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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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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意识的藏起了手指头,然后、然后和他商量道:“这茶的讲究么,也称之为茶道,是一门极深的学问。若真的说起这茶道来,恐怕非一日之功,表兄可否容我科考后,再予你细说?”

    “真的?”

    “真的!”

    “说话可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狐狸,又啪的一拍桌子,道:“好一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科考后,我等你!”

    说罢,起身就走!

    我不觉暗暗舒了一口气,唉,这执着的狐狸呀!

    谁知,他又折了回来,且又一屁股坐下,拿出来那张纸,顶着大便脸问:“这个,可又是那游方和尚教你的?”

    我愕然——这狐狸精,修练的恐怕离那能掐会算的神仙不远了!

    不由问他:“表、表哥,你怎么就如此确定,这词为我所作?”

    他不理我,径自说:“哦,这东西原来叫词?为何叫词?”

    我回曰:“先人曾拿传唱于民间与朝堂的一些固定曲调,填写词句,然后再予发传颂。后,经人专门整理,形成专门的一门学问,所以称之为词!”

    他又要开口,我忙说:“知道表哥想知道更详尽的东西,可如今只能等科考之后了!”

    那狐狸瞪着眼睛,就象生生要吃掉我一样,咬牙说:“可是又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他长叹一声,慢慢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至门口,又站定,回眸说:“晏殊公子,与你想比,我们皆凡人也,愚钝落后且不自知,恳请公子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能敞开胸怀,给我们指点一二,那怕皮毛也好,允乾定会作牛作马,以报点育之恩!”

    话毕,一揖到地,然后,绝然扭身走了。

    此情此景,竟把我震在原地,又惊又恼——

    那死狐狸,在这一瞬时,我竟被他真的感动了!

    难道,我真的错了么?他们、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奢望,只不过是一群求诗若渴的痴迷之人而已,我真的有必要如此抵防且暗自不以为然么?

    谁,都有求知的权利!

    而且,让我再作一次老师,与我来讲,并不防碍什么,并不会损失什么,反而会使这些可爱、可敬之人,获得更多的东西,我何乐而不为?

    也许,在这一世里,我真的活得过于矫情和谨慎了!

    可、可这狐狸竟生生的逼我于死地,让我不得不作决定,还,真真是不甘心!

    想及此,猛的站起身来,对明儿喊道:“去看看周大人早朝回来没有,如果回来,就请两位周大人一同过来,就说,晏殊有事相请!”

    明儿应声走了!

    一个时辰后,那父子二人齐刷刷的坐在了我面前,而那狐狸象会四川变脸一般,竟又一副笑咪咪的神态了!

    看得我暗自咬牙!

    理了理心神,我把笑挂于脸上,上前说道:“多日来,承蒙舅舅和表兄收留照顾,才使晏殊得以修养生息,为这科考作好万全准备。在此,晏殊多谢!”然后学那狐狸,一揖到地。

    见我如此说来,那老周很是不解,急忙问:“殊儿言重了,好端端的,说这作甚?可是下人们慢待了?”

    “非下人慢待,只是近日来思来想后,觉得舅舅与表兄对晏殊寄望过重,让晏殊寝食难安,晏殊鄙薄,无论如何是达不到舅舅和表兄的期望了,所以,所以为了不给你们丢脸,晏殊,晏殊想提前回去了。”

    这下连那狐狸都死死的盯了我,我也盯他——既然你喜欢盯人,又不会费什么气力,那就盯呗,看最后到底谁有损失!

    只一会儿,那狐狸便撑不住了,无奈地放下茶杯,拉住我的手说:“表兄知道这几日逼你逼得紧了些,但,那也是因为着急,还望殊儿切莫记怀,表兄在此赔礼了!”

    看着那狐狸又一揖到地,心里舒服了很多,于是,开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狐狸站起身来,见我这笑,更死死地瞪我,我笑得更欢实了!

    那老周不明状况,还苦着脸在一旁劝我:“殊儿呀,听舅舅的,就留在这京城吧,不看舅舅,也应想一想你家中老父的期望吧!而且,这诗文之事,舅舅已经向皇上禀告了,皇上极为高兴,你如果一走了之,这叫我……叫我如何交待呀?”

    我又撇了一眼那狐狸,才对老周说:“既然舅舅如此为难,晏殊再说走,就太过分了。晏殊年轻,以后,还请舅舅多多指教!”

    这下老周乐了,旁边那狐狸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不再理他,我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此次来到京城,晏殊为国人之执着的求知精神颇为震憾,亦为之感动,所以,晏殊不才,愿为宏扬洛国诗词文章,出绵薄之力!”

    那周氏父子听了此言,都惊喜异常,尤其那狐狸,竟似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唉,也难为他这几日费尽心机的威逼利诱了!

    老周更象个得承的狐狸,笑咪咪地上前拍了我的肩说:“殊儿有此心意,让舅舅非常欣慰!几日前,我便把那三首诗上呈了陛下,陛下非常感兴趣,若非忙于科考之事,早就宣你入朝,商量这整顿诗文之事了!现在殊儿既有此意,等明日科考后,我就上报朝庭,让陛下委以重任!”

    听到此,我忙出声制止,“舅舅好意,晏殊心领。晏殊刚才之言还未说完,”看了看他们,接着说,“晏殊想让舅舅答应晏殊四件事,若成,晏殊留下,若不成,晏殊立刻就走!”

    老周皱眉,说:“殊儿请讲!”

    “第一,晏殊不想任洛国任何官职,但要有奉禄养活自己!”

    “第二,晏殊只负责诗文的传教授业解惑之职,其他事务一概不管。”

    “这第三么,请当今皇上给晏殊特权,能调遣大小官员为诗文推广服务,当然,晏殊不会越礼,在诗文之外此特权作废,同时,官员对晏殊行为不得有任何干涉和指责!”

    “第四,晏殊只留此三年,三年后,希望朝庭能放晏殊离开,且不为难我的家人!”

    那周氏父子,被我这条件说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睛,半天没缓过神来。

    最后,还是小周率先反映过来,咳了一声,对其父道:“殊儿这条件怪异,父亲能保证这皇帝答应么?”

    那老周端起杯子要喝茶,见杯中见底,又放了回去,然后抬起头来望着我说:“殊儿这些条件,现在不能予你答复,待我禀报皇上后,再定夺,而殊儿么,还是先照例参加科考吧,皇上也想看看,你对那科考之题,会如何作答案。你看如何?”

    我点头,心道,反正这几日都会为科考忙碌,这诗文归一之事,肯定是待以后再议了,先借这科考之机把诗词歌赋推荐于洛王,让他就此事再推敲定度吧!

    想及此,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我杜今再世为人,还是没有躲开自己给自己上枷锁的命运!

    老周心满意足地回了他的主院儿!

    而那狐狸,跟在他老子后面,临出房门的一瞬时,狞笑着在我耳朵边上说道:“算你狠,小殊儿,来日方长,以后,表兄会好好疼你的!”那个疼字,几乎是被他挤出牙齿来的!

    我把嘴角向上调到最高度,挑了挑眉没说话,只用眼睛告诉他——那咱们就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

    

 提笔落墨如有神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坐于考堂,提起笔的那一霎间,我竟有种想笑的感觉!

    前世里,考来考去,受尽折磨,待到终于拿得古汉语硕士学位时,竟大大的出了口气!以为自己摆脱了那恶梦!可没想到,如今再世为人,竟又有被重新推进了考场,而且,这阵势,这阵势,实在让我不以为然——

    每位考生,都被木板隔开,且那木板小若鸽笼,如我这般身材肥硕了些的,连回转身都难。且五步一监考、十步一主考,来来回回走马灯似的晃人眼睛!

    可知这作诗,最讲究的是心境、意境、场境,而面对这、这小鸽笼子,还有这脸能拧出水的考官,要想写出好诗来,还真是、是个考验呢!

    所以,未避免在此窒息而亡,还是速战速绝的好!

    于是,心里默记了那题目,开始闭了眼睛,回忆起前世里自己所作的那些诗词来,然后,提笔落字,所用的是梅花小篆——

    第一首,咏春

    七绝早春

    初春又伴东君来,片片桃花自主开。

    且看当年携手处,呢喃双燕戏楼台。

    第二首,咏秋

    词浣溪沙初秋

    雨后新晴荷愈香,柳蝉齐奏早秋凉,登高远处渐斜阳。

    故地今朝无客影,京都八月好风光。谁人与我话高唐。

    第三首,咏人

    七律赠友

    方信人间或有缘,与君际会五湖烟,

    寻将流水春遗迹,观得浮云梦复延。

    笔下虽无太白句,胸中但有子陵篇。

    书生纵乏缚鸡手,谁说悯怀难证仙?

    第四首咏物

    词菩萨蛮槐

    狂风骤雨何时绝?百花一夜石阶雪。忧叹世无春,忽闻香彻人。

    疏疏龙涎泄,的的玉星缀。不舍逝红尘,独篝春暮新。

    第五首,咏景

    七律洛山

    人道洛山多峻峰,峰峰怪石幻奇容。

    可驱迷雾揖罗汉,可驾流云戏九龙。

    佛掌招迎天下客,望仙疑现故人踪。

    何当拄杖魔崖顶,遥指天都看劲松。

    第六首,咏情

    词梦芙蓉相思

    疏篱边柳密。忆年前结识,满园玉蕊。

    小溪流曲,啼鸟一声脆。

    远山微抹翠。相携无语沉醉。

    别后茫茫,料蹉跎岁月,轻掷付烟水。

    每每清樽独对。人后人前,但恐言情事。

    旧时痕迹,如墨总难洗。

    暗尘堆信纸。于今最怕翻起。

    半晌贪欢,听伊人笑语,花落梦魂里。

    第七首,咏感

    七律感怀

    层翠易凋因叶落,人生易老累情愁。

    长风吹乱寒烟绪,远水轻撩落日眸。

    百鸟常随双翅渡,万山难阻一江流。

    何须负手吟萧瑟,云外闲观身外秋。

    第八首咏家

    词澡兰香乡思

    东风卷卷,催老时光,怎述心底心愿?沉霞落晚,曲径疏杨,独向小楼西畔。

    叹离愁,缥缈如烟,眉头心头漫漫。情未了,回忆故土,荷桥芦岸。

    纵有皮裘锦绣,不胜羽衣,客魂知暖。无波若水,怎筑巢台?愁煞零落孤雁。

    意朦胧,恍若村边,娘唤黄昏语远。急望去,月景沉霜,依稀村院。

    此八首拙作,颇费了我些心意。诗词相间,律绝兼有,且平仄格律错落有秩,盼那洛王真能识得,容我入朝,容我细说,容我还那狐狸摸鼻子之情!

    写完,姓名一附,把笔一丢,拍了衣衫上的尘土,拿了那考卷,挤出了鸽子笼。

    惊得旁边考官,结结巴巴跟在后面小声提醒:“莫着急,莫着急,还有时间呢,若是想如厕,我带你去便是!”

    冲他轻轻一笑,曰:“多谢大人关怀,晏殊已答完,大人辛苦,告辞!”

    抛了那人在那反映,出了门,恭恭敬敬把考卷往总监考官面前一放,一揖到地后,走人!

    出来猛烈的吸着新鲜空气,不觉咏叹:生命承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唉,还是自由好呀!

    正叹着,一没留神,便撞在一人身上,退后一步望了,竟是老周!

    连忙施礼:“舅舅安好!”

    那老周面沉如水,问道:“刚才听徐大人说,有个晏姓考生早早交了卷试,我一猜便是你,这还不过午时,你、你,就真的这么成竹在胸吗?”

    成竹在胸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呆在那鸽笼里,晏殊这肥硕身体肯定会瘫成一滩“肉泥”的!

    而且,这中与不中,又能如何,我已说好不为官的,之所以还参加这科考,只是为了让那洛王见识一下这诗词格律,而诗词的质量是否好,是否坏,到是其次了!

    我弓着身向这老周解释:“舅舅莫担心,这几年,晏殊习作颇多,所以这科考题目,都是平日里晏殊练习过的,所以也算是成竹在胸!您,您就放心吧!”

    听了这话,那堂堂的吏剖尚书才舒了眉,展了眼,暖了脸,然后点头示意我可以回家了!

    我一路快走,在人群里找到正等得打嗑睡的明儿,也不顾我的出现而引起的市民骚乱,拉了他的手就往前走,嘴里还与他说道:“快走,今天少爷请你去新奉楼吃大餐!”

    明儿擦擦嘴角的口水,眉花眼笑的快步跟上……

    

 人间总有痴情种

    早听那狐狸说过,这洛城中有一座最大酒楼,名曰新奉楼,那南北大菜堪称一绝。

    他曾许诺,待我考中后,请我来此见识!可惜,如今我便等不及了,而且实在不愿意和他那些衙内们有所牵连,众人乐怎如一人乐乎?

    可能今天科考,走进楼内,发现这楼内客人并不很多,于是,拣了二楼临窗一处坐了。

    那明儿傻呵呵的偷问我:“少爷、少爷,这里好大哦,明儿,明儿今天出来仓促,您,您带足了银子没?”

    我扑噗一声笑了,用筷子轻点他的额头,“傻明儿,你就放心吃你的吧!”

    于是,对那已候在一边的小二说:“鸡汤煮干丝、蟹黄南瓜、狮子头、水晶肴蹄、鸭包鱼,带来一份清香玉米羹!”

    我边报,那小明儿边咽口水,而那店小二傻傻的看着我,不动!

    我莫明其妙,觉得这酒楼的小二应该很机灵才对!不由问他:“还不快去,为何还愣在此?”

    那小二苦着脸,哈了腰说:“这、这位公、公子爷,您点的这些菜,我们这小店,都、都没有哇!”

    我一愣,然后醒觉的笑了——也对,我点的大多是江苏名菜,这、这个世界里哪会有呀?

    不由笑着问那小二:“不知你家酒楼都有何特色,你就捡那精致些的,四菜一汤端上来吧!”

    小二赶紧点头,一溜烟儿的跑下去了!

    明儿耷拉着脑袋唠叨:“少爷,刚才你点的那些,光听菜名儿,明儿就忍不住了,可,这里咋没有涅?”

    我拍拍他的小手安慰:“等以后安顿下来,我做给你吃。好了,把头抬起来吧!”

    那明儿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崇拜的看我:“少爷,少爷,自从您醒来后,虽然忘了从前,但会了许多稀罕东西,明儿好喜欢!老爷如果知道了,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我揉眉苦笑——但愿,你家老爷知道了,别把我当怪物扔进洛河喂鱼就好!

    所幸,已决定留在这洛城了,到推迟了与那晏家人见面的时机。

    趁这闲聊功夫,小二就把那四菜一汤端上来了,到是红的红,绿的绿,肉是肉,鱼是鱼,看上去蛮养眼的。

    夹了一箸不知是什么鱼入口,香嫩润滑,且带丝丝甜味,嗯,着实不错呢!

    ——这个世界,虽然落后蒙昧了些,却是一片净土!不仅这食物,连那人也是单纯、干净,最接近于自然!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被外来者所玷污才好,比如说我!

    记得前世里,和那人一同去云南游玩,见一群天真可爱的小喇嘛在聚众吸烟,走近问了,竟回:和汉人学的!

    如今想起,还黯然无语!

    示意明儿快吃,那孩子眼睛放着光,埋头苦吃了起来!

    小二又小声问道:“公子爷可要酒,我们新奉楼里的新奉酒,可是连当今洛王都称赞过的。”

    嗯?我到忘了这茬儿,在前世对酒过敏,不知这晏殊的身体如何?

    于是,点头,说:“那就先上少许,尝尝吧!”

    酒来,斟了一杯,微抿入口,嗯,入喉微辣,然后齿间留香、回味悠长,且有些米酒的甜味,不烈!很好喝!不由一口全倒入了嘴里。

    明儿看着我的反应,小爪子慢慢伸了过来!

    被我一筷子打开,瞪他:“未成年者,不得饮酒!”

    那孩子委曲得揉了揉手指,很快便转移战线,专心对付他的四菜一汤去了!

    “且对清风一杯酒,落入愁肠化水流——”我和明儿正吃得高兴,忽然一个清柔的声音自旁边的雅间内传出。这、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然后只听“呯”的一声响,好象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然后一个人自里面跌跌撞撞的出来,竟是——

    东方清阳!

    我不觉皱眉,这东方清阳不是有自己的酒舍么?为何又跑这里来喝酒,而且看上去竟喝得不少!

    只见那东方清阳,手拿个壶子,一路走还一路喝,红艳如旧的衣裳,也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

    楼上众人都望向他,小声议论着。

    这时,一个人过来,扶了那东方清阳皱眉道:“怎么又喝成这样?以后再不给你酒喝!”

    东方清阳一把推开他,嘴里嘟囔着:“要你管?要你管?走开!”

    那人无奈,抱起他就走,东方清阳急了,揪扯着那人衣服就喊:“叫你滚,没听到么,王八蛋,松手,松手,小心我灭了你九族……啊……”

    那人看上去好象怕伤了这酒鬼,不敢用力,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与之拉拉扯扯,结果,一没撑住,一起滚到地上……

    实在太不象样子!

    这东方清阳虽然举指怪异,但能看出乃性情中人,那日对他影响不错,现今见他如此狼狈,依我性格,是再不能坐势不管的!

    于是,放下筷子,把银子交给明儿,让他结帐。

    然后踱了过去,蹲下身,好歹扶了那醉鬼起来,哄他:“清阳哥哥,还记得我么?晏殊呀,可不可以和小弟一同走?”

    “晏殊么?记得……呃……记得,不就是、就是允乾家的那头、那头小肥猪么?”整个身子蛇一样贴在我身上,嘻嘻笑着说。

    我真是哭笑不得,不再理他!

    转头望向那从地上自行爬起的人,仔细一看,竟,竟是那三品员外郎杨博。

    不觉愣了一下,赶紧说:“晏殊见过杨大人!”

    那人狼狈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尴尬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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