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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他是个喜欢新鲜事物的人,也不能就一生困在了这里,如果有机会也要让他出去好好看看。”
“太上皇如果有微服私访的念头,我也会安排一些人手妥善保护他。就是这两年还不太平,只怕要再等等,等那些起。义军与流民都归顺与安置了之后,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风险了。”雨化田对朱由校说不上什么敬佩,他本是只认可强者的性子,但是朱由校作为哥哥对弟弟的心,也不得不让他折服。
“以后总有机会的。”朱由检也不提这些繁琐的事情了,“土豆也想了好几天,要出宫去找佑仁谈天,虽然我也不懂那两个小豆丁能有些什么秘密。不过可要事先说好了,我们管我们走,他们两个由无玥带着,还有马钱子与木栗看着。外加那一队跟在暗中的人马,我才不要与他们一起行动。”
雨化田摇摇头,这人是越活越年轻了,这还是说的好听,实际上是有些幼稚了。可男人也只有在爱情面前才显出了难得的幼稚来。雨化田看着朱由检期待二人世界的神色,好心情地问,“那么除了放灯之外,你之后还有什么安排?”
朱由检露出了一个要保密的表情,“你送了我兔子灯,我如何能没有表示。我也有一份年节的礼物送给你。天色也要暗了,话不多说,待我换一身衣服,去接了土豆,就出发吧。”
第八十八章 (后半段已加)
“温大人,这是京营送来的奏章。腊八大捷之后,后金的军队已经退了。卢大人上奏说这次敌我双方都伤亡惨重,后金带了十万人来,只有六万人回去了。不过我们也损失了近六万的人,这样的激战已经太久没有看到了。”
文渊阁里面,王在晋一边看着奏章一边心中止不住的感叹,他到现在也有些不相信大明竟然真的赢了,虽然赢的惨烈,但是要是真对比起来,还是后金更加惨一些,。谁让皇太极死在了大明的土地上,那个死状惨烈就不谈了,真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哎,不对,这话不能说,要不然骂了一大群人。
温体仁有些愣神,心不在焉地听着边上几位在说话,都是在说这次胜利的事情。距离腊八大捷已经过去了三天,卢象升已经收兵回京,虽然还要做更加详细的战后伤亡统计,但大概的数字已经估计出来了。“恩,后金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回去,我们能过上好几年轻松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大汗之位会落到谁的手上,他们可不一定是父死子继,也会……”
“咳咳,温大人,皇上要我们仔细着这次军士的论功行赏,一定要让这些豁出性命保家卫国的士兵看到国家善待尊重他们的心意,你也好好盘算一下。”毕自严打断了温体仁后面的话,因为那四个字还是不要说的好。后金不一定是父死子继,也会是兄终弟及,这与当今圣上一样,有时候还是不要踩坑的好。
好在这几天大家被这个震撼的好消息都弄得有些晕,温体仁的失常也被忽略了过去。温体仁眼皮一跳,朝着毕自严笑笑,“毕大人说的是,我等是要好好参详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皇上失望,军士心寒。”
温体仁看起了以往奖赏的先例,这次皇上的意思是要定下来一个军功论赏的新修正则例来,所以他们都在关注这件事情。而因为京营此战,战功卓绝,不只是守住了京师,更是杀死皇太极,重伤后金八旗,对天下形成了表率。所以不能光是要人家搏命的时候,让他们表率,而相应的奖赏也要跟上才行。
不过,温体仁看着眼前的这堆数字,却其实没有太多大明获胜的得意,比起他得不到分毫奖赏的军功论赏,他更想知道在这个年节过后会迎来什么样的风波。温体仁记得昨夜看到皇上的脸色,整个人一点笑意也没有,压根就没有终得胜利的欢喜,反而带着一种压抑的阴沉,这到底是为什么。哎——,为什么别人做首辅的时候,遇到的都是好说话的皇帝,轮到了他不求好说话,就是连皇上心中到底在想什么都猜不到一丝。
明明是应该要开心一下的时候,但是一个笑容也没有。难道,连后金败退也不能换来皇上的一个笑容,那还要什么才能够呢?
被温体仁吐槽的朱由检,却已经不在宫中,已经连夜赶到了通州。距离他得到吴无玥的信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日,朱由检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害怕雨化田就这样在等不到他去的时候,再也醒不过来了。想起了袁崇焕的意外之死,朱由检心中的梦魔就没有停止过,如果连历史也能被扭曲,那在战场上由一个意外疾病引发的死亡,也许在这个年代都是常见之事。这年头中了刀伤,没有抗生素,更没有那些各种防疫疫苗,天知道会染上什么疾病。
然而就算是前方赢了,身为皇帝的朱由检也不是想在这时想出宫,就能马上随心所欲地离开。因为赢了后事情同样很多,比如要让那群文臣绝对不能忽视了这些武将们的功绩。所以在定下了一定要重赏,甚至不惜用私库封赏的基调后,朱由检大致安排了后续,才终于飞奔出了皇宫。
“希声他有没有好些?”朱由检下马后,直奔了安置雨化田的院子,也顾不上其他,先找上了吴无玥,他在一边叮嘱了马钱子如何熬药。
吴无玥看着满身尘土的朱由检,只是摇摇头,“没有,他的伤口有些较重的感染,虽然我及时进行了切除腐肉的处理,但是不知为何热度就没有退下来。”
听到吴无玥这样说,朱由检就要推门进去一看究竟,却被吴无玥拦了下来。“你还是先换洗一下,莫要把身上的尘土带了进去,对病人也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文)
朱由检匆忙换洗了一番,终于见到了躺在床上的雨化田。只见那人的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这是高烧所致,而散开在枕头上的头发有些已经粘在了一起,明显是从战场上回来后就没有能够好好清理。朱由检伸出了手,有些微微颤抖地探向了雨化田的额头,果然热度没有能够退下去。
吴无玥在一边看了后再次摇头,能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但是大夫救得了病治不了命,所以剩下的事情全要看雨化田能不能挺过去。“我已经用烈酒擦身的法子给他降过温,而且也给他针灸过,汤药也都按时硬灌了下去,他肩上的伤口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已经逐渐愈合了。但是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缘故,就是不见温度退下去,一直都在反反复复之中。不过,要说这也是感染了伤口之后的病症,其实真的论起来也算不得稀奇。”
朱由检盯着雨化田的脸,听着吴无玥说了一连串后,只问了一句,“无玥是说你已经尽了全力,那么希声到底何时可以醒来?”
吴无玥顿了一下,合着这人把他所有的话都抛到了一边,难道听不出来他未尽之意,大夫又不是神仙,就是神医也只是半仙。看来就是再理智的人也有傻的时候。“应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朱由检听了吴无玥波澜不惊的语气,愤而回头瞪向吴无玥,“希声的身体本来十分康健,就算是在战场上受了伤了,也不会熬不过去。何况他更加不是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为什么一点起色也没有!”
吴无玥面对朱由检尖锐的疑问,面上未改一星半点,而稍稍看向窗外,朱由检这一路策马疾行,从紫禁城到通州,连天色还没有亮起来,他身上还带着一些更深露重,心中必是对雨化田的病情担心到了极点。可是,造成眼前一切的人难道不是他自己嘛!
“隐之何必问我他何时能醒,你让他一定要上战场杀了皇太极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他会遇到什么危险。原本身体再好又怎么样,袁崇焕在边关多年,还不是栽倒在一个七日风上。作为大夫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看天意了。”
吴无玥不再去看坐在床侧,紧紧握住雨化田双手的朱由检,转身走了出去。临要关上门的时候,他背对着朱由检用极为平常却夹杂着古怪的语气说,“你应该听过那句‘天意从来高难问’,人若是要违背天命,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朱由检呆呆地看着吴无玥关上了门,再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雨化田,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是啊,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一定要让雨化田杀了皇太极,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情况。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可为什么要让雨化田来承担这样的痛苦,这人的病痛比自己病了,更加让他饱受折磨。如果没有让雨化田上沙场,如果不是执意要留下皇太极的性命,是不是就不会有眼前的一幕。
“希声,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皇太极身具真龙之命,还让你一定要在此战中杀了他。”朱由检的脑子有些乱,他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起来,却真的害怕这个世界有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都说改天意者,不得善终,想到这里,朱由检打了个寒战,他双手捧住了雨化田的脸,细细抚摸着,一边低声念叨着,“这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这样去冒险了。如果上苍一定要报复篡改天命者,那应该应验在我的身上才对,我才是主谋,不甘心让大明气数断尽,不甘心就此改朝换代,这一切都与希声无关。”
朱由检说着泛红了眼圈,如果他有罪,那么报复他就好,为何要让他看着心中的人痛苦。难道一定要用这种痛刺骨锥心,才能来证明他还活着,不是作为皇帝,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会爱的人。
“如果真有所谓天道,那我愿意减寿十年,换得你一生平安。”朱由检哽咽地说出了这句话,而就看到窗外的风更加急了,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外面的风把关的不严实的窗子吹了开来,朱由检马上起身把窗户给关实了,再回头却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盯着自己。
雨化田有些气弱地说,“你都在念叨什么,我难得想要好好休息一场,都被你给念醒了,莫不是在我歇着的时候,背后又说了什么坏话。”
“你醒了?!”朱由检惊讶地说着,不可置信中带上了难以抑制地喜悦,窜到了床边,紧紧看着雨化田,深怕错过了一丝表情,更怕这是自己的幻觉,“你昏迷了三日,一直高烧不退。无玥都说没有办法了,我害怕,就怕……”
“我立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连奖赏都没有领,怎么甘心就这样睡过去。隐之未免也太不了解我了。”雨化田试着支起身体,扯到了左肩的伤口,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痛,看得朱由检连忙半抱住了他。
朱由检不敢再让他动,“你莫要乱动了,肩上的伤才刚刚要愈合,不要再扯开了。对了,你躺了几天,难道是想如厕,别动,我帮你来。”
雨化田听了这话,差点没有给朱由检一肘子。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脸皮厚到了什么地步。自己又不是手脚断了,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换了一个画风。
雨化田侧过脸就想要瞪一眼朱由检,却见到他紧张的样子,深怕自己又昏了过去。他微囧的目光也变成了柔和的笑,能在醒来的时候,看到朱由检就在眼前,才会没有半点失落的感觉。“你这样出宫,不怕京城有事?”
“我已经来晚了。”朱由检叹了一口气,只要人醒过来就好,别说出宫了,就是其他的条件,他都愿意答应,“眼下你好好养伤,烦心的事情都不要操心。我在这里等你的情况稳定了再走。”
第八十七章
二皇子一病揭破了宫中的人心浮动,这一来反而让朱由检整顿了一次宫务,他可不希望这时候后院起火。然而真的要稳定人心,其实全都看京城外的一仗到底打到什么程度。
皇太极这一路挥师入关,本来打的十分顺畅,就像他事先推断的那样,除了辽东的明朝军队还有可战之力,其他的地方就算有心死守,但是也完全拦不住后金的十万大军。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就直逼京城。虽然有邻省几地的军队都要来支援京师,但是一如皇太极所料,这些军队在脚程上要耗费的时间不少。他们足以先攻到京郊之地,即便不能在这次就破城而入,但是对于明朝来说,这样的一场兵临城下之变,必然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然而在皇太极以为能够一路通畅下去的时候,偏偏给他来了当头一棒,传闻中早就已经荒废的京营大军,竟然横空出世将他带领的十万精兵硬生生地压制在了通州。
“大汗,眼看就要腊月了,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已经与明人耗了两个月,还要在这里对持下去,就怕辽东那里的孙承宗回防,从后方给我们回马一刀。”多尔衮对着皇太极说着。与京营对战中,八旗兵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有胜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京营的军士就像是被磨练了出来,反而更加能与后金死磕了。
皇太极思量着眼下的情况,这次袭击中错估了京营的实力,现在骑虎难下,如果要这样开拔回师,也很难预测京营会不会乘胜追击,而且对于八旗的士气可以说是极大的打击。不过正如多尔衮所言,他们并不占有天时地利,原来以为可以一路打一路抢劫粮草,但是这样的方案是完全用不上了,“十四弟的话有道理,眼看就要入冬,明人那里还有后续的支援,但是我们是深入作战,不能在如此耗下去了。如此,我们准备拔营,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是要好好捞上一笔才行。京营守得住京城,管不了其他的地方。这一趟要把来年的物资抢购了再说。”
可是与皇太极料想的不一样,卢象升根本没有穷寇莫追这样的想法,遵皇上的旨意,这次对战中能留下多少八旗的脑袋就留下多少,务必要除恶务尽,直到杀了皇太极为止。
“雨大人,我想皇太极没能在我们手上讨到好处,双方已经僵持了很久,不会在这样拖下去了。他们势必要离开,在这之前会进行最后一次重击,这次皇太极为了鼓舞士气也好,还是要为了重创我们也好,一定会亲自出马。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雨化田点点头,他这两个月褪下了锦衣卫的服饰随军作战,跟在卢象升身边,密切关注着战况,“按照现在这个情况,皇太极不会在久攻不下后继续坚持。明日他亲自入战场,那就按照我们早前安排好的一样。我与李定国领的人马,专门向着他去。”
“刀剑无眼,雨大人务必要小心了。”事到临头难怪卢象升再说了一句,实在是因为在这样的野战中,要想伤人容易,但是要想把对方的主帅给杀了全身而退,那也是突破重围的难题。
第二日,果不其然八旗再次发动了猛攻,而皇太极这次亲自下场,冲在了前方。在这场尘土飞扬、鲜血直流的战争中,两方都杀红了眼,眼见这场血战愈演愈烈之际,奋战在最前方的皇太极忽然感到心头一凛,好像有什么十分危险之人正朝他步步逼近。
如要亲自体验一下两军交战中最为残酷的部分,其实不是攻城之战。在那里,一攻一守间用的是火炮,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伤亡也十分惨烈,但难以感觉到死亡随时会擦肩而过的窒息感。要最直观地体会死亡,只有在近身交战中。不同与热。兵。器时代中,在后来的战争中,火器让进攻的距离越发的拉大,其实要说真正的残忍,是让人体会来自四面八方皆是死亡陷阱的刀刀肉搏。人会感受到耳边被大刀劈过,刀锋从头顶擦过,或下一刻躲过了拦腰一刀,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就在侧身的一刹那,被另一把刀刺破肚皮,当拔出了血红的长刀,让肠子流了一地。这种冷兵器时代的野战,其状之惨烈,最让人作呕。
雨化田用的不是那把绣春刀,或者武功到了他的境界,已经应了那句‘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虽说如此,他也不可能拿一把朱由校做的木刀来砍下皇太极的脑袋。他挥动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刀,但随着刀刀落下他身边竟然有了一圈真空的范围,凡是向雨化田攻去的八旗士兵,都是被一刀毙命,有些人的脖子上连血迹都来不及渗透出来,就已经断了气。
却说在混战之中,原来应该被保护在中间的皇太极,身边竟然冲入了不少的大明士兵,虽然他们被后金士兵的刀剑不断阻挡在外,然而这样的乱战中,没有谁能真的躲得了身边的刀。就在这个时候,皇太极猛一侧身,他身上明明不可能被劈断的铠甲却裂了一道大口子,然后撕拉一声,碎裂了开来。他朝着前方一看,只见一道接连而至的寒光,正对着他的脑袋劈来,两边的军士马上就挥刀一挡,大叫一声‘大汗!当——’而后面的‘心’字还没有念出,手中的刀被从旁一击的李定国被打落,下一秒后金军士就身首异处了。
皇太极忙着俯身一避,紧贴着马背才躲过了这一刀。可惜没有等他看清来人,第三刀就接踵而至,这次再也没有了可以躲避的时间,‘嗤’的闷声中,一刀刺入了他的腰侧。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做到拦腰一刀,皇太极感觉到了冰冷的刀锋从左侧砍过了腰部,几乎是一眨眼的瞬间,腰上的刀砍破了身体,然后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上半截身体从马上掉了下来。再也没有然后了,失去了控制的马一脚就踩到了半截身体上,皇太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马蹄落下,踩碎了自己的脑袋。
这近乎荒谬的一幕让周围的举着战刀的士兵都是一愣,也就是趁着后金士兵的一愣,又是几条人命归西。
“皇太极已死!”李定国放声高喊,直接扰乱后金军心。这下子八旗士兵顿时向着这个方向合围过去,才发现那匹皇太极坐的战马上已经发了狂,它的臀部挨了一刀,疯狂的翻腾起来,上面赫然还有下半截正在淌血的尸体。
“四哥!”一旁激战的多尔衮瞪红了双眼,龇牙裂目地看着眼前一幕,立即就把刀指向了雨化田与李定国的方向,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