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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第1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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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阁老还是莫要打扰陛下。”小拧子面色为难,“陛下有言,除了沈大人外,任何人都不见。诸位请回吧。”

    小拧子没马上走,好像要监督谢迁等人离开。

    谢迁望着东厢方向,除了侍卫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先一步往沈家大门而去。

    至于张懋等人早就不想留了,各自行礼后出了院子,在门口一番道别,三三两两上了马车和轿子,一行往远处去了。

    ……

    ……

    朱厚照在沈家东厢院里,刻意没有进房间,因为里面有个难缠的沈亦儿。

    “……陛下,沈小姐该如何处置?”张苑发现朱厚照坐在一处假山前,好像在想心事,不由问了一句。

    朱厚照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今晚是除夕夜,案子差不多审完了,朕要回豹房……嗨,真扫兴!”

    最后一句,让张苑感觉到皇帝深深的不满。

    恰在此时,沈溪进了东厢院,朱厚照站起身走过去,道:“沈先生,今天事情很多,朕要先回豹房,年后可能需要过上几日再见。”

    沈溪行礼道:“陛下且慢行,先等诸位臣僚离开后再走也不迟。”

    “这个……”

    朱厚照迟疑了一下,点头道,“那就先等他们走后再说吧。”

    说话间,朱厚照往前院方向探头看了一下,当发现小拧子往这边过来时,大概已猜到谢迁等人已然离开。

    朱厚照道:“沈先生,朕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陛下请赐教。”沈溪拱手道。

    朱厚照叹息:“令妹,也就是沈家大小姐,平时真是缺乏管教,刚才趁朕在里面休息时,莫名其妙地跑了出来,听说还是从房顶过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刺客,幸好侍卫们机敏,没对令妹放箭,你看这个……”

    “臣一定会好好管教她。”沈溪道。

    “这就好,那希望下次朕来的时候,她别再跟朕过不去,真是个小瘟神。”朱厚照显得很丧气。

    说话之间,小拧子也回来,对朱厚照奏禀道:“陛下,谢阁老等人已出了沈家,各自都离开了。”

    朱厚照问道:“他们没再废话吧?”

    小拧子道:“谢阁老想求见陛下,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没让他进来。”

    “朕根本就不想听他们嗦,一直在为两个国舅开脱,也不想想那两个狗东西做了什么有愧大明、有愧于朕的事情?”

    朱厚照显得很生气,“也就是朕宽宏大量,才没有将张家直接来个抄家灭族,这也算是给足了太后面子……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吧。”

    张苑问道:“陛下,这会儿是否该把锦衣卫指挥使钱宁招回来?”

    朱厚照斜着看了张苑一眼,道:“他还有事情要帮朕去做,朕暂时不打算马上招他回来,这件事你不要瞎掺和。时候差不多,是该回豹房了……小拧子,之前你不是说为朕准备了精彩的节目吗?”

    “是,是。”

    小拧子说这话时有些心虚,有意无意打量着沈溪。

    朱厚照这才想起在沈溪面前说这些,跟揭自己的老底差不多,讪笑道:“沈先生,朕先回了,你过两天还要继续完成官员考核,大概这几天也会忙碌些,就不多打扰了。走了,走了!”

    “恭送陛下。”沈溪行礼相送。

    朱厚照道:“沈先生不必出来,把该交接的事交接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不劳沈先生你操心了。”

    说话间,朱厚照到了前院,刑部尚书张子麟和大理寺少卿全云旭还没走,他们毕恭毕敬地向朱厚照行礼,但朱厚照却好像根本就没看到二人,径直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往大门口而去。

    “准备銮驾,陛下回宫……”小拧子说着,突然想到有哪里不对,朱厚照根本不是回皇宫,而是回豹房。

    好在这会儿也没人在意他的话是否有错,全都俯身恭送。

    沈溪没有送朱厚照出门口,他不送,张子麟和全云旭也只能站在沈溪身后,目送皇帝离去。

    过了半晌,马九等人回来,向沈溪行礼:“大人,陛下銮驾已远去。”

    “嗯。”沈溪点头,侧过身看向张子麟,道,“张尚书,麻烦你大晚上还来府上一趟,现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陛下短时间内不打算继续审问此案,关于建昌侯关押刑部大牢之事……”

    张子麟笑道:“沈尚书请放心,在下能处理好。”

    沈溪点头,说话间跟张子麟一起来到门口。

    张子麟不敢让沈溪相送,拱手后出门坐上马车,踏上归途,却非打道回府而是要先去刑部衙门安排事宜。

    

第二三九一章 空衙() 
大年三十,夜。

    众勋贵和大臣到沈家折腾一番,终于可以踏上归程。

    张懋和国丈夏儒依然同乘一辆马车。

    就案件本身,二人参与度不高,再加上夏儒对很多事看不透彻,回去的路上,便有意向张懋请教。

    “公爷,你说陛下为何要在沈家来这么一出?而且太后娘娘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若再迟一些,怕是这案子就已审定。”

    夏儒语气中多少有些遗憾。

    即便他将张氏外戚的下场作为对自己家族的警示,但仍旧希望自己的家族取代张氏在朝中的地位,而非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

    张懋微笑道:“这你都没看明白?其实这也算是各方妥协的结果张氏兄弟被监禁,大概就是陛下想看到的结果。”

    “啊?”

    夏儒一时间没能理解。

    大费周章,就是轻飘飘地监禁了事?

    张懋继续解释:“之前我还奇怪,为何陛下突然让人旁听审案,更是把公堂设在靠近北安门的大臣府宅中,不就是想让人将消息传给太后,让太后能早一步赶来营救张家这两个不争气的国舅么?”

    “表面上看起来当今陛下做事随兴,但仔细想想,这次断案却处处透着玄机,着实高明啊!”

    夏儒摇了摇头:“公爷是否把事情看得太过复杂了?”

    “想再复杂都不为过!”

    张懋道:“你忘了陛下身边是谁?沈之厚!若说谢于乔和杨应宁这些人行事只是循规蹈矩,没有新意,沈之厚却是老谋深算,走一步算三步,陛下按照沈之厚的安排做了眼下之事,结果自然是最好的大致可以看到陛下网开一面,在惩戒张氏兄弟的同时也威慑了朝臣,彰显了天家威严。”

    夏儒略一沉吟,问道:“那下一步,陛下还会继续审案吗?”

    “不好说。”

    张懋有些迟疑地说道,“没出结果,但随时都可以拿出结果,这也是如此行事高明之处陛下既对他的舅舅显示出仁慈之心,又做到了维护朝廷威严,不过现在我最想看到是谁来接替俩兄弟的职位,若是夏家人”

    夏儒赶紧摆手:“夏家哪里有这等本事?”

    张懋笑了笑,道:“只能说张家人的好时候过去了,若是你一直不去争取,或许真会被那些新贵比如说之厚给拿走权柄,你就甘心?”

    夏儒没说话,显然他还是有一定想法的。

    但读了半辈子的书,夏儒对军中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根本就没有资格执掌京营,而他家族中也找不到能力出众的年轻才俊,脸色满是苦涩。

    张懋没有继续追问夏儒,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事暂且了结,也算是好事一桩,相信接下来一两天陛下就会做出安排,不知道谁会上位,或者直接把权力交给兵部至于御马监的人,大概会暗中得意吧”

    因为京营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不但兵部是上司,五军都督府也管辖日常训练,更有御马监等职司衙门统领和监督,这可以说是一块大蛋糕。

    而张懋的意思,是现在这块蛋糕变成无主住物,自会有人觊觎,下一步肯定会有很多人跳出来争抢。

    夏儒道:“希望是兵部兼领这个差事,换作他人,真不让人放心。”

    张懋笑道:“照我看哪,就兵部不可能,沈之厚如此慧黠,会犯低级错误,让陛下日夜防备他?哈哈,看着吧,最快明天一早就有结果。”

    不用等到来日一早,其实当天夜里便有结果,只是尚未对外公布而已。

    关于驸马都尉崔元执掌京营之事,已由司礼监草拟诏书,张苑在这件事上完全听从沈溪的安排,可以说沈溪让他做什么他都会遵命。

    当天沈溪没有继续对案子劳心。

    等所有人散去,沈溪终于可以松口气,派人收拾院子。

    此时已临近三更天,家里人却都没有入睡。

    到底是除夕夜,家里又兵荒马乱,人影憧憧,后院的人自然没那么容易睡下,都留在后堂守岁,等候新年的到来。

    “老爷,小姐那边似乎受到惊吓,一直不说话”马九从东厢过来,到正堂后,把关于沈亦儿的情况告知沈溪。

    沈溪道:“让她回内院,告诉她暂时没事了。”

    马九摇头道:“小姐说要等老爷您过去,否则不肯走。”

    “哼,她还任性起来了?”沈溪有些恼火,本来好端端的审案,却因沈亦儿的出现而节外生枝。

    沈溪心想:“若非陛下今日疲累,指不定就要对那丫头降罪也不知这丫头跟正德那小子有什么渊源,总是能撞到一块儿。”

    对于此,沈溪也很费解,好像每次朱厚照来沈家,都会跟沈亦儿产生一定纠葛,这也是他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

    不过这会儿沈溪也没多少心思细想,简单交待过马九接下来要做的事后,便往东厢院去了。

    这会儿沈亦儿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秀眉紧蹙,似乎还在怄气。

    “大哥,皇上走了吗?他不是说要来惩罚我吗?这做皇帝的还喜欢信口开河?”沈亦儿这边一点不见受到惊吓的模样,倒对皇帝的仁慈带着一丝不满。

    沈溪道:“陛下走了,你不是应该庆幸?你这般胡闹,没被陛下降罪都已算是好的了。”

    长兄如父!

    沈溪有资格教训妹妹,但话出口却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到底妹妹没出家门口,在自家院子做点儿胡闹的事,无可厚非。只不过朱厚照不讲规矩,总是跑到沈家来串门,这才闹出不愉快。

    沈亦儿轻哼:“他倒是降罪啊大不了我再打他,反正已经打过很多次了。”

    旁边的朱鸿吓坏了,赶忙劝说:“小姐,您可千万别说这种话,若是被人听到,那可是”

    “听到就听到吧,一个屁大的娃娃,真能当好皇帝?听说那家伙就是个昏君,欺男霸女,一点作为都没有大哥,你给这样的家伙当大臣,真不值当!”沈亦儿居然开始为沈溪鸣不平起来。

    沈溪不得不板起脸:“胡闹!荒唐!立即送小姐回内宅,明日一早送回老夫人身边,以后再不得让她过这边来。”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

    沈亦儿不满地抗议。

    沈溪不再听沈亦儿的废话,转身往前院去了,随口道:“这是我的府宅,你作为我的妹妹,又非我的子女,凭何让你住进来添乱?”

    朱厚照回到豹房,喝了茶,过了那股兴奋劲儿后,突然想起之前对他不敬的沈亦儿来。

    “真是没教养。”

    朱厚照随口抱怨一句。

    小拧子立在旁边,听到朱厚照的话后,不由缩了缩脑袋,他知道皇帝口中没教养的人是谁。

    朱厚照又道:“今天的事,朕倒觉得挺解气的,让两个不争气的舅舅好好反思一下,规规矩矩做人,以后休想再被朕重用也就父皇把他二人当回事,没本事不说,还大肆窃取朝廷府库钱财物资,还不如两条看门狗忠心呢!”

    小拧子听到后一阵发怵,皇帝这是根本没把两个国舅当人看啊,这与其平时宽以待人的风格大相径庭。

    小拧子心想:“陛下平时对人挺好的啊,对奴才也只是骂而少有动手的时候,怎对两位国舅如此憎恶?”

    朱厚照一摆手:“节目安排得如何了?”

    小拧子回道:“奴婢还来不及去问,不过提前已派人回来通知丽妃娘娘,想来娘娘早就为陛下安排好节目”

    朱厚照身边人中,小拧子算是站稳了脚跟,地位随之凸显,专司负责帮皇帝安排吃喝玩乐之事。

    如此一来,丽妃在皇帝身边几个得宠的女人中也脱颖而出,毕竟小拧子很多时候需要求助丽妃,顺手提携一下,属于互利互惠的事。

    “传她来。”

    朱厚照没有移步去见丽妃的打算,坐在那儿休息。

    小拧子紧忙去传话,不多时,丽妃已翩然到来显然她早就知道君王回来,穿戴整齐,随时等候觐见。

    “陛下”

    丽妃身着黄色六幅长裙,裙上刺绣着精美的图案,双臂环绕着红帛。她头梳云鬓,戴着一朵艳丽的绢绸牡丹,容颜娇美白皙,秀眉修长,双眸如两泓深潭,目光深不可测,鲜红的嘴唇丰满不失棱角,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让朱厚照看了眼前一亮。

    本来丽妃并未将花妃这个竞争对手当回事,因为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过在钟夫人回到京城后,她的警觉性大幅度提高,之前一段时间的慵懒不得不作改观,开始在皇帝的宠幸上着手,谄媚的花样愈发增多。

    “免礼。”

    朱厚照脸上展露出笑容,一伸手招呼丽人到跟前,然后一把揽入怀中。

    朱厚照笑嘻嘻地问道:“听小拧子说,爱妃为朕安排好了节目,可以让朕好好过个新年?”

    丽妃脸上带着羞喜,道:“陛下今日疲累,不如先洗个花瓣浴解解乏,臣妾已让人准备好了香汤。”

    朱厚照有些迟疑:“花瓣浴?跟以前的沐浴有何不同吗?”

    丽妃微笑着回答:“陛下到了便知。”

    “嗯。”

    朱厚照脸上多少有些失望,显然他并不想移步到丽妃那里,不愿把主动权交给旁人。

    小拧子凑过去:“听说丽妃娘娘刚修了池子,若是里面都盛满热水的话,怕是能进去不少人吧?”

    朱厚照原本没多少兴趣,听到这话不由眼前一亮。

    丽妃脸上带着几分得意,问道:“陛下,您是否过去看看呢?”

    “看,当然要看。”

    朱厚照脸上重新涌现笑容,“爱妃的心意朕难道不好好体会一下?正好今日朕出去一趟,一直都在吹冷风,回到家中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解解乏。”

    小拧子笑道:“陛下,今夜豹房内将会有焰火表演,陛下沐浴更衣后,随时都可以让奴婢安排开始。”

    大年初一。

    天刚蒙蒙亮沈溪便起来,好像昨夜审案对他并未有多大影响。

    他没有着急去沈明钧夫妻那儿拜年,因为当天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家事只能暂时延后。

    时值新年休沐期,本来应该没什么事情。

    从弘治末开始,朝廷便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中枢各衙一直会休沐到正月十六,所以在这段时间六部衙门基本都是轮值,各寺司中甚至有的连门都不开,除非有紧急军情递奏,否则所有奏疏都会押后。

    沈溪当天将前往吏部,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

    “大年初一,老爷也要这么早去衙门办事?”谢韵儿给沈溪换上厚重大氅时,好奇地问道。

    外面天气异常寒冷,家中老小基本都躲在暖和的屋子里,外面院子里空荡荡的,更别说城中街巷了。

    年初到上元节前,街路上基本不会有什么人。

    沈溪道:“有事不分是否过年,作为朝官,总归要先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完成。”

    没有跟谢韵儿交待太多,沈溪匆忙出府去了。

    当天吏部没有开衙,官员一个不在,只有一些吏员在值守,这些人也只是早上过来照看下,到中午时基本都会离开。

    “大人?”

    沈溪的到来,让吏部衙门口值守的差役非常惊讶。

    沈溪道:“本官有事要处理,你们不必理会。”

    沈溪态度随和,他平时对差役就比较友好,这些人对沈溪抱有极大的敬意,赶紧给沈溪开门,再分出两人陪同沈溪入内,到了中庭沈溪便独自往后院去了。

    “大人有事吩咐么?”

    值班的吏员听说沈溪到来,赶紧过来请示。

    大年初一的早晨,吏部尚书亲自到衙门,这是有大事发生的节奏,可是这个时候整个吏部内一个有品阶的官员都没有,吏员以为沈溪要临时召开什么紧急会议,所以打起精神应对。

    “没什么要紧事,本官要在公事房办公,避免有人进来打扰即可。”

    沈溪进了公事房,吏员在门口观望一下,便恭敬退下,很快屋子里便恢复了寂静。

    “沈之厚去了吏部衙门?今天他还有政务要处置?”

    早晨拜年时,杨廷和将消息传给谢迁。

    谢迁当天没有去官衙的打算,作为内阁首辅,年初来拜年的人不少,本来他还打算在沈溪到他这里来问候的时候,好好质问下,却从杨廷和口中得知,沈溪似乎在忙什么事。

    杨廷和道:“一早便过去了,至于要作何,尚且不清楚。”

    谢迁此时还有些疲乏,昨晚在沈家听审,折腾大半夜,早就心力交瘁,一早还要起来等着宾客临门正是因为沈溪在朝中崛起,让他更重视跟朝臣之间的交情,换作以前他可不会如此在意宾客的看法。

    谢迁道:“张氏外戚的案子,今早可有什么新消息?”

    “未有。”

    杨廷和摇头,“翰苑今日并未得豹房传谕,五军都督府那边也没什么情况发生。”

    谢迁打量杨廷和,脸上神情有些怪异,大概是觉得杨廷和现在对于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能考虑周到,是否太过于热衷了?

    这还没当上首辅呢,一大早就什么都搞清楚了?

    “这件事怕只能去问司礼监,陛下到现在,有什么事情少有跟翰苑打招呼,更多是直接出谕旨。”

    谢迁说到这里有些气恼。

    以前圣旨的编写需要翰林官,但在朱厚照登基后,因为很多命令都是临时想起来,而朱厚照对于朝臣极为疏远,还有对规矩非常抵触,使其更多靠身边人传口谕,或者直接让近侍书写奏疏,用上宝印便当御旨。

    逐渐这种近乎传奉的形势,成为常态,以至于朝廷有事时,朝臣无法关注朝议和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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