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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无碑-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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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衍又将手中剩余的酒泼洒在了它的脸上,公豖这回不再躲闪了,猛地摇头甩了甩一脸的酒,刘衍的火把却已到了面前。

    公豖只觉得脸上一痛,如临大敌,往后退去,楚沉夏忙从一旁爬了起来,拿着剑踉踉跄跄走到它旁边,对着它劈去,这一剑却只砍了些皮毛。

    那公豖已经到了震怒的地步,发狂一般地冲向楚沉夏,在刘衍和众人的惊呼声中,楚沉夏的脚仿佛是粘在了土地,半分都移动不得。

    巨大的冲击力迎面而来的时候,楚沉夏也只能无力地拿起手中的剑,牢牢扎在了公豖的后背,而自己则被撞到了一丈之外。

    “楚沉夏?!”

    刘衍如风一般地蹿到他的身旁,见他嘴角有血,便知他被撞得不轻,又叫了两声,却不见他回应,回头看去,只见公豖倒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两下,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了。

    那几个小鬼也跟着爬下了树,除了鹿寻喊了两声他的名字,其他的,一声也不敢吭。

    楚沉夏醒来的时候,入鼻的却是一股肉。香味,侧头看去,见生起的火堆中又不少豖肉,大笑道:“这大半夜的,你倒有这闲情,也不怕那母豖爬起来和你拼命。”

    刘衍见他醒来,从火堆中叉出一块肉,递到他面前道:“吃点吧,豖肉吃了补身子的。”

    “我不吃。”楚沉夏十分嫌弃地推开面前的猪肉,轻咳了一声道,“你洗干净了吗,这么大股骚。味。”

    刘衍将豖肉丢回火堆,在他一旁坐下,问道:“公豖冲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

    “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着,它冲过来了,我一定要给它狠狠一击,没想到这畜生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我撞开了。”楚沉夏见那四个小鬼睡着了,说话声不由得小了下来。

    刘衍却不买他这帐,追问道:“你最近的身手没以前迅捷了啊,反应也迟钝了不少,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会呢,殿下多想了,这次确实是我自大了,”楚沉夏一扫四周后,又道,“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殿下休息一会吧,我来守夜。”

    “把你嘴角的血擦擦吧,我可不放心你来守夜,明天你要是倒下了,难不成还要我背你回去?”刘衍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楚沉夏也就没再推脱,轻咳了两声,背转过身,便准备睡去,却不想这豖肉的味道实在浓重,熏得他一夜未眠,迷迷糊糊间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四个小鬼,两人一乘,被刘衍和楚沉夏牵着往林子外走去,不等刘衍发问,文茵已经先开口道:“是我要他们陪我去郴州的。”

    “你想去郴州做什么?”刘衍明知故问道。

    “我去找我外公。”

    刘衍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斥责道:“就你们几个小孩,怎么到的了郴州?你想去,可以和半容说,可以和我说,偷偷摸摸就溜出去了,要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

    “文茵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外公,所以我们想帮她,一起去找她外公,可是说了又怕殿下不同意。”重不凡忽然插嘴道。

    楚沉夏偏头看了他一眼,十分不人道地揭穿他,“你们几个,说什么去郴州找外公,不就是想学侠士闯荡江湖嘛。”

    不凡闻言,果然不吭声了,楚沉夏又望向原清道:“你这丫头怎么也跟着凑起热闹了,我记得你对你家主子是形影不离的啊。”

    原清撇了撇嘴,将脸别过去,没有答话。

    几人走到北门时,已经是晌午了,今日的太阳也有了一丝毒辣的影子,刘衍抹了抹额头的汗道:“可算是到了。”

    一个声音忽然迎面传来,“是啊,太子殿下可算是到了。”

    刘衍定睛一看,见是刘彧,又想起他方才戏谑的语气,一股邪火就燃了起来,楚沉夏见状,忙按住他的肩膀叮嘱道:“殿下还是不起争执为好。”

    “我知道。”刘衍轻拍他按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疾步走到刘彧面前,正色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刘彧却置若罔闻,笑出声道:“太子殿下英明果断,多亏了太子殿下的这份心,我才能重新回到朝堂中,这是我不曾想过的,多谢太子殿下了。”

    “你……”刘衍气的咬牙,却只吐出一个字,便停下了,因为楚沉夏忽然走至他二人身旁,朝刘彧行礼道:“见过大皇子。”

    刘彧饶有兴趣地看了楚沉夏两眼,不咸不淡道:“早就听闻东宫第一谋士的名头了,今日一见,楚先生果然吐气不凡啊。”

    “大皇子谬赞了,”楚沉夏恭敬回道,又转向刘衍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刘衍恨恨地看了刘彧一眼,牵过一旁的马便往城门内走去。

    楚沉夏见他的脸色铁青,忍不住问道:“殿下是在怪我……执意不让殿下揪出刘彧吗?”

    “我没怪你。”刘衍冷声回道。

    “其实殿下不必气绥,皇上这么做,并不代表他对刘彧重新宠爱,殿下也说了,皇上早已知晓刘彧与前朝的人有来往,试问,再宠爱皇子的皇帝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更何况,我们的皇上还是一个聪明绝顶,多疑到可以六亲不认的人,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试探刘彧罢了。”楚沉夏说到这里,已经入了集市,也就噤声不语了。

    刘衍虽听他如此形容皇帝,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觉得他说的话却很在理,尤其是最后一句,一下子入了刘衍的心。

    如果皇帝只是想试探刘彧,那么这一切就另当别论了,他并不害怕刘彧来和他争夺皇位。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父皇,高高在上的,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不要被刘彧所蒙蔽,使得建康陷入危难之地。

    (。)

第一百九十章 血骨至亲() 
楚沉夏余毒发作,这是半容没有想到的事,她更没想到,景旡会忽然来找她。

    “你说的这个办法可行吗?”

    “我说的自然是可行的,只是沉夏他不会答应的,所以这个方法相当于是没有用的。”

    景旡默了一默,正色道:“我有办法拿到血,你只需想办法不让沉夏知道就好。”

    “沉夏要是知道了,会怪我的。”半容显得十分紧张。

    “不会的,你让他永远也不知道,他怎么怪你呢?你也说了,余毒不清,是很危险的,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景旡紧紧盯着她的目光。

    半容为难地转身,抓了抓头发道:“可是,沉夏的母亲和外公年纪大了,这个血……”

    “没事的,你相信我吧,别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楚沉夏就没命了。”景旡看她这般犹豫不决,内心有些焦急。

    “好吧,不过我得先试试,你各取他二人的血来,如果合适,我再告诉你。”半容虽有些不安,但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半容见他跃出城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一个转身,差点撞上来人,待看清来人,又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你在这干什么?我看沉夏的脸色不大好,你去看看吧。”刘衍见她神色古怪,诧异地看了她两眼。

    半容抖着嗓子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了刘衍的视线,在楚沉夏房内也是时不时探着脖子往外张望,直等到戌时。才见到景旡的身影。

    景旡从袖口中取出三个花纹不一的胭脂盒,递到半容手中道:“呐。都在这里了。”

    “怎么有三个?”半容有些诧异,看了景旡一眼道。“难不成楚沉夏还有别的什么亲人?”

    “你别问啦,先看看,哪个合适?”景旡轻轻推了她一推,示意她先进去。

    半容也只得点着头往里走去,景旡在外头足足等了一刻钟,焦虑地来回踱步。

    “吱……”

    景旡听到门开的声音,忙凑了上去问道:“如何?”

    半容拿出一个白鸟图案的胭脂盒道:“这是谁的?”

    “是……”景旡险些脱口说出,这是我的,顿了一顿。正色道,“这是沉夏外公的。”

    “啊?他年过七旬,只怕会有危险吧?”半容脸色一白,登时紧张道。

    “不会,你放心,黎浮的老骨头好得很,比我还好呢。放心吧,练武之人嘛,体魄强壮得很。血也比一般人多。”景旡笑着安慰她道。

    又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道:“而且,我偷偷告诉你,黎浮那老头,自二十岁开始。就一直吃养颜的丹药,你猜怎么着,他的皮肤始终如二十岁的男子一般光滑整洁。”

    半容原本就心神不定。被他唬弄地一时也不知真假,竟然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你明日鸡鸣时分,带着黎老先生来。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与此同时,东宫中殿,刘衍几乎坐立不安,对于刘彧突兀的行为,感到十分困惑

    “你说他抓了陈咸?”

    陆执等了半日,等来却是第三次同样的问题,不由有些无奈道:“是啊殿下,刘彧带人在城门将陈咸带走了,据说现在在司刑寺。”

    刘衍思量了半日,忽然抬头道:“你算算,那莒适去了齐国大都,有几日了?是不是差不多该回来了?”

    “是啊,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或者明日就能到建康了。”陆执没有思考地说道,苣适什么时候回来,他可是每日都掰着手指头在算。

    刘衍眼皮一跳,吃惊道:“莫不是陈咸去城门找苣适去了?他知道今夜苣适回归,遂想先从他那儿打探风声?”

    “只怕是这样了。”陆执想了一想,也确实只有这种可能。

    刘衍望了一眼外面的天,黑漆漆地看不出什么时辰,明日上朝之时,刘彧想搞什么把戏?

    他不得而知,楚沉夏昏迷不醒,刘正声重病在床,这个时候,他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商议,想来想去,只好准备早些入寝,明日备足了精神去面对。

    “殿下。”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伴着她极轻的脚步声。

    刘衍挥手示意陆执退下,又示意若渝坐下,温和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没事,殿下看起来倒是有事。”若渝轻松将话题抛给了刘衍。

    若渝见他没有答话,便知他心中对琅琊王氏有所怀疑,联想到之前禅蜀杀人,将东宫和父亲的心思瞬间摸了个通透。

    互相利用,彼此欺瞒,可是在她的心中,她是希望,父亲和东宫可以结盟的。

    “殿下有什么苦恼,不妨一说,我或许可以帮上忙。”若渝进一步试探道。

    刘衍也不希望她心中起疑,皱眉沉思了片刻道:“陈咸被抓了。”

    “御史中丞陈咸?”若渝见他点了点头,有些不解,虽说陈咸是朱家的人,但是陈咸被抓,也未必要将这账记在朱家头上,朱家的地位也绝不会因为陈咸被抓而改变什么。

    除非,这之间还有人参与进来了。

    可是,建康之中,还有谁能威胁到刘衍?不可能是因病回城的庆王,倒像是最近被议论最多的刘彧。

    “如果是大皇子的,那我猜是为了苣适。”若渝不假思索道。

    刘衍十分诧异,她竟然猜的这般准确,当下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道:“我也猜是这样,而且明日上朝时,他必定会大肆鼓吹此事,给朱家和陈咸冠上乱七八糟的罪名。”

    “我倒不觉得,明日就算他有心要冠朱家的罪,也绝对不会亲自出手。他在朝中岂会没有跟随他的大臣?”若渝目光闪了一闪,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对于苣适回建康。想必殿下和沉夏早就做好了准备吧?是有意让他人冠上朱家的罪名,随后平。反吗?”

    “确实……如你所说,”刘衍心中吃惊,脸上却有些无奈道,“楚沉夏做好了准备,可是他没告诉我,谁又会想到,这个时候他忽然昏迷不醒。他做的万全之策,现在看来只怕是要浪费了。”

    若渝摇了摇头。见刘衍终于坐了下来,扶袖为他倒茶道:“怎么会浪费?楚沉夏结识的人,走的路,又有哪些是殿下不清楚的?他总不至于去找了柳长公平。反吧?殿下仔细想想,谁有这个可能适合平。反?”

    谁有这个可能?

    刘衍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边喝边想,想到茶喝完了都未想到,将茶杯一放,偏头看向她道:“你可有想到合适的人?”

    “我确实想到一个人。”若渝迎上刘衍殷切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协办大学士宗挚。”

    “大学士?”刘衍有些意外。

    “他与我鲜有交集,与朱家更是从无往来,你如何就说他能为朱家平。反呢?”

    若渝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因为他和苣适不和,殿下可能不知道,苣适投靠柳长公。也是求个依靠。”

    “他二人有何不合?大学士是朝堂中少有的清官,我从未听过与他有关的妄言。”

    “说来也巧。宗挚和苣适的发妻不知何故,都不能生子。前些年。宗挚的发妻好不容易老来得子,两人正欢喜着,那苣适便带了各种补药,上门祝贺。谁想,就是吃了这苣适的补药,那宗挚的发妻当日便滑胎了。可查来查去,却又查不出什么,但是这仇宗挚可一直记在心上呢。”若渝说到后来,竟笑出声来。

    刘衍见她难得展颜大笑,忍不住皱眉问道:“别人滑胎,你怎笑得如此开心?”

    “我是笑苣适小肚鸡肠,一同为官的宗挚有了孩子,他到不开心了,实在是奇人一个。”若渝终于止住了笑容,追说道,“殿下明日只管静观其变就是了,也许事情没有殿下想的那么糟。”

    刘衍点了点头,感叹道:“如果你是男的就好了。”

    若渝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沉,跟着起身便告退了。

    鸡鸣时分,天已大白,刘衍早已出了东宫,往皇宫赶去,而景旡也利索地翻墙入东宫,摸了一把下巴的胡子,往楚沉夏的院子里走去。

    听到动静,半容忙从房内出来,见到面前的七旬老人时,怔了一怔道:“这位老先生就是黎浮黎老先生吗?”

    景旡将手背在身后,轻轻点了点头,便跟着她进了房间,楚沉夏还未醒转过来,景旡只看了一眼,便被她扶了过去。

    “我先前听景旡说还不相信,今日一见,黎老先生果然十分年轻,就连胡子头发都乌黑锃亮。”半容说着,将脉枕垫在他手腕下,为他把起脉来。

    景旡忙将左手搭在右肩上,不动声色地敲打着命脉,见半容放开了手抬眸看来,又将手缩了回去。

    “真看不出来,黎老先生的身体也这么好,血气方刚的,像是一个年轻人。”半容由衷道。

    却听得景旡心口一沉,该不会是被他看出来了吧,当下也不做声,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半容见他不说话,也无心在打扰他,只是叮嘱道:“黎老先生,若是换血过程中承受不住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免得事态严重到不可收拾。老先生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只怕沉夏醒来,绝对不会原谅我。”

    景旡见她没有看出破绽,便顺从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不过是一点血,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但当换血真的开始时,他只觉得脑袋重的几乎要断了,耳边是不绝于耳的嗡嗡声,他想睁眼,却只看到一片白光。

    忽然心口猛地一抽,痛得他龇牙咧嘴,却没喊出声来,半容许是没发现他这一小动作,竟也没停下来。

    好不容易,完成了换血,景旡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他又怕楚沉夏醒来以后看到自己。

    这易容虽然能瞒过半容,却根本逃不过楚沉夏的眼睛,到底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半容劝他稍作休息,景旡却十分也听不见,只顾着往外走,脚下也不知高低,如踩棉花一般,终于是出了楚沉夏的院子,却一下子倒在了围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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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朝堂对辩() 
朱国公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殿前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朱家这么多年一直都尽忠职守,怎么可能生出这种谋逆的念头?朱云这些年立下的战功,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是。”

    柳长公转了转眼珠,想要上前说几句,却被一旁的周朗用眼神制止了,方才还站着的苣适忽然也跪了下来。

    皇帝不解道:“你这又是干什么?”

    “陛下,臣所言绝无半句虚言,那里的百姓没有一个不是将朱云当做天子的,在民间,甚至流传着这样的歌谣。齐国候,穿裤衩,要哭哭,求抱抱。三岁孩童真可笑,上朝还需将军扶,不如早日回建康,自此诸侯改姓朱。”苣适将身体跪直,一字一顿道。

    朱国公气得额头青筋爆出,七十几的了,差点两眼一黑,栽倒了过去,瞠目结舌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皇帝见他如此激动,着实忍不住道:“朱国公稍安勿躁,要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且听听众爱卿的说法。”

    在众人眼中,陈咸一直都是朱家的人,今日却未见他说上只言半语,不由有些诧异,在人群中找了去,却发现竟没他的身影。

    皇帝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道:“陈咸今日怎么没有来上朝?”

    众大臣四目相对后,皆摇了摇头,却将视线望向了刘彧,皇帝追问道:“怎么回事?”

    刘彧这才走出队列,行礼道:“父皇,昨日儿臣值守。抓到了一个行踪鬼祟之人,企图接近苣适苣大人。儿臣带人抓住一看。竟是陈咸陈大人,就将他带进了司刑寺。”

    “你胆子倒是不小啊!”皇帝皱了皱眉。十分吃惊道,“御史中丞你都敢抓。”

    皇帝这话一出,四下皆静,原本以为皇帝听了刘彧的话,会对朱家谋逆之事不再怀疑,可是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责骂刘彧。

    周朗立即上前道:“陛下,陈咸夜伏城门,其心可见。大皇子生性聪颖,将他带入司刑寺,也是合情合理啊。”

    “是啊,臣以为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派兵到齐国,捉拿朱云啊,以免事态恶化,到时候无法收拾。”景旡也跟着出列道。

    中书监程令按耐不住道:“齐国大都和建康相隔十三座城池,这消息传到陛下耳中。怕是有所变动吧?如果齐国真的政权动荡,百姓归附朱云,偌大的齐国还能将这消息锁起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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