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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咽了咽口水,一动不敢动,颤抖着嘴唇道:“我儿子已经在桑佛森,你要是……呃啊——啊!!啊啊!!!!”
一瞬间,肖恩的身体就从脖子处燃起来熊熊大火,映照的黑暗的偏殿庭院一片红光。那具突然烧起来人体在大火中挣扎着,他想要冲向就近的水池或者喷泉,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听得人毛骨悚然。
伊利札对此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单手揽着在看到烧起来的肖恩后就晕过去的乌苏拉,打横抱了起来缓步回了房间,并随意的就布下了一个结界,隔开了那个扰人的惨叫声。 伊利札被召去了。在乌苏拉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奥塞斯亲自前来,传达弗里恩的指示,请伊利札去大殿议事。乌苏拉和伊利札都清楚要议的一定和桑佛森的事有关。
尽管伊利札在或不在都和乌苏拉走与不走没关系,但乌苏拉还是希望可以等到伊利札回来后问清楚他的打算再走。打算好了之后,乌苏拉便放慢了收拾行装的速度,一边整理一边等着伊利札回来。
伊利札为她打造的那一套制作药剂的装备她打算要带走,虽然很容易碎,但好歹细心的伊利札当时有一并订做了一个两层装的箱子,里面垫了绒布,并且空出了每一个瓶子的位子,直接放进去就好。
乌苏拉盘腿坐在书架前的矮桌边上,拿起那套很久没有使用过的设备一个一个的擦拭着,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放进箱子里。
正做着这一切,乌苏拉忽然感应到自己在屋外布下的结界被人侵入,她的目光一变,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侧着头看向紧闭的大门。
当她在白天时恢复原形后,立刻就在屋外布下了结界,就是为了防止会有人突然闯入。即使这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但真的有人进入还是让乌苏拉有一瞬间的意外。
肖恩在接触到结界之后,对于自己猜测这间偏殿内必然发生了什么事的想法更有了七八分的确定。他微微感觉了一下面前的结界,发现这并不是覆盖着反弹术的结界,便强行突破了进去。
乌苏拉已经在不自觉间站了起来,用斗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全身警戒的盯着大门口,却没等到那个不请自来的人进来。正在奇怪着,就听到屋外传来声音。
“祭司长。”
乌苏拉听出这个是魔法师肖恩的声音,但她并没有做声,只是眼睛眨不眨的盯着门。
“祭司长,我是魔法师肖恩,我有事要和您商谈。祭司长!”肖恩还是希望先礼后兵,如果主人能主动让他进去那最好不过,可是他喊了好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纳闷了:难道那小姑娘不在里面?但根据计划,奥塞斯一定是只会让祭司长伊利札一个人去的。
肖恩转动着眼珠子,心想时间不会太充裕,那边也不知道能拖住那祭司长多久,他决定还是直接闯进去看看。肖恩这样想着,便快步上前,直接推开了那双开大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随着开门的声音,一个清冽的女声也同时响起:“水神之枪!”
肖恩瞳孔猛地一缩,只见一道带着尖锐枪头状的水柱笔直的朝他射了过来,他赶紧连连往后退开给自己发动法术的时间:“天风屏障!”
“砰!”
肖恩挡住了这个攻击,但大门也重新关上了。肖恩看着那道差点把自己的风遁插穿,正变成普通的水流淌到地面上的水迹,冷笑道:“哼,看来祭司长是打算要和我比试一场了。”
乌苏拉持着法杖立在屋子中间,眼神中带着杀气。伊利札刚走,这魔法师马上就上门了,看来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对方来者不善,乌苏拉也不打算多废话,直接就下了杀招。
肖恩晃动了一下法杖,将环绕在法杖上的风遁阵散后,直指着面前的大门画了一个圈,四周立刻卷起急道细微的风束,并且逐渐汇集在法杖的顶端。“风刃!”
话音落下,那几道风束立刻变得凛冽起来,形状也变为了锋利的风刀,随着肖恩振臂一挥,那道风刃立刻朝着偏殿大门重重的打了过去。
“砰——咔擦——!”
如果这招是打在乌苏拉身上,或许乌苏拉可以挡住,但他却是打在门上,脆弱的大门只在一瞬间就化成了无数的碎木块。
肖恩上前了几步,在安全的距离停下,在门口看着那站在层层纱幔后身影有些隐约不明的乌苏拉道:“祭司长,您到底在躲什么呢?”
乌苏拉依旧一言不发,持着法杖挥下:“极度深寒。”
肖恩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没看到有任何攻击冲向自己,他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有一层冰霜逐渐从乌苏拉的脚边蔓延开来,直至整个房间,四周的温度在几秒钟内就低至零度。
肖恩看着自己嘴里哈出的白气,有些没想到乌苏拉能使用这种控制法术。他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法术,但也明白此时如果自己迈进一步,只要走上那层冰霜就一定会被冻伤。结界需要花时间才能布下,但是这招技能却也相当于一个可见的结界了。
肖恩眯着眼,恶狠狠地道:“没想到啊,祭司长竟然能使出这种等级的法术。”
乌苏拉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体内翻滚的气息不表漏出来。她虽然很庆幸对方不是和伊利札一样的火系魔法师,却也还是有些难以招架。她很少使用这种大招,这段时间为了给伊利札治疗,也消耗了不少的法力,现在这招发出之后,她身体里可供使用的法力已经不多了,就连这冰冻之术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只能盼望伊利札可以快点回来。
时间不多了……如果这个那大祭司回来,他们两人联手,他就再可能有任何胜算。肖恩满腹心思的看着乌苏拉,忽然注意到从刚才开始乌苏拉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上披着一件斗篷,除了头部全部都遮得密不透风。
肖恩忽然有了个猜测,他怀疑乌苏拉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异状,而且一定是不可告人的异状!想到这里,肖恩激动无比,立刻高举双手,闭上眼默念着咒语,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大喊了一声:“风随我命——龙卷风暴!”
乌苏拉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异动,立刻打出护甲包裹住自己:“水之盾!”
层层的冰霜在乌苏拉发动防御罩后立马就缩小了范围,将力量转移回去可供乌苏拉最大程度的拉起防御罩。可是防御罩还没有结下,就已经被那铺天盖地呼啸而来的狂风给击溃。
乌苏拉只感觉脸上被飓风挂的生疼,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斗篷。耳边犹如有深海巨怪在咆哮一般,屋内被卷起来的东西时不时的打到她身上,砸的疼痛不已。
这道狂风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乌苏拉缓慢的睁开眼,屋内已经被龙卷风搅得一片狼藉,连床都被移了位推到了阳台边卡住,很多书籍都被吹散的到处都是,还有很多东西已经从阳台上被吹了出去。
乌苏拉的视线转向肖恩,却见他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他不敢相信的东西,眼珠子都快掉落出来一般。乌苏拉冒了一层冷汗,全身僵硬的低下头,果然,斗篷的衣摆还是被吹散开来,有两三条腕足已经暴露了!
“你……”肖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狂喜和激动。
乌苏拉飞快的看向肖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杀了他!乌苏拉快速的扯掉自己的斗篷,大步流星的冲过去挥下双臂:“水刺!”
“风遁!”
一道道细小犹如小刀的水刺遮天盖地的洒下,却通通都打在了肖恩的风遁之上。
“水窒!群龙吟!”
“轻身术!”
乌苏拉咬着牙连续不断的打出两道法术攻击,将肖恩包裹在水球里之后,想用九条水龙咬住他的身体,却被他躲过,只有两条咬在了他的左手手臂上。
“幻——”已经追赶到离肖恩几步距离的乌苏拉忽然停了下来,右手猛地按住了心脏,脸色发青十分难看。
“哈哈哈哈哈哈!!!!”全身湿透的肖恩用力的撤下手臂上的两条水龙,挥舞着鲜血淋漓的手臂大笑道:“我猜的果然没错!你这段时间要为伊利札治疗,所以法力值所剩不多了!哈哈哈哈!!”
“……”乌苏拉的心脏一阵阵的绞痛,是法力在短时间内输出过多造成的反噬,需要一定时间调息,但她此刻焦急不已,恢复的速度反而更慢。
肖恩舔了舔手臂上的鲜血,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另一个水晶球持有者的魔法师会到今天才出现,原来……你根本不是人类!”说到这里,肖恩突然面露狂喜之色:“这么说来,那位桑佛森的小姐,也不是人类?!”
“…………”乌苏拉第一次如此不淡定,以及第一次如此想要杀掉一个人。
肖恩飞快的转动着眼珠,倏忽用带血的左手贴近心脏闭上了眼。乌苏拉瞳孔微张,当即明白过来他是在连接和他结下契约的人通信!乌苏拉艰难的迈出一步,胸前内立时就血气翻滚,嘴里一口腥甜涌出。
爱丽儿……乌苏拉咽下嘴里的血,再次迈出了一步,再一步……
就在乌苏拉伸出的手快要触碰到肖恩时,却见肖恩陡然睁开了眼,眼里带着心满意足的喜悦。
“……”
那一瞬间,乌苏拉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看见肖恩那带着得意笑容的嘴唇一张一合着…… 乌苏拉并没有饿,刚刚那一阵剧痛之后,她已经累得连呼吸都觉得耗力,她说自己饿了,让伊利札去准备餐点,只是因为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接下来的事。
虽然乌苏拉估算着恢复原形的时间,却也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明明前一秒,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伊利札去的时间有些长,回来时候把餐车一起推了进来,一进门就马上把门关上了。看来他是已经打好了招呼,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一路将餐车推到了床边,见乌苏拉还保持着刚才被他放倒的姿势,动也没动过,便走过去将乌苏拉抱起来从后面揽在怀里,一手搂着她,一手揭开餐车上的餐盖道:“先吃什么?”
“随便。”
伊利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罗宋汤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乌苏拉嘴边。乌苏拉张嘴喝下,却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
给乌苏拉喂了几勺汤之后,伊利札才换成主食,单手更换着刀叉,将鹅肝切得很细喂给乌苏拉。而乌苏拉则是在有气无力的嚼了几口之后,歪头躲开了伊利札的喂食。
伊利札见状,便拿起餐布给她擦了擦嘴,不再继续喂,却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乌苏拉。
“伊利札。”
“嗯。”
“我要走了。”
“……”
“我要走了……伊利札。”
“……”
乌苏拉并不是没有和伊利札分别过,正常的道别,争吵后的负气离开,都经历过,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带着不舍。
乌苏拉垂下眼睑低声道:“你把我的水晶球拿去吧。”她知道伊利札一直在研究借用水晶球来取消下在他们三个人身上的契约。“用完之后还给我,我就走了。”
“还给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取?”伊利札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结下契约或是接触契约,都是分分钟内的事情,行得通或行不通马上可以见分晓,所以根本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乌苏拉明白这一点,伊利札也是明白的。
伊利札也是舍不得的啊。
乌苏拉曾经想过,当自己要离去时,如果自己在意的人,也因为在意自己而舍不得自己,应该是会让人高兴的,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忧心的。
乌苏拉沉默了,伊利札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悄然的看着时间的流逝。短暂的上午过后,弗里恩也没有过来午休,乌苏拉从伊利札怀里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黄昏。
她坐起来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伊利札,却见他目光清明,好像一直清醒着没有休息过,也因为乌苏拉在睡觉,所以没有移动过。
乌苏拉心中划过一丝暖流:“怎么不叫醒我?”
伊利札静静的看着乌苏拉的眼眸,脸上虽然依旧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略显深沉的眼瞳还是让乌苏拉看出了一点什么。
乌苏拉反射性的敛起眉,张嘴脱口而出:“我将水晶球借给你,但你不要想在我身上动什么手脚。”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连乌苏拉都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可当话音落下,乌苏拉却从伊利札脸上一闪即过的讶异知道自己的直觉是没错的。
伊利札微挑着眉,脸上的笑意不减,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乌苏拉的猜测,只道:“你不羡慕爱丽儿小姐?”
“不。”乌苏拉毫不犹豫的回道:“我虽然不认为爱丽儿不能获得幸福,却也不认同她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身份,抛弃自己的一切。”
“呵。”伊利札轻笑了一声:“不为之付出的爱情,能叫爱情么?”
“坚守自己的原则、底线,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伊利札看着乌苏拉坚定的眼睛,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痕,一边活动着僵硬的手臂一边慵懒的道:“那你想好了,我可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心血来潮的故意去触及你的底线。”
“……”伊利札的话很明白,他这是给乌苏拉摊牌了。如果乌苏拉要把水晶球给他,那么是要把两颗水晶球和在一起的力量用在接触他们三个身上的契约,还是要用来改变乌苏拉的身份,就要看他的决定。
乌苏拉沉下脸,起身从斗篷里拿出水晶球,抛到伊利札面前的床铺上,冷声道:“我说过会给你,就不会食言。我今晚就走,你用完之后拿去给爱丽儿吧。”
伊利札手的动作一顿,脸上也笑容不复,目光阴沉的仰视着同样板着一张脸的乌苏拉,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冷淡的道:“你所说的‘爱’,就仅止于此?”
乌苏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后撇开头道:“我不想吵架,尤其是和你。我的‘爱’是不是仅止于此你最清楚不过。”说完这句话,乌苏拉便不再和伊利札继续谈下去,转身走到书架前的毛毡上坐下,随手拿过一本书佯装看起来。
“……”伊利札隔着纱幔看向那个一脸负气的人,心里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垂眼看着面前的水晶球: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醒来时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乌苏拉,知道她已经决定为了他放弃水晶球的掌控,放开所有的防备,全身心的信任他,这让他有多欣喜。
乌苏拉越来越聪明了。当初为了让她多重复几次“舍不得”,随便动动嘴就可以让她说到他高兴为止,可现在……呵,真不知道把她教导成这样是好是坏。伊利札腹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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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今天整个白天都大门紧闭?”肖恩像是听到了什么大消息一样,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
奥塞斯端着茶杯点头道:“伯爵今天下午过去一趟马上就回来了,我后来派人过去看了,不仅没有开门,连餐点都是大祭司自己打理的。”
肖恩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那间在白天一定会敞开大门的偏殿不会闭门一整天。他细细的思索着,认真揣摩所有的可能性。
奥塞斯冷眼旁观着肖恩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知道现在肖恩是可以利用的人,所以要尽量去挖掘和提高他的主动性,在大祭司和祭司长都不可靠的情况下,必须要再培养一个可以和他们抗衡的角色。
“魔法师。”
奥塞斯的声音打断了肖恩的思忖,他回过神来颔首应道:“是。”
“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偏殿内发生了什么呢?”
“这……我猜应该是祭司长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大祭司才屏退了左右。”肖恩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直接出面,或是调开大祭司。”
“您说。”
“今天下午我儿子带来的军情您还没有告诉伯爵吧?”
肖恩说的是桑佛森的军队已经出发的消息。他的儿子最开始是在克里比作为弗里恩和娜塔莉的信息连接中转站,乌苏拉回到诺日格后,原本他也是要来诺日格支持肖恩的,但肖恩在得知乌苏拉持有另一颗水晶球之后,便让他改道去了桑佛森,好调查乌苏拉的来历。
奥塞斯不动声色的道:“还没有。”
弗里恩在得知伊利札去见过诺日格国王之后对他发了一通脾气,他就暂时压下了军情,准备晚上再过去和他商量。
肖恩俯首过去,压低了嗓子道:“把这个消息改为急报,让伯爵以诺日格最高决策人的身份,请大祭司过去商议。”
“……”要让伊利札出面缓解诺日格国王不能见人的情况,并且将弗里恩推上那个位子原本就在计划中。只是弗里恩在最近绝口不提这件事,奥塞斯也没有再提过,现在这么做,就是要将计划提前了?
肖恩好像看出了奥塞斯的想法,紧接着道:“急报传回来是迟早的事,我们现在需要知道大祭司那边的情况。”
奥塞斯沉吟了片刻,眼神微动。“您有把握可以拿到确切的信息吗?”
肖恩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沉静清秀的脸,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只是祭司长,应该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我会布下结界,只要拖住大祭司,我有办法探得消息。”
奥塞斯立刻明白肖恩是打算对乌苏拉用强。他站起身来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