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粹了!
孔宁没有再笑;脸上很自然地蒙上了一层沉重;她拿起一只橘子慢慢地扒着皮;她看了他一眼说;你都讲出来吧。
他给她讲自己的苦闷时她把扒好的橘子递给了他;他一边吃一边讲;等他讲完时他发现他已经吃了四只橘子。孔宁说你吃吧;橘子吃没了还有苹果;显然橘子是被他吃没了;孔宁让他吃苹果时他拒绝了;孔宁说我也给你讲讲我吧;我上高中时受的气比你多;你要是受过我这些气;你早都自杀了。
孔宁说她上中学后开始学美术;她曾想当画家;而她父母不同意;非要让她考理科大学;学校里也对她当画家的想法进行冷嘲热讽;人们越是对她横加干涉她越是想成功;于是她拼命地学拼命地画;可是连着两次美术学院招生她都没考上。于是学美术这条道越走越黑;以前阳光灿烂的想法几年后就日落星稀了。孔宁说高中毕业后她因受不了父母对她日复一日的批评教育;便从家里跑了出来。后来她认识了老五;老五说象你这样娇美的女孩怎么能在尘世的不平中受煎熬呢;跟我回家吧。
孔宁说她便被老五领回了家。她说老五第一次看见她时就两眼放光地说要让她幸福;他无限爱抚地向她许诺了许多现在看起来很脱离现实的海誓山盟。孔宁和杨小阳讲这些时,表情非常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是在撒谎。她不想告诉杨小阳她曾做过小姐,这件事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孔宁说对了,我还认识你爸爸呢,以前老五经常陪你爸爸去酒店找小姐。孔宁说到这时,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讲这些,她伸了一下舌头,停下了。杨小阳听她提到爸爸,他也觉得很别扭,为了解除这尴尬的局面,孔宁马上又讲起了别的事情。
杨小阳和孔宁谈话时夕阳已从窗帘的缝隙中夺身逃走了;太阳优美地落进欧洲那边的海洋时可能发出了扑通的一声闷响;杨小阳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看了看桌上漂亮的小表;发现已经很晚了。他觉得坐在对面的孔宁很模糊;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正有序地向他飘来;他听她说:
〃明天你就去上学吧;不要为一点小挫折跟自己过不去;你不去上学;受害的是你自己;学习下降了;考不上大学;那不更悲哀吗?你不要学我;你看我现在多没出惜;靠男人养着;自己一点也不具备与社会竞争的能力。
杨小阳答应了她的劝告;他说他星期一就去上学。他说老五怎么还不回来?
孔宁摇了摇头;她说老五经常不回来;她说他连电话都不给她打。杨小阳的心仿佛被什么气体充塞了;他清楚地看到了孔宁的孤独心境。他站起身拧亮了大灯;他说他该走了。孔宁充满依恋地望着他;使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了爱情的降临。
他们在明亮的大灯下交换了各自家里的电话;房间里的家具在灯光的照耀下很有生机地静默着。杨小阳看见了墙上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老五的相片;他发觉老五正在看着他;老五的目光里仿佛正隐藏着无数只小匕首;他稍不留神那小匕首就会无情地射过来。
杨小阳惊慌地从那张照片上移开目光;他拿好书走向门;孔宁跟在他的后面;孔宁说要把他送到楼下去;他同意了。他和他在黑洞洞的楼道里告别;她目送他走到楼外的月光里;他听见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上楼去了。
月亮的香气浸泡着雨后的静夜;杨小阳在楼宇中小跑着;一道道白色的亮光从他微笑的脸上迅速划过。
杨小阳回到家时奶奶正在吃饭;她显然已经发现了他没去上学的事情;她问他为什么没去上学;她说她看见他的书包没有带走。
杨小阳撒谎说今天一天都是自习课;所以他没去;他到同学家取书去了。奶奶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手里的书上。
那天杨小阳发现自己吃得特别多;奶奶自豪地欣赏着他的吃相;她说从他的吃相里发现了他爸爸当年的风彩。
那一夜;杨小阳没有失眠;他先是在床上兴奋了一番;然后就沉沉地睡着了;他好象做了很多梦;但早晨醒来时却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是星期天;他起得很晚;等奶奶起来后;杨小阳才慢腾腾地爬了起来。他看了看洒满被子的阳光;他断定这是一个很好的上午;石凳上泊着的水会被阳光吃掉;星期日里见面的情侣们会把手绢垫在上面;然后亲密地挤在一起;重新操练上星期的故事。
杨小阳愣愣地坐在床上时听见奶奶说开饭了。他立刻从那片阳光里跳到地上;他打开窗子;让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他打着口哨叠好了被子;他觉得窗外飘来的歌声很好;
那是一个女郎正在控诉她负心的情人;女郎唱得悲悲切切;时而回忆过去时而哭诉现在;杨小阳都有点被她的处境感动了。
他想为什么总是男人抛弃女人呢;他要是女人的话他就抛弃所有的男人;他要掀翻感情世界里这个可悲的规律;他不想让老五抛弃孔宁;而是让孔宁抛弃老五。他似乎已经觉察到了老五与孔宁之间正在出现的裂缝。老五可能看惯了孔宁不化妆时长有雀斑的脸。他夜不归宿连电话都不给她打。杨小阳很生气;老五对孔宁这样使他很生气。
杨小阳刚吃完饭就听见电话铃响了;他看见他奶奶正不紧不慢地准备去接电话;他大踏步地超过了奶奶;
他嚷嚷着:
“我接;我接……”
这使奶奶觉得很不对劲;他以往从来都不接电话;因为很少有他的电话;她看见杨小阳抢着接电话;她觉得杨小阳出现了变化。
杨小阳拿起了电话;他一下就听出了是孔宁;孔宁在电话里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但他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仍然是银铃般的质地;
他假装没有听出来;很正规地问:
“你找谁?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孔宁;我找杨小阳。
杨小阳说我就是杨小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小阳知道奶奶正屏住呼吸偷听他的电话;所以他尽量表现出对打电话人的一无所知。孔宁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冷淡;她说;老五昨天一夜没回来;我想去他单位找找他。杨小阳说那好啊;你去找吧。孔宁说我想让你陪我去;你有时间吗?杨小阳不加思索地说:我有时间;你在楼下等我吧。
杨小阳说着放下了电话;他看见奶奶正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他故作镇静地说是他的同学;让他陪他出去找人。
奶奶说我听着象女同学。杨小阳的脸一下子红了;什么女同学;你那耳朵是不是该换了。
杨小阳穿好了衣服;他站在奶奶的梳妆台前照了照;用梳子梳了梳头;他看见梳妆台上放着许多化妆品;他思索了一会儿;果断地把一支没开过封的口红装进了衣袋里。
孔宁正在自家的楼下等他;她推着一辆彩色自行车;她穿的衣服他从前没见过;他觉得她很好看。他学着成熟男人的口气说;你看上去真漂亮。
孔宁说;我可不想让你学会这种贫嘴;我们走吧。两个人骑着车子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楼群;孔宁在前面带路;她总是回过头来喊他;〃你快点;你跟上我。〃
他完全能够跟上她;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上她;他和她在大街上拉着一大块距离。由于是早晨;街上的人并不多;稀少的人流象落叶一样在街的各处游来荡去;美好的风景承载着孔宁的亮丽;她就象一只鸟;迅捷地向前飞翔着;杨小阳忙不叠地追在后面;她的长发来回地鼓动着;他满眼都是那团黑色的旗帜;穿过了很多街巷后;那团黑发终于停止了鼓动;他捏了闸迅速地停了下来;他看见孔宁站在了一座大楼前;她抬头仰望着;她回头跟他说让他等着;她上去看看。
这是市政府大楼,以前杨小阳的家就住在这个大院里,现在重返故地,使他的心情很复杂。那时他每次从这个神秘的大门口出出进进时,门口的警卫都虔诚地向他敬礼。现在人走茶凉,这个大院里的人早已把他忘记了。
杨小阳见孔宁进了大院;他靠在大铁门上;看门的男人警惕地看着他;他说;我是来找老五的。
男人说今天不上班;今天是星期天。杨小阳说你认识老五吗?男人说我认识老五;他经常上班时间溜出去;他每次走;都要从我的眼皮底下过。
这时孔宁回来了;孔宁说老五出差了;到外地开会去了。看门男人打量着孔宁;他可能想告诉孔宁老五并没有出差;他今天早晨还看见了老五。杨小阳拉孔宁离开了那里。孔宁神情黯然地笑了一下;她说我们走吧。
他们骑了一会儿;孔宁问他会不会跳舞;他说不会。她说领他到舞厅去。杨小阳仅仅看过跳舞;他从来都没进过真正的舞厅,他一直认为那种地方并不是他该涉足的地方;他认为跳舞就是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不厌其烦地转圈;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热衷于花钱进舞厅转圈;难道搂着一个异性就能使那种转圈产生另外的感觉吗?
孔宁见他没有接她的话茬;她便鼓励他;她说她要教他跳舞。杨小阳并不想去舞厅;但又怕孔宁笑话他;他勉强答应了她;他的心里忽然又复归了那种忧伤;他想起这一天多来他几乎把父母的事忘记了;现在忽然又想了起来;于是他的脸又恢复了那种古板;一块来路不明的沉石忽然压在了他的心上;使他一下子从迷雾般的快乐中惊醒了;他无限委婉地跟孔宁说他不想学跳舞。
孔宁却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说你说得太晚了;你看看你身后是什么地方。
杨小阳侧过身去;
看见一个富丽堂皇的舞厅正闪烁着夺目的霓虹;殷切地向他召唤着……
杨小阳很被动地被孔宁拉上了台阶;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脸;象是怕被熟人看见。
舞厅里很黑;他在孔宁的拉扯下适应了很长时间才看清周围的一切;他真怀疑孔宁的眼睛与猫头鹰的眼睛有着某种共性。孔宁推着他走时他很痛苦地感受到了孔宁身上某些部位的绵软。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装在上衣袋里的口红;等坐下后;他拿出了口红;他说;这是我奶奶的;我想把它送给你。
孔宁很愉快地接受了;她说但愿他不要挨他奶奶的骂。杨小阳说他奶奶很粗心;丢了东西总是没感觉。孔宁说那太好了;你把你奶奶梳妆台上的东西都送给我吧。杨小阳知道孔宁是在说笑话;但他却有点认真;他正在考虑下次送给孔宁什么;只要孔宁高兴;他真有可能把他奶奶的梳妆台一次次盗空。
他告诉孔宁,奶奶虽然快六十了,但她很时尚,她是一个拼命追赶时髦的老太太。
杨小阳很快就被舞厅里的情景吸引住了。他看见有很多人正一对一对地贴得很近地跳舞;要是在以往杨小阳肯定会被吓着;现在却不同了;他觉得自己多少有了点感知;异性相吸;这一物理理论在这里得到了确切的验证。
他隐约地感到异性相吸的物理现象在他与孔宁之间也能得到实现。他心里产生了一点细小的惊慌;他看着那群人的舞步;他想这舞步太简单了;他也会跳;不过他并不想跳;他很明白;他如果被拉进了那个舞池;他就会产生犯罪般的自责;象某种不光彩的堕落一样;他会丧失自拔的能力;那将会使他干干净净的心灵陷入无底的黑暗。
他正在想着时;灯忽然亮了;舞池里的人象阳光下的雾一样迅速散开了;连那些紧密粘贴在一起的男女们也都已一分为二;行同路人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舞曲又响了起来;灯光又暗了下来;他听孔宁说这是慢四步的曲子;她说这个四步最好学;她要教他。他想拒绝她;可她早已抓住了他的手;她抓他的手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本来嘛;在舞厅里跳舞哪有不抓手的;此时的手就是一种道具;一种演出时必不可少道具。孔宁把他拉到了边上;她给他示范;她说一二三四;杨小阳也跟着一二三四;杨小阳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学科;他僵直的身体在孔宁的拉扯之下丝毫也没有露出将要柔软的端睨。孔宁却说他有乐感;说他差不多已经学会了。
他知道孔宁是在骗他;她如果再那样压倒一切地嚷嚷着一二三四;他敢保证他会在那周而复始的拉扯中严重地眩晕。他大声抗议说他不学了;他想撇下孔宁逃跑;孔宁却死死地拉着他;她说不学也行;那就跟别人一样随便跳吧。杨小阳用手扶着头说他不行了;他要晕。
孔宁忽然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听她说你不会晕的;你用手抱住我的腰。他按她说的去做了;他一下子感到了她的身体;此时的她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具;他看见黑暗中的她紧贴着他;她的额头挨着他的脸;她的发丝披洒在他的肩上。
他感到自己都要瘫软了;身体里恐惧与激动的混合物把他撕扯得疼痛不已;他发觉埋藏在心底的那种忧伤又巨大地覆盖了他;他看见孔宁扬起脸来;她的嘴在他的耳根那里呼出了许多温润的热气;他听她说:你是不是害怕了?
她说完又很紧地拥抱了他;此时孔宁是一个女人的概念已渐渐地离开了他的意识;他越来越把她当成了一个物体或者动物;他很快冷静下来;他躲开她的脸;同时松开了双手;孔宁仍然勾着他的脖子;她轻声说;你怎么了?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我想告诉你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爱上了你。
杨小阳望着她纯真的眼睛;他似乎很相信她的话;那种年龄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他想她要是比他小就好了;他就会操纵她;他就会让她承受被动。一个长期以来与男人同居的二十多岁日女人拥抱了他;他似乎很嘲笑自己;想到这,他彻底地松开了手,跟她说他该走了;他还有别的事情。孔宁也松开了手;她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舞厅。
阴雨的天气又回到了这座城市;早晨的阳光不见了;杨小阳转过他古板的脸;他发现孔宁的脸出奇地红;她的睫毛很潮湿地眨动着;他猜想她是哭了;她肯定哭了;因为她说她爱上了他时他没有回答她。她发觉他在看她时;她立刻垂下了头。他想起她湿热的嘴贴近他的耳根时他没有激动;现在回想起来他却有点激动了;他一下子感悟到他伤害了她。他走上台阶;把手伸进她长发里的脖子上;他说咱们回去吧。
他看见她的泪水一下子从睫毛里涌了出来;她背过身去猛烈地抖动着双肩;他听见一种陌生的抽泣声象雨一样拍打着他的耳膜。面对着一个哭泣着的女人;他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了。
他看见有许多过路的人正向这边眺望;他心想我怎么没戴一个面具呢。我要是戴着面具的话;我就什么也不怕了。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在街上看见过的男人哄女人的把戏;他摸了一下口袋知道自己并没有手绢;他从来都不带手绢;看来以后要预备这种东西了。他站在孔宁的身后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喝冷饮吗?
他问完后觉得自己很愚笨;这样阴冷的雨天谁会喝冷饮。
他挨近了孔宁,把头伏在了她的头发上;她的头发很香;他敢肯定她今天早晨是洗了头后才给他打的电话;她的头在他的鼻子下动了两下;他看见她扬起了脸;他说:你哭好了吗?你要是再不好;我也该哭了。
他终于看见孔宁笑了;她的笑象一股幽远的风淹没了他幸福的心;他搂住她的胳膊;他说我们散步吧;你看细雨绵绵的;我记得你曾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情调。
孔宁象一只顺从的猫无声地走在他的旁边;他象一个殷勤的仆人小心地呵护着她;他希望她再笑一次;他逗着她;他拼命在自己的脑袋里挖掘着文科幽默;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公园的门前;孔宁停下了;他不很明白地看着她;孔宁说;你是不是傻呀;快去买门票。
杨小阳这才意识到公园与一对男女的直接关系;他看了看公园的大门;同意了孔宁的要求。进了公园后孔宁就成了向导;她象走迷宫一样把杨小阳领到了一片树林里;这时雨已经停了;孔宁也已从悲伤中彻底地走了出来。杨小阳看见她扬着粉白的笑脸在树与树之间奔跑着;与她相比;杨小阳发觉自己显得有点老成持重;倒好象他是大人而她是学生。
为了使自己适应她的情绪;他去追逐了她;他知道电影里喜欢把这种追逐表现为慢镜头;慢镜头的效果的确比快好。在一棵大树后他抓到了孔宁;他觉得孔宁是故意让他在大树后抓到的;他追上孔宁后就顺理成章在把她抓住了;他握住她的两只胳膊;把她逼向树干,然后他抱住了她;这次他不再有从前的那种别扭;他仿佛很熟练地抱住了她;他把她抱起来在地上旋转了几圈;他觉得她很轻;象一片瘦小的叶子在他手里旋转着;她笑着叫喊着;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他们便站在大树边接吻;他知道他很笨;在孔宁的
指导下他渐渐进入了角色;孔宁灵巧又柔软的舌头在他嘴里滑来滑去让杨小阳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昏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他想接吻原来就象一道好菜;百吃不厌。
之后孔宁建议坐下来谈谈;他们找了一张长椅;孔宁象鸟一样依着他的肩;孔宁说;她可能要离开老五了。
杨小阳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女朋友。
孔宁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杨小阳想老五都不要她了,她还笑。
孔宁说:“女人嘛;就是男人廉价的戒指;想戴就戴;戴烦了就换一种新款式。我去年很荣幸地被老五当成了新的款式;最近于兰要回国了,她一回来,我就得离开老五。每次老五当着我的面给于兰打国际长途时,我都恨不得杀了老五。老五从来都没说过他爱我,我其实是因为无家可归才住在老五家的。老五一直想摆脱我,我还以为时间长了,他会忘掉于兰,可是他没有,我承认他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杨小阳无端地替孔宁悲哀了一阵;其实刚刚体会到爱情的他;并没有真正体会到孔宁的忧伤;他说;你不是有我了吗;为么还去在意老五?
孔宁说你是个学生;你是无法帮助我的。杨小阳以为给她爱就足够了;没想到还要掺进一些琐碎的东西;他尽量避免那些琐碎的东西;以便把她引导到一些富于情调的事情上来。
他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为什么抓我的手腕?
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孔宁可能并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脸很红地回避着他;她竟然狡猾地说她那天并没有抓他的手腕;她说;你那是不是幻觉呀?
他知道她是故意那样说的;他说;很有可能是幻觉;以我的想法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是不会那样露骨地勾引我的;要不是幻觉的话;那你不成了货真价实的女流氓了吗?
她立刻用手拧他的嘴;她说他再这样骂她她就拧烂他的嘴。她果然把他的嘴拧得很疼。他说;你给我讲讲你的初恋吧。
孔宁说我不想给你讲;我怕你吃醋。
吃醋?
杨小阳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