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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麻衣~”小王爷立刻抬起头来,随手像是抹了抹眼泪,麦色脸颊上还没有褪去红晕,“好玩得很~~佐助不是要成婚了吗?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的武举头名李?”
麻衣姑娘下意识地瞄了少将军一眼,白衣袭人的贵公子正端过茶碗,唇边一丝笑意的揭开碗盖轻轻吸气,优雅淡定。
这玩笑,将军默认了。麻衣姑娘终於完全放心下来的把托盘抱在胸前,眨了眨眼:“就是被公子比为大葱的那个浓眉大眼的人?记得啊~不过他和佐助公子有什麽关系?”
怀远将军轻笑出声,一如既往温润低沈的音色因为心情良好而格外悦耳。
小王爷嘿嘿地笑着托着腮,叹出一口气来放松了身体:“我送给佐助一份,成婚大礼。”
少将军微转过眼神,深邃的乳白色滑过一丝光彩。麻衣姑娘心脏稍微抽动一下:她是应该说“佐助公子对不起”,还是更应该对那个名叫李的少尉深表同情?
永远把眼神定在一个方向恪守礼数正经八百的人如果遇上注意力游离思维跳跃特立独行的人,似乎结局就只有三种。互看不顺眼然後老死不相往来,相得益彰於是一物降一物,或者单方面误读导致交流出现错位。
怀远将军日向宁次和小王爷漩涡鸣人明显是第二种结局的完美代名词,火之国的百姓每日每日的,欣赏得不亦乐乎。而不为人知却也同样有趣的是,金发灵动的小王爷与年轻禁军少尉的第三种相处方式。
李洛克认为,自己身为禁军校尉的职责就是唯帝王之命是从。所以当他在当值的第一日便被少年帝王差去兵部请他的皇兄过来的时候,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虽然迟疑了一下这份差事似乎由他来做看起来抢了文书官的职责,却还是端正的行过礼飞速的遵旨。
李洛克还认为,各部的大人们应该都是笔墨生花安静端正。因此他在兵部内侍的带领下七拐八怪的进了後院然後不期然的撞见兵部郎中正卷了墨蓝色官服身形轻盈的翻飞剑花英气逼人的时候,莫名的心中淌过一阵暖流不自主地停下脚步。
“小王爷果然剑术出众,在下实在佩服!”
鸣人收了剑势呼吸尚未调整均匀,被身後石破天惊的男中音吓了个三魂跳脱,瞪大了眼睛的转身然後愣在当场,半天以後终於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後就收了随便的气质整理好表情。
“哪里,过奖了。”放下原本卷在腰间的官袍下摆,鸣人把长剑递给小厮,“只是舒展一下筋骨而已,哪里比得上武举头名的你~身为御林军,你不在宫中,到兵部来为何?”
李抱拳,原本的浓眉大眼在深秋的阳光下因为专注而格外醒目:“陛下差我来请大人。”
鸣人挑眉,似乎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湛蓝色突然明亮而後简短的点头:“好,我这就去。”
少年帝王的皇兄心情仿佛很好,并未使用官员常用的小轿而是洒脱的选择了步行,从兵部到文华殿并不远的距离,白石路面红墙黑瓦的在阳光中尚有暖意融融。李斜眼瞄了瞄之前只在校场见过一面的小王爷,金发灿烂麦色脸颊清秀却不失英气,然後喉咙里稍微顿了顿。
“说起来,”鸣人先打破沈默,清浅而略带沙哑的音色中一丝笑意,“我一直都还没有来得及和你交道,作为同届还真是失礼,抱歉抱歉啊~”
李莫名其妙的有些感动。
“小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反而是我应该…”
鸣人哈哈的浅笑着摆了摆手,脸上明显有意思的神色:“你和宁次倒是应该熟悉了吧?”
李稍微愣了愣,突然想起来眼前的金发人不仅是摄政王的独子少年帝王的皇兄,还是怀远将军的夫人。似乎在某个地方还有些没有转过来的正经年轻人心中猛地跳乱一个节拍,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
“是…怀远将军、将军曾经和右卫大将军一道在御林军中…军中来过。”
鸣人似乎有些稍微惊讶於李突然的紧张,微偏了偏头然後勾起唇线:“也就是说也不是很熟咯……也对,御林军不在宁次手下……嗯嗯~”
年轻的少尉转过头,大得有些吓人的眼睛直直望进流光溢彩的清蓝,然後小王爷仿佛条件反射一样的稍微退开一步,却又随即笑眯了眼睛,十九岁年华的生动活泼。
“那麽,我们这就算是正式见过了~以後要常常往来啊,你的那套拳法我还很记忆犹新~”
李点头,几分激动几分欢乐。“在下才是,还要向小王爷讨教剑术!”
鸣人哈哈的笑着,就算见到木叶丸发现等着他的是太傅布置的功课,心情都还非常良好。
於是李觉得,英亲王府上的小王爷果然如同之前听说的传言般的,优秀出众一表人才,而且还有超过传言的人气和能力,不然那位少年帝王快乐的神色和脸上的崇拜,又是什麽。
他当然不知道鸣人在背对他的时候和木叶丸眨着眼睛的拼命忍笑,不知道少年帝王从小和皇兄混大而养成的调皮性子,也不知道小王爷私底下拉着中书舍人笑得抹泪,更不知道所有这一切的当事人就是自己。
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他的单方面误解以後来的火之国传奇了。
太史令的掌上明珠春野樱是火之国的一大美人才女,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从十六岁起登门提亲的人就把太史令府的门槛踩了个烂,也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趣事。漩涡鸣人小王爷对樱小姐似乎也情有独锺的传闻之前也不是没有,但是在右位大将军府上的那位黑发端正的二公子亲自到太史令府上拜见而且後来小王爷成婚以後,这种传言也就销声匿迹。
虽然如此,时常在御龙河畔散步画舫上抚琴的樱发绝色少女,仍然是不乏仰慕者的。
其中之一,漩涡鸣人小王爷非常快乐的发现,就是李。
“哦?”悠悠闲闲的在御林军演练内场中收了长剑,鸣人睁大了眼睛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向来直直往前冲的一根筋校尉脸上不自然的红晕,略微的感叹了一下这欲说还留的表情配合正经百八的脸是多麽不搭调,立刻注意力和思维也就超越了眼前的景致。
“我对小樱小姐是…”李连忙有否定的迫切愿望办的拼命摆手,“不是那种…”
“安啦~”小王爷随即不耐烦一般的摆了摆手,微眯了湛蓝色清澈见底的眼眸,掩去其中一大半意义不明的闪光,“又没说小樱已经订好了婚配对象,你不好意思个什麽劲?世上爱慕小樱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像你这麽急於否认的~”
“但是……”李为难一般,皱起浓重的眉,惊人的苦恼效果,“宇智波佐助不是已经…”
鸣人勾起嘴唇露出一丝神秘,浅浅挑眉:“你这都是从外面听到的消息吧?安心啦,他们的事情我最清楚不过,佐助只是有意提亲而已,叔父还没答应呢~~更何况,小樱在老爷子和皇祖母那里也很受喜爱,他们还指不定看不上佐助呢,毕竟他有鼬兄的珠玉在前,要达到大家对他的期望还远了些~~”
李想起来,小王爷的三位从小的至交好友,樱和佐助便是其中之二;太上皇和长公主,小王爷也的确是相当亲密。市面上的传闻,仿佛真假也还值得商榷,比如说前几个月的时候那怀远将军和小王爷分居的误传……眼前的金发人如此一脸高深对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李在冬天的干燥气候里喉咙有些紧,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这就是啦~”鸣人嘿嘿地笑着,随意一样的拍了拍李的肩头,“喜欢的话,就不要轻易放弃哦~小樱和佐助虽然的确是青梅竹马,但我和鹿丸不也一样和她自小长大吗?所以啊,小樱对佐助和可能也仅是朋友之谊罢了~”
“是这样吗…?”浓眉的年轻人疑惑,犹豫不决。
鸣人点头,万分确定的扬起笑容:“你不是向来认准目标就直视前方吗?怎麽遇到这麽关键的大事就退缩了?婚姻可是一定要努力争取的!”
李缓慢的眨了眨规格超大的眼睛,想起来自己的老师之前经常对他竖起大麽指闪亮着眼神慢慢鼓励,面前小王爷笑眯眯的支持笑容,李突然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那我……”
“我帮你~”鸣人抬起下巴,义气般的拍了拍胸口,“你在苦恼难见到小樱吧?包在我身上就好!”
御林军的少尉想,漩涡鸣人小王爷不愧是人中豪杰,难怪大家如此众口一词的称赞,以及怀远将军那麽的情有独锺。能与这般人物结识,自己应该算是很幸运了吧……
那天晚上小王爷在将军府中端着白磁茶碗一直自顾自地笑,怀远将军在锦垫的座椅里斜撑了额角,深邃的乳白色瞳孔满满的欣赏。
於是後来,小王爷和三位好友在御龙河暖碳薰香的画舫中谈笑风生的时候,旁边总是不期然的划过一尾轻舟,小王爷便叫着好巧好巧的邀船上身形挺拔端正的李上画舫来小坐,大方的把和樱对坐的位置让出来,自己凑到鹿丸的身边,突然就对棋艺感起兴趣来。
某天鸣人偷了个闲在府上和佐助切磋剑术的时候,李碰巧登门拜访怀远将军,然後便被金发人拉着要他和佐助也比试一盘。在樱发少女微微眯起明眸善睐的湖绿色眸子模糊了表情的注视下,御林军的少尉竟然三十招之内定死了右卫大将军文武双全的次子的动作。宁次微挑了眉看李意气风发,转过眼就瞄到鸣人笑咧了嘴眨着眼睛的快乐神情。深邃精明的乳白色眼瞳眯了眯,想起来和他并无直接关系的校尉这莫名的突然造访,微微一笑的几分明了。
所以在天气转暖的开春以後,樱有些苦恼有些好笑的和雏田大小姐聊到近日来收到的御林军校尉李洛克的书信,宁次自然也就没有看漏鸣人捏着棋子的手指轻微一抖,随後肩膀有些抽动的小动作。
金发的殿下又在想些什麽做些什麽。优雅淡定的少将军心中浅笑,却终是不急於问。
因为还有人,也同样的没有看漏。
佐助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样子。某一天的早朝後阴沈着极度端正的面孔,叫住正和其他官员一起离开的宁次,压低了声音,隐隐的忍耐:“日向宁次,管好你家的那个白痴。”
宁次挑眉,淡然从容的浅浅一笑:“这话要怎麽说?”
佐助仿佛咬牙,最终是恨恨的深邃了墨黑的瞳孔。“你很清楚……别宠着他乱来。”
怀远将军轻松的抽身,乳白色眼瞳中深深的意味:“我认为,你自可以应对有余。殿下那里我也并不是很明白……而你们是自小的好友。”
英气逼人的黑发俊美公子恨下一口气,最终是没有再反驳。
随後春野樱将在半月後嫁给宇智波佐助的消息,就那麽在王都木叶传开了。鸣人停下紫金软剑的动作,对坐在一旁观看的宁次挑起眉,换来一个优雅耸肩的浅淡微笑。
意志低沈的御林军校尉垂下向来挺起的胸膛,浓眉大眼间尽是犹豫,眼看着婚期一天天临近。小王爷先是陪着感叹可惜,最後却是拍着李的肩头,大义凛然的鼓舞士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概命里就该有这麽一遭……但是,你还可以送他们一份成婚贺礼,也算是表明了你的心意。”
李皱眉,并不觉得这个安慰可行的样子。“我应该,不会在宾客名单之上……”
金发的小王爷哈哈一笑:“谁说送礼一定要在婚宴之上的?我教你一个方法,小樱一定会对你终身不忘。”
“……”
“这算是最後的心意表白,能洒脱的祝心爱之人幸福才是真男子!”
“……那,是什麽方法?”
然後金发灵动的小王爷在少尉耳边这般那般,唇线越来越勾起。
“加油!祝君成功!”
“哦!”
在春意中熊熊翻滚的,是止也止不住的满满爱意,…以及,满满好笑。
宇智波佐助亲自到太史令府上迎接新娘的当天,木叶最主要的大街上围满了凑热闹的百姓,兴致勃勃的不相干人等和心碎欲泪的少男少女各占一半。怀远将军日向宁次在婚宴前抽了身在醉仙居三楼的高级包厢里小酌一杯,靠着雕花的窗边望着下面良驹上端正的黑发公子和旁边大红婚轿,热闹非凡的别有一番趣味。
“小樱小姐!”少将军挑眉,乳白色深邃眼瞳落在突然从人群中闪身而出挡住新婚队伍去路的浓眉大眼黑发少尉,饶有兴致的抬手撑起下巴,集中起注意力。
“小樱小姐!在下自知以後将与小樱小姐终身无缘,所以不能不在此刻将在下的心意表白清楚!在下锺情小姐,一生也不会改变,无奈小樱小姐最後还是不能接受,在下只能祝小姐幸福!若是宇智波佐助公子对小姐有任何相负之处,请小姐…”
少将军最终是没有继续专注的听完,身边金发小王爷笑得眼泪涟涟的捶着红木桌的动作,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哈……宁、宁次……佐助他,哈哈,那混蛋……”
不用看也知道黑发公子此刻铁青了脸却不得不隐忍怒气的极度端正相貌。少将军浅笑,扶着夫人的身体轻轻拍打後背的帮他理顺气息,无奈般地摇了摇头:“你这份礼,送得太惊心动魄。”
“开个玩笑而已,无伤大雅~”小王爷心情显然非常的良好,连连喘息着眯了湛蓝色眼眸,哈哈的笑个不停。
少将军想,或许他的确是太宠着自家的金发殿下了一些。
不过这样,其实也没有什麽不好。
後来,宇智波佐助与春野樱的成婚中那一场感天动地的表白,成为了火之国流传不息的典故。御林军校尉李洛克,据说因此而赢得不少人气,连独特的相貌,也成为了一时的另类美推崇的典范。
漩涡鸣人小王爷偶尔看着李依旧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来和佐助在婚典第二天那场爽快淋漓的剑术切磋,不由得就在怀远将军玉树临风的手臂气质间眯起了眼睛,感叹自己莫大的成功。
(for雏田)Margrethe
要是能再见到那个笑容,就好了。
雏田架好轻便自行车的支架浅浅的舒了一口气,8月间有些流火的天气里午後热流翻滚的暗涌,把原本并不是那麽热闹喧嚣的主要街道的小街,也惹上了些大都市里因为室内空调使用过多而给室外造成的格外炎热的闷倦感。
清秀的女孩子微微的皱了皱眉,抬手稍微擦过有些浸出汗水的额角。位於中心商业街背後的街道相对独立的平静,三三两两的人步履轻快的过,右边的一间乐器店的橱窗里暗红色的小提琴安静优雅,柴可夫斯基的《Melodie》的流畅旋律在有人出来的一霎那间,从打开的门里流泻出来。远处奶茶店的香味若有若无的回荡在空气里,雏田一时间有些走神。
打开门的年轻男性似乎是感觉到雏田停留在自己这个方向的注意力,微微愣了愣然後微笑着点头打招呼。留着秀气的短发的女孩子像是突然梦醒一样的微红了脸,慌张的低下头欠了身还礼,然後加快脚步走到深棕色厚木制门的书店门前,闪了个身就钻了进去,白兔一般。
头顶清脆悦耳的铃铛声还没有落下,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就带着一贯的满满调侃和浅浅轻浮,笑意明显的大声招呼:“哦呀,日向大小姐~欢迎啊~~”
雏田一瞬间想把自己的脸埋进洁白的墙壁间,最後却只是通红了脸颊,在并不太宽敞的店面里意外多的客人的注意中,半低着头的绞紧了纤细的手指,浅声回答:“…那个,自来也先生……下午好……”
自来也哈哈大笑起来,一半好笑又一半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一样的抬手揉了揉一头蓬松的白色长发,充满了艺术家气息的洒脱和自然。店里以年轻人居多的客人大部分都把注意力重新转回了各自手里的书上,只有一两个人还几分好奇样子的观察着纤细轻盈的女孩子还没有恢复过来的面颊颜色,气氛却又已经恢复了一直的轻松愉快。
雏田在心中清浅的叹息:她向来,对自来也的这种玩笑般的招呼方式,有些难以应对。
“那个,我是想问问看那套书……”
“啊,那个!”自来也睁大了眼睛,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大幅度的咧开嘴,“嗯嗯,早就已经拿到了~啊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拿到外面来……嗯…现在我也抽不开身,如果不嫌麻烦的话,你可以自己到後面去拿吗?”
“哎?”雏田吃了一惊,“可以吗?……我到书库去……”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在意~”自来也哈哈的笑着挥了挥手,稍微顿了顿而後眯了一只眼睛,“而且今天那家夥在的,找不到的话就叫他帮忙~”
雏田疑惑,还要继续问的努力在自来也应着“老板,过来帮我看看呐~”的呼声大踏步地绕过她往书店深处走以後,只能选择放弃。
书库在和门正对的墙面之後,一扇木制小门的阻隔。依然不确定自己进入到怎麽想都应该是挂着“闲人勿入”的书库是否合适,雏田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深呼吸了一下转动门把手。
“…打扰了……”
书库比从外面看起来所想象的要大出许多,高大的书架分成两列立得整整齐齐,几乎是从天花板到地面的把空间填了个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好处在背阳的一面,也或许是因为并没有人气,并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热度却并不是那麽高,头顶大风扇开着中档的厚重旋转,搅动从打开的窗户不断流进来的空气,混着新书的油墨和包装香味,异常安心的感觉。
雏田暗暗的惊奇了一下,放轻了步子一边往里走一边转着头充满好奇的四下张望,而後突然在第三排的书架旁边被惊得往後退了一步,差一点就条件反射的要惊叫出声。
金发的年轻男孩子正随意地坐在高脚凳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微微有些晃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外人进来一样的专心致志地看着腿上一本厚厚的书,表情却是明亮生动。简单清爽的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身体有些没在大书架投下的阴影中,怡然自得的样子。
保持着右手抚在胸前平复心跳的动作,雏田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和她差不多同龄的男孩子,胸中并不明白一丝轻松和焦虑混合的微妙感觉。後面的街上一辆巴士开过,掀起一阵热风,夹杂着原本就流动的空气掀动少女白色的裙角,以及男孩子的注意力。
“啊!”一瞬间抬起来的,清澈见底的湛蓝色。
“…!对、对不起…!我…”对方眼中流动的惊讶让雏田慌张的抬起手来拼命摇摆,涨红了秀丽的脸颊,“我是…那个,我…自来也先生说让我……呃……”
似乎比平时更加重了几分的紧张感,终於阻止了完整的句子构造。
金发男孩子微眯了眼,扯下耳机来稍微偏着头审视因为没法进一步解释而小鹿一般受惊的少女,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的矫捷的跳下地,把书合起来放在凳子上,哈哈的笑起来。
“抱歉抱歉~是老头子让你进来拿书的吗?我有什麽可以帮忙的?”
那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轻浅而略带沙哑的音色,夏日里欢快的溪流搅拌着碎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