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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蔷薇涩-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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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初夏一时看呆:“有事?” 
  “好久不见,大家一起吃顿饭。”朱梦淮轻描淡写地说。 
  初夏看了一眼顾念石,大家都是年轻人,去吃饭不叫他似乎不太好,太尴尬。 
  但是叫他的话,朱梦淮摆明了没这个想法。 
  一时有些犹豫。 
  顾念石见状忙说:“你们聊,我有事找刘老师请教。” 
  说着点了下头便离开。 
  他一离开,初夏明显松了一口气。朱梦淮却瞧着顾念石的背影说:“你怎么和他走得这么近?” 
  “我和他不熟,我们刚刚才碰面。” 
  “这个人看你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你要当心点。”朱梦淮的口吻里充满了说教 
  “师兄,你不要胡说八道。”初夏气得直跺脚。 
  “没事少和他来往。” 
  什么嘛,才大她一岁就想教训她?气死人了。 
  在附近随便找了一间披萨店,初夏点了一桌子的东西,然后埋头在那边舀冰淇淋吃。 
  朱梦淮向来沉默,话不多,只是看着她吃东西,好像他真的只是单纯地请初夏吃东西。 
  还是初夏沉不住气,问他:“你现在在那边怎么样?” 
  “挺好。” 
  “师父挺想你的。” 
  “师父还好吗?”他问初夏。 
  “你也不去看看他。” 
  “他现在恐怕不会想见我。” 
  初夏抬起头说:“师父他不会有那种想法的。” 
  朱梦淮苦笑:“他妈妈恨我入骨。” 
  初夏不说话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什么话都不能说。 
  朱梦淮又说:“但他永远都是我的师父,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初夏抬头看朱梦淮,如今他虽然身材高大,可是瘦了很多,眉宇间总觉得藏着什么隐忍不发。 
  那么大的集团,派系林立,他从天而降,不知有多少人在对他虎视眈眈。他肯定很辛苦。 
  初夏忍不住说:“师兄,你在那边要当心一点。” 
  朱梦淮笑了:“我知道。” 
  “那个。”初夏想起香家大姐的话,忍不住问:“大姐夫的案子,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朱梦淮收起笑容说:“这事不是我能控制,爷爷对他心结很深,就差一个人替他出面而已。” 
  “可毕竟是他的孙女婿。” 
  朱梦淮冷笑:“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初夏愣住。 
  朱梦淮顿了顿又说:“其实当年,师父离开香氏,和大姐夫也有点关系。” 
  气氛静寂下来,这个话题太冷,两人谁也不敢继续往下说。初夏干笑了几声,看到朱梦淮放在桌上的手机,转移话题说:“哎呀,师兄,你买了黑莓啊,让我看看。” 
  朱梦淮有些迟疑。 
  初夏已经起身,抢过他桌上的手机,一边乱翻一边笑嘻嘻地说:“不要那么小气,不就是一只手机吗,我最喜欢黑莓了,好想买一只——” 
  话说了一半,她忽然呆住,手机从她手下滑落,掉在碟子里,残余的冰淇淋沾上黑色的机身。 
  初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来又看了一遍。 
  “你在看什么?”朱梦淮意识到不妙,想从她手中抢过手机。 
  初夏将那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她抬头看他:“你怎么会有他们的照片?” 
  朱梦淮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正是香绍谨和孟佩。 
  他们在草坪上相拥跳舞。 

  42 撞破 

  幽暗深邃的背景,夜灯点点,宽阔的草坪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孟佩穿一袭宝蓝色的低领长礼服,头轻轻伏在香绍谨肩上。片片珠光在黑暗中闪烁。 
  初夏看着手机,只是发呆。 
  朱梦淮趁机夺过手机说:“初夏,那是在宴会上,你不要多想。” 
  “你为什么拍他们的照片,你在现场,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很亲密?” 
  朱梦淮没有回答,只是说:“跳舞是正常的社交的行为。” 
  “他们不是在舞池上跳舞,他们单独在草坪上。” 
  初夏的脸上看不出有多愤怒,只是有点呆,有点痴,所有的惊吓似乎都藏在朦胧的水气后面。 
  朱梦淮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许他们只是不想抢主人的风头。” 
  “主人是谁?” 
  “姜余晖和邬晓晓。他们在国外办的婚礼,回国补办的一个宴会。” 
  邬晓晓…… 
  初夏咧嘴笑,冷冷地,心里是说不出的凉。 
  邬晓晓,他终于还是去了她的婚宴。 
  他是带着孟佩去向邬晓晓炫耀吗? 
  是的,她不过是一个带不出去的小丫头,他可曾向别人介绍过,她是他女朋友? 
  没有,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女朋友。 
  不管他与孟佩之间是清白还是暧昧,他与初夏之间终究是不平等的。她从来就不曾真正进入过他的内心世界。 
  侍者拿了篮子过来,初夏看都没有看,她推开篮子朝门口走去。 
  “初夏。”朱梦淮过来抓住她的手:“你不要胡思乱想,先回家问问他。” 
  “回家?” 
  初夏头晕晕的,店里的灯光不停地在她眼前跳动,一时恍惚,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过了好久,她才回过味来,哦,说的是香绍谨家,不是她家。 
  初夏说:“师兄,我好累,你送我回学校。” 
  回到寝室,正赶上张骁骁和程墨洁大打出手。 
  程墨洁把张骁骁的高跟鞋统统都扔进水槽里。张骁骁拉开程墨洁的衣柜,去剪她的衣服。 
  刘淇上去夺她的剪刀,又把寝室里所有的刀具统统收起来,这万一见了血可完蛋了。 
  初夏本来瘟了一般,软塌塌的,见到这种情况,心情为之一震,忙拉住刘淇问:“出了什么事?” 
  刘淇说:“张骁骁把程墨洁的男朋友抢了。” 
  怪不得,原来是男朋友被抢了?这夺夫之恨可比家仇国恨深多了。 
  向来安静的程墨洁此刻在那边尖叫:“张骁骁,你个贱小三,狐狸精!。 
  张骁骁说:“程墨洁,我是在帮你好不好,你应该谢谢我,这种男人你留不住的,没有我,也会被别的女人抢走!” 
  “你!”程墨洁气极,拿起一只杯子朝张骁骁扔过去。张骁骁头偏了偏,杯子咣啷一声砸在墙上,碎成几片。 
  初夏和刘淇同时捂住耳朵,吓了一大跳。 
  张骁骁捡起碎片,叹了一口气:“唉,好可惜,我男朋友刚刚送给我的,很贵的,要好几百元呢。” 
  说完,她理理头发,冲初夏和刘淇摇摇手说:“改天请你们吃饭。”拎起包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初夏过去安慰程墨洁。 
  程墨洁伏在初夏肩头哭泣:“我要捏死那个狐狸精,我不会放过她。” 
  她握紧拳,咬牙切齿。 
  初夏心里却想:狐狸精?狐狸精要是都像张骁骁这样就好了,至少可以打她骂她,扇她耳光,别的没有,气总是能出的。 
  可是她碰上的却是像孟佩这样的,不声不响,悄无声息之间,他们已在草坪上跳舞…… 
  初夏的眼泪滴下来,落在程墨洁头上。 
  程墨洁讶异地抬起头说:“初夏你哭什么?” 
  “我没哭。”初夏揩揩眼睛,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她终于受不住,抱住程墨洁大哭起来:“墨洁,我该怎么办?” 
  刘淇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个人,一时失措。 
  程墨洁的歇斯底里终于因为初夏的歇斯底里而结束。最后,反而是程墨洁来照顾她,不停地替她拧毛巾。 
  初夏放肆地大哭了一顿之后说:“这回,我是真不会原谅他了。” 
  程墨洁没有问她原因,能让一个女人如此伤心,能有什么事。 
  她刚刚才经历过那种痛苦,虽然,她和她前男友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不过人总是要发泄的嘛…… 
  程墨洁说:“搬回来吗?” 
  “搬回来住,再也不住他那边了。”初夏咬着牙说。 
  初夏说到做到,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到了晚上八九点,香绍谨的电话打过来,初夏本来不想接,后来又一想,又不是她做错事,干嘛不敢听他电话。 
  电话里,香绍谨的语气有些不悦:“怎么现在还没有回家?” 
  他居然敢来质问她,管得真是越来越多了! 
  肯定是司机又向他告状去了,那个跟屁虫,告状鬼! 
  初夏没好气地说:“这几天有事,我住学校不过去了。” 
  香绍谨沉吟了一下说:“也好,这阵子我也挺忙,你先在学校住几天,等我安排好这里的事再说。” 
  初夏闭嘴没有说话,香绍谨顿了顿又说:“初夏,有些事情现在一时说不清楚,等找个时间,我慢慢向你解释。” 
  初夏听了大吃一惊。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从中午遇到朱梦淮,再到回寝室,他把她的行程掌控得死死地,她在他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 
  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地位如此悬殊的感情,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初夏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想,脑袋空空的。接下来该怎么办?跟他吵,跟他闹,那有什么用,他总有无数理由,她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离开他,不再爱他? 
  初夏抬起手放在自己心房,那里有一颗心在砰砰砰,使劲地跳。 
  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你爱他,明知他有很多缺点,明知他对你不好,可还是爱他。 
  手机响了起来,她以为又是香绍谨,拿起来看,却是朱梦淮。 
  朱梦淮说:“初夏,帮我一个忙!” 
  真是没想到,朱梦淮这么受女孩子欢迎,去参加宴会却连女伴都没有。 
  初夏正好心情不好,也不愿意呆在寝室里长蘑菇,一口答应。 
  挑了一件以前她妈妈给她买的Marc Jacobs小圆点淑女连衣裙穿上,虽然那裙子是好几年前的旧款,不过还能穿穿。 
  梳了一下头发,飞快地向楼下跑去。 
  香绍谨可以和孟佩去跳舞,她当然也可以和朱梦淮一起去跳舞,她再也不要整天守在香绍谨身边了,她也是很受男生欢迎的。 
  上了朱梦淮的车,初夏说:“是什么宴会?我们是不是要去跳一整夜的舞?” 
  朱梦淮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跳它一整晚。” 
  初夏说:“我要听音乐!” 
  朱梦淮替她开了音乐。 
  初夏又说:“我要吹风,把顶蓬打开!” 
  朱梦淮开了顶蓬。 
  和同龄的男孩子在一起真好,说什么都会满足你。 
  初夏满意地靠在椅子上,风吹过来,吹出阵阵香气。 
  朱梦淮忍不住转过头去说:“你今天的香水很好闻。” 
  “咦,有吗,我没喷香水啊。”初夏转头看了一下,指着路边说:“你看,是栀子花。” 
  七月栀子花开,一路蜿蜓都是花香。初夏叫:“沿着这条路开下去!” 
  朱梦淮笑:“遵命!” 
  一路车子呼啸。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他们去参加的是香开源的生日宴会。 
  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得门去,灯光幽暗而绚烂,金色流苏飞扬,整个场地布置地奢靡无度,不像是个宴会,更像是个巨型派对,完全是香开源喜欢的那种风格。 
  音乐也是靡烂地要死,女声吟唱,像是在呻吟。 
  朱梦淮一进去,好多人迎上来,初夏下意识地挽住朱梦淮的手,昂起头扫视了会场一周,人不多,却也不少。 
  这么多人里面没有香绍谨。 
  台上,有两个小明星在唱助兴歌,初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朱梦淮给她取了一杯饮料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先过去和几位世伯打声招呼。” 
  初夏笑着说:“你去吧,我没事。” 
  等朱梦淮一走,初夏脸上的笑容立刻暗了下来。憋了一路的劲头,到了这里,忽然之间全部消逝不见。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为了气香绍谨吗? 
  香绍谨又不在这里,她能气给谁看? 
  少年时期的肆意张扬早已离她远去,硬挤出来的气势维持不了几分钟。她抬头张望,看到朱梦淮被人围住脱不开身。男男女女,不知多少人想挤到他身边。 
  她觉得萧索,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初夏想离开,刚站起来,忽听背后有人叫她,回过头去,原来是顾念石。 
  怎么这么巧,一天之内连见了他两次。 
  顾念石笑着说:“怎么这么巧,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 
  台上的两个小明星闹腾完了,一位影后上台献唱,舒缓的钢琴响起来,音乐变得轻缓,顾念石朝初夏伸出手说:“能请你跳支舞吗?” 
  初夏笑了笑,正待伸出手,入口处,又响起一阵喧闹。 
  初夏转身望过去,忽然一个踉跄,撞在顾念石身上。 
  顾念石连忙扶住她。 
  是香绍谨。 
  他也来了,站在他身边的正是孟佩…… 
  孟佩穿着一身芙蓉色的贴身礼服,发髻上缀着一个钻石发夹,她不普通,也不十分出色,可是流光溢彩。 
  而香绍谨,一身普通的黑色西服,已是木秀于林。 
  “真是一对璧人。”她听到顾念石在说话。 
  初夏闭起眼,手指发冷,紧紧地抓住顾念石的手。 
  “初夏,怎么了?不舒服?”顾念石体贴地问。 
  “不……” 
  定了定神,睁开眼睛,远处的那对人已经走近,初夏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他们。 
  香绍谨并没察觉到她,孟佩看到她,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初夏身体上过去,身体却与香绍谨靠得更近,她挽着香绍谨的手,一一替他做介绍。 
  初夏说:“他们两个最近是不是经常一起出现?” 
  顾念石说:“绍谨先生最近活动比较频繁,身边的女伴倒是很固定,一直都是孟小姐。” 
  “是吗?”初夏笑了一下,挽起顾念石的手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去打个招呼?” 

  43 争吵 

  初夏挽了顾念石的手,笑吟吟地走上前去,甜甜地和他打招呼:“师父。” 
  当初夏看到香绍谨脸上那古怪的表情时,心里直想笑。 
  可惜,那表情他只维持了几秒。 
  他很快笑起来,淡淡的笑意笼罩住他的脸,他握住初夏伸过来的手:“来这里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不也没和我说吗。”初夏又笑着对孟佩说:“孟小姐,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一直没机会过去看看你。”孟佩意有所指。 
  香绍谨松开她的手,孟佩挽住香绍谨的手离开。 
  香绍谨没有和初夏多说一句话。 
  他似乎很倚靠孟佩,孟佩引着他往左走他便往左走。 
  在旁人眼中他们像什么? 
  “一对璧人。”顾念石说。 
  初夏在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胸闷,呕吐。会场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嗡嗡叫着钻进她的耳朵里。她看着他们的背影,站立了几秒,猛地甩开顾念石的手,飞快地朝出口处走去。 
  “初夏!” 
  后面有人叫他,她分不清那是朱梦淮还是顾念石,只知道加快脚步,迅速往外跑。 
  那个鬼地方,她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跑出安全出口,往后瞒了一眼,没有人。拍拍胸口正想休息一会儿,横空里忽地窜出一个人来,拦在她面前:“宁小姐。” 
  抬头一看,是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相貌普通,普通到让人记不住,身子隐在黑夜之间,几乎无法察觉。 
  初夏下意识地慌张,惊叫:“你是谁?” 
  “初夏小姐,请上车。” 
  绑匪?抢劫?黑社会?一瞬间,初夏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她吓得转身就跑,那人却上前一把扭住她的手。 
  “救——” 
  雄壮有力的胳膊轻轻撞了她一下,她登时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车上。四周黑漆漆一片,她动了动手脚,没有被绑住。悄悄地转过头,发现身边铁塔似的黑影,赶紧闭起眼,心想:完了,完了,被黑社会绑架,这回死定了。 
  眯了一会儿眼,见身边没有动静,她又悄悄朝另一边看过去,车顶灯忽然亮起。 
  初夏眯起眼,待她再看清眼前那个人,一下子叫起来:“你!” 
  “我怎么样?”香绍谨闭眼坐在车上。 
  “你绑架我!” 
  香绍谨冷哼一声,动都没有动。 
  “你不在宴会上呆着,派人抓我,你抓我做什么!” 
  香绍谨还是没理她。 
  初夏又气又急,握起拳头去打他,身边的那个壮男马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按在椅上。 
  初夏大叫:“香绍谨,他欺负我,他抓我的手。” 
  香绍谨坐在那里,懒得理他。 
  回到别墅,一下车,那车那人自动消退。 
  初夏甚至还没看清车里究竟有几人。 
  “车里那些人是谁?你养的黑衣人?他们是你的打手?保镖?你中途从宴会中离开,孟佩她不生气啊?”初夏一连串的问题向他扔过去。 
  香绍谨只是冷哼一声:“进屋去。” 
  他向前走去,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下脚步:“宁初夏!” 
  初夏冷笑说:“我进去做什么,这又不是我家,我要回学校。” 
  她说着,转身向外走去。这三更半夜,又是郊区,她一双腿能走到哪里去?可是她不能就这么乖乖地跟着他进去,就算为了赌一口气,她也不能就这么顺了他的心。 
  身后脚步声跟上来,脚步声一声比一声重,她觉得压抑,加快脚步想逃。 
  黑暗之中,她手足无措,而他却似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很快抓住她的手。 
  “你放手。”初夏使劲挣扎,她越是挣扎,他抓得越紧,废话不说,直接将她拽进屋里去。 
  进了屋也不开灯,乌七抹黑的,初夏心里觉得恐怖,使劲踢他。 
  “不要乱动。”他喝止她,声音低沉。 
  她才不管,继续踢他。 
  客厅旁边有一盆盆景,多日没有修剪,枝杈乱长。初夏一个劲地对香绍谨拳打脚踢,香绍谨的心思全部放在初夏身上,无遐顾及其它,一不小心,绊到横生的枝杈,身子忽然毫无预警地倒在地上。 
  “师父!” 
  初夏慌了神,连忙扑上去摸他的身子。 
  摸到他的手,抓住他,他却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走开。” 
  “你没事吧?”她不顾他恶狠狠的语气,又一次抓住他的手。 
  这一次,香绍谨并没有甩开她,他轻轻地说:“初夏,去把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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