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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保守谨慎的老婆果然不出所料地向我扬起反对的大旗:“大涨之后,必有大跌,现在入市可能有点晚了,小心被套住。咱们攒点钱不容易,应该花到刀刃上,这点钱是用来交孩子幼儿园的赞助费的。专款专用,概不挪用。”
我看她一副公事公办无可商量的样子,不禁有些火大,我看软的不行,那就强攻,反正丈母娘也不在,没人给她撑腰,现在是难得的1:1,双方势力均等,我这回铁了心也要把男主人的话语权争取到手:“你还知道‘大涨之后,必有大跌?’都是因为你,才挡了我的发财路,去年年初要是你能听我的,把咱手里那30多万都扔进股市,到现在翻不了两番也能翻一番了,没准儿咱们早就搬到滨子他家对门和他做邻居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发财,处处给我下绊脚石。”
谁知道面对我义正词严的连声指责,老婆临危不惧,大包大揽:“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想让你发财,看看你那上蹿下跳的浮燥样儿,就你还能发财?你这还没发财呢,都这么鸡飞狗跳地看谁都不顺眼了,你要是一夜暴富了,那还不知道得瑟成啥样儿呢?你得拿豆浆漱口,用牛奶洗脸吧?我妈前脚刚走,你就开始咋呼起来了,是不是你今天回了趟娘家,你妈又给你吹什么风了?让你来跟我对着干?怎么着——觉得我势单力薄好欺负不是?行呀,反正我爸妈也不在,也不用顾及在他们眼皮底下吵架,他们看见了会生气——我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骡子是马的,咱出来练练?上你家我都不怕!”说着她就插着腰,摆出了“一妇当关,万夫莫开”的孙二娘的泼妇架势,眼看就要朝我妈的方向“河东狮吼”,凡事一牵涉到我妈,她那愤怒的情绪就象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万马奔腾了,这个时候只能因势利导,息事宁人,万万不可再加狂风霹雳,电闪雷鸣,把微不足道的“小架”吵成后患无穷的“大架”。
面对她的不可礼遇,我只好自认倒霉,今天下午去了趟我妈家,一看全民发财的阵势,难免着急,结果心急还是吃不了热豆腐,这下“天时,地利,人合”都没占着,只好转换策略,苦口婆心道:“我想发财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为了这个家?别人老婆买衣服可以不看价签,我老婆穿衣服先看价格;别人家请两个保姆住150平的高档公寓,咱们只能三代人挤在一套二手房里;别人的孩子一台钢琴20多万,咱们的孩子只能学学“吱吱呀呀”的电子琴。别人肯定不会说你无能,可是背地里一定会嘲笑我没本事让老婆孩子过上体面的生活。”
我的低姿态果然勾起了老婆的测隐之心,她的音调也随着我的姿态下降了不少:“我谢谢你了,你倒是心怀忧患,志向远大,不过你知道一个男人一生要挣多少钱才能让妻儿老小都过上体面的生活?有好事者按房子126万元+车子125万元+孩子60万元+父母72万元十家用126万元+休闲30万元十晚年63万元,得出602万元的所需金额。我看这个目标对你来说太宏伟了,我也得体谅体谅你,不能只为了自己体面,把你往绝路上逼,体面又如何?不体面又如何?不能体面着活,那咱就过点“贱民”的生活。好了,天不早了,该干嘛干嘛,你还是快点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赚你的辛苦钱!祝你晚上做个黄粱美梦,发笔大财。”
我看老婆口气倒不小,居然狮子大开口,直奔600万而去,只好就此作罢,再择吉日另做打算了,我一边准备热洗澡水,一边在心中牢骚:姥姥的,胃口倒不小,开口就说602万才算得上体面生活,难怪连《门徒》里的毒贩都在想——“赚够一千万就收手”,眼下,我才只有区区2万块,离602万可是千里之遥的差距,我要是不去偷,不去抢,不去投机,估计这辈子也甭想见到这么多钱,嗨!多想无益,也只能先洗洗睡了。
接下来的两周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只有股市不时传出新高,看来是要一牛到底了。身边朋友也不时传来他们身边的朋友不断暴富的传奇,让我心痒难耐,仿佛百爪挠心。可是快乐是他们的,与我无关。我每天下午按时下班,晚上动手做饭,睡前不忘浇花。我会在下班的班车上问明老婆今天是否吃素,然后构思晚饭内容,通常是两菜一汤,她下班比我晚,总是一边发着单位的牢骚,一边故作惊喜地夸奖我的手艺见长,我心知肚明她是为了说两句好听的,让我变本加厉地在厨房为她辛苦为她忙。“惟富足,才有可能浪漫;惟太平,才有条件浪漫。”我们所谓的“浪漫”也不过就是碰上她可以不吃素的日子,就在附近的小饭馆要个四菜一汤,或者偶尔到公园里走走,没有花前、不再月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儿童乐园,总觉得那里处处都是我闺女玩耍的影子,于是说不上三句话就又扯到了孩子和丈母娘。
每天晚上,我们最大的期盼就是给丈母娘和闺女打“每日一电”,别看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嫌孩子太闹腾,丈母娘太唠叨,可她们刚走了半个月,我已经开始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巴心巴肺地想她们的好处来了,我甚至怀念起丈母娘对着我拍桌子打板凳的情形来了,至于孩子,她给我带来的乐趣就更多了,生活中一下子失去了这样一老一小一对活宝,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我画饼充饥地把宝宝的艺术照贴得随处可见,连电脑屏保都换成了她的喜怒哀乐,MSN上也闪烁着她的笑脸,办公桌上放着她那露出了豁豁牙的的最新写真,好让自己能随时随地都看到她。她已经顺利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幼儿园小朋友了,听说与很多哭闹着不愿意上幼儿园的孩子不同,她每天都欢天喜地地主动背起小书包要去上学。而丈母娘也在摆脱了孩子的贴身纠缠后,得以四处踅摸她的大房子了。上周末的晚上,丈母娘在安顿好孩子的吃喝拉撒后,主动给我们打电话:“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地方上的消息就是闭塞,现在正在开两会,有没有听说中央有什么新的指示和方向?你们可一定要及时关注,有时候首长说的一句话就会衍生出一条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政策……”
我一听丈母娘远在千里之外还心系国家大事,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有呀——昨天温总理还托我给您带话儿,提醒您‘可以跑不过刘翔,但是必须要跑过CPI!’”
“啥?CPI是啥?”丈母娘求知心切,急急发问。
我不禁得意洋洋:“怎么样?落后了吧?三天不学习,撵不上你的毛脚女婿了吧?‘CPI’就是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现在股市大牛,房价难跌,投资和理财成为主流话题,全民抢钱的时代已经到来。大嘴任志强可是又放出话了,‘房价上涨证明宏观调控成功’,你可千万不要再象那些愚夫愚妇一样相信两会以后房价会下跌了,现在每出台一项新政后,房价就应声涨一轮,千万不要犹豫,倏忽之间可能价格又已经翻番……”
面对我的危言耸听,她着急又无奈地说:“我比你还着急,可是‘钱途’虽然光明,但是道路还是曲折呀。最近因为有大批的拆迁户需要购置住房,而且随着周边农村人口大量涌入城市,现在地方上的房子也是奇货可居,很少有人有房子出售,即使偶尔有一两套,也是迅速就出手了,小城市不像北京,买房找中介就可以了,在这里全是通过口口相传,亲戚朋友互相介绍的,所以想要找到一套合适的房子还真是不容易。”
我鼓励丈母娘不要灰心,一定要百折不挠,继续努力,绝不能空手而归:“现在通货膨胀非常厉害,大家都在抢占资产,一定要想办法把钱换成房子,不然你带回去的是20多万,可能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大大缩水了,有人计算过,钱存在银行是最亏本的投资,英国有个老头把50万英镑存在银行,40年后再取的时候,翻了57倍,可是如果当年他用这笔钱去买房子的话,40年可以翻600倍,即使去买葡萄酒存上40年后,也能翻100多倍,同样道理,中国正在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人家老牌帝国主义的老路,钱只会以更快的速度贬值,您可千万想明白了,‘财富闲置等于零,过度储蓄和过度消费一样是浪费’。按照现在的通货膨胀来算,其实我们的存款利率已经成负,你可不能让钱越攒越少呀。”
我的一通旁征博引,外加举例子摆数据,把丈母娘煽惑得心急火燎:“你放心,明天我就让你爸挨家挨户扫楼去,问问有没有人要卖房。只要楼层合适,我们马上付全款。”
我一听,火侯差不多了,再催下去,一向雷厉风行的老太太可能就该彻夜难眠了。这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女儿稚嫩而紧张的声音:“爸爸,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把咱北京的家给卖了呀!我回去还要住呢!”我一听,这是哪跟哪呀?然后,就传来了丈母娘笑呵呵的解释:“刚才咱们一提到买房子,卖房子,她就紧张得要抢我的电话,生怕你把北京的房子也卖了,她就回不去了。”我连忙安慰她:“你放心,爸爸绝对不会再卖咱们的房子了,除非是为了给你交学费。”放下电话,我美滋滋地想:真不愧是我闺女,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经济头脑,知道房子比钱值钱,比她妈都强!
周末的晚上,我以心不在焉的姿态陪百无聊赖的老婆以2倍速的快进速度看完了几集韩剧后,她一边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准备睡觉一边安排明天的活动:“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菜市场买条大鱼咱们放生去吧。”这个要求她已经提过不止一次两次了,现在的人不知道是真的佛性顿开,还是亏心事做得太多,妄想通过放几只鸟或几条鱼来弥补自己的罪过,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成群结队地去放生。自从丈母娘走了以后,就把诚心拜佛的衣钵传给了老婆,她开始每天早晚沐浴更衣,在佛前做早晚课诚心礼拜,一周换一次贡果,新鲜的水果永远摆在佛前,轮到我吃的时候早已严重脱水,无精打采了。不知不觉中,她的这种悲天悯人,怜贫惜老的精神把我都感染得婆婆妈妈了,出门前我总是习惯在外套的口袋里放上几块零钱,碰上路边乞讨的老弱病残孕,我就赶紧掏出一块钱给人家递上。滨子见状就嘲笑我:“哎呦——还真拿自个儿当救世主普渡众生呢!没准儿人家比你都有钱。”
这时候,晚间新闻的天气预报上说,下周可能还有一小股来自蒙古草原的沙尘,好象不太适合放生,我就建议老婆:“还是等天暖和点再说吧,新闻上说,上周末香山上发现了二十多万只死麻雀,现在的天气不应该有这么多麻雀出现,应该就是春季放生的人所为,虽然按节气上说早该春暖花开了,可是上周气温突降,那些人原本放生是想积德行善,可是却又造下了杀生的恶业。”
老婆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就暂时取消了明天的放生活动。现在才十点刚过,按说时间还早,以前有种说法是“每天下班按时回家的是穷鬼,晚上10点回家的是酒鬼,午夜时分回家的是色鬼,凌晨4点回家的是赌鬼。”不过自从北京城像摊煎饼一样从以前人烟稀少的四环摊到五环,六环外以后,这种说法就渐渐不成立了。“首都”变成“首堵”,这个时间是很多家住六环外的上班族刚刚度过2,3个小时的周末拥堵高峰,回家吃完晚饭的时间,北京不比南方城市,大概从1998年前后随着一些酒吧街,小吃街的兴起,才有了“夜生活”之说,大多数北京人还是习惯晚上呆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边看新闻边吃饭,所以一过完下班高峰后,路上就行人稀少了,油价暴涨后,很多出租车司机就不愿在路上空跑了,而是等在各种娱乐场所门前等客。这时候,不甘寂寞的我在内心默默祈祷,盼望着那些狐朋狗友能够突然给我打电话。
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手机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响起来,我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大宝:“大哥,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搅你们,嫂子睡了吗?”
我惊喜得像盼来了救星一样:“还没有,人家是忙得睡不着,我是闲得睡不着呀,如今这GDP一走高,全国人民的睡眠时间都走低;GDP走低,睡眠时间才走高,中国经济一腾飞我就兴奋得睡不着呀。”
大宝呵呵一笑:“大哥你可真能逗乐,我这有个急活,想求嫂子帮帮忙呀!我最近刚刚找到了新东家,我们这里要做一本有关2008奥运的字典,现在是投标阶段,好几家公司竞标,我们原本找了两家出版社,可是临时有一家突然生了变故,所以我想让嫂子也出套方案,这样保险系数大一些。费用的问题好商量,我有预算,咱们肥水不留外人田,明天我就可以先付三分之一,就是活特别着急,周一我就要拿东西去见奥组委的领导过目。对了,前段时间一直太忙,顾不上约你,明天咱们和滨子一起聚聚吧。”
现在人人都把自己打扮成忙忙碌碌的有为青年,生怕别人拿自己当闲人,大宝能在百忙之中约见我,当然三生有幸,我连声答应着他,不过傻子都能听出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找我老婆商量他那火烧眉毛的急活,我也不便直接拿主意,就把电话给了身边的老婆。
我看着她哼哼哈哈地听大宝说了半天以后,非常谦虚地接下了这单活:“我试试吧,时间确实挺紧张的,我也不是特别内行,尽量而为吧,到时候给出版社做个陪衬,滥竽充数吧,你现在马上把文件和要求发我邮箱吧。”我老婆说话一向谦虚谨慎,她做平面已经十年,怎么可能还不算“内行”?她时刻注意给自己留余地,妄图通过贬低自己来自我保护。
她挂掉了电话,就直奔书房开电脑去了。我问她:“这活你答应了?时间可是够紧张的呀,你可别要钱不要命,为了这点钱把身体累坏可不值当。而且我可没有逼你接私活赚外快的意思呀,到时候你要是累了,可别赖我。”我一向害怕老婆赚得比我多,那样会大大挫伤我男子汉的尊严,我一向觉得,女人嘛,“赚钱够买花戴”就好了,没必要虎视眈眈地和男人抢饭吃。
老婆边熟练地打开页面,边精神百倍地说:“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每天在单位干那些千篇一律的破活,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都快成了温水里的青蛙了。正好来了这么一单还算有点意思的活,可以练练手,看我现在还有多少竞争实力,权当试试水深水浅了。我现在不想别的,只想尽量做好东西,就怕自己做不到别人所期望,让别人失望,那才让我惴惴不安。”说完就摆出了一副要伏案干通宵架势。
我一看她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就劝她:“你别傻了,还不知道他给不给钱呢,你就熬夜干活,等我明天再和大宝敲定一下再说吧,你给别人白干得还少吗?自己的劳动就那么不值钱?”
老婆争辩道:“先把活干好了再说,就算是救大宝的急了。不给钱就算了,反正给人家做嫁衣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给了更好,赚点外快,我就有底气辞职再找工作了。我们这个行业一向竞争残酷,如果不努力学习,就面临淘汰。如果不想被淘汰,你必须先以“自我淘汰”的精神是去学习。宁可去碰壁,也不能在家里面壁呀。”
我见她非跟自己过不去,只好由她去了,反正明天我已经有去处消遣了。
周末的清晨,还不到7点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身边的老婆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狠狠地拽过被子蒙上了头,她可能是半夜才上床睡觉的,为了不影响她的好梦,我轻手轻脚地到客厅接电话,原来是滨子的叫早电话,以他的作息时间,现在应该正在神游太虚,我很纳闷他怎么会梦游一样地给我打电话,只听他阴阳怪气的说:“我衷心地祝你清明节快乐!起来了吗?快来我家吧。”我一听就来气:“谢谢您老惦记了,我好象还不够资格吧,清明节是给死人过的,你要是缺钱就言语一声,我这就给你烧点儿纸钱去。”
他非常不自然地笑了笑,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Sorry; Sorry——‘恋爱使人进步,结婚就是让人停滞不前’呀,我今天一早都被我丈母娘吓糊涂了,都忘了你还活着这档子事了。今天大清早才六点半我那神奇的丈母娘就驾着一朵乌云从中关村杀到我家了,直到我家楼下才给我打电话,说五分钟以后就上来,吓得我赶紧穿了个三角裤从热被窝里钻出来,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子,可是实在是太乱太乱了,我真不知道是先收拾书架还是厨房,结果哪有五分钟?三分钟不到,老太太就上来了,我又手忙脚乱地去穿裤子,拉链还没拉好呢,老太太就把门打开了…… 额滴神啊,我们俩大眼瞪小眼,都傻眼了。你说说,现在这丈母娘的势力可真大呀,连姑爷家的门都敢随便乱闯,弄得就跟要‘捉奸在床’一样。当初我要在东边买房,就是为了离丈母娘远点儿,可是她动不动就给我来个突袭检查,这谁受得了呀!”
原来,今天是清明节,滨子的丈母娘一大早赶到他家是为了叫自己女儿和她一起去给家中长辈扫墓的,原本是约好了的,但是毕玉因为工作太忙,忘了和滨子打招呼。而老太太手上的那串钥匙,也是毕玉怕家具公司送家具时家里没人,特意留给老太太的,老太太的本意是想今天把钥匙送还给他们,所以才酿成了今早的一出闹剧,可以想见他半裸着杵在丈母娘面前的样子有多么可笑。我也只能对他深表同情,于是悄悄换好了衣服给老婆留了个字条就出门了。
周末的清晨,交通难得畅通一回,大公共一上三环就象上了高速一样,撒了欢儿地连超了几辆私家车和出租车,让我感到了物超所值的满足感。偌大的车上显得人烟稀少,看来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段里,北京的公交车并不象传说中的那样都能把人挤成照片,坐公共汽车还是一种既省钱又享受的事情,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滨子家。
一进他们家门,我终于理解老太太为什么会“目瞪口呆”了,90多平的新房居然被这俩人住得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人站在屋内就象站在垃圾堆里一样。沙发上飞着几个镶嵌着蕾丝花边的胸罩,茶几上零乱地铺满了小零食和避孕药,地上还摊了一片滨子的火车模型,稍不留神,就会一脚踩到铁轨上,报警器就开始无限长鸣……滨子正象模象样地戴着塑胶手套俯身洗堆积如山的碗,以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