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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渡龙蛇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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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只见里面是一些信件一本手工线装的册子,方行天拿起册子,翻到其中一页,将册子递与无风道:“你看这个。”无风轻轻接过,只见上面是一道短歌。

    无风顺着读将下去,见此歌名为《宝刀歌书赠吴将军南行》,其下写的是:“我有一宝刀,深藏未出韬。今朝持赠南征使,紫霓万丈干青霄。指海海腾沸,指山山动摇。蛟鳄潜形百怪伏,虎豹战服万鬼号。时作龙吟似怀恨,未得尽剿诸天骄。蠢尔蛮蜑弄竿梃,倏聚忽散如群猱。使君拜命仗此往,红炉炽炭燎氄毛。奏凯归来报天子,云台麟阁高焦嶢。噫嘻!平蛮易,自治劳,卒犯市肆,马躏禾苗。将眈骄侈,士狃贪饕。虚张囚馘,妄邀金貂。使君一一试此刀,能令四海烽尘消,万姓鼓舞歌唐尧。”下面的落款是:“绍兴四年二月十日书赠吴将军南行飞”

    无风道:“我对诗词歌赋不是太懂,这里面也看不出什么来啊,不过是岳飞描写他的这把刀而发的感叹罢了。也没有说宝刀在哪啊?”

    方行天笑道:“怎么没说,你再仔细看看。”无风反复读了几边,还是摇头。

    方行天道:“初时我也没有想到这一节,你看,岳飞这句‘今朝持赠南征使’,还有下面的‘绍兴四年二月十日’不是将这刀的去向交代的清清楚楚了吗。”

    无风一拍脑袋,大叫道:“不错不错,就是了,他就在绍兴四年二月十日这天将此刀赠与南征使了,我们只要查一下当时这名南征使是谁就行了,而且他还是吴将军,这就是说此人姓吴了。”

    方行天道:“正是,我们已查过,当时的这名吴将军,便是吴玠吴大人。此人也是一名大大的忠臣。”无风噢了一声,其实,无风此时心念急转,心想,这宝刀看来就是师父石人清所说的宝刀,想不到现在已有了眉目了,看来只要顺着这线索找下去就能找到。好在丐帮和中原各路豪杰都是出于同一目的,金人不南侵则已,一旦南下,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定能败之,想到此脸上不由露出欣然之情,但他又一想,虽说有了线索,但要找到这刀可也着实不易,一来事隔多年,二来如果此刀已被转赠或遗失,我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想到这不由眉头微锁,脸上多了几分忧色。

    方行天见他停杯不饮,独自呆呆出神,脸上时喜时愁,阴睛不定。不由担心道:“陆少侠,你怎么了,难道适才剧斗之时伤了元气么?”无风听他唤时,不由一个激凌,猛地醒转,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方行天道:“原来如此,没事便好。来,我们来饮上几杯。”众人轮流推杯换盏,无风却是心事重重。问方行天道:“方帮主适才所说的这位吴大人,现在官居何职呢?”

    方行天道:“我已命帮中得力之人探清楚,好在本帮弟子遍及天下,做这事倒是不难。听说这位吴大人已于绍兴九年病死于仙人关。”

    无风道:“那你追查元帅佩刀之事岂不是全功尽弃了。”方行天笑道:“这倒不是,我们后来又得知,这位吴大人还有一位亲兄弟,名叫吴璘,也是一位将军。吴玠临终前将此刀交与吴璘,要他妥为保管,只因此刀是岳飞所赠,这吴玠与岳飞乃是莫逆之交。”

    无风道:“何以见得?”

    方行天哈哈大笑,道:“岳飞之父早亡,所以他对母亲十分孝顺,一次他的母亲生病,他每次都将配好的药饵亲自奉到其母病榻之前。因为他家中没有侍姬,吴玠听说后,就赠给他一位天姿国色的侍姬,岳飞坚辞不受,说:‘皇上每天勤于政务,做大将的这时侯又怎能安乐呢?’后来他母亲去世后,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当真忠孝两前啊。由此可见吴玠与岳飞之交实是非同一般。”无风心想:“想不到丐帮连这种小事也打听得清清楚楚,其耳目之灵,当真是天下无双。”当下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岳元帅战无不胜,其自律之严,一至于斯。将士不为他用命也难。”方行天道:“如何不是,好在这位吴璘将军目前尚在。其实吴氏兄弟倒并不知刀中秘密,只是因为这是岳飞之刀才加以珍藏。”

    方行天停了一下,续道:“料想以本帮之能,到这位将军府中取这区区一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无风点头称是。心下想道:“其实这刀落在朝廷手中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让丐帮得去,将来倒是可作为抗金之资。”

    只是无风心中还存有数个大大的疑问,一是师父石人清究竟是何人所救,二是岳帅这张行军地图和七帝藏宝图究竟是不是同一张图,如果不是,那藏宝图又在何方。如果是,为什么会成了两张图。无风努力想要理清思路,但越想越不得其要,想得头都痛了。无风忽然想起一事,问方行天道:“那么如果得到了,这图和刀,难道便就能得到那些东西么?”

    方行天沉吟道:“应该是吧,不过我们还没有看到这图和刀,说不定其中还有一些方法,要等到这两物到手之后再理会。”

    无风道:“这也是。”当下并不再多问。

    当下低头喝了一口酒,突听得边上一女子出声叫道:“少侠,恩公,你也在这里么,哎呀,爹,你快过来,恩公也在这里。”无风一惊,心下甚是诧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当下扭过头去,只见边上站着一个老头,一位少女,正是那日在酒楼上从侯如宗手下救出的那父女两人,当下微微一笑,站起道:“老伯,姑娘,你们也在此间么,不妨过来一起吃点酒饭。”方行天见他们是熟识的,当下也笑道:“原来是陆少侠的熟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回头朝堂上喊道:“小二,再添二副筷碗。”那边堂倌高声答应。那老者甚是惶恐,连声说:“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没等他说完,戚双元等早过去把他搀过来,按在椅子上,嘴里还说:“我们都是些叫化子,莫不是老伯嫌我们脏,不肯和我们同席么,要是这样,那我们只有回避了。请陆少侠陪你们如何。”那老者听他如此说,不由急道:“那里,那里,只是”吴震山笑道:“老伯就不用再客气了,你既是陆少侠的客人,便是我们的客人。”老者坐了。那少女见是如此,也只得跟了过来,在无风身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

    不多时,茶博士过来先给两人倒了两杯茶润口。再过得一会,早有堂倌拿了杯筷过来,布在老者和那少女面前。

    两人坐下后,无风便问他们自那日后,近来如何。

    那老者道:“那日酒楼蒙少侠相救,保得小女清白,小老儿心下感激不尽,自那日别后。我父女两人自觉得北方太乱,只得一路南下,沿途依旧说书卖唱,只是不再去那酒肆茶楼多事之地。一路倒也平安。只是沿街卖艺,每日里讨不得几个铜钱,也只是每日饥一日饱一日,一路挨到此地。”说毕,长长叹了一口气。

    吴震山笑道:“如此说来,老伯薄有一技,反倒不如我等叫化子每日里厮混来得逍遥快活了,你不如加入了我们丐帮吧。”

    方行天见他多喝了点酒,有点胡言乱语,连忙道:“吴长老,休得胡言,老伯困顿如此,你还有心开这等玩笑。”吴震山被他抢白了一顿,不由面红而赤,但他虽性格粗豪,自知失态,当下不再多言。

    无风笑道:“其实适才吴长老之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老伯是艺人,要他每日里去沿门乞讨,一来年纪大了,不太灵便。二来也放不下这个面子。吴长老,你说是也不是?”

    吴长老见他给自已台阶,不但解了自已的窘境,也使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不由笑道:“就是就是,我是个老粗,就喜欢说些不合时宜的话。陆少侠当真是说得在理。”

    那老者道:“其实小老儿现下卖艺混饭吃,与丐帮各位英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言下之意,我其实也是在讨饭,只是讨的方式不同罢了。众人听他如此说,不由一齐笑了起来。

    众人说说笑笑,不多时,酒足饭饱,出来酒楼。方行天叫人取了一些碎银,赠与老伯父女。老者坚辞,但见方行天甚是恳切,只得收了一半,称谢再三。当下,无风别过方行天和老伯父女,继续向潞安州行去。



………【023祖宅伤怀】………

    无风曾听石人清说过,自已的祖父陆登将军,乃是一位大大的英雄。靖康元年,金国二太子粘罕、四太子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大举进兵,兵锋直薄汴梁,潞安洲扼其要冲,陆登将军率全城军民英雄抗敌,终因城中兵尽粮绝,城陷之日,陆登夫妇英勇不屈,双双遇害。

    当下无风进了潞安洲,向城中人问了将军府旧址。有人指点他说在城中偏西之处,那早已废弃的荒园旧屋便是。无风沿那人指点方向,行了不远,便见一座大宅,雕梁画栋,气势甚是雄伟,但大门之前荒草没膝,那朱漆大门上的颜色早已煺去,只能看出个大概,显是年久失修,无人居住之故。

    无风进了厅堂,见那厅中甚大,厅上高悬一面一人多高巨大匾牌,上面“帅府正堂”四个大字倒还清晰可辨。那帅案还在,只是已是七穿八孔,桌脚也断了一条。

    无风遥想当年祖父英姿,既悠然神往,又黯然神伤。

    无风正细看间,忽闻到一股烧焦之味,心中不由奇道,这里荒废已久,难道还有人居住么,当下向四周环顾,见那厅堂东边,竟有一堆正自煨着的火炭。无风刚要过去察看,只听得外面脚步声响,此时天色向晚,甚是暗黑,无风不想让人看到自已,当下轻轻一跃,隐身在那匾牌之后,屏息静气,以免弄出声音。

    只见大门中走进二人,一高一矮,那高个身着白衣,身材极高极瘦,高得简直有些吓人,瘦得只剩下一包骨头。旁边那人却是极矮极胖,身穿一袭黑衣,简直和一个肥嘟嘟的小孩一般,无风看了险些要笑出声来,心想世事竟有如此之巧,就是刻意到天下去搜罗这种模样的两个人,只怕找个几年也不能找到,想不到他们竟凑在一起,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只见那两人手中都拿着些东西,那高个子来到帅案之前,俯下身来,伸出衣袖在案上抹了一下,无风见帅案甚高,平常人要巴在上面也要费些气力,此人竟还要俯下身子,足见此人之高。那人抹毕,将手中的包袱顿在案上,用手解了包袱上的结,抖将开来,此时天色微暗,那矮个子也将手中的包袱扔在案上,回身去外面,不一会儿,举着一个火把复又进来。堂中顿时亮了许多。

    借着火光,那高个子已将包袱打开。无风在匾后看得真切,不由得“啊”的一声轻叫,那包袱之中包的竟是好几只血淋淋的人手!亏得那匾所在的屋梁甚高,离下面甚远,而那两人又十分专注,所以倒未觉察。

    只听那高个子笑道:“郑贤弟,这次主公交办的差使虽说并不如意,但总算这一趟没有白走,可笑那孟老儿自称中州神拳,却也太不经打。”

    矮个子正色道:“肖大哥,话虽如此,可如果不靠这柄神兵利刃,要胜这老儿却也不易。”

    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已带来的包袱解开,无风听他说什么神兵利刃,心下甚是好奇,当下凝神细看,只见他那包袱比之高个子的却是长大了几倍,他人极矮故惦了脚才刚好能够上案头,高个子看他甚是吃力,过来帮他一起将那包袱褪开。

    只见包袱之中还有包袱,无风心想,该不会又是些什么人手人脚吧,看来这两人不是江湖剧盗便是武林中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倒要小心在意。

    两人从那大包袱中先提出一个三尺来长黄布包,又拿出一个黑色袋子,放在案上。然后把大包依旧系了,放在案下。

    无风心想,这矮子更狠,竟有这许多物事,只怕坏了不少人的性命,这里面估摸装得许多残肢断足。没想等到那矮子打开那黑色袋子,里面竟是一些酒肉菜肴,甫一打开,酒菜香气便直透出来,连无风闻得也不由得动了饿肠,心道:这两盗倒是会得享受,才做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便要大鱼大肉,大碗喝酒,好不逍遥快活。

    但见那高矮两盗不时从包中掏出东西来,一会儿摸出几个酒杯,一会儿摸出几个碗碟,如变戏法一般。不大一会儿已将案上铺了一面,将那些菜肴在盘中胡乱布了。再从手边摸出一个皮囊,倒出酒来。两人就在帅案上吃将起来。

    无风在梁上已呆了好大一会,此时腹中饥饿,那酒肉香钻入饿肠,当真是折磨煞人。

    两人先闷头喝了几杯,只听那矮个道:“大哥,我去看看那边煨着的烤肉好了没有。”高个子真在大嚼,只是嗯了一声。

    那矮个子走到堂中角落那边,就是适才无风看到的火炭之旁,从灰烬里边扒出一条腿来。

    无风心中突突乱跳,心中之惊骇当真是难以以语言形容。心想怪不得他们杀了人还将断手也捎着,原来竟是下酒的菜肴。他以前虽也听说过食人生番的传闻,但那是在蛮荒边地。想不到中原竟也有这等凶徒,而且还亲眼所见,叫他如何不惊。

    那人将那条腿拎到案边,剥去外面包着的黄泥,里面是一层荷叶,再将荷叶揭过,一阵猪肉香直冲出来。无风这才省悟,这不过是一条煨猪腿而已,倒是自已多心了。

    两人各自从身边摸出小刀,将猪腿上的肉剔下,边送入嘴中边喝酒,嘴里还不迭地赞道:好酒,好肉,哈哈哈。

    两人喝了一阵,那矮个道:“大哥,你说那一锤震中州手中那对镔铁锤少说也有八十来斤重吧。,那时你和他激战之时,我心中一颗心始终未能放下。”

    那高个道:“其实大哥当时也无取胜之念,这秦老儿在中原武林久享盛名,手下又是人才鼎盛。这几年更是红透中原半这天,如无非常手段,哪能如此。”

    矮个道:“是,是。”高个又续道:“当他第二十六招大压梁式兜头罩下之时,我心中已是一片冰凉,心下暗道,这次完了,非但不能完成主公之命,还把命给搭在中原了。还亏得你见机极快,及时插手相助。”

    此时堂中一阵风吹过,借着不停摇曵的火光,无风见那矮个脸上颇有得色,只见他缓缓喝了一口酒,笑道:“大哥缪赞,其实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只是见大哥情势危急,就随手一格。想不到刀还未能出鞘,竟把那老儿的两柄破锤一截为四,当真未能想到。”

    那高个道:“是啊,真是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神兵利物。”说着,将适才从大包中取出的那长条包袱解开,从里面取出一柄刀来。那矮个道:“这次奉命出来,虽没有找到主公想要之物,但有了这个,谅来也可交差了。”高个道:“不错,呵呵,周侗老儿,号称中原大侠,这次我们挖了七八十座坟墓,从汴梁一直挖到汤阴总算找着了,可惜还是个衣冠冢。想不到坟中竟只有这一刀和一把破伞,现在看来这刀倒是不错,献给主公,他必定高兴。”

    矮个道:“是啊,这刀竟如此锋利,当时我将那老儿双锤斩为四截之后,就这么顺势一拖”无风见他真的做了个拖刀的动作。“那老儿这双手竟被轻轻割断,当真是不废吹灰之力。可惜天雷门的雷明没有将他的双手也拿下,只截了他的双足。这次我们把这些断手残足带上,也好杀杀中原武林的威风。”

    高个哈哈大笑道:“这次我们连挑了中原名门大家十来家,足以将他们惊得魂飞魄散。以后再有不服我们令牌的,也是一样下场。”

    无风听得怒火中烧,心想,天下竟有如此残忍之凶徒,斩断了人家手足竟还带在身边炫耀的,这样的人不除,天下哪里还在王法。

    也是他艺高人胆从,当下无风将衣襟撕下包住了面孔,突地从上跃下。大喝道:“两个贼子,竟敢欺我中原武林中没人么?今日我就来会上一会。”

    说话声中已到得两人面前,一手击向高个下盘,一手向矮个头顶打落。

    这两人正喝得起劲,如何料到头顶屋梁之上竟藏得有人。不由有些忙乱,丢了手中杯筷,跳起迎敌,无风本想一招之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哪想到这两个手下极硬,打了数百招,无风竟渐渐落了下风。无风不由心焦,心下暗想,如果打下去,时间一久他们以二敌一,自已力气不支,必然落败。

    斜眼一瞥,见帅案旁的兵器架上竟有几柄长枪,虽年代已久,早已锈迹斑斑,但尚可用,当下脚步一飘已晃到架前,身子向后一仰,已将一柄长枪拨在手中。

    无风一枪在手,心中一定,不由精神大长,当下的抖枪尖,甩出碗大枪花,那两人未料到他会取兵刃,待得发觉,已见千百柄长枪同时刺到。哪里识得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大惊失色中,两人连连倒退,无风得势不让人,知道今日之势,如稍有迟疑,以这两人武功之高,手段心肠之狠,小命必然送在此地。见他两人退却,不由催动枪势,越逼越紧。

    两人退得有十来步,终于已退到墙边,无风不由心中大喜,当下将枪尖往后微缩,攒足手劲,一挺而出,心想这一来定将此两人毙于枪下。

    那矮个见他枪尖微缩,知他要下杀手,趁这间不容发的当口,将身强行往下一矮,只觉头皮上“嗖”的一声,枪尖已急掠而过。他这一下实是冒了奇险,只要无风枪势再快得半分,或是他向下缩时慢得半分,这枪必然贯脑而入。这矮个躲过这一击,一颗心兀自通通跳个不休,心下道声好险。

    他身子一脱,也不敢停,当下着地一滚,无风如想再要刺他,他身子已在数丈之外。

    那高个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一来他身子太高,自是不及矮个灵便,二来他武功似比矮个略弱,无风枪尖刺到之时,他将身子向右急闪,但终究慢了一步,只听哧的一声,左肩已中枪。

    高个子剧痛之下,身子向后急倒,终于脱开枪尖,只觉肩头鲜血汨汨流下,早将白衣染透。不由破口大骂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毒的枪法,是什么路数。”

    无风笑道:“我的枪法再毒也没有你两人毒,你们斩人手足,还带在身边,这哪里还有人性,我今日不除你两人,只怕中原武林不得安宁。”

    嘴中说话,手下枪毫不松劲,高个子重伤之下,步履散漫,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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