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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省翻了个白眼:“二白哥二白哥……你他娘的别叫这么亲热行吗。”解连环见他这是光明正大的吃醋呢,就笑眯眯地靠去他身上,蹭蹭他的肩膀。吴三省见他像小动物一样和自己撒娇,心里觉得很受用,但嘴上还是抱怨几句之后,才伸手去搂这个大被子卷。
“吴二白上次要的那东西,是奇门遁甲。奇门遁甲你懂不懂?”吴三省侧头看看解连环,解连环表示知道一些,但没有仔细钻研过。吴三省一面思索一面说道:“我推测,拿到奇门遁甲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之后必然还有什么目的。”
“可那奇门遁甲现在已经在二白……在你二哥那里了。”解连环在吴三省的注视下轻咳两声,改了称呼又赔上个笑脸。
吴三省把人搂得紧了点——有点困难,解连环现在圆不隆冬的不好下手。想把人从被子卷里挖出来吧,又怕他着凉。
在他看来,奇门遁甲可能只是对方的选择之一,却并不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上次那种不甚高明的手段,并不像出自文锦之手,恐怕是霍玲那丫头搞出来的事。看来陈文锦也并没有很期待能拿到这份轶失多年的文本。
之后她们又会有何种动向,她们到底在研究什么,这正是吴三省想知道的。他和陈文锦也曾有过一段感情,对方又是女人家,彻底翻脸的事总归是做不出来。但吴三省也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图谋自己算计自己,而且上一次还牵扯到解连环,他当然要把事情搞个清楚。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解连环也基本明白了他的意思。让自己进考古队锻炼有一半真,剩下的算是吴三省为将来埋的伏笔。“那你是想让我打听些什么消息出来?”解连环问。
吴三省想了想道:“你可别自作聪明知道吗?老老实实干活就行,先了解一下研究所最近都在做什么项目。可别让被人察觉出你有什么目的。”
解连环笑起来:“看你搞得那么严肃,又不是四九年搞谍报战。即使被发现了,她还能杀我灭口不成?”
“那研究所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总之你小心点。”吴三省认真地叮嘱道。他对解连环是真的不太放心,这人思想太单纯,还不知道太多的尔虞我诈。本来他是想让解连环在研究所里待一段时间,自然就能听到些消息,但是因为刚才闹得那一出,他只好把计划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解连环好像是感受到了吴三省的想法,他仰起脸,以不输对方的认真劲回答:“如果你总瞒着我,我又要胡思乱想的。现在我知道了这些事,也能帮你分担一些。我虽然没有很精明,但是也不是很笨的嘛。”解连环说到最后,变成了嘟嘟囔囔地埋怨。吴三省觉得好笑,又忍不住捧起他的脸来,吧唧亲了一口。两个人至此才算是前嫌尽释,又重新相亲相爱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解连环虽然还有些许别扭,确实都有去研究所报到。也要多亏了吴三省每次都把人送到大学门口。解连环看起来和大学生没区别,于是每天早上在大学门外的例行对话就是“今天请一天假吧,就一天”、“不行,听话快进去”。如果有人特别留意的话,大概也只会觉得这学生的大哥未免也有点操心过度了。
解连环对于研究所的工作渐渐适应了,只是和文锦未免心存罅隙,让他有些不太自在。吴三省每天变着法儿的哄他开心,今天的解连环就戴上了一顶新的毡毛帽子,保暖又可爱。
到了所里,他也把帽子攥在手上,左看右看,整个就无心工作。一会儿,霍玲走过来把一摞经过装裱修复的残片放在他的桌子上,笑问他这是得了哪家姑娘送的定情信物了。解连环俊脸微微一红,解释道:“哪有什么姑娘,这是吴三省给的。”
他在心里补充,这也不是定情信物,贴身带着的玉葫芦才是。霍玲有感而发:“那吴三省看起来霸道可怕,原来也这么细心啊。”
远处的陈文锦,几次听到吴三省的名字,便凝神向他们这边望过来,解连环把脖子一缩,对霍玲说:“领队在看了,你也快回去罢。”
霍玲挑眉看看陈文锦的方向,撅嘴道:“文锦姐也够小气的,就议论了两句她对象嘛。我又不跟她抢。”这位大小姐说完,一扭身子走了。剩下解连环一个人愁眉苦脸。
虽然知道对方是无心之言,但有些话在他听来实在是特别刺耳。解连环无奈地苦笑,心想自己这真的是做贼心虚吧。
他把帽子收好,敛了心神准备工作。陈文锦不知怎么得知了解连环认得不少古体字,之后就索性把翻译古籍的任务都交给了他。挺枯燥的工作,不过解连环对这些也有点兴趣。既然让他做了,他就老老实实干活,能不出生就不出声,争取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于是久而久之,他就给研究所里的大部分人留下了一个沉默内向又心思细致的印象。甚至连陈文锦也误会了他的本性。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暂且不提。
这一天过了午后,解连环正伏在桌上午睡,忽然觉得身边有人,马上惊醒过来。上一次陈文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从那以后,白天睡觉的时候如果有人忽然地靠近,他都会瞬间醒过来。
他本来还是趴着的,惊醒之后猛地弹起来,看到身边几步之外站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陌生青年。
青年见他醒来,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过似乎是被解连环巨大的动作惊了一下,表情有些松动。
解连环心想,你是谁呀,站在我这前面干什么。他被吵醒心情不太好,就不想说话,而那个青年也一副沉静如水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样直勾勾地互盯了半天,楞是没人开口。
过了一会解连环觉得无聊,小小打了个哈欠就又要趴下去,另外一个人这才忍不住了,简短地道:“这是我的位子。”
“咦?”解连环重新转过头来,愣了一下,恍然想起陈文锦为他安排地方的时候说了小张什么的。他抓抓头发,问:“难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小张?”
“我叫张起灵。”对方淡淡地道。
第四十九章 地下室,又是地下室
解连环确定这张起灵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大概是不喜欢被自己称作“那个什么小张”吧。
既然这个位置原本的主人回来了,他只得悻悻起身。这个张起灵看起来很老成的样子,解连环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就输过了人家。他心有不甘地解释,想证明自己不是无缘无故占了对方的地盘:“我是新调来的,领队让我先坐在这里,说是等‘小张’回来了再……”
解连环忽然眼前一亮——小张回来了,那不就没有自己的位置了吗?他是不是可以就回家了呢。
他蹭地从位子上窜出来,灿笑着指指椅子,对青年道:“你坐啊你坐啊。我去找陈领队。”话音未落,也来不及去管什么张起灵了,他头一次心里乐开了花地想马上找到陈文锦。
他向文锦平时的桌子大步走过去,可是,等他站在屋子中间,才忽然察觉有些异样。
偌大的房间,除了他和小张,竟再没有一个人。窗边的炉子还在哔哔啵啵烧着,依旧暖意融融。解连环回头,看看此时完全没有表情脸上一片空白的张起灵,忽然觉得心头一阵阵发冷。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去找陈领队”,定了定神,有些犹豫地走出房间。
楼道比屋里的温度要低上很多,他用手臂环抱着身体,茫然地下了一层楼。到哪去找人呢,如果他们趁自己睡着的功夫,集体去市里参观博物馆了怎么办——解连环觉得这是在考古研究所应有的福利,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实他的猜测。
正巧这时,他碰上二楼档案馆的一个小年轻,正拎着暖瓶出来打开水。解连环忙和对方打招呼:“诶,杜鹃山,你有看到考古队的人吗?看见陈领队了吗?”
那人嘴里正哼着戏,解连环一听——万山丛中战旗红,毛委员指航程,光辉照耀天地明,他心说这人倒挺会自娱自乐的。对方听见解连环招呼他,就停下来想了想,回答:“领队没见着,不过我刚才从外边回来,倒是看到你们屋里另一个姑娘,就那大小姐,去了地下室了。”
解连环知道他说的一定是霍玲了。现在是整个考古队的人都不见踪影,那么能找到一个算一个。于是他谢过杜鹃山,继续下楼。
地下室比楼上还要冷,解连环甚至有点想回去拿上帽子再下来。他推开门,地下室不大,头顶上吊着个昏黄的灯泡,一眼看过去一个人影也没有。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那些铁栅栏小隔间查看了一遍,装瓷器瓦当的箱子背后也看过了,一无所获。
看来霍玲已经走了吧。毕竟这地下室里又没有什么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她可能取过什么东西,早就离开了。
解连环叹了口气,觉得这里好冷,正打算赶紧离开,转身的时候视线不经意扫过角落里那扇小门。本该是紧锁的木门,此时露出了幽幽的一条缝隙。
门锁被人打开了。
他猛然想起霍玲上次和他说的,这道门的钥匙只有文锦一人拿着。
解连环这个人吧,情绪一上来就有点犯轴,他光想着要找陈文锦,没觉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也毫无警惕性,大大咧咧地拉开小木门,抬脚就往里走。
结果第一步就踩空了,他整个人失去平衡向下栽去。摔在粽子身上之类的事,让解连环对摔跟头也有阴影,千钧一发之际,他用手臂撑住两侧的墙,摇晃着慢慢滑坐在一串楼梯上。
“咦?咦?”解连环一边抚胸喘气,一边很是纳闷地打量四周。木门里面就是通向更深的地下的一道水泥阶梯,他终于对自己身处的环境起了点疑心。霍玲不是说,这里放的是刑具吗?他虽然也没把这话当真,但是完全没想到门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构造。
也许老式的洋馆有个一两层地下室并不奇怪,可是现在已经都什么年代了,还煞有介事地藏着地下二层,实在是令人心生疑惑。
他一直没忘了吴三省叮嘱的事情,此时看着下方黑黝黝的深处,觉得其中必有奥秘。解连环这就扶着墙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想偷偷溜下去一探究竟。
试探着向下走了两阶,解连环忽然觉得不对劲,犹犹豫豫地转身,猛然看见张起灵的脸距离他还不到一尺。
他大惊,怪叫一声就向后倒去,多亏张起灵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衣襟,将人拉了回来。
一连串的惊吓让解连环出了一身冷汗,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的青年,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这是,地下传来开门声、说话声,解连环愣了一下,随后就条件反射般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向上逃出去。跑回一楼的地下室回头,看见张起灵从木门后面探出头来,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又缩回去,从里面把门带上。
他不敢久留,于是顾不得许多,慌慌张张直窜回楼上去了。
尽管有些不知所措,但无处可去的解连环还是回了三楼的研究所,现在,屋里是真的只有他自己了。解连环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桌边瘫坐在椅子里。
陈文锦他们,在地底下都做些什么呢……解连环开始幻想一群人在地下二层分明器的场景。这好像不是考古队应该干的,倒是像吴三省那类人的行径。于是他又开始幻想他们在地底下解剖古尸,不过,如果有古尸出土绝对会是大新闻,不可能这样低调。
其实,在那种掩人耳目的地方偷偷摸摸无论做什么,一定不是好事。看来……整个考古队都是同谋了。解连环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整个考古队的话,那今天才出现的小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吗?本来以为自己安全逃掉了,但是如果那张起灵与陈文锦一汇报,自己不还是暴露了!
解连环头上冷汗马上下来了,当下就想收拾东西卷铺盖走人。他在研究所里的全部家当其实也只有一个喝茶的搪瓷杯子而已,他穿上大衣,胡乱围上围巾戴上新帽子,怀揣水杯就往外冲。
拉开门的一瞬间,陈文锦正好从走廊的那一端走过来了。
第五十章 没见过谈恋爱的啊!
“连环,要出去吗?”陈文锦走过来,见他穿戴的严严实实,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解连环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犹豫着后退了一步:“那个,小张他……”
“啊,起灵刚才去找过我了,”文锦回头看向身后,考古队的其他人都在那里,张起灵站在其中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陈文锦继续道,“起灵来研究所的时间不太固定,所以我再给他安排地方吧。你这是……”
解连环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张起灵并没有打自己的小报告,这让他松了口气。看来对方是个好人。不过,想到自己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他不禁有些失望,低头看看身上的大衣,嘟囔道:“我就是有点冷。”发现对方好像还注意到了自己手里抓着的杯子,又垂头丧气地补充,“我去找水喝……”
他实在很想问问张起灵,如何能够灵活地选择工作时间,可是当他注意到对方似笑非笑一副完全看穿自己的表情后,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大家见问题解决了,便有说有笑地走进屋里,只有解连环杵在原地。当其他人从他身边经过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幽幽飘散开来。
傍晚,看到推着自行车倚在校园围墙外面的吴三省,解连环迫不及待地跑过去,鬼鬼祟祟地靠在吴三省身边,把今天的事情和他说了。果然,对方对那个地下室很感兴趣。
吴三省搂上解连环的脖子——两个人的动作虽然亲昵,但看起来却和周围其他打打闹闹的学生没什么区别——凑在他耳边说:“不如,今天晚上咱们去看看吧?”
解连环哆嗦了一下,拼命摇头:“不行不行,白天下去就很可怕了,晚上——”
吴三省挑着眉看他,下斗都不怕了区区一个地下室有什么可担心的。此时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吴三省用下巴蹭蹭解连环的脑袋顶,很享受光明正大地把这人据为己有的感觉。
“就这么决定了,你不去的话我一个人去也行。”吴三省满不在乎地拍了板。
不知道自己刚被对方默默宣扬了所有权的解连环,还在担心研究所的事情,听对方这么一说,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担心我?担心我就和我一起去嘛。”吴三省笑得不怀好意,定然要拖解连环上贼船。解连环愁眉苦脸地说:“那你就不担心我嘛?我今天已经够提心吊胆的了,您老就让我歇一下子吧。”
吴三省就喜欢看解连环那些稀奇古怪的表情,要不是街上人多,他就一口亲下去了。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他打定了主意今天就要去。虽然文锦现在还没察觉,但是那张起灵也未必就是可靠的人,如果被文锦知道解连环有可能发现了什么,有了提防之意,以后想要调查势必会更加困难。
解连环察觉到吴三省势在必得的态度,知道拗也拗不过他了,只得答应下来,并在心里埋怨吴三省实在是任性得无法无天。
于是吃了晚饭,他们就回到校园里。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三楼的灯依旧亮着。吴三省的计划当然是等人都走光了再溜进去,可没想到三楼的人迟迟不走。
两人躲在一片小树林的边缘,观望着小楼的动向,天黑了几个小时了,外面冷得解连环直跺脚。吴三省也觉得有点不耐烦,斜眼看看另一个家伙在一旁一边哼着什么一边自得其乐地跳来跳去,就觉得不爽。他说也不说一句,就伸手把人拉进自己怀里,脸对脸,密密实实地搂起来。
“你就不能安静呆一会?”
解连环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看到,却也不忘小声辩驳:“因为真的很冷啊……”
吴三省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拉着对方的手也压进怀里。他靠着身后的一棵大树,解连环侧头靠在他的肩上,并没有想要挣脱的意图。原本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这大半年跟着这三哥没少受罪。他嘴上时常有些埋怨的话,不过,谁知道心里是不是其实十分的甘之如饴呢。
他们的所在比较偏僻,却也不是一个路人都没有,只不过吴三省选了个比较背光的地方,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偶尔有人向这边看过来了,反正也肯定看不清楚,他就把人搂得更紧了一点,顺便嚣张地吼一两句“瞅什么瞅,没见过谈恋爱的啊”之类的话。吴三省那样一吼,解连环简直抬不起头来,只得老实靠在对方身上取暖。
等了快两个钟头,研究所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吴三省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估计楼里的人都走完了,这才拉着解连环向小楼移动。
正门已经锁了,不过解连环知道有个角门,玻璃打破了,伸手就能拨开里面的门栓。他们就从这角门进去,楼里一片漆黑,只有校园里昏暗的路灯灯光,从走廊两头的窗户里照进来一点点。吴三省的钥匙串上,常年挂着个很小的手电筒,他准备到了地下室再拧开。
进了楼里,就由解连环在前面领路,走了几步,吴三省默不作声地握住了他的手。解连环感到手上传来的温度,便也回握住对方,这样,似乎就连心里也渐渐地又暖了几分。
手摸着砖墙,脚踩石阶,这感觉还是比在古墓里要踏实多了。两人几乎是并肩进入了地下室。解连环将门关好,吴三省见这里没有天窗,就放心地拉开了电灯。
角落里那扇不太起眼的小门好好锁着,吴三省走过去拽了两下。解连环有些忧虑地问:“锁着呢,怎么办?”
吴三省在裤兜里摸索一阵,拿出一个小小的别针一样的东西:“能让她们白撬我的锁么,我也得礼尚往来啊。”
解连环无语,看着吴三省弓着腰在门前鼓捣了一会,咔哒一声,锁打开了。
吴三省用他的小手电照进去,一进门就是狭窄的楼梯间,黑黢黢的一溜台阶向下,在尽头处拐个弯继续延伸。
他们没有马上进去。因为在那之前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吴三省摸着下巴考虑,是自己下去呢,还是解连环下去?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他完全不想把解连环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留人放风似乎又过于冒险。他站在门外面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回头问:“你是想下去,还是留在上面?”
解连环心有余悸地看看通向地下的路,摇摇头:“我不想下去……我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