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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下午,杨筱光就在考虑怎么向莫北开这样一个口。她想的是,现如今她同莫北关系暧昧不明,不近不远,她没有一锤定音,莫北何来义务协助到她的公事上?
这真是顶荒谬的一件事情。
杨筱光在办公桌前发好一阵的愁,直到何之轩送走香港几位审计公司的高层回来。
最近他又谈妥了一些小型的项目,又要启动那桩大型项目,还须配合审计公司整理公司的业务流程,各部门同事忙个人仰马翻,连邓凯丝都为脸上忙出青春痘而烦恼。
这回接待审计公司,由何之轩亲自配合审计。每位流程上操作的员工都被调去做问卷,杨筱光也不例外。她发现许多流程经过何之轩看似不经意的点拨,通过审计这样的手段,过了几天就变成了正式的流程,上报董事会后就下放各部门培训。根本不劳菲利普操心。
杨筱光时常揣测,他这样的心机这样累,到底还有没有空想当年?故此打一阵小算盘,最后决定趁老陈下午出去见客户,直接找何之轩。
何之轩这才注意到杨筱光额头上有伤,便先关心下属,问:“要不要请两天假?”
杨筱光忙摇手,她说:“最近项目多,赶工赶得着急,哪里有空请假?”
何之轩笑一笑:“你们都辛苦了。”
杨筱光说:“不算辛苦,公司照常付薪,我们应当劳作。不过最近有个提案有些问题需要请教领导。”
她把手里的写了一半的方案书递给何之轩:“我们一直无法确定这个晚宴项目的主题音乐,听说政府的行政要员很谨慎,故而我们也不敢造次,破坏这个项目整体效果。领导您看怎么做会比较好?”
何之轩抬头,看她的眼神很奇异,杨筱光便傻笑,装纯真无辜。何之轩就笑起来:“我知道了。”
领导火眼金晶,观察入微,笑得杨筱光颇不好意思,想他是看穿了自己的用心,且并不打算回避。杨筱光是宁愿打老友的旧爱“爱屋及乌”牌也不愿意占追求者的便宜。
何之轩说:“你的提案老陈同我提了,改天我们一起讨论。”
杨筱光乐滋滋地出了何之轩的办公室,觉得浑身的负担顿时减轻了。被人“爱屋及乌”还是很讨便宜的。
她开始专心跟进同天明的合作,一切都按部就班地执行。潘以伦成功晋级地区赛三甲,需要为不日开始的全国总决赛做准备。
他虽然有时会来楼上的训练师做培训,可不着意也遇不到。
城市那么小,随便即可反复遇见一个人;城市又那么大,突然那个人就好像从你身边消失。
杨筱光再见到潘以伦也只能在电视上,看他参加一轮又一轮的比赛,有时候唱歌有时候跳舞。他整个人在高明的造型师的打造下,愈发精致了,是镁光灯下闪耀的人儿。
看屏幕的那两三刻,杨筱光也恍惚了,原是自己熟悉的一个人,却又那么陌生。
何之轩也看潘以伦的比赛表现,说:“他很聪明,知道观众和评委喜欢什么。”
的确,他的态度清清冷冷,对评委对观众有适当的礼貌和含蓄的恭敬,尺度把的很好。但又总是有心事重重的模样,似笑非笑,似忧郁非忧郁,正是这副捉摸不透的模样才令粉丝们疯狂。
杨筱光也捉摸不透他。这个年纪比她小的男孩,就像一本故事书,看了开头,还有意向不到的过程,更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
再遇见潘以伦,是在办公楼的电梯里,他同梅丽一起,是来做培训的。这时的潘以伦出门必备品里已经有墨镜了,可见名人已初具形态。
杨筱光当时正接电话,是杨妈在报修电脑,原来她老人家打网络麻将时不知错摁了什么键,一下就黑屏,急忙呼杨筱光救驾。
这边的杨筱光心急火燎连续说了几个解决方案都未能解决问题,不禁在电梯里直哀嚎。
挂了电话,梅丽就问:“小杨,家里电脑坏了?”
杨筱光苦恼点头。没有男朋友另一个坏处就是电脑一坏,她一得打电话给电脑公司的客服,二得扛着机器去宏图三胞的维修点,都是费时费力的事。因此就格外发愁。
没想到梅丽格外善解人意,说:“小潘电脑是不错的,要不帮你修修?”
杨筱光立刻就望向潘以伦,他站在她跟前至今都未开口,就听她一个人对着手机长吁短叹。
潘以伦摘下墨镜,眼睛还是那样漂亮,他说:“乐意效劳。”
杨筱光欢呼:“欧拉拉,正太你真能干。”
潘以伦笑,又多看她两眼,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杨筱光也察觉了,捂住伤口苦笑:“意外受伤。”
“怎么了?”
“撞到门板上。”
沉默,连梅丽都沉默了。杨筱光觉得自己真诚实,把丑事都坦然抖落。
潘以伦轻轻笑了声:“你往后走路得看着前面啊!”
她走路从来都匆匆,又爱四顾风景或低头思考,确实是坏习惯。
“我认罪,自作自受。”她以惨痛的经验检讨。
“杨筱光,你老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状况?”
梅丽斥道:“不好没礼貌。”
杨筱光并不在意,反倒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我人品是不是真有问题?”
不用说潘以伦,连梅丽都没扛住。
杨筱光选了一个杨爸杨妈都走亲戚的礼拜天,把潘以伦招上门来修电脑的。
潘以伦这天穿蓝色绒衫和牛仔裤,又是最初见到他的那种装束。头发没有打理过,顶自然的。
“还是这样好啊!”杨筱光这样嘘叹。
潘以伦很有礼貌,不会在她家里四处张望,只是直接进了她的房间,触目就是一个大大的书架子,上面摆满了CD碟,连黑胶唱片都有,全部都是张国荣一个人的。
他抽出一张,笑:“你这样的粉丝做的可真专业。”
杨筱光却说:“粉丝可都是一片真心,所以以后你红了要好好对待你的粉丝。”
潘以伦耸耸肩,不置可否,又问:“还有没有其他人的?”
杨筱光拉开书桌的抽屉,又是一抽屉的CD,说:“还有这对,你歌词里提到的达明一派。他们就要开演唱会了。”
潘以伦没有动手翻,只是看到了书桌上的相架,上头是再年轻些的杨筱光,约莫未到二十,穿米老鼠的棉布裙,在绿地上笑得没心没肺。他看两眼,忍不住又看两样,近乎怀念了。
杨筱光可没注意到,只顾着打开电脑,催潘以伦检查症状。
潘以伦确实是熟手,在DOS系统下很快找到毛病,然后就是系统重装。他说:“现在系统重装很普遍,要打理电脑太简单了。”
杨筱光对手指:“我不会重装?这种活儿还是交给男人来办,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电脑在行的。”
潘以伦抬一抬眼,不动声色望望她:“男朋友?”
杨筱光没有听到,只顾自己说:“男人不会修电脑,不如回家卖红薯。女人,则情有可原。”
潘以伦弯了一弯唇角。
很快,电脑重新启动,杨筱光换上了自己的桌面壁纸。一个死仰八叉的卡通小妞对着天空呐喊:“烦烦烦!”
潘以伦问她:“你烦什么呢?”
杨筱光给潘以伦倒了橙汁过来,说:“工作呗,工作越来越烦,人事也越来越烦。”
潘以伦接过她手里的橙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理想状态。”
杨筱光赞同:“是,我只好当顺利时候是锻炼,困难时候是磨练。”
潘以伦微笑点头,喝了一口橙汁,发觉太甜,又皱一皱眉,想,她真是喜爱甜食。
杨筱光就坐在他的身边,身上的气息都像充满了橙子的甜蜜。她一放松,就好像有了倾诉的欲望,说:“刚进公司时,这个看不惯那个受不住,见行政部克扣实习生工资就一跳三丈高,被人家狠狠修理了。但我倒也不觉着什么,不过就是在前台混了三五个月光景,单凭脑子好使,始终能够修成正果。可如今不一样,发觉人人远没克扣工资做得那么简单,我反而变笨了。”
潘以伦说:“不是你变笨了,坚持己见,当然会辛苦。”
杨筱光望牢他,这句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却能一下说进她的心里去。
潘以伦又说:“杨筱光,你太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了。”
杨筱光喝光橙汁,站起来,深深呼吸,笑着说道:“那样说,我是活该?”
潘以伦也笑:“的确活该。”
“好吧,性格决定命运,我决定追随命运的脚步。”
潘以伦又扭头看一看照片里那个少女时期的她,同如今的她,差别真不算大。一张热情洋溢的苹果脸,总这样精神,看得人都能提神醒脑。
他拿着自己剩下半杯橙汁的杯子去碰她的空杯子:“为你的命运干杯!”
这个帅哥将要红
杨筱光最近看到很多关于潘以伦的消息,一半从报纸上,一半从网络上。
她拨一个电话给方竹,啧啧称奇:“你写潘以伦简直写得肉麻。”
那头方竹也许在做面膜,口齿不甚清楚,她说:“自古嫦娥爱少年。”
杨筱光心里想,没有错,花样男孩谁不爱看?可嘴里说:“不寻常,真不寻常。”
方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也只准你肚子里想想,别给我打歪主意。”
杨筱光苦恼,她很是想为老友排忧解难的。
这厢方竹的电话通完,那厢她又在网络上看到了潘以伦的名字。
有个论坛上有人开帖,还上了论坛的首页,叫做《那些将要红的花样男孩》,里头第一个就写了他,小标题是“阳光背后的忧郁”。那位帖主写得好:“选秀的选手有很多,但是他干净、清澈、聪明,以及,有思想。我可以从他自己写的歌里读到快餐时代的悲哀,所以我喜欢看到带着这种悲哀的他。”
杨筱光读到牙酸,查阅帖主的ID,是三年前的旧ID,发帖广泛,找不到任何枪手痕迹,又写了这么多的人,可是就是选了他的照片作为帖子的广告照。
她点一点头,网络时代需要有网络式的宣传方式。梅丽的手脚真干净,不落什么痕迹,照片也选的好。阳光底下的潘以伦从来都是吸引女孩的,半侧的面孔,藏住另一半的俊秀,似笑非笑,慵懒。连PS都不必做,就能完美无缺。
她们叫他“都市小王子”。
杨筱光冲他的照片做怪脸,这小子真帅,可是她还是喜欢叫他“小正太。”
这帖子到后来开始有了争辩,无外乎一些选手的支持者打了擂台,把楼砌得半天高,最后还是由帖主打了圆场,说本土新人要大家都支持,不要总是去捧棒子和鬼子,也不要老是做台奴和港奴。于是大家都服气,暂时偃旗息鼓。
十分圆满。
如果没有论辩,这帖子不会在首页挂着一路飘红。策略正确。
杨筱光喃喃:“你也许将要红了。”
这个节目就像城市调色板上的一块颜色,是明快的红,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关注的焦点。电视台用了许多资源来宣传,老弱妇孺,人尽皆知。
在项目例会上,梅丽又拍何之轩马屁。杨筱光则想,不过是城市人口空虚,缺乏信仰,生活乏味,所以需要凭空造偶像。
潘以伦抽到的决赛号码是13号,杨筱光给他取了一个新绰号叫做“潘十三郎。”
他望望她,她的外形还是惨兮兮,额头正中的伤没褪干净,活像三眼二郎神。于是笑起来,说:“你直接叫十三郎好了,省的正太正太,我听了心烦。”
原来他倒是介意“正太”。
十三郎十三郎,像古代女人叫老公似的,杨筱光顿悟,“切”了一声,可面上在发烧。
潘以伦却是转过来,同她面对面,说:“杨筱光,随你便吧!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杨筱光反别转头:“能欺负一下则欺负一下。等你红了,想欺负都难了。”
可不,在连番的海选之后,连杨妈这样的中年妇女都能火速关注晋级赛了。可见草根民众,如此迫切需要娱乐刺激,新人倍出的年代,又这样轰烈。
杨妈还猛问杨筱光:“这些孩子都是哪里的啊?怎么都能长得这么好?妈妈是怎么带出来的?”
杨筱光鲜格格,说:“就像我老妈这样带我出来的。”
杨妈嗤笑:“你跟人家比差远了!人家是凤凰,你是草鸡。”
“草鸡”杨筱光幼小的心灵受创。
经过初赛海选,上得电视的一定是外形出众的选手,一字排开个顶个的英俊帅气。潘以伦站在末梢位置,落落大方,好像是不抢镜头的,可杨筱光还是一眼就看到他。
他总是挺直腰板,背着手,笑得收敛,懂得分寸,也不怯场。
杨妈一旁冒一句:“吆,这个孩子不合群。”
杨筱光问:“哪个哪个?”
杨妈指了指电视机,指的是潘以伦。
杨筱光奇问:“老妈你咋晓得他不合群?”
“瞧瞧他孤傲的卖相,目不斜视,也不和别人交头接耳。可能和周围的人处不好,没人跟他说话。”
杨筱光一看,可不是,他身边的选手都有伴说笑,唯他独立一边,真要遗世独立了。
比赛是分了组的,用歌舞剧的形式作为比赛项目,反正今后进了演艺圈,不过是歌舞演,倒是显得海选所谓的“才艺说”多余了。选手既然都是业余的,其实不存在才艺上的差异,看的就是谁稳的住,谁有观众缘。
潘以伦在一幕武侠短剧里和另一选手演比武的侠客,衣袂飘飘,煞是飘逸。他明显是会一些入门功夫的,手脚耍得极流畅,且还很专注。可他的对手不在行,在他面前完全舞得不成章法。可偏偏还关注镜头,眼神跟着镜头走,分明把对手当成摄像机,完全在戏外,
一个简陋的片段,把这些男孩低浅的道行一五一十摆到桌面上。镜头再一摇,是台下几个评委,均为圈内知名演艺人士,有经验,也有道行,看到台上不专业的表演,表情是忍俊不禁中带着强自的克制。
真正的平民巨星,势必要诞生在一连串的献丑之下。
杨筱光咬着抱枕,觉得有那么些些不忍猝睹。
潘以伦的晋级理所当然,他的对手便需要同另一组的落后选手进行PK。一排人站好,让这PK等同示众。
被刷下来的,也是因为才艺比其他人不足,所以他们需要拿出吃奶的劲,来赢得这场硬仗。
其中一个有一把好声音,占了优势,他唱起了《真心英雄》,诉大家他不想输,他很努力。潘以伦的那个对手就糟糕了,他不擅唱歌,更不擅跳舞。大牌男主持问:“你决定用什么才艺来赢他?”
这个问题无疑是残酷的,他们明知道他的能量。
年轻的男孩面色很惨白,他说:“我会掂球。”
现场准备了道具,好像明知道他会输,只看他最后一场表演。
男孩开始拼命,但太紧张,才掂了十下,球就落下。他赶快拣起来,第二次掂了三十多下,又落下。主持人开始煽情,带领台上选手为他数数,乐队很配合地奏起励志的音乐,场面很感人。
球最终还是落下了,男孩勇气全泄,一个趔趄,滑倒在地板上。也就那一刻,杨筱光眼快,觑见潘以伦的腿立刻就动了一下。但也有人反应过来,比潘以伦更快去扶起对手,接着“呼啦啦”一波人冲过去,当众表演了一场兄弟情深。
潘以伦反倒不动了,定定看了他们一会,然后调开了目光。
杨筱光捶胸:“傻了傻了,没有赚到友情分。”
杨爸闻讯过来瞅瞅电视机,转一个头戴上了眼镜凑近又看,低低“哎”了一声。
杨筱光叫:“老爸,挡住了。”
杨爸指了指电视机,半晌说了一句:“怎么回事?”又摇摇头,“现在的孩子——选什么美,不走正道。”
杨妈即刻表示反对意见:“你那是老思想,老脑筋,我们要与时俱进。”
杨筱光觉得同父母讨论比赛没多大意思,便回房间打开电脑。论坛毫无例外有比赛直播帖,许多感情丰富的网友被刚才的一幕感动。
终于有人说:“十三号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有人回帖:“他是最早动的,我看得很仔细,后来大家都去扶了,他就没过去,我就喜欢这种真性情的人。”
附议的人大堆,杨筱光吁气。起码还有人的眼睛很明亮。
杨筱光调到网络直播台继续看比赛,已经开始播这次晋级的选手名单。一位音乐制作人点评潘以伦:“来比赛,就会有压力,不过要开心。你都觉得不开心,压力就会更大。我希望下次你唱歌的时候,多一点笑容。”
一口港腔,却是直接真诚的话。潘以伦侧耳认真听,听完,眉一展,对着镜头很听话地微笑。好像同她面对面一样,她能看清他的额头还有亮晶晶的汗水,他都来不及擦拭,背着手站在那里。
她对着他说:“正太,放轻松。”
比赛结束以后,杨筱光又上了一会网,收集了一些“达明一派”演唱会的资料,准备届时与黄牛大侃一通票价。忙忙碌碌到深夜,她想,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潘以伦祝贺一下?
但手指比思想快,号码已经拨出去了,那头响了很久,不通。
杨筱光挂机,又想,也许他在应酬,比赛以后总要应酬的。就顺手把手机放到床头柜,抹把脸,上床睡觉。
近半夜时分,幽怨的《倩女幽魂》在黑夜里响起,吓的杨筱光一个鲤鱼挺,呼呼喘气,醒一刻,才察觉是手机在震。
她接通,先吼一句:“半夜还打老娘电话不想活了啊你!”
那边被她夜半狮子吼给震了,顿一顿才说:“杨筱光你精神真好。”
杨筱光清醒了些:“正太?十三郎!正太十三郎?”
那边传来挫败的笑:“你真是绰号大王。”
杨筱光“嘿嘿。”笑两下,问,“有事?”
“看到你的号,拨过来问候一声。” 他停了片刻,才说,“达明的演唱会你看不看?”
“看,当然看。”杨筱光来了精神。
“我正好有票。”
杨筱光问:“你哪儿来的票?”
“今天比赛时认得的文化公司的人送的,你似乎是粉丝,所以我找同伴。”
“我热情加入。”杨筱光一听如此,精神头更好。
那边似乎松口气,口气变得轻松:“一言为定。”
“还有,我看到你赢了,恭喜。”杨筱光终于送出自己的祝贺。
“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