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美连忙望向别处,笨拙地抬手指向二十码外的岔路口:“莲华!我们该走哪个方向啊?”
“不知道。”莲华无聊地望了望岔路口,耸肩,“不过我身上刚好有硬币……”
“不要开玩笑了,已经九点半了啊。”
“是啊是啊,可是迷路了我有什么办法?”
然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现在已经站在交叉口了,她是完全不晓得方向的,可在这种节骨眼上莲华这家伙还是一点不正经。她只好无奈地转身往右边走:“那我就往这边走了。”
“喂!错了!”
CHAPTER 8 自由的飞翔
——在这没有边际的天空,你就是我自由飞翔的翅膀。
水从头顶刷刷地冲泻下来,他仰起头,任温暖的液体飞溅到宽阔的额头,覆盖住他冷傲英俊的脸,桀骜的褐色鬈发重重地垂在脑后,黏在流畅的颈项。
双手抵在浴室光滑的墙上,他突然觉得已没有力气支撑这个强健的身体。水雾弥漫的镜子里隐隐现出少年高大帅气的轮廓,漂亮火热的身体,曾一度只对速度痴迷,现在却变得不受控制,会突然全身僵硬不知所措,会突然好像周身有电流蹿过!
下午在学校附近看到的那一幕,她单薄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全世界最无药可救的傻瓜,因为他真的……
就快要飞奔去她身边了……
好奇怪,好奇怪,她的存在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水温暖温柔地包裹住他的身体,他摊开双手,却抓不住它。
然美回来的时候,客厅的沙发上扔着猎的背包和机车外套。
咔嚓,她回头,浴室的门开了,猎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和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走出来,脖子上搭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从她身前擦过时,沐浴后的热气蓦地扑散到她面上。
她恍惚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猎的情景。
那时她提着行李,一个人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接她来的司机大叔有急事出去了。十分钟以后,她还傻傻地站在白色沙发的后面。
然后就像现在,浴室的门突然开了,她好奇地转过头去,陌生英俊的男生走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发,褐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像牙白的皮肤上挂着水珠,散发着湿淋淋的热气,他光裸着上身,牛仔裤的拉链也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低腰的白色底裤,然美来不及收回视线,脸刷地红到了耳根!
然后客厅里蹿起一道惊人的狮子吼:
“喂!!你——”
猎的话没吼完,因为只吼到一半,她已经被那气势吓得仓皇地退后好大一步!害他反而有火发不出。他恼怒地瞪了她半天,才想起裤链还没拉上,很气愤地命令她背过身去。
然美老实地转过身去,过了很久也没听见那个男生再叫她转过来,当她悄悄回头的时候,客厅里早已只剩她一人。
她捂着怦怦跳的胸口:好……凶的男生!
在她的家乡,男孩子们虽然也会很淘气,但她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凶的男生!虽然……他长得比她所见过的男生都更帅气更漂亮。
想起妈妈曾告诉她的,然美在心里强烈地祈祷着,这个凶巴巴的男生千万不要叫陆然猎啊!然而事往往不如人愿。
猎改不了裸身的习惯,他在家里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突然为了一个平白冒出来的陌生女孩,不得不改变十七年来的习惯,而他自然把所有错都归结到然美头上。
于是,然美便被猎这样那样地瞪着过了一个暑假。
她几乎不敢奢求他会喜欢她,只要不被过分讨厌就好了。
那个时候,他们就是那样,很率直地彼此对抗或躲避着。
然美凝视着猎高大的背影,为什么现在,在相处了那么久以后,反而还掺杂了许多不协调的因素呢?
“猎,今天下午谢谢你。”无论如何,想要和他说句话。
猎背对着她,利索地套上衣服,刺啦拉上拉链:“谢我什么?”他转过来,睨着然美,“我该帮你的不是吗?谁叫我们是一家人?”
他昂着下巴,态度依旧高傲,语调冷嘲热讽,然美听得出,他一点也不喜欢他们是家人这个事实。或者说,一点也不喜欢她是他姐姐这个事实。
“头发是怎么回事?”猎冷眼瞥了瞥她的短发。
“哦,我觉得这样会凉快点,所以就剪了。”都已经立秋了,现在才来剪头发,想想这个回答还真是有够蹩脚的。
“是吗?”猎挑了挑眉,毫不费力就看出她在撒谎。她总是在他面前撒谎!他不得不习惯她专门用来对付他的言不由衷。
然美沉默的时候,猎已经穿好衣服,弯腰拿上背包,没入黑夜里,还是只留给她背影。
又要彻夜不归吗?然美有些无力。门外传来父亲回来的声音。
出门一看,儿子和老子又在半路狭路相逢。陆乔下了车,沉着一张脸,和他一起下车的那个瘦瘦的年轻人很客气地跟猎打招呼,得到的只是漠视。
“又想出去?”陆乔没好气地瞪着自己桀骜过头的儿子,语气里是父亲不容抗拒的权威,“今天开始晚上你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什么意思?”猎疑惑地蹙眉,“还有,”他随手指了指陆乔身边顶着他表哥头衔的男生,却不正眼看人家,“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陆乔懒得解释,只转身对外甥说:“车子就在车库里。”
看着父亲和那个唯唯诺诺的表哥朝车库走去,猎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愤愤地扔下背包追了过去。
“猎!”然美也不安地跟去。
“哇,好棒的车!”年轻人兴奋地打量着重型机车。在车库不算太强的灯光下,火红的机车光亮如新,通体散发着火似的荧光,看得出骑它的人有很用心的照料。
“喜欢今天就拿走吧,”知道自己此刻脸色不太好,陆乔勉强笑了一个,“送给你了。”
“真的可以吗?伯父!”
“你敢碰它一下试试。”冷酷的声音发自车库门口,猎高大的身子立在半暗半明的地方,浑身透着一股暴戾。
刀一样的目光戳得那位表哥背脊一凉,不自觉地退开了一步,他看了看陆乔,又畏惧地望了一眼怒火中烧的猎,识相地告辞:“伯父,我看我还是以后再来吧。”
然美同从车库里匆匆而出的表哥擦肩而过,不敢相信父亲竟然要把猎最心爱的机车送人。也难怪猎会这么生气了。
“为什么?”猎难得地保持了冷静,脸上却刻着被背叛的痕迹。如果父亲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他绝对绝对无法原谅!
“还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检讨一下自己?!”陆乔严厉地喝道,“你现在变本加厉地每天去飚车,深更半夜也不回来,有时候甚至一整晚在外面玩命!”他生气,他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却是害怕。“你以为躲躲藏藏我和你妈就不知道你上次赛车受伤的事吗?”
猎怔住,感到的是更大的背叛,他转过身来瞪住然美,声音从牙齿里狠狠磨出来,“你出卖我?!”
然美木讷地摇头,无辜地承受着猎更胜一筹的怒火。
“不用怪然美,她没出卖你。是兰姨发现后告诉我的。”陆乔平静地替然美解了围,既痛心疾首又失望透顶,“你不但自己学坏,而且还拉着无辜的然美跟你一起撒谎!简直是无可救药!”
“然美,然美,然美……你张口闭口都是然美!”猎受不了地冲口而出,怜悯又自嘲地望向他的父亲,“其实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看到她就会想起你喜欢的人,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会魂不守舍!会……”
“住口——”一个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像被打蒙了似的,猎偏着脑袋,好半天没有吭声,然后他转过头来,脸上挂着疲惫不堪的苦笑:“那就让我走啊。”
刚刚父子的一席对话,让然美只能震惊地伫立在后头。
陆乔压住滔天怒火:“你哪里都不许去!机车是我买给你的,我也有权收回来!”
猎冷笑着开口:“我早知道会这样。”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金卡扔到陆乔跟前的地上,“上面是三千块,剩下的我以后会还给你。”
轻慢的态度让陆乔大为光火:“你哪来这么多钱?!是赌车赢回来的?!”
猎从然美手里粗鲁地扯过背包,回头看了陆乔一眼:“我只是想告诉你,假如用钱就可以摆平一切,我也会。”
极尽挑衅地说完这番话,他跨上机车,发动引擎。
然美担忧地望向父亲,陆乔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好!有种你就不要回来——”他蓦地朝机车尾灯的方向大喊。
夜深人静,然美清醒地躺在被子里,终于还是决定坐起来。轻轻打开房门,赫然发现楼下大厅的灯是亮着的,她听到父亲和母亲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其间曾不止一次提到她的名字,她的心忐忑不安,不晓得该不该马上退回到被子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寂静的夜里,若梨的声音虚软无力:“自从那个女孩来了以后,一切就都不正常了。”
“不要胡说,这跟然美有什么关系。”陆乔烦躁地猛抽了口烟。
“还说没有关系?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自动站到她的立场上去了。”
“若梨,”陆乔语重心长地望着妻子,“当初你明明也同意接然美过来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善解人意,但现在为什么连你也……”
“我答应你接那个女孩过来,是因为不想你对她们母子一直背负着愧疚。”若梨正颜回视他,“每一次猎过生日的时候,或是我们三人聚在一起庆祝的时候,你都是心不在焉,你从来没有注意过猎不开心的表情,我以为让你补偿你就不会再那么三心二意,会稍微用心对待我和猎,可是,结果证明我想错了。”
冷静理性的腔调让陆乔哑口无言。
“猎的性格是不好,所以你嫌弃他,可是你要知道,他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的忽视。你是给过他很多物质上的东西,机车也好,手表也好,名牌的衣服也好,但他从来就没有感受过父爱。”
“你这么说不公平,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他?”陆乔疲惫不堪地摇头。
“陆乔,爱若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那就根本是不值一钱的东西。”铿锵的一句话,仿佛判了陆乔死刑。若梨审视着她抬不起头来的丈夫,眼神疏离,口吻失望,“我曾经也想好好爱护猎,但既然你根本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不如干脆放弃他吧,让他跟你父亲一样,成为杀人凶手好了。”
“若梨!!你在说什么?!”陆乔惊恐地站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残忍!她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儿子做报复他的砝码?!
“你本来有很多机会,但现在我累了。”若梨冷漠地起身,仿佛心意已决。
杀人凶手!
然美背贴着房门,刚刚听到的这四个字在脑海里一阵轰响!猎的爷爷,也就是她的爷爷,是杀人凶手吗?黑暗中,这个突然听到的消息像个晴天霹雳。
猎……他知道吗?知道自己的亲人是杀人凶手?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亲生母亲放逐吗?这对无辜的猎而言是多么残酷而可怕!
不会的,母亲她不会真的这么想的,猎毕竟是他的儿子啊!她能感觉出那位夫人是真心爱他的,虽然她的态度总是很冷漠,但她真的真的是爱着猎的。
可是,如果……万一……真是这样的话,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突然闯进来的她。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一点勇气都没有了……
早上,厚厚的雾降临这个城市,预示着今天将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第一节课的气氛照例无精打采,课堂上呵欠连天,只有老师在讲台上带劲地讲解着:“接下来:我们套用这个公式……”粉笔在黑板上发出清脆的书写声。
然美呆呆地握着笔,眼睛盯住笔记本,半晌没有动静。吃早饭的时候,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父亲和母亲已经出门了,只有兰姨告诉她,父亲因这周末要出席一个国际论坛,无法陪她去上坟。她静静地点了下头。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了。
旁边的明娜不安地留意着她。
“……陆然美,陆然美!”
直到紧箍咒不快地提高了音量,然美才回过神,赶紧站起来。
“你怎么回事?一节课都在走神。”紧箍咒在讲台上严厉地审视她,“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然美手足无措地拿起面前的课本,看了好半天。
“陆然美!”紧箍咒突然大发雷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上的什么课?!”
全班哄堂大笑,然美怯怯地抬头看向黑板,才意识到这节是物理课,她手上拿的却是数学课本。
紧箍咒被气得够戗:“第三节课完了到我办公室来!”
然美埋头坐回位置上,微微地有些难堪。
课堂秩序刚一恢复,班上的不安分子又开始例行的嘲讽:“一定是在两大帅哥之间犹豫不决吧!”
“要是我就选择莲华了,沈流光那神经病,没什么好考虑的嘛。”
“我是第一次看到同时交往两个男友却没被甩的人哎!”
啪的一声!明娜将课本使劲扔在桌上,不耐烦地嚷道:“嗡嗡嗡的!还要不要人听课啊!!”
叽叽咕咕的人这才都噤了声。
黑色的机车又一路驶进校园里。
莲华停下机车,扯下安全帽,朝操场上的人影喊去:“然美!”
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孩仍只抱着膝盖坐在单杠下面,静静地发呆。
真服了她了!“陆然美——”他扯着喉咙又喊了一声。
这回她好像听到谁在叫她,怔怔地抬头望过来。
正巧有人影挡住了莲华的视线,他咒骂:“快点滚开啊!”
那人急步跑开,然美已经朝招呼她的狄仁走过去。
什么智商?!莲华气大地跨下机车,管它现在是不是上课时间,他要过去把那笨蛋抓过来好好教训一顿。
“莲华——”身后有魔音袭来!
他下意识地转头,当下就后悔了,一个重重的女式挎包正中他胸前。
秦琴乘胜追击地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来上学了不去教室在这里溜达什么?!”
“你有毛病啊?!我不是正要去上体育课吗?”莲华把包扔回去,火大地吼。
“体育课?你跟哪个班的上体育课?”秦琴一挑眉毛。
莲华脸皮厚地笑笑:“五班。”
“我什么时候批准你转班的?”
“哦,我不是五班的啊。”他笑着揉揉被掐得生疼的胳膊。
“跟我回去!”
莲华只好认命地被秦琴领走,离开时还不忘回头朝操场上迟钝的然美啜了声:“回头再收拾你!”
“你要收拾谁?!”长指甲的手指再用力这么一掐。
他痛得嗷嗷直叫:“你温柔一点!!……好不好?”
第二节体育课下了以后,然美心情复杂地走回教室,路过猎他们班上时,她犹豫着往里面瞧了一眼,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空空的一片,只有秋天的阳光洒在桌面上。
明娜在过道那头担忧地望着然美的身影,然美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那个笨蛋是不会无端地这样心神不定的。哎,说了半天她还是没法丢下她不管啊!
她一口气跑到六班,找到正趴在桌上睡觉的莲华。
“兔崽子!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大嗓门女王一掌击在莲华桌上。
教室里的人集体注目起来,为这句问话里的潜台词。
莲华皱眉抬头:“你受什么刺激了?”他推开桌椅,慢吞吞地站起来。
莲华的身高优势总是能让明娜恨得牙痒痒。她倒不是受了刺激,只是一激动起来说话就有点没逻辑。
“一定是你欺负了她,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莲华嗤笑:“嘁,说得好像我弓虽。暴了谁似的。她是谁啊?老是她她她的……”他顿住,马上便意识到了,表情正经起来,“然美吗?她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所以才来问你啊!她一副痴呆的样子,紧箍咒还叫她下节课后去办公室呢。”明娜的语气软了几分,看样子,莲华也是一头雾水。她又不好亲自去问然美,总觉得之前一直冷落好友,心里不免有些歉疚。
抬头,看见莲华轻蹙着眉,她掉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沉思者的表情还真是不衬他。
楼梯拐角处,两个男生正抢着一罐可乐。一不小心易拉罐脱了手,咕噜噜地滚下楼梯,蓦地撞上一双脚,里面的液体溅到来人的裤脚,干净的牛仔裤染上褐色的痕迹。
两个男生战战兢兢地看着站在下面,脸色阴郁的莲华。他沉着脸朝石化的两人勾了勾手指。
二人灰溜溜地下来,站在莲华跟前,低下头,开始自动地搜刮起自家口袋。
五十多块钱递上来,莲华只瞟了一眼:“钱我不要。”
“啊?!”两个男生张大嘴,面面相觑,心想这下有得受了!面对捉摸不透的莲华,不由双双打了个寒噤。
“我要你们帮我个忙。”
第三节课后,办公室里,紧箍咒紧拧着眉头看着面前不发一语的然美,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陆然美,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成绩在下滑?”他翻出测验的成绩和作业本,“测验就不说了,连作业也是一塌糊涂,好像压根没上过课似的。”
“对不起,老师,我以后会注意的。”
紧箍咒咳嗽一声,谨慎地问:“……你和莲华在交往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然美点头,准备承受任何责难。
秦琴抬头偷瞄这边,不由替她的准儿媳(已经把莲华内定成儿子的某女)捏一把汗,浪漫就浪漫吧,怎么也不能让紧箍咒抓到把柄啊,这下肯定得没完没了了。
没想到紧箍咒自我感觉很良好地来了一句:“是那家伙逼你的吧?”
秦琴实在憋不住了,起身插话:“主任……”
“你坐下,秦老师,我是在问我的学生。”紧箍咒头也不回。秦琴悻悻地坐下,注视然美的一举一动,这女孩该不会为了自保回答“是”吧。虽然换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