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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哪是狗尾巴草呀。简直简直就一枝独秀的桃花嘛。
额错咧,额真的错咧,额从一开始就不该嫁过来,如果额不嫁过来额地夫君也不会死,如果额地夫君不死额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如果不是沦落到这么个伤心的地方额也不会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你看他那笑容,带着开春的暖气一直杆从眸子里晕出来,晕过眉,晕过嘴,晕过整张脸,晕遍黑衣紧裹的全身。那情景,就象桃花骨朵儿一瓣儿一瓣,随着春风吹动,次第开放,而那红痣,就是一点红红花蕊……使整个人妩媚娇艳得罩上了一层粉红色。
让人看了,全身都会麻苏苏、软乎乎的……而这心呐,跟着那粉红色,如小兔子一样、咚咚乱跳。
额滴神呐……这、这简直、简直就是一个桃花精咧。
现在额算明白咧,怪不得仙人们都把他视若珍宝涅,原来最美的不是那仨仙人,而是、而是这狗尾巴……呸,瞧额这张嘴,这桃花公子涅。
额们这平民百姓,没见过啥菊竹梅兰,见了也品不出那味道,额们就喜欢那和春风一起来的桃花,那是属于额们老百姓的花儿,一枝美,漫山遍野也美。那粉红而快乐的颜色,让你看得心里暖暖的,然后便对这平常日子充满了盼头。
是咧,额就是喜欢桃花……
番外十 同福客店(下)
正在额愣神的时候,那一行四人已经吃完饭咧,其中两人扶了那桃花公子往楼上客房走去。而那白衣仙人,竟走到额的老公白展堂面前,一拍额老公的肩膀笑道:“兄弟,看完没?看完了,就擦擦嘴。”
额仔细一看……心里那个气呀,待那仙人和桃花公子都进了房,一个箭步窜上去,拧着白展堂的耳朵吼道:”叫你流哈喇子、叫你流哈喇子,今天给额睡大堂。”
“这咋能怨我呢……”白展堂的脸立马挤到一起,咋看咋象狗尾巴草……
这三位仙人加一妖精,晚上不睡觉,又下到大堂里吟诗作对……于是,那些客人……也都不走了咧,假装坐在那里吃饭……从中午吃到晚上,也不怕撑着。
只见他们边说边吃,那叫个自在……额这客店里吃饭的客人也都变着斯文起来,整个大堂连点声音都没有。
平时,咋不见他们这么规矩涅?
“小米、小米……就说你咧,左脚、右脚……出去出去……哪天能来?哪天都不能来……走、走……额这同福客栈可是高贵的地方,怎么能让你这叫花子进来……”
“湘玉,今天我算遇到高人了!”展堂蹭过来小声说,额撇嘴……要你说。
“这几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展堂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度,“那个紫衣的,进来时脚步一点声音没有……那个白衣的,一招手,筷子自己飞进手心……”
额眨眨眼睛,用扇子挡住嘴,低声道:“真滴?”
展堂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点了点头,“最厉害的是那个最漂亮的,”桌子底下指了指桃花公子,
额赶紧睁大眼睛,“咋咧?”
“到目前为止,啥表现都没有。”
额气得猛拧他,“没表现叫啥厉害嘛?”
大嘴贼眉贼眼的凑过来,说:“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兄弟!”展堂大力拍了拍大嘴的肩膀,赞同地点点头。“他身上有一股自里往外冒的清圣之气,一进来就让我感觉很、很……强大……”
“老是作诗,好没意思,咱们猜字谜怎么样?”
额们正嘀嘀咕咕地说着,桃花公子手里捏着酒杯忽然说道。
只见那仨仙人迟疑一下,白衣仙人先开口咧,“字谜乃殊儿一绝,我们怎么占得了便宜。”
其余二仙齐齐点头……
桃花公子眼波流转,轻轻一笑道:“谁赢了,可是有赏的。”看着那笑容,额和展堂还有大嘴,不由全呆咧……额滴神呐,这也忒考验定力咧。
稍一反应过来,额踹了展堂一脚,“去,给额端盘子去……”然后又把大嘴哄回了厨房——仨人一起在这里流哈喇子,算咋子一回事嘛。
就在这时,那三位仙人已经开始猜谜咧……不是说不猜么?咋又开始了涅,那赏肯定是忒值钱滴。
“目字加两点,不得做贝字;贝字欠两点,不得作目字。”清清泠泠的青衣仙人首先开了口。
其余二仙低头沉思,而桃花公子用手指醮了酒,在桌子上写来写去……
周围吃饱了不走的客人们,也都偷偷思索起来,有的咬手指,有的挠耳朵,有的挖鼻孔……呃,瞧那蠢样子,能猜出来,才怪!忒给额们七侠镇丢人咧。
气得额把扇子往案上一扔,坐在那里生闷气……
“我知道了。”桃花公子微卷玄袖,边说边在桌上写出两个字来,“贺、资二字,对否?”
青衣仙人挫败的一拧眉,嗔道:“偏难不倒你。”
桃花公子拍拍他的手,满目含笑道:“下面谁来?”
白衣仙人笑道:“我吧。这个难一些,大家可听好了。”说着,竟站起身来,走到桃花公子旁边,替他把弄脏的酒倒掉,又重新斟上一杯,“上有一半,下有一半,中空一半,除去一半,还有一半。”
这、这都是啥咧,一半一半滴,弄得额头都昏咧……那些客人也差不多,个个都傻了眼……
桃花公子笑眯眯的饮了那酒,然后把杯子往桌上一顿,轻声道:“随!”
白衣仙人瞠目咬牙道:“把酒咽下去再说!”
“咽了。”那桃花公子竟伸出了红盈盈的小舌头……
“咕噜……”不知道谁咽了口口水,声音大滴,震得整个大堂都翁翁作响……后来额知道是咋回事咧,这声音,不是从一个人嘴里传出来滴……
额滴神呐,额猫到案子底下,使劲回想,额自己是不是也咕噜来着?
等额再站起来,发现那仨仙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刀子似的目光扫向众人……额随着众人缩了缩脖子。
“殊儿也来说一个吧,”桃花公子忽然笑道,“四个口皆方,十字在中央,莫作田字道,不用器字商。”
“可是图(繁体)字?”三位仙人竟同时开了口。
一直没有说话的紫衣仙人,温温笑了开来,悠悠道:“殊儿,聪明!”
白衣仙人一拍手道:“这、这算什么嘛。”说罢,摇了摇头,望着紫衣仙人低笑,“谁也别想从他那里捡到便宜……”
桃花公子抚着额上的红痣但笑不语,旁边的青衣仙人可是气坏的样子,一甩青袖道:“哼,殊儿故意的,不算,不算。”
其余两位仙人才要说什么,桃花公子忽然站了起来,一摊手道:“横竖是有不愿意的,这谜也就不作数了。天也晚了,大家也乏了,各回各屋休息吧。”说罢,宽袖往背后一负,悠悠闲闲的往楼上走去……
“殊儿……”可是急坏了下面的三位仙人,彩云追月般,风驰电掣地追了过去。看傻了满堂的看客。
额滴神呐,啥时候,展堂也能这么追额涅?额肯定作梦,都会笑出来滴……
番外十一 东方禹
“皇上,瑞王千岁来了。”
手里捏着才从信鸽腿上解下的、还未启封的纸筒,陶九在身后轻轻地禀道。
“进来吧。”低下头,手指稍一用力,纸筒赫然破裂,薄如纱、轻如羽的一卷白纸便滚落于掌心。
展开来;上面只有孤孤单单的七个字:七侠镇同福客店。
一只素白的手指伸过来,抽走了信纸。
回头,只见哥哥目中含嗔,紧盯着那纸不放。
“既然放不下,就追回来吧。”他流动如水的眼波睇过来,其内多了一丝罕见的刚毅之色……
哥哥自从海外归来,性格更是潇洒了许多,以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在他眼里,不过如此而已,他竟告诉朕: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天下浩淼无崖,非凡人能穷之也,且人心浩淼无崖,亦不能穷之也。
好象,在很久以前,某个拥有阳光般灿烂笑容的少年,也曾这样对朕说过!
连一贯默默支持朕的哥哥都这么说,难道,朕,真的错了么?可谁能告诉朕,朕错在哪里,雄心壮志,叫错么?统一天下,叫错么?朕贵为天子,只想得一人,亦是错么?
而眼下,拥有阳光般灿烂笑容没了……哥哥轻描淡写的一句,竟要朕追回来。
既然,人心浩淼无崖,亦不能穷之也……让朕、让朕……拿什么去追回来?更何况,那人身边还有……立章三位公子。
压了压心潮暗涌的心绪,弹指间,烧了那纸。
笑望过去道:“哥哥怎么有时间过来?”如今,他可是比我这皇帝还要忙。
艳丽衣袂一闪,人已经到了面前,担忧的面庞凑得更近了些,低声道:“昨儿……又吐血了?”
我依然笑着,回道:“京云这孩子说的吧?”
眼前洁白妖娆的面庞秀目一翻,恨声道:“是又怎样,难道等你死了,才让我知道吗?”
我苦笑着后退一步,“哪就那么容易死。”
面前之人眼圈一红,顿坐于明黄色的龙床上,茫然道:“小猪儿……小猪儿也忒狠了点……”说罢,捶着床柱咬牙切齿。
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笑道:“何苦,是朕自讨没趣。”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自悠然山一回来,你就晕倒在京云怀里。如此重的内伤,竟拖了这么久不愈,再不想办法……你……你不在乎,我在乎!”
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胸口,竟觉得那里,至今都留着素指弹过时的脉脉温度。谁能想到,只是那么一弹,竟有惊心动魄地威力……
还有那大慈大悲咒
还有那山……
你真的是绝了情的么?殊儿……
只一想到这个名字,胸口又剧烈的抽痛起来,“咳咳……”我赶紧在哥哥的搀扶下坐下来,抑制着咳嗽调理内息。
再睁开眼睛,眼前一双妖娆的眼睛,已经是哭得通红通红……
唉,如今、如今……只有哥哥,还陪在自己身旁,这……这也算老天对朕……不薄。
“好了,如今,连京云都不会轻易的掉眼泪了,瞧你这伯父当的……”我递过去一块手帕,哥哥才止了低声抽噎。
“我、我派人去求悠山寺的……破和尚了,”哥哥把手帕又甩回来,支支吾吾道,“说听,他的医道了得,连、连齐风的丑脸,都给他治的花儿似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拿起紫竹狼毫,开始批改奏折。
再好的医道,又能如何?可能回天么?
如今,拼却最后的一点残力撑着这空壳,只为京云尚小,只为,洛国百姓还需要我……这个不成器的皇帝。
晏殊……你真的是上天派来惩罚朕的么?
你可知道,在太德大殿上,你只是轻轻的一个转身间,便把朕整个雄心壮志打个七零八落?
你可知道,你的一句“晏殊是爱过你的。”便瓦解了朕苦心经营数十年的铜墙铁壁的心底防线。
你可知道,你与玉佛离去的那一瞬间,朕竟觉得,仿佛从手指一直冰冷到心脏,那些阴谋计谋再也没有闪过丝毫……朕只知道这个给我万般情意、有着春花般阳光烂漫笑容的少年,就这样决然而去,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也不会,属于自己。的
在那一刻,朕甚至想就那么随你一起去了,一起去了……如果,真的与你去了,朕如今是不是会和允乾他们一样,快乐的活着?
可是,没有天下,朕又拿什么顶天立地的活着,又靠什么理所当然的快乐?
你可知道,每次走进空空如也的烟波殿,朕都在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天下是什么?权力又是什么?到如今,朕也不知道,朕的天下与你、与你……灵动俏皮的回眸一笑,哪个更重要!
你可知道,朕再去找你,便是凭着一颗迷茫的心而去的。朕要弄清楚,男儿志在四方,朕有野心有什么不对?朕只是略施些谋略,虽然伤了你,却是为这天下,这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了天下便不能要你,要了你便没有天下?
而如今,朕没有得到天下,反而失去了你……只带着你赐予的沉重内伤归来。虽然一无所有,朕却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
你可知道,在你弹指一挥之间的瞬那,朕没有运功抵挡么?
你可知道,如朕这般雄心未筹的人,竟想就那么长眠在你的手里……连朕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可知道,当时一刻,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知道这条命,够不够偿还朕对你的伤害,够不够偿还你我当初万般情意浓浓?够不够偿还人去楼空的寂寞和无奈……
当时一刻,朕竟忘了……天下!
无论如何,都不是假的,殊儿……
可是,殊儿,你可知道,朕恨你么?
若非你,朕不会起心怀天下的巨大希望。若非你,朕不会失去天下。若非你,朕不会受这刻骨铭心的相思之痛……若非你,朕仍是一个身坚志坚、冷眼指点江山的一国之君。
咳咳咳……
殊儿,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朕……为什么?
咳咳咳……
为什么,朕的手再无力握住什么?就象从前,无力抓住你离去的衣袂一样……
紫色狼毫“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眼前的红烛与口中腥红的鲜血一起,拼发出耀眼的光芒……耳边传来哥哥嘶声力竭的一声嘶吼:“锦月……”
锦月么?
晏殊,从前,你都是这般叫朕的……
天旋地转间,忽然耳边有阵阵悠扬飘渺如仙乐的琴声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是清晰……殊儿、殊儿……是你……回来……回来……看朕了么?朕如今都还……记得,你的那首……《金缕曲》:
此曲悠然起。刹时间,阵阵波澜,漫延心底。
可是前缘如织网,吞噬痴迷自己。无需躲、无需逃避。
总道多情浓如蜜,却怎么、相思犀如匕。每一刺、深深里。
灵魂应在身先死。料今生、人间天上,天涯咫尺。
春夏秋冬飞侯鸟,三载匆匆复始。温柔事,温柔如你。
曾言共挽同心结,若有缘、寻君在来世。旧容貌,旧名字。
殊儿,今生与你擦肩而过,若有来世,朕……朕还配不配成为你的……旧容貌、旧名字?
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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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记载:
辛卯年夏,陵王宇文留琉让位其侄宇文康。策王肖佩旬传位其子肖世明。至此,立章大陆三公子,尽归悠然山三绝佛爷门下。
壬辰年秋,洛王东方禹暴毙,享年三十三岁,在位一十六年间。举国哀绝一片。其在位期间,虽有侵兵陵国之举,但其勤政爱民,运筹帷幄,使洛国年年农收盈足,商业鼎盛,国库充余,功有大成,洛国百姓敬颂之为一代明主。
国葬期间,悠山寺经院僧三百名,为其超度法事,却终不见三绝佛爷。但潜龙宫太监陶九道,曾有一道玄色衣袂,屹立于潜龙宫殿顶处,久久不曾离去……
三日后,太子东方京云继位,国号:洛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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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很多亲都要求水水重虐东方禹。如今水水安排他彻底消失,就是让大家明白,虐不是王道!虐过之后;伤心的;失落的,还是我们自己。
无论如何;如此结局;水水自己心里都是酸酸的……
长篇耽美小说《爱在尘埃外》自2007年10月23日起至2008年1月13日止,共字289000余字。
目前,水水还没有写新的东西,打算过年以后再说了。
多谢诸位朋友这些日子,与水水的朝夕相处,更谢谢大家对水水的鼓励和支持,提前给众位亲们,拜年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