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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他练成一身世上罕见的奇功,但他生性奸猾、谨小慎微,悟性又是奇高,反而收敛起来,潜行思索武学,开宗立派,此刻已是西域武士中一位宗师人物,受伊尔汗国大汗重金相聘,身居高位,只要出手,无人能从他手下逃生。他此次来到顺元城,乃是想一举威慑中原群雄,大挫众武人士气,见那少林僧趾高气昂。杀心顿起,故而上台,将其残忍杀死。
此刻他遇上苍鹰,与他对了数招。便知对方乃生平罕见强敌,沉思片刻,不敢急躁,当下缓缓转动铁杖,严阵以待。
苍鹰喝道:“你不上来。可轮到我动手了!”举起长剑,刺向里斯额头,倏忽间中途变招,朝他拦腰砍来,里斯见他招式行有余力,心思诡谲,只能挥铁杆挡住。两人都是经历无数恶战之人,心思何等灵敏,这一番交手,各出奇谋。暗中较劲,不停露出破绽,伏下奇招,诡计层出不穷。
群雄见这两人如此相斗,初看时不知端倪,待得细细思索,方能明白两人举动的玄机所在,不少人遍体发寒,暗想:“换做是我与他们比试,早就上了七八次大当了。以这两人的手段,只要一时疏忽,这条命便算交代了,何况这般层出不穷的陷阱?这可不单单是比武。两人斗智斗勇、兵行险招,更是凶险万分。”
斗到酣处,苍鹰大吼一声,一剑全力劈下,里斯挥杖一拦,身子一颤。只觉对手内力狂涌而至,竟欲与自己比拼内力。他心念一动,瞧出苍鹰动作迟缓,也不抵抗,嗖嗖数声,杖中细线钻出,绕上苍鹰手臂。他大喜之下,心中闪过一丝念头:“此人到底沉不住气,一招使力过大,让我有机可趁。你虽可用内力伤我,但你这条胳膊,万万保不住了!”
这时他只要往后一扯,苍鹰手臂立时粉碎,与天寂和尚一般无二。但他刚一用力,突然手臂一阵钻痛,直入胸口,忍不住痛呼起来,往手上一瞧,顿觉心胆俱裂,几欲晕去,只见他自己持杖右手肌肉碎裂,鲜血如瀑,只剩白骨在外。但他毕竟老谋深算,败中求胜,急换左手握杖,正要拉扯,岂料苍鹰长剑脱手,正中他左臂,金羽剑何等锋锐,顷刻间又断他一臂,他内力一散,细线松软,苍鹰登时脱困。
里斯大骇之下,急忙退开,蓦然间喉部剧痛,整张脸皮出现道道划痕,不久四分五裂,里斯荷荷乱叫,失血过多,转眼倒毙。
苍鹰也不吭声,将里斯尸首抓起,抛到擂台之外,里斯手下以为这尸首上有邪法妖术,害怕至极,竟不敢上前拿回。
本来苍鹰取胜,替中原武人扳回面子,众人应当欢呼雀跃才是,但他取胜手法太过骇人,与里斯如出一辙,直如妖法,诡异之处,令人莫名惊惧,刹那间,擂台旁竟鸦雀无声。
这数千人中,只有香儿明白苍鹰是如何取胜:
那“狂笑里斯”内力虽强,但毕竟得自天授,并未钻研过内力运行道理,虽然刚猛,却颇为粗糙,只是一味暴躁狂攻,不知精微奥妙的调息守御之道。
而苍鹰练有贪狼内力,乃是天地间最狡诈隐秘的真气,它潜入人体经脉之中,能悄然损坏血肉,若敌人不通内息运转之法、排毒护体之术,不知不觉间便深受其害。此内力见效稍慢,远不如红色剑芒凌厉绝伦,但隐蔽之处,世上罕有其匹。
狂笑里斯与苍鹰相斗一百多招,兵刃相交数十次,早已被这内力制住,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而苍鹰最后一击,装作比拼内力,实则触发真气,一股脑爆发出来,竟让狂笑里斯死状与先前两位敌手一模一样,众人不明所以,吓得战战兢兢,而香儿虽望而生畏,但却也心有所悟,心境与旁人大有不同,想起苍鹰平时对自己的督促教导,心底感激喜悦,难以言喻。
。。。。
苍鹰举起金羽剑,大声道:“老子这柄神剑,能放出天蚕真气,绕上人体,取人血肉,最是无可匹敌,哪个不要命的,还想上来与老子比试比试?”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心想:“原来他是仗着神兵之利,但那里斯如此卑鄙,他也不能算胜之不武。”忌惮之心稍减,环顾四周,想看看还有哪位西域武人胆敢上前撄其锋芒。
铁穆耳忽然问道:“这位好汉,一个月前,咱们是不是在西山碰过面?”他声音颇为激动,自然是认出苍鹰了。
苍鹰也不隐瞒,笑道:“这位小王爷记性不错,咱们三人当时游山玩水,险些被王爷抓了。怎么?小王爷可是又想抓人?”
铁穆耳站起身,问道:“岂敢,岂敢?不知与这位好汉一道的那位小姑娘,是否与好汉一起来了?”
苍鹰瞧他脸色,早已了然于心,暗想:“这小鞑子瞧上了我徒儿?这可怎么闹得?”暗暗好笑,答道:“她过没过来,我可不知,说不定她待会儿也会一显身手,小王爷便能见到她了。”
铁穆耳喜道:“如此甚好,甚好。”复又坐下,满脸渴望之色。
烈武道:“还有哪位西域好汉,想要与这位鹏远比试的?”
众人忌惮苍鹰那危险至极的金羽剑,哪敢上台?烈武问了数遍,无人接话,他取过绣球,双手捧着,送到铁穆耳手中,铁穆耳闭上眼,朝满桌宝物扔去,打中“星云夜河图”旁的一颗硕大珍珠,群雄见那颗珍珠极大极圆,在阳光照耀下颇为闪眼,纷纷神情艳羡。烈武将珍珠拿了,交到苍鹰手上,笑道:“这珠子少说也值黄金四千两,老兄这辈子不愁吃穿了。”
苍鹰说道:“多谢,多谢。”躬身行礼,退了下来,隐入人群之中,有几人心怀不轨,想要趁乱偷窃,谁知苍鹰早跑的没了影,不知去了何处。
。。。。。
苍鹰使出迷踪步法,回到同伴身边,雪冰寒吐吐舌头,笑道:“鹏远哥哥,瞧不出来你这般厉害,只怕能于千里之外,夺人贞。操。。。。”
苍鹰点了点她额头,怒道:“瞧你这张嘴,当真教坏了少年人。”雪冰寒做了个鬼脸,表情甚是无辜。
香儿笑道:“我已经被你俩折腾惯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空悟遁极为懊恼,叹道:“你只差一点儿便拿到图画了,当真可惜之至。”
苍鹰说道:“咱们且瞧瞧热闹,等有谁真赢了那幅画,咱们从那人手中抢过来便是,那可容易多了。”
空悟遁笑道:“鹏远兄武功如此高明,远超我意料之外,早知如此,我也不必让沙游去冒这般风险了,如今咱们只要耐心等候便是,实在不成,以这珠子换一副字画,那人定然情愿。”
沙游道:“主人,我为了你抛头颅洒热血,这点小伤。。。。”
空悟遁点头道:“我知道啦,知道的清楚。”
沙游又道:“既然如此,主人还请要了奴家身子,好让奴家得偿所愿。。。。。”
空悟遁吓得不轻,更不答话,一扭头,专心查看形势。
苍鹰下场之后,又有一位成名高手上台,此人竟是雪莲派的碧海四侠之一,名曰碧鸿,曾随九狐一道前往恒阳山庄,接应安曼、于凡。他使一柄长斧,武功高明,接连打下三位敌手,取走一座玉雕,苍鹰见他身手高强,不逊于清霄三剑的常青子,不禁暗中赞叹。
此后碧海四侠中另三人也接连上场,却遇上了西域高手,败下阵来,那人是西域阿刹迈特教派的一位女勇士,金发碧眼,以布蒙面,毒攻很是了得,相斗起来,武功仅比莫忧稍逊半筹,她从宝物中取走一柄满是红蓝珠宝的匕首,眼中满是笑意。
饶是碧海四侠吃了败仗,不久之后,又有雪莲派的人物上台,此人乃五台山灵佛寺的婆娑和尚,身为雪莲派黄莲舵主,约莫三十五岁年纪,一手观音擒拿手出神入化,竟不贪图钱财,最终险胜五场,受铁穆耳礼聘,成了王府侍卫。(。)
三十九 迷魂絮()
苍鹰微觉恼怒,想道:“雪莲派中人物,怎地如此不成话?这婆娑和尚居然跑到鞑子手下去当护卫。”转念一想,猜测此乃九婴计策,他遣下属投入朝廷,也好有个内应,将来行事,更加方便。九婴虽负他良多,但二人既然各自以抗元为重,自己也不便与他计较。
台上高手如走马灯般来来去去,苍鹰瞧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长桌上珍宝不停减少,群雄中也有不少离去,渐渐日落西山,天色渐暗。铁穆耳兴致颇高,不愿就此散了,命人就地赏赐酒食,犒劳诸位豪杰兵将。未上场的群雄皆惦记着宝物官职,匆匆吃了,也不敢喝酒,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闲聊。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鼓声又响,擂台重开,群豪养足精神,再度奋勇争先,西域中原武人各展雄风,一时各有胜负,但场上高手渐渐稀少,上来的多半是些二、三流人物,不过这些人内力虽然平庸,但把式精彩,招数漂亮,斗得更加凶狠,众蒙古贵族看得极为欢喜。
一位伊尔汗国的侍卫统领忍耐不住,禀明主人,跑上擂台,打倒两位好汉,在台上威风八面,煞是嚣张。铁穆耳微微皱眉,对身旁一位高手侍卫说道:“你上去教训教训他,莫要让他猖狂。”
这侍卫是朝霞楼的高手,名叫王坛,精通五彩剑芒之术,闻言暗喜,知道自己表现机会来了,领命上台,与那侍卫恶斗起来。他先以长剑劈砍,将敌人逼至远处,又使出“豹斑飞剑”,招来一头五颜六色的猎豹迎战,敌人方寸大乱,抵敌不住,节节败退。王坛得意起来,有心炫耀。暴喝一声,让那剑芒直冲过去,但他剑法生疏,用力过猛。只听一声惨叫,那伊尔汗国护卫腹部竟被豹爪捅出一个大洞来,登时血流如注。
伊尔汗国王子大怒,用蒙语骂道:“大伙儿不过是比武切磋,我的人有意相让。你们却要赶尽杀绝么?”
铁穆耳有些惊慌,喊道:“快些给这位兄弟敷上伤药!快!”
有侍卫掏出伤药来,但那伤者伤势过重,伤药抹上去毫无用处,眼见那人命在旦夕,铁穆耳身边郡主忽然喊道:“常哥哥,常哥哥,你快些救他一命!”
一位少年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他身穿侍卫服饰,走上前去。摸出一粒药丸,塞入那伤者口中,那伤者本浑身颤抖发冷,服药之后,立时镇定下来。那少年双手灵动,掏出中空金针,注入药粉,替那伤者扎针,顷刻间便止住鲜血,随即手指如风。缝合伤者伤口。那伊尔汗国王子见这少年医术高超,手下已然脱险,脸色登时缓和,说道:“多谢这位朋友相救。”
那少年弯腰道谢。取下头盔,伸手擦汗,借着月光、火把,香儿与雪冰寒看清楚这人样貌,登时双眼发直,大声惊呼。竟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原来这少年长得与常炎一模一样!
香儿娇躯发抖,激动的哭出声来,喊道:“师父,师父,看哪,常炎,那是常炎。”
雪冰寒脑子乱作一团,心想:“那常炎当时粉身碎骨,死状极惨,不可能还活着,但。。。但眼前这人,这等医术。。。。这。。。这。。。。?”
苍鹰淡淡说道:“是常炎,不错,这小子医术果然了得。”
香儿眼泪直流,笑道:“你怎地半点都不吃惊?常炎哥哥还活着!他还活着!”
苍鹰突然怒道:“老子说了多少遍啦,这小子好端端的活着,你偏偏不信,让老子学了一整年的狗叫,这笔账老子还没和你算呢!”
香儿跳入苍鹰怀里,在他脸颊上乱亲一通,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啊,师父,我错怪了你,是徒儿不是。从今往后,我天天学狗叫给你听,好不好?”
苍鹰哪里会当真和她计较?说道:“你以后让师父少操些心事,便是对师父最大的报答,听懂了么?”
香儿娇笑一声,指天发誓道:“我香儿今后定然乖乖的听师傅的话,若违誓言,便学小狗。”
苍鹰笑道:“你这是什么狗屁誓言了?”
香儿眉开眼笑,嘻嘻说道:“我还不是跟师父你学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那常炎急救完了,退回棚子,竟不朝这边多望一眼。
香儿大为失望,朝常炎大声呼喊,但常炎躲在棚子最角落中,根本听不见她。香儿微觉沮丧,恰巧见台上有一西域巨汉,手持一柄巨剑,将一位中原好手打下擂台,生死不知。香儿脑筋一转,想到:“这巨汉我能对付。”破开人群,飞上空中,轻轻巧巧落在大汉面前,朗声说道:“这位叔叔,我来与你比比。”
那巨汉是金帐汗国的一员猛将,手脚有蛮牛般的力道,脾气也颇为高傲,一见到眼前娇滴滴的少女,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这小娃娃,来这儿捣什么乱?还不快给我滚开!”
香儿喊道:“我乃江龙帮鹦鹉剑鹏远弟子文秋香,特来会会西域好汉,拜会天下英雄!”她声音清脆,内力不弱,这些话远远传开,群雄本就全神贯注,尽皆听得清楚。
她这一出场,便轮到铁穆耳、江堂王妃,那位小郡主大吃一惊了。铁穆耳心脏直跳,喉咙干涩,起身喊道:“香儿姑娘,你果然来了?”
香儿朝他鞠了一躬,眼睛却望向常炎,见他神情困惑,但并不如何欢喜,心下恚怒,转身对那巨汉说道:“叔叔,咱们比上一比,你若不敢,那便认输走开如何?”
巨汉心中有气,但反过来一想:自己只需轻轻给这少女一拳一脚,她必然抵受不住,自己这一场胜利,实不费吹灰之力,当即笑道:“我怎么不敢?如你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香儿点头道:“晚辈失礼了!”足尖一点,如蜻蜓般飞上半空,一剑刺向那巨汉喉咙,巨汉仗着手长,抓向香儿,香儿变招,刺向巨汉手掌,巨汉料不到这少女剑法如此精妙,急忙闪身避开。香儿站了先机,使出苍鹰所传剑诀,身法如风,剑光如雨,朝那巨汉一阵猛攻。
巨汉手忙脚乱,舞巨剑护住周身,叮叮几声,挡住香儿数剑,但手腕、腿部都受了轻伤。他恼怒起来,巨剑“呼”地一声,如劈山般向上掠去,香儿早有防备,闪身避开,绕到巨汉身后,那巨汉急忙转身,见眼前一个人影,想也不想,铁拳全力一击,砸向那人影脑袋,岂知如同击中一阵清风,竟从那人影中穿了过去。
巨汉大惊,喊道:“妖法?”突然背部灵台、神道两处穴道一麻,肢体酸软,顿觉一片晕眩,一头栽倒在地,香儿站直身子,长剑收在身后,朝众人弯腰行礼。群雄见她如此幼小的一位姑娘,竟以奇妙武功打赢了这位战场勇士,霎时爆发出海啸般的喝彩,竟比先前给任何一人的都要响亮。
苍鹰见香儿这一招“众鬼开门”使得极为娴熟,内力虽稍显不足,但单以剑法而论,已不输于鬼剑门的一些舵主,不免大感欣慰,刚刚扯嗓子叫好一声,却听周围有人议论道:“刚刚那一招,莫非便是鬼剑门的‘众鬼开门’么?我听说鬼剑门早已溃灭,这少女莫非竟是鬼剑门的传人么?”
另一人说道:“这少女自称是江浔八友中鹏远的徒儿,如此说来,这鹏远也是鬼剑门中的人了?”
那人道:“这鹏远的师承来历,从来无人知晓,他如此遮掩,只怕还真是鬼剑门的。”
又有一人道:“除了鬼剑门人之外,尚有一人,也精通鬼剑门的功夫,哼哼,只怕比鬼剑门的人还要厉害呢。”
前两人齐声问道:“是谁?”
后一人笑道:“便是昔日雪莲派的苍鹰护法。”
前两人笑了起来,说道:“当真无稽之谈,可笑,可笑,那苍鹰早就死了好几年啦,这位老兄对这苍鹰念念不忘,可是得了心病,想九鼎真经想疯了?”
后一人受到嘲笑,赌气不再说话。
苍鹰听得满头大汗,心想:“但愿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事。不过咱们九江堂如今声势壮大,江湖之上,人人都要敬咱们两分,只怕也无人敢轻易来找老子生事。”
香儿获胜之后,俏生生的立在擂台上,静候下一位敌手。西域众人举棋不定,知道一旦上台,定然甚是为难,与这么一位幼女相斗,胜之不武,输了丢份,当真何苦来哉?
过了许久,无人上前挑战,烈武笑道:“这位小姑娘,大伙儿都怕了你啦,你从台上取走一件宝贝吧。”
香儿笑道:“还请小王爷赏赐。”
铁穆耳急忙道:“能否请姑娘过来说话?你不过来,我。。。我这就来找你。”
香儿暗暗惊诧,心想:“这小王爷好生古怪,说话时没半点架子。”朝苍鹰与雪冰寒望去,雪冰寒也瞧出这皇孙对香儿颇有好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苍鹰传音说道:“香儿,你大可放心,棚子里那位王妃是你母亲,绝不会加害于你。”
香儿朝他怒瞪一眼,却无法反驳,心想:“回来再收拾你。”她本也是好事之人,又急于想靠近常炎,与他说话,当即还剑入鞘,走入棚子之中。(。)
四十 隐士犹识山中路()
铁穆耳见香儿走近,竟有些手足无措,香儿见状笑道:“小王爷,可要小女向你磕头么?”
铁穆耳慌忙道:“我怎敢要你如此?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尚未来得及重谢你呢,一应礼节,姑娘都无需在意。”
苍鹰身在远处,见铁穆耳神情呆傻,与天下任何深陷恋情的男子一般无二,心下大乐,暗想:“香儿长得确实不美,但却比她小时候好得多了。正所谓女大十八变,等香儿再长大些,当真成了美女,指不定当个王妃,也并无不可。”但随即想起这抗元大业,暗骂自己念头糊涂透顶,不知在想些什么鬼主意。
江堂王妃朝香儿左瞧右瞧,一双美目满是喜色,笑道:“小侠女,你年纪这般小,武功这般高,阿姨我瞧得可欢喜极啦。你那手镯再让阿姨瞧瞧吧。”
香儿望着江堂王妃,也是心神不定,旋即愤愤想到:“都怪这臭师傅满嘴乱说,这王妃这般美貌,怎能是我母亲?不,不,我妈妈是谁,我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她点点头,走上前伸出手腕,光滑肌肤上套着常炎送的镯子,她原本被元兵擒住,套上过靖海王的那邪门镯子,但已被苍鹰设法除去,可眼下这竹海幻玉镯也是落地生根,难以摆脱。
江堂王妃仔细望了望,神情茫然,喃喃道:“这镯子确与段。。。。段大哥送我的镯子相似,但后来。。。后来却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