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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悉诺罗这次请来的吐蕃武士足有四十多人,个个骁勇善战,之前被马天佑与武尚文击杀八名,程苍阳一气之下亦杀了一名,总共还有三十多名,与杜姑娘一战,死伤过半,剩下居然不足二十人。但这已经足够,因为每人接一招,即便身死,亦有半数人可以离开。活着之人当然包括奴悉诺罗,因为这些吐蕃武士已下了决心拼死护主。虽然奴悉诺罗一直称他们为兄弟,但在吐蕃国内,几乎没有一个武士不将奴悉诺罗奉为天神,因为他是吐蕃第一勇士。奴悉诺罗环视众武士,突然朗声大笑,一拂空荡荡的左袖,将短杖横架于胸前,对众武士弯腰绕礼道:“承蒙各位兄弟相助,得报大仇,今rì之战,无论生死,诺罗将永世铭记各位恩德。”
    众武士纷纷以手抵胸,弯腰回礼,脸上现出肃穆神情,似在对国王行礼一般。奴悉诺罗抬起头,双目血光流转,哈哈笑道:“谷大侠,请出招吧。”话音未绝,他已飞跃而起,红袍飞舞,宛若一团火云,凌空伸出短杖,向谷如空头顶点去。
    其余吐蕃武士亦纷纷出手,其中有两人欺近谷如空身前,各执弯刀,左削双足,右削腰际,与奴悉诺罗成上中下三路攻击。谷如空嘿嘿一笑,右臂上扬,拨开短杖,身形突然离地旋转,双足连动,将近身的两名吐蕃踢得倒飞十数丈。
    奴悉诺罗凌空翻身,绕转而回,口中叫道:“第一招。”短杖黑中泛红,似赤龙腾空,挟着呜呜之声向谷如空胸前扫去。受众武士的赤胆忠心感染,他已将生死置诸度外,豪气似血魔功一般于体内熊熊燃烧,宁愿自己受伤,亦不想让手下兄弟丧命。
    谷如空见他杖风凛冽,足有开山裂石之功,登时亦豪情大发,长须散开,似钢针般倒竖于身前,双掌竖起,齐推而出,说道:“专心接招,不用你数,第二招。”他心高气傲,不愿占人便宜,将接招亦当作出招。
    其实接招本是出招。只听蓬的一声巨响,双掌斫在短杖之上,奴悉诺罗只觉全身气血翻汹,似断线风筝般凌空飘出数丈。落地时身形未稳,耳际听得一声惨叫,原来谷如空推开短杖,身形便即前掠,使了招太祖长拳中的“火箭穿心”,将一名吐蕃武士连刀带肋骨一齐击断。
    奴悉诺罗目眦尽裂,左袖一阵狂旋,全身血液急速膨胀,手臂及额上血红sè的筋脉隆起似手指般粗细,连头上乱发,亦变成一团血雾,迷离飘散。身上红袍圆圆鼓起,使整个人看起来比平常大了一倍,足一顿地,身形掠起,似肥陀螺般向谷如空旋转而去。即将近身,短杖蓦然探出抡动,蒸腾起一道血烟,向谷如空颈侧扫掠。
    其时谷如空已使至第四招,一招之中连毙两人,轻松自如,突见漫天红光飞舞,心中亦不禁一凛,立定身形,反手去拨疾击而来的短杖。
    蓬然巨响中,奴悉诺罗的短杖击在掌背上,又似断线风筝般倒飘出数丈,凭着血魔功护体,身形未稳,双足顿地,又已掠起,全身上下被一层厚厚的血雾包围,使他的身躯看起来更加庞大,去势亦更急,更凛冽,似一座火山般向谷如空压去。
    谷如空方才接他一杖,身形亦不禁微晃,心中暗赞,此刻见他又飞扑过来,叹息道:“阁下武功高强,为人仗义,本想留你一命,但你非要自取灭亡,可惜了。”他已看出奴悉诺罗在使用一种极其霸道的魔功,与人过招,即便获胜,功力亦会大损,况且此时他提聚的功力已超出自身极限,若不及时收手,随时会功毁人亡。
    奴悉诺罗闻言心中一怔,凌空短杖虚划,旋即身形一折,似火云般斜插于谷如空身侧,短杖探出,以轻巧打法向他身后“志堂**”戳去。两rì前十个吐蕃武士被谷如空点了“志堂**”,哭笑不止,连他及程苍阳此等高手,亦无法解除。如今他亦想以牙还牙,让谷如空尝一尝这种滋味。
    但他却是忘了,谷如空修习镔铁神功多年,已是刀枪不入,之前曾经硬接他一杖依然若无其事,这轻巧的点**功夫,岂能奈何得了他?但听得一声冷笑,谷如空并不闪避,身形微转,反掌向他腰际削去。
    奴悉诺罗蓦然醒悟,左袖拂动,急忙向一旁跃开。他袖中真气充盈,舞将起来犹如钢铁一般,寻常人被拂中,不死亦成重伤。只听嗤的一声,谷如空的手掌忽然变成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只轻轻一划,便将钢铁般坚硬的衣袖切成两半,口中叫道:“第六招。”
    幸亏奴悉诺罗闪避得快,若是抱定两败俱伤的斗法,非但点不了谷如空的**道,他这庞大似火山般的身躯,恐怕亦会断为两截,亦幸亏他早已失去左臂,否则这临急一拂,断的不是衣袖,而是手臂了。纵是如此,腰际仍似被刀削斧砍,灼热难耐。虽有血魔功护体,却亦吓得心胆俱裂,呼一声跃开丈余。
    “第七招。”一名吐蕃武士说完这句话后,手执一双铜锤,奋不顾身的向谷如空撞去。惨叫声中,其中一只铜锤被谷如空铁拳猛击,硬生生塞入了自己体内。
    “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圣尊退开,剩下三招由兄弟们接了。”另一名吐蕃武士大声疾呼,手执弯刀,飞扑而上。奴悉诺罗在吐蕃国内为人仗义,武功jīng绝,无人能敌,武者均称其为圣尊,奉若神明。今次被邀来助拳,已是虽死犹幸。
    “第八招。”这次出自谷如空口中,语气却是冷冷的。自不消多说,那名吐蕃武士亦是飞蛾扑火,刀折人亡,只是成全了他为圣尊效忠的意愿。
    谷如空身形不动,反手夺过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双手一拧,拧成麻花一般,看了一眼面前两手空空、目瞪口呆的吐蕃武士,将剑抛于地上,冷冷说道:“第九招。”
………【第二十五章 只知当时月明(9)】………
    奴悉诺罗一生与人交手无数,自入中原,方知天外有天。衡山之上,初遇中原第一武林高手风影,那飘逸的剑法,惊为仙人;及见杀手之王鬼影出手,武功之高,与风影竟似不相伯仲,亦是令人咋舌;最令他刻骨铭心的,莫过于杜姑娘,武功虽比不上风影及鬼影,但出手之狠辣,却毫不逊sè,犹其是那见血封喉的拂尘针,更是一连夺去他两个弟弟的xìng命;以黄河帮在中原的势力,他绝不敢去触犯,无论薛忠抑或展仝,甚至于手下那些坛主,每一个武功均是深不可测;肖挞凛夜闯剑衣盟,武功之高,世间罕见,令他惊讶之余不禁叹为观止。但这些均是活生生的人,即便遇上,他亦不会惧怕,大不了奋力拼个鱼死网破。如今面对谷如空,数招之间,已令他感到彻底绝望。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上如此可怕的人。
    或者,那并不能算是个人。当rì在鬼山之上与鬼山老人雪长陵过招,那不是人,只是一具灵魂,吸收了数百年rì月jīng华的魂魄,武功之高,自然是非人类所比。但他亦是不惧,即便是失去一臂,亦敢与其决一雌雄。但谷如空的武功,无懈可击,竟似还在雪长陵之上。江湖传闻,十年前谷如空不是已经死于薛忠的毒砂掌下吗,为什么他会在此地出现?
    呆立于原地,一时竟忘了出手。耳边听得一个吐蕃武士高声疾呼:“第九招已过,圣尊快走。”心中悚然一惊,不自觉拂动左边半截短袖,身形掠起,似流云般飘出十余丈远。
    谷如空嘴角长须颤动,冷冷一笑,双掌缓缓竖起分立于耳侧,突然齐劈而下,那动作,便似是农妇斩瓜切菜。双掌下劈至丹田前面,合并于一起,口中唤道:“天遁剑法。”
    一个吐蕃武士已抢至身前,手起刀落,向他双臂劈下。只听铛的一声,那柄弯刀被震得断成数截,握刀的吐蕃武士则被震得鲜血狂喷,似箭般向后倒shè。但他并不后悔,这一刀劈下去,已完成了谷如空的第十招,亦即是说,他们的圣尊可以活着离开了。
    事情却非如此。那劈出的一刀,非但伤不了谷如空毫发,自他双掌合处,突然闪出两道耀眼白光,似飞瀑般向两旁激涌。飞瀑在延伸,远远望去,又似滚滚流动的白云,其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噼噼啪啪声音,仿若电闪雷鸣,掠过之处,衣袂粉碎,身膜震穿。
    秋rì瞬间失sè,远近群峰,亦跟着嘶叫。所有人皆惊得呆了,连悲伤痛哭中的云遥与叶明秀,亦吓了一大跳,转目去看那翻滚的白光。
    一名吐蕃武士看得真切,身形一闪,拦在了奴悉诺罗身前。噼啪之声不绝,撕裂着天地,震碎群峰。在两道飞窜而来的白光之中,隐现出剑的形状,那震耳yù聋的声音,便是由这把无形的剑发出。奴悉诺罗瞳孔开始收缩,见白光离身前尚有五六丈远,方待跃开一旁,突听一声惨叫,立于身前的吐蕃武士身上突然多出一个剑洞,旋即蓬一声炸裂开来,血肉横飞。正自惊怒,面前剑气大盛,急忙运功相抗。
    可惜已经太迟了,只听蓬的一声巨响,那火山般的庞然躯体,又似断线风筝一般向后倒飘,一直飘至树林旁边,堕下时鲜血即时于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大半边天。几个吐蕃武士飞掠而至,慌不迭的去封他**道,为他推宫过血。
    枯黄的草地变得一片殷红,只在瞬息之间,谷如空便连毙九名骁勇善战的吐蕃武士,重创吐蕃第一勇士奴悉诺罗,这种骇人听闻的武功,当算得上是空前绝后。奴悉诺罗被扶起坐于地上,身上衣衫破碎,狼狈不甚,额上红筋倏起倏伏,面容显得更是狰狞。受那无形剑气侵袭,血魔功更是发挥至极限,气血奔流过速,那些吐蕃武士根本连他**道亦无法封住,眼睁睁的看着鲜血自他口中不断狂涌。
    震天裂地的声音仍在山谷回落,翻滚的白光渐渐消散。谷如空负手而立,须发随风轻飘,淡淡说道:“以你的武功,若是稳打稳扎,本可接得下我三十招,却不知为何,非要与我死拼,难道你以为十招之内不但不败,还有机会取胜吗?见你为人仗义,本想放你一马,最后一刻,你却临阵脱逃,不顾手足生死,老夫平生最恨怕死之人,只好改变了初衷。”
    剩下九名吐蕃武士一齐跪下,对谷如空说道:“请谷大侠救圣尊一命。”
    谷如空目视远方,叹道:“他的武功确实算得上是出神入化,受了我一记天遁剑法,居然不死。但他运行魔功相抗,即便不死,rì后亦成废人一个,要来何用?”
    那些吐蕃武士仍是跪倒,求饶不休。谷如空收回目光,掠至奴悉诺罗身边,伸手封了他身上数处**道,复又掠回云遥身旁,说道:“女儿肯放过他吗?”云遥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他一心报仇,如今又被义父废了武功,便当是两相扯平,放他走吧。”
    那些吐蕃武士大喜,又一齐向云遥跪拜,说道:“多谢姑娘。”奴悉诺罗喘息渐平,额上红筋亦已消伏,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短杖,然后抬头对谷如空说道:“不杀之恩,没齿难忘,只可惜今生今世再没法见识谷大侠的绝世武功了。”话音方落,那些吐蕃武士拾起短杖,抬着他如飞而去。
………【第二十五章 只知当时月明(10)】………
    谷如空每杀一人,唐元彪脸上肌肉便跟着抽搐,待见那些吐蕃武士抬走奴悉诺罗,情知自己绝难逃过一劫,反而镇静下来,将混铁棍于地上重重一顿,脸上露出凛然神sè。谷如空虎目环扫,见众人不动,略现惊讶,说道:“你们为什么不逃?”
    唐元彪又是将棍一顿,高声喝道:“是武陵寨的跟我留下。”旋即又冷冷说道:“姓唐的自知技不如人,要打要杀,悉随尊便,若眨一下眼睛,便算不上好汉。”
    那些武陵寨弟子早已吓得脸无人sè,但见识过天遁剑法的厉害,谁亦不敢先动,如今听唐元彪一喝,便横下心来,各执兵器,准备决一死战,连赤雀派、虎丘派弟子,亦跟着留下,无人抢先逃去。唐元彪觉得甚为满意,抖擞jīng神复又说道:“谷大侠是否亦要在下接十招?”邓三泰逃得不知所踪,他已作了牺牲准备,在这种时刻,能够一呼百应,非常满意,甚至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俨然便是一派宗师,虽不能力挽狂澜,在关键时候却能挺身而出,为世人树立一种大侠风范。所以他决心一人应战,无论死伤,都要比奴悉诺罗去得轰烈。
    谷如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道:“凭你的武功,半招已然足够,杀了亦是多余,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下山去。”他心高气傲,说话之间绝不留情面。
    唐元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见手下弟子脸露喜sè,眼中尽是期待,心中暗叹,知道强撑下去,只会自取其辱,便拱手说道:“人各有志,谷大侠既然不愿赐教,在下大仇已报,亦不愿久留,告辞了。”
    方yù带领众人离去,云遥忽然跳起,接过叶明秀手中长鞭,指着他厉声叱道:“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道这是什么地方?伏击马大哥之事暂且不说,我义娘之死,却又如何计较?”
    唐元彪沉哼一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杜姑娘毒杀我大哥唐元枭,死有余辜,正如太叔包生所说,我是为报仇而来,何罪之有?姑娘若想报仇,一样可以找在下,随时奉陪。”
    云遥气得俏脸泛青,啪的一展长鞭,怒道:“世间猪头见得多了,似你这种恩将仇报的蠢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当rì十二寡妇毒杀你大哥,旁观者开始并不知情,以讹传讹,认定是我义娘下的毒手。但天下人皆知,我义娘的武功强你大哥百倍,杀他易如反掌,何必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下毒?更何况我们跟他无怨无仇,杀他何用?最后我义娘将十二寡妇尽数歼灭,算是为你大哥报了一仇,你不来多谢,却来反咬一口,恩将仇报,居心何在?依我看来,你是因为被马天佐打成重伤,心中不忿,却不敢公然去应天教寻仇,便与铁赐武、曹rì星等人yīn谋伏击我马大哥,想出一口怨气罢了。”
    十二寡妇大多为薛忠所杀,云遥已知谷如身份,自然不敢说出父亲姓名,便说成十二寡妇均为杜姑娘所杀,顺便亦让唐元彪觉得更加内疚。谷如空闻言快步走到云遥身旁,双手互搓,大喜道:“天佐也没死?乖女儿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云遥见他欣喜若狂,闻名如见亲人,登时触及伤痛,看了一眼杜姑娘与太叔包生,凄然说道:“他在金顶上参加武林大赛,等马大哥伤好,很快便可以见到他了。”
    唐元彪怔了半晌,瞪大双眼,问道:“姑娘所说可是实话?”经云遥一说,他亦隐隐觉得唐元枭并非是杜姑娘所杀。
    云遥哼了一声,说道:“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骗你吗?若非我义父临死前不许我多杀生,早已把你的脑袋摘下来了。我义娘一生杀人无数,敢作敢当,连吐蕃第一勇士的弟弟的都杀,若真杀了你大哥,为何不敢承认?难道她还会怕你来寻仇?”
    唐元彪又怔得半晌,仰天长叹一声,说道:“姑娘所言极是,如今看来,我们均上了奴悉诺罗的当,糊里糊涂成了他的帮凶,我唐元彪一生光明磊落,这一次却是愧对杜姑娘了。”
    云遥冷哼道:“所有一切皆由巴仲陵而起,他成立剑衣盟,只不过是想报杀妻之仇。他rì遇上,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方泄我心头之恨。”
    谷如空突然冷冷说道:“我女儿不忍杀你们,老夫却不会心慈手软,既然已铸成大错,多说无益,这个债必须要还,都来受死吧。”
    唐元彪惨笑道:“在下罪孽深重,自知有错,不须谷大侠动手,自会了断。只是除我之外,其他均是各门派中弟子,乃奉命而行,不知原由,请谷大侠和姑娘手下留情,放他们一条生路。”言毕举起混铁棍,向头顶击去。
    云遥看得真切,挥鞭将混铁棍击落,说道:“你不能死。”唐元彪被她长鞭一扯,混铁棍即时脱手飞出,不由暗暗佩服她的功力深厚,同时亦更信她所言非虚,苦笑道:“姑娘为何阻止?”
    云遥说道:“其他人可以走,你必须留下,如今武林大赛正在金顶举行,我要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将这件事情说个清楚。”
    唐元彪沉吟道:“如此一来,我岂不成了不忠不义之人,如何向剑衣盟的其他兄弟交待?请姑娘还是允许在下自尽,这件事情即便在下不说,相信很快亦会传遍江湖。”
    云遥怒道:“既然做了,却不敢承认,这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你只要说出事实,对错大家自会分辨,到时你仍是汉子一条,若是此刻自尽,只会落得个畏罪自杀的名声,必为天下人所不耻,连奴悉诺罗都不如。”
    唐元彪腰身一挺,凛然说道:“好,唐某便依姑娘所言,到时在天下英雄面前说出事实,当是还杜姑娘一个人情。”
………【第二十五章 只知当时月明(11)】………
    巍巍峨眉,风景各异,嫣红嫩黄翠绿焦黑,似乎应有尽有,只是今年寒冬来得太迟,偏偏少了铠铠白雪。但漫山之中,却有另一股寒意——杀气。
    时至晌午,秋rì当空,峨眉山的金顶上面,战意正酣。恶头陀黄博连败五人,依然脸不改sè,手上的烈酒,化作了万千杀气。而于山腰之间的无名峰上,奴悉诺罗与一众吐蕃武士败退,邓三泰悄然潜逃,剑衣盟盟众亦已离开,除了草地上散不去的血迹,四处一片死寂。
    杀气,烟消云散。但在死寂之中,云遥却感觉到了一种迥乎异常、甚至带有毁灭xìng的杀机。她终于明白,义父义娘为什么将九老洞的怪人视作洪荒猛兽,并再三为她担忧。他的出现,究竟是福是祸?
    在她心里,当然不希望他出现。太叔包生临死前曾经说过,谷如空的再生,将使他变成千古罪人。但他后来又说,他并不后悔,即使机缘重投,结局亦是一样。因为是为了杜姑娘,他觉得值得。
    如今,她重蹈覆辙,为了马天佑,她把他召回了人间。确切来说,她把他放出了江湖。但是,这值得吗?这个看起来蛮讲道理的义父,杀人的时候却只是弹指挥手,快得超越世间任何事物。当一个人死了,再去讲道理,还有什么意思?就如唐元彪,到最后发现杜姑娘非但不是仇人,甚至有恩,再去补救,有用吗?即使她是太叔包生,肯去承担一切后果,但马天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