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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伏狐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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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全弟,它又要生了吗?」 
  「啊啊,好像又有根尾巴出来了……」 
  萧桂和太守虽然知道狐狸要生,却没料到它会生过没完,当下又惊又喜,不免有点胡言乱语。他们一族本就人丁单薄,萧桂多年来亦未有所出,如今一下子把孩子抱过满怀,不单是他们,便是佣人也是万般感慨。一时间倒也忘记怀中的孩子是由妖孽生的,单着那一张张皱巴巴的脸面,却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呜!」 
  这种人世之事,狐狸自然没空去管。只见它歇息一会过后,弯腰便又再低头用劲。太守看见它还要生,不禁满心欢喜,低头便朝着那颗湿漉漉的脑袋亲道:「照六,你好厉害啊!」 
  「……朱砂痣。」狐狸趴在太守臂上,脑筋似是清明了半分,抬头便用鼻子点了点太守。 
  「嗯?」太守听声,自然倾耳垂听,岂料狐狸却发出一阵叽呢咕噜的响声,教人一时听不真切。太守见它辛苦,心里也是不忍,可孩子总得是要出来的,摸摸的头颅便好言安慰道:「你再忍耐一下,这可是大功一件!」 
  「小爷恨死你了……」这下子那个声音倒是分明起来了。太守歪嘴正要取笑,霎时陷进手臂的爪子却又教人难以笑得出来。 
  「嗯,让你恨,就让你恨好了。」太守咬咬牙,未几竟是柔声说道。 
  一个疼,两个痛,三个孩子哗哗哭叫,四个下人忙成一团。热水缺了要烧,布巾没了要撕。太守用热水沾湿衣袖,擦在狐狸脸上倒显得份外稳重。狐狸受了他一呵一哄,竟似是舒服了许多,当下眼睛也明亮起来,不像方才那样糊涂了。 


  只是生老四时,狐狸还是没少受折腾。那孩子大概像狐狸那般馋嘴,太守喂进去的鸡汤,想必亦是它吃得最多。白白养成了一个硕大身躯,却不懂得适时报效父亲。只见它压在狐狸肚内,却是怎样用力都挤不出来。害太守看着发急,也不管狐狸在他怀中又扒又咬,用力推着它的肚子便安抚道:「就差这一个了,照六,快好了。」 
  「啾!混蛋,待小爷好了就教你好看!呜呜……」狐狸只觉腹中被人塞进一块大石头,堵得它不上不下,好生痛苦。由是再也顾不得脸面,嘴巴一歪,放声便大哭出来。 
  「乖,很快就好了。」太守也不管自己身上又是鲜血,又是杂草,搂着狐狸便深深把它包在怀内。 
  别看之前三个啾的一声便滑了出来,生这老四却甚费功夫。恰似巧匠斧凿,越炼越是要花费精力才能把成品拿出来见人。狐狸这么一闹,竟是过了一夜,到了将近天明之时,老四的皮毛才稍稍露了出来。 
  旁边的佣人见了,连忙牵住老四尾巴,从外间轻轻施力,想要让狐狸生得容易一点。谁知出了屁股,却卡住了腰身,还是得让狐狸惨叫几声,才真个把那胖小子给推了出去。 
  满屋子人经这一夜煎熬,早就精疲力尽。望见狐狸平和下来,也道终于把一家子给凑齐了。谁知老四出来时候,老五竟也钻了空子乘机溜到人间。也是萧桂把老四擦身时候,才发现它怀中竟抱着另一头小狐。兄弟俩如斯纠缠,亦难怪狐狸这胎生得辛苦。可别看老四是个白胖小子,并蒂而生的老五却让人忧心,不但生出来时未曾哼声,便是被萧桂抱住了,亦久久不能化作人形。 
  「全弟,这小狐……」 
  「来,让爹抱抱。」他们家五福临门,本是喜事,如今说要折损任何一个,太守都不情愿。当下便把老五给抱了过来,细细对着它嘴边吹气,护在脥下保暖。说来奇怪,这小狐一受太守呵护,果然啾啾叫了起来,再放到热水中一洗,竟又似其兄姐般变成婴孩模样了。 
  狐狸躺在太守腿上干瞪着眼,听见孩子不妙,心里亦甚惶恐。这下见着老五活跃活跳,不觉疑虑全消,再看向阖家欢喜脸容,眼皮却越觉沉重,连好好教训太守的功夫也来不及做,转息竟又昏睡过去了。 
   
   
   
  二十 百子图 
   
  狐狸这般睡着轻松,可怜萧府上下人口从此却不得安宁。各种活计乱窜,自是不在话下,这意外惊喜,还真是杀了萧桂一个措手不及。别的不说,先说奶娘。虽说当初就想到狐狸是公的,自己喂不饱孩子,早就让人到乡间把奶水充足的女人请来当奶娘。然而萧桂再是精明,亦万万想不到狐狸一窝便下了五个娃娃,奶娘奶水再多,也是应接不暇。迫不得意之下,头几天只能奶水、米粥掺和着的喂,害萧桂一看到孩子就心疼,说到底他们也是萧家长孙,谁又忍心让娃娃受此委屈呢? 
  再来便是衣服。太守喜获麟儿,自然是不吝啬给孩子们做衣服的。只是这窝娃娃一闹,不说外衣短裤,单是尿布便应付不过来。害太守工馀之际,少不免要帮忙缝补尿布。素来倒霉的卢元当然亦不能幸免,边流着泪边把针扎到自己指头里,低头也学起女红的活计来。 
  不过说到底,这也是件难得的高兴事儿。不待孩子满月,萧府便张灯结彩,大锣大鼓的烧响红炮仗来。顺道通告乡里亲族,他们萧家终于后继有人。狐狸这次连下五子,老大、老四、老五是男娃娃,老二、老三是女孩儿,一时间璋瓦之喜,竟是教太守占过圆满。偏生他长到三十开外,却未曾斛纳哪处人家的闺女为妻,如今莫名其妙的喜获五子,不免招惹好事之徒猜疑。一时席间谣言满天乱飞,或说别看太守长了一张清冷脸皮,骨子里却是个花花肠子,不知在外头留下了多少风流债,如今要一并还起来了。又有人含笑低语说,萧家的人是想孩子想疯了,便是把捡来的当成自己的来养也高兴。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难得是老夫人听了也不生气,微笑以对,就当成是外人妒忌他们萧府的奇缘。说起来外间人养孩子,总要费尽心机取些阿猫阿狗的贱名,好把孩子藏起来,不让阎王爷爷知道他们金贵,将来才好带大。换到萧家处,名字倒是现成的,就「狐大」、「狐二」、「狐三」的叫,这般排下来,「照六」听起来倒像是最小的一个了。 
  如此亦难怪狐狸一听到这个主意便皱眉,努嘴便道:「连崽的名头都比我大,你们还把小爷还在眼内吗?」 
  「这不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太守一听,自是好言相劝,摸着那对三角耳朵,脸上的喜色却是要掩都掩不住。 
  后来待孩子长了一点,太守又按天上七星的名字,依次替他们取名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如此亦有记念与狐狸相遇的机缘之意。说来奇怪,或许真是受了天上星宿加护,此后娃娃们不但长得又快又壮,未及半岁,已能独自坐起。便是生来最弱小的老五,如今哭起来亦声音宏亮,说是由巴掌般大的小狐狸养出来的,只怕旁人还不肯相信。 
  娃娃养得白白胖胖,狐狸自然也过得滋润。不单依常人过月子的例来调养,平日好茶好菜的伺候着,便是到外间走走,也怕它吹风受凉。这般养下来,倒比生产时还要胖得多,连带尖嘴巴亦圆润起来,一张脸几乎不见棱角。只是它养了满脸福相,却总是愁眉不展。高翘的耳朵低垂下来,躺卧时候也把手脚收得密密的,压在身躯下不肯见人,看起来倒比以往显得沉默寡言得多。 
  「哇哇——」 
  它这副模样,太守当然关心在意。这天也是如是,太守告了天假,本是留在家中帮忙带孩子的。谁知哄着哄着,低头却瞧见桌下狐狸那张闷闷不乐的脸皮。「乖孩子,来,不哭、不哭。」他心里狐疑,只得草草呵哄过孩子,转脸便又低头道。「你怎么了?」 
  「小爷哪有怎么的?」狐狸闻声,竟是扭头别过脸去。 
  狐狸这脾气来得古怪,太守只道它是中午没有鸡吃,才会如斯倔强。他心里正转着哄它的法儿,一时孩子又叫,自然便把狐狸先给放到一旁。岂料孩子喂过了,尿布换过了,太守回头过去时候,却见狐狸仍僵立在原地,直直盯着他看。 
  「照六,难道你也想抱吗?」太守搂着孩子,见着狐狸神色古怪,却猜不透个中玄机。 
  狐狸闻声却一下子把屁股转了过来,那对尖细眼睛要看不看的左右飘着,匆匆便甩出一句:「谁要抱!本来是可以叼着的,教你摸了,现在要叼也叼不得了……」 
  「哦?」太守听到它的郁闷声音,却是百丈金刚摸不着头颅。抱紧了老三,一边便屈膝跪在狐狸身旁。「照六,你变成|人也可以抱啊。」 
  「变了人……变了人就不一样了!都教你碰了它们,现在都跟你长一个样了——」狐狸说着,满嘴牙齿不觉便碰到太守膝盖上来,硌得太守声声吃痛,它自己倒吓得退后数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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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守身上受了苦楚,头脑却又清明了几分。你道狐狸在恼甚么?原来是在念孩子不像它呢。都说十月怀胎,最是辛苦。繁衍后代,不单是为了传承宗族,更是把自己的模子给流传下来。越是与自己相似,便越是欢喜莫名,当成是心肝来疼爱。反而难免郁结难解,气在心头了。这本是寻常之理,便是亲如夫妻,少不免亦会有一番计较。可这事放在太守一家,难免会有点有理说不清了。 
  狐狸那边厢生着闷气,太守这边厢倒是笑得开怀。抱了老五往狐狸脸上凑去,放软了声音便道:「可生出来时都像你啊,不都是狐狸来吗?」 
  「哼,现在都一阵人味……」 
  「那你不要了吗?」太守沉声追问,其时老三便一头靠了过去。婴儿的脸软软的,靠在厚实的皮毛上,倒露出一副舒服模样。末了还从襁褓中伸出小手来抓着,拨过了狐狸的胡子,嘻嘻便笑了起来。 
  狐狸受女儿一摸一碰,一对眼睛顿时便渗满了水,正要回头看去,却对上了太守一张笑脸。正是要哮,却被那只大手抄了起来,一下便和孩子鼻子碰鼻子的撞了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太守大笑,合室之内,一屋温馨。 
   
   
   
  二十一 动情丝 
   
  狐狸这醋坛子一翻,还真是覆水难收,里头的醋劲从骨子里源源不绝地渗出来,越发变得不可收拾。便是平日太守逗着孩子玩,它亦不甚情愿,时时守在太守脚边要闹。明明四肢俱全,也像个残疾的一样要人照顾。或是说自己的水缺了,或是说零嘴没了,种种要求层出不穷,就要看见太守为它两头乱转,才真个安心静下来。 
  若是寻常人家遇到这种事,当丈夫的想必早就恼火了。可太守到底是非常人,看他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便知道他对种种辛苦毫不上心。偶然嘴角还会漏出一丝享受的气氛,偷眼看向狐狸,似是对那妒忌模样恋恋不舍。有时候狐狸安份了,他还不乐意呢!故意抱起孩子又亲又摸,就要逗得狐狸闹他,才又哈哈大笑出来。 
  他们一家子的日子过得既平常,又惬意。太守有了家累,人亦比往常要稳重许多。先是改了云游四方的爱好,不比往时总像脱线风筝般四处乱窜。于公务上亦越发用心,最近便是卢元不交代,亦会乖乖把案头上的宗卷看好,批核审阅,更是一丝不苟。吓得卢元额角冒汗,赶紧捏了自己一把,就怕到头来一切只是一场幻梦,醒来黄梁米饭都熟透了。 
  然而狐狸此物,却真如定海神针一般,从此便把太守心中汪汪思潮给平复下来。这夜也亦如是,太守炳烛值夜,独留在衙门中处理公文。这情境若放在数月以前,只怕差役们都会以为自己花了眼睛,被妖魔迷了心智才会到这种幻象。可如今大家看到太守专心致志的模样,除了涕泗纵横,感慨一物降一物以外,还能说甚么话来感谢上苍呢? 
  不过旁人心中所想,太守到底未能感知。只看他执笔往纸上一勾,一卷便又完满解决,正想喝口茶水歇息之际,忽然却感到大腿上一沉,暖烘烘地把双脚都温暖起来。太守正是惊异,低头一看,才发现腿上不知何时生出一团棕毛来。转睛再往旁边一瞧,还见到椅上被搁了一包凉果,当下不免会心微笑。 
  「怎么就走来了,难道是来给我送夜宵的?」太守拨着那双三角耳朵,边笑边柔声道。「都这么晚了,是谁陪你走过来的?」 
  「哼,这点路小爷还不会走?」狐狸翘首,模样却是极为神气。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走到一半被困在鸡笼子里,才会一直让人跟着送到衙门里来。 
  太守闻言,也只是淡淡微笑:「嗯,照六能认路了,那自然是好的。」 
  他这般答应一声,回头又再埋首于公文当中。狐狸伏在太守腿上,先是烘暖了左边身子,然后又再转过右边,未几便把肚皮朝天翻出,一副穷极无聊样子。见太守还不甩它,便又露出爪子把凉果扒了过来,放在嘴里咬得嚼嚼有声,煞是一副滋味模样。 
  太守听见它吃得香,不觉便失笑而出:「哎呀,那不是送我吃的夜宵吗,怎么倒自己先吃起来了?」 
  「谁说小爷是送你吃的?我是怕等着无聊,才让小胖子给我包的。」狐狸啧一声,似是怕太守会跟它抢一般,爪子牢牢地便把凉果给压着。 
  「哦。」太守随便应了一声,提笔又写了几字。想着又觉不对,突然灵机一动,浑身闪过一阵激灵,刹时把双目都照亮了。「照六,你在等我回去?」 
  狐狸闻声竖起一对耳朵,眼睛定定看着太守,一副欲语还休模样。一时间竟连嘴边的酸梅也顾不得了,就任由它扑通一声掉到地上,滚动着便从椅脚处消失。太守望见这情态,心里也甚了然,只是嘴上还不肯饶过狐狸,寻根究底的便问了起来:「今天是怎么回事了?平常也不见照六会等我回去睡觉的。难道是想我了吗?」 
  「谁、谁想你!」狐狸猛喝一声,正要从他身上跳开,不防却被太守抓住腰身,一下子要逃都逃不了,只得急嚷嚷的张嘴道。「都怪朱砂痣你平常总哄着狐三,现在你不在,她想你了,每天夜里哭过不停,吵得小爷都没法睡。不要谁要来找你啊!」 
  「哦,那么狐大、狐二也想我吗?」太守边喊着孩子的小名,边把鼻子凑到狐狸脖子旁嗅着。 
  「……想、想吧?」 
  「狐四、狐五呢?」太守俯首,便把脸擦到狐狸的毛上磨蹭着。 
  「也想吧?」 
  「呵呵。」太守轻笑两声,双手托着狐狸圆圆的脸面正对自己,一边便凝视着它的眼睛道。「一二三四五都想,那么就只有『狐六』不想我吗?」 
  狐狸噤声,稍稍把脸别过,过了好一会,才又弱弱地答了一句:「小爷又不叫『狐六』。」 


  「对哦,你是照六……」太守淡淡一笑,这么应了一声过后,少不免又是一阵亲亲抱抱。 
  狐狸教他这般抱着,却是心烦。原来萧太守素来清心寡欲,这般亲亲摸摸一轮也就满足了。是以同寝以来,顶多也就是和狐狸亲亲嘴巴。狐狸可就不同,这百年来穿插花丛,也说得上是风月老手,被他这般挑弄一番,早就憋得难受。加之太守阳气极盛,熏着也把人酥软了,谁还能一本正经的当起柳下惠来?当下再也忍无可忍,匆匆念了一通咒语,冒起烟气来竟又作变化。 
  「哗!」太守本把它搂在怀里亲着,一时不防怀中的小东西变成了个柔软身躯,往后便与狐狸一同摔成滚地葫芦。 
  狐狸受他一吓,先前变出的一副娇柔样子也就不成形状,转瞬竟又变回昔时最痛恨的模样来。太守压在地上的壮汉,不觉抿嘴一笑,一时间也忘了礼教规范,幕天席地的,搂抱着那结实的身躯便道:「照六怎么就变成|人了?原来是如斯想我?」 
  「才不是。」狐狸嘴巴上不情愿,一双手却在太守背上烫出两个掌印来,牢牢地勾着人的魂魄不愿松开。 
  太守感受着背上力度,不免心急情动。一下便伸手探进狐狸衣襟,隔着衣服便亲吻着底下的褐色颗粒。那根舌头直骚得狐狸身上发痒,不觉嘻嘻笑了出来,掌心一边贴向太守脸面,一边便喃喃道:「明明就是朱砂痣你自己想死我了……」 
   
   
   
  二十二 枕天地 
   
  「说得对。」 
  太守的脸皮暖热,双目含情,一口馨香浅浅溢出嘴唇,教人一尝便觉得里头满嘴香甜。狐狸收回舌尖,与太守对目沉思。正想作甚么俏皮事儿,霎时腰间一麻,竟是被对方捉到了痛处,任由太守的手指贴在腰上呵痒不断。 
  「哈哈哈,笨——笨朱砂……痣……」狐狸笑得嘎嘎倒地,自是不甘受制,转身便要从太守身下逃开。 
  太守倒是机灵,眼捷手快的往它衣领一拿,竟是把那件棕色衣服给剥了下来。他既已陷了先锋,往后攻城略地,自是无往而不利。只见一根衣带簌簌自手上滑开,两个颗粒无声便被捏在指节之间。狐狸心惊,正恐怕胸前两点会就此被采摘下来时候,压在背上的力度却又教人动弹不得,反抗不能。它又是急、又是气,正想破口大骂,迅即又被点染在背上的嘴唇给平复下来。 
  「朱……砂痣……」狐狸轻轻从齿间擦出颤音,拨腿便往身后的太守勾来。 
  太守此生只识狐狸滋味,哪里抵得过它这番劝诱?当下便把狐狸翻了过来,低头要去观赏那片撩人景致。只见平坦的胸膛上横生两点,绷紧的肌理把那身棕黑肌肤映得油光水滑,浑身矫健轮廓顺着呼吸轻轻颤动,煞是一副可口情状。再往下看去,便见到狐狸双腿微张,里头一个物事垂搭在腿上,在衣摆下若隐若现的露出头来。似是娇憨至极,正等着让人拉着哄着劝着拖着出来呢。 
  「照六。」太守见状,自然不甘后人,伸手拨开碍事的衣摆,一下子便把它的宝贝捉紧。只是那片湿热沾在掌上,接下来又该如何动作? 
  也不知是平常看卢元的闲书多了,还是情之所致,自然成事。太守沉思半分,过后竟是头颅一低,张嘴便把狐狸的根茎含住,细细从顶端舔弄下去。受他嘴巴一湿,狐狸自是叫得更响。别看它出入风月久了,竟是从未有过这般让人关切疼爱时候。如此亦难怪狐狸不经折腾,须知道媚人者素来百般婉转,也只为偷得一点精气元阳。燕语鶑呼、柳腰轻摆,也只是伺候人时的情趣,便是练得百般圆熟,总与心里所感隔了一层。说到要弄得对手烫贴服软,便更是费煞功夫,哪里能顾得上自己享乐呢? 
  「啊哈!」是以太守舌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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