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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面合围之下，原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梁山马队，顿时彻底的分崩离析了！
却说此时城里虽然乱成一片，外面的晁盖、宋江等人却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眼见李逵背着戴宗从城里闯将出来，宋江忙一磕马腹，上前喝问道：“铁牛，里面到底……”
轰、轰、轰……
一句话还没问完，便听城内忽又一阵轰然作响，那动静却与之前的天雷有所不同，众人正疑惑间，便听无数破空声自头顶而来！
宋江愕然抬头，便见黑暗中似有无数羽箭，如瓢泼大雨一般倾泻而来！
等到落地时，才发现那物件竟是一枚枚的铅子。
虽然这东西一无箭头、二无箭簇，威力却比真正的箭矢还要强了许多，打在人身上立刻便是一个透明的血窟窿，射中要害者，无不横死当场！
因为众贼人都聚集在一处，这近三千枚铅子落下，竟死伤了七八百人，一时间城内城外的惨叫便连成了串！
这还不算什么，宋江好不容易稳住了胯下的惊马，便听身后有人凄声叫道：“天王死了、天王死了！天王被那武大用妖法害死了！”
晁盖竟然在这时候死掉了？！
这一声喊，却是把梁山军最后一丝战意，都驱散的无影无踪！
于是等栾廷玉、武松等人带队杀将出来，看到的便是一地尸首和满山遍野的溃兵！
红巾军众人见状，自然不会客气什么，立刻又挥军掩杀，直追出二十几里，等到天色渐亮时，那梁山出动的四千多人马，连死伤带投降，却已经去了七成有余！
虽然武二郎还想生擒活捉那晁盖【他还不知道晁盖已经死了】、宋江二贼，可如今人困马乏，还有大批的俘虏和战利品需要带回去，想想却也只能作罢。
不提栾廷玉、武松如何凯旋而归。
却说那宋江一路狼狈逃到水泊附近，身边却只剩下三四百残兵、七八名败将，想想出征时那旌旗如云、兵强马壮的盛况，险些便落下泪来。
好在他心志甚坚，很快便又镇定下来，与那吴用、公孙胜简单讨论了一下对策，便下定决心，要将梁山左近所有渔船全都焚烧一空，以水泊天险阻隔那妖人武大的侵袭！
第185章 四大寇（）
梁山这次攻打祝家庄，真可以说是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先不说那死伤逃散的三千多喽啰兵，单看这一仗折损的头领名单，就知道梁山败的到底有多么凄惨。
自老大托塔天王晁盖以下，死在红巾军手中的头领竟多达十几名，包括天罡里的美髯公朱仝、没遮拦穆弘、赤发鬼刘唐、病关索杨雄，地煞里的火眼狻猊邓飞、锦毛虎燕顺、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锦豹子杨林、玉幡竿孟康、云里金刚宋万、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除此之外，被生擒活捉的也有七八人，分别是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拼命三郎石秀、镇三山黄信、铁面孔目裴宣、矮脚虎王英、通臂猿侯建、白面郎君郑天寿。
再加上之前便已经弃暗投明的孙立、孙新、顾大嫂、解珍、解宝、乐和等人，如今梁山的实力至少折损了七八成！
唯一还算完整的，大概也就只有留守梁山大寨的水军系统了。
“哥哥！”
虽然厮杀了半夜，武松此时却依旧精神抖擞，一边据案大嚼，一边口齿不清的道：“依俺看，不如给公明哥哥修书一封，他也是个识时务的，如今这局面想必也能看的清楚，说不定就降了呢！”
经过武凯一连数月的挑拨，兼且宋江在青州府收服霹雳火秦明时，手段也确实有些下作，武松对宋江的亲切感便削弱了许多，不然昨日也不会一门心思，想要追上去活捉那宋公明了。
只是他到底还是不想看宋江死在自家兄弟手中，故此才提出了这般建议。
可惜这个办法根本不合时宜，那晁盖刚死在自己手中，宋江如果要投降过来，先不说晁盖的老兄弟们答不答应，光江湖上那些流言蜚语，就不是孝义黑三郎能忍受的。
除非武凯是代表朝廷招安，那一心想要在官场留名的及时雨，或许还会考虑一二。
二郎自己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马上又补了一句：“若是公明哥哥不肯投降，咱们再发兵打过去也不迟嘛。”
武凯不置可否，继续盯着那那份名单出神。
“大官人。”
栾廷玉拱手道：“以属下看，咱们却不需要急于一时，经此一役，那梁山不但实力大不如前，连声望也是一落千丈，反观咱们红巾军，却是如日中天一般！这此消彼长之下，拖一拖反倒对咱们有好处！”
顿了顿，他又继续补充道：“何况那梁山地处水泊腹地，若想要攻下来，却需先练出一只水军。”
武松听到这里，却有些不耐烦了，咂嘴道：“练出一只水军？那岂不是要等上好久？俺听说这水上不同于陆地，却好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熟悉水战。”
栾廷玉笑道：“县尉大人说的是朝廷的水军，我等却不需训练那般繁杂，只需寻些水性好的渔夫，防止贼人在水下偷袭便可，至于水面之上——有火器在手，来多少船只也是不怕的！”
栾廷玉这番话倒是正合武凯的心意。
如今那梁山颓唐如此，就算及时雨宋公明的金字招牌再怎么好事，短时间怕也无人敢投奔他。
反观自己这边儿，只需消化掉那千余名俘虏，实力便会再上一个台阶，届时水军也训练的七七八八，以雷霆压顶之势杀过去，想灭掉梁山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
到时候梁山、祝家庄、阳谷城，正好可以互为犄角之势，自己进可攻退可守，就算以后跟朝廷翻脸，也可以躲进梁山称王称霸！
“既然如此，就先依二郎的，给那宋公明写一封劝降信，他若是投降最好，若是不肯降，咱们便先不去理他，一边训练水军，一边将那些降卒吸纳驯化掉，等到时机成熟，再出兵攻下梁山！”
武凯只说了降卒，却并没提及如今被关在牢中的俘虏们——反正最多再过几个月，便要荡平梁山水泊了，等他们没了效忠的对象，再说服起来应该就容易多了。
订下今后的方略，几人又讨论了封赏事宜。
如今东平府那边儿态度暧昧，这次虽然战功不小，但武松、栾廷玉、林登万等人要想升赏官职，可能性却是不大，因此武凯一面通知李达天为他们请功，一面也加倍重赏，甚至还将游仙窟等产业化作股份，分润给有功的将领。
这般重赏之下，又一连几日摆开庆功宴，尽收军心不说，便连原本还有些抗拒的本地土著，也因大发利市，对武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又过得几日，更有那原本要投梁山的绿林好汉——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慕名前来投奔红巾军。
这两人倒也罢了，还有一个好汉名曰袁朗，武艺却当真非同小可，竟在马上与栾廷玉酣战百余合未分胜负！
武凯后来才想起，这人却是四大寇之一，楚王王庆麾下的猛将，号称‘纪山五虎’之一，也是其中最强的一个。
平白得了这等猛将，武凯欣喜之余，却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宋江、田虎、王庆陆续有了消息，那四大寇之中势力最强的方腊却在何处？
无论是正史，还是在水浒传当中，这方腊起义造反，貌似都在宋军攻打辽国之前。
可现在大宋攻辽在即，怎得还没听到那方腊的消息？
武凯心中纳闷，便让人寻来江南的商贩，打听了有关于方腊的消息。
这一问，才知道方腊创建的摩尼教，此时已经是南方举足轻重大教派，在民间颇有威望不说，在官场的地位，竟也不逊于那大相国寺之于京畿。
既然已经积攒了这么大的势力，方腊肯定是要反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现在等待的，无非就是一个起义的好机会——偏巧宋徽宗为了攻打辽国，动员了全国上下的兵马，便是那江浙之地的官军，也奉命赶往京畿，准备给禁军、西军当牛做马。
这个好机会，方腊八成是不会放过的！
可惜啊~
这方腊的眼光到底还是不够，若是他能提前猜到宋军攻辽会惨败收场，等到宋军损失惨重之后，再突然宣布起义，说不定还真能割据一方呢。
第186章 怀忧愤，孙新失口（）
自从七月初八大胜梁山，杀了那托塔天王晁盖之后，斗战胜佛武大郎的名头，便彻底盖过了及时雨宋公明，成为了山东地面上首屈一指的江湖大佬。
隔三差五的，便有好汉慕名前来投奔，虽然再也没有出现袁朗那样一等一的猛将，却也让红巾军的势力更加壮大起来。
连带的，这祝家庄各家商铺、摊贩的买卖，也比往日还要兴旺几分。
然而这一派欣欣向荣之中，却总也有那么几个不如意之人——小尉迟孙新便是其中之一。
这半个多月里，登州系投靠过来的几人，各自也都有了安排。
病尉迟孙立替下林登万，成为武松的副手，长期驻扎在李家庄负责整训新兵。
解珍解宝兄弟，则是跟随栾廷玉回了阳谷城，接替曹雄、宋万的班头一职，虽然必须该换名姓，却也勉强算是得了个官身。
便连那素来被孙新看低的乐和，也做了铁笛仙马麟的副手，掌管着游仙窟以及另外十几家店铺，每日里人五人六的来回巡视，竟混的如鱼得水一般。
就只有小尉迟孙新，直到如今还被投闲置散、不得任用，每日里只在一间小小的院落里蹉跎岁月，若不是靠着乐和时不时接济一二，怕是连平日的生活都难以为继。
想当初，他小尉迟在登州府也是一号人物，如何便沦落到今日这般窘迫的地步？
哎~
早知如此，那日便不该演什么兄弟情深，直接向那武大俯首称臣多好？！
现如今，却是连后悔都晚了。
孙立、解珍、解宝都不在祝家庄，那铁叫子乐和又不够资格替自己在武大郎面前分说——当然，就算够资格，孙新也不想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唯一靠谱的途径，反倒是自家婆娘顾氏。
也不知她是怎么入了那庞姨娘的眼，竟隔三差五，便要差人请她过去吃酒，还赠了许多女人用的物件。
孙新也曾听人说起过，这庞姨娘别看只是个小妾，却是个得宠且有实权的主儿——那制作‘天雷’、‘威震天’、虎蹲炮的作坊，平日便是这庞姨娘在看管，便连二爷武松未经她同意，都不得随意靠近分毫。
若是能得她在武凯面前美言几句，自己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可孙新几次话到了嘴边，要跟顾大嫂提一提，却总是抹不开面子——最后只好拐弯抹角旁敲侧击，谁知那婆娘却压根听不明白！
于是孙新愈发的烦闷起来，近几日除了买醉，便是与顾大嫂争执吵闹。
却说这一日，孙新在饮仙楼喝的微醺，正撞见铁叫子乐和带着几个庄丁过去查账。
那乐和知他最近每日买醉，回去之后便和顾大嫂吵闹，于是便拉着劝了几句，谁知这些苦口良言落在孙新耳中，却尽是嘲讽挖苦之意，险些便要和乐和动起手来。
“呸~不过是做了那妖人武大的走狗，就敢在二爷面前显摆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孙新骂骂咧咧的出了饮仙楼，被那暖风一吹终于清醒了几分，想起方才自己那番言论，却是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与那乐和起了冲突倒也没什么，看在哥哥孙立面上，那乐和也不敢报复——只是自己方才失口骂了那武大郎几句，却是大大的不妙。
原本因为自己当初不肯降服，便已经被那武大郎投闲置散，如今又当众对武大郎冠以‘妖人’之名，若是被那武大听到，当成是自己心怀怨愤的证据，却不知自己会落得如何下场！
孙新路上想了许久，觉得这事儿还是只能着落在顾大嫂身上，只有通过那庞姨娘美言，自己才有机会见到那武大郎，届时分辨上几句，想必那武大看在孙立等人面上，也不会太在意自己的酒后胡言。
想到这里，小尉迟便忙加快了脚步，回到了那西城根下的小小院落。
刚推开房门，便见顾大嫂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百褶裙，在那梳妆台前描眉画眼。
这是孙新近来对她诸多不满的原因之一，自己最近过的如此不顺心，这女人却从那庞姨娘手中捞了许多好处，诸如什么绫罗绸缎做的衣服、各种名贵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之类的，也不知添置了多少！
不过也正因此，这往日里素面朝天的顾大嫂，竟也渐渐喜欢上了穿衣打扮。
这本来是孙新求之不得的事，毕竟这婆娘稍稍装扮一下，便透出一股熟美诱人的风韵，每每看的他心热不已——可偏偏因为整日里吵架，两人近些时日却是从未同床过。
自家婆娘看得却吃不得，怎能不让孙新虚火上亢？
不过今日孙新却无暇想这些，腆着脸凑上去，赔笑道：“娘子，你今日这身衣服却是得体的紧，便是咱们当初大婚时穿的那套吉服，怕也远远不如。”
顾大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斜了他一下，嗤道：“呦~今儿太阳莫不是打从西边出来的，咱家二爷竟然也开始说人话了？”
孙新一股邪火差点没压住，可想到自己方才在饮仙楼里惹出的麻烦，却也只好强压火气，满面堆笑道：“娘子莫要说笑，昨日与娘子吵过之后，细思之下，确实都是我的不是，这不今日便找娘子来认错了？”
顾大嫂越发的惊奇了，仔细上下打量了孙新几眼，见他跟哈巴狗似得死盯着自己，面上忽的一红，却是会错了意，以为这孙新是憋得狠了，故此放软身段想要求欢。
又故意贬损了孙新几句，见他一直软语温言，顾大嫂心中也便松动了些——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哪有隔夜仇可言？
看看外面天色，却也差不多快要傍晚，顾大嫂顺水推舟的在孙新胸膛上捶了一拳，羞道：“死鬼，早看你这几日眼神不对——还不快去把门插上！”
孙新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她是会错了意——若是换了别时候，他也就将错就错了，可如今却哪敢在这上面耽搁时间？
忙道：“娘子莫要误会，我是想求娘子在那庞姨娘面前美言几句，也省得咱们整日困顿于此。”
顾大嫂这才知道自己表错了情，一张脸臊的火炭红，连啐了几口，这才大包大揽道：“你既然已经后悔了，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如今与春梅情同姐妹，让她在武庄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却是什么难事？明日我便……”
她原本一口一个俺，与那庞春梅成了闺蜜之后，却觉得如此称呼有些土气，便试着改了口。
孙新却是急道：“娘子，这如何还要等到明日？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你不妨现在便去寻那庞姨娘，先与她吃上几杯，也方便开口说话。”
第187章 母大虫求告庞春梅（）
“姐姐这么晚了跑过来，我还真当出了什么事呢。”
庞春梅明媚的笑容，让顾大嫂心里踏实了许多——虽然已经接受过庞春梅许多馈赠，可主动提要求却还是头一次，也难怪她心中会有些忐忑。
“秋儿。”
庞春梅将贴身丫鬟叫到近前，当着顾大嫂的面吩咐道：“你去老爷哪儿走一遭，就说我晚上有些事情想跟老爷商量。”
顾大嫂见她如此着紧自己的事，心中愈发的感动起来，却完全没有留意到，庞春梅与那秋儿诡异的眼神交流。
等秋儿离开之后，顾大嫂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妹妹，其实这事儿也不是很急，你瞅个合适的时候，在武庄主面前提上一提也就是了，何必专门……”
“姐姐说哪里话。”
不等她说完，庞春梅便笑吟吟的道：“姐姐难得托我办事，我若还推三阻四拖拖拉拉的，却算什么好姐妹？况且……”
说道这里，她脸上微微显出些落寞，抿着薄厚适中的红唇道：“况且老爷也有些时日，没在我这里过夜了。”
这话自然是在胡扯，自从吴月娘怀有身孕之后，武凯倒有大半时间是在庞春梅这里安歇。
可顾大嫂却哪里知道这些？
只以为庞春梅真的受了冷落，忙道：“怎会这样？我常听人说妹妹你是这府里最得宠的，便连吴夫人都要逊色三分，却怎么……”
庞春梅凄然一笑，摇头道：“这府里门禁森严，旁人却能知道些什么？”
说着，她去又强颜欢笑道：“莫提这些烦心事，来来来，姐姐陪我饮上几杯！”
这毕竟是武府后宅的私密事，见庞春梅不肯细说，顾大嫂也不好深究，只得端起酒盏，与庞春梅行起了酒令——可这斗心眼的事情，她又如何能赢得了庞春梅？
十次行酒令倒要输上九次，好在她乐得多喝几杯‘精酿佛跳墙’，并不将胜负看得很重。
却说酒过三巡，那桌上的糕点也夹了几筷，便见那名唤秋儿的丫鬟急匆匆赶了回来，到的近前，看看顾大嫂，却有些欲言又止。
“做什么怪？”
顾大嫂见状，正准备寻个借口暂时回避一下，便见庞春梅瞪了秋儿一眼，不耐的呵斥道：“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顾姐姐又不是外人。”
秋儿闻言不敢再犹豫，忙道：“老爷说……说晚上要去扈姨娘房中过夜，还说姨娘您有什么事，便只管交代下面人去办就是了，不必和他商量。”
话音未落，庞春梅脸上已经换了颜色，愤然在桌上一拂，将那汝窑出产的青瓷酒盏扫到了地上，嘴里恨声道：“又是这小贱人作祟！”
秋儿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便是顾大嫂也是头一次见她这般失态，忍不住脱口问道：“妹妹，那扈姨娘，可是当初同你一起见我的女子？”
庞春梅却不急着回答，而是冲秋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先退到门外，这才苦笑道：“原本不想让姐姐听了心烦，哪成想……哎~我也不瞒姐姐，那扈三娘仗着老爷宠爱，最近却是屡屡针对于我，更在老爷面前编排了我许多不是，使得老爷对我日渐冷落。”
若是这番话被扈三娘听到，不吓个半死，也要大喊冤枉——这武府后宅当中，哪个小妾、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