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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不从夫1.2-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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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他的回答不轻下重,不疾不徐,却清清楚楚地表达出无可改变的绝对性。

    「那……」下唇轻啮,她又低低道。「如果是我的亲人,无论如何请你不要伤害他们,即使他们是反清复明的志士……」

    「不可能。」

    牙根一紧。「如果是我最亲的亲人……」

    「不可能。」

    她忍不住发火了。「难道一定要是你自己的亲人,你才……」

    「也不可能。」

    满儿呆了呆。「连你自己的亲人都不行?那……那若是你的孩子……」

    「还是不可能。」

    「??!」她不觉失声尖叫。「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能放过一马?」天哪!他果真是如此冷酷到六亲不认吗?

    「该死的就该死,」他的神情始终保持一贯的冷漠淡然,既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即便是我的长辈、兄弟姊妹或儿女,只要我认为该死,我就杀,绝不容情。」

    一声抽气,满儿的双眸骇然大睁。

    即使是他的长辈、兄弟姊妹或儿女,他都不放过?!

    不,他不是金禄,这个人绝对不是金禄,他是嗜血残暴的十六阿哥胤禄!

    就在这一刹那,她终於认清了这个事实。

    於是,她不再犹豫,紧紧抓住镜中的影像,看著他来到她身後攫住她双肩,顺著他的手势,她徐缓起身,并回过去与他面对面。

    他开口欲待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玉桂的声音。

    「爷?」

    胤禄很自然地侧过睑去面向门,并开口问:「什么……!!」可话才问一半便猝尔中断,并闪电般收回两眼来盯住满儿。

    「回爷,查总管要玉桂提醒您,後天儿是密妃娘娘的寿辰,您得准备著。」

    「知道了。」胤禄的声音就如同他的脸色与眼神一样,很平静。「你下去吧!顺便叫塔布来。」

    「是,爷。」

    脚步声迅速远去,胤禄仍俯眸盯住睑色苍白的满儿,读取她眼底的痛苦、困惑、懊悔、无奈与不知所措。

    「我……」满儿舔了舔唇办,沙哑地说:「必须这么做,可是我并没有忘了金禄对我的好,还有你对我的照顾,所以我会陪你。」反正她也逃不掉,即使逃掉了,也不见得会更好,因为除了金禄和胤禄,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对她好了。

    她正想退後,谁知那双攫住她两肩的手却更坚定的使她无法动弹,望著那丝缓缓自他唇角流下来的血,她心头一痛一紧,愈加挣扎著要退开。

    天,让她先死吧!不要让她亲眼看著他死啊!

    「放开我,我说了我会陪你的,放开我呀!」

    ?他不放,也不语,依然紧盯住她,盯得她愈来愈心慌。

    不,不要这样看她,她从来没杀过人,都怪他最後说的那句话实在太过残酷无情,才使她愤然下了手,但她到底是如何下手的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只知道一瞬间後,事情就结束了,同时,她也後悔了。

    「放开我,我要……」

    「爷,塔布在。」

    「进来。」胤禄终於又开口了,嘴角溢出的血也更多了。

    塔布应声推门进入,只一眼,便吓得差点没晕过去,「爷!」他惊叫,继而震怒地瞪向满儿,「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他怒吼著冲过来,打算一掌将柳满儿活活劈死。

    「住手!」

    塔布及时停下挥出去的掌势,疑惑地转过眸来,「爷?」再一眼,他更是惊恐地扭头朝外大吼,「来人啊,叫太医,快叫太医呀!」顾不得惩罚凶手,他手忙脚乱地扶住了胤禄。「爷,您请放手,塔布扶您到床上去躺著。」

    胤禄的身形晃了晃,两手却仍旧紧抓住满儿不放。

    「塔布,」他的声音也依然很平静。「替我保护福晋,不要让她伤害到自己,也不准任何人伤害到她,听懂么?」深邃的眼神毫不稍瞬地迎视满儿惊惧又困惑的目光。「发誓用你的生命保护她,不许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连一根寒毛都不许!」

    塔布憎恨又不解地瞪住柳满儿。「可是,爷,是她……」

    「发誓。」

    「爷……」

    「发誓!」

    塔布拉回眼来看著胤禄嘴里奔流出更多鲜血,不禁心慌意乱又无可奈何地跺了一下脚。

    「塔布誓以生命护卫福晋!」他不甘心地发下了誓言。

    「很好。」

    胤禄眸底浮现满意的神韵,而後松开了手,倒下,满儿惊恐地瞪著他胸前那两支直没入柄的刀把。

    她到底做了什么?

    「太医,爷的伤势如何?」

    「十六阿哥的伤势很严重,两刀俱都已深入内腑,非常危险,但最糟糕的是刀上淬了毒,这种毒卑职没见过,只能暂时压制,却无能解毒,倘若在三七二十一天之内找不出解毒方法的话,届时,即使十六阿哥的伤势能脱离危险,恐怕也是……」

    「该死的女人!」塔布恨恨地道。

    「卑职先告退,卑职要去找其他同僚,有位徐太医对毒物这方面很有研究,卑职以为他应该有办法。」

    「那还不快去!」塔布低吼,太医急忙转身要离去,?地又想起什么似地唤住太医。「等等!」

    太医扭回头来。「是?」

    「你……」?又收口,塔布欲言又止地咬了咬牙。「不,没事,你快去吧!」

    没错,堂堂皇子阿哥被刺杀这般严重的事,太医绝不敢不禀告皇上,而他则不会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因为这是那个女人罪有应得,她别妄想伤害了爷还能逍遥法外!

    当然,这也不能算是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会护卫福晋,但若是当今圣上要抓人的话,凭他一个小小的阿哥府侍卫,哪有辙,对吧?

    为什么?

    胤禄为什么要保护她?

    她要杀他呀!他为什么还要保护她?

    而且,那张童稚纯真的脸上甚至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她看不出他深黝如瀚海般的眼里到底有什么,但他的神情很平静,声音更平静,仿佛他天天都嘛这样挨上一、两刀,比吃饭还稀松平常。

    她不明白,真的下明白!

    「福晋,皇上派大内侍卫来『请』您了。I

    是么?

    那就来吧!

    不为胤禄,只为金禄,她要陪金禄…………

    她到底做了什么?

    

正文 第五章

    ……我也想要有个人能真心对待我,不在意我是汉人、满人或什么乱七八糟人,他只在乎我这个人,真心爱慕我、眷恋我,愿意为我生、为我死,那么我也不会在意他是满人、汉人或什么乱七八糟人,我也会真心去对待他,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依稀仿佛,他似乎又听到满儿的悲怆哭叫声,悄悄灼痛了他从未有过任何感受的心,波动起一股陌生的情怀,牵动他的心,撕扯他的魂,令人战栗、教人不安,直至那情怀震荡了他整个人,超脱出他所能控制的界线,终於使他下定决心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计任何代价……

    「爷?」

    一听到呼唤他的声音,胤禄感觉颇奇异,好像有人从另一个世界呼唤他似的,然而紧跟著,却是一阵椎心刺骨的痛楚迅速淹没了他,使他几乎又失去了知觉。他急促喘息苦,咬牙硬撑过这阵痉挛似的?痛,以及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稍後,他始吃力地撑起眼皮子,第一个感觉是虚弱,虚弱到他不想再继续撑开眼了;但他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所以,他强行睁开了眼,头一眼人目的便是塔布忧虑的脸,然而,他最想问的是……

    「福……福晋呢?」

    愣了一愣,担忧的眼神立刻心虚地挪开了,「福晋?呃……她……她……」塔布呐呐道。「福晋她……她……」

    胤禄立刻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说!」

    塔布震了震,头儿低低垂下。「皇上派大内侍卫把福晋抓到天牢里去了。」

    无神的两眼?地射出两道犀利的威棱,「你、说、什、么?」胤禄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下巴几乎贴在胸前,「福晋……福晋被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抓到天牢里去了。」塔布的声音更低。「可这也不能怪塔布啊!是……是皇上的旨意嘛!」

    胸口沉重地喘了好几喘,「你……你滚开!」胤禄低弱地怒?。

    猛然抬头,塔布惊惶地望住胤禄。「爷?」

    「滚、开!」

    眼见胤禄狂怒的神情,塔布不禁骇得慌慌张张跳开。

    「爷……爷……」

    不再多看他一眼,胤禄迳自转注守候在床尾的人。「乌……乌尔泰!」

    身躯高大魁梧得像座小山,个性却笃实稳重又异常沉默寡言的乌尔泰急忙趋步上前。「爷?」

    「扶……扶我起来!」

    明知胤禄不宜妄动,但只知服从上命的乌尔泰仍小心翼翼地扶著胤禄坐起来。可仅仅是如此而已,胤禄便已全身瘫在乌尔泰怀里拚命吸气,险些又晕厥了过去。好半天後,他才又下达另一个指令。

    「扶我……下床!」

    「可是爷,」眼看乌尔泰真的要扶胤禄下床,塔布在一旁急得直跳脚。「您不能下床呀!」

    但没人理会他。

    「乌尔泰,去……去叫人准备……轿子……我要到……天牢!」

    两天了。

    她真恨这种等待,为什么不乾脆将她就地正法就行了?

    反正她也不怕死,更不想逃出去,逃出去又能怎样?

    如今在那些汉人眼里,她是比以前更不堪了,不但有满人血统,还嫁过满人,以往都没有人肯接纳她了,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除了金禄和胤禄,这世上还有谁能不在意这一切而对她好呢?

    没有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这样了。

    不过没关系,管她是汉人或满人,只要有金禄和胤禄曾对她好过就够了。

    所以,她并不是怕死,而是待在这儿愈久,她就愈想念金禄,真希望时光能倒退回到那时候,当时她并不知道那将会是她生命中唯一仅有的快乐时光,否则她一定会更珍惜的。

    纵然金禄欺骗了她,但在那段日子里,即使当时没什么特别感受,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对她确实真好,特别是新婚後那两个月里,她真的很快乐,觉得自己终於有所归属的感觉真的很好。

    甚王是胤禄也可以说是对她难以置信的好,对於一个杂种叛逆而言,能够成为一个堂堂亲王福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特别是如他那般嗜杀的人,不仅放她一马,还携同她回来享尽荣华富贵,这更是匪夷所思。

    然而,他就是这样带她回来了,就是这样让她在一夕之间登上作梦也想像不到的尊贵宝座,不在意是否会有任何人反对。

    这样的对待,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但人类总是喜欢做一些懊悔的事,就如此刻……她根本不想杀胤禄的,可是……唉,人类真是矛盾啊!

    依照她的本意,实在是很想不顾其他人死活,自己过得好就够了,可是在那一刻,在她察觉他毕竟是嗜血残酷的胤禄的那一刻,她竟然会认为自己必须为汉人除去这个祸害……

    这真是太可笑了!排拒她的是那些汉人,对她好的是这个满人,为什么她必须为排拒她的汉人除去对她好的满人?

    是了,是那曾经根深柢固地存在於她脑海中的观念——她是汉人,无论如何,她要作汉人。

    因为她娘亲,因为她外公,因为她的亲人,所以她必须是汉人。

    可愈是回想,她愈是觉得过去的自己实在很可笑,为何要那般执著於分出自己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呢?如果两边都没有人要她,大不了孤独一辈子,总比现在这样懊悔痛苦来得好吧?

    可若是没有此刻的痛苦,她又怎会去正视过去的自己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後再一次露出那种坚强勇敢的笑容。

    算了,做都做了,已经来不及後悔了,现在她只希望胤禄能稍微等她一等,或许在地府里,胤禄也是金禄,那么她就可以和金禄一起寻回过去那段日子的快乐,这样不是更好吗?

    於是,躺上污秽的草席,满儿轻轻合上了眼,决定勇敢地等候最後一刻的来临,是的,她会跟过去一样那么勇敢坚强的熬过这一刻。

    可是不过一会儿,自她紧闭的双唇中便突然逸出禁不住的哽咽。

    呜呜~~她好想他喔!真的好想好想他喔!为什么胤禄不能永远是金禄呢?为什么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呢?为什么她必须去伤害唯一对她好的人呢?为什么上天总是对她这么不公平呢?呜呜~~她真的好想好想金禄啊!

    她究竟还要等待多久才能去找他呢?

    「快,快,快派人去通知皇上,除了皇上,没有人能够压制得住那个人啊!」

    「人已经去了,可是皇上这会儿正在南书房召见大臣,不是那么快就能赶到的呀!」

    「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怎么办?皇上特别下过旨意,这个犯人要加意看守,甚至还派了十位大内侍卫在外面守著,这会儿若失了人犯,咱们的脑袋肯定不保了!」

    「呜呜~~我才刚娶老婆啊!早知道连小老婆也一块儿娶了!」

    居然有人哭得此她还凄惨!

    满儿不觉诧异地止住哽咽回过头去,这一看,更是惊讶无比。

    这些天牢的狱卒守卫们一向都嚣张得要死,何曾见过他们出现这般惊恐慌张的反应,简直就像是有人要来劫狱似的。

    咦?真的好像耶!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热闹场景谁都想看,能幸灾乐祸一下更不错。

    满儿迅速抹去泪水,并起身攀在牢栏上——如同其他牢笼里的犯人一样,好几双眼睛一块儿看著牢栏外那些天牢守卫们如临大敌般围成半圈,手中的刀子虽然挥过来比过去,可是两只脚还是拚命往後退。

    到底是谁来了?

    很快的,那十位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也退进来了,每个人的脸上同样惶恐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後,逼得所有侍卫牢卒无力抗拒直往後退的人终於进来了,一看清那人的模样,满儿不禁失声惊喘。

    「胤禄?!」难怪那些大内侍卫也没辙,胤禄好歹也是个皇子阿哥呀!

    她一直以为他死了!

    不过,他现在看起来也跟死了没差多少。

    只见胤禄整个人几乎全挂在乌尔泰身上,满脸未修剪的胡碴子,眸眶深陷,眼下一片乾枯乌黑,泛白的唇办不断吐出粗重的喘息,气色此死人更灰败可怖,松脱出发辫的发丝飘拂在脸庞上,更显得神态凄厉无比。

    这会儿他不只不像十五、六岁,乍看之下连五、六十岁都有了!

    「放了……放了十六爷……十六爷我的……福晋!」他的语音低弱但坚决,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强行逼迫自己努力凝聚意识,集中目光焦点,却还是瞧不见就在他前头不远的妻子。

    「爷,属下瞧见福晋了,她就在那儿。」乌尔泰低声告诉主子。

    闻言,胤禄立刻提起右手的宝剑指住大内侍卫,「放了十六爷我……我的福晋……否……否则……」话还没说完,宝剑就无力地往下掉,人也跟著油尽灯枯地瘫了,幸好乌尔泰及时双手一抄将他横托起来。

    艰卒地喘了好一会儿,胤禄才又断断续绩地命令,「乌尔泰,把……把我放到地……地上,替我……替我救回……福晋。」

    低应一声,乌尔泰正待将胤禄放到地上,紧随在後的塔布已然大步抢上前来。

    「乌尔泰,照顾爷,我来救福晋!」塔布知道他已经失去胤禄的信任了,如果想再找回来,他非得救回福晋不可。

    「爷,请放心,塔布拚著这条命不要,也会救回福晋的!」

    轿子里,满儿抱著半昏迷的胤禄,双颊上缀满了无法抑止的泪水,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拚命救她?有什么道理他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在绰墩山上他放过她,她下明白为什么,或许是看在曾经共同旅行过那段时间的情分上。

    带她回来给予福晋的身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也或许是因为同情她处在满汉夹缝中的困扰,刚好他又缺个老婆,既然已经成亲了,也觉得她还满好「用」的,那就凑合著继续「用」吧!

    可是,她已经亲手杀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塔布发誓非得保护她不可?她该拿什么理由来解释他这种不合道理的举动?

    他自己都生死末卜了,还要拖著老命到天牢里来救她,这更是离谱得让她怎么也无法接受他竟然会做出这等蠢事!

    她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但是,居然有人肯为她这么做,怎能不让她感动满怀,山头酸涩到无法自己呢?

    普天下就只有他一人啊!

    「福晋,阿哥府到了。」

    「啊!那还不赶快把爷送回床上去。」

    不用太多人,只乌尔泰一人就足够了,仿佛抱著小娃娃似的,他轻轻松松的双手一托,就托起胤禄的身躯直接送回寝楼去。

    没想到始终处於半昏迷状态的胤禄一被送上床,紧闭的双眼就突然打开了。

    「满儿?」

    「我在,胤禄,我在这里。」知道他看不清楚,满儿赶忙凑到他眼前去。

    「到……到床上来……」他摸著床里侧说。「快!」

    「咦?到床上去?可是……」

    「快!」

    这实在是道很奇怪的命令,可是见他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满儿连忙顺从他的意愿从他的身上爬过去坐在床里侧。

    「好好好,我上来了,你不要激动,睡一下好吗?」

    胤禄没理她,兀自下另一道命令。

    「塔布,把……把我的剑……拿来!」

    塔布立刻欢天喜地的应喏一声,赶忙跑去拿剑。他终於又得回王爷的信任了!

    ??剑?他要剑干嘛?杀她吗?

    然剑尚未拿来,满儿就知道为什么了。

    冷不防地,在没有任何预警之下,一大群大内御前侍卫便涌进寝室里来了。

    胤禄一见,即硬撑起自己的身子怒喝。「大胆!奇善,这是……十六爷我的寝楼,你……你们竟敢随意……乱闯,不怕我……一剑砍了你们么?」看他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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