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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伯伯知道了之后,又恨又怒,当即命人把它给杀了。”
“当时谁在院子里?附近可有异常?”陆言之继续问道。
“院子里只有赵叔在扫地,没有其它人。门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对了,有一个卖糖葫芦的一直在门外吆喝。”陆绪说道。
“你在怀疑什么?”郑勇问陆言之。
“现在还言之过早。”
“弟弟,赵叔对咱们家人一直都很好,他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咱们家的下人。”
“他后来去了哪里?”
“这就不得而知了。”陆绪答道。
“沙伯伯对咱们家一直都很照顾?”
“是的,但是母亲不喜欢受人恩惠,宁肯做针线活维持生计。我这个样子,妹妹又小……”
“哥哥说的是。想必郑大哥为家里出了不少力,请受言之一拜!”
“他就是咱们的家人,”陆绪对弟弟说完,转而对郑勇说,“这一拜你受得。”
“可使不得!”郑勇赶忙扶起陆言之,“陆家对我的恩情,郑勇一生也报答不完!”
“言之,你刚回来,不要太劳心了。如今你和凌微都已经长大,爹爹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陆绪不觉间又有些激动。
“哥哥说的对。光顾着说话了,书都忘了捡。”陆言之将书捡起,递给哥哥。
“这本兵法是爹爹的心爱之物,上面有很多的批注,凝聚着爹爹的智慧和心血。”
“想必哥哥已经学有所成了。”
“爹爹一生征战,未尝败北,最后却输得不明不白……兵法胜不了人心,人心也胜不了**……”
“哥哥过于执着了。人心本在**之中,如何能胜?只要心体澄澈,**反而成了心体的强光亮彩。”
“言之,你果然非同寻常!”陆绪笑得很洒脱。
早饭时间到了,一家人坐到一起,气氛越来越和乐。饭还没吃完,沙丞相亲自来了:
“这里怎么会有个少年?”他和蔼地问。
“沙伯伯是吧,我叫陆言之。”
“啊,是言之回来了!”沙丞相的声音听起来都打卷了,“要是贤弟还活着,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沙伯伯,您别太激动了,注意身体!”陆绪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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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言之,这些年来沙伯伯一直在找你,前后派了不下十拨人去西南方打探消息……”沙丞相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
“可能是那块龙云中途临时起意,更改了方向吧。”陆言之回道。
“言之,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有多牵挂你!”沙丞相对众人说道。
“哪有孩子不想回家的?”陆言之也对众人说。
“是不是那里的人不让你回来?”沙丞相关切地问道。
“不是。”
“好吧,你不想说作罢。”
“谢沙伯伯。”陆绪抢在弟弟前说道。
“绪儿,你还是这般疼爱言之。”沙丞相夸赞道。
“我也很疼爱妹妹。”
“绪儿,你可还记得我曾送给你一片牛角龙的龙骨,你听我说这龙骨能强身健体,一出门你就给言之戴上了?”
“当然记得。后来我抱着言之到后花园玩,有一只怪狗变成了巨兽要吃我们,那时言之只有两岁,是他一巴掌把巨兽给打死了……”
“绪儿,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说梦话呢?”
“沙伯伯,我可没想过要说服你。”
“行啊,绪儿,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看来你这兵法没白读。”
“我读兵法是为了报国安民!”
沙丞相愣了一下,说道:“可是,你爹爹不是留下遗言不让你们当官吗?”
“不一定非要当官,只要国家需要,我陆绪情愿肝脑涂地!”
“好,不愧是‘大可将军’的儿子!以后若有机会,我会考虑的。”
“多谢沙伯伯!”
“不谢。对了,言之,那块龙骨你还戴在身上吗?”
“在这。”陆言之解开衣领,从脖子上取下龙骨,交到沙丞相手里。
“气味跟以前不一样了。”沙丞相仔细闻了闻。
“想必是融合了人的体味。”陆绪说。
“言之,这龙骨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别辜负了你哥哥的情谊。如今你出落成翩翩少年,其中定有龙骨的功劳。还给你,好好戴着吧。”
“说到情谊,我记得当年沙伯伯送给我龙骨的时候爹爹曾对我说,沙伯伯是把我当亲生儿子对待,爹爹还差点让我跪下。”
“是啊……”沙丞相陷入沉思之中。
“沙伯伯,聚成哥不是也有一个吗,怎么从没见他戴过?”陆绪问道。
“哦,他啊,成天丢三落四的,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时候不早了,我今天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等有时间了再来看你们。”
“沙伯伯,言之有一事相问。”
“言之,你想问什么?”
“听说我们以前的管家陆近做官了,不知怎样才能找到他?”
“陆近做官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吏部每一次的任免名单我都亲自看过,我敢保证从没有见过陆近这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沙伯伯请慢走,言之送您出去。”
“言之,不用了。你现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以后不论说话做事一定要拿捏好分寸。”
“多谢沙伯伯提点。”
沙丞相走后,陆绪问陆言之:“你找陆管家做什么?”
陆言之并未回答,而是转脸问郑勇:“郑大哥,你从何处得知陆管家得了官运?”
“我也忘记了,可能是谣传吧。刚才沙丞相也说了,当官的里面根本就没有名叫陆近的。”郑勇似有怯意。
“陆近与咱们家同宗同源,虽是管家却给跟们亲如一家。爹爹死后,陆家天塌地陷,陆近内外操持,尽心尽力。等家里大势初定,陆近却突然请辞,走后就再没有半点消息。”陆绪对弟弟说道。
“哥哥,其它的下人也都失去了联络?”
“现在能联系上的就只有家将吕效一人。”
“吕将军现在在哪?”
“家中变乱之时,吕将军曾协助陆近处理一应事务。陆近走后不久,吕将军辞去官职,在城南报恩巷开了一家威远镖局,做起了生意。有时他也会派人送些钱粮过来,但他本人从未登门。”
“我打算去见见吕将军。”
“言之,我陪你去吧?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郑勇说。
“言之,就让勇儿陪你去吧,他交游广泛,办事又老练。”母亲的关切半数以上已转变成了命令。
“放心吧,娘,我已经长大,理应承担起家国重任。郑大哥辛劳多年,也该略微歇歇了。”
“那好吧。”此时的陆言之像极了当年求婚初见时的陆奇,陆夫人根本无力回绝。至于郑勇,他肯定也是无话可说。
一路曲折,终于找到了城南的报恩巷,找到了那家威远镖局。
“我来找吕将军。”进了门,陆言之见屋内端坐着一个威严的中年人,着粗布黑衣,脸上有疤,目光勇毅,身如铁石,手边的茶碗里空空如也,再看其它人肃严拘谨的模样,可以料定那人就是吕效。
“这里没有吕将军,只有吕效。”那人朗声说道。
“吕效就是吕将军。”
“少年,你是何人?”
“晚辈陆言之。”
“陆言之,将军的儿子?”吕效猛地站了起来。
“吕伯伯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不可!”吕效大喝道,“你是将军的儿子,岂有拜我之理!”
“您与我父亲同生共死,情如兄弟,陆家危难之时是您一力扶持,之后又常接济,言之就算是三拜九扣也属应当!”
“哈哈哈,”吕效仰天长笑,“将军可以安息了。”
拜过之后,吕效将陆言之引至内堂说话。
“吕伯伯,我陆家屡遭劫难,言之不信这是天祸。”
“你们陆家忠烈之门,功在社稷,家有德,门有风,倘若是天祸,还要天何用!”吕效字字万钧。
“小侄今天来正为此事。”
“我也一直在怀疑,但是一直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做鬼。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只鬼一定是个不寻常的人物,并且就藏在我们身边。”
“吕伯伯说的可是沙丞相?”
“我确实这样怀疑过,但是他们二人比亲兄弟还亲,不可能有仇恨,也不可能有什么利益争端,怎么可能会手足相残呢?再说了,沙丞相自比管乐,以德相自居,不贪不腐,又老谋深算,善于笼络人心,有将军在侧,如虎添翼,他又怎么会自毁长城?”
“我父亲朝内外可有仇敌?”
“将军为人谦和,未曾听说与人结有私怨。如果说有仇敌的话,敌国异种勉强能算。”
“会不会有人里通外国,谋害我父亲,毁国之长城?”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要是这样推论的话,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沙丞相。你想,当今的圣上是沙丞相的外孙,沙丞相又是三朝元老,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不可能有谋逆之心。再说了,我朝国力强盛,番邦野朝根本无力与我天朝抗衡,恐怕只有目盲耳聋心瞎之人才会做出此等愚蠢之事。”
“吕伯伯所言甚是。侄儿还有一事请教:吕伯伯可知道以前的管家陆近现在何处?”
“陆近离开陆家后改名为鲁不还,现在是江州知府。前年我去那走镖时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想此事必有牵连,因此并未上前相认。”
“吕伯伯可还有其它事要告诉言之?”
“言之啊,”吕效有些犹豫,“你真的决定了要查下去?”
“当然,不水落石出绝不罢休。”
“你可能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险难……”
“迷迷糊糊地干受着岂不是更危险?”
“好,不愧是陆言之!既然如此,我有一事必须得告诉你:将军出事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说陆家人身处险境,要我一定好好保护,还告诫我说身边的人谁都不能相信。”
“信中没有提到幕后主使?”
“没有。后来陆家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陆近离开后,那个神秘人又送来一封信,要我也离开陆家,转明为暗,以便更好地保护陆家人。我听从了他的建议,来到这报恩巷,开起了镖局。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收到那个神秘人的消息。”
“原来如此。看来我家对门的染布坊也是吕伯伯开的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染布坊不大,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工人,哪个老板都不会白养闲人吧?”二人相视而笑。
“那二十人是我精心挑选的武士,专门负责保卫陆家的安全。”
“吕伯伯费心了!”
“我真是有罪!要是再多派些人手,说不定你哥哥就不会残废……”
“吕伯伯无须自责,咱们权当它是命中定数吧。我在想:您刚才所说的那只鬼在陆家周围肯定布的有眼线,不知道吕伯伯可有什么发现?”
“这事我也想过,还曾多次下令让那些护卫明察暗访,结果每次都是一无所获。”
“陆家这些年全靠吕伯伯暗中保护,言之替父亲在此谢过!”
“你这孩子,这一点可不像你父亲。”吕效笑言。
“换成我父亲,他也会这样做的。”
“不过说实话,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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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陆言之回到家中,见一家人都在正堂,母亲陪坐在一位老者对面,甚是恭敬。那老者慈眉善目,儒雅有度,左手握有一根松木鹤首的镶玉拐杖。
“言之,我是外公啊……”李廷懋悲喜交加,面色凄沧,扶拐起身,煞是费力。
“言之不孝!”陆言之叩拜之后赶紧扶外公坐好。
“言之,你走之后我叫勇儿去通知你外公,就说你回来了,下午会去看他,哪想到他老人家倔劲大发,非要过来。”陆夫人叙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
“言之罪该万死,本应第一时间去看望外公。”陆言之满心愧疚。
“不说这些。言之啊,外公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夕死可矣’!”李廷懋紧握住陆言之的双手。
“父亲,您老人家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今天咱们一家人团聚,本应燃炮庆贺才对,都别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言之,坐到你哥旁边去,外公仰着头跟你说话多累啊。”
“是,娘。”陆言之反握外公的双手,轻轻地放下。
“娘,外公对言之日思夜想,翘首期盼了整整十二年。这会言之近在眼前,看外公那架势,翘多久都不嫌累。”陆绪笑着说。
“没个兄长的样子!”陆夫人佯装生气。
“无妨。”李廷懋笑道。
“外公最疼爱二哥了!”陆凌微撅着嘴说。
“胡说,外公最疼爱的是我,你那眼光不行。”陆绪“教训”妹妹。
“你们两个都错了,外公曾对我说,他最疼爱的其实是凌微。”陆夫人也加入到“舌战”中,气氛变得更加热烈、温情。
聊了一会闲天,李廷懋自然也问到了陆言之云去之后发生的事:“言之,是哪里的神仙把你救了去?”
“外公垂问,言之不敢隐瞒。世人皆知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躯体化为草木山川,却不知他的心化成了天地灵根。”
“那是什么,是一棵树吗?”郑勇问道。
“非也。天地灵根其实是一道瀑布,上起苍天,下至九泉,宽九万六千丈。”
“真有如此大的瀑布,人怎么会看不见,听不见呢?”陆凌微问。
“想是凡人天智未开吧。”李廷懋说。
“外公所言极是。灵根之水结成人胎,聚满九月真元之气,落地开眼之时天智完全,之后父教母育,天智仅余一小孔洞,世象纷杂,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天智也因此变得黯淡模糊。”
“怪不得二哥小时候会是那个样子呢。”陆凌微恍然大悟。
“我们都很想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天地灵根那里吗?”郑勇又问道。
“不是吧,瀑布上怎么能住人呢?”陆绪说。
“郑大哥猜的没错,我确实去了天地灵根。那块龙云历时三天九夜,最后将我送到了那里。”
“怎么会有三天九夜?”陆夫人也很好奇。
“可能是白天休息,夜里赶路吧。”陆凌微说道。
“不是。三天九夜原本是六天六夜,在特定的环境里,有三个白天变成了黑夜。”
“原来如此。”陆夫人对这个回答已经很满意了。
“你还没说那上面是怎么住人的。”陆绪说。
“二哥不是有龙云吗,那上面能住人吧?”陆凌微问道。
“龙云将我送进灵根之后便原路返回了。灵根之内滴水不见,广袤无边,有灵山九九八十一座。”
“那些山定是十分特别。”李廷懋说。
“是。那些山是山无石,有路无阶。”
“怎么叫‘是山无石,有路无阶’?”郑勇问。
“所有的山都是一个模样,看起来是山却摸不到一块石头,脚下有路却找不到一个台阶。”
“太奇妙了!”郑勇感慨道。
“不会是你的幻觉吧?”陆凌微又问。
“那是最真的真实。”陆言之笑着。
“这些年你一直待在那儿?”陆绪问。
“是的。”
“什么也不做吗?”郑勇问。
“我要做的就是,参悟那些山,参透一座它就自动消失一座。”
“可参透完了?”李廷懋问。
“没有,还有最难的两座并未完全参透。”
“二哥,你现在一定很厉害吧?会武功吗?”陆凌微问。
陆言之笑而不语。
“你可还记得是怎么回来的,我见你的时候并不觉得你有劳顿之色。”郑勇说。
“来处即是去处,你没问的时候我还清清楚楚,你一开口我一下子全都糊涂了。”
“我能体会言之的感受:有时候一个问题好不容易想清楚了,有人一提问,自己得构思如何回答,到最后答案还没出来,自己倒先陷进去了。”李廷懋娓娓道来。
“世间混混,扶摇而去;世间隐隐,倏忽而来。”陆言之补充道。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啊?”陆凌微问。
“不饥不食。”
“我们也一样,不饿的时候不吃。”郑勇边说边比划,大家听了之后纷纷笑了起来。
“言之想说的是他根本就不会觉得饿,也根本不用吃饭。”李廷懋学究地说道。
“那这些年得省多少粮食啊。”郑勇憨傻地笑着说。
“你早上吃了!”陆凌微趁机“捣乱”。
“我也可以不吃。”陆言之笑着说。
“你穿什么呢?”陆绪“火上浇油”。
“我也可以……好吧,这个我不可以。”众人开心地笑着。
又聊了一些家常事,话题很快转到了正事上。
“原来这些年,吕效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家。他还告诉我一个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