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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之手。她仍不会受损,但剑魔却已非无坚不破。
阿青朗声笑道:“你为何要将自己铸做那些宝剑?若非如此,我依旧奈何不了你。”
剑魔怒吼一声,径直冲来,双手运剑劈下,天地间一阵摇晃,幽魂山颤颤欲坠,阿青一抬手,将那剑气反震,正是她金刚不坏体的“自食其果”神通。剑魔被那剑气打个正着,胸口碎裂,鲜血狂涌,从山上跌了下去。
阿青飞身追至,顷刻之间,身旁现出无数宝剑,如疾风暴雨,刺向剑魔身躯,剑魔运剑抵挡,但却未能悉数化解,阿青厉声一呼,手中握剑,刺入剑魔心脏,霎时红光四溅。
阿青感到剑魔的心脏在跳动,她满脸复仇的喜悦,火光在眼中闪烁,手腕一振,刹那间将那心脏刺得四分五裂。
剑魔仰躺在地,反而静默下来,口中不断吐出鲜血,阿青数千年的宿怨终得了解,无比的喜悦淌过全身。她哈哈大笑,说道:“你终于也有今日,你可曾想过有这等下场?”
剑魔也露出笑容,非但毫无恐惧,神色却异常平静,他说道:“我想起来了。”
阿青望着他,问道:“你想起什么?”
剑魔道:“我想起那天也下着大雨,我冒雨前行,找洞穴避雨,我刚刚醒来,肚子很饿,却找不到吃的。”
阿青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却不生怒气。
剑魔又道:“我不用吃东西,也不会死,但世事便是如此古怪。我心中空虚,唯有滋事寻衅,找寻吃食,似想要果腹,实则在填心中欲壑。于是我爬上山峰,找到山洞,里头有几个男人,我便将他们吃了。”
阿青沉默。
剑魔说道:“那几人是我出生以后,最先吃的几人。吃完之后,一时喜悦,但隔了几日,却又想要再吃。似乎我尝到了甜头,便舍不下这等乐趣,唯有不断追寻,方才能得一时解脱。”
阿青明白剑魔之意,她早不在乎那仇恨的起因,但却舍不得放弃此仇,正如昔日那愚蠢贪吃的巨人一般。
剑魔咳嗽几声,用力喘息,说道:“后来。。。。后来我遇上了那人,于是不再肚饿了。。。。如今。。。。如今再遇上了你,被你所杀,一切正如他所说,我终于。。。终于可以练成破魔。。。弑神剑了。”
阿青脸上变色,喝问道:“你这数百年来铸剑散气,便是为了练成这功夫?”
剑魔哈哈大笑,想要挣扎起身,阿青知此人绝不会妄言,想起血寒所言,不禁心惊,她虽想见识这古今无敌的剑法,可却绝无把握从剑下逃生,她当机立断,刹那间刺出数百剑,巨响密集,连在一块儿,剑魔登时千疮百孔,唯留骨骸。
阿青得报大仇,心中却生出惆怅,忽然间明白了剑魔先前的话。
她杀了人,一时满足,但欲壑难填。她早已沉迷在仇恨之中,如今尝到甜头,又岂能因此满足?她会寻求下一个仇人么?
她不想如此,但她却不想遏制。她是神,不是人,她有无穷的寿命,不灭的躯体,她当自由率性,潇洒行事,天上地下,再无一人能制约于她。
她不在多想,更不再看剑魔尸骨一眼,身躯一动,隐入雨中,没入黑暗。(。)
三 清修妙悟道()
顺元府内乱之后,李听雨等江龙帮残兵跋涉数千里,撤入庐州城中,百姓皆惶惶不安,所幸众军并未扰民,相安无事,这才令民众放心下来。此城倚赖天险毒瘴,元军也难以抵达,料来一时并无危险。
赤蝇返回宫殿,与香儿碰面,互诉别后情形,各自欣喜,赤蝇问道:“师父呢?”
香儿说道:“雪姐姐说,师父入城查探情形,以他的本事,也无人能奈何得了他,咱们在此等待,他不久便会回来。”她细细打量赤蝇,见他又长高了一些,但依旧无精打采,奇道:“咱俩分别大半年,你怎地毫无长进?可是偷懒没练功夫?”
赤蝇叹道:“在下功夫已成,无需再练,在睡梦之中自然而然便有精进。”
香儿笑道:“胡扯,师父不在,师姐便考校考校你。”使出师传掌法,忽然拍向赤蝇肩膀,赤蝇一沉肩,抓向香儿手腕,两人各自出招,切磋武艺,香儿连变招式,内力流转,终于在第三十招上切中赤蝇胸口,她点到为止,立时缩手,笑道:“了不起,了不起,当真令我刮目相看,短短数月,你功夫大进,可是你娘传你藏剑冢的武功了?”
赤蝇无奈摇头道:“我娘张罗我师姐的婚事,哪里还管的上我?”
香儿又惊又喜,问道:“海妹妹与哪家公子结缘?”
赤蝇说道:“乃是观心派的武不害武少侠,这两人俗念缠心,一见便鸳鸯对眼,各自倾心了,武少侠风流倜傥,我师姐也是活泼人物,就这么眉来眼去,一月之内,便定下亲事,我妈可高兴坏了。”
香儿皱眉道:“你小子真是的,你师姐明明喜欢你的紧,你为何不讨了你师姐做老婆?眼下却被旁人捷足先登了。”话一出口,脸颊微红,补上一句:“我说的是你海师姐,可不是。。。不是旁的师姐。”
赤蝇倒吸一口凉气,忙道:“我与海师姐有何瓜葛?师姐你可别乱栽罪名。”
香儿嘻嘻一笑,学着苍鹰模样,说道:“你年纪轻轻,正值盛年,这等少年人,怎生耐得住寂寞?那你可是金屋藏娇,另有其余心上人了?不成,我要去你住处瞧瞧。”
赤蝇惨叫一声,连声道:“师姐你别去了,天色已晚,我独自一人住,你一女孩儿家,进去挺不方便的。”
香儿登时察觉有鬼,心中更欢,说道:“你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我非要去你家,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此时已至傍晚,庐州城内星光洒落,城中喧嚣散尽,莘莘众民皆已回屋歇息,香儿与赤蝇来到院子,四下张望,赤蝇想起万载英来,心中叫苦不迭,却无半点法子,当真上吊的心都有了。
香儿听屋内果然有人,暗自心惊,想道:“莫非我这师弟不学好,真的在外头与人姘居?他既然与那人相好,为何不与她拜堂?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污人姑娘清白,可是学坏了?”
她瞪了赤蝇一眼,推门而入,只见一美貌少女手脚被绑在床上,衣衫凌乱,睡得甚是香甜,原来万载英心性异样,入睡后极不安稳,赤蝇便将她绑了,以防她外出扰民。香儿见状登时大怒,指着赤蝇问道:“这姑娘是怎么回事?你怎地如此待她?”
赤蝇眼泪直流,仰天长叹,说道:“师父,师父,你害我好苦,徒儿百口莫辩,只怕要死在师姐掌下了。”
香儿道:“我怎会杀你?但你若不说说清楚,倒真要好好揍你一顿,便是清理门户,也在情理之中。”
便在这时,万载英醒了过来,见到香儿,惊呼一声,随即满脸怒容,说道:“相公,你为何带其他女子回来?可是你变了心,拿这狐狸精来气我?”
香儿哭笑不得,说道:“这位姑娘,我是赤蝇的师姐,我这就替你松绑,你有什么委屈,我都给你做主。”
赤蝇急道:“师姐,这绑可松不得,这姑娘是武疯子,若是获释,定会。。。。”仍在相劝,香儿四剑刺出,斩断绳索,万载英尖啸一声,朝赤蝇扑了过来,赤蝇低头避过。只听万载英喊道:“今夜既然师姐在此,那正好替咱俩做媒,让咱们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师姐,你替我逮住他。”
香儿喜道:“好,好,我总要将这小子带上正途。”她见这“女子”甚是美丽,与赤蝇年岁相当,同处一室,自然早有夫妻之实,哪里想得到“她”实则是不男不女之身?她侠义心肠发作,便想教训教训赤蝇,令他改邪归正。
赤蝇快步朝门口钻去,身法极快,香儿一招劈空掌击出,拦住赤蝇去路。赤蝇退开半步,香儿道:“还不乖乖投降?你既已占了这姑娘身子,万不能始乱终弃,否则我废了你的武功!”说罢连出妙招,抓向赤蝇要穴。万载英趁势夹攻,也向赤蝇抱去。
赤蝇逼于无奈,只得使出“凤凰裂序”的功夫,真气散于身旁三尺,一遇香儿内劲,身形立动,快如灵狐,香儿与万载英各使绝技,却始终奈何不了赤蝇。香儿愈发惊奇,不再留手,豁出全力,却始终碰不着赤蝇一片衣角,可赤蝇被迫得太紧,也无法脱困逃出。
香儿喝道:“好你个小鬼,你当真没有良心,胆敢不听师姐的话了?”
赤蝇叫道:“你又肯听我辩解么?”稍一开口,真气涣散,立时险象环生,差点儿落入香儿手中。
三人这么纠缠了四十回合,忽然间,一股柔和软绵的内劲涌入屋内,三人被这真气一迫,站立不定,各自转了几个圈,双足无力,软倒在旁。香儿妙目一瞥,见屋外站着一高大消瘦之人,一双眼极为可怖,在黑夜之中,闪着血光,如狼似虎,她与万载英吓了一跳,同时尖叫一声。
香儿回过神来,心中愈发惊骇,问道:“你是何方高人?”香儿此时武功绝不在鬼魅之下,已是江湖上绝顶的高手,但此人一出手便制住自己,可见他内力之高,直是匪夷所思,只怕不逊于归燕然、苍鹰。
那人走入屋内,说道:“我叫飞蝇,是苍鹰让我来的。”
三人一同松了口气,赤蝇喜道:“师父让你来的?你是师父的朋友么?师父他人在何处?”
飞蝇说道:“我是苍鹰的师父,也是你们的师祖。”手指一钩,空中浮现三柄六尺红剑,绕着三人头顶飞了一圈,留下美妙的余晖。香儿一瞧,心驰神摇,暗想:“他如此武功,怎会骗人?这曙光剑芒更是铁证。”缓缓起身,朝飞蝇跪拜道:“师祖在上,先前徒孙无礼,还望师祖原宥。”赤蝇与万载英内力不及香儿,一时爬不起来,只能跟着她问安。
飞蝇点头道:“香儿,这位万载英小兄弟,乃是昔日赵盛身边小太监,受赵盛之命,男扮女装,潜入赵烈宫中刺探军情。苍鹰怕赵盛加害于他,故而让赤蝇徒孙留下照看此人。两人并无情意纠葛,你师弟仍是纯阳童子之身。”
香儿恍然大悟,忽然满脸通红,望向赤蝇,小声道:“师弟,我错怪你啦。”
赤蝇叹道:“我有这么个笨师姐,又有什么法子?只能叹自己命苦罢了。”
飞蝇运传音入密,在香儿耳中说道:“我与苍鹰、赤蝇三人要外出远游,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方会返程。你要好自为之,多多保重。我有一门心法要传授于你,你潜心钻研,于危机时刻,或能救你一命。”说罢传授口诀,乃是贪狼**影的高深境界。
飞蝇武学之深,胜过苍鹰百倍,若传授粗浅武艺,或不及苍鹰的手段,但若说到指点迷津,令人百尺更进,则苍鹰只能瞠乎其后。只是稍稍提点,立时如当头棒喝,令香儿灵感万千,妙悟甚宏。
他又指着万载英道:“赵盛已死,你再无危险,以你的身手,只要机灵一些,绝无凶险。你若愿意,可追随这位香儿姑娘,投入江龙帮中。只是你遭遇凄惨,性别难明,不如扮作尼姑,以防众男子倾慕纠缠。”说罢在万载英额前一点。
万载英习练苍鹰所传功夫出岔,本有些心智迷乱,可飞蝇武功绝俗,轻轻一触,登时收摄乱绪,令她清醒过来。万载英身躯发抖,细思飞蝇的话,跪地磕头道:“愿听师祖之言,我一世受苦,活在世上,只怕会受尽嘲笑,天长日久如此,定然难以忍耐,还不如出家为尼,以绝尘缘烦扰。”
飞蝇点点头,万载英忽然青丝落尽,额上现出香疤,却无半点疼痛,赫然已成了个清秀可怜的小尼姑。
飞蝇捉住赤蝇,说道:“徒孙,你随我走一遭。”
赤蝇惨叫道:“师祖,你好歹让我与我娘道别一声。”
飞蝇说道:“香儿会代劳,你就说有我照料,万不会有何波折。”他其实对此行前景颇无把握,但他心高气傲,不愿多言,更不想惹起纠葛,与雪冰寒哭哭啼啼的道别。
他虽身为飞蝇,但想起雪冰寒来,仍不禁心生柔情蜜意,难以割舍。他大惑不解,却更为恐惧,以为是那蛆蝇的伎俩,不愿将她牵连进来,唯有及早干脆利落的离去。
香儿望着飞蝇,虽与他相遇不过短短片刻,但却敬仰万分,不由得恋恋不舍,正要说几句道别的话,眼前却已无飞蝇、赤蝇的身影。(。)
四 风雪散()
赤蝇随着飞蝇破空而过,当真是快如雷霆,瞬息千丈,吓得心惊肉跳,哇哇叫个不停。两人到一山谷中,飞蝇落地,将赤蝇放下,他奔行时以罡气护身,故而风雨无阻,否则赤蝇纵不呛死,也要被狂风压得血肉模糊。
赤蝇断断续续的问道:“师祖。。。。师父在哪儿?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飞蝇说道:“苍鹰不随我们同去,只你我二人。”
赤蝇对飞蝇敬畏至极,但也知他有相护之意,望着飞蝇,问道:“师祖,你功夫比师父厉害许多,施展轻功,比师父快了百倍。”
飞蝇点头道:“我需打坐片刻,你便在此处歇息,若有险情,我自会料理。”在赤蝇灵台穴上一按,魔音气壁张开,罩住赤蝇,可令蚊蝇不扰,野兽不近,保他一夜平安,随即闭目忘我。
他被妖魔占据心念,自知难以摆脱,但那妖魔却也不敢就此取他性命。若他为妖魔所杀,山海门门主定能知晓,此事极为重大,他也必会立即应对,妖魔纵能夺了飞蝇功力,但初时运用不熟,被山海门人找上,万万难逃劫数。因而两人眼下僵持,蛆蝇不杀飞蝇,飞蝇也不得去向山海门人告知此事。飞蝇推测蛆蝇心思,猜他或许预感山海门必将覆灭,于是便想等到那时杀害自己。
飞蝇岂能坐以待毙?
若他身为苍鹰,心中所想,绝难逃过蛆蝇窥探,但变回飞蝇,便可以神功隔绝此妖,隐藏心思。但此举也颇为艰难,每天需沉思打坐四个时辰,方可得保一天平安。飞蝇并不以为意,那蛆蝇虽然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飞蝇暗想:“我体内仍有一心声,蛆蝇浑然不觉。那人又是何人?为何我不记得引渡之后那段时日之事?那人又为何能识得独孤剑魔?独孤剑魔曾指点我找到玄夜,可见他对我这蛆蝇。。。。杀生尸海剑所知甚深。”
他想了一会儿,便不再多想,这番运功,直至清晨。睁开眼来,见赤蝇砍柴捕猎,打水生火,忙得热火朝天。他说道:“你莫要忙活,再行数日,咱们可到藏边敦煌,此城可找到商队,前往金帐汗国,再转往波斯。”
赤蝇大惊,问道:“咱们要去金帐汗国?为何要去那鬼地方?”
飞蝇说道:“那地方富贵荣华,金银遍地,稀奇古怪之事数不胜数,你难道不想去瞧瞧?”
赤蝇摇头道:“那是色目鬼所在之处,我是万万不敢去的。”
飞蝇笑道:“色目鬼虽然凶恶,但也有好人,你对汉人姑娘毫不动心,见到色目鬼女,只怕便来了兴致。”
赤蝇嗤笑一声,正想反唇相讥,但想起眼前之人宛如魔神,登时战战兢兢,不再多话。飞蝇虽不及玄夜那般冷淡,却也懒得多谈,遂也不与赤蝇多言。
他若要抵达波斯巴比伦,全速而行,最多不过一天功夫,但他不知藏剑冢所在,去了也是枉然,不如沿途打探,找寻端倪,等待机缘来临。苍鹰曾问过张览、谷淇奥藏剑冢位于何处,但两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那地方出来容易,回去便加倍艰难,有如**阵一般,唯有李书秀与藏剑冢门主能来去自如。
飞蝇暗想:要找着藏剑冢,多半先得找到李书秀。
他无须用餐,等赤蝇吃饱喝足,即刻启程,他有意磨练赤蝇,不再施展神法,只以凡人轻功奔行,但仍快如朔风。赤蝇依旧大呼小叫,奋力赶上,往往走的腿脚酸胀,飞蝇便传他行路诀窍,皆是苍鹰难以描述的妙法,赤蝇依法运功,内力进步神速,他心中喜出望外,又见飞蝇对他颇为亲切,便将这位师祖视作亲人。
如此跋涉数十日,来到昆仑山中,飞蝇记得明王神女与血姜女两人住在光明顶,虽稍有感触,却也不想与她们相见。两人来到一座山下小镇,名叫阿克塞,恰巧风雪狂卷,封住去路,飞蝇见赤蝇东张西望,显然觉得新鲜,于是说道:“咱们在这镇上住一天,明早我清除积雪,咱们再行赶路。”
赤蝇甚是雀跃,说道:“师祖,咱们去酒楼买些热食吃吧。”
飞蝇说道:“我无需进食,但你若馋了,咱们便去坐会儿。”
赤蝇忙道:“我馋,我馋。”来到一座酒楼之中,手脚比划,要了牛肉烧酒,下酒小菜,随后等候酒保,偷偷打量四周。
过了片刻,却见五个番僧走入酒楼,四散而坐,要了些素食。赤蝇见这些番僧筋骨结实,皮肤上伤痕累累,肤色黝黑,样貌极为惊人,那些番僧多半文静寡言,但有两个壮硕僧人却大吵大嚷,嚷着要酒要肉,全无顾忌。赤蝇不由得缩起脑袋,不敢多看,以免惹祸上身。
只听一胖番僧说道:“师叔祖从朝廷中隐退,要前往星月陵,当真好生可惜。他不当这法王,为何咱们也要随他返回?留在花花大都,岂不远胜过这鬼不拉屎的地方?”其时元帝国势力广大,大都即为开平,繁华之处,世上首屈一指,后世有马可波罗,对东方兴盛惊为天堂,曾撰文记之,虽极尽夸大,其繁荣富贵,却也可见一斑。
又一大胡子番僧说道:“我听闻星月陵群山乃我残灭宗分支隐秘遗址,里头藏有。。。。嘿嘿。。。。我猜师叔祖侥幸得知方位,便想去其中走上一遭,瞧瞧前人遗留经文奥妙,以生禅悟。”
飞蝇丝毫不想管凡人之事,但也知这些番僧与鹿角僧同门,他们口中那师叔祖,多半便是鹿角僧了。
便在这时,又有十多个客人来到二楼,掌柜见状,甚是殷勤,恭恭敬敬的领路招呼,喊道:“粟大爷、刘大爷、王公子,诸位难得齐聚,令小号蓬荜生辉。哎呦,这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小人当真从所未见,莫非是几位大爷的亲戚么?”
赤蝇悄然一望,见两个秀丽至极,光彩照人的红衣女子从眼前走过,美艳之处,不逊于李若兰与莫忧,但却更有一股孤高之气。飞蝇认出两人正是明神、红香,不欲相认,便披下兜帽,遮住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