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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去，便见宗庆悟一身丝绸华服，正拎着裤腿小心翼翼的往这边挪——大概是怕蹭坏了衣服，连他从不离身的肋差，都丢给了身后的小姓捧着。
虽说那一身华服穿在身上，让儿子颇有几分些京都权贵的风采，似乎提前成为了‘大人物’，但宗重尚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生出一股扑上去将那衣服撕成碎片的冲动。
“父亲大人！”
宗庆悟却那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挪到近前，便兴冲冲的叫道：“刚才阿米巴他们在距离岸边十几丈的地方发现了海底悬崖，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暗礁，简直可以说是天然的深水港！”
愚蠢的马鹿，竟然为了这种事高兴！
宗重尚强忍着怒火，从牙缝里的挤出几个字来：“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宗庆悟便是再没眼力劲儿，也能听出父亲语气不善，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过马上又昂头挺胸的道：“自然是尽快禀报国师大人，说不定国师大人一高兴，会重重赏赐……”
“八嘎！”
宗重尚猛地跳将起来，一把揪住宗庆悟的衣领，使劲摇晃着咆哮道：“你这个大马鹿到底明不明白？！你是未来的从六位下对马守，不是那些宋国人养的狗！如果让宋人在对马岛站稳了脚跟，咱们宗氏一族还怎么统制这里？！”
那声音嘶哑悲愤，与其说是在斥责儿子，倒不如说是绝望的哀鸣。
宗庆悟被扯的风雨飘摇，忙反手攥住了父亲的手腕，鼓起所有的勇气，用平生最为郑重的语气道：“父亲大人，如果‘从六位下对马守’的头衔，会让咱们宗家亡族灭种，那这官位不要也罢——难道不是吗？”
宗重尚听的不由一愣，这正是他当初对儿子说过的话！
呆呆的与儿子对视了半响，宗重尚颓然的松开了儿子的衣领，缓缓的做回了那块大石头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原来真正看不清现实的人，其实是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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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对马岛东南部面向日本九州、本州的一侧，发现了天然深水良港的消息，便传到了武凯耳中。
与此同时，林登万率领的勘探队，也在对马岛西南部的火山口附近，发现了疑似硫磺、硝石矿的存在。
于是武凯大手一挥，整个岛上的劳力便一分为二，一部分在宗重尚的带领下，负责修建新的港口码头；另一部分则跟着林登万，去西南部山区勘探开采矿藏。
有鉴于抽调走壮劳力之后，岛上没人打鱼狩猎，粮食明显入不敷出，武凯又特地安排了两艘千料大船，不断往返与高丽、对马，运来大量的粮食当作报酬发放下去。
除此之外，武凯还让曹阳和李俊率领三条战船、数百官兵，以宗庆悟、大田一郎二人为向导，去了海对面的九州探听情报——主要是探听有关于铁矿、铜矿的消息。
能在对马岛发现硫磺、硝石，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再指望这岛上能产出铁矿、铜矿，就纯属异想天开了。
偏偏高丽什么都跟中国学，盐铁铜矿都是国有资产，想要从高丽官方大批量购买这些金属矿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尤其丫还跟宋朝关系暧昧，万一偷偷写封国书，告个黑状什么的，也是桩不大不小的麻烦。
因此，武凯暂时就只能在日本人身上打主意了，反正他们现在实行的是分封领主制，尤其是九州这样的边缘地带，天高皇帝远的，只要好处足够，那些领主贵族们什么东西不敢往外卖？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是开矿的队伍、还是建造码头的劳力，都陆续在山间海底，发现了一些秦汉时期的遗留下的古物。
这一来二去的，便连宗重尚都开始怀疑这对马岛真的是秦汉故地，就更别说那些普通岛民了！
于是武凯趁热打铁，开始在岛上‘恢复汉语’，并不惜工本的重赏那些先行者，结果短短几日间，岛上土著便兴起了学习汉语的热潮。
一边调教倭人土著，一边调教十三岁的小萝莉，武凯倒是颇有些乐在其中，后来在寻找矿藏的时候，意外在东南部沿海发现了一处温泉，他就更舍不得早早离开了。
原本打定主意，要等曹阳、李俊从九州回来之后，再不紧不慢的原路返回大宋。
谁知计划却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在武凯带着宗由美在温泉里胡天胡地的时候，两艘运粮船忽然从高丽带回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高丽国王王俣突然于三日前驾崩了！
按说这事本来和武凯关系不大，可偏偏也不知高丽国的王孙贵族们是怎么想的，非要请他这位天朝上国的‘有道高僧’出面，主持国王的葬礼，顺带再见证一下新王的登基仪式。
考虑到想在这对马岛立足，暂时还离不开高丽国的支持，武凯也不好拒绝他们这小小的要求，因此便也只好将对马岛暂时交由林登万掌控，自己带着韩世忠、林冲、袁朗等人赶往了高丽国。
第7章 登州码头（）
“哀呼吾王~”
“呜呜呜……”
“聚天下之雄国，都**于上游~”
“呜呜呜……
“辖四海之惊涛，制番邦于浩淼~”
砰砰砰~
武凯
该死的高丽棒子！
想起方才的梦境，武凯便忍不住想爆几句粗口——在高丽国主持祭奠期间，那些高丽棒子从早到晚几乎没别的事干，就是拿着这篇祭文来回诵读，让一群文武大臣倒着班的哭丧。
要是一两天倒也还罢了，可这种祭祀仪式整整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简直折磨的武凯欲仙欲死！
离开高丽国的这两天，别说是睡觉了，武凯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这篇悼词，以及高丽大臣们抑扬顿挫的哭丧声。
砰砰砰~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武凯才想起自己刚才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忙扬声问了句：“怎么了？”
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激动的嗓音：“启禀国师大人！前面不远便是海驴岛，咱们……咱们终于回到大宋了！”
海驴岛？
貌似距离登州水寨还有七八里海路，按照正常船，顺风半个时辰、逆风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达水师码头！
武凯的精神为之一振，见宗由美还睡的昏昏沉沉，知道她昨天晚上被折腾惨了，怕是没力气再伺候自己，便自顾自的穿好衣服，兴冲冲的上了甲板。
此时甲板上早已经挤满了水手官兵，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指着那海驴岛欢声大笑，游子归家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便是韩世忠这个指挥使，也正混在人群里，与人勾肩搭背顿足捶胸，半点没有军中大将的威仪可言。
武凯也伸长了脖子，望着那郁郁葱葱的小岛，心中想的却不是什么游子归家，而是此时大宋王朝的处境。
他当初之所以急于出海，一是想尽快拿下对马岛，并以此为跳板，奠定自己在海外的基业；二来，就是为了避开宋辽之战。
去年的方腊的起义，虽然暂时延缓了宋辽之战的到来，但西军摧枯拉朽荡平方腊的气势，却也坚定了宋徽宗伐辽的信心。
再加上蔡京罢相之后，朝野内外一面倒的主战，无论是阉党、权臣，还是清流、学子，都希望朝廷能收复幽云十六州，重现汉唐盛世！
这时候武凯要是反其道而行之，唱衰几句伐辽的前景，成为千夫所指还算是好的，万一彻底恼了宋徽宗，说不定会落个田丰的下场。
反正武凯也没打算为赵宋尽忠，所以出海几个月，避开这场大战，就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记得那一战是在夏天打的，如今已是七月底，想来战事应该早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遭此大败之后，汴梁城里究竟会是何等景象。
思绪纷纷，恍恍不知其时。
半个时辰转眼而过，眼见前面便是登州水师码头，六艘船上近千官兵不由得齐声振臂高呼，不多时，那岸上也传来了回应之声，其中一个豪气干云声如巨钟，赫然正是武松！
等那船身靠岸，武凯踩着跳板从船上下来，立足与这华夏大地之上，便不禁又有些恍惚起来，直到武二郎上前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他这才清醒了些，忙命人烹牛宰羊，抬出美酒佳肴犒赏三军。
“哥哥，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便是，你且跟俺过来一下！”武松此时却收敛了笑容，将武凯拉到一处清静所在，急道：“哥哥，你可知你走后这几个月里，朝廷都出了什么大事？！”
“还能有什么事？”武凯无所谓的两手一摊：“左右不过就是‘童枢密兵败如山倒，西军精锐尽丧辽国’罢了。”
武松一愣，随即恍然道：“这消息都已经传到高丽国了？！”
“当然没……”
“什么？！”
没等武凯把话说完，便听码头上传来一声暴喝，兄弟二人循声望去，却见方才还喜笑颜开的韩世忠，此时正满面狰狞的扯着张俊咆哮：“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十五万精锐，还有河北十数万边军辅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
因为都是西军出身，张俊和韩世忠向来极为亲近，此时被他扼住脖子喷了一脸口水，倒也不恼，只是苦笑摇头，表示自己方才所言非虚。
韩世忠咆哮了几声，气势便也颓了下来，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不可能’‘怎么会’几个字，显然依旧无法接收十五万西军精锐，尽丧辽国的天方夜谭。
忽的，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武凯在海上说过的一句话，当即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了，跌跌撞撞冲到了武凯面前，伸手便要揪住武凯的衣领。
“韩五！”
武松就在一旁，怎么可能眼瞧着自家哥哥吃亏？立刻猿臂一伸，将韩世忠拦了下来，皱眉道：“你莫不是在海上得了失心疯，不然怎敢对俺哥哥无礼？！”
吃他这一挡，韩世忠总算恢复了些理智，隔着武松直勾勾的瞪着武凯，颤声问：“国师大人，当日去那对马岛时，您曾说过‘大厦将倾’四个字，是也不是？！”
不等武凯回答，韩世忠又转头问武松：“指挥使大人，却不知童帅是何时一败涂地的？”
武松此时隐隐已经猜出了些什么，便沉声道：“听说是五月底……”
“着啊！”
韩世忠猛地一跺脚，逼视着武凯问：“我记得当日不过是五月十三，大人何以便断定‘大厦将倾’了？！莫非您早就……早就……”
说实话，他原本是绝不相信有人能预言战争胜负的，若真是这样，打仗之前两边干脆请和尚道士算一算，输家直接投降岂不省事？！
但偏偏当初武凯那句话，却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面对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武凯却只是嗤鼻道：“就算我提前预知此战必败，又能如何？莫非你觉得王黼、童贯、梁师成等人，会因为一个和尚说了几句丧气话，就放弃伐辽的计划？别开玩笑了！他们可是以此为借口，才逼的蔡京罢相，如今箭在弦上，便是明知必败也要拼上一把，何况他们只当此战必胜无疑！”
第8章 独龙岗下聚贤庄（）
虽然改名还不满一载，但独龙岗下聚贤庄的名头，却已经传遍了三山五岳，那美酒佛跳墙，更是引得八方客商蜂拥而至。
短短数月之间，那三纵三横的街道便已经不堪负重，摆摊的客商们，甚至自发在城外弄出个黑市来。
眼见得大笔银子就这么熘走了，铁笛仙马麟、铁叫子乐和二人只急的抓耳挠腮因此这日得知武凯已然悄悄返回了庄里，便急匆匆的找上门来，想要商量扩建聚贤庄的事宜。
却说武凯回到登州水师之后，便先接到了六七道圣旨，内容几乎如出一辙，都是催促他回国之后，就立刻赶往汴梁城的。
看来这伐辽失败，也确实让宋徽宗有些手足无措，不得不求助于神鬼之言。
只是武凯又不是岳飞，宋徽宗在他心里哪有自家儿子重要？
于是理也不理，径自回了聚贤庄！
其实出海之前，他已经顺路来过一次了，不过那次为了避开宋辽之战，没敢在庄中久留，这次却是至少也要住上它一两个月，等到秋高气爽的时候，再将儿子老婆一并接到京城去住。
儿子是正月初三的生辰，到如今已经有六个多月大，生得虎头虎脑极为喜人。
这日里见烈日当空，屋内颇有几分燥热，又怕孩子过了湿气，不敢用冰块降温，武凯便让人把凉亭里的桌椅撤去，铺上厚厚的地毯，把儿子抱到上面逗弄。
马麟、乐和赶到时，正瞧见武凯将儿子举在半空，用下巴上的胡子去挠那白嫩嫩的脚心，一时便不知该不该上前搭话。
武凯却早就已经瞧见他们了，一边逗弄儿子，一边道：“既然来都来了，到底有什么事，就过来说说吧。”
马麟、乐和忙凑到近前，你一句、我一句的，将最近城中因为拥堵不堪，流失不少利润的事儿，简单叙述了一遍。
“庄主。”
马麟斜肩谄媚的道：“我们两个还有蒋敬一起商量过，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再扩建出一个外城，届时单单发卖新开发出来的店铺，咱们便能赚的盆满钵满！”
这不就是房地产开发吗？
武凯听的心中一动，不露声色的让他们细谈究竟，结果这两人还真给了他不小的惊喜，将如何扩建外城、需要费几何、人工多少、耗时多久，乃至于建成之后能有多少利润可言，都说得头头是道。
看来这俩人还是搞房地产开发的好手！
“这件事我准了！”
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下，确定等到金军南下的时候，这片地应该早就发卖完了，武凯便点头道：“等过两日，曹阳从登州过来，便由他全权主持扩建庄子的事情。”
说实话，原本武凯带曹阳、林登万二人出海，是打算让他们一起留在对马岛，来个文武互补谁知出海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看，那林登万短短半年多，竟就练的判若两人！
不但统兵布阵颇有章法，处理起内外事物来，也只比曹阳少了些变通、多了些严谨认真。
这般一来，武凯便干脆将对马岛上的军政大权，完全交托在他手中，将曹阳安排回聚贤庄留守吴月娘和儿子在这里倒还罢了，若是也跟自己去了京城，却必须留个心腹在此。
“对了。”
商量完了扩建庄子的事儿，马麟、乐和二人便想识趣的退下，却又被武凯给叫住了：“今年倒也罢了，明年景阳菇必须要扩产！你们两个让人仔细探查探查，附近有什么适合种植蘑菇的地方，全都给我买过来！哪怕用水田去换，也再所不惜！”
马麟、乐和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的问：“庄主，那酿造佛跳墙的蘑菇不是够用了吗？再扩大景阳菇的产量，怕是酿酒用的粮食反倒供不上了。”
“这你们不用管！”武凯断然道：“我拿哪景阳菇自有别的用处，你们只要找好合适的地方就行，明年至少要提高到五千亩以上！若是东平府境内凑不出，就去青州府买地反正栾廷玉在哪里当都监，也不怕没人照料！”
武凯这般急于扩产的，自然不是什么景阳菇，而是变异后的毒蘑菇，经过这几个月的研究，他已经成功的掌握了将其制作成药丸，并且妥善保存药性的办法。
为了进行他那个异想天开的计划，下一步自然是要大幅度扩大毒蘑菇的产量，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在对马岛上都种满这种毒蘑菇反正对马岛上就有硫磺矿，正方便种植这东西。
正琢磨着种毒蘑菇的事儿，便见吴月娘从月亮门后闪出，上前接过了儿子，先在那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亲，又将其交给乳母喂奶，这才凑到武凯身边坐下。
“老爷。”
她将头往武凯肩膀上一搭，柔声道：“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
武凯嗅到她身上那股子奶腥味，便忍不住有些躁动，见四下里的丫鬟婆子，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儿子身上，便偷偷探手攥住一团，正待发力揉捏，却被吴月娘一把打掉，嗔怪道：“妾身要说的可是正事！”
武凯嬉皮笑脸的道：“行行行，你先把正事说完，咱们再聊‘闲事’也不迟。”
原本以为她的正事，无非就是后宅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自己带回来的宗由美，该如何安置之类的，谁承想吴月娘却道：“岳飞你该记得吧？就是你非要人家做你干女婿的那个！”
岳飞？！
这下由不得武凯不认真了，忙道：“我自然知道他，怎么，哪岳飞难道出了什么事？”
当初岳飞立下战功之后，原本武凯是想调他去登州，在张俊或者武松手下为将，但岳飞却执意来了东平府武凯想着在自家小舅子身边，应该也差不到哪去，便同意了。
“他”
吴月娘略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道：“他曾经多次暗中派人来聚贤庄，探听您那些火器的消息！”（。。）
第9章 劝（）
七月十三，东平城内骄阳正烈，酷热难当。
原本两碗冰镇酸梅汤下肚，已经压下了武凯沿路积攒的躁意，但看到岳飞顶盔掼甲走进都监府的大厅，便又忍不住沁出些汗水来。
不过他这次来东平府，可不是来向岳飞嘘寒问暖的，当即把手中的酸梅汤往桌上一摔，阴阳怪气的道：“听说岳将军暗中派人去聚贤庄转了转，却不知都查出了什么稀罕事？说出来让我也跟着开开眼界如何！”
说实话，武凯自认对岳飞不薄，又是给他牵红线，又是给他送功劳的，今年年初的时候，听说岳飞的父亲身患重病卧床不起，还特意请了几名太医上门问诊，硬生生把岳父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所以知道岳飞暗中调查聚贤庄之后，他便彻底恼了，今天若是岳飞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管他什么民族英雄不英雄的，都别想再活着走出去！
此时袁朗、韩滔、史文恭、秦明等人正率领刀斧手候在门外，只等武凯一声令下，便冲进来将这岳飞乱刃分尸！
却说岳飞听了武凯这话，面上依旧是古井无波，单膝跪在地上，迎着武凯鹰鹫一般目光，坦然道：“回禀国师大人，末将查到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