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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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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娘轻轻啜泣一声,梨花带雨,侧过脸看了沈溪一眼,脸上满是自责。

    沈溪叹道:“我知道昨夜……是我冲动了一些,我……”

    惠娘摇了摇头道:“我对不起小丫……”

    在这种时候,惠娘没想过将来,因为她从未奢求沈溪能给她名分,她只是觉得对不起女儿,因为按照道德礼法,沈溪必须要在她跟陆曦儿之间作出一个选择,她不想跟女儿争什么。

    “我知道。”沈溪点头。

    惠娘突然侧过身,把头靠在沈溪怀中道:“妾身是不详之人,你把我送走吧……或者让我找个尼姑庵,从此之后……我不会再出现,你照顾好小丫……我不能让她一辈子受苦。”

    沈溪把手抱得更紧一些,皱眉道:“说什么傻话呢?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以为我舍得把你送走?”

    “你要知道,昨晚……并非我一时糊涂,而是……而是我一直心存着对你的倾慕,只是年少无法表达。从今往后,虽然你暂时要隐姓埋名,但我时常会过来看你……”

    “你且在这里安心住着,还是那句话,你是我救出来的,若是你死了,对不起我,更对不起那些关心你的人。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

    “呜呜……”

    惠娘听到沈溪的话语,再也忍不住,把头整个投入到沈溪的怀抱之中,呜咽起来。

    沈溪对惠娘疼惜有加,难得惠娘敞开心扉接受他,虽然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这也是二人之间最好的结果。

    从道德礼法上来说,他跟惠娘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如今能做露水夫妻,也总好过于只能空望彼此。

    惠娘急需男人的疼惜来抚平她内心的创伤,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分守己当一个普通的妇人,无论怎样,沈溪都要承担起照顾惠娘的义务,这是他身为男人的责任。

    “惠娘,别哭了……哭得让人心碎……”

    沈溪尽力安抚怀中的佳人,他此时就好像得到一件心爱玩具的小男孩,年少时的梦想,苦苦多年的期盼,本以为此生无缘,遗憾终生,到最后却还是得到,这让沈溪分外珍惜。

    沈溪恨不能留在这小院中,几天几夜都不出去,因为他发自内心要好好疼惜这个女人,可惜他还有许多善后的事情要做,最重要的就是筹办惠娘的丧礼。

    趁着惠娘正处在茫然中,沈溪再次彰显他男人的本色,他要让惠娘感受到有丈夫疼爱的那种刻骨的柔情。

    先从身体上征服一个女人,再从内心上让她彻底臣服。

    沈溪也是怕惠娘想的东西太多,受到负面情绪左右。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小心谨慎。

    一直到半个多时辰以后,沈溪才从床上下来,而惠娘还躺在那儿,等惠娘平复之后,她忍不住再次失声啜泣。

    惠娘心底里觉得对不起的人太多。

    对不起亡夫、对不起女儿、对不起周氏、对不起谢韵儿、对不起林黛,最重要的,是对不起沈溪,总之这是个很懂得为别人付出,从来不会为自己考虑的女人,这也是让沈溪头疼的地方。

    “米粮都在厨房,饿的话,自己下厨,蔬菜和肉类会由隔壁的徐婶每日送过来,有什么事,只管对她说,我每天尽量抽出时间过来陪你。”沈溪道。

    “嗯。”

    惠娘微微点头,这让沈溪很不放心。

    沈溪很怕自己走了之后,惠娘会自寻短见,本来他也想过为惠娘找个婢女,但事情太过仓促,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

    惠娘属于要案钦犯,他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惠娘的下落,否则很容易泄露风声。

    ……

    ……

    沈溪回到家中,谢韵儿已经安排好人手,同时购买了丧葬用品,随时准备发丧。

    沈溪一夜没回来,她很担心,但她知道沈溪因为惠娘的事伤心难过,所以没问沈溪昨夜去了何处。

    “相公,不知几时能带回掌柜的……遗体?”谢韵儿见到沈溪,终于忍不住,哭泣着问道。

    沈溪道:“等要我去刑部问过才可以知道,估摸今日或者明天吧。事情都安排好了?”

    “嗯。”

    谢韵儿点头,“云伯和朱当家那边已经准托妥当,就是……曦儿那里该怎么说?”

    沈溪叹道:“该告诉她的,始终还是要告诉她,不过等事情最终确定之后,我再去跟她讲吧。”

    沈溪没有在家里久留,他要去刑部打点善后事宜,重点是早点儿把“惠娘的遗体”给领回来安葬,事情拖久了,容易泄露风声。

    上午,沈溪在刑部那边花了不少银子,在得到刑部衙门的准允后,几名死者的遗体终于准许家属带回家,宋小城和朱起已经早就准备好棺材等着。

    遗体因为被烧的皮开肉绽不成样子,只能用布给裹起来,然后所有缝隙都用针线给缝上,最后再用草席卷了,用门板抬出来。

    等见到尸体,宋小城和朱起尽管都是大男人,也不禁黯然流泪。

    “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朱起感怀不已,当初要不是惠娘收留,他和他的族人还在山上吃糠咽菜。

    沈溪一脸悲恸,把草席打开,却没有把布拆开,他跟朱起一起把尸体抬进棺材里。只是草草把棺材盖子合上,就送往沈家府宅。

    不过此番前往的沈家宅子,并非是沈溪目前居住的状元府,而是原来的谢家老宅。沈溪搬出来之后,这里本是沈明钧夫妇的居所,但沈明钧夫妇如今回乡并不在京城。

    到了沈家府宅门前,谢韵儿已经带着一家人在那里迎候,但因死去的并非是沈家人,门上并未挂白绫,可街坊邻居还是出来查看,都想知道沈状元的老宅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沈溪让人把棺材抬下来,谢韵儿最先忍不住,痛哭出声,这会儿沈家人才知道,原来家里要出殡。

    “姐姐……谁……谁死了?”

    林黛心里无比慌张。

    家里一个人没多一个人也没少,突然送了口棺材回来,若非沈溪就站在面前,她还以为是沈溪出事了。

    沈溪走过来,摸了摸神情呆滞的陆曦儿的头,道:“进去说话!”

    外面有专人抬着棺材进府门,街坊四邻顿时议论开了。

    到了正堂,棺材已经摆好,沈溪拉着陆曦儿跪下,他身后的女眷不明所以,也都跟着沈溪、陆曦儿和谢韵儿三人跪下。

    至于朱起、宋小城、云伯以及一些送棺材来的车马帮弟兄,则在院子里跪下。

    “掌柜的在天有灵……”

    沈溪举起三炷香,先祭天,然后恭敬叩首,才把香插在香炉之内,“前世恩德,来世再报。哀哉,尚飨!”

    沈溪站起身来,走到已经准备好的灵牌之前,揭开来,在上面写上“陆门孙氏”的名讳,陆曦儿原本还对这一切懵懵懂懂,但她是识字的,等看清楚字迹时才知道,原来死去的是她的母亲。

    “娘……”

    小丫头不懂别的,听说母亲过世,直接冲上去要打开棺材,却被沈溪拦了下来,但棺材盖子还是被推开,可里面的尸体用白布包裹着,看不到具体的状况。

    沈溪把哭喊着的陆曦儿架到一边,对朱山等人道:“让小姐到里面休息,这里的事,不用她劳心。”

    “是,老爷!”

    小玉等人抹着眼泪,把陆曦儿拖拉着到了里屋。

    目前偌大的府宅,除了沈溪就只有谢韵儿知道惠娘的死因,她走上前,把棺材盖子合上,问道:“相公,现在怎么办?”

    “停灵,我要亲自为孙姨守灵,当作是尽孝。”

    沈溪说着,跪在软垫上,让谢韵儿等人把纸钱和火盆拿过来,然后亲自为惠娘披麻戴孝。

    谢韵儿没多说,却恭恭敬敬地跪在沈溪的侧后方,帮沈溪一起往火盆中添加纸钱。

    至于招待街坊四邻的事情,则交给云伯、朱起等人负责,因为死的并非是沈家什么人,街坊四邻并不是很热心,只是进府邸来走个过场,敬个礼上柱香什么的,再出去讨杯水酒喝,礼数便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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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九章 吊唁() 
惠娘尸体运回来的第一时间,沈溪便遣人到詹事府请假,准备为惠娘守灵。

    当天状元府内设灵堂,为惠娘停灵,沈溪就是要把动静搞得大一些,让所有人都以为惠娘确实已经死了。

    沈溪在灵堂内为惠娘守灵,也是表现出对谢迁、刘大夏等人的不满……我帮你们做事可以不计回报,你们就这么把人给害死了,我现在怀疑人是被你们故意放火烧死的!

    在朝臣中,第一个过来探望的是沈溪最敬重的谢铎。

    当初谢铎跟惠娘之间也有一面之缘,在得知惠娘的死讯后,谢铎甚为感慨,亲自到沈溪府上来吊唁。

    沈溪作为主人出迎,二人一起到了后堂,谢铎把详细情况一问,摇头叹息:“陆孙氏为岭南百姓种痘救人,其法传遍大江南北,如今连京城各处的百姓都在为她立生词。这一去,实在是天道不公。”

    沈溪点头:“掌柜的的确救人无数,自己却未得善终。”

    谢铎叹道:“老夫必当进奏朝廷,请陛下为陆孙氏诰封,说起来……老夫当初还是奉皇命去的岭南,匆匆一别已近九载。”

    尽管谢铎也是事后才来,但沈溪听了这话却非常感动,别人生怕跟一个商贾女子沾上关系,唯独谢铎却不避嫌前来吊唁,还主动提出为惠娘请封诰命。

    惠娘本身有御赐“女神医”的封号,再加上惠娘到死都未改嫁,算是贞妇,按照道理来说可获得贞洁牌坊。就算惠娘犯下行贿之罪,但案子毕竟没有审结,惠娘又非畏罪而死,朝廷的确不该再继续追究。

    “多谢谢师仗义执言。”

    沈溪起身,恭敬向谢铎行礼。

    “起来起来,老夫是秉承本心而为,可不是为了要你的感谢。”谢铎慨叹,“老夫与陆孙氏算是有几分交情,怎么都得为她上炷香。”

    说完,谢铎在沈溪的陪同下到前院大堂的牌位前上香,院子里的街坊四邻好奇地揣度这个仪态不凡的老者是谁,等得知是当朝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时,无不惊愕。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侍郎已经是非常大的官了,而那些通文墨的人更是知晓,这位国子监祭酒可是公认的大明学识最渊博之人,最重要的是,国子监祭酒算是名义上天下所有学子的先生。

    “这个陆门孙氏真是好命,没儿子,却有状元郎为她守孝,现在还有侍郎这样的大官来给她吊唁上香,要换作是我,死了都值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死了谁来吊唁你?最多是你家那些穷亲戚。”

    ……

    ……

    谢铎上完香,在沈溪的陪同下一起出来,到门口马车已经备好,却有个人正在马车旁暗自垂泪,正是陆家的旧人宁儿。

    此时宁儿一身男装,跟随谢铎前来,却没资格进去给惠娘磕头,只能在外面等候。

    “谢师,恭送。”沈溪行礼道。

    谢铎点头,在宁儿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缓慢而去,逐渐消失在胡同尽头。

    沈溪望着马车逝去的影子,呆滞了好一会儿,正要回去,却见远处又有马车过来,这次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沈溪的旧友苏通。

    “沈老弟……为兄是前来吊唁的!”

    跟谢铎的真诚相比,苏通嘴里的吊唁就显得惺惺作态了,苏通跟惠娘并不熟,来了居然作出哭腔,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是孔明哭周瑜。

    沈溪苦笑了一下,无奈摇头,难得苏通有这份心,他也不奢求太多。

    请苏通到了里面,苏通上去就给牌位上香,之后才问道:“沈老弟,当家的好端端的,如何就亡故了?”

    “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孙姨亡故的消息?”沈溪反问。

    苏通支支吾吾:“昨日与一干朋友吃酒,听闻当家的遭逢意外,非常震惊。今日出府来听闻府上吊唁,特意赶了过来……”苏通道,“只是为兄并不知晓其中缘故。”

    沈溪点头:“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便是民不与官斗。”

    “唉!”

    苏通听了叹了口气,“如今在下不过一介举子,何尝不知其中艰辛?但世道如此,奈之若何?”

    苏通也是官宦人家出身,但到他这一代,除了认识一些当官的朋友,已经没有太大的靠山,苏通自己便曾为汀州知府的孙子高崇所打,也是因为他无权无势。

    苏通品性算不上恶劣,他之所以那么坚决要往上爬,不过是这时代所有读书人的共性,说是为国为民,其实是为了能晋身到士族阶层,从被统治者变成统治者。

    ……

    ……

    第一天的吊唁,沈溪接待了不少人,当官的只有谢铎一人,别的官,就算是沈溪在翰林院或者是詹事府的同僚,听闻消息后都没有上门祭拜的意思。

    死的只是个商贾,还是孀妇,更是戴罪之身,谁都不愿跟惠娘有牵连。

    当晚,沈溪亲自为惠娘守灵,陪他的是谢韵儿和陆曦儿。

    谢韵儿一直在帮沈溪烧纸,而陆曦儿哭了一会儿后,就倚靠着沈溪睡着了,沈溪不愿吵醒她,轻轻把小丫头揽在怀里。

    “相公,您这些日子太操劳,还是回房休息吧,这里……有妾身。”谢韵儿流着眼泪说道。

    “没事。”沈溪轻叹,“我挺得住,从小都是孙姨照顾我们,若是连最后一程都不能送她,我于心难安。”

    谢韵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说要陪沈溪,就真的陪沈溪守了一晚的灵。

    到了第二天上午,她才在沈溪的坚持下,依依不舍回房休息去了。至于白天,则是林黛过来陪沈溪和陆曦儿守灵。

    上午,沈家门口来了一顶官轿。

    因为有官兵护送,沈溪作为家主不得不出来迎接,却见谢迁黑着脸从官轿上下来,抬头瞪了沈溪一眼,神色中带着几分苛责。

    谢迁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便往府邸大门走去,街坊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纷纷避让。

    谢迁到了前院正堂,人停了下来,并没有急着往里走,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沈溪道:“自己看吧!”

    沈溪打开来,却是一份敕命的诏书,封陆门孙氏为“孺人”。

    在大明朝,凡五品以上官员有功,封诰命夫人,一品、二品官员的正妻叫做“夫人”,嫡母叫做“太夫人”。三品是“淑人”,四品是“恭人”,五品是“宜人”。五品以下,是敕命夫人,六品叫“安人”,七品及以下为“孺人”。

    生时受封为“诰封”,死后则是“诰赠”。

    无封无品叫娘子。

    但这只是一个封号的问题,在家里随便称呼娘子、安人、夫人都没人管,可当官的却很在意为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争取诰命。

    “谢阁老,这是何意?”

    沈溪见朝廷只是封了个敕命的“孺人”,明摆着轻视惠娘……既然是皇帝亲自册封,对象又是曾经活人无数,甚至被誉为万家生佛的女神医,你怎么也该封个诰命,现在倒好,只给个“孺人”,还不如不封。

    谢迁没好气地道:“怎么,不满意?”

    沈溪的确没有不满意的资格,仔细想来,有总比没有强,有了这敕命的封号,至少惠娘的罪名被洗去了,而陆家也不会再有罪,至于产业能否拿回来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陆曦儿不再是罪人之女,将来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学生谢过谢阁老。”沈溪恭恭敬敬行礼。

    “谢我作甚?要谢,去谢陛下……还有谢老祭酒。”谢迁提及谢铎,语气中多了几分恭敬,毕竟论学识涵养,谢铎犹在他之上。但因他地位更为显赫,使得朝中之人提到“谢先生”,首先想到的不是谢铎,而是他谢迁。

    沈溪再度行礼:“恭送谢阁老。”

    “哟呵,你倒是挺着急的?怎么,觉得老夫在这儿会扰了灵堂?不许我进去上炷香吗?”谢迁翻着白眼道。

    沈溪作出“请”的手势,就见谢迁一步步进到灵堂,先四下打量一番,这时女眷已起身避退。

    谢迁上去拿了香,却并非一炷,也非三炷,而是取了两炷,点燃后,也没行礼,直接把香插在香炉之内。

    沈溪知道,这是有讲究的,两炷香的意思,是说谢迁心里有愧,配不上三炷,说明谢迁心里自责,但他只是好面子,不想表达,却用这种方式告诉沈溪,他对惠娘的死非常难过。

    上完香,谢迁不多做停留,转身出门,沈溪亲自相送。

    到门口时,谢迁转过身道:“朝廷的差事,你还是得兼顾,难道无亲无故,你还要为她守制不成?”

    就算沈溪想为惠娘守制,也找不出任何理由。

    因为认真说来,沈溪跟惠娘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同时由于陆曦儿没有入门,连妻族都算不上。现在他替惠娘收殓,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在谢迁认知里,既然你已把心意尽到,就早点儿回去完成你的正事,别因为一个孀妇的死影响你的前途。

    此举虽然看似现实,但其实谢迁也是在为沈溪着想。

    沈溪想到之前在谢府里对谢迁有所顶撞,现在谢迁还能这么心平气和来劝他,他就算对谢迁有所不满,也适当会消减许多。

    “阁老放心,待陆孙氏下葬之后,学生自会跟朝廷有所交待。”沈溪没有说回去,也没说请辞,一副要继续考虑的样子。

    谢迁看了看沈溪,摇摇头,俯身钻进轿子,轿子起行时沈溪仍旧能听到唉声叹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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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〇章 娇妻,外宅() 
沈溪留在家中帮惠娘治丧,停灵共需七七四十九日,但停尸并不需要那么久,尤其是枉死、冤死之人,一般要尽早安葬,民间风俗是怕冤魂回来找人索命。至于尸身不整的,更是要赶早。

    停尸一般分停一七到七七不等,而沈溪与惠娘之间非亲非故,沈溪三日后便要为惠娘送殡。

    惠娘身为无根的浮萍,本是江西九江人氏,后来移居福建,如今却客死他乡,在有了朝廷敕命诰书之后,惠娘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沈溪可以把她的葬礼尽量办得隆重些。

    沈溪给“惠娘”选的墓地,是在城西的翠微山脚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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