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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涉及发“年终奖”的问题。
大明官员虽然有明确的俸禄,但到年底时多少有些赏赐,名义上是皇帝恩赐,其实质不过是奖金。
数量还不少,以沈溪翰林侍讲的官位差不多有四十多两银子,翰林院待遇之优厚可见一斑,要知道这时代很多清水衙门甚至连奖金都没有。
要发钱,就要开会,表达对皇帝的感激和爱戴。
沈溪这一年没来过翰林院几回,下午写了两份诰敕,基本都是照本宣科,沈溪觉得以后多少要做点儿实事,这样领奖金的时候名正言顺些。
詹事府的中上层官员,大部分都挂着翰林院的官职,这天基本都过来开会了,但侍讲学士和侍读学士以上官员的奖金,会有专人送到府上。
詹事府没有“年终奖”一说,不过按照往常年惯例,皇帝会在年初时给詹事府的人发放一笔实在的奖励,这奖励并非出自户部,多半都来自于内库拨款。
散会后,沈溪拿着装银子的木匣走出登瀛门,朱希周追了两步跟上来道:“沈谕德,不知接下来是否有时间?年底了同僚们想聚一聚……”
沈溪想到待会儿还要去看李二小姐,不由摇头:“朱侍讲,家中高堂刚带着弟妹进京,俗务缠身,年后有时间在下一定履约。”
朱希周带着几分艳羡:“沈谕德可真是我辈翰林官的骄傲,这才两年不到就已是日讲官和东宫讲官,听说陛下还赐了一座府第,等乔迁新居时一定告之,我等好登门贺喜。”
“那就说好了,在下一定扫榻以待。”沈溪笑着行礼,然后拿着银匣子出了翰林院大门。
朱起和朱山父女赶的马车已经停在翰林院门口。
虽然朱起才进京不到两天,但他似乎对京城的环境颇为熟悉,不用别人带路,就自己驾车找到翰林院。
“大人,现在回府吗?”朱起看到沈溪的身影,赶紧点头哈腰上前问候。
“朱老伯,你先带小山回去吧,我尚有点儿事情办理。”
沈溪心想,要去见李二小姐,总不能先让家里人知道,不管怎么说李二小姐的身份很尴尬,到现在他连怎么安置人都没想好。
朱起笑道:“那大人小心,小的这就去了。”
朱起驾着马车走远,沈溪忽然觉得朱起对京城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他这个已在京城住了两年的人。
“难道是错觉?”
沈溪摇了摇头,并未多想。
等朱起走远了,沈溪才想起没让朱起把银匣子捎回去,不过转念一想,李二小姐那边需要银钱生活,这笔银子说不一定会派上用场。当下到街口的马车行,雇了辆马车前往西城。
过了大约两刻钟,马车停了下来,抵达彭余说好的客栈。
沈溪在京城没私下置办“外宅”,人从专门训练人的小院接出来后只能暂时送到客栈安置。
沈溪到的时候,彭余正在跟客栈掌柜聊天,见到沈溪,彭余过来见礼,却不敢把沈溪的身份表露。
“大人,此处终非久留之地。”
彭余凑过来低声说道,“这周围人多眼杂,若被有心人见到,肯定会疑神疑鬼,这李家小姐以前曾抛头露面过,京城见过她的人不少。再者……您关起门办事……也不太方便。”
沈溪道:“我知道,所以等见过李小姐后就会去租宅子。”
“要不要下官帮忙?”
彭余脸上顿时又露出神秘的笑容,显然他在京城门路很野,什么事情都能帮沈溪办妥。
沈溪微微一笑:“有些事不方便彭兄弟帮忙,我自己来就好,人在楼上?”
“是,有老妈子看着,沈大人请尽管放心,这客栈掌柜不敢乱说话。”彭余看起来连市井关系也有,背后除了官方势力,与地痞流氓也有交接。
沈溪点头,在彭余引领下上楼。
彭余把人安排在靠里的客房。彭余道:“我连隔壁的房间也一并租了下来,保管不会有人打搅沈大人的好事。”
沈溪点了点头,进到房里,只见一个蒙上眼睛,嘴里也用布帛塞着,身上五花大绑的女子坐在床沿边,旁边正有一个老虔婆劝导。
女子身上并非穿着锦衣,但也不是囚衣,而是一身破旧的麻布衣,但布衣荆钗难掩芳华,她有着足够的姿色吸引人的目光。
正是沈溪熟悉的李家小姐。
“没个眼力劲儿,出来候着,一会儿帮忙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彭余对老虔婆语气中带着几分嚣张跋扈,待其恭敬退下后,立马换上笑脸看向沈溪,“这里交给老爷,老爷有什么事情的话,只管喊一声就好,下官在外面候着。”
彭余只当沈溪要在这里先跟李二小姐发生点儿什么再走。
或许是以前见到那些心急的买家太多,他才会如此“知情识趣”。
沈溪微微颔首,摆手让彭余出去,彭余临出门把门关好,但人并未走远,而是到隔壁,向老虔婆交待着什么。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李二小姐目不能视物,心里紧张,身体扭动两下但并不能挣脱。
沈溪轻叹:“李小姐,久违了。”
听到这铭记心底的声音,李二小姐身体突然一僵,之后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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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一章 私藏外室()
沈溪把李家小姐的蒙眼布解开,随后是她身上的绳子。自始至终她都没动弹一下,就像个木偶一样。
等沈溪重新站回原位,李二小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神情复杂,好似看仇人,又或者是情人。
此时此地,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成任人宰割的奴婢,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见到沈溪,内心极为矛盾。
沈溪觉得该说点儿什么,轻叹:“李小姐别来无恙?”
“沈大人觉得,小女子无恙否?”
李二小姐终于低下头,眼角溢出晶莹的泪花,本想伸手去擦,但由于身体长时间的捆缚,根本就没有力气抬起手来。
沈溪道:“李家的事情,我也是回京后才有所耳闻,对此只能表示遗憾……其实那高侍郎官声不好,在河南任巡抚时便多有贪污,遭人弹劾,若非投靠寿宁侯,估计早已下狱。你们本不该与他家人走得太近,以至招来祸端。”
李小姐哭诉道:“在京城没有权贵撑腰,做什么生意都不顺,迟早都是破家的下场。我们原本想通过高侍郎攀上寿宁侯府,可惜最终功亏一篑。”
沈溪终于释然了。
要说李小姐对于此事考虑得还是挺周祥的,在这样一个官本位的社会,有了别人觊觎的财富却没有足够的权贵庇佑,随时都会垮塌。
李家如此,汀州商会也是如此!
“李小姐以后有何打算?”沈溪问道。
李小姐这会儿终于恢复了些气力,勉强举起手擦了擦眼泪,然后将破旧的布衣稍微整理了一下,这才道:“小女子如今已为沈大人所有,不敢再有痴心妄想,沈大人要小女子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是为奴为婢还是藏于私宅,又或者择机变卖……小女子认命了。”
沈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李小姐如今是戴罪之身,以后或许终生都不会恢复原来的身份,接下来我会找个院子安顿你……等你拿到户籍路引后,留下来也好,又或者投靠亲友,我都不会阻拦,甚至还会送你盘缠,也算是我仁至义尽了吧!”
李小姐迟疑了一下,突然从床上下来,穿着草鞋的脚往前一斜,突然跪倒在地上,给沈溪磕起了头。
三个响头后,李小姐在直起上身看向沈溪,明明眼里满是哀求,但嘴上却什么都不说。
沈溪知道,李小姐想哀求他帮李家忙,化解当前的危难。
可沈溪自问没这能力。
李家的倒台在于选错了投资的对象。
李家想通过高明城接近寿宁侯府,但寿宁侯府看中的只是李家的财富,把李家抄没所带来的利益远比慢慢等人孝敬更加直接,那还不如来得干脆点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下再说,那李家所有的财富都被寿宁侯得到,只需要再转手分润部分给皇帝就行了。
李小姐真正的仇敌,应该是寿宁侯。但沈溪自问拿外戚张氏兄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保持沉默。
“起来,跟我走吧!”
沈溪没有给李小姐任何不切实际的承诺,一方面是外戚张氏兄弟在如今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大物,帮李家对他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另一方面则是就算李家起死回生又如何?难道只为换取李小姐的感激?
可如今人都已为他所有,他可以任意处置,即便是当作货物一般把人卖了都可以,这样的感激对他来说有何用?
沈溪推开房门,彭余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原来他在隔壁没听到声响,于是便跑了出来,凑到门前偷听。
“沈大人,这么快……就出来了?”
彭余儿往房间里瞅了一眼,发觉李小姐身上的衣服仍然完好无损,顿时失去兴致,问道:“沈大人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沈溪拱了拱手:“彭兄弟,人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只管带人离开便是,剩下的事情本官自会处置。”
“这……有些不符规矩,下官回去恐怕无法交差啊。”
彭余显得很为难,倒不是说他想额外讨要钱财,沈溪给的银子已经不少,现在的问题是他把出售的“货物”送到客栈,明知道是贼赃,沈溪把人带去哪儿去他都不知,回头若是出了事,他可能要受到连累,不仅丢掉祖萌的官位,甚至会掉脑袋。
沈溪道:“彭兄弟不信任本官?”
“没有没有,下官绝无此意,沈大人要把人安顿于何处下官管不着,但求大人给句话,到底是把人送走,还是留在京城安置个地方养着?又或者干脆接回家,当个使唤丫头……下官回去后好交差。”彭余紧张兮兮地问道。
沈溪知道,彭余这个从九品的芝麻小官,其实质不过是个中介,他若是不好向卖家交差的话,那以后再有这种买卖人口的活计,就不那么好接单了。
沈溪道:“本官会把人送到城中秘密所在妥善安置,彭兄弟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好,好。沈大人可一定要记住,她现在不姓李,而是姓张,是西城金城坊大乘庵旁宋寡妇的女儿,她年少时被卖到外地,最近才被人卖回京城,此女有案可查……”彭余儿仔细交待。
“哦!?宋寡妇那边打点好了吗?‘沈溪问道。
彭余儿回答:“宋寡妇头年里已亡故,街坊邻里只见过她女儿小时候的模样,女大十八变谁知道现在长得如何?宋寡妇还有个儿子,不过头两年在边关战死,绝不会给沈大人惹麻烦。”
沈溪心想,寡妇和她儿子都死了,没什么亲戚,那就是绝户,把身份安排到绝户人家,再合适不过。
刑部和顺天府相互勾结,在这点上做事相当内行,只要把所有能查到的线索都断掉,就算有人要追查此事,也查不到确切的罪证。大不了到时候杀人灭口,只要李小姐一死,案子就成了悬案。
“知道了,等户籍办好,记得送到本官手上,届时还会有赏。”沈溪吩咐道。
“好,好。”
彭余兴高采烈,他认为沈溪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他,毕竟事情捅出来,于沈溪自己名声也有损害。
没有任何买卖契约,不过彭余还是象征性地拿出“张小姐”的卖身契,上面的内容全部是假的,不过人倒是确有其人,这是当初宋寡妇卖女儿时亲手画押,在官府留底的凭证。
沈溪把卖身契揣到怀中,如此他就算是“张小姐”的主人,这卖身契没有签年限,是终身契约,那李小姐一辈子就要顶着张小姐的名头,可以被他任意买卖,她的生死官府都不会过问。
出了门口,沈溪让李小姐上马车,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往城东南崇文门方向而去,那边相对品流复杂些,官府不会仔细核查户籍。
李小姐突然跟沈溪处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俏面绯红,连头都不敢抬。
沈溪道:“李小姐不用紧张,我会找个地方把你安顿下来,再找人照顾你,不过以后你的生活可要自己负责,别想方设法搭救你的家人,因为构陷你们李家的很可能是寿宁侯府,我只能尽量想办法。”
沈溪知道,李小姐养尊处优惯了,心底肯定不安份,若是还她自由,她指不定真会来一个“告御状”之类的过激举动,因此除了把人安顿好之外,他还得雇人看着她。
回头一想,其实真不如把人留在彭余所说的那个专业的调aa教场所,有专门的老妈子看管,至少不用他操心,还能多多“管教”,让李小姐学会什么是尊卑,如何唯命是从。
李小姐羞怯地摇头:“寿宁侯府权势熏天,妾身不敢妄动,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突然间,她的自称从“小女子”变成“妾身”,因为她知道,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从原来的李家小姐变成沈溪私藏的外宅,而且很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有名分,就连她将来的儿子也只是私生子……
但显然她想多了,至少到现在为止,沈溪没想过要占有她。
这跟沈溪对尹文的态度既然不同。
沈溪对尹文那是纯粹出自怜爱和疼惜,想着等小妮子长大一点儿,对于家庭的伤心冲淡些后,正式把小丫头纳进房中,可对于李小姐,他的态度更似对待一个老朋友,能帮忙尽量帮一把。
就算李小姐是个前世沈溪只能仰望的绝色佳人,沈溪也没有动心,感情这东西很奇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还没请教李小姐芳名?”
本来女子闺名不合适问,但既然李小姐现在已为他所有,总不能再以“李小姐”或者是“张小姐”相称。
李小姐声若蚊蚋:“妾身闺名单字一个‘衿’,青青子衿的‘衿’,是家祖所起。”
李衿,算得上是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沈溪点点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沈溪随口读出,心中突然有些伤感,不知何故,他脑子里又想起了惠娘。
沈溪闭口不再言语,把车窗的帘子掀开,看着外面的风景,抚平心中的伤痕。
等到了城东南明时坊,沈溪带着李衿下了马车。
沈溪对这一片非常熟悉,如今车马帮主要势力便分布在周边,如果出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人手帮忙。
顺利找到负责房屋租赁的牙婆,沈溪在苏州胡同租了个独门独院,又找到丫鬟和老妈子各一人,服侍照顾李衿,同时也起一个监督作用。
以后沈溪完全可以把这里当作外宅,只有他愿意,李衿就是他所养外室,一辈子只侍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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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二章 乡试主考()
沈溪把李衿安顿好后,拿了些散碎银子让丫鬟和老妈子准备过年的东西,随后又给了李衿十两银子用于平时用度,至此他就可以不用再时时刻刻挂在心上了。
以沈溪现在的身家,养个外宅毫不吃力,从五品的翰林官正式的俸禄虽然不多,但如果加上平时的柴薪银、直堂银等等,小日子不要过得太爽。
因为身份改换,李衿穿着相对干净朴素的布衣,一身粗布荆钗的打扮,让沈溪感觉一种素颜的美。
“这里的事情,大多需要你自己打点。”沈溪提醒道,“不过你若走出这家门口,等于自取其辱,我不会顾念什么交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沈溪把话说得很决绝,主要是要让李衿明白现在的处境……这院子就是你的囚笼,在里面安心当笼子里的鸟雀,就算你要走出去,也要等李家案子彻底审结之后。
至于李衿是否会按照他所说的做,沈溪并不太在意,尽量让老妈子和丫鬟看管好人,合适的时候把人送出京城,那此事就暂告一段落。
腊月三十,除夕当日。
这是沈溪当官后在京城过的第一个春节,需要准备的东西真心不少。
首先是要准备礼物,倒不是给翰林院、詹事府的上司以及六部堂官送礼,他没那兴致,同僚那边他也没打算送礼,送过去送过来折腾得太累,还不如君子之交淡如水,心意到了就好。
这些礼物主要是送亲朋好友。
老爹老娘带着弟妹到京城,总得送点儿年货过去表达心意,惠娘带着女儿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也需要送些。
还有谢铎那边也要送礼,送礼时他还准备亲自上门,顺便从谢铎那里讨几本书回来看。
自从去了一趟边关,沈溪觉得做一个文臣也不错,每天按时上班下班,风花雪月,优哉游哉,不用像战场上那般时时刻刻提心吊胆随时都要跟人拼命。
“相公,礼物清单已准备妥当,您看有何错漏?”谢韵儿不愧是贤内助,有些事不用沈溪提醒,她就办得妥妥当当。
沈溪看过后点了点头:“蛮好的,夫人辛苦了。”
“相公说什么话,这些本是妾身的本份,何来辛苦之说?”听到沈溪关切,谢韵儿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女人最难得的是得到自己男人的欣赏。
重生这个时代,沈溪的大男人思想日益严重,不过他自认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把全副身心都交给他的女人。
沈溪这边礼还没送出去,皇宫和寿宁侯府的过年礼物居然提前到了,绸缎、布匹、茶叶、瓷器……都是些精美华贵的东西,这些加起来足以顶得上沈溪一年的俸禄。
谢韵儿很高兴,她不知道沈溪会有这么多的赏赐。
“真不老少。”
谢韵儿笑道,“可之前宫里赏赐的都还没用完呢。”
“那就给爹娘送几匹布过去,还有掌柜那边,也送点儿,话说我回到京城后,还没见过她……”
沈溪心底多少有些失落,他自问来到这个世界后,心中牵挂最多的女人不是便宜老娘周氏,也不是林黛和谢韵儿,想的最多的却是惠娘,这是一种极其复杂难明的情感。
谢韵儿不知道沈溪心中藏着对惠娘的企图,笑道:“妾身只见过掌柜的一次,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