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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有些窝囊,稍觉鄙夷:都说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之时,怎能不遇上风险?哪怕碰上什么妖魔鬼怪,杀人魔王,也不必怕成这副模样。何况那人练功岔气,弄瘫了双脚,生死未卜,何必如此畏首畏尾?
无浮又道:“那天之后,只要到了夜里,老夫躺下之后,眼前便浮现出这孽徒当时神情,他说话时神情平淡,语气虔诚,不像要杀人,反而像是在念经诵佛一般。但便是这般表情,老夫一想起来,便冷汗直冒,心神不宁,唉。。。。”
归燕然自打练了易筋经,又从张君宝手中学了不少少林功夫,对少林寺颇有亲近之意,又着实喜欢少林和尚清修明心的性子,加上意欲探究往事揭开谜团,便极渴望去找这位天清和尚,哪怕与他动武,也要问清真相,于是问道:“无浮大师,你可知那天清禅师现在何处?”
无浮道:“老夫是在福州一座小渔村遇上此人,也不知是碰巧撞上,还是他久居那边。老夫虽憎此人恶行,但此生此世。是不想与他碰面了。”
归燕然道:“我可以代大师去找寻此人,问他为何要残杀同门,了却大师的心结。”
无浮大惊失色,说道:“万万不可!此人武功了得,手段残忍,你绝不是他的对手。你若要去找他,不过飞蛾扑火。送羊喂虎罢了。”
归燕然道:“大师放心,我当谨慎行事。不让他瞧出端倪来。何况我俩无冤无仇,我也不是少林和尚,他为什么要动手杀我?”
无浮对这天清恨之入骨,可也惊恐攫魂,听归燕然说的坚决,生怕他害人害己,将着魔头招惹过来,是以苦口婆心,一心劝阻。但归燕然难得执拗,说什么也要动身。
李听雨道:“大师,难得燕然这孩子有这份心思,你便让他放手去做吧。他生性沉稳,做事得体,而且轻功极为高明,无论遇上什么危险。总有脱身之道。”
归燕然喜道:“多谢堂主准许。”
李听雨又道:“如今咱们有两件大事,一件乃是追查天清大师杀害同门之事,探清此间缘由,此事由燕然去办。另一件事乃是营救段隐豹段大侠之事,这事需得大伙儿齐心协力,共成奇功。好在咱们如今得了无浮大师与少林弟子相助。兼之咱们江龙帮雄厚势力,亦有不小的把握。”
李若兰道:“爹爹,我与燕然哥一道去福州成么?”
李听雨犹豫片刻,说道:“兰儿,你若跟去,反而不便。燕然此事需做的隐秘,暗中查访。不能打草惊蛇。你与他若共同进退,未免太显眼了些。”
李若兰脸上一红,知道自己容貌太美,出门在外,总是引人注目,若是跟去,虽然有十二分成算能大杀四方,百战百胜,但若把敌人吓得落荒而逃,那反而帮了倒忙了。她并非胡搅蛮缠,不分轻重之人,听养父之言有理,虽担心不舍,却也并不勉强,只是说道:“但让燕然哥一人前往,未免。。。未免太轻率了些。”
苍鹰笑道:“三妹。。。若兰小姐放心,贤弟去哪儿,我自然紧紧跟着,不长眼的混蛋敢打他的主意?”李若兰顿时放心下来,嘴上却笑道:“鹏远大哥,你不给他惹麻烦,我已经谢天谢地啦。”
便在这时,忽然听一人说道:“不妥。”
众人将着声音听在耳中,莫名有些心惊,一齐望去,只见玄秦神情冷淡,目光漠漠,可那句话确实是他所说。
苍鹰一扬脑袋,大声道:“兄台有何指教?”
玄秦道:“你留在此处谋划,玄某随燕然同去。”
江龙帮众人听他破格连说两句话,已然惊奇,待听清他言下之意,无不骇然高呼,仿佛大难临头,又或至喜临门。雪冰寒哭喊道:“玄秦兄弟,你下次这般说话,可得事先提个醒,贫道受不了啦,要幸福死啦。”无浮等人与逍遥宫教徒见状诧异,瞠目结舌,以为这群人全数疯了。
苍鹰怒道:“你这小子不怀好意,可是想暗害我贤弟?”
玄秦道:“此事不劳你费心,玄某自有打算。”
苍鹰咬牙道:“你不说说明白,便休想动我贤弟一根手指头?”
玄秦道:“由不得你做主。”
众人瞧瞧苍鹰,又瞧瞧玄秦,这两人自来一火一冰,截然相反。苍鹰性子外向,待人热忱,又口舌伶俐,人缘极佳,而玄秦则冷静如冰,拒人千里,惜言如金,却又受众人敬佩。但两人都是智计杰出之辈,平素相安无事,不知今日为何要为这小事争执。
李听雨心想:“难得玄秦兄弟这般热心,我怎能违逆他的意思?鹏远兄弟留在此处,帮忙出出之意,也比玄秦兄弟有用一些。”他本想让三人同去,但如此一来,这边难免缺人,何况瞧苍鹰与玄秦吵嘴的模样,两人在半路上准得大打出手。他心意已定,笑道:“如此便让玄秦兄弟与燕然兄弟同去吧,鹏远兄弟,你神机妙算,便留在这里,帮咱们救人。”
苍鹰一转头,拍着归燕然的肩膀,说道:“燕然,别人说的都不算,你要何人作伴?”
归燕然面露为难之色,心中犹豫不决:于情于理,自然应当要苍鹰帮忙,但一则李听雨已说出话来,安排颇为合理;二则苍鹰虽然足智多谋,但一路上惹是生非,难免坏事。
正在纠结为难时,玄秦道:“无浮大师,你所处的渔村,背靠沼泽,前有河流,两面山如屏障,可是唤作沉兵口的村子?”
江浔八友又是一通求神拜佛,庆贺玄秦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
无浮奇道:“不错,玄秦兄弟可曾去过那边?”
玄秦道:“我知道天清藏在何处。”
群雄惊呼起来,归燕然大喜过望,说道:“真的?还请玄秦兄不吝告知。”
玄秦静坐不语。
归燕然登时醒悟,说道:“还请玄秦兄陪在下前往,一路指点迷津。”
玄秦点了点头,道:“申牌时分,于金壶院门口碰面,届时出发。”说罢起身离去,竟不再多说一字。
众人瞧得浑然不解,不明为何这玄秦忽然变了脾气,对此事如此热心?李若兰笑道:“燕然哥,想不到大伙儿都把你当做宝贝,争抢着要随你去福州呢。”
归燕然苦笑道:“说不定是玄秦兄与这天清禅师有什么交情,这才主动请缨吧。”
苍鹰哼了一声,见大局已定,也无可奈何,只是说道:“贤弟,这玄秦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传你几招防身之法,你俩赶路之时,你趁他不备,偷偷使出来,保管让他奸计不成。”
归燕然见他说得郑重,问道:“什么防身之法?”
苍鹰笑道:“你先去问陶蛇老兄要一包泻药,趁这玄秦不备,偷偷倒入他的饭食茶水之中,这叫先下手为强,斩草又除根。”
陶蛇怒道:“这哪是防身?根本就是害人!”
苍鹰说道:“你若于心不忍,可换做蒙汗药下毒,待他昏睡之后,将他捆在铺盖里,用大石头压住,沉入江中,这叫心慈手软,眼不见为净。”
赵风怒道:“心慈手软?你这是公报私仇,撺掇燕然替你出气!”
苍鹰哈哈大笑,说道:“还有一招妙法,下手可轻柔的多。待他吃饭之时,你从身上捉些虱子,搓些泥丸,偷偷放入他碗里,神不知鬼不觉,便能让我心里舒坦了。”
雪冰寒怒道:“喂,喂,你可越说越恶心啦。”
苍鹰胡言乱语,众人也不在意。归燕然既然与玄秦约了时辰,见时间紧迫,急匆匆告辞而去,回家收拾行李去了。江龙帮众人兴奋异常,又纷纷议论许久,这才作罢,李听雨备置斋饭,招待无浮等人。而逍遥宫众人见教主离去,也一齐道别跟出。
雪冰寒见苍鹰低头喝着闷酒,问道:“鹏远哥哥,你说玄秦兄为何铁了心般要与归大哥同行?莫非他对归大哥情有独钟关怀如此么?”说罢与李若兰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娇笑起来,瞧她俩神情,只怕这胡思乱想,脑中污。秽不堪,令人不寒而栗。
苍鹰笑骂道:“你这小丫头,脑袋瓜可别想歪了。这玄秦在想什么,老子也是不知。不过此人做事牢靠,远胜过我鹏远,也是不得不服。有他坐镇,只要这天清还活在世上,定然能将他揪出来。”
无浮愁眉苦脸,说道:“你们莫要小瞧了天清,这孽徒若是手脚完好,武功远胜老衲,乃是当今佛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说罢忧心忡忡,恨不得冲出去将归燕然与玄秦拦住。
苍鹰却心想:“玄秦有何意图?竟要去找这天清的麻烦。这天清惹上这老怪物,下场当真可怜得紧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九十五 厄夜敬魔神()
不多时,申时已至,归燕然玄秦要走,众人一齐出门相送。 玄秦一向独来独往,此刻却要与归燕然同行,九江堂上下皆感震惊,竟当成一件难得的大盛事。
韩霏道:“教主,你虽神功无敌,但江湖险恶,此去多加小心。”她虔诚狂热,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伴在归燕然身边,此刻更激动的手脚颤抖,眉目含泪,其余逍遥宫教徒也心生感应,兴奋异常。
李若兰叹了口气,心想:“这韩霏对燕然哥死心塌地,也。。。。也当真可怜,难为她了。”她年纪幼小,心地良善,对韩霏的遭遇颇为同情,又非心胸狭窄之人,见韩霏钟情于归燕然,非但不气恼,反而稍稍替归燕然高兴。
五湖帮众大为奇怪,心想:“这位少年又是什么教主了,而李听雨却又是江龙帮的堂主,当真古怪至极。”
归燕然道:“你们放一百个心吧,我也不是头一遭外出闯荡了。”他经过近两年的历练,处事长进不少,已不再是昔日战战兢兢的少年。
苍鹰说道:“贤弟,此去路途遥远。哥哥我有一言相赠,你要牢牢记住,不可忘却。”
归燕然笑道:“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二哥你别说的这么严重。”
苍鹰神情萧索,长久不语,众人罕见苍鹰这般郑重,无不心生敬意,洗耳恭听。
只听他说道:“玄秦这王八蛋不是好东西,你若遇上粪坑污水,便顺手将他扔了进去,也算是为民除害。”
众人齐声怒道:“你胡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玄秦挺立前方,也不理睬苍鹰,归燕然唯唯诺诺几声,又与众人辞别,这才动身上路。
出了九江镇,沿官道一路往南,跟着玄秦一路翻山越岭。经荒僻迂回之途,越临危云隐之桥,攀升龙蜿蜒之崖,渡激流雾起之溪,越走越是隐秘,道路愈发险恶,归燕然微觉奇怪。但自知武功高强,又对玄秦颇为信任。是以并不猜疑。
两人所行道路,时而万分险恶,非但要翻过荒山绝岭,有时走过长长石桥,底下是万丈深谷,周遭云雾茫茫,连飞鸟也瞧不见一只。脚踩桥上,簌簌作响,石块震落。惊险至极。归燕然仗着轻功卓绝,有惊无险的走了过去,而玄秦亦毫不落后,轻功之高,竟似不在归燕然之下。
两人皆是沉默寡言之辈,一路上也不多说话,最多归燕然问玄秦:“咱们还有多远?”。玄秦道:“甚远。”便没了下文。归燕然本不怕冷清,但这玄秦闷过了头,仿佛视交谈若忌讳,多说几句,便极为不耐,比之与猎犬军马作伴好不了多少。归燕然心中忐忑。不知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以至于受此冷落。
这一日来到一处潮湿泥沼之中,树草如墓,空气沉闷,但依旧颇为寒冷。两人在沼泽地旁休息,归燕然忽然觉得呼吸不畅,真气紊乱。知道这林间空气有毒,急道:“玄秦兄,这里有瘴气,咱们快些离开吧。”
玄秦道:“你可运功驱毒,以此增强功力。此乃修行途径。”
归燕然奇道:“你怎知我会驱毒的功夫?那你可怎么办?”
玄秦道:“也是如此,我曾于此居住数年,早已习惯。”
归燕然点头道:“原来玄秦兄还有这等本事。。。。”猛地惊醒,“啊”地叫出声来。
玄秦道:“莫要惊咋。”
归燕然颤声道:“你。。。。你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心想:“莫非他已然中邪了?或是中毒发狂,神志不清?”
玄秦不以为意,只说道:“你先运功与毒瘴相抗,待要入睡,取出你那面具来,那面具材质奇异,可驱毒气。”
归燕然身子一震,问道:“什么面具?”
玄秦道:“啸天面具。”
归燕然立时炸毛,一蹦老高,大声道:“你。。。。你怎地。。。。怎地知道的?”他戴上这哮天犬的面具,深夜狂奔,行侠仗义之事,自来颇为隐秘,不知这玄秦是如何知道的。他随即想道:“莫非是大哥告诉了玄秦兄弟?还是香儿她们?韩琼和韩霏万万不会泄密,而这玄秦也非爱打听探秘之人,如连他都知道了,九江堂上下还有谁会不知?”
只听玄秦说道:“我瞧见你外出过几次,虽意欲遮掩,但天意难测,你这秘密,终究还是被不少人知道了。”
归燕然冷汗直冒,问道:“那。。。那可怎么办?”
玄秦道:“我自会帮你隐瞒,你亦需逼逍遥宫众人守口如瓶。其余人等,便不会知晓。”
归燕然知道此人一言九鼎,绝不打诳语,登时放心下来,笑道:“多谢玄秦兄帮忙。”
玄秦道:“逍遥宫众人对你稍有疑心,不知你功夫深浅,你当建功立业,大显身手,令其知你神功,遂可死心塌地。”
归燕然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我也不想当这怪里怪气的邪教教主,但。。。但他们硬逼着我,唉,他们若有疑心,便让他们将我废除吧。”
玄秦也不理他,自顾自说道:“但凡邪教教徒,皆是信奉威能,拜服神力之徒,一举一动,皆有邪气。你若仁义相待,他们反笑你迂腐,你若心慈手软,更是难以服众。你若想令其臣服,改邪归正,便不可示之以弱。”
归燕然听他说道“改邪归正”四字,不由得大感兴趣,说道:“不错,他们以往是做了不少坏事,若我这窝囊教主能让他们一心向善,造福百姓,那就算勉强担当,也还罢了。”又问道:“玄秦兄似乎对这类邪教颇有心得,莫非以往也曾是某处邪教中人?”
不知怎地,玄秦顷刻间变得极为健谈,虽用词简练,但大抵已与常人无异。他说道:“与你一般,也是邪教教主。”
归燕然哈哈大笑,顿生知己之感,问道:“难怪玄秦兄对此这般熟悉,原来与我同病相怜,可惜此处没有好酒,不然定要敬你三杯,以示敬意。不知玄秦兄误入的邪教,又叫什么名字?”
玄秦迟疑片刻,道:“乃是西方一处邪教,后传入中原。其名不足道矣。”
元朝时东西方接触频繁,宗教文化互有流传,西方诸般信仰传入中土,不足为奇。元朝最著名的邪教,便是逍遥宫与光明教。除此之外,尚有不少五八门的古怪宗教。归燕然也不知他说的是哪个邪教,他不说名字,归燕然也不追问,只是笑道:“既然玄秦兄有这般经历,不如大发善心,告知小弟,也好让小弟学学如何处置这等情形。”
玄秦稍稍沉吟,道:“无妨,便说于你听吧。”
此时周遭一片黑暗,归燕然与毒瘴相抗,又想好好听故事,便觉得这无光境地颇不舒服。一扬手,一团大火升腾蔓延,好在空气潮湿,瘴气并不易燃,归燕然找来一堆木柴,燃起火堆,说道:“这是。。。。无形逆鳞掌的功夫。”反正玄秦已经知道他不少隐秘,归燕然也不必相瞒自己武功。
玄秦毫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归燕然讪讪挠了挠头,心想:“旁人见到这无形逆鳞掌,总得大惊小怪,玄秦兄怎地反应平淡?”
玄秦道:“我本是那邪教之中的一员教徒。这邪教在西方颇有势力,不少王国朝廷,都听命于这邪教教主。树大招风,这邪教因此树敌无数,教主虽长得极为美貌,神功惊人,但霸道蛮横,性子残忍,遇上不臣服于她的王国,往往派兵剿灭。我年轻之时,便是邪教中的干将,替这教主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劳。”
归燕然听到“极为美貌,神功惊人”,心想:“这邪教教主,与一千年前身任北海魔教教主的莫忧极为相似。嗯,大抵西方邪教,都是如此。”
玄秦又道:“我父母本是中原人士,练有中原的功夫,传之于我,我便以之杀敌。如此征战多年,终于将邪教最棘手的敌人攻克,得此凯旋,班师回朝。邪教教主大喜,赏赐我无数奴隶金银,更封我爵位,要将一位公主许配给我。”
归燕然喜道:“原来玄秦兄弟以往这般富贵。。。。”话说一半,顿觉不妥,心知他定然经历极大变故,这才流落江湖,孑然一身,性子也变得孤僻古怪。
玄秦道:“我当时不过二十岁年纪,热血鲁莽,又。。。。又心有所属,故而辞婚不娶。反而讨了个钻研教义的职务,一门心思,钻研教主传下的法术奥妙,为的便是。。。。便是留在心上人身边,时时刻刻,能够见到他。”
归燕然听玄秦提到心上人时,语气竟略有起伏,大违平时处变不惊之态,忍不住问道:“玄秦兄的心上人也在邪教之中么?”
玄秦随口道:“便是那位教主。”
归燕然险些一嗓子哀嚎出声,他说道:“那。。。。那教主是女子?”
玄秦道:“他的容貌远胜过世间女子,但他却是男儿之身。但我一直不知,只当他是女子,钟情于他,而他。。。。他也有心戏耍于我,与我交谈之时,一直不点破奥秘。”
归燕然愈发觉得这教主像是莫忧,但玄秦才多大年纪?而莫忧身为教主,那可是千年以前之事,只是感慨世事巧合,如此奇妙。(。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九十六 万骨枯折亲者逝()
玄秦又道:“邪教教主假装对我有意,甜言蜜语,稍假辞色,我便深深为之倾倒,我钻研经文,每有所得,便兴冲冲的前去见他,告知进展,哪怕得只言片语称赞,便如登天堂一般。”
归燕然不曾有过为女子着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