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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S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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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虚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低头清洗手上的血污。
  片刻之后,殷离痕开门走了出去。任虚怀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第六章
  清晨,雾气正浓。
  时间太早,洛阳城仿佛还在沉睡,街上只能偶尔见到准备出摊的小贩或打扫街道的人。
  殷离痕像游魂一样走着。一晚在床下,他的头发乱了,衣摆沾染了灰尘,看上去有些落魄。他似乎只是想透一口气,却始终觉得空气不够新鲜。于是他不停地走,希望到下一个地方能好过一点。
  和殷离痕相比,任虚怀则是显得狼狈。他的衣服不但脏了,而且还被撕烂了。他不想像个傻瓜一样跟在殷离痕身后,却又不知该如何劝他回去。就在他极不耐烦,开始考虑要不要干脆打晕殷离痕,再把他带回去的时候,殷离痕停了下来。
  雾薄了,要散不散。
  一群乞丐睡在狭窄的巷子里,身上盖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烂棉絮。他们蜷缩在一起,带着恶臭,像一堆被人丢弃的垃圾。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殷离痕突然开口说:“我告诉自己,如果不是我,司乐也许也过着这样的生活,三餐不济,居无定所,没有人想这么过。我尽自己能力去关照他,给了他很多东西,可是也是我让他变成了别人的玩物。我究竟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你想做个好人吗?”任虚怀问。
  殷离痕摇头,“祁庄没有好人。”
  “那你又何必在意善恶?”
  听到这句,殷离痕把脸转向任虚怀。他们对视,在彼此眼中搜寻。殷离痕看到两颗暗色的星,深沉的,仿佛潜藏着某种未知。而任虚怀看到的一泓平静的湖水,无风无浪,偶有涟漪。
  “你觉得我该做个好人吗?”殷离痕问。
  “我只个护院。”任虚怀不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进祁庄?”
  “为了养活自己。”
  任虚怀努力保持着自然,他不知道这个看似不经意的问题背后代表着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殷离痕从来不问多余的问题。他寡言少语,很少表露情绪,而且绝不是一个喜欢跟人闲谈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有人走过来,殷离痕收回了视线。
  “回去吧。”说完这三个字,他转身准备往回走。
  就在这时,原本离他们还有点距离的路人突然冲了上来。任虚怀察觉到不对劲,反射性地推开殷离痕。刹那间,路人手中的短刀插进了他的左肋,任虚怀借势抓住了他的手腕,瞬间捏碎了他的腕骨。那人惨叫一声,立刻用另一只手展开攻击,任虚怀堪堪避过,立刻抽出肋上的短刀,一刀过去,扎进了那人的腹部。
  

康楚:戒离痕(21)
那人倒下了,又马上挣扎着站起来想逃跑。殷离痕在这时走了过去,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然后拔出他肚子上的刀,狠狠地捅进他的心脏。鲜血溅了殷离痕一身,任虚怀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你还好吗?”
  任虚怀摇摇欲坠,他听见殷离痕的声音,看见他担心的表情,还有他的黑发,那么黑……
  “任虚怀!”
  殷离痕接住倒下去的任虚怀,伸手紧紧捂住他身上那个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然后四下看了看。他发现巷子里的乞丐醒了,正傻傻地看着他,于是他对他们大喊道:“谁去把大祁钱庄的人叫过来,我给他十两银子!”
  乞丐们愣了愣,立刻争先抢后地往钱庄跑去。
  殷离痕抱着任虚怀,吃力地坐到了地上。看着他因为失血而迅速苍白的面孔,殷离痕只能抱紧他,不停地鼓励道:“坚持住,坚持住!不要死!坚持住……”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是谁?是谁在说话?
  任虚怀努力想睁开眼,可眼皮沉都就像灌了铅一样。偶尔掀开一线,也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黑影。
  他隐约记起自己受了伤,好像是左肋,那里正疼得像火烧一样。得救了吗?还是要死了?任虚怀不确定。他再次努力张开眼,恍惚间似乎看到一双灵动的眸子,正盈着满满的泪水,悲伤地看着他。
  “小谷……”
  任虚怀艰难地呼喊着,抬手想抓住他,可是什么都没抓到。
  “小谷……不要走……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保护你。对不起,就这么看着你离开。深埋心底的疼痛翻涌上来,其程度远胜过身上的伤口。任虚怀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看着弟弟远离,无力追赶。
  “若谷!”
  任虚怀痛苦地叫喊着,手掌再次收拢,竟然有了收获。修长细瘦的指尖带着微温,顺从地任他握在手中。若谷回来了,他找到他了!任虚怀一阵狂喜,却再也抵不过黑暗,昏死了过去。
  殷离痕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看着任虚怀方正的脸,久久没有动作。
  春环端着煎好的药走进来,见他的手被任虚怀抓着,立刻问:“他醒了吗?”
  “醒了一会儿,烧好像退了。”殷离痕点头。
  听到这个,春环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太好了,不枉少爷在这里守了两天一夜。”
  殷离痕仍是面无表情,说:“这里交给你了。”
  “好,少爷也回房休息一下吧!”
  殷离痕没说话,他花了点力气将自己的手从任虚怀的掌中抽出来,然后就离开了房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他走到司乐的门前,敲开了他的门。
  “你来了。”司乐还躺在床上,看到殷离痕立刻露出笑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不要乱动。”殷离痕制止了他,柔声问:“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
  感觉殷离痕欲言又止,司乐忍不住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着他干净俊秀的面庞,殷离痕沉默了片刻,说:“任虚怀受伤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司乐一脸惊慌,“伤到哪儿了?为什么会受伤?”
  “有人想杀我,他帮我挡了一刀。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
  知道没有危险,司乐顿时放松了不少,不过马上又紧张起来,“为什么又有人要杀你?已经三次了,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我也想知道是谁干的。放心,很快就能查出来。”轻轻地捋顺司乐的头发,殷离痕安慰他。
  “离痕……”
  “什么?”
  “我想去看任虚怀。”
  司乐的要求在殷离痕的意料之中,而他的回应是:“那你就要快些把伤养好,不然就只能等着他来看你了。”
  任虚怀与司乐几乎是同时痊愈的。任虚怀可以肯定,祁庄的伤药绝对是天下一绝,生肌活血,到最后连疤痕都不留下半点。后经司乐解释,才知道所有的药都是出自殷祁生之手,他似乎精通此道。
   。。

康楚:戒离痕(22)
原来祁庄的人还是有点长处,任虚怀不由感慨。随后他又发现,殷离痕也不是个毫无用处的公子哥儿。祁庄开设在大江南北的钱庄,都是由他一手打理。除了钱庄之外,还有木材和茶叶生意。他并不如任虚怀想像的那样深居简出,司乐说他只是不太喜欢见人,所以大部分时候都躲在了幕后。
  无商不奸,任虚怀觉得殷离痕的平淡只是一种表象。骨子里,他其实精于算计,而且冷酷无情。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毫不犹豫地一刀结果袭击他的杀手。但司乐显然不这么想,在他眼里殷离痕所有的强硬和冷静都是防备陌生人的壁垒,他的内心其实是个纤细敏感,甚至有点害羞的人,而且总是在为别人着想,心地善良。
  真正善良的人绝不会把活人当成玩物送给别人,任虚怀不能接受司乐的逻辑。不过,任虚怀不会在司乐面前透露他对殷离痕的看法,他只是适时地转换话题,例如打听一下若谷的下落。
  “我听说入了东院没有十年就出不来,为什么桑若谷可以离开?”
  每当听到这样的问题,司乐就会露出奇怪的笑容,然后故作神秘地说:“离开东院是不容易,不过小谷走了捷径。我是不会把这捷径的秘密告诉你的。”
  接下,任虚怀再追问,他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用得最多的就是“上茅房”这条。
  看着他煞有其事地往茅房跑,任虚怀总是忍不住发笑。可是笑过之后,又会觉得格外失望。司乐不愿直言相告的原因,不用问也能感觉一二。眼看日子像水一般滑过,任虚怀心中的不安一天多过一天。
  “任虚怀,司公子去哪里了?”大约是因为司乐最近总跟任虚怀在一起,所以春环每次找人都会直接来问任虚怀。
  “他去茅房了。”
  “那等他回来,让他去二少爷那里一趟。”
  “是。”
  任虚怀对春环总是毕恭毕敬,不是因为她是殷离痕的贴身护卫,而是她幽灵一般的气质以及偶尔流露出来的犀利。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从见她第一面的时候任虚怀就有这样的感觉。
  这次,春环传过话之后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那次二少爷遇袭,想伤他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任虚怀摇摇头,不明白春环为什么不直接问殷离痕。
  “他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说为什么要杀二少爷?”
  “没有。”
  像是不相信任虚怀所说的,春环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确定他并无隐瞒的迹象,才说:“这已经是第三次有人想对二少爷不利了。如果你下次看见他单独出门,一定要通知我。你要明白,二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就算你替他挨了刀子也难逃庄主的责罚。”
  “春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等任虚怀点头称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司乐接过了话头,“明明是你没有跟好自己的主子,却反过头来责怪任虚怀,这是哪门子道理?”
  “我……”
  “任虚怀为了救离痕差点连命都赔上了,你身为离痕的贴身护卫,不觉得惭愧吗?” 司乐得理不饶人,任虚怀却觉得他并不是单纯想帮他。他只是不喜欢春环。
  无从反驳司乐的话,春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是难堪。
  任虚怀见司乐还想继续,连忙从旁打断:“公子,二少爷有事找你。”
  “离痕找我?你不早说!”司乐一听殷离痕找他,立刻丢下春环,飞奔而去。
  春环冷着脸跟在司乐的身后,任虚怀也跟了上去。
  殷离痕并不是一个人,司乐在见到坐在他身旁的殷祁生之后,几乎不想进门。
  “司乐。”殷离痕叫住了他。
  司乐不情愿地坐到了离门边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司大少爷似乎不高兴见到我,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殷祁生翘起二郎腿,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司乐。
  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司乐疑惑地看着殷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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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楚:戒离痕(23)
殷离痕面无表情,可眼神中隐约有些波动,只听他说:“我已经要春环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儿你跟祁生离开。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祁庄的人了。”
  “什么!”乍听这话,司乐“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相信地问:“你要我离开祁庄?!”
  “是。”
  “那王丞相那边要怎么交待?!不需要再笼络他了?还是他已经厌倦我了……不对,是你要送我走?”司乐慌乱了一阵,突然意识到一切都是殷离痕的主意。
  “是我。你不能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要你远离祁庄,永远都不要回来。”司乐这一次受伤狠狠地打击了殷离痕,促使他痛下决心,要让司乐彻底脱离苦海。
  谁知司乐并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疯狂地摇着头,大喊道:“不!我不离开!”
  “不走?那正好,我还乐得轻松。”殷祁生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着,脸色却异常难看。
  司乐看了他一眼,立刻走到殷离痕身边,双膝一跪,死死抱住殷离痕的双腿,恳求道:“我不要离开你!离痕!不要赶我走!离痕!离痕!”
  殷离痕低下头,伸手轻触司乐的头发,轻轻地说:“跟着我,你只会受更多的苦。没有尊严,没有前途,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我不在乎!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不离开你,我什么都愿意。”
  “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一次又一次把你送给别人弄得伤痕累累,然后再一次又一次把你接回来,像修补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给你疗伤。”抬起司乐的下巴,殷离痕轻轻地为他擦去眼角的湿痕,“你今年才二十岁,只要离开这里,多的是好日子等着你。”
  “我不要好日子!而且,你把我交给他……”回头看了一眼殷祁生,司乐十分不确定地问殷离痕:“你觉得他会带我去什么地方?”
  “不要担心,我保证他为给你最好的安排。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正常生活。”
  “可是……”
  殷祁生受不了地打断司乐的话,“跟着我就这么让你不安?难道你更喜欢丞相那一套东西?”
  “祁生!”打断殷祁生的冷嘲热讽,殷离痕不悦地说:“我想和司乐单独谈谈,你先出去。”
  殷祁生很是不满,不过还是走了出去。接着,殷离痕挥退了春环和任虚怀。当房内只剩下他和司乐,他陪着司乐一起跪到了地上。
  “只有祁生能让王丞相不再纠缠于你,也只有他才能把你带到祁庄人找不到的地方。这一次,你可以相信他。”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司乐摇头,泪流满面,“我只有你,只有你关心我,照顾我,我不想离开!”
  “不会的。”殷离痕温柔地笑了,“你哥哥不是来了吗?任虚怀是你哥哥对吗?小谷。”
  听到这个许久之前的称呼,司乐瞪大眼睛,忘了哭泣。
  “我相信,以后他会给你最好的照顾,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你什么发现的?”司乐有些惊慌。
  “他受伤昏迷的时候,把我当成了你。”
  抓住殷离痕的手,司乐紧张地问:“你没有告诉他我是谁,对吧?”
  手腕被抓得生疼,殷离痕摇摇头,疑惑地看着司乐。
  看着殷离痕的眼睛,司乐郑重地要求道:“不要告诉他,永远不要告诉他我就是桑若谷!”
  “为什么?”殷离痕不明白。
  “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面目全非,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不堪的经历,那些肮脏的过往,那些都是属于司乐的。十二年来他都在努力忘记有关桑若谷的那部分记忆,他要做完完全全的司乐,这样才没有负担,这样才不会痛苦。虽然在哥哥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他也动摇过,也想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但经过王丞相那晚,他彻底断了这念头。
  “我已经再也不是桑若谷了。在你面前的人,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再成为桑若谷。所以……请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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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楚:戒离痕(24)
“好。”果断地答应了司乐的要求,殷离痕将他紧紧搂住,说:“我答应你再也没有桑若谷,你也要答应我再也没有司乐。”
  “那我是谁?”司乐惘然地问。
  “一个全新的人,一个普通的、正常的人。”
  倚在殷离痕的肩膀,司乐颤抖着,抽噎着,低声应道:“好。”
  屋外,任虚怀像座石像一样站在门廊之下。殷离痕突然要送走司乐,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司乐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固然是好事,但也意味着小谷的线索会就此断掉。这让任虚怀禁不住想将他留下来。
  终究是想想而已,当司乐从殷离痕房中出来,表示愿意跟殷祁生走的时候,任虚怀还是由衷地感到高兴。这个与弟弟有些相似的男孩终于可以摆脱过去非人的生活,总算是运气不错。
  趁着其他人都在忙行李的时候,任虚怀将司乐拉到一旁,最后一次向他打听弟弟的下落。他本不期待得到答案,他只是想再试试。
  “离开东院的捷径只有一条,就是死。”司乐用已经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眼看着任虚怀,露出一个心酸的笑容,“小谷死的时候很高兴,他说他见到了他的爹娘,他很高兴能回到他们身边。”
  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将任虚怀狠狠击中。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苦等了这么久,只等到这样的结果。当他再想追问时,殷祁生已经将司乐带走了。绝尘而去的马匹,让任虚怀连多问半句的机会都没有。
  天塌了,任虚怀呆呆地站在原地,为自己仍然活者而诧异。殷离痕冷眼旁观,心中微微有些震动,但终是沉默了。
  第七章
  “少爷,”春环将沏好的茶放在殷离痕的案头,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少庄主这次来洛阳是为了帮你查杀手的事,现在却带着司公子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殷离痕翻了一页手中的账册,没有抬头。
  春环小心翼翼地说:“庄主如果知道的话……”
  “知道这件事的就我们四个,我们四个如果不说,我爹怎么会知道?”
  “奴婢的意思是,杀手的事情就这么放在一边不去查,少爷您要是再有危险岂不……”
  “春环,”放下账册,殷离痕看着自己的婢女兼贴身护卫,眼中闪过莫测的情绪,“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尽好自己本分就是了。”
  听殷离痕这么说,春环立刻低下头,恭敬地应道:“公子教训得是。”
  “好了,天晚了,你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说完,殷离痕重新拿起了账册。
  春环行礼告退,走到门边又忍不住说了句:“少爷,任虚怀这几天很不对劲,一直魂不守舍的,奴婢有些担心。”
  殷离痕怔了怔,而后不置可否地说了句:“知道了。”
  夜渐深沉,空中满月如盘。
  看完整本账册,殷离痕端着已经凉透的茶盅踱到窗边。司乐已经走了十天了,这些日子没有他在身边聒噪,殷离痕感觉清静了不少。只是这清静,让他的心里空落落的。放眼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只有司乐,殷离痕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喝光手中的冷茶,殷离痕睡意全无。他吹熄房中的油灯,打算趁着月光大好,到院子里走走。刚出门,就见一道黑影站在不远处的花丛里,手里还提着一把大刀。
  殷离痕瞬间警觉起来,大喝道:“谁?”
  “是我。”
  站在阴影中的任虚怀慢慢走到月光下,柔和的光线把他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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