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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流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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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子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腿象挂了秤砣一样,沉重地无法前行。她低着头慢慢的蹭到爸爸跟前,怯怯的喊了声爸爸。

  “寒子,给你介绍一下,你们班主任沈老师和爸爸以前在一个兵团插队的,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不好好学习,现在听老师说你很用功,就放心了,以后要多听老师的话。”

  “哦,知道了。”寒子温顺地低头答着。

  “寒子,别总低着头,以后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要大大方方的啊,要自信一点。”班主任温柔地对寒子说。

  寒子站在爸爸身后,心不在焉地听着老师与爸爸的对话,心里想着,不知道尘此刻是不是正在四处找自己,不经意间她抬头看了看爸爸的背影,发现他的两鬓竟然也生出了点点白雪。

  风没有方向的吹来,迷糊了寒子的双眼,心被揪扯的生痛。自己曾经多么羡慕朱自清,为他的爸爸所感动,十六年来对于自己的爸爸始终抱着一颗敬畏的心,他下过乡,插过队,带过兵,打过仗,可他却极少对自己提起他的青春岁月,他肯定也有过如自己这般缤纷的十六岁,只有偶尔他才会透露出支字片语,她只是知道爸爸下乡的地方在内蒙的草原上,就象诗里写的是个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地方,寒子想象不出那时候的日子,她知道那是自己永远也体会不到的生活。

  自记事起就很少见爸爸,一年里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和自己在一起。每次看到其它的小朋友拉着父母的手蹦蹦跳跳地样子,心里就羡慕不已。自己曾经问过妈妈几次,为什么爸爸不能带咱们去公园,妈妈总是含糊的回答。可有一次寒子看到妈妈用潮红的双眼看着自己,打那以后寒子再也没有问过妈妈关于爸爸的事情,只知道爸爸因为很忙才不能和自己在一起生活。寒子象个影子一样天天跟着妈妈,妈妈去哪她就去哪,有时妈妈上夜班,就在妈妈的值班室里睡觉。更多的时候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妈妈工作,看她配药给病人打点滴,只是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却也从不感到寂寞。直到十二岁那年,爸爸带着妈妈和自己离开温暖的广州来到这里,便可以天天看到爸爸了。虽然他依旧终日忙碌,总有开不完的会,可是他高兴时会宠溺地捏捏自己的脸蛋,要惹他生气时,他阴郁地神情会让人感到望而却步。

  可是不管怎么样爸爸是这样真真切切地与自己在一起,不再是床头柜上那张三人照片,更不是漫长无奈的等待。爸爸那刚毅的侧影如画般久久地在心中成为一种定格,如今寒子发现自己和朱自清一样幸福,爸爸的身影在心中变得更加刻骨铭心。假如让自己重新踏上轮回的隧道,她绝不会去喝那碗孟婆汤,因为害怕失去记忆,害怕遗忘。无论爸爸是贫穷或是富贵,是丑陋或是英俊,只要是他,寒子仍然要选择现在的爸爸做自己的爸爸,只有如此天上的太阳才会对自己微笑,会投射出最温暖的光芒。

  寒子这相正胡乱想着,忽听到爸爸让自己与老师告别,思绪便在这里嘎然而止,心际间那些华丽的乐章,变成了轻飘的絮语。她揉了揉酸涨的眼睛,轻声向老师告别,末了还听见爸爸邀请老师到她家做客。

  老师抿抿嘴,浅浅地,笑了。

  太阳暖暖地光粒在寒子的衣服上撒了一把又一把的脆钻,她扭回头想看看尘是否在找她,是否看到她随爸爸离开。却意外的发现瑾地站在尘的身旁,尘却蹲着在系鞋带,并未留意到她看正转身看他。

二十六、阿甘
尘原以为在体育部,教练只是交待几句便可以出来了,谁知道全部的入选队员都在场,瑾也在。教练细致地,反复地讲起比赛的安排。尘开始担心在外等自己的寒子,见教练不象一时半会可以讲完的样子,急的直搓手,时不时地往窗外张望着,可是几次都看不到寒子那个小小的身影。

  “尘你专心点,别东张西望的。”听到教练突然点了自己的名字,尘才渐渐安定下来,他看到瑾朝自己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手,仿佛在示意不用担心没事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好不容易熬到散会,尘和瑾并肩走出办公室。“不用着急,寒子那丫头不会让自己无聊的,她会给自己找乐子的。”瑾微笑的对尘说。

  “你可别得意啊,上次打球输给你,是我鞋带散开了,下次系紧了绝不输给你。”尘笑着捶了下瑾的前胸。

  两人说笑着走到了楼口,尘忽然停下了脚步,向前呆呆地看着,瑾也跟着停了下来,随着尘目光所指看过去,只见寒子低着头站在她爸爸身边,对面则站着自己的班主任。

  十米,尘与寒子相距仅十米,可以依稀地听到她爸爸与老师的对话,寒子爸爸穿着军装,肩章上的黄色五星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闪耀得令人睁不开眼。心,突然被一种莫名的哀愁围绕,仿佛自己被捆绑在丛生的荆棘上,愈是挣扎鲜血就愈是肆无忌惮地流淌。“爸爸”对自己来说是个多么异样的名词,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见到过自己的爸爸了,每次看到别人的爸爸,心都如刀绞般地痛。这种感觉早已使自己麻木,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种残缺的幻想,而这样的幻想终究会像沙滩上的小丘一样,很快被风浪打扫得无踪无影。

  看着寒子那娟秀的剪影,站在她高大刚毅的父亲身边。咫尺间的距离,仔细一量,发现它竟然有一光年般遥远,仿佛置身于银河的两端可望而不可及。

  他很想喊住寒子,但是动了动嘴唇,发出了一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呢喃。可是寒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爸爸身后离开了。

  一光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望着那个正不断缩小的背影,尘明白,这是他永远难以企及的距离。

  寒子突然回头,可是尘害怕看到寒子的眼睛,慌忙中蹲下假装系正好散落的鞋带,因为他改不了自己的习性,不习惯将真实地情感露在眼角或是眉头。

  尘宁愿寒子就这样走了,他没有发现其实在寒子转身起自己的眉头就舒展不开了!至于自己暂时会站在原地目送寒子的离去,因为这里有太多他无法割舍的眷恋。

  “快起来吧!人都走没影了!”瑾用手指扫了扫尘的肩膀。

  尘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了,显得有些窘迫。“咳~咳~”尘清了下嗓子,“我是系鞋带呢!”

  “知道了,现在系好了吧!走吧,咱们去比比,这会你要再输了,可不能说是鞋带散了啊!”

  瑾拍着尘的肩膀笑着说。

  惆怅往往都是这样,故事中的沧海总是在回首之间就变成了桑田;海角也在转身之际就追逐到了天涯。

  “寒子,教室外面有个女生找你,好像是二班的。”同桌小鹏从外面跑进教室对寒子说。

  二班的,啊一定是卓。“谢谢你啊!”寒子开心的跑出教室,果然看到卓正站在楼梯口朝自己笑。

  寒子拉住卓的双手,开心的摇了起来。“你也太没良心了,这么久都不来找我,给你家打过好几次电话,都说你没在家,你成天风风火火地都在忙些什么啊!”

  面对寒子连珠炮似的发问,卓抿了抿嘴,用手指戳了戳寒子的额头。“都多大了,还是这么爱撒娇,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想不想听?”

  “好姐姐,快告诉我吧!”寒子故意放缓了语速,拉着卓的胳膊用力晃着。

  “好了,快别摇了,都快散架了。这周日,学生会办了个英语沙龙的活动,你去吧,到时候会放英文原版的《阿甘正传》你不是早就想看 ?”

  “真的吗?”寒子兴奋的眸子里闪烁出明亮的光辉。可是仅仅只是一瞬间那光亮便暗淡了下去。

  “这种英语沙龙,一向是邀请学习好的同学参加的啊!我又不是很好,从来没有参加过。”寒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谁说的?参加的人员名单是学生会来定的,我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我说了算。”卓自豪地抬着头对寒子说道。

  “再说,谁天生就是好学生的?你也别太敏感了。”

  “都有谁会去啊,你和瑾会去吗?”寒子显然还是很不自信。

  “我去的,但是可能会有点忙,不一定总能陪你。瑾嘛……本来说是要去的,后来又说要准备篮球比赛,又说不去了。不过他说上你看过之后一定要讲给他听。还有你们班那个学习很好的总是独来独往的女生,是叫珏吧,我看名单上有她,不过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去。”

  夜半,天空飘起了雪花,它掖紧了落叶的被解,大地便换上了一身素槁。

  寒子在这雪后晴朗的午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听到了冬天像风一样的歌声,它轻轻的唱着,分明是来自天域的绝唱。寒子笑了,她很期待这个星期天的下午,因为可以去看自己向往已久的《阿甘正传》。她特意穿上了妈妈新给自己买的红色羽绒服,开心地与妈妈道别去了学校。

  离活动开始学有一刻钏的时候,寒子走进了学校的阶梯教室,这次还是她来到这个学校以后第一次来,教室里在不同的方向悬挂了四台电视机,人们不论坐在哪个方位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屏幕,整个教室可以容纳一百来人的样子,现在已经到了一多半人了。

  寒子觉得有些茫然,放眼看过去绝大部分人都是生面孔,她有点手足无措。

  “寒子,你来了啊!”当寒子正思量着应该坐在哪里的时候,卓象阵风似的来到寒子身边,并拉着她的手说,“真怕你不来呢!你看人都快到的差不多了,你先找地方坐啊,我这会还有事,顾不上照顾你了,一会再过来找你啊!”卓一贯这般风风火火的。

  “嗯,好的!”寒子点了点头,有点失落的看着卓朝教室外走去了。

  “哟,这不是寒子嘛,怎么自己站在哪发楞啊!”

  一个声音从寒子的前方飘来,听起来很刺耳。寒子应声去寻找,发现说话的人是班长。

  “班长。”寒子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你坐在哪啊!今天怎么会自己一个人来啊!没有人陪着你啊!”班长的话音刚落便引得她边上的几个女生对寒子轻蔑地嗤嗤笑着。

  “我记得你期中考试英语才六十几分嘛,你能听懂吗?今天放的可是英文原版本哦,怎么瑾没来嘛,我记得名单上是有他的呀!”说话的人是班长边上另一个叫高媛的女生,她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长得瘦高个子,高高的颧骨,正带着一脸的刻薄对寒子说着话。

  寒子觉得倍感羞辱,几乎要抬腿走人了,脸涨的通红,她紧紧咬着下嘴唇,右手握成拳状,指甲深深嵌进手掌里,手指的关节被她捏的卡卡做响。

  “寒子,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半天了。”寒子听到一个清冷又不失温柔的声音正在喊自己,还未来得及答言,手已被来人拉住,寒子看来人居然是珏。她一直紧紧拉着寒子,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班长一行人来到了教室中后方,找了两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珏的手很冷,但是却让寒子觉得心里很暖。对于珏她们俩个人在学校里几乎不会有机会说话,也不会刻意相约一起坐公车,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在公车上相遇。自己从未敢将她划入朋友的行列,充其量也仅仅是普通同学的关系罢了。寒子扬起脸疑惑的看着珏,珏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并且轻轻的捏了捏寒子的手,寒子明白了,珏是想传递给自己一种安定的情绪,刚才的坏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直到活动结束,珏才松开了寒子的手,两个人的手掌中都带着彼此的温度,不热烈,也不冷漠,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十指紧扣的坐着,宛若两株清雅的水仙,散着令人陶醉的美丽向往。

  “寒子,一起去坐公车回家吧。”珏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失温柔。

  “嗯。”寒子点了点头。

  一路上两个人都在回味刚才看过的影片,良久地沉醉其中。

  寒子记住了影片中阿甘的话“生命就像是一盒巧克力,结果往往出人意料。生活之于自己,之于任何人就象是开篇中的那根羽毛,或迎风搏击,或随风飘荡,或翱翔蓝天,或坠入深渊。她深深体会到,不管未来怎么样,不怨天不尤人,不自暴自己弃,始终做最好的自己,始终不要停下自己的脚步。

  “我发现你的英语并不差啊!上次考试怎么才考六十几分呢?是没有发挥好吧!”珏突然问寒子,言语中透出几份怀疑。

  “我……英语考试的时候记错了时间,晚到了一小时,后来在老师办公室里考的。”寒子低低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天的考试时间是我最后擦掉的,上面并没有写错,是你自己抄错了吗?”

  “我……”寒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珏。一时语塞起来。

  “你不要去理会那些无聊的人,象今天这样,不用站在那任由她们对你恶语中伤,如果是你认定的路,坚持走下去就好了,像阿甘那样。”珏显得有些激动,若有所指的对寒子说。

  “嗯,谢谢你啊珏。”寒子回报给珏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

  一生中,我们会遇到很多人,但是岁月的流逝却是最无情的,很多人的名字会随着岁月飘渺起来,散得无影无踪,无可挽回,无处寻觅,无地哭诉。命运安排我们与他们在多年以后再次擦肩而过,此时依旧是似曾相识的脸庞,可是那人的名字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为了避免尴尬多数时候,我们只好选择低头走过。此时心中一阵阵隐隐约约的痛,刺痛心房,却说不出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然而,总是会有新的生活,总是会出现新的名字。每一天,每个人都是新的,不会忘记的却是穿过我们发端的流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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