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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红色的发被橙黄色的灯光染上一层暖暖的色调,抬头看着她带着几分关切深色的脸,他突然就笑出声,声音柔和:“你回来了。”
本该是疑问的句式,他却让语气变得肯定,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论她会去哪里,最终都会回到他的身边一样,站起身,按住她的肩膀,稍一使力让她坐在他对面的靠椅上:“娜塔利,和我在一起,觉得厌烦吗?”
“为什么这么问?”
他看着她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一口,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张脸漂亮精致的更甚女孩子,因为和他说话的原因,被酒润湿的嘴唇轻微的开开合合,有点诱人,他轻声开口,带着点玩笑意味:“娜塔利如果是女孩子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上你。”
她的动作很很僵住,侧过头,努力把表情定格在若无其事上:“不要开玩笑,如果真是这样,爱丽丝要怎么办?”
“对于我而言爱丽丝很重要,但是那不是喜欢,因为她是我童年回忆的一部分,真要形容的话,大概是……挚友。”
“只是你一个人这样想吧,安格斯。”她截住这个话题,不想要继续探讨下去:“回答你先前的问题,我并没有觉得厌烦,不如说我非常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以前我的生活太惨烈,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正转过头来看他,所以唇边那份柔软的笑意不加掩饰的倒映进他的眼睛里,那样的笑容让他记了非常长时间,直到不得不忘记。
也许是因为酒意,少年突然起身,一手撑在桌面上,探过身体吻在她的眉心,她的身体僵硬着,看着他柔软的神色,事情正在往不可阻止的情况发展,或许这就所谓的命运。
十七、八岁的少年,表达喜欢的情绪总是直白而又让人无法拒绝,他抱着她的力气很大,她竟然没有办法挣脱开,如果说她才下定决心不要再更深的喜欢他的话,那么这个夜晚,已经直接把那份决心摧毁,并且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被他抱在怀里,那份体温很暖,有点让人沉溺,但是她还是看着他沉睡的脸把食指按在他的眉心,在这个最黑暗的黎明前时分,有银白色的光芒在指尖闪过,然后没入少年的额头,伴着她的话:“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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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决定和那个红发少年一起去旅行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平静的生活并不会持续太久,直到遇见那个深色皮肤的少年的时候,她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
尖利的刀刃抵在爱丽丝的颈间,那个名为伦纳德的少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气:“我的命令,若敢拒绝的话,我就杀了她。”
“什么命令?”
“那个安格斯,他的心脏对于我们这类不能称之为人类的生物来说,是提升力量的绝佳物品,我要它。我并不是太着急,所以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不能成功的话,不止这个女孩子,你那位大哥,也一起下地狱去吧。”
“可以,作为交换条件,必须确保我每天可以得到爱丽丝安全的消息。”
“自然有人汇报给你知道。”
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握紧,直接也一定开始泛白,而在真正见到伦纳德口中可以向她汇报爱丽丝消息的人时,她已经隐藏三年的杀戮之心又重新觉醒,杀气不自觉的有针对性的放出去,看着对面与爱丽丝有着相同面孔的人脸色开始变得惨白,深吸口气,她努力的平静下来。
不能冲动,在想到可以确保爱丽丝和大哥安全的策略之前,不能冲动,爱丽丝对于安格斯来说非常重要,即使面前这个是假货,也不能在他面前杀了她。
等等…重要…。假货…。
紧紧地抿住嘴唇,让那个危险的计划在脑海里慢慢成形。
她是在海边找到那个红发的少年的,她自然地坐到他身边,难得主动的开口要求:“安格斯,我们去旅行吧。”
躺着的少年坐起身,用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她:“难得娜塔利主动开口要求什么,可以啊,就像那三年一样,去旅行吧。”
“呐,娜塔利,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个我醉了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直觉很重要,却怎样都无法清晰的想起来,与你有关的吧?”
“……记不得就不要去强迫自己去想啊。”她这样说,站起身把手伸向依然坐在那里的少年:“我们去旅行吧,这次带上爱丽丝一起。”
并没有刻意的去在意假爱丽丝的事情,因此这半年的旅途就变得异常的有趣,她笑的时候多起来,虽然奇怪于她的改变,但是红发少年却异常配合的陪着她游历着各种各样的地方。
知道半年后的某一天,他亲眼目睹了那个场景。
满室的鲜血,她单膝点地蹲在那个倒在地上,身体还在不停流血的粉发女孩子身边,一只手握着那柄曾经抵在他颈间的匕首,另一只手……少年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一颗刚刚脱离人体,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你在做什么?”他大步走过去,抓过她的手臂拉她起身,一向温和的脸现在面无表情,“回答我,你在做什么?”
“其实,我是女孩子啊安格斯。”她看着他这样说,满脸的血污,“你不知道吧,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啊,可是爱丽丝却阻挡在我们之间,所以我杀了他,看吧,现在阻碍消失了,你属于我了对不对?”
“娜塔利,这绝不是你的本意。”他按住她的肩膀,“从半年前开始,你在瞒着我什么,不能告诉我?”
“抱歉,不能说。”她单手抱住他,“请听我说,我喜欢你,非常的喜欢安格斯,我现在可以对你说。”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突兀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和与那个红发少年相遇时一样的天气,暗沉的夜,淅沥的雨,她和伦纳德对峙着,那个人贪婪的看着她拿在手中的心脏:“交给我!”
“爱丽丝在哪里?”
“我已经故意放她逃了出去,现在的话,大概已经在去你们所居住的地方的途中。”
“大哥呢?”
“那家伙?该说不愧是个敏锐的家伙吗,已经逃走了哦,甚至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连拿他来威胁你的机会也不给我半分呢。”
闭闭眼睛,掩藏住已经往外渗透的冷光:“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手指稍微使力,还带着温度的心脏顿时鲜血四溅,变成血肉模糊的一滩肉屑,在对面的人狰狞着表情看着那滩血肉的时候,她已经先发制人。
这场战斗并不是那么容易赢得,这也是为什么她故意在那个红发少年眼前杀死假的爱丽丝的愿因,让他因为怨恨她而离她远一点,这样他不会卷进这场战斗,不会受伤,更不会死。
伤口不断的增加,失血过多让身体变得非常的沉重,视线也开始模糊,这场惨烈的战斗最终以她徒手击进伦纳德的心脏结束,因为一开始没有抱着必胜的心情,所以现在赢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他抽回沾满鲜血的手,松口气,全身放松下来,也因此,在那把被她用惯了的匕首从后心刺进心脏的时候,她毫无防备。
冷静的回过头,触目所及是红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他说:“我没有办法原谅你。”
嗯,这样很好,带着恨意,用能力让你忘记我更容易。
“安格斯。”
少年身体一僵,他回过头看见那个虽然狼狈但是却完好无损的粉发女孩子。
“爱丽丝!”
松开握着匕首柄的手,少年下意识的接过她倒下的身体,把事情全部链接想明白了之后,他的表情先是悲伤,然后恢复成平静,红色的眸子看着她,带着点痛楚,语气却软的一塌糊涂,他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金发少年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那个一身男孩子装扮的少女,她抬起手,触碰着那个抱着她的人的脸颊,她笑着,最后把食指点上他的眉心:“忘记我吧。”
轻易的挣脱陷入昏迷中的红发少年的手臂,她站起身,抬头看着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流进黑色的鬓发里,这一刻,她难得的软弱:“我这一生,品尝的悲伤与惨烈远远多过幸福,可是我却并不后悔我活了这么多年,因为我在黑暗里挣扎的时候,还是有几丝不太显眼的光芒支撑着我活下去,现在的我大概是幸福的吧。”
“爱丽丝,不记得我也没关系,不要再告诉他有关于我的事情,请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我累了,安格斯就拜托你了。”
身体已经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淡影,她走到金发少年的身边,抱住他:“抱歉,哥,但是你并不是一个人。”
她留给他最后一句话,然后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的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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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时间总是过得非常的快,但是鲜血淋漓的伤疤却并不那么容易痊愈。
金发的青年牵着小小的手,低头看她那张与自己的妹妹异常相似的脸。
她的孩子,她拼尽全部生命能量全力保护下来的只孕育了半年的孩子,他总算是能够知道他的妹妹最后说的那句“你并不是一个人”的话的意思。
“呐,里斯特舅舅,我的爸爸,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金发,“大概是个幸福的家伙吧,因为有个人背负着一切死去,只为了让他像遇见她之前那样安静的生活下去。”
这样说着的时候,他正牵着小小的孩子,和那个与他一样已经成长为青年的红发的人擦肩而过,小小的孩子突然顿住身体,她转过身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开口:“你好,爸爸。然后,再见。”
这或许就是血缘的奇妙之处,即使从没有见过,但是就是知道,那个人就是她一直想要知道但是却从未见过的父亲。
但是,再见。
小小的孩子牵过他的手:“我们回家吧,里斯特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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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有两个人正在博弈,观战的第三个人有着浅蓝色的头发,他看着渐行渐远背道而驰的身影,开口:“结束了。”
绿发的人落下一子:“这就是结局了吗?”
紫发的人懒洋洋的靠坐在那里,他的身形很高大,说出口的话却冷静的不带一点情绪:“诶~结束的比想象中要无聊啊,这场游戏。”
我们所尽力演绎出来的人生,在神的眼里,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甚至是连供他们消遣都不够资格的游戏。
☆、学园祭
从后台回到幕后的时候,青峰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黑着张脸,看着眼前的场景,抽搐着嘴角,过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你们在做什么?”
其实不只是他,与青峰一起回到后台的几个少年脸色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就连一向情绪很少再练上显露出来的红发少年,他的脚步也微不可察的一顿。
后台那里,他们篮球部唯二的两个女孩子,此时正保持着一上一下的不纯洁姿势,暗红的幕布搭在两个人的身体上,而五月身上没有换下来的演出服,从膝盖那里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另个人因为演戏的剧情需要,都是一身狼狈,搭配上她们此时的姿势,确实怎么看怎么容易让人想歪。
揉着磕到五月下巴上疼的有点发酸的鼻子,听见青峰声音的时候,少女没有转过头,只是半闭着眼睛,向着发声源伸出手:“青峰,劳驾拉我一把,脚好像扭到了。”
伸出去的手被握住,然后一只手臂托着她的半边身体,巧妙地避免让她扭到的脚去使力支撑地面,稳住身体之后,少女看着青峰很轻易的从地面上捞起五月,“五月,抱歉,实在是你的衣服裙摆又宽又长,我才会踩上去。”
“没事。”简洁的回答完她的问题,五月向着她走近几步,话却是向着稳稳扶着她的人:“赤司君,请让汐酱坐下来,我要看看她的脚是不是扭伤的很严重。”
愣了一下,少女才转过头,因为要稳稳地扶住她,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身高差让她不得不稍微仰起头去看少年的脸,削尖的下巴,浅粉的嘴唇,漂亮的鼻梁,再往上,是他恰好也看过来的红色眼睛,刚刚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想到,青峰时扶五月起来的。
放开一只手,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红发的少年抬手把离他最近的靠椅拖过来,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少年突然想到,在舞台上,他需要喝醉的那个场景,他也是这样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的,大概是回到后台就发生了摔倒时间,所以她沾满充当血液的红色液体的外套还没有脱下来,脸上刻意画上去的凌乱不堪的血迹也没有擦掉,他站在少女的身边,低头看过去,从这个角度竟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漂亮。
从椅背上拿过干净的毛巾,整齐的折叠几下递给那个因为五月在查看她的脚踝而疼得有点龇牙咧嘴的女孩子,少年不禁有点好笑:“擦一擦吧,脸。”
“嗯。”少女回应了一个单音节,抬手接过毛巾,随即手中感觉一空,毛巾已经到了黄濑的手里,他把毛巾浸湿,然后拧成半干,带着微微温度的毛巾直接被他拿在手中招呼在她脸上。
“有些已经干掉了,还是用湿毛巾擦一擦比较好。”
“我自己来。”从简发少年手中接过毛巾,少女看着他的眼神顿时有点微妙,“我说,黄濑你不会经常这样照顾女孩子吧?你这样,可是会造成你或许喜欢那个女孩子的假象,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少年揉揉金色的发:“其实,是我受照顾的时候比较多啦,而且,喜欢上一个人什么的,我觉得目前的我大概不可能。”
撇撇嘴巴,少女带着点鄙视的眼神直接扫过去:“竟然还没自觉,小心惹哭女孩子手忙脚乱的时候。”
“诶~汐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啊,这种事。”伊藤光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走近几步,丝毫不在乎女孩子狼狈的样子,伸手捏捏她的脸,指尖沾染红色的颜料也没在意。
“前辈,我怎么觉得你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揉了揉脸颊,少女皱着一张脸看着出现在他们后台的前辈。
屈起食指狠狠地敲上眼前这个说出不大中听的话的人的额头,浅发少年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立在她身边安静着神色的赤司:“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人,所以嫌弃我?”
“不,只是你说过看完话剧,会和爷爷一起去我们部的执事屋等我的,现在突然出现在后台,确实会给我这种感觉啊。”
“我来关心一下后辈不行吗?”
“……你随意。”
站起身,活动一下已经没什么痛感的脚踝,拿过一旁柜子上准备好的衣服,缓步走进更衣室,那个背影看起来非常的单薄。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浅发少年小声的感慨着,然后他带着调笑的语气,凑近红发少年身边,“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呢,赤司君~”
安静的神情顿了一下,少年勾勾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国中二年级的他,在气势上一点也不属于伊藤光:“让不让人省心,我想这得看与她相处的人的处事能力,至少目前为止,汐并没有让我有这种不省心的感觉。”
几乎在耳朵完整的接收到这句话的时候,伊藤光的眼角就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用温和的外表示人,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让步的行为作风,桐原老先生到底是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优秀到可怕的人的。
抚了抚额,浅发少年在心中默默宣告认输,不得不说,在语言上斗不过一个国中二年级的后辈,稍微有那么点打击人,不过是桐原老先生教导出来的学生的话,其反应能力以及在语言上寻找漏洞并加以反驳的能力本该不会差才是。
他抬起手臂,拍拍眼前这个红发少年的肩膀:“我有点了解,桐原老先生拜托你在学校照看汐的原因了。”
能够把学业,部活,将棋,以及各种琐碎的事情兼顾,并且还能有余力分心关注那个少女,还不觉得不省心,只能说,赤司征十郎是神。
伊藤光把身体靠在靠在墙壁上,他打算换个话题:“虽然现在问有点早,不过有决定高中的时候去哪里读吗?”
红发少年弯弯眼角,“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即使现在有所决定,到那时却不见得会按照决定走下去,只能说,我有所计划,但是否能够实现,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知道。”
伊藤光觉得他除了叹气,已经无法做出别的反应了,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少年,他虽然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来,他是个平时温和待人,但是目的性却很强,一旦做出决定,绝不会轻易有所变动,并且也容不得他人反对与质疑的人,明明一脸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却说出这样不符合他本质上带点强硬风格的话。
他能理解为这事在谦虚吗?
问了两个问题,却全部被堵回来的前辈级别人物,表示他很郁结。
全员换好衣服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帝光因为占地面积很广,所以学校的空间也相当的大,走在宽敞但有点曲折的道路上,他们一行人非常的引人视线。
篮球部全员并没有参加班级的集体活动,所以开的执事屋并不是谁的班级,而是单独申请出来的一个闲置活动室,活动室的位置有点偏僻,但是却一点也不影响人光顾。
虽然早就知道人不会少,但是亲眼看到眼前这个算的上人山人海的状况,少女还是被吓了一跳,她转过头,低声对着身边的红发少年说:“赤司,我现在大概是真正的了解到篮球部各位的魅力了。”
少年微微侧头,散碎的红色刘海下,带着温软情绪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她:“我们进去准备吧。”
活动是在一楼,四人的方桌整齐的摆放在里面,后方用幕布隔开,用来准备茶点,那个头发有点黑花白的老人已经坐在最靠窗的位置,少女三两步走过去,弯腰行礼:“这位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一份蛋糕,一杯清茶。”老人相当配合的回答,然后两个人同时笑出声来,“请您稍等。”
五月和紫原已经收拾好料理台,蛋糕也切成均匀的分量放在奶白色的瓷盘里,把茶叶放进杯子里,用开水冲泡,清亮的颜色非常好看,茶叶起起浮浮,最终立在水面上,拿过托盘,她掀开幕布走出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