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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催化剂,一点点侵蚀着人的感情,飘遥渐渐被遗忘了。如风和飘浪开始产生感情。或许距离向来产生不了美,只会产生遗忘。
这一年多里。飘遥依赖着卖海鲜获得的几千块沉溺于赌场。幸运地赚了好多钱。对家人没有丝毫眷恋的他,踏遍毒岛上的红灯区,惹得一身花柳病。日复一日,身子好似捏了的柿子,一蹶不振。
钱可以买到一池的红颜,却买不到家里的那一丝温馨。在生命垂危的两年后,他终于明白。
“最后一赌。让如风他们过上好日子。自己欠他们的太多了。”他想。
带着一些钱,又回到赌场。这回幸运女神,高昂着头,撇他而去。一顿痛打后,他被高利贷抛到海里。残喘着的他,从小水性就好,在那群人走后又浮出水面。抱着一根圆木随风飘荡在大海之上。
阳光如火般在他脸上晃悠着,破裂地面容铺洒着雪白的粉沫。
潮水从他脸上不厌烦地一遍遍浇过。
闭着眼,残破的画面重现。被海水浸泡过布满血丝的眼睛泪水充盈。
前面虚渺地飘着一缕烟。惟悴地面容刹时露出笑意。他用尽仅有的力气;双手不断地将海水往后抛开。终于,沙和海浪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他看到了希望。
然而希望往往伴随着的是绝望。疲乏松散地骨头,往沙滩一放。日落。月升。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天亮了。仿佛黑夜被涨起的潮水吞食了。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红肿的眼睛缓缓舒醒,嘴微张。几天的咸水让他口渴难奈。然而这是一个孤岛,他看不到一个渔民。他用手撑,慢慢地爬着,爬着。
远远的他看到一块石头,似曾相识。是风动石。他突然闪过他叔叔教他光着屁股蹬它的情景。但他已经没时间来得及想那么多了。他知道自己回家了。
篱笆,木屋。熟悉而又让他心寒。推开干枯的小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依旧的干净,整齐。喝水,找吃的。一阵东倒西歪后,他略有精神。
如风,飘浪呢?
转了个拐角,推门一看。红被单里裹着的两个人竟如此熟悉。但他不确定。
走出后。在屋旁看到的墓碑日期,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直觉。
回屋持了一把菜刀,径直往飘浪地房间大步走去。
“狗男女”。
飘浪眼睛张开,血从脖子长长的黑痕汹涌地喷出。惊醒的如风,眼里徘徊着飘遥凶恶的嘴脸。正要跑时,人便倒下了。
飘浪安静地躺在妻子逝去的床上,血如花般一朵朵绽放开来。哭声洪水般往这小木屋袭来。小孩们都惊醒了。从隔壁的床铺跑过来。亲眼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在这人的刀下化为血海。
他们害怕,伤心,哭泣地站在飘遥身后。
飘遥转身。心想:狗男女,趁我不在家,竟生了这么一群小孩。但看着小孩可爱;一尘不染的面容,他又不忍得伤害。
抱出一男一女,点了把火,房子被烧了。刹时一片火海。
感到后怕的飘遥来到岸边,解下绳索,将小孩放在船上。小孩惊得如木头般,一动不动。只是泪水浸湿了眼眶。
他回头望了望他住了二十几年的家只剩下烟云相接地景象。随口喊了声“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让天下人负我”。
船在浪上如绸缎般忽上忽下,小孩晕船,他回头再望。什么都不见了。
只有一缕烟还在那岛上飘遥着。
岛上。如风在热气中望着周围炽热的火海,听着两个小孩在旁边抽泣着喊着“妈妈”。
她爬着轻抚两个孩子的脸“快走,快。。。。。”。边说边推着兄妹俩。在靠近门口的一瞬间,兄妹俩被推了出去,如风却永远地被压在那木头下。血从牙缝中淌了下来,和衣服上的火搭调地配合着,手却还尽力伸向兄妹俩。
小孩久久地站在那,看着那场大火一点点吃掉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家人。看着那个长得像自己父亲的杀人凶手摇着船将自己的兄妹带走。
童年的印迹像圆珠笔划过心里,永远挥之不去。
船在海上晃荡了两天两夜。船上的东西差不多快吃光了。飘遥的皮肤渐渐发烂,不时传出阵阵臭味。他浑身难受得直搔着。
两天后。即将奄奄一息的他把两个小孩叫到他身旁,问:“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女孩睡意惺忪地用嫩嫩地小手揉揉眼睛答道:“我叫。。。。。。不告诉你。你是坏人。”飘遥一时疯子般狂笑,口里念着“坏人,坏人。。。。。。”。眼皮的大门慢慢关上。那暗淡无光的眼神和夹杂多种味道的笑声就此定格。
兄妹俩凑前去,用手轻轻去碰他,见他没反应。又上去再推他,还是一动不动。“醒醒啊!醒醒啊!”。受惊的他们虽然恨他,却又不能没有他。在这大海上,船上只有他能保护他们。
白天被抽去了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又惊又饿。只是一味地哭着。海浪时不时溅起的浪花都让他们浑身发抖。船的角落里,他们俩依偎着。冷风割破了他们的嘴唇,肆虐地调戏着他们俩。浪花又时不时地上船跟他们挤地盘。
在一阵惊恐中,他们累得睡着了。受惊的表情,防备的姿势,过早地落在了这两个三岁的小孩身上。
船飘到了港口。善良的渔民救起了兄妹俩,并在一块荒地上给飘遥立了块小墓碑。
当地人纷纷议论着这个因花柳病死在船上的男人,和留下的这对孩子。报纸,广播,一时让烙印的小孩成了当地的名人。
渔网。渔民。渔船。港口边随处可见。兄妹俩被渔民收养着。每天日暮落下的时候,他们俩就会莫名地跑到远远的山上。看着远方,莫名地忧伤。
谁都不知道小小的他们在忧伤什么。山上正是飘遥的坟墓所在地。看着看着,兄妹俩的泪水在冷唆唆的风下,哗哗直落。
“小妹妹,别哭?跟姐姐回家。好吗?”
“不,我要妈妈。”
“妈妈叫我来接你回家去,妈妈在那等我们呢”
小小的背影后出现了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素净。面容清秀。她叫攸静,从前也是孤儿。后来自己开了幼稚园,养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小孩。
攸静的友善,亲切的话语很快打动了兄妹俩。
白色的裙角扬起,大手牵着两只白嫩的小手,消失在荒草里。
从此幼稚园里多了两个可爱的小孩。男孩子叫朴夕,女孩叫一纯。稍大后的朴夕有着俊俏的面容,整齐的牙齿,漆黑的头发。一纯有着干净的面容,清澈的笑容,水灵的眼睛。人群中的气质使他们一眼望去格外显眼。
教堂的钟声“滴嗒,滴嗒”挥霍着兴阴,秒针一圈圈将回忆清洗。燥热的光线一条条穿梭在时光的缝隙里,慢慢老去。新生的光芒显得格外温暖。
集体的温暖,像冬天的棉毛衫,裹去了他们身上夹带的忧伤,却裹不掉他们心里残留的阴暗。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的是阳光,而眼里闪着的依旧是淡淡的忧伤。
点。线。零星的点,跨越了几千年。来不及回望,时光的点已流淌成一条无限的射线。
语言。知识。信念。十三年里,这一切他们通通体验。体验了家长会的孤单,体验了别人的冷眼,更体验了人性的伪奸。
暗涌贰
十六岁时,朴夕和一纯上了不同的重点高中。骑着单车,载着一纯的时光,就暂时告一段落。
回忆如路旁的枫树般一点点退后,剩下满地飘洒的落叶。踩过去,发出“咯咯”的声音。
“夕,记得我们的约定,记得来信,记得开心。”
“我记得。你也是。”挥手后骑着单车开始了他们的寄宿生活。
开学的第一天。镜片厚达一分米的眼镜下,班主任点着名。整齐的教室里,安静得可以听见窗外落叶的声音。“朴夕”,一时这名字挂在空气中,一丝不动。好像发出的箭般,射中了空位,就逗留在那了。“朴夕”。一向自信的班主任,不相信自己的声音没有得到响应,再喊了声。这时,后门“啪”的一声,一缕光线射在一个面容白晰,轮廓分明的男孩身上。白棉衫,牛仔裤,挎着个黑背包,眼神沉默地走向座位。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下次要准时”话语刚下。无数双眼睛一时呆若木。很多女生见到偶像时的情商瞬时达到二百五。独独一个女生转过头,对朴夕轻轻地微笑。笑容甜却不腻。
铃声响起。开学的第一堂课结束了。
女生纷纷猜着这个男生的性格,喜欢的女生类型。男孩们的脸却沾了醋般地百味夹杂。
“你好。我叫小欣,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嗯。”
“你一般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不确定。”
“哦。”
一声“哦”写下了小欣一脸的不解与茫然。
小欣是一个活泼的小女生,社交广,人缘好,长得很可爱。与朴夕正好前后桌。这样的怪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但丝毫不减她对朴夕的好感。转过身继续看她的网络小说。
朴夕自知自己对社交是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的。不远不近的,这就是他保持的度。从包里取出一纯走时送的速写本,带了6B铅笔,走出教室。
秋天的学校好像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冷淡却有味道。随处可见的枯叶,有的在空中飞扬,有的正从母体簌簌落下,有的早已在人的脚下支离破碎。
他在操场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拿起笔正要画时,发现不远处,飘逸的长发正随风扬起。只见那女生一手在纸上来回地划着,一手撩着被吹乱的发丝。婉如宋词里深居的闺妇。脆弱却让人爱怜。
朴夕的灵感顺着画笔,简单地画下感觉。也许是伏笔,那幅画并没有太清晰。只是缭落的几笔,却神韵突起。《撩发风》跃然于纸上。这是他的处女作,因此他格外珍惜。
顺着视线再望时,他发觉那女生已经不见了。带着本子,他飞奔向女子坐过的地方。发现有一团团揉过的纸。他打开一看,笔迹俊秀,只是少了些神韵。却可见其画功不浅。
回头望时,远处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似曾相识的感觉,直觉告诉他,他见过她。
两天后的清晨。他拿着本书,走在校园的小道。同一地点,不同时间。透过树缝,他看到那如水般柔顺的秀发。他慢慢地走到她身后,在那伫立了好久好久。
只见她在纸上不停着修改着一个男生的五观。擦了,又画,画了,又擦。
“你是在画我吗?”
“啊!”女孩的脸上嵌着受惊的表情,无意识的发出声音。
“偷偷地画着帅哥哈”朴夕装得坏坏地问。
“没。。。没有,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了呢?”
“我已经站了好久了。只是你太专注没发现。”朴夕发现她就是那天转头微笑的女生。
“哦。”收拾了画板。踏上旁边的单车。挥一挥手。
“再见。”
“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澄清。”车早已隐没在树丛里。
她骑着车,心里仿佛摇滚般杂乱。“他怎么知道我画他呢?好丢脸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朴夕只是不经意间随便开的玩笑。
语文课上。
不断地有人喊“澄清,澄清。”
她已经厌倦了不断有爱慕者的信与纸条的生活。一概不理。
突然,她的脚下有人扔了团纸。她发现是自己前些天扔掉的画。
弯下腰,捡了起来。
“澄清,是我。能告诉我你那天画的是什么吗?”
她在纸上写了“不能说的秘密”。
这是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朴夕笑了。他喜欢这个女孩,只因她有着荷花般脱俗的气质。
澄清本就生活平淡,低调,很少与人往来。当班里的女生知道朴夕给她传纸条后,更是没什么人与她交往。
日子就这么简单而平淡地过着。自修。上课。回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生活。这就是高中生活。
她和朴夕熟了后,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时聊毕加索,有时聊海子,有时聊朴树。她喜欢和朴夕说话。朴夕风趣的话语和博学总能逗她开心一笑。
在她眼里,始终过滤着周围的一切,只存在她喜欢的,透明真实的。
那个秋天里,时光像被拉长的棉花糖般,嚼着嚼着就能嚼出幸福的味道。
朴夕会骑着单车载着澄清满大街乱逛,给她讲冷笑话,买她喜欢的零食。
澄清也常常会把自己满意的作品拿给朴夕欣赏。这时朴夕总会问“这是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幅呢?”
“不能说的秘密。”这用烂掉的台词在澄清看来却是最好的掩示借口。
他们都喜欢朴树,喜欢《且听风吟》。很多个夜晚,他们就在MP3下,在操场的台阶上听着这首歌,喝着奶茶。
纯如奶茶的时光,摇摇晃晃,刹时谁按掉了世界的开关,世界一片黑暗。
傍晚,闷闷的校园,风放了假。朴夕和澄清打完羽毛球。
“我要回寝室洗个澡,你食堂门口等我下,好吗。”
“我想去你寝室玩玩,可以吗?看看你这懒人的寝室是不是一团糟。”
“那好吧。”说着,两个人上了楼。
寝室里空荡得只剩空气在那打烊。朴夕的床上,干净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用古龙香水哈。”
“是的,人多,味浓,有时在床上喷点,心情会很舒畅。”
“味道不错哦。和你口里散出的淡淡柠檬香很搭调也。”
“你喜欢啊。下次送你一瓶。我洗澡去了,抽屉里有零食,肚子饿的话先拿去吃哈。”
“嗯。”她往床上坐下,心想“这是个干净的男生。”看了会杂志,觉得肚子开始发起牢骚。拉开了右抽屉,满满的一堆好看的信纸和信封,让她吃了一惊。
“这小子还有这僻好。拿出一小叠的信纸。突然底下一叠的文字,覆盖了她水灵的眼睛,仿佛看到岩石内里般。她抽出一封,看的速率与心率挣扎着,心一点点地由酸转为疼。
“挚爱的朴夕”。眼泪刹时瀑布般冲击着这深陷的内里。修长的手捂着泪流满面的脸,冲了出去。
门“啪”地一声,朴夕正好走了出来。“澄清,澄清。。。。。。”,他喊着跑了出去。远远地只见澄清的背影在单车上如风急弛而去。一手捂着脸,似在哭泣。
他一脸不解地走回寝室。看到桌上的一纯的信。“她看到了?!我一直当她是好朋友的,难道她。。。。。。";
时针叁
分针和秒针日复一日的生活在同个轮回,只是偶尔相遇,却总有距离。
“滴滴嗒嗒”秒针单纯的走着重复的路线。澄清的路线却一连两周,少了辆单车,少了个挎着画板的素净少女。
前排第三桌。空。空。空。。。。。。。
朴夕每天眼神被锁般的钉在澄清的桌上。一天。两天。三天。。。。。。
每天他都带着希望,每天他也都收着失望。斑驳的老墙下,跑道的树荫旁,不再见那个水灵少女的身影。
他想她。
澄清脸色白得像抽掉血般。门紧紧反锁。
母亲忙于公事,只留下保姆珍姐照顾她。珍姐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倔强。只是偶尔把她喜欢的烧麦放在门口。
她每天修改着自己的画,修改着的她精心画的白衣少年。他就是朴夕。
三天后。她晕倒在床上。
珍姨用备用钥匙打开后,发现床旁的日记本写着“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喜欢别的女生?。。。。。";省略号仿若火车般一节节地沉载着心酸。
她急忙打电话给医生和澄清的母亲。边把日记本收起来,怕澄清被责备。
吊瓶。仿佛心在流血一滴滴地淌着。
床。书写着冰冷的晚安,躺不掉过往,躺不掉心伤。
水灵的脸,仿佛抽掉了水,但灵气依旧。
深夜,夜深深深几许。眼帘缓缓地拉开,悲剧即将上幕。
她勉强地撑着身子起来,保姆忙了几天,正累得摊开身子睡在地上的毛毯上。她起了又倒下。身子好比脱了水的泥,只是一团尘灰,散而乏力。
她托着软绵绵的身体,眼神暗淡。轻轻地打开抽屉,拿了安眠药和自己收藏的十六根精致的蜡烛。走出了家门。
深夜的城市,酒气笼罩着街头,巷子不深,亦无酒香,有的只是澄清的一脸茫然。
她向不远处停靠着的出租司机挥了挥手。红色桑塔纳,四十左右的司机。
“小朋友,这么晚要去哪呢?和同学出来玩吗?”
“海。。。海边。”说着一头栽在软座上睡着了。
司机以为她喝了酒,也就没理她,往海边开着。
夜的道路,静得可以听到车轮转动的声音。澄清睡得很安然。
海风轻如丝,澄清梦如风般在脑海飘着。
“小朋友,到了。这么晚了,你等人吗?要不要载你回家呢?”
“不必”随手掏了五十块,“不用找了。”边走向沙滩。
司机刚起动,她好像忘了什么。转身“等等,叔叔你有打火机吗?”
“你要它做什么”
“哦。。。。我男朋友等会要用。”
“给。”
车开走了,扬起一地的灰尘。
十六枝蜡烛围成一个很漂亮的心。澄清选了个海风吹不到的地方,一根根小心翼翼地点着。
夜的海边,星光点点。一个小女孩在那庆祝着自己的十六岁生日。十六根蜡烛是自己精心挑选,跑遍了整座城市的精品屋买回的。准备和朴夕一起过十六岁生日。
而今一切都有,独少了他。想着想着,风吹沙,吹出自己一脸的泪花。她哭着,想着朴夕。“夕,你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吗?你一定忘了。”边拿出安眠药,倒出一把在手上,往口里一颗颗地放。
不远处琴声传来,带着淡淡忧伤的旋律,迷迷朦朦中她往琴声的方向走去。她看到一个少年,坐在沙滩上吹着口琴,眼睛望着海浪的方向。她开始发觉浑身发软,眼神像隔了纱窗,缓缓地倒下。
“同学,同学。。。。。。”那吹口琴的少年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