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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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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鹰一惊之下,险些跳上半空,喊道:“玄秦这厮,好生胡来!天下哪有这般好运?”

    韩霏误会其意,笑道:“咱们乍听之下,原也不信,但后来亲眼去看了,这才信以为真,哈哈,那几天之事,当真如做梦一般。先是绝境脱险,而后又财从天降。”

    李若兰点头道:“不错,我至今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雪冰寒张嘴发呆,过了许久,突然娇滴滴的说道:“兰儿姐姐,奴家今夜身子不适,须得姐姐好生疼爱?奴家顺从体贴,绝不令姐姐稍有不满,奴家也不贪心,只要姐姐赏奴家一些金叶子、金扇子、金梳子、金龟子、金钗、金、金元宝、金羽衣”滔滔不绝,竟一路数了下去。

    李若兰笑得枝乱颤,推了她一把,笑道:“咱俩还分什么彼此?我的便是你的”

    雪冰寒怪叫一声,喊道:“姐姐便是我的人了,咱俩也别耽搁,这就真刀真枪的来吧!”作势扑入李若兰怀里,两人闹做一团,欢笑揶揄,各自感怀往昔。其余教众何尝见过教主夫人这般喜悦?无不啧啧称奇,脸上却都露出尴尬神情。

    韩霏又道:“玄秦大哥学识渊博,告诉咱们采金法门,从此以后,咱们再不用为生计发愁啦。”

    苍鹰笑道:“你这说的太过谦逊,有这金脉在下,你们逍遥宫富可敌国,万事不愁矣。玄秦这老小子虽未必安的什么好心,但对我义弟倒颇有恩情”

    他对玄秦揶揄之词,李若兰与韩霏习以为常,并不见怪,但厅上便有人忍不住了,只见一少年越众而出,高声道:“玄秦大哥乃是我逍遥宫的大恩人,连教主都对他敬爱万分,鹏远大哥虽为教主大哥的义兄,但也不可反复出言不逊,辱及这位大侠!”

    此人声色俱厉,竟丝毫不再客气,苍鹰自知失言,咳嗽一声,去看那少年,只见他约莫十六岁年纪,相貌堂堂,算的上器宇轩昂,腰上一柄短剑,背上却是一柄弯刀。

    李若兰大声道:“狄江,你好没规矩,怎能这样与长辈说话?”

    狄江听李若兰训斥,涨红了脸,心中却愤愤不平,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归燕然敬若神明,对李若兰也由衷崇敬,但生平最敬佩的,便是玄秦这等神秘莫测的高人,听苍鹰接连出言贬低,压不住火气,冲动之下,这才高声斥责,眼下受李若兰责骂,虽不敢回嘴,但也颇不服气。

    苍鹰打量这少年,奇道:“这位小朋友,可是江湖人称明灭公子的狄江么?”(。)

五十八 年少勇() 
狄江微觉得意,思忖:“想不到我狄江名头响亮,连教主的义兄都如此敬重。”傲气顿生,拱手朗声道:“不敢,在下不过碰巧闯下名头,不想鹏远前辈竟然知晓。”

    苍鹰心想:“这小娃娃听说武功挺高,一年前与三刀帮帮主一场恶斗,虽然年幼,但仍险胜敌手,那敌人虽非什么一流高手,但终究极为难得。”念及于此,微微一笑,答道:“听闻小兄弟一刀一剑,一明一灭,厚重轻灵,兼而有之,你们狄门武学,确实有两下子。”

    狄门一派,早在多年前就是逍遥宫附属,后来听归燕然重举大旗,遂举家前来投靠,这狄江在门中原也算不得出挑的后生,但天生有个好处,用功之苦,心志之坚,远非常人可比,其余族人见他不分白天黑夜的苦练,但进展尔尔,都将他视作异类,因而颇有排挤,但狄江不以为意,反而变本加厉,每天练刀练剑,非得撑到半死不活,方才罢手。

    有一日归燕然与李若兰至狄门拜访,倍受厚待,留至深夜,忽降大雨,归燕然耳音灵敏,听有异声,外出查看,恰见狄江月下冒雨练剑,他想起自己少年时所受磨难,也钦佩这少年毅力,旁观片刻,便传了他一些运气换气、辗转腾挪的诀窍。

    归燕然这些年来功夫越练越强,非但身手高明,于武道亦有深思总结,隐然已现宗师风范,绝非三年前徒有武勇而已,他随口指点几句,已是武学中极为深奥的道理,而狄江正在苦恼困扰之际,这短短一夜指点,当真如当头棒喝,刹那间令狄江顿悟道理。一身功夫由此突飞猛进,其中虽有归燕然教导之功,但他狄江多年艰苦卓绝的苦练不缀,天道酬勤,这才有如今水到渠成的局面。

    后几日狄门中考校子弟武艺,狄江踏入场中,施展家传武艺,与旁人较量,非但远胜过其余同辈,连门中顶尖好手亦奈何不了他。狄门上下登时对他刮目相看,一扫往昔轻视不屑,反而将他视若至宝,恭维崇敬,关怀备至。

    狄江受此礼遇,想起往昔屈辱,反而激发了傲性,除了对归燕然夫妇心怀感激之外,对其余长辈竟不怎么放在眼里。便恳求归燕然带他回帝台山,归燕然正在用人之际,又真心敬重这勤恳少年,便一口答应。带他回到教中。

    不久之后,元朝派兵来攻,狄江念及归燕然恩情,随他奋勇杀敌。不顾性命,浴血奋战,于危机时刻蒙玄秦所救。他目睹归燕然与玄秦武功,只觉得目眩神摇,热血沸腾,对这两人佩服的如同神仙一般。待事端平息之后,玄秦竟也一反常态,指点狄江功夫,打通他身上经脉,顷刻之间,更令狄江脱胎换骨,内力倍增,有前所未有的长进。

    狄江仗着几番奇遇,一身功夫,在小一辈中已无人能及,归燕然说他仅比江浔八友的赵风稍逊半筹,更略胜过吴陵、陶蛇等人,归燕然见他随自己出生入死,念他功劳极高,又喜他身上侠义风范,便正式收他为徒,传授昆仑、少林武学,实则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

    狄江对归燕然一家人亦是死心塌地、忠心无二。但除了归燕然家眷,对旁人则稍觉疏远,脾气又耿直,无意间便易得罪人,其余教众见他品行端正,对教主奉若尊神,自也让着他些,是以并未引起多大风波。

    此刻狄江指责苍鹰言辞不当,却说出了不少人心思,除了李若兰、韩霏之外,余人也不阻拦。狄江听苍鹰说出自己武功道理,心中一动,又想:“教主师父对他这位义兄赞不绝口,说他武功之强,不逊于他老人家,却不知有何精妙之处?”他对武道痴爱远胜常人,当即说道:“鹏远前辈,你是当世高手,人人都说你身手很了不起,狄江无知,不清楚前辈厉害之处,想请前辈指点我一番,不知是否冒昧?”

    韩霏叱道:“狄江,你老毛病又犯了?鹏远大哥远来是客,岂能与你比武?况且大哥武功之高,人所共知,你又瞎琢磨什么?”

    狄江自来视韩霏如姐姐一般,不敢稍有违逆,闻言惶恐,跪倒在地,说道:“小人太过鲁莽,冒犯了鹏远前辈,还请鹏远前辈见谅,前辈不愿出手,自也无妨。”

    苍鹰手痒起来,酒意上涌,说道:“你小子向老子挑衅,老子若不出手,岂不如怕了你一般?待着别动,老子这便动手教训教训你!”

    李若兰忙道:“鹏远大哥,别与这小孩儿一般见识。”韩霏也急忙来劝,苍鹰被二女说的束手束脚,着实无奈,闷闷喝了一口酒,心想:“等晚上他们全睡着了,老子去这小子房里,将他捉出去比剑。奶奶的,逍遥宫如今女子当道,没了英雄豪气,好生无聊。”

    狄江站起身来,望了苍鹰一眼,心想:“他装腔作势,其实不敢出手,只怕功夫也不过如此。”心怀此念,脸上便露出一丝轻蔑。

    香儿在一旁看不过去,翻身出来,拔剑在手,喝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我师父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你却不识好歹,瞧我师父不起么?”

    狄江见这一美貌小姑娘出言指责,总算他尚算礼貌,不愿与她纠缠,躬身道:“不敢,姑娘误会了。”

    香儿说道:“我师父见你年纪小,不便以大欺小,咱俩年纪差不多,你敢不敢与我比一比?我的功夫,自然不及师父一成,但对付你却绰绰有余。”

    苍鹰见有热闹,忙喝彩道:“说得好,徒儿,替师父好好教训他一顿!若将他揍的哭了,师父扮小狗给你溜。”逍遥宫众人见他言语无忌,毫无长辈风范,无不暗暗摇头。

    香儿扑哧一笑,喊道:“师父,你少说几句,别给徒儿我丢脸啦。”又转头对狄江道:“大话精,你敢不敢接招?”

    狄江受激不过,朝李若兰、韩霏望去,李若兰心想:“他们两个小娃娃,动手比武,不伤和气。”微笑点头道:“那你们就比试一场,但务必点到为止,不得伤人。”

    狄江大喜,弯刀短剑在手,双足弓步,架势严谨,气度沉着,香儿微微点头道:“模样倒也不差。”双足轻点,蹦蹦跳跳,霎时一剑刺出,狄江只觉她来势奇快,瞬间已在近处。

    他喝道:“好!”同时短剑一架,弯刀横斩,挡得精准,攻的凌厉,香儿使出鬼祟迷踪步,身法晃动,似雾似烟,顷刻间绕到狄江身侧,长剑先扎后升,乃是一招“烟锁重楼”,变化奇幻,扰人耳目。狄江半转身子,弯刀舞动成圈,短剑如犬探出,乃是一招“飞黄猎鹰”,也是攻守一体的妙招。

    只听“当“地一声,余音不绝,两人内力一撞,各自手臂酸麻,香儿深吸一口气,迈步拂剑,霎时剑影迷乱,时轻时重,刺向狄江要害,狄江使出“明灭剑法”,忽弯刀主攻,短剑招架,或短剑疾刺,弯刀退守,两者相得益彰,互为应援。香儿攻势虽急,但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她又使出众鬼开门的功夫,空中弥留手臂幻影,招式愈发虚实难辨,而狄江也有过人之能,剑招刚猛大气,险险将香儿逼退。

    苍鹰与雪冰寒瞧得起劲儿,一同站起身来,举杯欢呼,大声叫好,群雄见这两个少年英才棋逢对手,难分胜负,也是兴高采烈,不停鼓掌欢庆,即便老成持重之人,也瞧得连连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香儿自习武不过三年,虽颇下苦功,但毕竟远比不上这狄江练武之久,可她身负神农天香经的秘术,一旦静心用功,找到法门,委实外物不扰,心魔不生,又继承了段隐豹血脉,天赋之高,举世罕有,习练一年,抵得上旁人十年苦练,不久前又中了灰炎之计,深陷封魔木像之中,接触神识,领悟更深,大开眼界,不过近十六岁年纪,动起手来,威力不弱于昔日鬼剑门的堂主。

    但这狄江也蒙玄秦教诲,点破迷津,身负惊人内力,而他功底扎实,勇气十足,与香儿相斗,凭借一股倔强之气,虽稍落于下风,也尽支持的住,而这两人都心知此乃同门切磋,并非生死相搏,故而那些凶狠猛烈的绝技,自然舍弃不用。虽各有争胜之心,却无伤人之意,一时打得你来我往,精彩纷呈,香儿越战越勇,毫不疲累,而这狄江也能跟上,动作不见迟缓。

    李若兰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小辈都了不起,香儿妹妹,你别欺负咱们狄江啦。”她其实不过比狄江大了四岁,但既然成了师娘,自然说话要有师娘的架子,见两人渐渐手脚没轻没重,便出口劝阻。

    狄江一招“好月圆”,剑光做弧,将香儿挡开,说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香儿姑娘一身绝艺,在下生平罕见,深感不易,今夜咱们不分胜负,既然师娘有令,就此罢手如何?”

    香儿听他言辞有些不服,不想放过他,但毕竟来此作客,总得卖主人面子,怏怏笑道:“算了,算了,不与你纠缠。”说罢轻轻一跃,回到席间,雪冰寒朝她竖起大拇指,眨眨眼,神色甚是调皮。

    狄江暗暗调息,实则有些疲累,先前那几句话说的四平八稳,已费了极大的心血,此刻不再多言,也返回原处,静坐不动。(。)

五十九 红颜怒() 
苍鹰见众人对香儿勉励有加、赞不绝口,只觉浑身骨头轻飘飘的,恶习发作,站起身来,天乱坠的一通吹嘘,既颂香儿之能,又表自己之功,极尽夸大虚浮之事,群雄也颇为赏脸,出力起哄,香儿被大伙儿一通恭维,受宠若惊,又觉欢喜,又怪苍鹰多事。

    狄江在一旁大觉不平,心想:“这少女我也不见得对付不了,这些马屁精,为何见了她跟见了仙童一般?”心怀怨气,对这夸夸其谈的鹏远也愈发不屑。

    不久之后,夜色渐深,群雄纷纷告退,韩霏命人收拾餐具,安置苍鹰等人住下,苍鹰独自住一间大屋,所处之地,风景如画,极为幽静,便是萤虫振翅,也听得清清楚楚,苍鹰也喝的多了,更不多想,漱口洗脚,倒头就睡。

    他没碰上归燕然,便不想在此久留,预备早些返回江南,去赴那泰山大会,但李若兰却硬留着苍鹰三人久居,整日带雪冰寒与香儿游山玩水,寻幽探秘,雪冰寒也是盛情难却,随着她走遍深山,踏青云隐之处,寻访日出之境,期间香儿向李若兰讲述她与苍鹰在云南遭遇,李若兰这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美貌,而归燕然虽与李若兰亲密无间,但也不曾告知她苍鹰身份,香儿自也不提。

    如此过了十多天,苍鹰百无聊赖,便想帮其余教徒出力,但逍遥宫众人虽表面友善,实则神神秘秘,不让他参与大事,至于喝酒聊天,倒并不拒绝。苍鹰咬紧牙关,只当面壁练功,苦熬日子,心中盼李若兰高抬贵手。早些放雪冰寒一马。

    有一夜晚上,他正睡得迷糊,忽听窗上叩响,他起身问道:“是谁?”

    却听雪冰寒嘻嘻轻笑,说道:“是我!”顿了顿,又道:“还有兰儿姐姐,哈哈哈。”

    苍鹰心想:“这两个丫头可是喝多了酒,这么晚了,找我何事?”上前推开窗户,雪冰寒钻了进来。朝外头挥手招呼道:“姐姐,怕什么怕?苍鹰哥哥又不会吃了你。”

    苍鹰见雪冰寒满脸通红,果然醉态毕露,心想:“男女授受不亲,我与雪丫头倒也罢了,兰儿乃是我义弟之妻,我怎能让她醉酒入室?岂不惹出闲话来?”当即佯怒道:“老子睡得正香,却被你们吵醒,气头之上。什么事做不出来?你们快些走了,否则老子脚底抹油,跳崖逃生。”

    雪冰寒“嘘”了一声,抿嘴不言。苍鹰知道她在传音入密,过了片刻,墙角转过一人,正是李若兰。只见她也是满脸酒红,犹犹豫豫,但突然间似下了决心。跃入窗户,随即关窗闭闩,神态甚是机警。

    苍鹰暗骂道:“胡闹!若是被人看见,燕然纵不介意,旁人定有流言蜚语!”所幸他查知左近无人,稍觉放心,问道:“你们俩捣什么鬼?若是来作弄老子,老子可只有上吊撞墙的份儿啦。”

    李若兰模样忸怩,全无昔日豪迈气度,推了雪冰寒一把,说道:“妹妹,你你来说。”

    雪冰寒哈哈一笑,摇头道:“贫道不过是穿针引线之人,若真要大哥出手相助,还得你自己说出口,方显得诚意十足。”

    李若兰抿紧嘴唇,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起来,过了许久,她说道:“鹏远大哥,我我生不出孩儿来,你有什么法子,能能让我怀上怀上胎儿么?”

    苍鹰倒抽一口凉气,怒道:“你们恁地无聊,偏偏来消遣老子!快走,快走,不然老子拿刀抹脖子了。”

    雪冰寒忙道:“大哥,你误会李姐姐的意思啦。姐姐她与归哥哥成婚三年,一直未有身孕,倒是韩霏姐姐已产下男孩儿,她暗中去瞧过大夫,也吃了不少滋阴补体的药物,可却毫无成效呢。”

    苍鹰哑然失笑,心想:“这姑娘心高气傲,生性要强,连这等小事也不甘人后,却又遮遮掩掩,不让旁人知道。”松了口气,笑道:“老子怎懂这等安胎求子之事?你们来问我,可是病急乱投医啦。”

    李若兰喝多了酒,此刻羞辱茫然,情绪失控,突然低声嘤嘤哭泣起来,苍鹰与雪冰寒吓了一跳,雪冰寒忙将她搂在怀里,连声劝慰,又望向苍鹰,眼中满是恳求之情。

    苍鹰头皮发麻,无可奈何,说道:“雪丫头,你医术高明,比老子可懂得多了,你都没法子之事,你让老子如何是好?这不是钻冰取火,缘木求鱼么?”

    雪冰寒道:“我是实在想不出法子,这才来找你的,我瞧过那些大夫开的药方啦,全数对症,并无不妥,却也没有成效,大哥精通不少神神怪怪的法门,或许能有出奇手段呢?我便劝姐姐来找你啦。”

    苍鹰瞪了她一眼,心知这两个丫头借酒消愁,热血上脑,这才半夜上门,说起这等荒唐之事,他摇头道:“抱歉了,老子无能,帮不上忙,两位还请自便。出去之时,还请小心,老子一世清白,全系两位之手,还请两位莫要走漏风声,不然老子唯有自绝经脉而死。”

    李若兰一张俏脸涨得血红,娇躯发颤,忽然一拳砸在地上,砰地一声,房屋一阵摇晃,好在此地离玄天楼颇远,楼中守卫并未知觉。

    苍鹰与雪冰寒面面相觑,一时也不作声,李若兰酒意上涌,心神大乱,抬起双眼,怒道:“我我真恨,真是追悔莫及!我当年一时心软,脑中糊涂,竟让燕然哥娶了韩霏这这婆娘为妾!她当时做戏做的真好,又是可怜兮兮,又是娇弱恭顺,我心肠也是太好,一心为燕然哥着想,硬让燕然哥讨她过门。你看看她现在这小人得志的模样?”

    雪冰寒心头惊愕,顿时酒醒,说道:“姐姐,你喝醉啦,说出来的话大违本意,做不得数,咱们也别麻烦鹏远哥哥,早些回去睡下吧。”

    苍鹰伸手搭上李若兰玉腕,不让她离去,反问道:“韩霏姑娘温柔贤惠,哪里不好?还请兰儿说说。”他语气平淡,却令雪冰寒暗暗心惊,大感陌生。

    李若兰恼怒起来,反手抓住苍鹰,指甲刺入苍鹰肌肤,刺出血来。她咬牙道:“你你还替这婢子说话?她比我先养下孩儿,那孩儿长得好生可爱,燕然本来对我感情更深,但但自打孩儿出生,他整个人变得变得不像他了,他将对我才露出的笑容、热情,那些体贴温柔的话,全都转到了那对母子身上,对我对我却冷淡了不少。我我刻意打扮的漂漂亮亮,讨他欢心,他却像木头一般,无知无觉,他他讨厌我么?”

    雪冰寒想要说:“他本来就是根木头,先前生出凡俗之情,才稍稍不同,如今不过是回复原样罢了。”但瞧李若兰神情,却不敢说出口来。

    苍鹰“嗯”了一声,又道:“所以你便恨上了韩霏?”想起在宴席之上,她遮掩的极好,但也稍露端倪,对韩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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