还是以身解怨,不该我承担的,我死也不会承认的。”
这是我被关小黑屋的时候慢慢想通的道理,说起来十分顺口。
高风比较认可我的说法,点头肯定道:“这个结果和那些高人们分析的差不多。诚如你所说,如果把怨念和罪恶分开结算的话,你已经因为杀人罪接受了惩罚,我们不能因为怨念的事情再一次惩罚你。
可是,如果你真的解决了这件事,算不算重大立功?要不要替你减刑?如果真的减了刑,对内对外如何解释?
毕竟对我们而言,你所谓的‘以身解怨’没有法律依据。我们不可能凭借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判定或者解释任何事情,否则就要天下大乱。”
我跟他说:“其实不必解释什么,以身解怨九死一生,我很有可能横死当场。”
“如果你侥幸没死呢?”高风追问道。
我说:“如果我侥幸没死,希望你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
高风点了点头,笑道:“尽量争取吧。”
一周之后,高风又来探监,带给我一个比较良好的消息。
他跟我说,前段时间,季无尘和张驰连续发帖,清清楚楚的标明了怨念形成的始末,很多人早就看穿了事实真相,全都知道绝大多数责任不在我。
如此一来,导致某些人非常的被动,搞我也不是,不搞也不是。
搞了,未必能平息祸端,不搞,简直没法对公众交代。结果磨蹭到现在,反而提供给我一个脱身的契机,也算是错进错出。
我问高风:“某些人指的到底是谁?”
面对追问,高风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干笑道:“有些人你暂时对付不了,干嘛追问那么多呢,徒增烦恼而已。”
我想起那个带给我幻觉的灰色影子,越想越感觉有人刻意谋害我,固执道:“不行,我一定要知道算计我的人到底是谁!”
高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坦白道:“刘光美。”
原来是他!
看起来这个假和尚道行不浅啊,居然有能力鼓捣出一个灰色影子来迷惑我。
不过他大概猜不到,老子非但没有颓废,反而彻底想通了,哼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总有一天我能收拾掉这伙人。
058章 赎罪,或者蜕变()
后来我才知道,高风根本不在乎我使用什么手段杀人,只在乎我是否招供。这就是警察和神棍的区别。
警察们不关心歪门邪道,更加注重凶手认罪。只要凶手最终伏法,一切都已经宣告结束。
不管我使用过什么招数,终究是独自作案,一旦我锒铛入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为祸社会了。
如此,足矣。
可是我真的为祸社会了?对于刘刚等人的亲属而言,应该是的。
在我判刑期间,坏人家属们全都赶过来鄙视我,怒斥我,满脸的悲愤之情。包括我的房东,刘刚的爷爷,曾经接受过我很多帮助的刘大福也不例外。
他甚至赶走了季无尘和姬元宗,任凭他们流离失所。
对此我特别的伤心。
刘大福的孙子做了错事,导致李雪终生不孕,我因此杀了他,最终引来刘大福的愤恨,看上去好似罪有应得。
实际上呢?
高风曾经跟我说,不管是刘刚也好,他的同伴也罢,包括葛奎和王建宝,全都有人命在身,一个个全都是罪该万死。
但是那又如何?
我终究触犯了法律,必须接受制裁。
判决结果很快下来,我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其中有高风一大半功劳。他认为,我虽然有罪,可是罪不至死。
为了替我争取到更好的判决结果,高风拿出了厚厚的一叠卷宗,上面记录着刘刚等人的累累罪行。
在这些卷宗面前,审判法官放了我一马,改死刑为无期。
这个结果乐坏了季无尘他们。
探监的时候,季无尘跟我说:“老天有眼,法官们终于饶了你一命。你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口不择言。
季无尘还想说些什么,姬元宗偷偷的拽了他一把,低声道:“脸盆遭遇到修炼关隘了,心魔缠身。这是他命中注定的一劫,让他自己好好调整吧,谁也帮不了他。”
季无尘万般无奈,只能悻悻的走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入狱以后,我想了很多事情,始终没能想明白。于是我越想越头大,越想越迷糊。绝大多数情况下,处于精神错乱状态。
高风跟我说:“只要你认真服刑,相当于赎清了罪孽。”
可是我感觉,自己并没有获得期待中的彻底解脱,也没有什么罪孽可赎。
我的性格早已养成,习惯了嫉恶如仇,再也改变不了。就算我明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仍旧我行我素。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按照我的理解,真正的解脱应该是心灵上的放飞,完完全全的自由自在。可是很显然,入狱服刑之后,我并没有找到这种感觉。
他们把我关押在济南监狱里。
入狱的第一天,我被人揍了一顿。打的非常狠,搞得我浑身青肿。
领头者叫赵大可,犯的是抢劫罪,因为伤人致死被判无期。他是这所牢房的大头目,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巴结他。
打完我以后,赵大可说:“这是下马威。”
当时我失魂落魄的,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可把这伙人给爽翻了,一个个打的非常愉快。
牢房里有一个便池,看上去刷的很干净,实际上骚臭无比。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让我睡在厕所旁边的水泥地上。
我浑浑噩噩的走过去,完全照办。
赵大可他们哈哈大笑,满脸鄙夷道:“傻…逼!”
高风是一个好警察,屡屡跑到监狱里看我,经常和我谈心,希望我好好的改造,争取减刑。
他对我说:“你不能抱冤法律无情,正是因为它们无情,才是最大的公平。”
我理解他的意思,可是我不甘心呐。
为什么法律制裁不到刘刚等人?非要等着我出手呢?为什么我伏法以后还要接受赵大可他们的欺凌呢?这时候法度何在?
高风颇为无奈,解释说:“有光明的地方必然有黑暗,有些灰暗规则很难扭转得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不管天网如何恢恢,总有疏漏之处。
谁来堵上这些疏漏呢?
肯定不是我,要不然我还得坐牢。
我能咋办?
高风说:“你得学会适应,尽量游走在灰色地带,不要触碰到某些高压线。就好比,法术和迷信之间总有一道看不见的规则,如果你踩好了,那就是高人,如果你玩不转,下场极惨。”
这番话让我豁然开朗。我隐约感觉,此番入狱乃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考验,考验的是心灵感悟。
如果我蜕变成功,从此以后高飞万里,至少在心灵上无限自由。如果我蜕变失败,身心俱死。
这一劫,避无可避。
看透这一点之后,我总算踏出了突破梦魇的第一步。
我满是感激的跟高风说:“谢谢你啊,让我看透了很多。”
高风笑道:“是我抓的你,你竟然要感谢我?”
我说:“抓我是你的本分,无可厚非。可是你经常关心我,那就是情意了,我牢记在心。”
高风笑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对了,要不要我替你打个招呼?省的其他犯人总是欺负你。”
我说:“完全不必。这也是我的考验,如果我连他们都摆不平,怎么度过劫难?”
高风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只能叮嘱我说:“不要再惹事。”
我笑着点头。
回到牢房的时候,按照惯例,赵大可他们继续上演着欺负我的好戏。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我居然玩命还手了。
当初,这伙人欺负我迷迷糊糊,尽情的羞辱我,现如今,老子重归清醒,定然要讨个说法。
奶奶的,以前我在“渡劫”,没心思琢磨监狱里的暗规则。现在我终于开窍了,哪里轮得着你们欺负?我靠!
真以为高粱观里跑出来的农村小子这么好欺负呢!
当天晚上,我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凌乱攻击,径直扑向了赵大可,一脚踢在他老二上。
赵大可嚎叫着缩成一团,我死死的按住他,不让他爬起身来,冲着他的大脑壳连续挥拳。
砰,砰,砰。
赵大可血流如注。
其他人全都扑上来打我,我不管不顾,只管奔着赵大可打。我倒要看一看,谁能比恢复清醒的我更加心狠手辣!
厮打过程中,大家遵守着某些规则,谁都没有吭声,包括赵大可在内。
连番打斗过后,我挨了无数的拳脚,开始头昏脑涨,可是我仍旧没有放弃,机械性的抬起拳头,狠狠的落下,用尽全力。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在牢房里,赵大可被我揍得的连连抽搐着,生死未卜。
其他人早已经彻底吓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看上去非常瘦弱的孙脸盆拼起命来如此狠辣果决!
看样子,他是要打死赵大可才肯罢休啊!
有个胆小怕事的,曾经狐假虎威欺负过我的人再也按耐不住,捂着双眼嚎叫起来:“救命啊,孙脸盆杀人啦!”
我嘿嘿的笑着,白花花的左眼球上血丝密布,看上去有些渗人。
闻讯而来的管理快速伸出电棍,一下把我电翻在地。
紧接着,我被关进了小黑屋。这里是顽固份子的根据地,四周全都是冰冷的铁皮,24小时不见阳光。
管理跟我说,孙脸盆,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打人。
我撇了撇嘴,骂道:“操你,当初老子挨打的时候你咋不说嘞?”
看我这暴脾气,就是这么生硬。
管理勃然大怒,咆哮着冲进来,挥舞起电棍一阵乱打,骂咧咧道:“骂了隔壁的,竟然敢还嘴,信不信老子关你一辈子?”
我已经被判无期了,还怕他关我一辈子?当即反驳道:“我去你大爷的。”
管理恼羞成怒,瞬间按动了电棍,我抽搐着晕倒在地。
高压警棍不是那么好挨的。
由于我得罪了管理,餐饮方面前所未有的差。别的犯人每天拥有三餐,老子只有一餐,黑兮兮的,只有拳头大小的窝窝头,外加半盆井拔凉水。
这样的餐饮条件肯定吃不饱人,勉强饿不死而已。
餐饮方面尚且如此,居住环境更加不要提,仅有1平米宽的小黑屋成了我的常住地。
谁能想象一下,怎样在宽越一米的小黑屋里睡觉?
想象不出来吧?
我告诉你们,要么蹲着睡,要么坐着睡,或者站着睡,总之不能躺着睡。
一个人呆在小黑屋里非常无聊,我开始反复的修炼妖法。
每天两个小时过后,妖力补充完美,我便想尽办法的耗光它们,紧接着继续修炼,如此反复。
由于我手头没有施法材料,耗光妖力的唯一办法只有催动那只诡异的左眼。
上天给了我残疾的左眼,我却用它来打法无聊时光。
慢慢的,竟然让我鼓捣出一些名堂来,那只时灵时不灵的左眼居然开始经常灵光了。也算是意外收获。
平日里闲的没事,我总把左眼打开,想要找一找诡异所在。看似空荡荡的小黑屋里竟然真的存在诡异。
我经常看到一个灰色的影子晃来晃去,低着脑袋念念有词。
如果一般人看到这一幕,肯定吓傻了。幸好我不是一般人,老子天生胆儿大。
我问它,你是鬼么?
灰色影子不理我。
我不甘心,伸手去挠它。
结果挠了个空。
060章 以身解怨()
既然外界压力和刘光美有关,我猜测,如果不是季无尘他们拼死斡旋,替我制造出足够的舆论支持,只怕我早就被刘光美他们弄死了。
幸好我有几个好朋友,一直玩命的护着我,这才让我拖延到现在。
三天之后,峰回路转。
社会舆论纷纷认为:宁可放掉一个谋杀过坏人的杀人犯,也不能允许怨念片段继续害人!
于是决定,把我丢进怨念纠缠里去,听天由命。
如果我死了,万事皆休。
如果我侥幸活下来,并且顺利的解决了怨念问题,权当戴罪立功,可以暂时出狱,平日里还得继续接受警方的监察,类似于保外就医。
高风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我,再三嘱咐我说:“你要好好的珍惜。”
我问他:“谁替我做的担保?”
高风一脸无奈道:“我呗。实际上,抓你和放你的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牵扯到很多因素。如果你侥幸没死,以后千万不要让我为难。否则的话,你和我都死定了。”
我很感激高风,肯定不想让他为难。可是我怎能不杀人?我得弄死刘光美,好为李明光报仇。
但是我不会冲动,更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我已经学会了隐忍,尽量游走在灰色地带,慢慢的寻找复仇机会。
单就目前而言,外界对于剪草杀人术一无所知,他们仅仅知道我拥有一门可以破坏人类肺部的邪法。只要我规避了这一点,大可以自由自在的报仇雪恨。
且不说报仇的事情,单说以身解怨。
我在万众瞩目下出场,所有的好朋友全都来临。季无尘、姬元宗、张弛、左眼、孙蔚一个都不少。
季无尘曾经问我,化解怨念有没有可能为高粱观增砖添瓦,或者干脆一鸣惊人?
我说,绝对不会。
在大家眼里,怨念的事情因我而起,如今的化解“理所应当”,绝对起不到任何积极作用。
等我化解完怨念之后,可以预见的,原本狼藉不堪的高粱观招牌再一次回到从前,我们只能从头再来。
前提是,我得活下来。
要不然的话,下一个以身解怨的人肯定是季无尘,誰让他出身高粱观呢。不管他有没有能耐,大家仍旧会把他推上去,权且一试。
这些事情没有道理可讲的,因为牵扯到社会舆论,大家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宁可牺牲少数人,以全大局。
当天,艳阳高照,本来不适合以身解怨,可是有关领导非得让我白天作法,说是,好给广大民众一个透亮的交代。
他透亮了,我可就惨了。
我在烈日下干坐了一整天,根本招不来怨念的影子。
到了晚上,我已经筋疲力尽。
可是我不能撤退,否则的话,领导们会生气的。他们一生气,我就得乖乖的跑回去坐牢。
夜晚六点,大部分围观群众熬不住了,纷纷撤退。这时候,我凭借怨念为媒,再一次施展出剪草杀人术。
当初,刘刚他们死于这个法术,如今,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