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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朱厚照有些恼火地道,“朕把最好的太医带来了,快些进去给沈大人诊病!”
朱厚照心急火燎往沈府内行去,马九陪同,胡嵩跃本想凑过去混个脸熟,马九却挥手示意他继续留在外面守好门禁。
等朱厚照在马九陪同下到了沈家中院的东厢房,通过来往的大夫之口,得知沈溪伤情极为严重,已威胁到生命。
“宋太医,你还在等什么?快些进去!”
朱厚照见宋太医一直跟在身后,不由出言喝斥。
宋太医赶紧先一步进了房门。
沈溪临时所处厢房内外,还有很多大夫,朱厚照刚进房便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里有些慌张:
“如果沈先生有什么不测,那是否明年平草原就没希望了?不单是明年,怕是以后也没戏了!这样的名将千年来只出了两个,前一个还是冠军侯霍去病……难道这样的旷世名将,都注定会英年早逝?”
朱厚照进内,早一步到来的何鉴赶紧上前来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这不是……何尚书?”
朱厚照仔细想了一想,才记得何鉴的身份。这还算好的,如果换了什么侍郎和级别更低的官员,朱厚照恐怕就不认识了。
何鉴担忧地道:“老臣听闻沈尚书被人刺伤,特前来探望,未曾出门迎驾,望陛下恕罪!”
朱厚照懒得理会何鉴,赶紧往床榻边走过去。
到了床头,在微弱烛火映照下,只见沈溪紧闭着眼,脸色一片煞白,附近地上散落片片擦拭过伤口的血布,几个水盆都被鲜血染红了。
朱厚照见宋太医正在为沈溪把脉,不由关切地问道:“沈卿家伤情如何?”
宋太医赶紧起身回道:“陛下,沈大人被人刺伤胸部,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很深,此时尚未完全将血止住,怕是……有生命之虞!”
朱厚照听沈溪有生命危险,怒道:“到底是什么人敢行刺沈尚书?顺天府!顺天府的人来了没有!?”
沈家上下一片忙乱,没人回答。
何鉴赶紧过来道:“陛下,这件案子已经上报顺天府,此时顺天府已派人在城中追查凶手!”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连是谁做的都不清楚,是吗?”
朱厚照勃然变色,他这一发怒,顺天府尹最轻也是个丢官。
何鉴从怀里拿出一卷奏疏,呈递给朱厚照:“陛下,此乃沈尚书今日所查寿宁侯和建昌侯欺压良善、强占民田以及草菅人命的证据,请陛下御览!”
朱厚照愣住了,没有去接奏疏。
本来他还在想,会不会是狄夷或者阉党余孽行刺,但在听到何鉴的话后,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最有可能刺杀沈溪的人,就是他那两个舅舅。
“陛下?”
朱厚照不伸手去接,小拧子只能上前代为接过,等他回过头看着朱厚照,发现皇帝这会儿正发呆。
朱厚照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焦头烂额的宋太医道:“宋太医,你务必把沈尚书治好,宫里名贵药材你随便取用,甚至各藩属国进贡的药材也可以调用,朕那里还有一些上好的丹药……回头再让司马真人炼制一些疗伤的丹药,总之不能让沈尚书有事!”
宋太医战战兢兢地道:“微臣遵命。”
朱厚照气呼呼离开病房,来到外面的院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何鉴跟过来道:“陛下,这件事一定要追查到底啊!”
朱厚照回头看着何鉴,问道:“何尚书,你是吏部尚书,照理说涉及刑狱之事,朕不该问你,但你曾经做过刑部尚书,对这种事情应该有经验……你觉得是谁买凶刺杀沈尚书?”
何鉴脸上全都是为难之色,虽然他在敦促朱厚照追查凶手,但也明白这件事其实根本就不用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张氏外戚。
何鉴道:“陛下,老臣未参与办案,对于谁为凶手并不清楚。”
“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朱厚照厉声喝问。
何鉴一咬牙:“老臣认为,沈尚书如今正在追查寿宁侯和建昌侯枉法之事,恰好就被人刺伤,此事可能会与二位侯爷有关,但手头并无证据,只能令有司抓紧时间追查!”
朱厚照道:“事情如此巧合,还不算证据?前脚沈尚书刚查到线索,连人都抓住了,刚要办案就被人刺伤……简直是要造反啊!”
就在朱厚照怒不可遏时,月门处有人往院子里面走进来,朱厚照侧目看过去,却是戴义。。。
“陛下……”
戴义一来便跪下,恭敬磕头。
朱厚照皱眉:“戴公公,你到这里来作何?”
戴义抬起头回道:“是太后娘娘……命奴婢前来传话……请陛下到永寿宫,说是有要事跟陛下商议。”
朱厚照冷笑不已:“啧啧,还说没关系?沈尚书前脚被人刺杀,后脚太后她老人家就什么都知道了……不会是太后在幕后做了什么吧?”
听到朱厚照出言不逊,何鉴赶忙劝谏:“陛下切不可如此说,太后娘娘或许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跟陛下商议。”
“朕不去!”
朱厚照态度强硬,“太后久居深宫,眼下天又未亮,她是怎么知道沈先生出事的?朕自打登基以来,太后总是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也不行,那也不当……朕算是看出来了,太后对朕有偏见,如果不是因为先皇就朕这一个儿子,皇位肯定轮不到朕来坐……”
何鉴听到这话,简直想去死,朱厚照这番触及儒家大忌的话,若传到有心人耳中,必将引发轩然大波,就连他这个吏部天官也负有不规劝的责任。
朱厚照道:“戴公公,你回去跟太后说,朕不打算见她,至少这几天不会。至于沈尚书手头尚未办完的案子,朕准备亲自来断,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若寿宁侯和建昌侯真的做出草菅人命的勾当,朕会亲手送他们上法场!”
第二〇二一章 这是要造反()
戴义非常为难,带着朱厚照的话回到永寿宫。
当着张太后和张氏兄弟的面,他把朱厚照的话原封不动进行传达。
张太后听完非常着急:“皇上怎么能这么说?寿宁侯和建昌侯到底是他亲舅舅啊!”
张延龄委屈地道:“太后,皇上竟然不肯帮我们,不相信案子不是我做的……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张鹤龄显得很生气:“你没做?那你城外庄园里藏匿的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还有,今日大兴县衙发生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话你也能当着姐姐的面说?”张延龄非常气恼,觉得自己的兄长是在拆他的台。
张太后道:“怎么,你们有事隐瞒哀家?你们……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之前哀家怎么跟你们说的?如果真的侵占民田,或者御史言官参奏的事情属实,你们只管把土地还回去,那些蝇头小利根本不用不意,以后会少了你们的田宅吗?你们还有什么事没说?”
张鹤龄回道:“太后明鉴,二弟的确做了错事,他强占田宅,奸淫民女,甚至污人为贼,致数十无辜百姓丧命!”
张太后伸手阻止张鹤龄说话,对戴义道:“戴公公,你先退下,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戴义巴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忙不迭躬身退了出去。
戴义出了永寿宫门口,惊魂未定,这时张太后愤怒的咆哮声已然传出:“……让你们体念先皇恩德,谨言慎行,你们是怎么做的?纯心想要让我张氏一门断子绝孙吗?”
戴义心道:“坏了坏了,这回真出大事了……现在说沈大人被刺杀一事跟两位国舅无关也没人会相信,怪不得陛下不来向太后请安,这个时候岂能为私情而断公义?”
“哎呀,不好,陛下母子交恶,这宫里必定闹得不可开交,我得赶紧躲开,最好不要跟这件事扯上干系。”
……
……
朱厚照没有离开沈府,直接在沈家中院正堂坐了下来,这里成为了他断案的临时公堂。
朱厚照对旁边站着的何鉴,还有之前刚赶过来不久的刑部尚书张子麟道:“你二人对刑狱之事在行,看过沈尚书上奏后,你们有何感想?”
一刻钟前朱厚照把沈溪呈奏的关于张氏兄弟犯罪的证据交给何鉴和张子麟过目。
何鉴之前就已知道内容,瞟了几眼就放下,张子麟却是第一遍看,看得非常仔细。两人不时用眼神交流,揣测朱厚照这是不想就此善罢甘休,准备在沈溪家里就把案子审结。
张子麟虽然是刑部尚书,朝中地位却不高,不会僭越说话。何鉴主动道:“回陛下,以沈尚书奏疏看,证据齐备,几乎坐实两位侯爷强买强卖,动用官府之力诬良为贼,以达到霸占田宅和妇女的目的。不过城外关押的女子,似乎没送进城来……”
朱厚照黑着脸道:“朕没想到,两个舅舅会如此胡作非为,甚至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来人啊,把寿宁侯和建昌侯抓起来,押解到这里受审!”
“陛下且慢!”何鉴赶紧叫止。
朱厚照打量何鉴,问道:“怎么,你觉得这案子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人证、物证沈尚书都已找到,还有什么好说的?朕刚才让戴公公转告太后,让他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朕一直知道两位国舅行为不端,但念在他们是母后的亲弟弟,所以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可谓仁至义尽,如今他们居然连沈先生都敢刺杀,何其猖狂……朕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何鉴迟疑不决,心中矛盾非常,一边想让朱厚照严厉惩处张氏兄弟,一边又觉得这么做太过草率。
何鉴道:“陛下,案子尚未过堂,未真正有定论,焉能将两位国舅投入牢笼?何不在天明后,于宫中御审?到时候让大臣于朝堂公议,以最后结果作为惩治依据……”
朱厚照一摆手:“不必了,朕觉得有这些证据已足够……朕的话就是圣旨,就是法度!朕不想那么麻烦,还要到朝堂上审案……夜长梦多,谁知道两个国舅是否会想方设法消灭证据?”
张子麟赶紧道:“陛下,人证和物证都已送到刑部,一定不会出什么状况。”
就在张子麟打包票的时候,小拧子突然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急冲冲地道:“陛下,刚有刑部吏员前来传话,说是刑部大牢失火!”
“什么!?”
这下不但朱厚照目瞪口呆,连何鉴和张子麟也都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厚照呆滞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吼道:“张尚书,你怎么说来着?不会出状况?这就是你的保证?”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张子麟赶紧跪下来磕头认错。
何鉴有些懵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预料,怎么都想不到张氏兄弟“狼子野心”,事情居然做得这么绝。
朱厚照怒不可遏:“朕看有些人不是想要毁灭证据,而是要造反哪!他们手上掌握着京营兵马,知道朕要惩处他们,是想把朕的皇位给夺了,从此之后大明就改姓张了,是吗?”
何鉴跪下来磕头:“陛下,请三思而后行。”
“不必了!”
朱厚照大喝道:“小拧子,传朕旨意,立即派兵把寿宁侯府和建昌侯府给抄了,即刻将二人下狱,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陛……陛下……务必慎重行事啊!”
何鉴知道事关重大,事情涉及张太后,就算事情真的是张氏兄弟所为,也不能这么大张旗鼓抓人。
做事总要留一定余地。
但显然这位皇帝可不这么想,只知随兴办事。
朱厚照不理会何鉴和张子麟的劝阻,大步离开正堂,到了前面院子。
院子里,马九巍然伫立,虽然朱厚照下令查抄张氏兄弟府宅,但命令是对侍卫上直军将校所下,跟他无关。
“陛下!”
马九见到朱厚照出来,赶紧行礼。
朱厚照左右看看,有些担心地问道:“马将军,如果有人领兵犯上作乱,沈府安全吧?”
马九这才明白朱厚照的担忧,赶紧回道:“小人誓死保护陛下的周全!”
朱厚照听到后点点头,随即在马九陪同下来到沈府门前,此时小拧子已把朱厚照口谕传给领军赶到沈府候命的御林军值日都督、将军,查抄寿宁侯府和建昌侯府的人马正在出发。
就在朱厚照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行事太过冲动时,沈府内宅出来两人,小拧子与其交谈后来到皇帝身边,小声道:“陛下,沈大人醒过来了。”
“沈先生醒了吗?他……没大碍吧?”
朱厚照言语间显得很关切。
小拧子抹了一把眼泪,道:“陛下,情况不太好……沈大人醒来后听说陛下在这里,说要见陛下,交待些事情。”
朱厚照叹了口气,道:“他伤成这样,还不忘朝事,天下间哪里有这般忠心耿耿的大臣?在前引路,朕要去探望沈尚书。”
说完,朱厚照在小拧子引领下,再次来到沈溪暂居的病房,此时宋太医已为沈溪包扎完伤口,正在床头旁的盐水里洗手。
沈溪身体虚弱地倚在靠枕上,双唇惨白,面如金纸,眼神涣散无光。
“陛下……”
沈溪见到朱厚照,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
朱厚照赶紧上前:“沈先生不必多礼,快拿张椅子过来,朕坐在床边便可。”
小拧子把椅子搬过来,朱厚照贴着床头坐下,这时何鉴和张子麟也闻讯赶来,站在床尾旁听。
沈溪道:“陛下,微臣被人刺伤,未能完成陛下交托……”
“沈先生别说了,朕知道你的辛苦……放心吧,你是为朕受伤,朕一定会用最好的药为你治疗……你放宽心,无论怎样,你的家人都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朱厚照关切地说道,丝毫未觉这话不吉利。
沈溪微微摇头:“陛下,听闻您派人去查抄两位国舅府宅?”
朱厚照听到这话,顿时来气:“朕知道,刺客一定是两位国舅委派,无论如何都要替沈先生讨回公道……就算他们是皇亲国戚,朕也不会宽赦!”
沈溪叹道:“微臣不觉得是两位国舅指使,请陛下收回成命,不要伤了和气。”
朱厚照有些气恼:“沈先生,不是他们做的,又是谁做的?你不知道,你被刺伤后,朕到了这里,结果刑部大牢那边有人纵火,分明是想消灭证据,真是无法无天……朕已派御林军去抓人了……”
“那陛下也该查清楚才是……”
沈溪道,“如果陛下贸然将两位国舅府宅查抄,京城定会陷入动荡。这次微臣被刺伤,看似国舅所为,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国舅就算再不知好歹,也是陛下可依赖的肱骨之臣,怎会知法犯法下此毒手?”
朱厚照皱眉:“都这个时候了,沈先生怎么还替他们说话?”
沈溪摇头:“这只是按照常理推测……目前所有情况都出自臆测,即便微臣真是国舅派人刺伤,陛下也不该直接派人查抄他们的府宅……现在京城局势太过复杂,一切都应从长计议,莽撞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朱厚照感动地说道:“朕万万没想到,沈先生竟然主动为朕那两个不争气舅舅说话,这……”
何鉴趁机过来劝说:“陛下,沈尚书所言极是,事情尚未调查清楚前,陛下当以维护京师安稳为先,不能草率查抄两位侯爷的府宅。”
“张尚书,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朱厚照现在急需找个台阶下,所以又询问张子麟的意见。
张子麟道:“回陛下,臣也认为当如此。”
朱厚照又有些迟疑了:“可是……君无戏言,朕已派人去查抄两位国舅的府宅,现在怕是官兵已经进了两个国舅的家门。”
沈溪语气微弱,带着颤音道:“陛下,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若陛下继续不管不问,事情就会闹大,这并非微臣希望看到的结果,一切当以京师安稳为先。”
朱厚照稍微一琢磨,便明白沈溪的意思,心想:“原来沈先生不是可怜两个国舅,而是替朕考虑……毕竟两个国舅掌握京营大权,若他们铤而走险,朕的皇位就将不稳!沈先生受了这么大的罪,居然还替朕那两个混蛋舅舅开脱,心中委屈可想而知……真是忠心可嘉啊!”
何鉴见朱厚照沉默不语,赶紧拱手请示:“陛下,早些定夺为好。”
“那行吧……”
朱厚照不耐烦地挥挥手,“着人去把派出的御林军叫止,不过只是暂时不查抄,府宅该围起来还是要围,等朕下一步安排。”
“是,陛下。”
何鉴顾不上别的,赶紧出去传令。
何鉴生怕因朱厚照的旨意导致京城大乱。
朱厚照回过头看着沈溪道:“沈先生不用太担心,朕已下令暂不查抄两位国舅的府宅,先把案子问清楚再说……沈先生一定要把伤养好,接下来朝中事务无需挂怀,朕会让旁人代劳。”
……
……
张鹤龄和张延龄在宫里被张太后痛骂一番,心中无比窝火。
恰在此时,戴义又出现在殿门前,缩头缩脑的,行迹鬼祟。
“戴公公,哀家不是让你回避吗?”张太后见到戴义有些不快。
戴义站在门槛外,探头进来禀报:“太后娘娘莫怪罪,老奴刚听到宫外传来消息……说是陛下去探望沈尚书的病情后,下令把两位侯爷的府宅给抄了,现在御林军已在路上!”
“什么?”
张太后霍然站起,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张延龄反应激烈:“皇上一定是被姓沈的小子挑唆……咱那外甥是猪油蒙了脑子吧?”
“混账!”
张太后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想找死吗?那可是当今天子,连哀家都不敢对他有所冒犯,你算什么东西?”
张延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用茫然的目光望着自家姐姐,似乎在问,你为什么不支持我?
张太后道:“你们的事情,哀家不管了,只能按照大明律法办,有一件查一件!也该让你们知道教训了!”
“父亲过世后,看看你们两个把张家祸害成什么模样了?本指望你们好好继承家业,怎么说张家一门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