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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御剑-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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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口气,敢跟我来一场吗?”一把尖锐的声音自上面传来,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第二十四章 试看鹿死谁手(17)】………

    一人身材瘦削,鹑衣蔽体,右手拄了根玄铁转堂拐杖,不知何时立于那面巨形大鼓顶上,见展仝已转过身来,怪眼一翻,说道:“展老三,武林大赛这么热闹,怎么不叫我参加,莫非你想独吞盟主之位?”

    群雄见他居然叫展仝为展老三,出言甚是不敬,顿起好奇之心。有人见他右足弯起,足尖轻轻掂地,是个跛子,却是认得,低声议论起来。

    展仝脸sè一沉,对那人说道:“焦兄别来无恙,你高高在上,叫我如何说话。战鼓乃神圣之物,自古以来只有败军的鼓才被人踩,还请快快下来。”

    那人哈哈一笑,以手中拐杖在鼓身上咚的敲了一下,身形高高掠起,鹑衣迎风,似大鸟般飘落黄博面前,厉声说道:“什么大家风范,狗屁不通,区区一个头陀,只配欺负武林小辈,若能打赢我焦通,武林第八这个称号便送给你了。”

    他的声音尖细,偏生又鼓足真气送出,便似是刀锋与剑刃互相摩擦,令人听起来好不难受。但他说出“焦通”及“武林第八”后,场上登时热闹起来,不少人露出钦慕眼神,那把刺耳的声音似乎亦变得悦耳许多。

    黄博已知面前这个身材比不上自己一半、鹑衣短褐之人,正是武林十大高手中排行第八,有“地缺”之称的焦通,闻言气得火冒三丈,竖铲向前一推,抗声说道:“今rì是争夺盟主之位,谁稀罕你那劳什子武林第八,亮招吧,爷爷陪你玩定了。”他的脾气本来暴躁,方才连赢数场,又得展仝赐酒,心情亦跟着变好,现在被焦通说他只配欺负武林小辈,焉能不怒?

    展仝见他说话之中略带气喘,知道方才与廖青云那一战已耗费不少体力,不禁为他担心起来,略一沉吟,对焦通说道:“焦兄云游四海,无拘无束,展某便是想请,亦难觅仙踪。听闻焦兄近年来与石兄弟出相入对,共同探讨武学,为何今rì不见他来?”

    焦通,武林第八高手,天生跛足,人称“地缺”;石铮,武林第十大高手排行第九,年少时与人比试武功被废去左眼,人称“天残”。后来大家将两人合并起来,称为天残地缺。石铮天生强悍,对排名在焦通后面深感不服,而焦通因为“天残”排在“地缺”之前,亦是心有不甘,两人便每年相约比试武功,却从来没人听说过他们分出胜负。

    此刻焦通听展仝提起石铮,冷哼一声,说道:“托你老人家的福,石铮那小子非要与我争夺武林盟主,我一时心头火起,在山下把他打伤,省得他跑来这里献丑。”

    展仝微微一怔,旋即说道:“恭喜焦兄,经过多年努力,终于击败石兄弟。展某无缘目睹这场jīng彩的比试,实在可惜。黄河帮已经明言不会参与盟主之争,展某身为帮主,自然亦是一样。焦兄身怀绝世武功,既然来到,正好一展身手。只是烈火大师之前已连战七场,体力有所消耗,不如让他歇息片刻,方为公平。”

    焦通冷笑数声,说道:“头陀方才还在口出狂言,说什么再战十场亦捱得住,如今见我来到,便要歇息,这不是摆明在欺负武林小辈吗?”

    群雄见他语态狂傲,蛮不讲理,不禁气愤起来,纷纷替黄博鸣不平,但惊慑于武林第八高手这个称号,一时间却不敢有人上前向他挑战。

    黄博早已忍耐不住,怒吼一声,身形前掠,举铲向焦通心口刺去,口中喝道:“老贼接招。”

    焦通神情自若,似乎并不将这个庞然大物放在眼里,待那月牙铲将近心口,才漫不经心的倒竖转堂拐去挡。只听铛的一声,焦通连人带拐被月牙铲撞得飞上半空,似败叶般向后倒飘。

    众人料不到武林第八高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均觉愕然。黄博心中大喜,挺铲快步前掠,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跛子一个狠狠的教训。

    两人一个在上面飘,一个在地下追,相距不过丈余,以黄博那奇伟身材,只要月牙铲一伸,便可将焦通分成两段。众人既兴奋又紧张,不知道烈火头陀这次会不会手下留情。忽听人群中有人啊的惊呼一声,接着又有人喊道:“小心。”

    只见焦通凌空身形一折,止住后飘之势,双目蓦然jīng光暴shè,败叶变成一支利箭,向急追而来的黄博shè去,倏忽接近,转堂拐抡动,兜头兜面劈将下去。



………【第二十四章 试看鹿死谁手(18)】………

    黄博见焦通突然折身疾shè而来,心中吃了一惊,急忙举铲后退。但焦通是有备而来,速度比他快得多了,凌空掠过铲锋,于头顶三尺之处一轮猛击,险些将他头上戴的戒箍劈落。焦通竟似会御风飘行,黄博退一步,他便凌空迫进三尺,手腕左右疾拧,呜呜声中,那千道玄光越聚越密。

    黄博一连退了数步,只觉面前有数不清的蝗虫飞舞,遮天蔽rì,突然想起手中拿的是双头月牙铲,急退中将月牙铲翻了个身,以另一端铲锋去拍那如影随形的玄光。耳际听得一连串杂乱无章的铛铛响声,焦通手上那毫不起眼的玄铁转堂拐,每一拐击出竟有千斤之重,直震得月牙铲东倒西歪,阻得一阻,黄博已借势倒跃出丈余,离开了拐影范围。

    旁观群雄料不到焦通那瘦弱的身躯竟然能发出如此沉重的力道,禁不住喝起彩来,忖道:“不愧是武林第八高手,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焦通左足尖着地,一弹即起,向着黄博飞掠,速度较之方才更快,黄博身形未稳,眼前人影又已进入头顶三尺范围,这次有所准备,反铲一拍,随即向后倒跃。这一铲拍出,却没有发出铛铛之声,眼前亦不见玄光闪起,正自奇怪,焦通已自他身边掠过,向后飘去。心中一凛,身形急忙下坠,为防背后偷袭,反手将月牙铲横扫。岂料双足尚未着地,一股力道自足下传来,重心顿失,蓬一声仰天跌倒在地。

    原来焦通比他落地更早,不待月牙铲扫到,伸拐在他足下轻轻一挑,将他掀翻在地。黄博xìng情暴烈,一生中不知与多少人交过手,经验老到,处变不惊,后心方一着地,双手连拨,就地使了招“雪花盖顶”,将月牙铲舞得似风车一般,紧紧护住全身。

    焦通早已跃开一旁,以拐柱地,悠然说道:“头陀还敢吹牛吗?”

    群雄尽皆骇然。黄博连败七人,骁勇异常,武林盟主之位呼之yù出,但这个号称武林第八高手的焦通,一出手便将其击倒,武功之高,当真是惊世骇俗,场上除了展仝与薛忠,恐怕再难以有人与他匹敌,于是又纷纷觉得,武林盟主之位非他莫属。即便是马天佐,素来心高气傲,此时亦不禁凛然,自忖并非此人对手。

    展仝则是忧心忡忡。黄博xìng情暴烈,却无心计,只要对他晓以大义,必会言听计从,由他当武林盟主,最是合适不过。而且他武功极高,正好用来克制马天佐等人。焦通则不然,为人自负,桀傲不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叫他为“展老三”,根本不把这个黄河帮帮主放在眼里,若他当上武武林盟主,不但黄河帮要俯首称臣,他这个黄河帮帮主,亦免不了受那指手划脚之苦。这次武林大赛,被邀请的大多不在十大高手之列,七剑阁阁主南宫七剑为人侠义,碍于长辈身份,自然不会争这武林盟主之位,故此只派了南宫宇参加。焦通不请自来,在山下击伤石铮,一心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当真令他大伤脑筋。此时见黄博被击倒,强笑说道:“多年不见,焦兄的武功进展神速,可喜可贺,不愧为武林十大高手之称。”

    他这样说,无疑是在为黄博挽回面子,暗示对方是武林第八高手,你即使输了,亦在情理之中。黄博却是不服,一跃而起,指着焦通喝道:“爷爷失足跌倒,筋骨无损,今rì不决出胜负,誓不干休。”转身对展仝说道:“有劳展帮主给我来坛烈酒。”

    烈酒下去,黄博满脸赤红如火,双目喷焰,头上乱发倒竖而起,将酒坛往地上一摔,暴喝道:“跛子老贼快来受死。”

    焦通最恨别人叫他“跛子”,眼中杀机顿起,将转堂拐在地上重重一顿,身形似箭般向黄博shè去。

    这次双方各有准备,人未近身,月牙铲与铁拐已交击了十数下。黄博似一头发怒雄狮,吼声连连,月牙铲左挑右拨,上劈下撩,发出凛冽的呜呜声,宛若白龙横空,风雷砸地。焦通眼中微微变sè,玄铁拐探出,连击数十招,竟然没法击破那密不透风的铲圈,身形反而被迫得接连后退。

    形势刹那间大变,众人jīng神为之一振,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两人,各自猜测究竟谁会当上武林盟主。有人翘起大拇指,赞道:“烈火头陀连战七场,一坛烈酒下去,又回复神勇,厉害。”有人摇头叹道:“名动江湖的地缺,原来亦不过如此,碰上神力盖世的烈火头陀,不但当不了武林盟主,武林第八这个称号亦要送出了。”有人却不以为然,说道:“你懂什么,焦前辈只是保存实力,不到三百个回合,这个蛮头陀必败无疑。”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形势又有所变化,焦通与黄博互有进退,玄铁拐黑中泛赤,幻出漫天玄光,与雪亮的月牙铲平分秋sè,便似是乌云与白云相遇,其间挟着滚滚风雷,煞是壮观。

    两百个回合一过,形势又变,漫天铲光拐影已然消失,两人各立于原地不动,出招越来越慢,手中月牙铲与转堂拐仿似有千斤之重,每次递出,都要费上半天功夫。铲拐相接,火花不溅,却发出沉重的咚咚声,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云海升腾,淹没群峰,茫无涯际。夕阳徐徐而下,在云海上停止不动,造出一座弧形金山,占据了大半个西天。一双数千里的金黄大翅自山脚向两边伸展,随着云海滚动,时而左倾,时而右斜,便似是一只金鹏大鸟托着金山飞翔。

    黄博正如那秋rì,放出最后光芒,苦苦支撑,尽力不想下沉。

    一层淡淡的彩云隐现天际,似乎为金山那绚丽的外表所倾倒,笼聚于四周不愿离去。忽然,彩云狂怒起来,觉得金山不过如此,摇身一变,变得血红,刹那间将整座金山吞噬,然后长驱直下。天边的秋rì,山上的云海,统统插上了他的旗帜。

    残阳如血。



………【第二十四章 试看鹿死谁手(19)】………

    黄博身法凝滞,举步维艰,豆般大小的汗珠自额头渗出,滑落高高鼓起的百衲衣上,在夕阳中变成一粒粒血珠。双手握住铲柄zhōng yāng,缓缓地左挑,右拨。手背上隆起的青筋,紧紧盘结于铲柄上,使双手与月牙铲看起来更加牢不可分。焦通的杖头离他心口只有三尺,月牙铲自左边递出,杖头便向左偏移,一击之后又缓缓移回zhōng yāng。而无论月牙铲左挑抑或右拨,碰上转堂拐,黄博的身形便要后退一步。

    焦通单足着地,鹑衣紧贴,瘦削的身形似刀一般,黄博退一步,他便向前跳一步,转堂拐平举,杖头始终不离黄博心口三尺范围。汗珠自额头渗出,夕阳斜照,令他原本蜡黄的脸庞发出异彩,眼中亦闪着妖异之光。

    他在以静制动,再凶猛的野兽,亦有疲倦的一刻。对方空门已然大开,只要轻轻向前一跳,杖头必然会长驱直入。但他不想这样做,黄博身上真气仍在鼓荡,拐杖即使在他身上重击,亦只能令其受伤。月牙铲出招虽缓,却一直在虎视耽耽,只要他身上内力尚存,在受伤后作出拼命一击,自己亦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他在等待致命的一击。只要黄博jīng力耗尽或jīng神崩溃,黑黝黝的转堂拐便会穿心而过。

    夕阳在一片血海中隐没,完成了一天的使命。风静云止,天地间沉寂得可怕。黄博目光略见散涣,出招,退步,都在身不由已。金顶上的群雄一个个敛声屏息,心跳与铲杖的交击声同起同落,极有规律。在这个关头,只要不是铲杖交击之时,哪怕有一根针跌落地上,亦会惊倒一大群人。

    晚风忽然流转,自北向南。展仝大袖飘飘,向场上两人掠去,在他身后,带起了一阵旋风。或者,那不是风,而是身上发出的真气。

    立于两人中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眼见铲杖便要交击,忽然自当中劈出一掌。月牙铲铲锋紧贴在他手背,转堂拐的杖头则顶住了他的手心。

    手、杖、铲似粘在一起,半晌不动。展仝全身上下空门大开,沉声说道:“两位以内力相拼,最损元气,此时已rì落西山,不如歇息一晚,明rì再作切磋。”

    大功即将告成,焦通岂会甘心,提聚全身功力,将转堂拐向前推去,想将横在中间的大手刺出个窟窿。但内力送出,却如撞入怒海,反而令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知道方才与黄博相拼,内力已损去大半,绝对无法摧毁展仝这一道铜墙铁壁。

    黄博已收铲跃开,伸手一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跛子老贼厉害,头陀打你不过,武林第八这个称号你自己留着吧。”言毕旁若无人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半闭,默默运功调息。

    众人见他如此率直,不禁笑了起来。焦通亦已将拐杖撤开,铁青着脸淡淡说道:“论武功,你已算是不错了。”

    这一下却是出乎展仝意料。黄博之前连战数场,体力消耗不少,若让他歇息一晚,明rì再战,未必会输给焦通。即便是输了,焦通与他相拼之下,内力及体力消耗必定不亚于今rì,马天佐、夏雨田、南宫宇、尚东海、钱风等均是一流好手,若他们轮流上场,焦通纵有三头六臂,亦难以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如今黄博轻易认输,焦通少了个强劲对手,歇息一晚,恢复元气,明rì恐怕便难以有人与他匹敌了。

    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马天佑。那个被江湖中人传得神乎其神,听闻内功已臻化境的愣小子,虽然rì后必定与黄河帮誓不两立,但毕竟年轻,江湖经验不足,即便当上武林盟主,对黄河帮亦不会构成太大威胁,由他来当盟主,总比面前这个傲慢不逊,江湖经验老到的焦通好多了。

    他心中懊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宣布武林大赛今rì到此结束,明rì再战。

    明月自飘袅的烟雾中徐徐升起,与金顶相距不过咫尺之遥,伸手一探,便可搂入怀中。随着明月高升,山间云海逐渐散退,群峰现出身来,清幽淡雅,婀娜如少女,令人浮想联翩。

    群雄用罢晚膳,纷纷于金顶上席地而坐,举杯邀月,尽情享受这种难得一见的世间美景。白天激烈的打斗场面,在明月的轻抚中,烟消云散。

    胡易方与莲花身上有伤,在山上临时搭建的行舍中休息;廖青云身强力壮,与黄博一战虽然体力耗尽,却不曾伤着筋脉,此刻亦与应天教诸人坐在金顶上围成一堆喝酒赏月。黄戟喝了不少酒,一张脸庞在皎洁的月sè中仍是赤红如火,轻叹一声,说道:“想不到连武林十大高手亦来参赛,若明rì教主再不出现,盟主之位恐怕就要落入这个焦通之手了。”

    夏雨田笑道:“焦通经今rì一战,内功未必能尽数恢复,到时我们轮流上场,能拖则拖,只要教主能及时赶到,以他那深厚的内功及jīng妙的剑法,打败焦通应该不成问题。”

    大家纷纷认同。马天佐则面带忧sè的说道:“大哥直到此时还不出现,着实令人担心。听说杜姑娘乃杀手出身,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只怕会对大哥不利。明rì大家必须保全体力,若武林大赛结束仍不见大哥出现,就去找杜姑娘问个究竟。这个武林盟主,做不做也就罢了。”

    黄戟点头说道:“天佐说的很对,当以教主的安危为重,明rì之战,大家能忍则忍。”他既担心马天佑,亦牵挂叶明秀,只希望他们莫出意外。

    浣儿紧咬樱唇,脸sè苍白得吓人,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依你们的看法,杜前辈会为难马大哥吗?”

    马天佐强笑道:“当然不会,有薛姑娘……”突然看见浣儿目光投了过来,急忙改口说道:“杜姑娘曾经与大哥跟共过患难,念在当rì情份上,多少会留点面子。只是她这些年为了躲避仇家,隐居深山,大哥与武兄弟、叶姑娘却探听到她的行踪,若她不肯收叶姑娘为徒,为防rì后走漏风声,仇家寻上门来,必定不会让叶姑娘离开,大哥或许便是因为不愿叶姑娘受到任何伤害,故此亦跟着留了下来,试图说服杜姑娘。”

    他这一说,黄戟顿时急了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杜姑娘若不肯收叶姑娘为徒,便要杀人灭口?”

    马天佐为消除浣儿疑虑,故作夸张的说道:“杀人灭口倒未必,但至少砍割掉她的舌头,让她有话不能言,然后砍掉双手,连字也没法写,再迫大哥和武兄弟立下重誓,行踪就不会暴露了。”

    黄戟呼一声跳了起来,急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救教主与叶姑娘,还有武兄弟,越快越好。”

    众人见他如此激动,不禁一愕,随即忖道:“黄护法忠心耿耿,处处为教主安危着想,不负护法之职。”浣儿亦是吓得花容失sè,站起来说道:“我跟你走,姐姐有难,这个做妹妹当然要义不容辞去救。”

    马天佐苦笑一声,说道:“峨眉山如此之大,一时之间我们到哪里去找?若大哥真是迷了路,等他赶到金顶,我们却离开这里,岂不又反过来令他担心?不如等过了今晚,明rì太阳下山前还不见他出现,大家再一起去找他。”

    黄戟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忧心忡忡的坐了下来。浣儿一双星眸犹如两颗蓝宝石,闪出忧郁之光,紧紧盯住马天佐,问道:“马大哥究竟从哪里得知杜前辈的行踪?”

    马天佐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支吾道:“或许,或许他是去问过薛忠或他的家人吧。”薛忠与太叔包生是挚友,薛夫人与杜姑娘又是一双姐妹,江湖中人尽皆知,他们对杜姑娘的行踪自然是了如指掌。

    浣儿樱唇已咬出血来,颤声问道:“你说的是遥儿姑娘吗?”

    马天佐低下头去斟酒,假装没有听见。浣儿星眸环转,见没人作声,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伸袖一拭,凄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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