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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朵朵一水杯挥了上去。
手僵在半空，没了声响。
微微狠狠得攥住朵朵的手腕，说，“你这招早过时了。”
朵朵精致的脸颊突然扭曲起来，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让她面色铁青。
“我劝你还是在我面前乖一点。别惹毛了我，我可不保证哪天在吕姑娘面前说了嘴，说您家的朵朵啊，骚得跟妖精似的，随便裤子一脱就让男人找洞钻……”
“微微你……怎么知道……”
微微松了朵朵的手臂。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你放心，在你得罪我以前，我不会告诉你妈的……”
朵朵闷哼了一声，说，“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然后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微微觉得有点累。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一种微妙的关系。有人可以一见如故仿佛八百年前就拜了把子，有人彼此讨厌第一眼就可以从各自的毛细孔中找到与生俱来的仇恨。
很显然她们属于后者。与生俱来的厌恶着彼此。在这个夜晚，这样一场关于*的话题，让她们有了交集。这个交集无需煽风点火，没有升温直接步入高潮。
还有那个叫林子凌的男子，长着一张让女人上瘾的脸，他会不会是一种慢性毒药，尽往女人的五脏六腑里灌。
林子凌，林子凌……
“啊！”微微突然大叫一声。
“……他叫林子凌……”
然后腾地从沙发上跳起，飞快得冲出了化妆间，也随着朵朵的踪影，消失在空气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8。躲在黑暗里的游戏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黑色的眼睛将你领进黑夜里的黑暗。我用黑色的枪把你射杀在黑暗里，让你躺在别人都看不见的黑暗里。呵，我就这样按部就班地把你们安静地杀死。”
你玩过躲猫猫吗？这是躲在黑暗里的游戏。
北北早上起来的时候，按掉了李欣然的第十七通电话，此刻他就像躲猫猫一样躲着她。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香江流传着的一首歌谣：
一，二，三，躲猫猫
你扮老鼠我当猫
躲啊躲，逃啊逃
于是你跑到外婆桥
外婆桥，独木桥
小女孩啊摔下了河，救了只猫
猫啊猫，吓了一跳
装嫩的老鼠躲不过猫
……
那时候北北总是躲在七七的背后，当七七数完三，转过身来就能看到北北那张温柔的脸，然后七七会泄气一般坐在地上，怪叫道：“你无聊，死小孩。”
北北就半蹲着抚摸着七七的脑袋，说，“我怕你找不到我呢。”
声音温柔地让人骨子都软掉了。
然后七七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掉。留下北北一个人在平湖公园。北北看着七七的背影，云里雾里。然后喃喃地说，“这……是不玩了吗？”
于是七七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要攥着北北来平湖公园躲猫猫。因为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数完三然后转过脸将情绪写在脸上，最后大声喝道：“死小孩，你无聊！”
这成了她发泄的借口，北北是她解气的出口。
有一次七七数到三，然后转过脸，刚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发现视线里没有了北北的身影，整个平湖公园只有肥胖的鸽子。他们发出古古古的叫声。像是在告诉七七，北北，不见咯。
七七突然觉得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往日里习惯了的那张温柔的脸，突然消失不见。仿佛内心被掏空了一样，失去了安全感。她竟然没有了游戏的兴奋。慌张的大叫，“戚城北，你出来……”
诺大的平湖公园没有一丁点回声。让七七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鬼片，整个游戏场里没有一个人，全是风的声音，它们呼啸地吹过，仿佛在惊叫，噢，你找谁，跟我来。
……
七七最后像是丢失了玩具的孩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得那么凶。傍晚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北北的家走去。她很害怕自己把北北弄丢了，然后当着大人们的面宣告这个悲剧。于是许妈拿起砖头，砸自己的脑袋。戚尚生抽出一把匕首，自己经脉尽断……
七七越想越急，怕自己平常诅咒北北太多，他终于变成了死小孩，在她的耳边奸笑，“许七七，你也要变成死小孩。”
……
七七推开门看见北北端坐在饭桌前，许妈忙给他的饭碗里加菜，他吃得狼吞虎咽。顺便抬头看一眼七七，笑着说，“你看，我都说了怕你找不到我吧。你不知道我玩躲猫猫最厉害了，你要找我，找不着北。哈哈哈哈哈……”
北北边说边笑边喷着饭粒。看着七七丢了魂的脸。更想笑了。
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七七的脚步声像是雷打的响亮。噼里啪啦的节奏像是春雷后的雨点。
许妈愣在一旁，尴尬的看着戚尚生和有些人说，“这孩子，就这么走了……”
北北看着那被关上的房门，也是一脸木讷。
“怎么又生气了，我不躲你发脾气，我躲起来你又发脾气，到底是怎样嘛……”
说完又一筷子夹起红烧肉往嘴里送。
……
19。你搭台，我睡觉
“干嘛呢。”七七打断北北的思绪，闯了进来。
“学习。”
“哟，学得这么神秘。该上学了。”
北北从七七的书柜里取出今天要用的书本。
“干嘛，那都是我的书。”
“我昨晚可没有预料到有家变这出，所以当然不会准备好今天的行头到你家睡。何况，对你来说，上课有书没书都一样。”
七七一把揽住北北的肩膀。笑着说，“哟，会拿昨天的事当玩笑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悲剧还不够激烈呢。”
北北鄙视着七七，说，“你再揭我伤疤我就让你的悲剧激烈点。别扯了，要迟到了。”
“啧啧啧，你爸和你妈吵架呢。”
北北一本书砸过去。七七吐吐舌头，北北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几天我就住你这了。”说完抱着书就往外走。
“你金碧辉煌的家变成伊拉克难民营了哦……死小孩居然见死不救……喂……居然不搭理我……不对啊……死小北……你住我这我睡哪……”
……
灭绝已经忍无可忍。她正对着黑板背对着大家。一只手摁在黑板上的粉笔头突然断裂掉。很显然周围已经嗅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灭绝身体的颤抖就像一个巨大的炸药包，导火线在她脑袋上噼里啪啦地响。引线越来越短……
“许七七！戚城北！”
砰！炸了。
周围唰地低下了头。整齐划一地跟派兵列队似的。
空气凝固下来。没有任何人在回应。所有人都斜眼看着趴在桌上睡死过去的许七七和戚城北。
特别是七七，脑袋趴在书桌上，将嘴巴张地大大的。口水蔓延在历史书的书皮上，以此证明她睡的不知死活。其实大家早对七七习以为常，这个可以在书桌上睡地死去活来的家伙，四季如一，南国春梦。就算是灭绝的课她也毫不理会张牙舞爪地趴着，睡着，梦着，被敲醒就站在门外罚站。罚站的时候，就那么站着，睡着，梦着。北北曾经在窗沿边看着七七站在门外眯着眼睛的表情，她耷拉着脑袋又伸直了脖子，嘴巴微微地叭着。
北北就很好奇，七七这个生物，是否是遗传了蛙蛇的习性，可以无时无刻地睡着，她是多么的不够睡，还是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刺激的事情，于是在翻来覆去的醒来与冬眠中将梦延续下去。
七七在灭绝的课上睡觉，这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能让灭绝爆炸的，一定是北北。
所有人看着北北姿势更换的频率，似乎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北北显然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不像七七那样睡的淡定和从容。他只是迷糊中感觉到脑袋把手臂压得失去了知觉，下意识换个姿势。
大家实在没有见过一个盘踞在年级前五的乖小孩，居然在灭绝的面前肆无忌惮地睡觉。就连灭绝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自己怀胎九月的孩子，孜孜不倦地胎教了九个月，突然在第十个月被困死在胎盘里，这个突然实在来的太突然了，让灭绝都不知道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当灭绝忍无可忍爆炸的时候，声音的分贝就像狮吼功一样能把水杯震裂的时候，北北也只是猛地坐直了身子，然后迷糊地看着四周，双手揉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事不关己的样子。而七七更猛，趴在桌子上叭着嘴巴。仿佛全世界没有一丁点声响。口里还一个劲的说：“金城武，你别和刘德华抢我，我爱的是周杰伦……”
……
放学的时候，七七生气异常地走在北北前面，始终和北北拉开一百米的身距。北北想要追上去，七七就加速往前跑。还不忘大声怪叫，“戚城北，你要再在我一百米的范围内，我立马向警察局报案说你意图强 奸……”
北北乐了，说，“你干嘛呢……犯得着吗……”
七七突然转过身来，指着北北示意他站住不许动。然后骂到，“死小孩……我家的床被你霸占了就算了，到了学校也不让我睡的安宁。你说我睡觉吧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灭绝都习惯了，你一个灭绝眼里的海绵宝宝居然瞎凑热闹……你这不是明摆着拖我下水吗……你没听见灭绝在办公室里当着全年级的老师面指着我的鼻子说，就是你带坏戚城北的……多难听啊……”
北北哈哈大笑，说，“都是你家床惹的祸，你看你，十年如一日地躺那张床，到头来还是要跑到学校里睡。我只不过一日如十年，睡一日就跟你睡了十年似的，一样的让人犯困呢……”
“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回你自家去！”
“嘿嘿。”
“不准笑！”
“嘿嘿。”
七七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砸了过去。
……
北北摆出一副缴械投降的表情，说，“不闹你了。这么着，你还睡你的床，我睡沙发。只要你不赶我回家就成。”
“还有……七七，原来，上课睡觉，挺过瘾的。”
说完北北飞快地掠过七七，冲在了她的面前。
“你去死……” 。。
20。代全世界的女人糟蹋你
微微站在长长的走廊上，看着斜下方操场上的人流。足球在湛蓝的天空上飞来飞去，像是长了翅膀的圆圆的脸。笑着和她打招呼。你回来了。
微微感慨地想，好久没有回来了，还是学校好啊，就连天空都这么的干净明亮。
微微又看了看长廊的尽头的公告栏，上面有北北获得营养主题作文一等奖的例文。标题特别显眼：常喝牛奶的人，才能变成牛人。
微微几乎要笑出声来。心想北北还真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还有那群道貌岸然的评审是什么样的眼光啊。
要这么说，常吃鸟肉的人，不就成了鸟人么？
想起北北，微微突然内心又冒出一股纠结的惆怅。她总是想起那年被开除的情景。北北站在校门口看着自己被张楚成拉扯着离开的样子。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深怕别人的眼光里透露出鄙视的目光。他难过的表情被微微放大了好多倍，就像镜头回放了一百遍，一千遍……翻来覆去地一遍遍。
有时候微微经过火车轨道的时候看见迎来的北北，多想冲到他面前说，我辍学不是你的错。别难过。
但是她怕她说出口后北北会更加难过。这块扎根在彼此心中的伤口。经过多年以后已经结成难看的血咖，没有什么可以去除掉这块疤。所以，没有任何一句安慰的话能让北北对那次的事情心安理得，置身事外。于是微微宁可不去触碰那道疤痕。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记忆是最分生的容器。
微微看着时钟。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刚想点上就看到正对面的“律己”横幅。在思索了一会还是走到了楼道上，点起火来。
火还没灭，就看见从楼道上一跳三格的林子凌。林子凌显然被下面的微微吓到了。当他的身子凌空而跃的时候，眼神刚好对接到微微。于是他差点没从楼道上摔下去。
更加狼狈的是。林子凌的视线里，微微的身影越来越近，她的拳头也越来越近，然后就像摄像头摇晃不止一样，脑袋炸开了花。
林子凌摸着脸颊。还没有弄明白微微刚才的那一拳意味着什么。视线里又一个拳头挥过来。
操。林子凌怪叫一声。凶狠地说，“我最恨别人打我脸了。管你个球，女的，照打。然后飞一般从了上去。”
于是两人开打。尘土飞扬。
……
一直打。一直打。
那一天微微觉得打得很过瘾。她发现原来在打架这点上，除了张楚成以外的男人都不是男人。她看着林子凌坐在楼道上狼狈的样子，嘴里还不断地嗷嗷怪叫：“你不是女人。你还她妈的不是人……”
微微呵呵笑出声来。突然想起北北那篇作文的标题，说，“那是，我是牛人。”
林子凌用舌头顶着口腔里的壁肉。吐了口泡沫芯子。
微微看着林子凌脸上涔涔的汗水，说，“你等着……”然后转身就离开。还不忘回头，说，“我待会回来你不见你就死定了。”
……她不会是去操家伙了吧……
林子凌看见微微递上来的牛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微微直接将牛奶递到他的手里。林子凌极不情愿的接过牛奶，看着牛奶瓶上被撬开的牙印。犹豫着该不该喝下去。
微微鄙视一眼，说，“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没毒。”
林子凌边喝边指着瓶盖上的牙印边说，“在你面前谁还敢做男人啊，我不怕牛奶有没有毒，我怕你牙齿有毒。”
“打死你比毒死你容易。”
林子凌喝完牛奶，然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说，“咱两素不相识的，你打我干嘛。”
“我不干嘛就不能找你打架啊。”
操。林子凌觉得自己特无辜。
微微突然严肃起来，说，“我来学校是有事问你。”
林子凌快要崩溃了。有这么找人问事的吗，事还没问就先打一顿。根本不走法律程序。
微微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意思说，“我打你是因为你伤害了暖暖。现在又来黏上朵朵那妖精。你这是坏男人中的典范。二来我要问你的是，暖暖现在在哪里？我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你要不把她交出来我还继续打你……”
“等等。”林子凌打断微微的话。话匣子轰得他云里雾里的。“你说的……暖暖是谁啊？”
“操，你还不认了是吧，你女人……”
林子摸摸脑袋说，“我想来想去，我的女人之中，没有一个叫暖暖的。”
微微看着林子凌一脸茫然的表情，嘀咕说，“是你上过的女人之中，没有一个叫暖暖的吧…”
“至今为止，所有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被我上过了。”
“可是暖暖说的那男人就叫林子凌啊”
“那个林子凌，肯定没我长的帅。”
“你真不是林子凌？”
“我是。但不是你说的那个林子凌。”
“哦。我觉得我打错人了。”
林子凌几乎两眼珠要掉出来了。他感觉微微怎么说得一丁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
“你确实打错人了。”林子凌大声提醒她。
“哦……那当是代那些被你糟蹋过的女人报仇，也让我糟蹋你一次咯……”
……
21。悲剧的序幕叫外遇
夜晚的时候七七看着自己的房间被锁上。刚泡好的牛奶就打翻在地。然后像是平静里突然响起的一声春雷。七七这雷响的全世界灯火通明。
“戚城北，你耍赖！你给我滚出来，那是我的床！”
……
许妈听见七七狼一样的叫声。像是战地里的难民听见黎明的枪响，冲了出来。然后发现原来是攻城拔寨的敌军最后的嘶吼，又泄气的钻进了厨房。
许七七这个敌兵锲而不舍。冲到厨房就对着许妈耍赖。“妈，你看戚城北，白天说好在咱家住的条件是不睡我的床……你看他……”
许妈露出个慈祥的微笑，说，“你就让着点小北。你也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伤害，可能在你眼里这是小事，可在他看来，可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妈！什么叫在我看来是小事。”
许妈白了眼七七。“死丫头，妈知道你从小到大受过不少的委屈。妈也没什么可以补偿你的，但你可不许和小北闹，我可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啧啧，你是嫌弃我这个从你肚子里蹦出来的失败品，非要从头再来，从他身上找回你作为母亲的优越感吧……”
“别瞎说。对小北，就像对你一样。都是我的肉，割下哪块都疼。”
七七眼泪汪汪的看着许妈，揽着许妈说，“妈……”
七七突然苦涩起来。这眼泪装不出来。就像小时候自己摔跤，许妈会将自己抱在怀里，轻声说，七七宝贝不要哭，妈妈在。于是自己就哭得更加厉害，猫着个大花脸在许妈的怀里耍娇。明明知道摔的不疼。却为了贪恋那短暂的温暖。
七七时常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撒谎的呢，是在许妈的怀里，只是为了索取一点爱而变得矫情吗。
“妈，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了，北北他爸……和他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七七这话起承转合的，完全没有一点联系。
许妈突然停止手上的动作。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小北回家那天，饭桌上两人还好好的。然后李欣然在饭间去了躺厕所，出来的时候就和戚尚生吵了起来。很突然的。”
“他们吵什么呢。”
许妈回忆了会，简单明了地概括。“外遇呗。”
空气里突然异常安静。七七没有接话。
许妈继续说，“吵的东西多了，反正都围绕着戚尚生在外面有了女人的话题。”
“那……知不知道那女人是谁。”
“谁知道呢。那种情况我躲在厨房里基本都不敢吱声，你妈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什么场合做什么事还是知道一点的，总不能因为好奇就突然跑到他们面前问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