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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秋枫强忍悲痛,指着胡易方身旁的一支袖箭说道:“非但见血封喉,方才另一位师兄拔出毒箭时不小心碰到箭簇,手上并无伤痕,却亦中毒而死。”
    此言一出,尽皆骇然。唐门淬炼的毒器,见血封喉,在江湖上无出其右,而黑衣人携带的袖箭,竟可令人碰之即死,怎不叫人惊悚!难怪黑衣人身上衣服穿了一重又一重,手上亦戴上貂皮手套,原来是为了预防自己被袖箭所伤。
    飞天银鱼展开折扇,见上面并无破损,想了想,仍是不放心,便将折扇扔向一旁,向风铃问道:“帮主可看出此人箭上淬的是哪一种毒?”
    “玄王之毒。”风铃略一沉吟,肯定地说道。
    “不错,正是玄王之毒。”飞天银鱼接口说道:“当rì澶州之役,那些契丹将士中了黄河帮的毒箭,死状与胡庄主一模一样,天下间亦只有玄王之毒能如此霸道。”顿得一顿,复又向谢秋枫问道:“黄河帮的人怎么会突然向你们下毒手?”
    谢秋枫将夜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胡师弟因酒后失言,竟招致杀身之祸,黄河帮的人,比玄王更毒百倍,若非诸位赶来相助,恐怕谭家堡与金刀山庄这些兄弟们已全死在毒箭之下了,此仇不报,怎消心头之恨?”
    风铃长叹一声,说道:“既然黄河帮已动了杀机,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赶紧收拾行李,将胡庄主等人的尸体抬去应天教,等马教主回来再作定夺。”
    连同之前出去的那位师兄,只片刻之间,便有四人死在黑衣人手上,谢秋枫虽然心中悲痛愤怒,但身上亦已受了重伤,便依风铃之言,收拾好行李,与风铃帮一道,会齐住在悦来客栈的应天教教众,将胡易方等人的尸体放在马车上,连夜赶去应天教。
    其时马天佑尚未回来,黄戟听谢秋枫说出事情始末,气得须发戟张,怒喝道:“黄河帮竟敢在京城内杀人,目中还有王法吗?等教主回来,一定要为胡庄主讨个公道。”
    众人义愤填膺,高声怒骂,大厅内杀气冲天。忽见叶明秀脸sè苍白,哎呀叫了一声,众人急问何故,叶明秀理了理云鬓,颤声说道:“黄河帮既然动了杀机,教主一个人送遥儿姑娘回去,岂不危险?”
    话音方落,马天佐与武尚文已向外掠去。黄戟快步追上,锵一声拔出泼风刀,挡在门口说道:“你们想去哪里?”
    武尚文怒目一张,说道:“自然是去救我二哥。”见黄戟不肯让开,便振臂高叫:“教主有危险,你们见死不救吗?”
    众人听说,齐都拔出武器,向外冲去。黄戟横刀当胸,厉声喝道:“教主不在,一切由我作主,谁敢不听!”虎目环扫,复又说道:“如今天黑无月,若黄河帮在途中设下埋伏,乱箭发shè,谁能全身而退?有遥儿姑娘陪伴,黄河帮必定不敢对教主下毒手,不如等到天明再派人去迎接,方为上上之策。”
    众人见他说得有理,只好退回厅中,共同商量对策,一方面又派人加紧巡逻,在四处挑起灯笼,将雅逸居照得如同白昼,以防被人偷袭。
    天边曙sè微透,自东京通往郑州的道上,已有三匹快马疾驰。晨风寒得彻骨,打在脸上,似刀锋削过一般,马上三人却顾不了太多,不断催马疾驰,便似有十万火急之事等着他们去做。这三人分别是武尚文、夏雨田及廖青云,如此着急赶路,是为了去保护马天佑。马天佐本想跟着去,但黄戟怕他们两兄弟同时落入黄河帮手中,便将他留在应天教里。
    满天朝霞绽放,太阳呼之yù出时,三人已疾驰了四五十里,眼前出现一片挂满积雪的树林。夏雨田叫了声“提防有埋伏”,将秋霜刀拿在手中,策马而入,武尚文持弓,廖青云提枪,紧随其后。
    林中道路,已被积雪掩埋,三人驰行不久,坐骑忽然齐声长嘶,人立而起。夏雨田叫了声“小心”,便看见前面不远处并排站了四个白衣汉子,全部戴着白sè人皮面具,神情狰狞,明晃晃的钢刀,映出的光芒似闪电一般,吓得三匹马裹足不前。若非刀上的光芒照shè,在这白雪皑皑的树林中,当真不容易察觉这四个白衣人。
………【第三十章 尔虞我诈(11)】………
    白衣胜雪,刀光耀眼,四个白衣人自然不会是普通猎户,因为猎户不需要蒙面。夏雨田心中了然,但身为七十二洞洞主,处变不惊,在马上抱拳说道:“在下应天教夏雨田,路过宝地,敢请诸位英雄借个道。”
    他故意将“应天教”三个字拖长,若对方不肯让道,必定是有备而来,在江湖上,敢不买应天教的帐恐怕为数还是不多。岂料那四个白衣人非但没有让道的意思,甚至连指头都没有动一下,仿佛立在道中的,只是四个雪人。
    姑且不论那四个是否活人,但他们手中握的,却是货真价实、吹毛可断的钢刀,绝非冰雕。风自林中吹过,刀上吐出龙吟,更显清冷。武尚文趁夏雨田说话之际,已悄悄自背上箭袋中取下四支利箭搭在弓上,瞄准那四个白衣人,嗖一声shè将出去。
    箭如流星,惊得树上积雪唰唰抖落,越聚越多,越飘越密,瞬间将武尚文等人笼罩起来。耳边听得利箭先后插入树中的声音,四个“雪人”突然动了起来,轻巧得宛若四朵白云,握着明晃晃的钢刀,飘入了飞舞的雪片中。与此同时,树上突然多出十数个戴着人皮面具的白衣人,手握钢刀,似白莲般坠落,朝霞映在刀上,向四面八方折shè出红sè光芒,形成了一张怪异的血网。那些漫天飞舞的积雪,正是他们**摇树抖落的。
    夏雨田已离开了坐骑,向前直飞出去,手中秋霜刀横掠,发出一片强烈的紫sè光波,将冲杀过来的四个白衣人震得退出三丈之外。一招得手,更不犹豫,足尖在雪地上轻点,跃入了四个白衣人当中,秋霜刀蓦地展开,抹喉、剖腹、撩yīn,一气呵成,矫若游龙,所使的竟然全是杀招。
    他心中牵挂马天佑安危,只能速战速决,绝不可手软。一时间但见紫气冲天,刀锋掠过之处,比冰雪更冷百倍。四柄原本明晃晃的钢刀,在冷得似冰的秋霜刀面前,便似毒蛇碰见了雄鹰,登时黯然失sè,明显短了一大截。当中一名白衣人眼中已然变sè,冷冷说道:“阁下出招之狠毒,天下罕见,莫非想取人xìng命?”
    夏雨田以一敌四,游刃有余,闻言冷笑道:“阁下莫非只是求财?”
    那名白衣人虽然戴着面具,但刀光掠过,亦让他面颊生痛,当下不敢再说话,凝神聚气,见招拆招。
    十数个自树上跃下的白衣人,钢刀齐舞,搅动漫天飘落的雪花,将武尚文及廖青云困在当中,远远看去,便似一个滚动的大雪球,根本不见人影。他们动作利索,清一sè的钢刀,同样的招式,配合得妙到颠峰,若非同一门派中人,便是经过长期训练。
    武尚文与廖青云武功本自不弱,但怕被人伤了坐骑,不敢似夏雨田般淋漓尽致出招,在十余柄钢刀穿花插柳般的攻击下,竟渐渐处于下风。尤其是武尚文,手上只拿了一把铁胎弓,要对付上下左右刺来的钢刀,更显吃力。
    但那些白衣人似乎对马匹不感兴趣,出招之间,钢刀均是指向马上两人,甚至看着夏雨田那匹坐骑受惊跑了出去,亦无人理会或者顺手劈上一刀。
    不到半柱香功夫,当中一名白衣人突然撮唇长啸,旋即与十余个白衣人同时掠起,似飞鸟般向四面八方散去。
    那边四个白衣人对着一柄秋霜刀,根本无还手之力,听到啸声,登时如释重负,抽身便走。夏雨田却是哪里肯依,暴喝一声,身形似箭般向之前说话的那个白衣人shè去。他手长脚长,飞掠的速度亦比常人快得多,只瞬息之间,便已追上,右膝伸出,重重撞在那个白衣人后心之上。
    鲜血喷在雪上,比天边的朝霞还要艳丽,便似美人白皙脸上的一点绛唇。白衣人却不愿享受这种自己营造出来的美境,受了沉重一击,四肢百骸尽碎,扑倒在地上,任由鲜血自口中流出,根本无法动弹。
    夏雨田将他翻过身来,扯下人皮面具,便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庞及一双因惊恐而极力张大的眼睛。端详片刻,却不认得,便沉声喝道:“说出谁指使你来,我便饶你一命。”
    白衣人脸上突然现出光彩,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此话当真?”
    夏雨田心中暗笑,忖道:“捉到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事情便好办多了。”将秋霜刀收起,拍了拍手,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谁见过雁荡七十二洞洞主说话不算数?”
    白衣人倏地一惊,吃吃说道:“你……你……你不是应天教的人?”
    夏雨田眉头一皱,方待说话,却见武尚文已牵马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块火红sè的令牌,哈哈笑道:“不用问他了,方才那些白衣人走得匆忙,掉了一块牌子,上面已说明一切。”
    令牌正面为一只振翅yù飞的凶猛大鸟,背面则是写着“鬼坛杜三”字样,白衣人眼中掠过一丝怪异神sè,复又面如死灰,低头不语。夏雨田拿着令牌端详片刻,忽然冷冷一笑,厉声说道:“你并不是黄河帮的人。”
    白衣人倏然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夏雨田纵声长笑,说道:“七十二洞洞主的名号在江湖上虽不算太响,但身为黄河帮的人,却断不会不知道应天教有一个夏雨田。”
    笑声未绝,坐在雪地上的白衣人突然似兔子般掠了出去,边走边狂笑道:“你猜得不错,老子本来便不是黄河帮的人。”
………【第三十章 尔虞我诈(12)】………
    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求生的意志却让他奔跑的速度不亚于兔子,瞬息之间,便掠了十余丈。夏雨田仍在笑,根本没有追赶的意思,一只受了伤的“兔子”,跑得再快,亦不可能与箭相比,更何况,那支箭是由武尚文shè出的。
    但听哎呀一声大叫,白衣人左腿中了一箭,在雪地上翻滚了几下,便一动不动。廖青云策马过去,大笑道:“这个家伙又在装死。”用长矛将他翻了个身,眼中笑容突然变成惊恐,失sè叫道:“玄王毒箭!”
    话音落处,便似雪地上炸起了一个chūn雷,震得地动山摇。夏雨田拔出秋霜刀,武尚文将箭搭在弓上,飞速掠了过去,果然看见白衣人心口插着一支袖箭,与胡易方身上所中的箭一模一样。夏雨田惊怒交加,仰天暴喝道:“何方鼠辈,有种的出来与你爷爷决个胜负!”
    林中寂寂,积雪无声,除了白衣人苍白的脸庞逐渐变成紫黑,连个鬼影亦不见出现。武尚文小心翼翼解开白衣人的衣服,见腰间亦系了一块刻有凶猛大鸟的火红令牌,便扯将下来,看了一眼,说道:“原来他亦是黄河帮朱雀堂的人,不过属于翼坛,名叫山渝。”
    夏雨田长叹一声,说道:“看来我猜错了,这些白衣人本来就是黄河帮帮众。”
    廖青云用长矛搅动一堆积雪,恨恨说道:“黄河帮真够yīn毒,竟然连自己人亦不放过,教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夏雨田心中一惊,说道:“不要在此耽误,或许教主已经在路上了。”
    旭rì初升,投下万条七sè光带,似要将积雪收回天上,苍茫大地,美得令人心悸。夏雨田等人出了树林,一路驰将下去,便再没有遇到埋伏。但越是如此,他们心中便越加沉重,黄河帮派人伏击,本是为了对付应天教,若看不见伏击的人,可能马天佑已经遭遇不测。
    除了施放袖箭的人外,其他白衣人充其量不过是二流角sè,或许其中连一个坛主都没有,黄河帮的那些高手,都到哪里却了呢?
    三人谁亦不敢去想,却又不得不想,拼命拍马,恨不得马蹄变成翅膀。
    亦不知过了多久,突见前面一朵红云飞掠而来,速度之快,即便长了翅膀的大鸟,亦无法相比。夏雨田猛地勒住马头,呜咽道:“汗血宝马!我看见教主了。”武尚文与廖青云亦停了下来,三人看着那朵红云上的俊朗少年,竟然流下了眼泪。
    那人正是马天佑,骑着汗血宝马瞬间掠了过来,看见三人在路中一脸喜悦地流泪,不禁一怔,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武尚文伸手一抹眼泪,哭道:“二哥一夜不回,担心死大家了。”
    马天佑微微一笑,说道:“昨rì送遥儿回家,天sè已黑,本想赶回京城,但展帮主却带了藤堂主、颜堂主及钟护法到薛……薛堂主家里,说积雪封路,夜间行走容易迷途,极力挽留。我见盛情难却,只好留下来陪他们喝酒,直到天明方离开,想不到却令大家担心了。”直到如今,他仍然不知该如何在别人面前称呼薛忠,话一出口,便觉别扭。
    三人面面相觑,只觉事情太过诡异,实在难以想通。夏雨田苦笑一声,说道:“黄河帮居然没有向教主下毒手,真教人想不明白。”
    “下毒手?”马天佑一脸茫然,说道:“黄河帮为何要向我下毒手?”
    夏雨田叹息一声,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直听得马天佑血脉贲张,拨转了马头,怒喝道:“展仝匹夫,竟敢欺我,此仇非报不可!”
………【第三十章 尔虞我诈(13)】………
    马蹄如疾雨,踏碎积雪,剪破了七sè彩带,瞬间便落在黄河帮大门外面。守门的帮众见马天佑怒气冲冲,身后还带了三个满脸杀气的人,心中奇怪,上前躬身施礼道:“马教主去而复返,不知所为何事?”
    马天佑铁青着脸,大步而入,说道:“我要见你们的薛堂主。”
    那些帮众急忙回身阻拦,陪笑道:“马教主前来,薛堂主自然欢迎,但按照帮里规矩,请容小人先去禀报。”
    马天佑大袖一拂,将挡在面前的三名帮众震得退开几步,沉声喝道:“无须禀报,一切后果由我担当。”
    那些帮众脸上变sè,但碍于马天佑与薛忠之间的关系,不敢得罪,只好眼睁睁看着四人走了进去。
    马天佑轻车熟路,心情却是异常愤怒与沉重,不久前还是魂牵梦萦的美丽地方,此时竟仿佛变成了一个陷阱,甚至是罪恶的殿堂。心中认定,昨夜展仝等人极力挽留,必定是个yīn谋。径直走入薛忠屋里,提高声音叫道:“薛堂主。”
    话音方落,突见一名身穿粉红衣裳的年轻女子自内厅飘了出来,嫣然笑道:“马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那年轻女子正是云遥,飘逸的秀发,洁净的衣裳,灿烂的笑容,与一路上所见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宛若chūn天里的一朵鲜艳桃花,令人一看之下,暖意顿生。夏雨田、武尚文、廖青云情不自禁地展颜一笑,马天佑脸上肌肉却似乎已被冻僵,不见一丝笑容,对着从后面走出来的薛忠冷冷说道:“薛堂主,你做的好事。”
    云遥见马天佑突然变得如此冷漠,正自奇怪,听到这句话,心中又是一惊,急忙问道:“马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天佑却不理她,目光如电,紧紧迫视薛忠,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不是与展仝早有预谋,将我留在这里,然后派人去杀我教中兄弟?”
    云遥脸上灿烂的笑容已然消失,娇躯颤抖得宛若坠落风中的桃花,过去捉住薛忠手臂,颤声说道:“爹爹,可有此事?”
    薛忠亦不理她,镇定自若地说道:“此话从何说起?”
    武尚文自箭袋中取出一件用油布重重裹缠的事物,双手递给薛忠,说道:“这里面是一支沾有剧毒的袖箭,不知薛堂主可否认得?”
    薛忠解开油布,看见碧光荧荧的箭簇,竟似被毒蛇咬了一口,眼神登时变sè,身躯微微颤抖,旋即厉声说道:“此乃本帮之物,你从何处得来!”
    马天佑冷笑一声,说道:“你终于承认,金刀山庄的胡庄主便是死在这种毒箭之下。”
    薛忠脸sè凝重,说道:“是谁用这种毒箭杀死了胡庄主?”
    马天佑沉哼一声,咬牙切齿说道:“若知道是谁,我也不用来找薛堂主了,即便上天入海,我也要让他血债血偿。那人身材高大,蒙面黑衣,昨夜在悦来客栈对谭家堡及金刀山庄的师兄弟们痛下杀手,幸亏风铃帮的人赶去相助,才免遭灭绝之灾,尽管如此,胡庄主及其他三名师兄弟仍难逃厄运。”
    他越说越是激动,将一双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云遥却是长舒了口气,柔声说道:“毒箭虽是黄河帮之物,但难免会被他人利用。当rì肖挞凛用唐门的暴雨梨花针杀死湘yīn活尸,然后嫁祸给唐楚衣,迫你和唐楚衣决战,如今有人用玄王毒箭杀死胡庄主,无非是想挑起应天教与黄河帮的仇恨,然后他去坐收渔翁之利,这种手法,岂非一样?”
    马天佑瞪了她一眼,怒道:“连你也帮他说话?”
    云遥心中好生委屈,不敢迎接他那充满怒火的目光,低头说道:“他、他是我爹爹……”
    自认识以来,云遥处处维护,从不在外人面前让他难堪,但在这个“外人”面前,自己反而更似外人,马天佑一时语塞,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顿觉心疼,却听得薛忠沉声说道:“我女儿说的其实没错,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如何做一教之主?”
    武尚文自怀中取出两块刻有凶猛大鸟的火红令牌,送到薛忠面前,说道:“昨夜的黑衣蒙面人虽然身份不明,但从早上在途中袭击我等三人的白衣身上,却掉落两面令牌,薛堂主一看便知真假。”
    薛忠接过令牌,反复察看,脸上忽yīn忽晴,似乎心事重重,沉吟片刻,将令牌收入怀中,说道:“世间能工巧匠遍地皆是,仿造一块令牌,并非难事。从表面看来,这两块均是朱雀堂的令牌,待我问过颜堂主,若真有此事,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马天佑见他说得轻描淡写,心中来气,手一伸,说道:“拿来。”
    薛忠故作不知,问道:“什么拿来?”
    马天佑气得浑身发抖,沉声说道:“休要装傻,我只想问你一句,昨夜之事,是不是你和展仝设下的陷阱。”
    薛忠长叹一声,说道:“老夫好意将你留下,却被诬蔑为别有用心。罢了,从今之后你休再踏入我家半步,我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