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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1节:自序
人类,阴阳两极,本只有黑、白两色,因为爱情,便缤纷了。
尽管爱情的一端,不乏灰色的伤感、痛楚,乃至死亡。
但是,人类仍执着地守望着,守望着幸福。
所谓追求,无外乎一个两情相悦的他(她)。
多一些爱的信念吧,用眼泪,为逐渐黯淡的爱情抹上一笔鲜艳——
题记
序
这一季深秋,似乎特别伤感,很多朋友失恋了……道是爱情很难,不过态度又是随意的。或许是面子问题,所以才这么不屑一故地。但那一双双失落的眼睛透露出来的讯息,还是叫人怜之。他(她)们心血来潮地将故事洋洋洒洒数万字写了下来,给我看,只单是给我这个可以信任的朋友看。他们仅是在倾诉,在灰色的日子里,因爱铺就的文字,是动人切绚丽的。他们爱得那么深刻,又爱得那么揪心。谁能说这世界上没有爱情呢!?
我的确为之一次次的感动,但我说不好该如何处理其中的是是非非。是呀,谁能真正说清爱情的道理?爱情就是那么个东西,阴阳之道,黑白混沌,是非难分。或叫人眼泪一把,化作利刀戳着心房,虽是痛苦万分,却又不能自拔。或叫人热血沸腾,情难自己,哪怕是要剖腹掏心,都要证明自己的爱是那么深刻。
无论是悲是喜,终究还是要爱下去啊!人生来就是为了爱的,有爱才有生命的延续。所谓缤纷,不就是多了那么一抹〃爱〃的色彩么。它就是调色剂,一轻一重,或是冷色,或是暖色,总之,色彩是愈来愈丰富,于是,我们痛快了。
时常去KTV里唱歌,点播最高的一首歌是《勇气》,我颇喜欢里面的一句歌词: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这首歌让不少自作冷酷的人儿多多少少还是感动了一回,瞧这些人唱得动情,唱得深情……
没了冷色的衬托,光有暖色,色彩的质感不会夺目。没有了暖色,那一抹抹的冷色要叫人觉得悲凉。爱情如是,不可能全是一帆风顺,若全是浪漫甜蜜,我第一反应则是——一夜情?但一夜情里有几成是爱情呢,心照不宣吧。但也不会晦气到一辈子就遇不到真爱了,除非是放弃了爱情或者自己不断地背叛了爱情。
爱过方知情重。分手之后才会明白——我是真的爱了一回。爱情乃是百感交集,只有经历了风雨同行的爱情,流过泪,伤过心,我们才算全情投入爱了。那么我们的人生才算是丰富的。
正是以上的种种思考,让我有了编这么两本书的冲动——一本全是因为对爱情的感伤而令人落泪的书。另一本则是因为对爱情感动而令人落泪的书。悲喜两极的组合,我给其冠之以书系名〃润色〃。我觉得只有将爱情里的种种痛全给剥出来,我们才会见到爱情的真面目。只有真正向往爱的人,才会从中看到另一个层面——爱情虽有残酷,却是那样美。世界因我们爱的润色,而可爱。
这两本书会成为恋爱的参考和镜子。爱真的不简单,是可遇不可求,若已经爱上,那么尽情付出吧。珍惜眼前人,别轻言放弃。这就是我心血来潮之后大费周章编辑这两本书的初衷。
愿天下人幸福。
裘蓉康
2004…12…15
飘零叶
阿细
我深爱着疯子。从十六岁认识他开始。
我跟他在一起九年,但我什么都不是。他跟别人介绍我时只说,我朋友,叶子。
他寂寞时总会打个电话告诉我,叶子,我烦。然后放了电话,五分钟后出现在我面前。再然后,我们一起抽烟渴酒,一起沉默,莋爱。
疯子有不少女人,但没一个能留住他,包括我。疯子从来不会爱上什么人。
第一部分 第2节:飘零叶
疯子是学画的,他经常背着画夹四处采风。有时候,会几个月不见踪影。在人们快忘记他时,再啪一下带着一身尘土跳到你眼前。最长的一次是八个月,在我二十岁那年。
疯子今年二十七。疯子的头发是褐色的,有点自来卷,像堆干草。疯子的眼睛也是褐色的,他说他妈是俄罗斯人。疯子的皮肤是棕色的,胳膊和腿上的肌肉都坚实有力,他能把我从一楼抱到十二楼而不喘粗气。这都是他常年东跑西颠和打零散工的结果。
疯子几乎没什么朋友,除了我。他说的。
疯子没送过我任何东西,除了那几幅给我画的像。他做的唯一一件让我感动的事就是有次我问他:〃我们分开五十年,你还会不会记得我?〃他说会,在他烦的时候。
疯子就那么忽隐忽现地活在我的空间里,一直。我从来没说过我爱他。
我经常满大街地乱走,希望能碰上疯子,但从来没成功过。我爱穿黑色的衣服白色的鞋。我的头发很长到腰际,天蓝色。我的眼影,睫毛膏,唇膏都是蓝色。我的耳环和指甲是黑色。疯子说不喜欢我这样,他说像个疯子。我很爱听这话。是的,我就是疯子,要不怎么会爱上他。
疯子也不喜欢我叫他疯子,但他没办法阻止我。
我比疯子矮一厘米,他180CM我179CM,所以,当他累了,不管站还是坐,他都可以轻松地靠上我的肩。
二十四岁的一天,我电话响了两声,我接起时又挂断了,莫名其妙间门铃响,我开门,是疯子。旁边站着个女孩,短发,大眼,一身绿色连衣裙,见到我浅浅一笑,露出漂亮的小虎牙,嘴边飘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我闪身让他们进门,在他们坐定后盯住疯子的眼睛。
疯子介绍那是她女朋友刘眉,快结婚了。女孩儿恬静地坐着,看我和疯子抽烟,和我们一起沉默。我给刘眉倒一杯水,给自己和疯子各拿一罐啤酒。
〃爱她?〃我问。
〃不。〃
〃干嘛娶她?〃
〃累了。〃疯子叹口气。
〃她爱你?〃
〃是。〃
〃以后怎么打算?〃
〃活着。〃
〃仅此而已?〃
〃像个人一样地活着。〃
〃就这样?〃
〃就这样。〃疯子一直没看我。
我叹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啤酒,问疯子,要不要再来一罐?他说要。我又拿来两罐,之后沉默着,我和疯子各喝了六罐。冰箱里只剩了最后两罐。
我拿来递给疯子一罐,在自己那罐倒出半杯在女孩的水里,碰一下她地杯子跟她说了声祝贺你。然后一气喝光了剩下的。女孩眨了一下长睫毛,端起杯子向征性地碰了下嘴唇。我笑了下,端起她地杯子喝掉。疯子看我做这些,眼睛里有奇怪的东西。
〃今晚睡哪儿?〃我问。
〃你这儿。〃
〃她呢?〃
〃回家。〃说这话时,他看了女孩儿一眼。
女孩儿乖巧地站起身,走了。临出门前,她又冲我笑一下,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像个哑吧。
〃醉了?〃疯子把啤酒也喝完了。
〃没有。〃
〃那我下去买点儿?〃
〃随便。〃
疯子下楼买了二十罐啤酒上来。我俩依旧沉默地吸烟喝酒,像以前一样。疯子又寂寞了,我知道。
这一夜,我们什么也没发生。疯子在我醒之前离开了。
我看着满屋地空罐和疯子坐过的沙发,睡过的床,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掉的声音。这是疯子最后一次来我这儿,距离上次来是二十天时间。
第一部分 第3节:他比烟花寂寞
我等了一年,他没再来。
叶子注定爱着飘泊,叶子注定今生只能与风相伴。当疯子不再流浪时,叶子便只能与泥为伴。我在第二年的同一天,用一罐啤酒送下七十七片安眠药。七十七,那是疯子五十年后的年龄。
我等着疯子再来找我。我一定跟他说,我爱他。
他比烟花寂寞
裘蓉康
和他干了一瓶啤酒,就听他抱怨:〃我快崩溃了,我的日子寂静得离谱。〃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听他的抱怨,我们知道他很辛苦地过活着,尤其在他内心里。
他是个帅气的小伙子,经济上有一定的保证,生活有条不紊。爱慕他的女孩子不少。但正值大好年华的他总是独来独往,不断用各种身体行为诉说着他的孤独、寂寞和难受。
朋友中几乎都有对象了,也都在偶遇的时候见着过,独独他就是例外。于是我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兄弟集体聚会不得带对象一道,大家都表示同意。但我们越是顾及他,反而使得他更加压抑。
有一回我们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兄弟几个不约而同对台上的歌手夸赞起来。一席长发、黑裳加身的她特有蓝调感的美。她唱歌完全不受台下素质低劣的酒客影响,忘我专注地演唱着,歌声有如天籁,无论是人还是歌声在我们的感觉里都是美不胜收。开始一言不发的他竟不服气地说他的爱人比那个歌手强多了,然后细致地描述起她来,一个在他眼中几乎完美的人。当他发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时,竟出人意料地害羞起来,说自己是喝多了。我告诉他有机会把她带来,大家都很想见见。他表情无奈地回道,总有机会的,之后还是如前地一言不发。
于是我们知道他有爱慕的对象,只是一直不介绍我们认识而已。尔后他也偶尔说上有关她的一二,除了赞美她之外,只是用悲凉的语气一再强调〃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每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都会喝上很多酒,直到不省人世。由此,我们也不便多问。
一日他打电话给我,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我他不想死了,让我赶快去救他。到他家的时候,一只空啤酒瓶在桌上,而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白色安眠药。
幸而救得及时,他并无大碍。我给他一巴掌,责他竟如此不珍惜自己。他只是说着谢谢,然后神情沮丧地看着窗外。窗外的天色很好,蓝天白云,和病房的景致形同天壤。不是病房的装修过陈,而已有个哀怨的人而已。
〃为什么想死?为什么又想生了?〃我问他。
〃因为她结婚了,她和我都很痛苦,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但当我决定死的时候想通了一件事情:我死了,我们的爱情将彻底消亡。爱只是想对方好过一些而已,我死了不会有第二个人来取代,没人比我了解她。我想我得活下去,在她背后爱她,是的,就是如此。〃
见他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兴奋,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愉悦,像是经历了大浪终于见到了彼岸。
〃祝你好运。〃
出院后,他频率最高的举动是一个人在角落发着短消息,时常日夜颠倒的生活。他不再是那个俊俏干净的他,头发凌乱胡子拉茬。他告诉我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因为他比以前更接近她了,他似乎能更彻底地去爱她。
毕竟她已为他人妻,而他年纪也不小了,他的家人和几个兄弟联合为他相亲。故是陈年的把戏,总好过他一味的放任下去。大伙都不忍看见他一日日憔悴下去。
第一部分 第4节:我不是故意这么坏
每次相亲他都会打扮得清清爽爽出门,但每次相亲都是亲朋成了主角,而他的心思不知道飞哪去了。来相亲的姑娘要论姿色、论气质、论智慧、论体贴都面面俱到,却都没能引起他的兴趣。
我问他:〃怎么这么挑剔?〃
〃不是我挑剔,实在和她们找不到那种爱的感觉。〃
〃给某人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再说吧。〃
当大家认定他将就此一生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他要结婚了。
他带着他的对象来让大伙瞧瞧。这个姑娘很文静,但相貌一般,和以前来相亲的姑娘比差远了。不过只要他喜欢就好了。两个人粘在一起有说有笑,卿卿我我的,看顺了还有些夫妻相。
筹备婚礼的时候,兄弟们都是不遗余力,各尽所能。因为看着他雨过天晴,心理高兴着。
陪他去买东西的时候,我好事地问他是怎么和这个女的好上的?他告诉我说是她给他介绍的,这个女的是她妹妹。〃她说了,疼她妹妹和疼她是一样的。〃
〃你现在觉得幸福么?〃
〃我不知道。〃
在摆喜宴的前晚,他要我陪他喝酒去,他说他寂寞难耐。我想也是,结婚前夜总是撩人难眠,于是答应陪他一起。没料几瓶啤酒落腹他竟哭了起来,非常凄凉地。他告诉我明天她会来。我说我了解他的感受。他以愤怒的语气说:〃你怎么可能了解?〃这个反问的句子一直在我耳朵里盘旋了一晚上。
喜宴开始了,新郎新娘致词,他神采熠熠地感谢着众位来宾,感谢双方父母……看上去全然没了昨晚的颓态。难道是我多心?
我陪他一同去一一敬酒,到了女方家人的席上,他和一个男的拥抱握手,互相祝福,然后他向我介绍:〃这是我爱人的亲哥哥。〃
那个男人和我握手干杯,在其眼神里我看见了和他类似的抑郁。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寂寞难受。
爆竹声响,焰火耀天,喜气的浮华难以掩盖两个男子的伤感。属于他们两人的爱情将永远在寂寞里留存。比烟花寂寞的男子,爱情对他们来说是那么遥不可及……
我不是故意这么坏
郁馥馨(台湾)
你终于还是没有来。那个你托他带口信来的小男生把一瓶陈年高梁高高举起,说你临时有事不能来,为了致歉,特地贡献好酒一瓶。所有醉意迷离的眼更加恍而惚之了,他们兴奋莫名地接过酒打开,迫不及待地倾注在自己摇摇欲坠的酒杯里,纷纷嗔怪你的失约。我看着那瓶顷刻之间即要告罄的高梁,原本饱胀不安的心,就这样也跟着一起掏空。
其实没有人真正在乎你来或不来,除了我。
一分钟以前,我还在为你的可能突然出现心神不宁。我还在设想应该怎样给你只有我们彼此才会明白的熟悉眼神,你又将如何拋给我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这个美丽的预谋让我整晚洋溢着无法自主的笑。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以为你只是迟到,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来。
也许你不喜欢在众人面前与我碰面,你害怕孩子气的我会遮掩不住自己的热情,会让你难堪,会让场面变得不可收拾。所以你小心谨慎地避开了,留给自己一个安全、不受侵扰的空间,留下我面对所有期望的破灭,在酒酣耳热的场面下,忽冷忽热的一颗心抖颤着。
也许你是真的不该来,我是那么地不擅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了你的没有出现,眼前的酒,我已经不自觉地干了一杯又一杯。他们都说我酒量突然好起来了,其实我是借酒消愁,而愁真的更愁啊!
第一部分 第5节:不要脸的女人
你是不该来。你也聪明地知道自己不该来。我的心碎了,也醉了。我再也顾不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再也不愿意因为天真而把彼此暧昧不明的关系,当作你我唯一共有的秘密而暗自窃喜。再也不会因为一个虚无飘渺的眼神和微笑,心满意足的度过每个寂寞的朝朝暮暮。还好你没有出现。我已经等不及别人敬酒,就自己仰头干了一杯。如果此刻你突然出现,我会毫无顾忌的奔向前,把你紧紧的抱住,让你责无旁贷的明白我的快乐与痛苦。我会紧紧的抱住你,不让你逃脱,也不让你喘息。
〃不要脸的女人!〃旁边王姐怨怒的声音在耳边轰然响起。
我所有的醉意像是突然遭了天打雷劈,全身的血液倏忽褪尽,只剩一张不红不白的脸,还有那些无法遏制的声音,小虫般的在耳里蠕动啃噬。
〃她竟敢打电话到家里来找人,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老公是她的。〃
大部份的女人的脸都转了过来,有人问:〃你老公怎么说?〃
我不敢去看王姐,但可以想像她脸上不屑的表情。她说:〃我老公实在没出息,有本事偷腥,没本事承担。那个女人一打电话,他就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如果不是我出面解决,他非吓出心脏病不可。〃
大家异口同声问:〃你是怎么解决?〃
〃也没什么。我只是劝劝她,吓吓她。〃王姐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可以感觉出她年纪很轻,她一定是真的动了感情,不知道怎么办,才敢打电话来。她后来都哭了。我能说什么?我自己的老公是这个样子,值得吗?气她、恨她是一回事,想想她也满可怜的。大家都是女人嘛!〃
每一个人都把脸转回去,叹息声此起彼落。然后一个清晰、沉重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只要有没有出息的男人,就会有不要脸的女人。〃
这件事要从半年前开始说起。
那天也是这样的餐会,也是这样许多熟与不熟的朋友。你刚好坐在我对面,与我客气而谨慎的对望着。我们都不爱说话,只好不太专心的倾听别人又说又笑,然后看着彼此,仍然谨慎而客气地微笑。你后来告诉我,你一眼就看到我有一对可爱的酒涡,始终跟着我的笑在脸上轻轻跳动。还有我老是自斟自酌,你说我们都是在热闹人群中,会突然心不在焉的那种人。散场时,我们交换了名片。
〃你住在台中啊!这么远跑来,太辛苦了。〃
〃我是来看一些朋友,刚好碰上这次聚餐。〃我回答。
你又认真地看了一眼我的名片,仿佛很为难的才说出口,你说:〃我偶尔会去台中,也许有空可以和你碰个面。〃
我不置可否,感觉得出你说的并非应酬话,但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我们在一家咖啡厅碰面,彼此其实还是很陌生。你有点辞不达意的表示你在这里也有其它的朋友,只是──,你说:〃每次见面,就是喝酒、唱歌。平常在台北的应酬就够多了,实在很想安静的找个地方坐一坐,一个人又觉得很奇怪,想到你在台中,虽然我们才见过一次面……〃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扰乱心绪的烈阳早已在这个城市熔尽,不过仍有余温。你说:〃台中的天气真好,不像台北……〃
于是我们从天气开始谈起。
〃我很喜欢傍晚这个时候。〃你笑着说,〃它常常让我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学生,背着书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